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来报仇的,啧,这可真是新鲜,你说是不是?”他语气里带出一丝阴寒之意来:“你们当得好差事呀。”

高个子立时弯腰:“属下该死。所查到的不多,但属下也认为他们入宫是为了报仇;因为那个古安平曾经在府里闹过,之后无果被人毒打后就消失不见了;没有想到他却入宫了,怎么想就应该和那场大水有关。”

他看一眼矮个子:“那个丫头现在不知去向,要不要属下找人把古安平先做了?”他说得自然至极,杀人就好像是天天都要吃饭一样必做的事情之一。

"你个笨蛋!"矮个子斥了高个子一句:“那个古安平能做得事情有限,且并不知道太多内情,要杀当然是杀那个丫头——那可是个极聪明的,很可能会坏事在她身上:再说,你看不出来现在是以她为首吗?”

“还有,杀掉两个人的话,两个人家世什么的立时被皇帝知道,到时皇帝万一疑心他们的死和当年的大水有关,你这不是想要让皇帝下旨赐死于我?!只要杀掉那个丫头就可以,古安平嘛,至少也要等上几年再动手;如此,皇帝就会以为是宫妃或是宫妃的娘家人害死了那丫头,绝不会想到他处去。”

“要知道,和她结冤的人都是后宫之人,要查她死的事情当然不会疑心到我们身上;她现在不在宫里更容易下手,能掠她的人有限,好好的查一查不难查出来。”他说到这里听到几声鸟叫,“有人来了,酒菜也应该上得差不多,我们都不可以离席太久的,回去吧。还是老规矩,你先走一步自西而回。”

那人答应一声迈开步子正想走又回去:“万一皇帝先找到她怎么办?毕竟掠走她的人很有限的。”

矮个子真想给那人一个大耳光子:“他是皇帝不假,就因为如此有很多事情做得时候不能没有顾忌;比如,二皇兄那里她能明目张胆的叫人去查吗?我们就不同了,让你的夫人和姑娘们多去王府走动走动,不算什么事情吧?如果真让皇帝抢先一步,你就可以去撞死了。”

这么笨不如死了的好,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人终于不再说话离开了。

此时慈安宫里静得很,因为太皇太后心情极为不好,没有人敢在此时触霉头的,人人都小心翼翼的做事,连呼吸都恨不得是数数好次数的。

太皇太后的确是不开心,她独自坐在寝殿中看到妆镜里的自己,一只好握着梳子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眼看镜中的自己,终于轻轻地道:“哀家定要把你千刀万剐。”她扬声唤人:“来人,去皇帝那里请上官司徒大人过来,就说哀家有几句话要吩咐他。”

尚仪在帐幔外答应着,近些日子没有人敢不经允许就进到账幔里面去,因为太皇太后已经打死了两个人;她不敢多问,现在的太皇太后让她有陌生感。

“等一等”太皇太后咪起眼睛来:“传哀家的旨意,着上官家在大典第二日把上官凤华送入宫中,封为华嫔;赐上官朱华为福王妃,次年择吉日完婚。”

尚仪闻言心头一惊嘴上也不敢迟疑半分,马上恭敬的答应着又重复一遍,得到太皇太后允许后才离开。

尚仪在离开慈安宫后并没有着急去见皇帝,只带着两个小宫人向御花园行去,中途打(此处省略N个字,我也看不清,见谅)去给自己取衣服,而她向不远处的亭子走过去,中间的柱子后转出一人来,和尚仪匆匆两句后自蔵于柱子后面;而尚仪离开继续向前行去,走得不紧不慢。

皇帝在红鸾消失后的确是大大的发作了一番,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却好像无事人一样,连着两三天都在晚上设宴,叫他的兄弟或是叔伯们话家常;当然,也要请些陪客;今天晚上他的所有兄弟几乎都到了,连年纪幼小的也坐了一张桌子。

说是宴也不过是些清淡之物,因为现在还在国丧当中;而且除了王爷外,相陪的大臣都是和皇家有姻亲之人,说是家宴毫不为过且没有歌舞之类就是言官也说不出其他来;外朝当中也有人听说内廷平空丢了一名宫妃,只是这等密事是不会有谁去问得。

皇帝反应大出人的意料,就算是福王也没有料到皇帝居然没有乱了分寸,一时间倒没有敢做什么,还在观望中。

尚仪求见皇帝把太皇太后的旨意传达,就退到了一旁;而皇帝的反应极为平淡,轻轻的点头:“嗯,朕知道了。既然是太皇太后相召,那外公还是去一趟的好。”他对上官家的家主很是客气,向来都以外公相称的。

司徒大人站起来:“臣遵旨。”他单名为宏,对皇帝平常倒也没有轻慢之心,尤其是在元华出事后,他更是对皇帝恭谨有加:他离开时,对儿子们使了个眼色,才随尚仪步出大殿。

宫中的变故红鸾并不知晓,随着大典之日的临近,福王府张灯结彩的也开始准备迎亲拜堂之事,胡闹的日子过得轻松,不知不觉大典就到了眼前,而红鸾那天很安静的什么麻烦也没有找,只是谁也没有见。

大典之时有什么样的精彩,或者是不是有什么变故,红鸾一概不知;不过在晚上听到柳绿说福王回来后喝了不少酒,心情不太好后她的胃口猛得大开;知道皇帝平安过了这一关。但她心中也生出一丝疑惑来,按说能掠走她的人不多,为什么皇帝到现在没有让人来救她呢?连她认为一定会出现的孟统领也没有出现。

终于不再抱希望,也不能再等下去的红鸾,准备好了一切想逃走了;她挑得日子是福王成亲的那天,迎娶侧妃当然要全府上下忙乱不堪,那是她最有机会离开的时候。

数着手指头的红鸾,盼到了福王成亲的时候,在前一晚她还是诚心诚意的祝贺了福王,却让福王带着不快离开;今天一大走她就开始找麻烦,把柳绿和花红累得几乎折了腰,在天黑之后看红鸾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她们忙溜到一旁去歇口气,不敢到红鸾面前去招她的气再来使唤她们。

天色黑下来了,不过福王府大宴群臣,而且皇帝亲自到贺,福王府忙得人仰马翻,尤其是在皇帝到了后,红鸾院子外的侍卫们终于离开,不再在暗处守卫着这里。

红鸾等这一刻很久了,她把柳绿和花红先后叫到屋里绑了,然后等到送饭菜的人来了后,把两个小太监打发走,留下了那个婢女,当然绑起来塞住了嘴,让她和柳绿二人去做伴了,换过王府婢女的衣衫,把一个不小的包袱放在提盒内,她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关了她十几天的院子。

她没有左顾右盼,拎着提盒就走,倒也不用担心会走错路,现在府里最忙的就是厨房,来来往往全是去厨房的人,只是她不能真得去厨房,所以终于借着人少的时候闪到一旁假山后,刚刚蹲下还没有打开食盒,就有人过来喝道:“做什么的?”

红鸾当即吓得额头冒汗:“给鸾鸣院送饭,现在有点肚子疼。”

“哦,也不能在这里呀,府里今天有多少贵客?”那人走开了,看样子好像是管事娘子之类的:“快些走,忍一忍吧。”

红鸾答应一声,飞快的把包袱抱出抱在怀里,左右看看专拣着黑暗的地方走,就是想找到王府花园墙上的狗洞,那是她唯一能逃出去的地方,虽然整座王府灯光通明的地方很多,但是黑暗的地方也不少,尤其是靠近墙边的地方、或是树林里。

她一路上有惊无险地找到园子的外墙,正在按经验找狗洞,想用一株林树掩藏自己的身子时,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那人和她不分先后的都要站到树后去,只是她来得方向正和红鸾相反,且因为有树木在,红鸾并没有事先发现她。

显然,那人也没有发现她。

红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那人的嘴巴,一手拎着包袱撞向对方的胸口,一手对着她脸的地方按过去,黑暗中她也看不清对方的嘴在哪里。

然后,她的手肘落在对方的手中,并有被扭到了身后,至于她的嘴巴去被人捂住了,几乎是霎间就被人制住,红鸾吓得不轻,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过看对方有些鬼祟的样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来路。

感觉着自己嘴巴上的手有些粗糙,难道是个男人?红鸾心头一惊;不会是杀手刺客之类的吧?接下来她发觉对方的手并不大,应该是个男孩子才对,她又稍稍放下心来,认为孩子应该不会做刺客或是杀手的。

她静下来后仔细一听,发现对方也很紧张的样子,呼吸很急促且不匀,两个人就维持着奇怪的姿式不动,红鸾是动不了而至于对方为什么不动她正在猜测中。

那人耐心不佳终于忍不住伸手,却是极慢极慢的向红鸾胸前探来,因此他的身体也弯下来就要伏在红鸾的背上;而红鸾此时大惊失色,不会吧,她遇到的是个采花贼?这运气真是背到了极点。

静待受辱是不可能的,红鸾也没有敢轻动,因为明显对方身上有功夫,她积蓄力量打算在那人的手到胸前时,她就拼上一把,就算是被福王府的人捉回去,也强过被人所污。

第657章一起吧第658章姐罩你

(此处省略1-5个字)是在享受红鸾的惊惧,还是因为警惕红鸾(此处继续省略1-5个字)手,总之他的手慢得让人发指,恨得红鸾牙根都疼,这么不干不脆的男人,当真是投错了胎。

在红鸾全神贯注下那人的手终于落在了红鸾胸前的包袱上,而且还在上面轻轻拍了两下就收回了手去,让红鸾可以很清晰得听到吐气的声音,让她生出一种那人比她还要紧张害怕的感觉来,霎间让红鸾生出一分底气来。

那人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在红鸾耳边道:“小偷?”说着话他把红鸾放开:“看来你的收获还不小嘛,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结个善缘嘛。”他说得极为流利,做这样的事情至少不是一两次的模样。

红鸾听到真想骂人,不过想想里面的东西并没有经过福王的允许,再说她的身份也不能说破,将错就错的点点头承认了她“小偷”的身份;到底心里有些不服气回敬一句:“你也是三只手,只是走空了吧?偌大的王府你随便拿点什么不能值二钱银子。”大大鄙视了一翻捉她的人。

那人轻轻推了一把红鸾细碎的笑声传来:“女小贼还真是少见呢,但我可不是贼。”听得红鸾一愣,此时她才听出来原来对方不是个男人,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子:“不过你说得对,这么大的王府我居然走空了,也足够笨了,不过我实在是太过紧张了嘛,也有情可愿。你得些什么好东西?”听她的话大有此时就要分脏的意思。

红鸾听得翻个白眼,不是小贼还会有走空一说?这世道真是没法讲理了,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心思和眼前的女孩子多做纠缠,她要马上离开才成:“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后会有期了。”她说得没有半分诚意,摆明是不想和那女孩子后会有期的。

“喂,你也太没有诚意了。你是不是正想离开,在找墙上的那个什么洞吧,正好,一起一起吧。”她很自来熟的扶上了红鸾的肩,“只是我要提醒你,要快点哦,不然王府的侍卫、仆从们找过来,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红鸾真得懒得理她:“江湖规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不要跟着我好不好?”全府的人都会来还真有可能的,她的确要快些再快些才成,当下也不理会那女孩子,继续向前去找那个狗洞,今天如果逃不掉她也就不用想再逃掉了。

为了今天她在福王府里可是大闹了十几天,每天王府的人都是鸡飞狗跳,但是却没有要逃走的半分意思,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起防心,并且讨厌和她在一起,累得他们恨不得躲一会儿懒:不然就算今天是福王成亲她也很难走出鸾鸣院的。

那人跟在红鸾身后:“你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我说得是真得,你再不快一点府里的人都会找过来,你和我都会很惨的:”她微犹豫一下:“我是今天的新娘子。”

天上不常打雷,就是打雷也并不常落到人身上:只是这次却不一样,虽然天上没有打雷,但红鸾依然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你说————,你是谁?”她转身盯着女孩子要问清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新娘子回视红鸾:“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反正你也要逃走,我也要逃走,上天让我们有这个缘份遇上罢了;你不要再看了,先逃出王府是正经,你不会想等王府的来人捉你吧。”

红鸾依然没有看到新娘子的穿戴,不过刚刚和她交过和还真没注意她所穿的是什么:“你干嘛要逃?”她再次回身恨不得马上能找到狗洞。

她离开已经足够福王府的人马尽出,现在多了一个逃走的新娘子,只怕福王府会把京城都翻个底朝天;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居然能遇上如此稀奇的事情。

新娘子随口就答:“我干嘛不逃?”

问得红鸾答不上话来,最终她耸耸肩没有再追问下去,反正和她也没有关系;她现在只想把这个麻烦敢快甩掉,能早些赶回皇宫见到皇帝——她不知道此时的皇帝就在福王府;当然,皇帝会来的事情福王府的人是绝对不会对红鸾说得,不然她此时不但不会带着新娘子去找什么狗洞,一定会想法子带着新娘子接近前厅再大喊大叫的。

新娘子见红鸾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接着说:“我不想做什么王妃啊,有什么好?哪有带兵打仗来得痛快——有哪个敌国胆敢来犯,我提马上前把那敌将的脑袋砍下来,那是何等的快意?坐在房里绣花,还要生什么孩子,你说烦不烦?”

红鸾直接翻了白眼:“我的大姐,你是女人。”倒不是她瞧不起女,而是女子上阵杀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军营之中有的女子只有一种,那就是营妓!

“女人怎么了?巾帼英雄听过没有,自古至今有多少巾帼不让须眉的事情,为什么我就不成?”新娘子很不服气“我偏要去边关,偏要当兵,偏要建功立业。”

红鸾叹气:“好,好,很好,然后呢,要不要也娶几个老婆?”她倒是放下心来,知道新娘子不会在离开王府后跟着她,至于新娘子要做什么也轮不到她来烦恼,不过是无聊随便应她两句,说几句实话罢了。

新娘子闻言一掌击在她的背上:“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她很兴奋:“等我建功立业了就娶丈夫回家传宗接代,也让父亲知道女儿和儿子是一样的。你叫什么,我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你是不是混这片的,要是混我那边的,我们早成好兄弟了。”

红鸾这次白眼都翻不动了,心中对韩将军有了丝好奇,是什么样的父亲才能生养出如此的女儿?而那个福王还真是眼光独到啊,居然会看上这样的女孩子:“嗯,不错不错,以后你成亲我定会送贺礼的。”

新娘子倒是爽快:“成,你如果看上哪个男人告诉我,他不从我帮你摆平,我叫韩帼英,你呢?”她的这句话听得红鸾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很怀疑韩将军的出身是个大盗,或是占山为王的匪类。

“大家都叫我红儿,巾帼英雄,名字好——不知道你想抢几个男人回来?可有意中人?”她现在已经恨不得马上和韩大小姐分开了,只是那个该死的狗洞到底在哪里。

韩帼英马上推一把红鸾:“什么几个,一个就好了,我才不像那些臭男人们朝三暮四的,只要一个足够了;他对我好、我对他好,两个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妻妾争风吃醋,才会当真的家宅安宁,也才会真正的子孙昌盛。”

红鸾倒没有想到韩大小姐能说出这么一翻话,地她有些改观:“说得好。”她忽然看到前面墙上有些不同,马上紧走两步,“找到了,快看,真得找到了,”那个不大不小的狗洞就开在墙上,当然了还是有门儿的,只是在里面栓上而已并没有锁。

把小门打开,红鸾知道她们爬出去不成问题,于是转身看向韩帼英,韩大小姐,你先请吧。"

韩帼英却推推红鸾:“快,这个时候礼让个什么劲儿,你先爬出去我来望风,我有功夫的,万一真来个人什么的,我还能抵挡一两下子。”

红鸾听得心下感动,没有想到韩大小姐是如此性子的人,“无妨的,你先来也一样,一时半刻也不会.........”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透过那些树木的树干看到远远的有灯光晃动,看那样子绝对不在少数儿。

韩帼英一把扯下红鸾的包袱来:“还不快走,你是贼你忘了?我怎么也是新娘子被捉回去也没有什么,你却不成了。”她说着话连连用力推红鸾:“快啊,你动作快些,说不定我还能逃走。”

红鸾想再说什么却被韩帼英按倒就推进了狗洞,看她那样子没有在红鸾的屁股上补上一脚就已经很万幸,红鸾也知道此时再争执只会误事,便手脚并用的赶快爬出去,然后对着狗洞轻喊:“快,快”她都没有来得及看看四周。

好在这里是王府的后街,也是王府的地盘,因为福王成亲府里人手紧缺所以这些婢仆所居之地,除了老人和孩子外没有什么人,再加上天气冷这个时辰也没有人在外面,不然红鸾就算是爬出狗洞也难说能逃得掉

但在狗洞里出来的却不是韩帼英,而是红鸾的包袱:把红鸾急得:“你过不过来,不过来我就爬进去了。”她已经略知道韩帼英的性子,知道这样的话绝对可以让她飞快的爬出来。

果然不过几个眨眼间灰头土脸的韩帼英出现在红鸾的眼前,她抬头看看那高高的墙:“真不知道造这么高的墙做什么,害我根本跃不上去,平生第一次爬狗窝。”然后贴在墙上听了听,好像有人知道我逃走了,我又看到几处灯火,我们还是快跑吧。”

也不等红鸾开口,抓起红鸾的包袱背起就拉着红鸾飞奔;此时借口着偶尔有人家透出来的灯光,看到韩帼国所穿的居然是男人衣衫;她也没有挣扎,总要出了福王府的范围才算安全。

韩帼英带着红鸾七拐八拐的居然真得跑了出来,然后继续带着她穿巷,虽然有时候会停下来看看左右,但是显然她对街道很熟悉,不像是红鸾根本是两眼瞎,辩不清东西南北,她被捉到刘大家手从来没有走出过刘大家,后来就直接坐牛车入宫了,哪里识得京都的道路。

跑得时间不短了,红鸾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扯了韩帼英几次袖子才让她停下来,可是红鸾地只剩喘气根本不能开口说话,实在是跑得太急了些;她可谓是跑得极多的人,不成想在韩帼英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啊,我又忘了,你不要紧吧?"韩大小姐很有些不好意思:”有次我带着我丫头出来,拉着她跑得吐起来,她还是练过的呢,你没有事儿吧?“她的关心是真诚的。

红鸾扶着墙喘了好了阵子终于好些:”嗯,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她伸手要她的包袱,天知道这么晚了也不可能能回到宫里,唯有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设法,要住下来,要吃东西,没有她的包袱可不成。

韩大小姐把包袱递给她:“你要去哪里?”

红鸾抬眼辨认认了一翻,皇宫是很好认的,就算是在夜里它也是那么的雄伟,“那里”她指着皇宫的方向:“我要去那连边。”

韩大小姐一掌拍在红鸾的头上,险些把红鸾拍出满眼的金星:“你傻了!知道不知道那边是哪里啊,你一个当贼的不是去送死嘛,啊,我知道了,可不能那样,王府你能进能出来只是你运气好,皇宫的东西可不是好偷的,你没有进去就被人射成刺猬了。”

“你还是跟我走吧,当个小贼有什么好的?姐看你很顺眼,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个坏胚子,以后跟着姐吧,有姐罩着你:不要再当贼了——有姐吃得就有你吃的,有姐穿得就有你穿得,而且姐还会给你备嫁妆,给你抢新郎倌,总之,你把一辈子交给姐,你就放心等着吃得喝辣过舒服小日子就好了。”韩大小姐开口就是“噼哩啪啦”的教训,握住红鸾的手腕还真用了几分力。

她显然是真得不想让红鸾走向“不归路”,其心当然是为红鸾好,却把红鸾急坏了,她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要尽快回到宫里才成。

“韩姐姐”她叫得很顺口,因为发自内心,“你听我说,我是真得有要紧的事儿,你就不要管我了,以后..........”

韩大小姐地不听:“没有以后,你现在就跟姐走,跟姐去边关见识见识,让天下人看看我们姐妹的雄风!”她很是意气风发。

红鸾欲哭无泪几次开口都被韩大小姐打断,根本就不容她开口把话说完,而她还不能把皇上或是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不管她怎么努力还是被韩大千金拉着小跑,和皇宫越走越远了。

659章手足

韩大小姐并没有带着红鸾去客栈,她带着红鸾穿过小半个京城,在一条胡同里带着红鸾打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她回头:“我们先歇一歇,等风声松了我们就去边关。”

红鸾认命的点头,倒不是真得要和韩大小姐去边关,而是她今天晚上总要找个住处的;显然,韩大小姐找得这个地方要比客栈安全多了,就先住一晚明天早上或者和韩大小姐讲讲道理离开,或是来个不告而别什么的:到时看情形再定吧。

韩大小姐并没有带着红鸾去客栈,她带着红鸾穿过小半个小城,在一条胡同里带着红鸾打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她回头:“我们先歇一歇,等风声松了我们就去边关。”

红鸾认命的点头,倒不是真得要和韩大小姐去边关,而是她今天晚上总要找个住处的;显然,韩大小姐找得这个地方要比客栈安全多了,就先住一晚明天早上或者和韩大小姐讲讲道理离开,或是来个不告而别什么的:到时看情形再定吧。

小院里是三间正房带着东西共四间厢房,再加上倒座房,虽然破败些却并不是很小了;屋里灯烛被褥等等一应俱全,而且很洁净:红鸾看着韩大小姐进耳房去烧水,终于问道:“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会有这么一处院子?”问完她才感觉自己问错了,因为韩大姑娘从来没有自己是大姑娘家的自觉。

韩大千金头也没有抬:“这里是我处理帮会事务的地方。”

红鸾听得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我在家里无聊啊,时常偷偷溜出来找乐子,看到街上的混混们欺负人,我也弄了一个帮会,专门欺负混混。”抬头看到红鸾瞪大的眼睛,她咧开嘴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玉牙:“当然,他们都以为我是个男人,是我爹在外面生的儿子。”

红鸾听得头有些发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跑得太久累坏了,还是饿了;摇摇头不准备再问韩大姑娘的事情,因为每一件事情都和她的认知有太大的不同:“你饿不饿,我有些点心,洗澡前要不要吃点?”

“要,要。”韩帼英的眼睛猛得亮起来,扑到红鸾身边抱住她的胳膊,一双眼睛笑得弯起来,一脸的讨好:“你还偷了点心?果然是神偷,我认为你是天下第一神偷——那些个只知道偷些金银俗物的人,是无法和你相提并论的。”

看到韩大小姐快流出口水的样子,红鸾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好像饿了三天没有吃饭了,真不敢相信你是将门虎女,还是福王妃,天下间还会有挨饿的大小姐贵夫人?”

“人爱是新娘子啊,累了一天才吃两块点心,你知道我平常一顿吃多少吗?”她用极为可怜的目光看着红鸾:“人家早就要饿死了。”

红鸾被她看得发毛:“全在包袱里,快…”话没有说完,韩大小姐一阵风样在她身边消失了,扑向了正房,等到红鸾赶到的时候,发现韩大小姐双手都抓着点心,正往嘴巴里塞,噎得伸长了脖子。

让她忽然间看到了那些乞儿伙伴们,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取了茶过去递给刀子并轻拍她的后背:“慢慢吃,没有人和你抢。”

韩帼英吞下嘴里的点心:“真好吃,比我在新房里吃到的点心还要好上那么一点点——你在哪里偷来的?居然能找到这样上好的点心,你不止是神偷啊,是神偷中的神偷。”

红鸾笑了笑没有答她,引开了话题: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韩帼英吃点心的时候,皇帝和福王正在福王府花园中对峙,而不远处已经鸾鸣院。

福王看着皇帝:“皇上,这是臣的私宅,里面自然是臣的妾室,还请皇上移驾。”

皇帝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波澜:“如果我不移驾呢?二弟,不必说那些废话,我知道那里面住得是什么人,不然你也不会阻我:现在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她,我便不追究你的过错,如何?”

福王眯起眼睛:“皇上,不要逼臣弟。”他岂能把红鸾双手送还。

他真得没有想到皇帝会在他成亲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听到皇帝的话知道皇帝的人肯定已经知道了什么,而且就是在今晚知道的。

“逼你又如何,是你先逼得朕。”皇帝的眼睛幽默起来,穿过福王看向鸾鸣院。

福王叹气:“皇上,大典刚过而已,上官家也已经允了我的提亲;你我都知道我所要迎娶的那位是上官家长女,虽然不是长子所出却一样是嫡长房的人。”他在威胁皇帝。

皇帝笑了,温和的笑着向前踏出一步,接都会又是一步,“二弟,我今天既然已经来给你亲自道贺,岂能就此两手空空回去?上官家,二弟我劝你一句话,不要指望着狐狸会付出,如果它们真得会助你,那它们拿出来的每一分都计算着要在来日要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之。”

福王没有想到皇帝当真不惜撕破脸皮,而且此时他和皇帝谁也不能算是占理:皇帝要见他的“家人”也不是说不过去,但他可以拒绝:而他就这样阴皇帝的去路,已经不是臣子所为。

剑拔弩张,就在皇帝走到福王面前时,两兄弟的目光相撞,刀光剑影闪过皇帝依然向前走,福王后退再次拦下皇帝:如此几次距鸾鸣院越来越近,近到皇帝看到了院子的名字,他的脸色微变看向福王:“你还想阻朕不成?”

福王咬牙抬头:“臣弟不得不为之。”他不想把红鸾双手奉还有一个原因,而最大的原因就是皇帝当真在他的府中见到红鸾,那今天就是他的灭顶之灾;不必动用兵马,只皇帝带来的侍卫和御林军就可以拿下他福王府的人,一个也走脱不掉。

皇帝看着他:“我说过了,只要那人毫发无伤,我就不会追究你的过错;只是你以后不得在宫内随意走动。”他说着话脚下却走得更紧。

福王再次拦下他,抬头看着皇帝眼中闪过痛苦之色:“皇上,皇兄,请不要逼臣弟,不要逼你的二弟了。”他双后握成拳却还垂在身边,以身子挡在皇帝身前。

远处的侍卫们都静立不动,古平安和孟统领紧紧的盯着皇帝和福王:他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却没有找到半分:只余上这福王府,今天他们就是要见到红鸾——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孟统领的手按在剑柄上,站在夜风中身形挺拔,他在等拔剑救人的那一刻。

皇帝再次走向福王的身侧:“二弟,向来是你在逼皇兄我,不是吗?你真得还当我是你的皇兄,现在就让开。”

660章馅饼不是人人爱

福王的拳头动了动依然没有兴起,他知道早晚会和他的皇兄刀兵相见,也不知道在心中默想过了多少次这样的情形,可是当真要面对时他才知道有多么难的;眼前的人是他一同长大的兄长,曾经他们一起调皮一起挨罚,曾经他们一起笑一起哭。曾经兄长轻轻的抱住他、安慰他…,所有的那些过去的事情,他以为已经忘掉的事情霎间涌到他的脑中。

让他根本无力举起他的拳头,他真得做不到对他的兄长挥拳:他再次挡在皇帝身前抬头,眼中已经带上几分恳求:“皇上,求您就成全二弟吧;”他咬牙:“如果您成全二弟,二弟我、我…”他合上眼睛:“愿意永远做你的好二弟,就像原来一样,有谁想要伤害你,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他等于是放弃了争夺,等于是在向皇帝真正的称臣,只要皇帝肯答应他;因为在很久之前他就对那把椅子不是那么热衷了,只因为身后的人他不得不为之;现在,面对他骨血相连的兄长,想到那把龙椅还有红鸾时,除了红鸾外他发现他真得不舍得他的兄长。

到底是血浓于水,还是他的枭雄之心不足?这些他不再在意,他只想用放弃的留住他最爱的两个人:相信他的母妃,最终会明白的。抬头他两只眼睛诚恳的看着皇帝,等都会皇帝的回答。

皇帝闻言看着福王良久后长长叹息:“二弟,为什么你总是会给我出最难解的题?幼时如此,现在依然如此。”他看向鸾鸣院眼中有光会闪动:“你如此说我真得很高兴,因为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兄长,在心里放不下手足亲情。”

他抬头合上了眼睛,皇位、天下的安宁、还有红鸾,他再次叹气:“二弟,我很疼爱你和三弟,原来如此现在依然如此;你们想要什么,我也会相让的,原来只有一样不成;现在却有两样不成了,红鸾予我不同,其它女子甚至是凤华都可以,只有红鸾不可以:兄长也请二弟成全我。”

福王的声音干涩起来:“皇上,您真得如此相逼吗?您拥有了天下还不足?”

皇帝苦笑:“人心不足,你就当我是贪心吧;自幼到大都是我相让,这次二弟你就成全兄长如何?朕也可以许你为摄政王。”

福王身子一震看看皇帝再次拦下他的去路:“皇上,您不能再走一步。”鸾鸣院就在眼前。

皇帝看着他:“你知道答案的,二弟;就看你肯不肯成全于朕了。”他说着话又踏出一步,这一步就要迈过鸾鸣院的门槛。

福王握紧的拳头猛得击向皇帝:“皇上,留步!”他合上了眼睛,因为他真得不想动手打自己的哥哥;可是他真得不能让皇帝踏进这个院子,不能让他见到红鸾的。

皇帝一脚在门内一脚在门外,双手背负身子动也没有动,看向福王的目光也平静至极,他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福王的拳头在要打到皇帝脸上时终于硬生生的停住了,只要再接近几寸他就会打到皇帝,他终究还是做不到:不管他是不是想得到那把龙椅,不管他是不是想留下红鸾,这些都无法成为他向自己哥哥挥拳头的借口。

皇帝看着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下不得手。”

福王盯着皇帝:“我知道你会武,我还认为我第二拳也打不下来吗?”

皇帝偏了偏好像是想了一下:“你知道了?我想也瞒不了你很久的,我还是断定你下不得手,因为你认我这个兄长。”

福王恨恨的收拳:“你不要如此天真!”他很恼怒:“你就是这样,看上去虽然用出来的手段狠辣,可是却总是有舍不得的东西,你这样如何能成为一位真正的人君!”他的话带着几份恨铁不成钢,带着他这些年来的怨恨。

如果太子是位好皇帝的话,那他也就不必去想要不要去抢那把椅子;现在已经成为皇帝了,他去还是有着他明显的弱点,凭什么他就这样认定了,手足兄弟不死不休有得是,不用看其它,看他们的先祖们就知道了。

皇帝看着他温和的道:“因为我也不会的,真得去手足,朕无法想像你被朕弄得全身是伤、一身是血的样子;朕,真得下不去手,所以我想你也同样下不去手。”

福王愣住看着皇帝默然无语,忽然间好像才认识皇帝一样。

远处的孟统领把拔出一截的剑又重重推回去,很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耐心不多了,如果皇帝和福王再如此折腾下去,他不能保证自己还会站在这里——他不相信皇帝所说,福王不会伤害红鸾的;只有见到红鸾他才会真得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远处有人飞奔过来,孟统领的一肚子不痛快终于找到了人,他一跃到了那人近前,大手就掐在那人的脖子上,“御驾在此,惊驾死罪!”只要那人有一言半句不对,立时就会丧命在他的手中。

在他的眼中,福王府的人就没有好人,因为福王掠了红鸾来:虽然此事没有证实,可是在其它地方找不到半点踪迹,他已经认定是福王所为:就算是翻遍福王府不见红鸾,他也会怀疑福王是把红鸾藏到了他处。

来人是福王府的大总管,他被孟统领的凶恶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说实话原来在宫中时他和孟统领可是相熟的,这个笑嘻嘻的侍卫统领从来没有让老总管有太危险的感觉,现在他知道原来他错得有多么的厉害。

他不敢迟疑半分,永居宫中的他早已经能很快的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危险,马上开口大声道:“王妃、新王妃不见了;”他看孟统领不为所动,急道:“新王妃,新王妃她跑了!”

石破天惊,连皇帝和福王都转过了头来,显然是不相信他们隐约听到的话;这天下间还没有听说有谁敢逃皇家的婚,那显然是不想要她娘家一族人的性命了。

福王扬声:“放他过来说话。”他比皇帝更不敢相信他的新王妃会跑了,那个嫁不出去的男人婆、能做他的侧妃还不是因为她父亲手中的后马?他肯迎娶她为侧妃于她来说真得就是天上掉陷饼,要对他感恩戴德才对——她敢跑?!她会跑?!

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韩帼英姑娘不但真得敢跑,还顺便夹带了红鸾且要拐着红鸾去边关。

……

661章眼睛不好使

福王府的大总管把话说完后,福王的脸色已经铁青,他这张脸丢大发了!堂堂的亲王第一次成亲,居然新娘子跑了——他不嫌弃那个男人婆,那个男人婆居然还对他挑三拣四起来,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了。

要说玉树临风,他绝对比皇兄要强三分;要说英俊潇洒,这天朝有几个男人能摸到他的鞋边;要说温柔体贴,他更自问是个最知道怜香惜玉之人。他这么一个上佳的、上好的男人,居然被那个过十八岁依然没有一个媒人上过门的女人给嫌弃了,这是他福王活到现在最大的侮辱;他马上瞪眼吩咐:“搜,给我好好的搜,一定要找到本王最宠爱的王妃。”

“还有,不要忘了给本王的岳丈家送个信儿,让两位老人家不必担心,本王定会把王妃找到的。”他的脸有些狰狞,此时看上去绝无半点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之感。

皇帝听明白了,他施施然走进鸾鸣院,一面走一面对福王道:“你去找王妃吧,朕会给你照顾好王府的;嗯,如果一会儿在府里找不到王妃的话,那朕也会派人去找的,只是朕认为还是王府内找到比较好。”

他说着话用轻功已经落在了正房门前,回头看看追过来的福王,伸手推开了房门。

福王怒发如狂,完全忘了皇帝还在身边,直到听皇帝开口还想要去拦皇帝时,皇帝已经站在正房门前;他此时才后悔万分自己为什么要点破皇帝身怀功夫的事情,不然皇帝定不会在他面前用轻功的。

他急急的跑可是也拦不住皇帝只能大喊:“花红、柳绿,关——”门字还没有说出来,门已经被皇帝推开,而且皇帝的人也进屋里;他大吼一声:“皇上,臣妾内室请留步。”

等他跟进屋里发现皇帝在内室门前立着,正缓缓的回过头看向他声音低缓:“这、是怎么回事儿,鸾儿呢?”他身子侧开让福王看到了内室的情形。

内室里的人很多,只不过个个都被绑得结结实实,连嘴巴也塞得很紧,正看着福王和皇帝脸色发白、全身发抖;而福王关心的不是他府里的这些人,而是他的鸾儿呢?他马上扑进屋里转了一圈,连桌子底下都看过了——人真得不见了。

他没有想到今天他的府中会连丢两人,相比皇帝的宫中丢了红鸾而言,他的脸丢得更大;他马上看向已经被解开的柳绿等人:“姑娘呢?”

“走、走了。”柳绿颤着声音把红鸾的所为说了一遍:“姑娘走出这间屋子后,奴婢便不知道了。”她是真够倒霉的,才会被选来伺候这么位主子,如果不是命硬的人死上个三五次还真已经小菜一碟。

皇帝脸沉如水看看福王一甩袖子急步而出,吩咐孟统领:“马上让人去搜,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没有说完看一眼孟统领,然后摇头:“不,你带人亲自去找,不要惊动人,明白吗?”他深知红鸾招惹得仇家,只为元华一事上官家就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只是这样一来也有弊端,找到红鸾的时间越久红鸾就越危险;皇帝的脸色阴沉的都能捏出水来。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花园狗洞大开,周围以及狗洞那里也明显留有两个女子的脚印等:新五妃已经带着人逃出王府。

福王听完后忽然道:“皇上,让人全力去搜寻吧,不然拖得久了只怕更难寻到人。”看到皇帝不同意的目光他微微摇头:“我知道她无意中开罪的人不少,但是只要不要说是找她,就说是找我的新王妃就不会引来什么人的注意了。”

“再说,她在宫中消失的事情,相信几个大世家早就知道了,你就是再小心也会被他们嗅到味道,不如尽快找到人才能确保她的安危。”为了红鸾的安危,他的名声也顾不得了。

皇帝看看他点点头:“那就委屈你了。”男人成亲当天新婚妻子逃路,不要说是皇家人就是平常百姓那也是奇耻大辱了;所以福王如此做上皇帝很感动。

“我不是为你,我是为鸾儿。”福王直言不讳;事情已经挑明,实在也不必再避着掩着得了。

皇帝没有说话直接吩咐下去,誓必要在今天晚上找到红鸾不可。

福王府里闹翻天的时候,红鸾和韩大姑娘双双泡在热水里,舒服得直叹气:“跑得一身汗泡个热水澡真是太好了;”韩大姑娘对红鸾道:“对了,你们家还有什么人?告诉姐,姐一并罩了。”

红鸾低下头:“没有了,我们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她不想回忆那些不堪的往事,用手轻轻的拍水面:“其实,你应该回去说一声的,你要知道你这一走,韩将军只怕要担全部的罪责了。”

韩大姑娘不在意的摇头:“不要紧,我爹是不擅钻营但却是真有本事的人;现在边关并不是那么安宁,新帝登基谁也不知道那些虎狼之辈什么时候会犯边,到时候你指望那些大老爷们退敌吗?他们还不是要指望我爹?所以我跑了我爹是会被责备,不过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说到这里她忽然抬头看着红鸾:“你怎么知道我爹是将军,我没有对你说过。”

红鸾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以为韩大姑娘粗枝大叶的没有想到她是粗中有细,而且听她说到父亲的安危也不是无知无识的女子,实在是她太不小心了:“我在王府里听人说得,你还是应该回去的,孝道啊,你这样走了有点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韩大姑娘没有再追问红鸾:“原本就是我和我爹商量好的,因为我爹说福王非良人,可是皇家下旨的赐婚那是强娶啊,我爹也没有法子护我,所以就出此下策了。”她看向红鸾:“我看你越来越不像是个小贼,倒像是福王家的家贼。”

红鸾差点滑倒桶底,这个韩大姑娘还真不能掉以轻心:“我是被福王掠到府里的人,趁着他成亲府里正乱所以逃跑,不想遇上了姐姐。”

韩大姑娘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红鸾:“福王抢你?他眼睛看来有点不好使。”有时候真话实在是伤人的。

662章小夫妻

韩大姑娘分明就是有些不相信红鸾,因为她到福王府多半天才逃出来,当然见过了福王府的美婢们:那小模样儿,那浑身的气质,个顶个的都能让人赞声美;比起她自己的姿色来也差不到哪里去,面对这些美人儿的福王,脑子被门夹了也不可能干出抢红鸾这样一个中等姿色的女子之事。

她不是认为福王干不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于她来看福王就没有什么干不出来得事儿,但人家好歹是个亲王啊,眼光不可能这么平常的;如果说是个土财主强抢了红鸾去,她马上点头相信且会为红鸾去讨个公道的。

红鸾瞪了韩帼英一眼:“姐姐,话可以说得委婉点是不是?再说了,我哪里知道福王是哪根筋不对了,在事发前打死我我也不相信福王会掠了我回府的。这世道,真是没有地方说理去。”她也懒得多解释,两句话起身披衣:“你还不出来,泡得时间不短了,小心头晕哦。”

韩大姑娘对红鸾是不是福王的家贼兴趣也不是很大,和红鸾一起回房去睡,打个哈欠道:“我们睡一起吧,其它那些被褥都有人用过;你和我盖我的被子吧,明儿一早再去买床被褥来,如果你会做的话我们买棉花来自己做也成。”

她说完刚一推房门,就听到远远的传来马蹄声,她惊得转身看去不多时院门的缝隙处透出来灯光,细长的灯光在院子里的一闪而逝,映出她和红鸾同样变得有些发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