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南眼睛盯着恩恩的小嘴,心里满满的疼惜,轻声回答,“还没,等她爸爸给她取,他喜欢,要听他的。”

她和晏暮青许久不见了,他给孩子取好名字了吗?

冯婶却充满忧虑,“可是姑爷他…哎…”

许自南知道冯婶在叹息什么,与冯婶相反,此刻她心里已然回归平静,反安慰冯婶,“姑爷会回来的,冯婶,你不用着急。”

“可是,听说姑爷他…”冯婶欲言又止,是怕她难过。

“冯婶,姑爷会回来啊!也许很快,也许一年两年,也许更久,可那又算得了什么?总归是会回来的。”她看着恩恩,唇角弯起笑容,有希望,就什么也不怕了。

阿百约的律师,很快来了。

律师明白她的身份,问她有什么话要带给晏暮青。

她想了好一会儿,似乎真的有很多话想说的,最后,却只平静地说了一句,“麻烦你告诉他,我和女儿都很想他。还有,问他女儿叫什么名字。”

“没了?”律师有些诧异。

“嗯,没了。”

“好吧。”律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些特别。在他所见过的所有家属中,她是最冷静,话也最少的一个,可是,眼神却是最温柔平和的一个。话说阿百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他约来就为了这一句?

许自南说完自己要说的话,礼貌地退回了恩恩的病房,恩恩该喝牛奶了,可是,她却没有母乳了,这是她一生的遗憾,也是她对恩恩一生的负疚。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恩恩睁开眼睛,黑黑的瞳仁跟晏暮青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那一瞬,她的心彻底融化成水。哭声依然小小的,哼哼两声,像小猫一样,含住奶嘴以后,瞬间满足的表情,让她整颗心都跟着萌化了。

这就是母亲的感觉吗?宝宝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细微的表情都成为骄傲的资本,都是甘之如饴的享受。

可惜,小恩恩这是贪吃的小猫吃饱之后又睡了…

冯婶看着也是十分骄傲自豪,“她特别乖,很少哭,饿了的时候呜呜两声,一有吃的啊,马上就满足了。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乖的宝宝呢。”

许自南唇角弯弯,眼神柔得几乎滴出水来,“有的,冯婶,她爸爸也是很乖的小孩呢。”

她曾经无数遍在心里想象过幼时的晏暮青,承载了那么多的晏暮青,乖巧、懂事、冷静成长的晏暮青,幼年和童年准许他哭吗?

太懂事太坚强的小孩内心深处总是有更多让人心疼的东西,她从不希望恩恩像爸爸一样那么冷静,那么辛苦,可是,偏偏的,这孩子一出生,就遭遇到如此命运,难道,孩子注定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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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马上否定了自己,恩恩可以像晏暮青那般美好、聪明,可是绝不会像他那样孤单地成长,因为,他们父子俩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他们会给恩恩一个幸福的完整的家,而晏暮青没有。

快到中午的时候,冯汐和许默沧来了。

冯婶说,冯汐虽然脚不方便,但是每天都会来看恩恩。

而冯汐见到许自南的瞬间,也是惊喜异常,在轮椅上向她张开怀抱,许自南投进冯汐怀里,冯汐瞬间泪崩了,怕吵着恩恩,压低了声音悲戚,“宝贝,妈妈快担心死了。”

“妈…”她亦泪涌,“我没事,都过去了,孟潮白被抓了,我好好的呢。”

母女俩抱头哭了一会儿,许自南才从冯汐那里了解到,绿计划已经被迫停下来,现在在整顿中,晏暮青和常田可能都难辞其咎。

“真的是工程不合格造成的吗?”许自南问。

“我也不清楚,我这双脚,哪里也不能去,也只能看新闻。”冯汐叹了声,“不过,你也不用太焦虑,你还有个恩恩要好好培养呢。”

“妈,我不焦虑,您放心吧。”

她倒是觉得焦虑的人一定是晏暮青,现在律师应该把话带到了,知道她安安全全地回来了,里面的他能松一口气了吗?

第二天,律师就来医院回复她了,她的话已经带到,晏暮青说,给恩恩的名字,就叫晏恩,不想别的了。

许自南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算是此时此刻她和晏暮青两人心中/共同所想的,恩恩是上天给他们的恩典,也要感恩命运,总算有惊无险,让恩恩平安地逃脱一劫又一劫,希望这份恩典能继续保有恩恩,一辈子幸福幸运。

恩恩在医院一共住到四十二天才出院,比别人家的早产宝宝多住了好些天,出院的时候,许自南觉得她长大不少,尤其那双眼睛,亮亮的,活泼泼的,醒着的时候分外有神,有时候对着某个地方莫名一笑,露出粉色的小牙床,她整颗心都酥了。

唯一可惜的是,当爸爸的晏暮青看不到恩恩每天不一样的变化,不过,没关系,她每天都给恩恩记成长记录,这会是送给晏暮青最好的礼物。

终于回到晏家,一别数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眷恋过这里,这是,是她的家。

对,家。

这个字,让她心里暖意一涌,曾经何时,那个穿着结婚礼服,挽着晏暮青的手臂,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这个家门的年轻女孩,仿佛已是上个世纪的记忆了…

回家,满月,在家里小小聚了聚餐,冯汐和许默沧,小鱼儿一家,都来看恩恩宝宝。

小鱼儿终于当哥哥了,对于这个粉粉嫩嫩的小妹妹喜欢得不行,晏家现今当家做主的晏暮白也很喜欢女孩,还不时看看吕慧文,眼中的意思,好像是什么时候他们也生一个。

虽然这座席里还少了一个人,可是气氛还算不错,然而,紧跟着,就有破坏气氛的人来了——晏暮山、晏暮秋,以及曲北昀不请自来。

曲北昀挽着晏暮山,笑容满面还塞了一个红包,“我看看,看看这个小侄女,长得很可爱啊!跟大哥一模一样!”

曲北昀低着头的时候,长发散落下来,发梢垂到恩恩的襁褓上了,曲北昀赶紧把头发捋到脑后去。

晏暮秋则大喇喇地坐下来,“我说大嫂,孩子满月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诉我们,真不把我当一家人。”

许自南至今记得,晏暮秋在法庭歇斯底里的喊叫:要让晏暮青也断子绝孙…

她抱着恩恩,不禁打了个寒噤。

“阿百。”她喊道。

“在,夫人。”阿百走到她身边来。

“我抱累了,你帮我抱会儿坐这儿。”她小心地把恩恩交给阿百——题外话——哭…

第282章 晏暮青

“是。”

阿百已经会熟练地抱孩子了,高大的个子,小心翼翼捧着恩恩的模样,让她看得心里发酸。

这三个人来她家想来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她始终对阿百保持着相当的信任度,觉得恩恩在他手里一定更安全些溻。

如果说,她从前还顾全着大局,把这三个人当做是晏家的一部分,那现在,却是再没有必要了陬。

她当即端正一坐,“三位既然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请他们三个坐下,三人还在那站着,曲北昀僵着脸一笑,“大嫂,怎么说来得也是客,不先请我们坐下?何况,我们不是客,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客人?”许自南笑了,“在公公去世的灵堂前,跟晏暮青争遗产的时候,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在你们把晏暮青告上法院的时候,我们也不是一家人了,在简宁拿着所谓的证据威胁晏暮青的时候,我们更不是一家人了,更何况,晏暮青已经把晏家所有全部让了出来,跟你们再没有一点关系,这一家人的说法,从哪里来?”

或者,从来就不曾是一家人,是她当初不识事,错待了人。

许自南的态度非常明显地不友善。从前她在晏家人面前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因为,总觉得有个晏暮青在前主事,凡事都会依赖他,也看他的脸色,但是现在无所依赖,放眼整个家里,爸爸妈妈是客,晏暮白二人是弟弟弟媳,只有她是该站出来的人了。

晏暮秋和晏暮山听了这话,气愤填膺,尤其晏暮秋,马上就要发作,曲北昀及时暗示了他们。

“大嫂,别这样,过去有些误会,我们也是想借着侄女儿满月来陪个不是,亲不亲一家人,这血缘关系断不了的,你说对吗?以后难免总要走动。”曲北昀陪着笑说。

“谢谢了!我家晏暮青既然放弃了晏家的一切,那么就没打算再走动,既然你们没别的事,那么对不起,我这儿就送客了!恩恩小,需要安静。”她站起来,神色凛然。

曲北昀还想说什么,被晏暮山拉住,“算了!何必来这受窝囊气!走!”

三人气鼓鼓地转身往外走。

许自南大声道,“阿百!以后要跟门禁说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的!”

“是。”抱着恩恩的阿百应道。

这一桌的人,就只有许自南开口说了话,其他人全都沉默着,直到三人离开以后,吕慧文才拍起手来,“大嫂,真棒!小白兔变成狮子王了!”

许自南顿时脸红了,“让你们见笑了。”

晏暮白则笑道,“倒让我想起慧文从前了。”

许自南叹了一声,把恩恩从阿百怀里接回来,“我只是…再不能让恩恩受伤害。”

冯汐听了,也叹道,“这女人当了妈妈,也就算是真正长大了。”

饭后,冯汐和许默沧回去了,晏暮白两口子则在家中留宿,许自南看着这两人,倒像是和好如初了。

恩恩的生活,就像一只小小猪一样,吃饱之后就猛睡。

冯婶在婴儿房里看着,许自南便和吕慧文说话。

说起的话题是晏暮青的案子。

“那个杀人案,对大哥最不利的证据就是简宁手里的头发,以及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但是大哥一直没有承认杀人,他坚持称到那里的时候简宁就已经死了,后来关队发现事发地并不是简宁真正死亡的地方,而是死后被人移到和晏暮青见面的地点的,那头发,也是有人塞进简宁手里,也就是说,有人故意陷害大哥。”

许自南思索,“陷害晏暮青的人,就是能取到晏暮青头发的人,这得是熟人啊!”

“是,现在所有人都在找小麦,可是小麦失踪了。”

是小麦吗?

许自南摇摇头,“慧文,我总觉得一切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徐姨的案子还没破,简宁又死了,我被抓走这么久,这其中有必然的联系吗?如果说没有,不像,如果说是孟潮白干的,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小麦被他收买,而小麦是能拿到晏暮青头发的人,可是,我总觉得不是,他虽然很可恨,但他杀简宁干什么啊?就为了栽赃晏暮青?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晏暮青啊,现在的他不是没这个能力。不过,是与不是,很快也会出答案了,如果真是孟潮白,那接下来就会平静了,他已经 tang被抓,如果不是他,那就等着再继续出事吧。”

吕慧文握住了她的手,“破案是公安的事,你好好地保重自己,带好恩恩就行了,我们也知道一切没有结束,所以决定搬回来住,家里多几个人,总多个照料。”

许自南微微一笑,“嗯,现在这家里,确实太空了些。你跟晏暮白和好了?”

吕慧文脸上一层柔和的光,“算是吧,年轻的时候很多事看不明白,要求太多,争执也多,现在,算是看开了吧。”

“妈妈。我想跟大伯母说话。”小鱼儿跑来,在门口轻轻叫她,光着小脚。

“过来!”吕慧文朝儿子招招手。

小鱼儿跑进来,“大伯母,我今天跟妹妹睡可以吗?”

“为什么?你会吵到妹妹,不可以。”吕慧文立刻反对。

小鱼儿嘟着嘴,“我喜欢妹妹呀,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把妹妹放进你肚子里?”

吕慧文顿时红了脸,“瞎说什么呀你!”

许自南便想起第二天,她新媳妇第一次和晏家人吃早餐,小鱼儿也是这么一问。

不禁莞尔,“好啊,小鱼儿今天跟大伯母和妹妹睡,让爸爸妈妈去造小妹妹吧!”

吕慧文年纪虽比许自南大,也红着脸嗔她,“你也没个正经!”

小鱼儿最后没能如愿和妹妹睡,吕慧文体恤许自南的辛苦,怎么会让她带两个孩子?

其实,相对而言,许自南回家后的日子倒是并没那么难,虽然一个人带着孩子,但是有冯婶在,她只需陪着恩恩玩一玩,恩恩饿了的时候喂牛奶就行,这一切都归功于恩恩太乖,基本都在睡觉,恩恩一睡,她也就跟着睡了,以致,回来短短十来天后,她竟然也胖了一圈。

闲暇的时候,也会拿起素描笔画画,就画恩恩,画她的各种睡姿,乐趣无穷,想着等晏暮青回来,拿给他看,虽然他错过了恩恩好些时光,也有她的画可以补偿。

某个午后,恩恩吃饱睡着,她翻看着她画的画,一边看一边笑,最终也瞌睡上来,不自觉躺着睡着了,素描本盖住了她的脸。

她做梦了,梦到晏暮青回来,穿着他喜爱的蓝色系衬衫,短发整整齐齐,一抬头,便遇见他瞳仁儿漆黑的眼睛,和恩恩一模一样…

她叫他晏暮青,可才叫出一个晏字来,他便俯身将她轻轻抱住,温热的唇,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唇…

即便在梦里,她也觉得眩晕、软绵、无力。

她不知道自己哼出声没有,只知,那一声声想要唤出来的“晏暮青”都被哽在了喉里,唤不出来。

梦里,不觉湿了眼眶,心中一个声音在说:晏暮青,我好想你…

恩恩一声轻哼惊醒了她的梦,她猛然醒来,顿时如被霹雳击中一般。

有人压在她身上!有人在亲她!

孟潮白的阴影在心中一闪而过,她用力推着这个人,大喊,“阿百!救命!”

刚喊完,便觉得不对,再正眼细看,晏暮青!这个人是晏暮青!

她捧着他的脸,喜极而泣,她是在做梦吗?还在梦中吗?或者是,她又在梦游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双手轻轻在他脸上颤抖着摩挲,皮肤的触感,粗硬的胡茬,如此真实地划过手心…

这还是梦吗?

“晏…晏暮青?”她试着轻轻叫他的名字。

晏暮青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也看着她,短暂的对视之后,将她用力搂进怀里,只是亲她,亲她的头发、耳朵、脸颊,亲他唇掠过的她的任何部位。

第283章 小东西

手臂的力量如此真实,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真的要相信这不是梦了…

回抱了他,他的身体也真真正正地在她怀中,他在她耳畔的呼吸都如此清晰,还会不是真吗?

她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直到门口响起一个巨大的声音:“夫人!怎么了?纺”

瞬间,压在她身上的人身体僵住了,而后,突然出现的阿百突然又消失了,好像不曾来过的幻觉…瓯…

而压着她的重量却依然还在。

所以…

她伸手,一寸一寸地摸着他,而后忽然低头,在他肩膀上用力一咬。

只听得“嘶”地一声,他闷声道,“许久没见,你就这么欢迎我。”

是他!真的是他!

她眼泪哗哗而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告诉我不是在梦游!快告诉我不是在梦游!”

他双臂收拢,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我回来了!小怪物,不是梦!”

她的眼泪润湿了他大半张脸,她在他耳边呜咽,“你想不想我?想不想我?”

他的手臂更加用力收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想,很想。”

一个想字,却让许自南的眼泪更加肆意流淌,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个字啊,这还是第一次…

“想你,想恩恩。”他侧过脸,吻着她的眼泪。

恩恩!对了!她是被恩恩的哭声吵醒的呢!

赶紧松开晏暮青去看小床上的恩恩,却见她已经睡得好好的了,所以呢?难道是宝贝女儿心有灵犀?知道爸爸回来了?

“看过女儿了没有?”许自南小声说着。

“看过了。”晏暮青绕到小床边,凝视着熟睡中的恩恩,从不曾有过的自豪和慈爱在眼中浮现,“她是我的骄傲。”

恩恩原本安安静静地睡着,此时此刻,却突然裂开嘴笑了一下。

晏暮青大喜,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许自南,“刚刚…女儿是在对我笑吗?”

“是啊!”许自南被他这样的神情给逗乐了,脸上还满是泪水,却露出了笑颜。

晏暮青再度怔了一阵,半晌才说,“小东西…知道爸爸回来了?”

许自南宁肯相信!

她含泪看着他那张憔悴了不少,却依然俊逸不凡的脸,“也许是吧,亲人总有感应的。”

晏暮青骄傲的表情再现,“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臭屁!

他转过身,把她拉进自己怀抱,“你也是我骄傲!小东西!”

许久没有享受他温暖宽厚的怀抱了,她霸占着,不想放开,也不知道这个怀抱还有多久属于她,只怕今后都是女儿的了…

想到此,不免嘀咕,“恩恩才是你的小东西呢。”

他笑了,“你也是,你们都是,现在我有两个小东西,让我看看我的小东西变样了吗?”

他托起她的脸,而她,也想好好看看她的大怪物是不是改变了模样?

手指拂过他脸上的轮廓,擦过他眼角细细的纹路,她心里充满疼惜,哽道,“你瘦了。”

与此同时,和她异口同声的,他却说,“你受苦了。”

她扎进他怀里,摇头,哽得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苦,在此刻,都不再是苦。

只要能再见他,只要这个家还完整地存在,她都不觉得苦。

“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女儿,我对不起你们。”他自责地拥着她。

“不!这不怪你!”怎么是他没有保护好呢?彼时的他,已经被抓了,又怎么来保护她?“对了,你怎么一点儿讯息也没有就回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好做准备啊!”

“你要做什么准备?”他问她。

“准备一张菜单啊,还要给你准备些去晦气的东西。”

“傻!见到你和女儿就是最丰厚的礼物了,还要准备什么?”他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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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眷恋地靠在他怀里,特别喜欢他说话的时候把她和女儿放在一起,女儿的降临,让她和他之间多了一些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和他更靠近了,就好像彼此血脉相连,是真正的家人了,再不会因为别的什么外因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