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浓的杀气;”郑宫女提气拼命跑:“我定要跟上去,大人今天看来又要大打出手了;今时不同往日,大人千万不能蛮干啊。”

235章破竹

红鸾根本顾不得郑宫女,她是一路狂奔进女史院前;大妞和她谈过后,为了方便安排院内事情红鸾并没有搬离女史院;在大妞的坚持下,她依然住在正房里:她和大妞分别住在东西厢,就算是有人质问什么,也可以说是她就近照顾大妞。

院门口的宫奴早在红鸾冲过来前就已经认出了她,被她狂奔而来的气势所慑,两人谁也没有动;她们可是听说过、也看到过红鸾的厉害:打人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眼下看她的气势,说杀人不眨眼也没有人敢不相信。

红鸾现在的血都冲到眼睛里,通红通红的;是因为忍得太辛苦了,她知道自己只要耽搁一下下就会当众出丑,一世英名就会全部葬送;她是拼了老命的在忍,以致于双眼都充了血。

再一下下就可以了。红鸾只看到正房的门,她的脑中出现的是她房里的净盆,其它的她压根就没有看到;不是没有注意到,是真得完全没有看到。

她的目标就是正房的门,眼看就要到了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叫,气势更是盛了两分对着房门脚下带尘的就冲了过去。

在红鸾出现在院门口时,院子里就有人发现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红鸾就冲了进来;等到有人涌上前要拦下红鸾时,红鸾已经冲到院子中间了。

红鸾看到那门就要到了、就要到了,然后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她大喝道:“让开,给我让开”她叫得极为大声,吼得院门外的郑宫女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涌上来的人微一顿后却还是向红鸾冲过去,她们真得不想拦下红鸾的,可是她们也身不由己啊。

红鸾当真已经到了极限,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也没有去想她们为什么要拦自己:现在谁拦就打谁,没有道理可讲的;因为她真得不行了,就要忍不住了。

她看着前面有人拦路,一拳就扫了过去,那宫奴立时就扑倒向一侧,被她压倒三个人;而红鸾更是踩在她的身上跑了过去:红鸾没有时间去绕开那宫奴,踩一脚就是因为她迈得步子大。

第二人又现了,红鸾真得怒了:这院子里的人真是欠调教了,姑奶奶现在是急得不能再急了,什么事儿不能等一等再说?没有听到她都喊让开了嘛,要知道喊那么一嗓子她可是差一点点就破了忍功啊。

恼怒生出红鸾第二拳毫不客气的把人打了一个倒仰,两只脚丫不客气的先后踏在她的身上跑了过去;让红鸾心中微微一喜的是,这个宫奴倒下后倒让她省了两级台阶。

好,就要到了,这次是真的就要到了;屋门就在眼前,她只要进屋转身向东就是她的房间,而净盆就在床下面:要快,还是再要快一些;要忍,千万要忍住啊。

红鸾以大到不能想像的毅力在忍,她的眼中除了房门就是房门,屋里的人全不在她的眼中;现在谁也不要拦她,谁要是再敢拦她,她真会把人打破头的。

可就是有人不长眼,还是两个宫女装束的人;她们伸出手相拦:“你走错地…”后面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就被红鸾一拳一个打倒在地上——红鸾恨极了,就要出来了,就要出来了。

她眼泪汪汪向前继续冲:如果、如果…,我一定要杀了这两个人如果不是她情况特殊她一定会飞起一脚把人狠狠的踹出去,现在的她不敢胡乱踢腿。

看到她的房门就在两步外,红鸾就想笑出来;但是她没有想笑,此时是不能笑的,只要一笑后果那就不堪设想了;她用力忍、努力的飞奔,只要再有七步,不,六步,不,四步也许就可以进屋了;然后只要弯下腰拽出净盆来她就得救了。

就在红鸾认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怒喝——她没有听清楚,她现在的脑中除了净盆外什么也容不下了;随后有人在后面袭击她,还有人冲到面前来拦她

红鸾怒了,她是真得怒了;她自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如此暴怒过,现在让她捉到人真说不定会狠狠咬上两口来出气;有什么事儿不能一会儿再说?她是满心的怨念、满肚子的怒气,于是她顺手就捞起旁边的花架来。

花架上面摆放不大不小的花盆当然就掉了下来,无巧不巧砸在冲过来拦她的一人的头上;而红鸾用力甩开花架打过去,满含着悲愤真想不懂这些人今天在发什么疯,她真得很急、很急。

随着身周人被她打倒在地上,她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她真得好想大喊啊:人有三急知道不知道啊?我是杀了你们全家、还是抢了你们丈夫非要在此时和我纠缠不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就大发善心放过我,让我先进屋里解决了三急好不好。

她不敢喊,她能感觉只要她开口定会决堤之危险;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眼珠子都是血红色;把人放倒在地上她没有再跑,一路上她已经有些明白,如果她只是跑就算进了屋也会有人跟进去的。

红鸾瞪着血红的眼睛,泪流满面的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其实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的心在大叫:净盆、净盆她摆摆手中的花架,哑声道:“我进去,片刻;再有人拦着——”她把花架狠狠的抽在脚下一人的身上后,再瞪屋里一眼才以她这一辈子最快的速度冲向她的房间。

没有人敢再拦她,众人被她血红的眼睛瞪得心里发寒,看得出来她们真要再敢拦她,她会杀人的一路奔进来的前任女史红鸾勤侍当真是势如破竹啊,屋里有人欲哭而无泪。

236章狗儿

红鸾奔进屋里拿出净盆后终于大大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她坐在净盆上呆住了。

现在一身轻松的她脑子完全清醒过来,刚刚奔进宫奴院的事情便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不对劲儿,大大的不对劲儿啊第一,女史院中哪来的生人,而且还那么多?第二,宫奴院里没有人有胆子敢拦她,拦她的那些生人是来做什么的,而且还不惜动了“武”?

就算宫奴院来了生人,那身为女史的大妞也不可能让那些人如此胡来的,要知道她才是宫奴院真正的“主子”;嗯,她好像是看到了大妞,就在屋外的厅里;不过杏儿等人呢?她们不可能在尚宫局里过夜,昨天晚上早早就回来了,可是她是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如果小顺子、杏儿在的话,也不可能由她一个人对付那些生人的拦路;再者她进来半晌了,杏儿、二丫等人可是一个人也没有进来;就连柳儿和小圆都不见踪影。

宫奴院,八成是出了事儿。红鸾的眼睛眯起来:她昨天可是被尚勤院的三位女史送进了宫牢里再也没有出来,是不是有人误会了什么,以为她自此之后再也不会回来,还是以为她要被大大的责罚后打回原形?

红鸾想到后来翘起嘴角微笑,没有想到回来还有这样的事情等着她,她真得要去看看是谁这会蠢送上来门;想想尚勤局也闹了,尚宫局里进出一番毫发未伤,宫奴院里她如果不动动手,真就有人敢打宫奴院的主意呢。

宫奴院?在红鸾现在看来,那就是她的私有物品,哪个敢动就看看自己身上的胳膊腿全不全:不全还敢打主意的,那简直就是送上门来找死的。

红鸾收拾好自己坐到妆台前:“来人。”她并不急着出去,因为她知道屋外那些人都很着急要见她。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进来。如此红鸾更是断定自己猜想的不错,她当下拿起梳子看看放下,拿起一旁的瓶儿向门外扔了出去:“外面有喘气的没有,有就给我滚进来一个。”她是那么好打发的,以为不出声就能逼她出去。

一个瓶儿不够,就有第二个;瓶子砸完了还有碗,碗砸没了还有壶,壶没有直接往外扔花架:“好,你们不要让姑奶奶找到剪刀”

终于有人应声:“奴、奴婢进来伺候勤侍。”

红鸾坐在妆台前整理她的衣裙,唉,她时时都要记得自己不是小乞儿,这里是规矩森严的皇宫大内,可是总有那么几个小人激得她一时忘掉;女孩儿家,娴静、温柔最重要啊,她真得不想砸东西、或是打人的,她很愿意绣绣花做个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她发誓,是真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要做女官的人,是必须要做不可的;据她所见的女官,可是人人都是一身的贵气,她将来当然也要是那个样子的:至少表面上要一样,所以她在人进来前整理衣裙,不想被人看到她动手后的样子。

“进来吧。”她收拾妥当后坐好,屋里并没有儿狼籍一地,只不过是太空旷了些。

红鸾只扫了进来的宫女一眼,面生的很;她眼皮也不撩一下:“打水,我要梳洗一番;这一路跑得全是汗,让人多烧一些热水,我一会儿要好好的洗洗。”完全无事人的样子,就好像厅上那些人她都忘记了。

宫女也不敢多说话,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愿意进来的,急急答应一声儿就想出去;红鸾却淡淡的道:“杏儿、二丫还有招娣那些人呢?都疯哪里去了,给我叫她们来伺候着;还有小顺子和小平子,我再看不到他们让他们仔细那双腿。”

宫女闻言顿了顿才答应着退下去,她没有把握能把人叫来,但是聪明人不吃眼前亏,她还是先答应下来再说。

不多时宫女带着人进来伺候红鸾梳洗,却还是不见杏儿等人;红鸾的脸沉了下来:“我不是叫你去叫杏儿等人上来伺候吗?你没有打发人去叫?”

那宫女咧咧嘴:“勤侍,她们几个手艺不错,尤其是她梳得头…”

红鸾一脚踹得她跪在地上:“掌嘴。”她看也不看那宫女,淡淡的吩咐了一声儿就把手放在水盆里:“你,给我去把人叫来;真是玩疯了她们,我不过是一个晚上没回来就不在屋里守着,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那宫女真得不想打自己脸,很痛的不说而且打完她也就不用在人前伺侯了;平常来说责罚宫女时,不会责罚她们掌脸,常常打得是背与腿——例外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宫奴院,一个就是浣衣局。

因为两个地方的人不用在贵人前伺候,大多都是有罪之人,自然也就是没有那些讲究;可是被罚之人是在尚勤局里伺候的,自然不能等同于宫奴院的人;听到让掌嘴她当然是受不了。

红鸾自然是明白的,因为宫规她可是极上心的学过,当下冷冷一眼:“你不舍得下手,挺怜惜自己吗?是怕手疼,那我的这根簪借你用用如何?”

那宫女看看红鸾手上把玩的银簪心头就是一跳,咬牙闭眼就对自己脸上来了一下子;打一般是打不坏脸的,可是银簪一下了就能在脸上留伤疤:不管红鸾会不会因此被责罚,她却是只能离开尚勤局,所去都不是人待的地儿。

红鸾任托着水盆的宫人蹲在地上,她把手放进水盆时便不动了;一旁的宫人想给红鸾洗手净面,却被红鸾一眼就瞪得立到旁边不敢乱动。

刚刚红鸾冲进来的那股劲头当真是把她们吓坏了,无人敢招出红鸾的怒气来;只希望回尚勤局的人能快些带人来,不然她们只站在这里吓也能吓死的。

终于托着水盆的人不支,让铜盆摔在地上,溅湿了红鸾的衣裙。

红鸾看着那托水盆的人:“好胆啊,你不想伺候我,我也用不起你;给我滚出去。”她抬起脚来毫不客气的把人一脚踢了出去。

“你打狗还要看主人,红鸾勤侍你好大的胆子。”门外终于传来了一声怒喝。

红鸾微笑着看着挑帘进来的人:“我说看着她们都面生的很呢,原来她们都是你的狗儿;不过你调教的实在不怎么样,我帮你调教一二你也不必备礼来谢我。”她的目光自来人身后的大妞身上掠过。

237章一亩三分地

“你好大的胆子,敢把宫人唤作狗儿你可知已经犯下了大错?”来人是个面生的女史,脸如满月十分的白净,应该不算难看只是现在因为生气面容有些扭曲,就实在有些难看了。

红鸾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大妞淡淡的道:“女史大人,你当着我们掌院女史的面儿如此大呼小叫有些过了吧?我们掌院才是这儿的掌事人,再者你就当着这么多人、还当着我们掌院的面儿,诬蔑我是不是太笨了些?”

“我是宫奴院新任的监察女史,我又何曾诬蔑于你?”监察女史指着红鸾气得呼呼直喘气。

红底鸾玩味的看着她,甩甩手上的水珠儿:“监察女史?”她再次看向大妞。

大妞终于开口:“红鸾勤侍,赵女史的确是新任的监察女史。”她看看红鸾心里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更不明白红鸾此时回来是受了责罚呢,还是没有受责罚;她不好明问,在等红鸾自己说出来。只要红鸾没有受责罚,或是受得责罚很轻,那么赵女史绝对不敢对红鸾如何的。

红鸾点点头:“我知道了,新任的监察女史嘛。”她抖抖湿掉的裙子:“请两位大人并诸位出去,我要换件衣服再回大人们的话。”话里话外没有半丝尊敬。

赵女史可是上来就命人拦她、打她,用意那是十二分的明显:如果她落在赵女史的手上,后果会如何根本不用费心去想。

还有一点就是赵女史根本不足以让红鸾伏低做小的应对,昨天她可是狠狠的打了三个女史,今儿眼前只有一个且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连塞牙缝都嫌少一些;红鸾哪里肯多给半分好脸子。

赵女史没有想到在尚宫局得了教训的红鸾还如引狂妄:“你、你,好,我等着你;今天我就是豁出去了,拼着去慈安宫中挨几板子也要让太后娘娘知道你倒底是个什么人。”

“要说什么一会儿有的是时间,现在都给我出去。”红鸾对大妞都没有给好脸子,也没有留下她来说话,把人统统赶了出去。

她换衣服不紧不慢,收拾完用得功夫可不短,出来后看到赵女史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儿,她连行礼都免了:“今儿我回院子,这些人为什么无故犯上?”她要先下手为强。

赵女史“哼”了一声:“这里是女史院,你不管不顾的乱冲,她们拦你有什么不对?”

红鸾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在这里,我说了不要拦我后,谁拦我都是错。”

“你,好大的胆子。”赵女史站起来:“来人,绑了你把宫奴院当成什么,你又把我和李女史当作了什么?你说了,你说了就是王法不成。”

红鸾冷冷看向扑过来的宫人:“你们给我滚出去。”然后回头:“我说的就是王法。”

“反了,反了;”赵女史脸上虽然全是怒容,但是眼中却只有喜色:“给我拿下她,李女史你跟我去做个见证,我们现在就去慈安宫。”她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只凭红鸾说出来的几句话今天就死定了。

红鸾看一眼大妞:“慈安宫?我刚自那里回来。”她没有再往下说,坐在那里滋油淡定的吃茶;那意思就是——我回来可是太后让我回来的,你们拦我的路那就是抗旨。

她也不再理会脸色变换不停的赵女史,看着大妞道:“掌院,杏儿几人呢?我有点儿事情要让他们做,掌院可否打发人去唤人回来。”

对于红鸾是打慈安宫回来的话,大妞也是半信半疑;因为昨天可是有人在尚宫局得了实信儿,尚宫大人对红鸾在尚勤局的所为十分生气着恼,由她跪着回得话。

依着尚宫大人的脾性,是绝不可能会任由红鸾如此胡闹;由她去慈安宫请旨,红鸾就是不死也要扒层皮的。不过看红鸾现在的样子,精神极好身上也没有添什么伤痕,哪里像去过慈安宫的样子。

太后护短也是要看情形的,被尚宫大人去请旨责罚,太后不可能会轻饶红鸾才对;但是红鸾平安归来也是真的,并且就好像知道监察女史针对她的所为,刚回来没有开口就狠狠的掌监察女史的脸,把她带来的人打得人仰马翻。

大妞再想到监察女史刚刚的趾高气扬,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样子;她再看一眼红鸾开口道:“把杏儿等人放出来。”她最终还是倾向于相信红鸾的话,至少自打开始就现在,红鸾还不曾吃过亏。

监察女史闻子猛得回头:“你说什么?”她的确是万分瞧不起宫奴出身的大妞,自接了监察女史的差事,她就把自己当成了宫奴院说一不二之人。

大妞心平气和的道:“红鸾勤侍需要人伺候,当然要把人放出来了;而且其中的是非曲直,也要由红鸾勤侍处置才对。”

红鸾闻言柳眉倒竖:“我的人,绑了起来?”

大妞点头:“监察女史说他们在尚勤局里以下犯上,所以要重重的惩处。”

“把我的人,打了?打完,还关了起来?”红鸾的声音渐趋平静,眼睛也半眯起来盯着监察女史:“你吩咐人做的?”

监察女史挺直腰杆:“就是我的吩咐,你们胆大妄为以为宫规治不了你们。”

红鸾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掷了过去,正砸在监察女史的鼻子上,茶水泼了她一脸、一身:“你好大的狗胆,我的人你也敢动?”

监察女史气得站起来:“反了,给我把她拿下。”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之辱,她再也无法忍得住。

红鸾回头冷笑:“哪个敢上来?”看到众宫人都后退一步她满意的点头:“这样就对了,记住性命可是自己的,如果被打那伤痛也是你们的自己的。”

她看向门外:“女史院里的人都死光没有?没有死光就把杏儿等人给我放出来,不要让我出去亲自放人。”吩咐完她才看向监察女史,一步一步走过去:“你以为你是谁?昨天在尚勤局打人——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可有人证没有?”

“不过今儿在宫奴院中,我倒是真要以下犯上了;”她到了近前接连两拳打在赵女史的肚子上:“我的人,你再敢动下就不是两拳了,我会打折你的两条腿让你长记性的;还有,宫奴院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听到没有?”

238章赔?

红鸾看着赵女史的眼睛,拍拍她的脸:“我入宫晚,是宫奴出身,这都不假;所以宫中的规矩我懂得不如你多,勾心斗角的事儿我也不如你明白的多,但是,”她对着赵女史晃晃拳头:“你的拳头不如我的大,也不如我的有力。”

随着话声她又是一拳打在赵女史的肚子上:“我的出身不如你高,读得书知道的道理也不如你多;我只懂的一个道理,哪个敢来欺负我,我就狠狠的打过去,打到她心服口服为止。你两拳不服我就打三拳,你这次不服我就见你一次打一次。”

她伸出食指在赵女史的眼前晃了晃:“不要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我是乡野女子不懂那么多;我的道理也只有一个,相信你听到了也听懂了是不是?遇到我,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你给我记好了,免得皮肉受苦。”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又是一拳打在赵女史的肚子上,看着她疼得弯下腰倒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才拍拍手回身:“我的人呢?”

厅上的宫人回头就向外跑去,红鸾冷冷怕道:“跑,跑得快一些去报信;尚勤局的门认识不,不认识我打发人给你们带路。”

就这么一句话让赵女史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人人都靠向墙边不敢再乱动;开玩笑,她们所有人全身上上可都有伤在,全都是拜红鸾一人所赏,谁还敢违红鸾的意思让她追上再一顿痛打:比起那些太监来,红鸾的劲头儿还要大不少,真把她们痛坏了。

她们并不知道红鸾是要被三急逼疯了,所以才会生出那么多的力气来;如果现在再让她打人,她的力道绝不会像刚刚冲进来时那么大。

只是赵女史的人都已经被红鸾冲进来的“疯狂”吓破了胆,再看到她毫不在乎的痛打自己家的女史大人,她们完全弄不明白红鸾是什么人了:明目张胆的打上官,她真得不怕尚勤和尚宫大人吗?

连女史都敢打的人,昨天打了三个今天打了一个,身为宫人的她们很自觉的靠边站,不想招惹这位小祖宗了。

宫奴院是红鸾的宫奴院;在她自屋里出来坐下后,女史院中不少的宫奴都眼中泛光,知道她们以后是过好日子还是苦日子,全在红鸾一人身上;看到红鸾干脆利落的收拾赵女史后,便有人跑去放开了杏儿等人。

宫奴们相信,只要红鸾的精气神在,她们的好日子就一定会在。

赵女史原本认为已经拿下的宫奴院,就在红鸾闯进来后完全失去了掌控:宫奴们完全不像她印像中的那个样子,反而生出了她难以想像的胆子——要知道她可是女史,宫奴院的监察女史,而红鸾算个什么东西?这些宫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杏儿、小顺子等被人扶上来,人人都是伤痕累累;看得红鸾心头怒火又盛回腿就给了赵女史两脚:“你敢对我的人下毒手,今天我扒了你们的皮。”咬牙切齿,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小顺子却咬牙行礼:“小的恳求一件事情,”他狠狠的看向一旁的宫人:“让我们自己动手报仇。”

“好!”红鸾要的就是有血性的人,当即一口答应下来:“你们只管打,打死打活全由我来担着。”

杏儿等人谢过红鸾转身就扑向了宫人们:“你们再打我们啊,打啊,你们不是人多嘛,怎么现在不打了。”他们可是一肚子的火气要发泄。

收拾完宫人后,小平子双眼冒着光的看着赵女史,手一挥:“上”他带头扑了过去。

“你们敢?”赵女史不敢相信杏儿这几个宫奴敢对自己动手。

杏儿一拳就打得她乌眼青:“你现在知道我们敢不敢了,大人?”敢打我们?今天不打得你遍体是伤,你就不认姐是谁杏儿和二丫、招娣是百般的招术使出,直到打得自己伤口裂开,实在是痛不过才住手。

赵女史的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破了,主要是已经面目全非;她真得是欲哭无泪,宫规呢?她入宫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宫奴敢动手打人的,更何况是打她这个女官;今天,她见识到了。

红鸾看着赵女史一笑:“你看,你请的人来了。”

赵女史被笑的全身发冷,不过看到来人后她还是抬起头来:“两位姐姐,我们了现在就在去慈安宫…”

来得正是冯女史和季女史,季女史断喝一声:“谁是你的姐姐。”然后对红鸾挤出一丝笑容来:“此事同我们姐妹无关的。”

红鸾请她们三人坐下:“我知道。”却问也没有问姜女史怎么没有同来。

赵女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上前拉住季女史:“昨天姐姐被她一个小勤侍带人打了…”

“你这是在哪里跌倒的?”冯女史真想把赵女史的嘴巴缝起来:“跌得这么重跌晕头了吧?昨天我们和红鸾勤侍齐去尚宫局办差,何曾有过口角之争?我们和红鸾勤侍可是好姐妹。”

开玩笑,现在就是打死她们、她们也不会承认昨天被红鸾打;就算是有再多的人看到,她们也一口咬定没有那么回事儿。

赵女史的嘴巴张大了,她后知生觉的张大了嘴巴,看红鸾的目光里全是惊惧:她真得不知道在尚宫局里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季女史二人极为否认发生的事实,那红鸾岂是她能招惹的人?想到她还妄想把宫奴院弄到手中,想到她刚刚让人围攻红鸾,她的汗水淌下来的同时,眼前一黑晕到在地上。

她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可是她至少明白一点,红鸾如此大闹后连尚宫大人也不敢治罪,任由她回到宫奴院来,那红鸾定是极得太后娘娘的欢心啊;得罪这么一个人,以后在宫中她还有活路吗。

红鸾却由不得她一晕了事,一盆冰水兜头泼下去指着地上的儿狼籍道:“这此坏掉的东西都是宫中之物,登记造册在案,大人你是赔呢?还是——?”赔呢?

239章虎皮

赵女史看着屋里碎了一地的东西,真是欲哭无泪;她不敢说不赔,刚刚的盛气凌人已经全部不见,眼下只想着能让红鸾放过她。

她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多忍一天;只要多忍一天再来宫奴院,打死她也不会对红鸾生出歹念来;让人打红鸾,她应该是担心自己不要被打才是对的;她做女史已经多年,可是却从来没有补上过实缺,只是在尚勤局里挂着:说是女官,其实和听用的宫女有多大的区别?

可是她家没落后手中便没有多少银子,而她在尚勤局里听用哪里有什么油水,根本存不下多少银子走门路;这次宫奴院监察女史能落到她头上时,原以为是老天开眼了,却没有想到等着她的倒是一个大大的煞星。

窝得太久,久得她在得到任命之后半刻也等不得;她自以为小心的打听宫奴院的事情,知道红鸾是个扎手的,却没想到她在任命之后红鸾就被弄进了尚宫局一去就没有回来。在宫中,只要是在尚宫局里过夜的,那就是等于以后要长住那里的宫牢了,不然她也不会如此鲁莽。

就是先入为主的认定红鸾会受重罚,她还和人在一起说过此事,都认为红鸾就算是回来也会被打回原形做个宫奴罢了;所以在她看到红鸾狂奔回来时,根本就没有想过给红鸾半分面子:宫奴还需要给她面子。

她进了宫奴院就忙着立威,打了杏儿等人、吓住李女史等等就用了不少的时辰;对于女史院、尤其是红鸾所居的地方根本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宫中人人都言红鸾身家丰富,不说各宫主子的赏赐,就是宫奴院经她一改规矩她手里得落多少好处?

所以看到红鸾狂奔而来,目标就是正房时赵女史第一个念头就是,红鸾受罚降为宫奴后这是在着急她的财物,想抢在她之前把财物拿到手里;她想到财物心头就发热,再者打了红鸾是再好没有的立威,她才会毫不犹豫的让人去拦下红鸾。

却没有料到她特地多带了几个人来,却还是让红鸾回了她自己的屋,再然后红鸾就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她如果不是被财物迷了眼睛,那个时候就应该警醒了。

再如今赵女史不是不恨红鸾的,但是她最恨的人却不是红鸾,而是那个把她放在宫奴院监察女史位置上的人——宫奴院原来是肥差,现在何止是苦差,简直就是要命的差事;定是无人肯来,才哄了她来做。

地上碎掉的东西加一起也就二十几两银子,在宫奴院摆放的东西能好到那里去;可是掌管这些东西的人却是吸血虫,就指着这些破掉的东西发横财:那些人做得“生意”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就能吃三年啊;这些东西没有近两百两银子不要想能让那些人松口。

赵女史缓缓吐出一口气起身:“我知道,是我的不是,应该我来赔。”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的,不要说是两百两银子,就是五百两银子她照样只能咬牙认了。

红鸾看着她:“女史大人果然是个有担当的,看起来会是我们宫奴院的好监察;”她捧了赵女史一句,话中也有放过赵女史的意思:“不过,我被打得全身是伤,这吃起药来银子可像流水似的。”

说这话时,她还瞄了一眼冯女史和季女史,言外之意不言自明;这竹杠不只是敲得响,而且敲得堂而皇之,红鸾完全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季女史最为聪明,她立时自袖中掏出一小包东西:“昨天之事多有得罪,红鸾勤侍身体还没有好就因为我们姐妹劳累整整一晚,我们姐妹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答谢,更不知道红鸾勤侍缺少些什么、需要些什么;区区小钱妹妹看着买点东西稍稍补补身子,虽然不多怎么也是我们姐妹的心意。”

红鸾大大方方的接过来,脸都不曾红一下;就当着厅上这么多人打开了小包,点点银子、数数银票点头道:“让两位大人破费了。”回手就收到了自己的袖子。

她是穷过的人,穷得天天都吃饱饭,对于金银之物的渴望自然很强烈;宫奴院中的银子她不贪,不是她不想贪而是她知道收买人心不能贪,至于这送上门来的金银当然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再说她收下银子,也让季女史二人宽心不是?她向来不是个狠心的,不忍旁人晚晚睡不着的。

赵女史当然看到了季女史二人所送的财物,她几乎要哭出来:入宫十几年自牙缝里省啊,她所攒也不过二百多两银子,眼下看来她要举债了。

“伤到勤侍实在是我之过,回去之后立时就奉上药费诊金,希望勤侍能早些康复。”赵女史就是心疼个半死也只能如此说。

季女史两个人没有再停留,起身告辞的时候对红鸾低语:“姜女史不在屋里,她好像是寻什么人了;妹妹要小心些才是。”她是真得学乖了,况且宫里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红鸾不是她们能招惹的,那她们就和红鸾走得亲近些,说不定能捞些好处呢。

红鸾闻言莫测高深的笑笑:“两位姐姐此时赶去尚宫局,把此事一说虽然不一定能有富贵,但是相信尚宫大人定会有所赏赐的。”

季女史闻言看看红鸾谢过她,拉着冯女史急急的走了;她们当真去了尚宫局:红鸾的话不多,但是她们却在当中听明白,以后她们能不能在尚勤局翻身,能不能和死去的司制不再有牵扯,全在她们的那句话里。

原来姜女史也是…两个人头上冒汗,昨天的事情有多么的危险,今天她们才真得知道:差一点就被姜女史连累死啊。

红鸾目送了冯女史两人离开,回身坐回去听小顺子等人和赵女史带来的宫人计算药费之事:赵女史来宫奴院做监察,她身边的这些宫人只怕都不简单呢。

相信她今天和昨天打了四位女史且平安无事会在宫中传开,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日后看哪个还敢来打宫奴院的主意?我可是有太后娘娘撑腰的人啊。

其它的目的也罢了,但是此目的可是她一心想达到的:扯了虎皮做大旗,这宫中以后她多少不再是那么的被动,就算是贵人想谋算她也要想想太后娘娘。

240章不同

尚宫局的宫牢中发生的事情不会被人知道的,对红鸾来说是件好事儿:如果被人得知,不要说是宫女就是一般的女官都不敢对红鸾如何,但是宫中的贵人们却立时就会盯紧红鸾,恨不得立时除去她。

要除去红鸾而又不会惊动太后,女官们没有法子不代表贵人们也没有法子。红鸾当然知道眼下她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引起宫中贵人太多的注意来为好。

姜女史的事情也在尚宫大人和红鸾的计算之内,只是她们原本不知道三人里倒底有几个、又是哪一个是别有居心的人罢了;打草惊蛇之计起了作用,红鸾便在尚宫大人那里又立一功。

红鸾也不需要尚宫大人立时就有什么表示,只要尚宫大人知道她的好就成,以后什么时候用得着时,至少能让尚宫大人念及今日的功劳而能助她:就是不助她,只要不会帮其它害她就已经足够了。

赵女史身边的宫女也不知道都是哪个贵人的眼钱,不过相信她今天所为应该不会被谁所记恨;所谓不知者不怪,她打得可是赵女史的人而不是哪位贵人的人。

至于这些宫女会不会记恨红鸾就不放在心上了,在宫中行事想一人不开罪是不可能的;只要她能好好的把握住机会,能一点一点积下自己的人脉,这几个宫人也算不得什么。

杏儿等人讨完了好处各自勉强站好,不再开口说话;他们明白这是红鸾给她们机会让她们能出口恶气,其中的分寸她们当然把握的不错。

赵女史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就成为一穷二白之人,不管她是否记恨在心短时间内是无法对红鸾做什么:离开宫奴院她是做不到的,想背后指使人做些坏事没有银子也不可能——红鸾并不只是因为贪那点银子,同时也等于是除去了赵女史的爪牙。

红鸾没有再同赵女史多说话,自她进女史院后就没有少动她的拳头,有拳头比说什么都好用;便起身和大妞“恭送”了赵女史离开,现在说得话越少反而让赵女史越猜不透,更加不敢妄动。

大妞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没有护住红鸾的人,可是自己却全身上下毫发无伤,不用红鸾说什么,只是一道目光在身上转一圈就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她轻轻咳了两声:“都是我的不是。”赵女史带人进来时气势汹汹,她在宫中无根无依哪里敢多说话?何况那个时候她也认为红鸾闯下大祸就算是能回来,也无力回天了;而她还是要活下去的,所以她才在赵女史一步一步的紧逼下而步步退让。

红鸾轻轻的点头:“嗯。”她并没有同大妞说虚伪的客套话,她们已经不再是宫奴,如果遇事就退让只会死得更快;她们在宫中无人可依靠,如果彼此间不能生死与共、福祸相依的话,那她们还真得走不远就会被人谋害——到时候不是她死、就是大妞死。

只有让大妞认识到这一点,在她不在的时候大妞能挺得起腰杆来维护她们共同利益,她们才有可能在宫中爬得更高、活得更久一些。

大妞听到红鸾轻轻的“嗯”字,头垂得更低:“我是想护住杏儿等人的,可是赵女史、赵女史不同我们,她在宫中做了多年的女史,你又在宫牢中没有出来,万一触怒她我们这些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红鸾抬眼看她:“姐姐,我们自宫奴走到现在,哪一步是平平安安的?到了现在,就算你退一步人家就会放过你吗?马善人骑,人善人欺,姐姐还没有看透——赵女史要的是什么姐姐想必看得清楚吧?如果到时候宫奴院在她的掌握中,你做掌院就算是什么也不管,只怕她也容不得你。”

“在宫奴院中她想聚些好处,姐姐在这里能不分给你一些吗?可是分给你她甘心嘛,在她们那些人的眼中,我们姐妹始终只是宫奴;而且赵女史能做监察女史怎么可能没有贵人在,到时候她想用宫奴们做些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姐姐去吗?就算是瞒得过她能放心吗?”

红鸾看着大妞眼眨也不眨:“除了这些,哪怕是她为了巴结谁、交好谁,害了姐姐空出这个位子来给人,不也是一份不错的交情?我说得话是不是吓人的,还是真会发生姐姐在宫中多年,能分辩得出来。”她伸手拉起大妞的说来:“我们姐妹在踏出那个小小东厢不再为宫奴时,便已经没有退路。”

“你退人家就会进,到你退无可退之时姐姐还能怎么办?”红鸾手上微微用力:“我们只有不退,想法子用一切可用的法子的保护我们自己及我们手上的东西,亮出我们的獠牙让人知道,我们并不是软柿子,然后再努力的向上爬去才是唯一的生路。”

大妞脸上火辣辣的:“是我的不是。”现在她也唯有这么一句话可说,在此事她的确处置的不对,让她在面对红鸾时有抬不起头的感觉。

红鸾轻轻一拍她的手,大妞不同于杏儿等人:虽然大家出身都是宫奴,但是眼下不同不仅仅是因为杏儿等人还是宫奴而大妞不是了。

大妞和红鸾在宫奴时就是姐妹,共同经历、面对了很多事情,自打一开始她们之间就是平等的;可是杏儿等人在跟着红鸾时,就是红鸾为尊她们为卑。何况现在大妞在名义上还是红鸾的上官,有些话点到为止不可以说得太深。

“姐姐,我这是和姐姐推心置腹说心里话,两姐妹间哪里有什么对与不对的。”红鸾拉着大妞看看厅上的样子:“还要请姐姐不要怪我把这里弄得这么乱才是。”

大妞的目光在杏儿等人身上扫过:“只要你们没有事儿就好,这些算什么呢?杏儿她们伤得不轻还是让他们去清洗敷药吧,我们姐妹去那边说话,屋里叫几个人来打扫打扫,不然明儿妹妹想理事都没有地方了。”

红鸾正想答应和大妞今天晚上好好聊聊时,柳儿自外面进来:“贵妃娘娘请女史大人去永乐宫一趟。”

241章投桃报李

柳儿和小圆自打红鸾冲进宫奴院便不见踪影,听到柳儿的话红鸾不用问也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对于柳儿红鸾并没有苛责,因为柳儿不是她的姐妹也不是她的人。

大妞闻言先看看红鸾:“柳儿姑娘可知娘娘唤我有什么事情吗?”她待柳儿和小圆要客气的多,尤其是她在做了女史之后,越发的待两个宫女亲切起来。

柳儿轻轻摇头:“奴婢不知道,大人还是快去吧,让娘娘久等总是不好的。”她说完轻轻蹲身站到一旁没有要和大妞同去的意思,这也是极少见的。

宫中规矩通常都是通传之人带路,就算是人人都识得的地方也是要“带路”的;柳儿如此做显然是得了丽妃的吩咐,大妞当然不敢多问只得叫了两个人急急赶去永乐宫。

原本都是二丫跟在大妞身边的,跟在她身边的出去做事的宫女不是小圆就是柳儿;可是今天柳儿摆明不会跟着她,而小圆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二丫又被赵女史打伤,大妞只能随便叫两个人跟着,一路上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直到此时大妞才深深的的后悔没有护住二丫,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如同是榆木疙瘩,实在是帮不上她半点忙,更不用说指望她们说说现在宫中的事情了。

宫中现在的大事儿人人都知道,明儿是太子大婚,今天晚上可是太子良娣等人入宫的大日子:良娣是有品阶的,不过说白了也就是太子的妾室,自然是走不得正门也拜不得堂;早太子妃一日入宫是礼制上的要求,就是为了明日太子妃要接受太子妃嫔的朝贺时,不能大殿之上空荡荡的没有人,这雏凤便做得没有滋味儿了。

礼制当然是男人定下来的东西,不要说是太子妃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看不到有妃嫔朝拜恭贺自己大婚,心里也是极为快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