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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沈智并不害怕,也没有一丝紧张,这感觉就像是按着包装盒所拼的图,无论碎片的数目是百千还是万,无论原先它们是多么凌乱的一堆,最后成型的一刹那,都不会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你来了。”她看左右。

“我让他们回去了。”

“哦。”沈智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母亲与沈信,忽然神伤,又无限想念弟弟答应过的那一杯巧克力。

他们走了,把她交给了他。

“如果你再想找另一个人,我想现在已经晚了,他已经走了。”邓家宁继续说下去,声音里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恨意。

唐毅走了?沈智一愣,然后想到王梓琳,心中不禁一叹。

她终于开始用明确的言语与行动让她知道,唐毅是她的男人,在自觉受到威胁的时候,任何女人采取的行动都一样,一样直接而且简单。

她在想那个男人!

邓家宁的恨意渐渐加深,沈智出事了,这个消息居然没有一个人通知他。

他这一晚上拨了无数次沈智的电话,每一次都是不在服务区,家里的也一样,没人接听,她没有接电话,没有回家,有一种可能是,她留在母亲家了,电话初故障,但他不想拨这个电话区求证,他要亲眼看到她在那里。

邓家宁是一个人从外地赶回来的,连夜赶路,行色匆匆,仿佛有一条鞭子,虚空挥舞着,驱使着他,逼迫着他。

到家的时候他略有些庆幸,觉得自己这样做可能是错的,如果沈智的确在她母亲家,他又该如何,这想法让他脚下迟疑,但有一辆车从小区门口匆匆驶入,在他身边噶然停住,沈智舅舅探头出来,“家宁,你怎么没去医院,还往家赶?”

沈智舅舅刚从医院回来,他跟老婆一两点种的时候赶过来帮忙,老婆留下来照顾孩子,他开车送姐姐去了医院,到医院沈母就让他赶紧回去,说家里就留弟媳妇一个人她不放心,沈信还在医院呢,她自己上去,他拗不过姐姐,就直接回来了,没想到在小区门口遇上了邓家宁。

邓家宁听完就愣住,再问舅舅:“谁进医院了?”

舅舅也傻了,急着说话,三言两语颠三倒四,邓家宁只听明白一个大概,谢了一声就接着往医院里赶,最初的惊惶过后哦,突然觉得疑惑。

沈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丈母娘和沈信都赶过去了,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如果他不是突然想起赶了回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消息?

出租车在清冷路面上疾驰,邓家宁心中的猜疑却越来越重,知道他奔进医院向护士提问:“今晚110送来的病人在哪间房?”

“哪个?男的还是女的?”

他眉骨不受控制的一跳,“还有男的?”

“两个人啊,一起被送来的,沈智,唐毅,你找那个女的?在1512。”值班护士队今晚的忙碌已经感到不耐,给出答案时口气不佳。

邓家宁眼前一阵强光,像是突然被车迎面撞上,不需要再提问就知道结

果,他明白了!

他转身离开,脚步沉重,走廊空寂无人,走过转角时就看到沈智,立在白色的灯光下,看到他时似乎吃了一惊,四目相对,他只看到她殷红的一双眼,眼角泪水在灯光下湿润闪光。

她哭了,为了那个男人,他们怎么了?生离死别吗?他死死地看着她,直到被她眼泪所反射的光芒刺痛自己的眼睛,不,他看不下去,这是赤裸裸地背叛,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的牺牲,背叛了他为她所付出的一切!

等他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识时,人已经到了医院大门外,冷风吹过,面前时医院大门,在黑暗与将现的晨光中诡异地沉默着。

邓家宁站住了,为什么他要离开?离开好让沈智与那个男人在里卖弄继续浓情蜜意庆幸劫后余生?沈智应该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她应该知道她所犯的是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而一切错误的结果,都该是受到惩罚。

他回到十五层,看到了立在窗边的沈母与沈信,也看到了沈母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他心中暗恨,嘴上却说:“妈,我来陪着沈智吧,你们先回去休息。”

沈母应了,前所未有的和缓语气,并且拉走了一脸莫名的沈信,沈信还要说什么,被母亲训了一句,“家宁都来了,有他陪着,我们还担心什么?”

沈信无语,但想到母亲之前还坚持让姐姐立刻出院,邓家宁虽然不怎么样,但有他陪着,至少比半夜出院回家好,遂勉强跟着走了,临走还把手里拿的巧克力给了姐夫,“你带去吧,给我姐的。”

邓家宁转身,往沈智所在的病房去,手里的纸杯还是温热的,他在走进病房的最后一秒随手将纸杯搁在了门边的垃圾桶上,沈智现在不需要这杯巧克力,他确定。

“沈智,你辜负我。”他看着仰面躺在床上的妻子,一字一字地吐出这句话来。

沈智忽觉好笑,然后她就真的笑了出来,哼的一声,短促清冷。

“你还笑得出来。”邓家宁的眉骨又开始跳动,发现沈家上下对他有所隐瞒的那一瞬间,听到护士说出唐毅两个字的那一瞬间,看到她站在那个男人病房前的那一瞬间,他就是这样的感觉,感觉阴霾劈头盖脸的压过来,压得他踹不过气,压得他想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口子,将胸中的愤怒、恨意宣泄出来。

“你要说什么?说吧,我洗耳恭听。”沈智闭上眼睛,把脸转向另一边。

“不敢看我了,是吗?”他看着妻子的后脑,,真想用手把这个女人的脑袋掰开,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究竟在想着谁。

“不,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眼里的我自己。”沈智开口.悲哀地。

“我眼里的你?沈智,一个人是怎样的,在别人眼里就会怎样,你不用对我这样假惺惺,我知道你跟他一直都没有断,是吗?你们又在一起了!”

“你看到什么?邓家宁,你看到什么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还用得着看吗?你说加班,半夜三更加到与他一起被警察送进医院,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久了?你又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有谁在瞒你,邓家宁,我一个小时前刚刚清醒,手边没有电话,病床前是我的家人,我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没有一个人通知我你在这里,你妈妈知道了是吗?沈信也知道是吗?如果不是我赶回来了,你们全家就要把今晚发生事情当成一个秘密掩盖掉是吗?我告诉你沈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瞒不住的。你算是什么妻子?你做了些什么?我为你牺牲那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沈智的镇,定深深刺激了邓家宁,他双目发红,开始语无伦次。

这个男人,他疯了!沈智悲凉地看着在自己病床前胡言乱语的丈夫,“邓家宁,我是你的妻子,今天晚上我出了意外,现在躺在医院里,从你出现到现在,有没有问过我一声怎么了?有没有说一句哪里受伤了?你要一个完美的妻子是吗?那也请你先扮演一个完美的丈夫角色,否则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邓家宁顿住,病房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数秒之后他突然低下头,恶狠狠地开口:“没资格?我是你丈夫,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站在这儿问你这些话了,沈智,别再绕圈子了,我只问你,你背着我跟那个姓唐的到底做了些什么?今天你就在这儿把话给我说清楚。”

有尖锐的声音,在沈智的耳内横冲直像,让她有一会儿无法出声,也不能控制自己耳膜以及弥漫在整个头颅中的刺痛,她被迫仰起头,脖子笔直地往后摆,等待那金铁廖擦一般的声音过去,然后她终于听到人声,是她自己在说话,冷冷地,带着轻蔑。

“如果你已经认定我是出轨的,何必还要我说清楚,关于细节,还需要什么细节,它们不就正在你的脑子里面翻来覆去吗?”

邓家宁脸扭曲了,他想过无数遍的最可怕的可能,最无耻的画面,沈智,他的老婆,身体与别人的男人纠缠在一起,脸贴在别的男人的胸膛上,在别的男人身下发出他曾经听过的喘息与呻吟,这一切都在她冰冷轻蔑的声音中凝聚到他的面前。

他在这些画面中浑身血液逆流,胸口闷痛,太阳穴急跳,手情不自禁扬了起来,一声脆响,突如其来地巨大力量让沈智的脸猛地侧到了另一边。

第十一章、被出轨的婚姻

婚姻中的有些男人和女人并不想出轨,但在一千遍的怀疑与确定之后,即便他们不想,他们也已经在怀疑与确定的那些人眼中,无奈地出轨了。

1.

沈智决定离婚。

即使她曾经想过要为了孩子接受一段不再有感情的婚姻,但一个会对她施暴的丈夫,她不能接受。

如果说上一次邓家宁给她的耳光是因为一时情急下的偶然之举,那么这一次他在病房中的所作所为,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沈智曾看过一篇报道,内容翔实数据精准,所举的例子无一不是血淋淋的,家暴这种东西,有一就有二,开头就会继续,这与吸毒是一样的,没有悔改的可能。

她不愿自己后半生都与这个男人在一起,时刻提防着他身体里的暴力因子突然冒头,并为此战战兢兢地度过余生。

沈智提出了离婚的条件,房子与现金她都可以不要,她只要安安。

邓家宁的回答是不可能。

到了这个时候,他对沈智已经没有一丝歉疚,留下的只有愤怒与恨意,他在经受煎熬,这一段时间来,由他经手操办的一切给他的巨大压力已经将他的神经折磨到崩溃边缘,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沈智,他为她如此牺牲,她怎么能背叛他?她又怎么敢背叛他?

离婚,让她能够与老情人破镜重圆共效于飞?绝不!既然她让他不快乐,不幸福,那么她也别想与别人快乐或者幸福。

女儿回家,最无奈的是沈母。若有一丝可能她也不愿女儿带着孩子与邓家宁离婚,但是就连她也没想到邓家宁会在医院里做出打老婆这样的事情来,要说不心疼,作为母亲,那是不可能的,可这一次不同以往,沈智半夜与曾经恋爱过的男人单独在黑灯瞎火的工地中被人发现,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于清的事实,而且关于这件事的起因,沈智在最初的寥寥数语之后便开始沉默,并且有永远沉默的架势。

沈智一沉默,沈母就把事情想得更糟糕,还有女儿提出的离婚条件,让她感到无法相信,原本百分之八十的怀疑,现在也变成了百分之一百的确定。

沈母最后的决定是,她要去找唐毅谈谈。

唐毅不在医院,手骨骨折是硬伤,发现门内情况不对时他立刻让老吴报了警,而那些贼在他破门而入时惊慌失措,只想逃离。他只来得及抓住那个推倒沈智的男人,并给了他狠狠的一拳,两人在黑暗的房间中缠斗,最后那男人捡起落在地上的扳手砸向他,他用左手格挡,剧痛与骨头折断的声音一起袭来,之后便是警察们冲入的声音。

除了那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经逃走,被戴上手铐时那人用看疯子眼神看他,那些警察也是,大概是从未见过像他这么不要命的见义勇为者。

他没有理睬他们,只是急着想知道沈智如何了,她一直都没有醒,上救护车时他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惨白的一张脸,乌黑眉睫无尽软弱,他的心一直悬在喉咙口,恐惧自己会失去她,无论医生如何要求都不愿躺下,直到进了医院,医生对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才略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来了,踩着黑暗,静静走到他床边,灯光亮起的一瞬间眼里涌出那种与他相同的痛楚,他所熟悉的,撕心裂肺的,感同身受的痛楚,即使在阴影中也清晰可辨,说话时却是笑着的,然后在低头间落下泪来。

他在她离开之后才把手指移到她眼泪落下的那个地方,指腹下潮湿一片,他睁着眼,慢慢地摩辈,让那潮湿的感觉渗透皮肤,渐渐弥漫到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多悲凉,有太多的事情是他想要做的,但已经不能够了。

灯再次亮起,有人立在他床前,与沈智同样的姿势,是王梓琳,双目凝视着他,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

他与她对视,眼里渐渐流露出无奈,他想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明白,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愿与不愿或者该与不该了,他只是不能。

或许其他人可以,但他不能,不能再这样与她继续下去。

王梓琳终于开口,低声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想沉默,但最后吐出的却是一声对不起。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一脸狼狈却仍在灯光下五官英挺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他眼里总有一抹疲色,而现在,这疲惫之色变得深浓厚重,仿佛要将他整个地压垮。

她过去不明白,现在终于知道,他的疲惫从何而来,那是得到又失去的痛苦,在生命中刻下无法泯灭的划痕,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现在她明白了,可是为什么?她不愿意明白这样沉重的东西,她的生命中,不该是充满了鲜花与和顺的吗?不该是充满了唾手可得的幸福的吗?为什么他要逼迫她明白这些!

“唐毅,那个女人,她有丈夫有孩子。”王梓琳语气干涩。

他知道,正因为如此,沈智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他说好;沈智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了,他也说好。

爱一个人的方式,并不一定是长相厮守,如果这一切是她所希望的,他会安静地回避,给她想要的生活。明白一切之后,他并没有想过要责怪任何人任何事,他只是很难过,难过自己错过了那么多,以至于再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追回已经逝去的岁月,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还在这里。”唐毅慢慢回答。

“你在这里有什么用?你可知我为你付出多少?你可知我已经忍了多久?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可是你没有,你执迷不悟!”

他一震,看着她只是不语。

“是,我早就知道你们在一起了,她手里有我送你的钥匙扣,你车上有她落下的文件,你们偷偷地见面,你们一直没有分开。你以为我只是个任性幼稚的大小姐?唐毅,我爱你,因为爱你,我给过你机会,因为爱你,我选择什么也不说,我要你自己回来,我要你自己做出选择,可你做了什么?你用什么在回报我对你的爱?”

他苦笑起来,“梓琳,你错了,你不爱我,你只是爱你的骄傲与自尊,你不能接受的不是我与沈智见面,你不能接受的是你的骄傲与自尊受到了伤害。”

“闭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是我选择了你,是我要与你在一起,我没有说要放弃,你就不可以走开!”

他看她,像看一个不讲道理的孩子,“梓琳你爸爸说过,你小时候最爱抱着一条蓝色的小毯子睡觉,谁拿走都不可以,直到它都己经破了碎了,他曾想过替你换一条,可你哭着闹着与他抢,抢回来了就死也不放手。你看,你对你爱的东西,是会不顾一切地去抢的,而不是等待。你对我,沉默,观望,离开,等着看我是不是后悔,等着看我如何选择,你不起爱我,你只是太骄傲了,不信自己会失败。”

她听不懂,这个男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突然袭来的无力感让王梓琳撑不住站立的姿势,她不得不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你不道德,唐毅,你与有夫之妇在一起。”

他目光一暗,“我说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这个晚上你们在做的是什么?”她不想的,但声音已经尖锐,刺痛两个人的耳膜。

“我不奢求你理解。”他看她,并不想多做解释,如果一个人怀疑你,那一切的解释都是徒劳,他只是觉得抱歉。

毕竟他与她在一起数年,她说她爱他,他也曾经以为自己是爱她的。可是他有过最美好的东西,当它再度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比较美好与可能美好都成了零,这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为什么?”他说,他不奢求她理解。这样的回答让她想冷笑,想尖叫,可骨子里的骄傲却让她只问出这短短的三个字,或许就连这三个字都不应该,为了尊严,她就该调头就走,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羞辱的男人。

唐毅垂下眼,沉默良久,然后说:“对不起,我爱她。”

她看着他,慢慢心碎,这男人让她爱上他,可是,现在他对她说对不起,对她说他爱着另一个女人。

“唐毅,你会后悔的。”她在沈智面前勉强凝聚起来的力量消失了,王梓琳站起身来,为了自己仅存的一点尊严,转身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疲惫如斯。

他已经累了,长时间的拉锯,与自己的,与命运的,与不可知与求不得的,这一切都让他想放弃,这一切又让他无法放弃,他已经努力过,但最终发现,没有比强迫自己过自己不想要的生活更累的了,与之相比,什么样的结局都是可以忍受的。

唐毅在第二天早晨离开,离开时他在沈智的病房前踌躇,踌躇自己是否要进去与她告别——像一对普通朋友那样,可是经过的护士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说沈智天没亮就走了。

他略微有些吃惊,想要拔电话给她,手却在按键上迟疑下来,或许她只是不想与他有过多接触的机会,唯恐自己的家人误会,或许要求离开的人正是她的家人。

她是有丈夫有孩子的。

王梓琳的声音犹在耳边,他推开门,沉默地看了那张空空荡荡的病床一眼,最终独自离开了医院,没有再回头。

2.

沈母去了唐毅的公司。

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唐毅在哪里工作,但这点小麻烦难不倒她,她问了医生,说想要亲自谢谢救了女儿的人,医生是个热心人,当即给了她联络方式,唐毅留的是公司电话,她拨过去接电话的好像是公司前台,报了个长长的公司名称。

沈母问唐毅在不在?小姐倒是很客气,说唐先生在的,只是见他需要预约,又问她有什么事吗?沈母心想,有什么事也不能告诉你啊,遂只记下了那公司的名字,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

照着地址找到那家公司时沈母着实吃了一惊,那是一栋花园电梯洋房,在上海最好的地段之一,要不是门口挂着她记下的公司名称,她真要以为走错了地方。

事务所门禁森严,警卫态度倒是很好,但就是不让她进去,说公司有规定,没预约不许进,她说她找唐毅,人家就笑了。

“老太太,你找唐先生做什么啊?我们公司不做私人生意,唐先生设计的都是大工程。”

“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我是沈智的妈,他就知道了。”沈母没好气。

沈母说话口气不佳,警卫倒是一时吃不准她是什么来路,想想先把她领到前台那儿,小楼里门禁森严,进门还要刷磁卡,看得沈母眼花缭乱,前台小姐就是之前接电话的那个,态度更好,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对不起,唐先生在开会,现在不能打扰他,您有预约吗?没有的话我就替您留口信吧。”

“你给他打电话,我跟他说。”

“不好意思,现在是会议时间,我不能打扰唐先生,如果您一定要今天见他,那请在会客区稍等,”三言两语噎得沈母直翻白眼。

万般无奈之下,沈母最终只能选择坐在前台边会客区里的沙发土等。一边等一边唏嘘,要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谁想到当年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小子会有今天?怪不得女儿会昏了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母渐觉不耐,再次站起来催促前台小姐,“小姐,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吗?”

前台小姐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老妈妈,实在不明白她要找唐毅干什么,“您究竟有什么事要找唐先生?这么急?”

“你告诉他,我是沈智妈妈,他就知道了。”沈母坚持,双手按在台面上,等着小姐拨电话。前台小姐无奈,不情愿地拿起话筒来,手指还没放到键盘上,动作就停了,不但停了,还站了起来。

沈母奇怪地回头,看到一群人从电梯里走进来,目光对上走在最前头的一个,正是她等了许久的唐毅。

“伯母?”唐毅先开口,一时错愕,他没想到自己会看到沈智母亲,更没想到她会这样突然地会出现在他的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