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玖才不管她想问什么,只回答她关心的问题:“你放心,大帅一定能帮你换一间学校的。”

刘荔君恍然大悟:“你是……你是大帅府的人?”前些日子刘向惠被大帅府解雇,回家之后没少砸东西骂人,原来眼前的少女就是她嘴里的“大帅府里的小贱人”。

长的这样漂亮,难怪刘向蕙要用那么多恶毒的话来骂她。

过了两天她陆续收到别的两家辞退的消息,据说原来的学生本来都教的好好的,对她既畏且惧,听到大帅府辞退的消息,也紧跟着辞退了她。

刘向蕙就更生气了,在家里脾气一日暴过一日,终日找茬打骂她。

刘荔君躲了好些日子,还是没能躲得过去。

胡玖把她受伤的地方通通都最厚涂了一层膏药,伏延心疼的直哆嗦:“师父,我这瓶药值三块银元呢,你少涂点,涂薄一点。”

“徒儿你有点抠门啊。”她顺手就把药膏揣进了放罗盘的兜里:“ 我可没钱,就当是孝敬师父了。”

伏延:“……”

*******

胡玖出门一趟,回来带了个受伤的女孩子,直接带到了五姨太的院子里。

五姨太正闲的无聊,小狐狸跑丢了,胡玖又出门玩,见到刘荔君一张肿脸,第一个念头也跟伏延想过的差不多:“作孽哟,这是被谁祸害了?”

“就是前些日子走了的那位刘先生啊,这是她女儿。”

刘荔君平日被当着邻居的面又打又骂,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毫无自尊,可是被五姨太搂进香喷喷的怀里,轻拍着背安慰,还是不由自主流下了眼泪。

五姨太是个热心肠,也听说了那位刘先生如何辱骂胡玖,再见到刘荔君脸上的伤,更是心有余悸:“亏得修儿早早辞退了她,不然阿玖你也要被打成这副样子了。”她对人家的母女关系提出了质疑:“她是你亲妈吗?不是抱养的?”

刘荔君一双眼睛早已哭的红肿:“我有时候……也盼着不是她生的。”

五姨太心圈都红了:“也是,有些父母天生狠毒。”也不知道又触动了她哪一根情肠。

易大帅忙完了回来,听说小狐狸捡回来一个女孩子,召了明禄过去问话。

明禄知无不言,对胡玖的本事叹为观止:“属下一直跟着胡姑娘,没想到她还真有点本事,那刘姓的女人不知怎的,就对着自己狂扇耳光。”

易大帅:“也许是她得失心疯了,跟阿玖可没关系。”

胡玖来找他,进门就被他揽在了怀里逼问:“说吧,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小狐狸出门一趟,似乎颇有感悟,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还心惊胆战的等了一会儿:“……不会再流鼻血了吧?”

易大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一张俊脸都要黑了:“说吧,你今天干嘛去了?”

胡玖仔细观察,发现他并没有要流鼻血的迹象,就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她的唇温软的不可思议,还透着股说不出的甜味儿,亲的易大帅都快要发疯了,只觉得心里关着一头发疯的野兽,再亲下去非得冲出笼子把她撕成碎片。

他哑声说:“小丫头,别胡乱亲男人。”

胡玖娇娇软软的说:“我也没亲别的男人啊,只亲了你一个。”

易大帅被她这副天真又无辜的模样给刺激的忍不住双眼发红,再也不管她捡来的什么姑娘,低头就噙住了她的唇,辗转研磨,搂紧了怀里香香软软的身子,恨不得拆吃入腹。

胡玖还从来没尝过这种滋味,只觉得脑子发晕,紧紧攀着他的脖子,任由易大帅予取予求。

好半天易大帅才结束了这个吻,紧搂着她不松手,蹭着她的颈窝深深的呼吸片刻,总算压住了一波情*潮,再低头去看小狐狸,粉面绯绯,嫣红的嘴唇似乎略有些肿,她不自在的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易大早连忙扭头去看别处。

他发现自己的控制能力正在变差。

“小狐狸,你以后不要随便这样。”

小狐狸靠在他怀里,娇声娇气的问:“什么呀?”

靠她自己领悟,总与易大帅所想不同:“是不要随便亲你吗?”

易修搂紧了怀里的人儿:“……”

小狐狸似乎很是不满:“我只是想表示一下感谢嘛,看到刘先生暴打她女儿,就觉得自己好幸运,大帅对我特别好。”不打不骂还捧在手心里,无限量供应美食,毫无原则的迁就宽容。

“喜欢大帅也不能亲你吗?”

易大帅总觉得小狐狸没开窍,况且她又长着一副小姑娘的模样,近段时间是有点长开了,可那也只是从看起来十三四岁长到了十六七岁,依旧是一副懵懂不解风情的模样,没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到甜言蜜语。

“谁告诉你喜欢就要亲的?”

胡玖所有对于男女之间的观念都来自于热心人士五姨太的贴身指导,她略微起身凑近了易大帅的耳朵边,小声嘀咕:“娘说喜欢了不止可以亲,还可以……”

易大帅只觉得耳朵边上好似被人点燃了一把火,直烧到了心窝里去,连耳根都红了。他板着脸把这只小妖精拉下来,牢牢抱在怀里,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五姨太自己不走寻常路,教出来的徒弟说话也大胆的令人乍舌,直白的连易大帅都要咳嗽两声以掩饰自己受到的冲击。

胡玖很失望:“哦,原来娘说的不对呀?”

易大帅回想刚才甜蜜滋味,恋恋不舍,可是又怕她尝到甜头再去请教五姨太,被她老人家再灌输些东西,只能咬着她的耳朵说:“你不能事事听娘的,再说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最好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告诉第三个人就不好了。”

小狐狸扑闪着一双桃花眼,天真的可爱:“为什么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易大帅有些头疼:“反正男女之间的事情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又逗她:“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小狐狸的神态认真而诚恳:“大帅给我买鸡吃的时候呀,今天见到刘先生对刘荔君那么凶,再想想大帅对我这么好,就觉得更喜欢了!”

易大帅的脸再次黑了。

——这都是什么破比喻?

他盯着小狐狸天真无邪的模样,总觉得心有不甘:“那你师父跟我,你最喜欢谁?”

这是个刁钻的问题,如果是崔静听到易大帅提问,大约会大笑三声——不就是后世那道著名的婆媳落水送命题吗?

不过胡玖对待问题向来简单又粗暴,也没什么标准答案,全凭心情,她侧头想想,说出了一句让易大帅吐血的话:“本来觉得你跟师父一样喜欢,不过师父不喜欢我吃鸡,跟着他一直吃素,还是觉得……更喜欢大帅一点。”

易大帅这次总算是搞明白了:小狐狸的喜欢还真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既然喜欢你师父,将来要是找到他,会不会……会不会也这样亲他?”

小狐狸很是嫌弃:“咦,他长着一脸的胡子,没你长的好看。”

易大帅心里总算是舒服多了。

******

两个人手牵手去饭厅,刘荔君已经重新换过衣服梳过头发,虽然脸上还肿着,但看起来好多了。

五姨太的开导方式与旁人不同,也不知道她都跟刘荔君说了些什么,她好像略微有了点精神,听到胡玖与五姨太在席间提起要帮她换个学校,大帅处于老母亲与小狐狸的双面夹击之下,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她连忙说:“多谢大帅!”

易修对别的女人向来不假辞色,冷着一张脸示意她坐,挟了一筷子鱼肉送到胡玖碗里:“你还有什么要求?”

刘荔君左右看看,五姨太与胡玖都埋头吃饭,易大帅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可是听话音似乎就是在问自己。

她大着胆子说:“我想换一间寄宿学校,想要对外保密,不想让我母亲知道我的下落。还有……还有……”她鼓足了勇气说:“我还想跟大帅借点学费,等我毕业有了工作,一定还。”

“可以。”易大帅挟了一筷子青菜送到小狐狸碗里,被她嫌弃的拨到了一边,专注吃肉,只能板着脸说:“不能光吃肉,要吃点菜。”盯着小狐狸不情不愿咬了一口菜叶子,才抬头直视着刘荔君:“既然是阿玖带回来的人,这些都可以答应你。”

他扭头吩咐明禄:“就按她说的去帮她找一间学校,跟学校说清楚。”

刘荔君感激的起身,朝着易大帅跟胡玖鞠躬:“多谢!多谢!”

眼泪再次糊住了她的双眼,她觉得有点丢脸,又觉得能够彻底摆脱刘向蕙,就好像从心头搬走了长久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心里还有点打飘。

可是还有自由的狂喜涌上心头,使得她一口都吃不下去,只想找个地方放声痛痛快快再大哭一场。

她捂着脸,有眼泪沿着指缝流出来,慌忙道:“你们慢吃,我吃饱了,想回房休息。”

玉香过来带她回房:“刘小姐,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趴在陌生房间的大床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间,刘荔君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好像要把这十几年间所有的压抑跟痛苦都随着泪水而发泄出来。

在大帅府休息了两天,她脸上被打过的地方已经完全消肿,伏延的药膏子效果不错,就连肿成核桃的双眼也已经恢复正常。

明禄已经帮她联系了学校,学费也已经交过了。热心肠的五姨太还帮她准备了几件衣服,又准备了一部分生活费,一同交给刘荔君,她提着一只小皮箱跟着明禄离开了大帅府。

临离开之时,她哽咽着问五姨太跟胡玖:“要是以后学校放假了,我能不能……能不能来大帅府探望二位?”

她虽然与五姨太跟胡玖不熟,可是相处两天,却觉得她们两人比刘向蕙更亲,患难之中向她伸手,改变了她的命运,给了她新生的机会,如果不是胡玖的出现,她早都血溅当场了。

此后她就是孤身一人,得到了一点温暖,总想紧握着施予她温暖的人不想撒手,似乎只有这样,才更有勇气朝前走下去。

胡玖笑的没心没肺:“当然可以啊。”

五姨太却有诸多感慨,对这个小姑娘也充满了同情,拉着她的手轻拍了两下:“如果不嫌弃,放假了就来多陪陪我吧,阿玖一个人也无聊。”

*******

刘向蕙当日把自己扇成了猪头,手来扇的累了,被邻居阿婆拉着送回了家。

第二天她醒过来之后,才算彻底清醒。

她对着镜子看到自己两颊肿的鼓鼓的,全是青紫的手印,才要破口大骂一句,嘴巴疼的都张不开,心里狠狠骂自己的女儿:小贱人,有本事你别回来!再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的脸为何成了这副模样,甚至连有关于胡玖当日出现的所有记忆都没有了。

她没脸出门,躲在家里养伤,等邻居阿婆不放心过来串门,她才问起自己脸上的伤:“我的脸是怎么回事?”

邻居阿婆诧异的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刘荔君这疯丫头从外面回来,还化着妆,我教训了她几句,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邻居阿婆都快吓出一身白毛汗了,好心劝了她一句:“刘家的,你往后对小君也别动不动又打又骂。你自己都不记得,荔君差点就自杀了,被一个小姑娘带走了,看年纪跟她差不多,说不定是她的同学。你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邻居们可都看见了,都说你是不是中邪了。说不定是她爷爷奶奶见不得孙女受苦,所以……”

刘向蕙从来不相信这一套,对公婆更没好话:“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怎么不把他们孙女带走啊?”

邻居阿婆见她固执不听劝,只能叹一口气,还是说好话:“小君也大了,往后要是找个好姑爷,也你也跟着享福,别冷了孩子的心肠。”

刘向蕙冷哼一声:“就凭她?”一说话就牵动她嘴角的伤,疼的“嘶”的一声,忙捂着伤处等这一阵疼过去。她邻居阿婆见她不听劝,况且刘荔君也不在眼前,便不再多嘴劝说,辞了她回家去了。

刘向蕙养了半个月伤,发现刘荔君一次都没回过假,不说平日在学校住宿,就连周末也不回家,肚里暗暗憋了一股火,正准备去学校找女儿,学校的老师找上门来,说是刘荔君已经半个月没有去上学,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半个月没上学?”刘向蕙恨的牙根痒痒,如果刘荔君在她面前,早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这个小浪蹄子又跑去了哪里?”

老师听得她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刘妈妈,刘荔君同学从来不旷课,这次有半个月没来学校上课,我们还以为家中有事情,难道刘妈妈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刘向蕙原本还准备去学校大闹一声,好让刘荔君知道她的厉害,没想到她连学校都没去过,心里也有点慌:“我……我回头去找找。”

老师:“如果找到了刘荔君同学,还请刘妈妈尽快劝她返校。”

刘向蕙:“一定一定。”

刘荔君突然就失踪了。

相熟的同学家里没有,原来的学校没有,家里的亲戚们也没见过她的影子。

刘向蕙找了好些日子,都要怀疑是不是她那没良心的丈夫突然出现,悄悄把女儿带走了。

不然,就凭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连学校都没毕业,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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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订婚的日子,崔静香忙着试穿礼服,还要忙着写帖子给同学好友,胡玖也收到了她亲自上门送来的帖子。

她对上次的邀约未能成形很是遗憾,挽着胡玖的胳膊再次邀请她:“上次没看成电影,咱们今天去逛街看电影吧?不过今天彦靖没空,他家公司近来事儿比较多,没功夫陪我。”

易大帅出城去军营了,胡玖抓紧机会逃课,摇着五姨太的胳膊不撒手:“娘,我就出去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五姨太鲜少违逆她的意志,更何况胡玖近半个月上课很乖,画画有模有样,英文课先生也夸她大有进步,也是时候出门放风了。

“你摇的我头晕,行了行了,你跟崔小姐出门玩吧。”

崔静香还从来没见过她跟五姨太撒娇的样子,发现五姨太很疼她,不但放她出门,还给她带钱:“出门喜欢什么看上就买,别光让崔小姐掏钱。”她是知道胡玖天真烂漫的性子的,还客气道:“我家阿玖什么事儿都不懂,崔小姐一定要多担待。”

胡玖:……

崔静香:“夫人客气了,阿玖可比我本事大。”

两个人手挽着手出了大帅府,崔静香才说:“你跟夫人关系可真好,她真疼你。”说着情绪便有些低落:“要是我婆婆能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胡玖:“她对你不好吗?”

崔静香笑笑:“还没过门呢,倒也谈不上好不好,就是觉得吧对我很客气疏远,大约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彦靖吧。”

翁家是南城首富,崔家家境比之翁家差的不少,如果不是崔静香外祖家与翁家是旧交,崔静香也不可能认识翁彦靖,可惜外祖家却不是本家,翁夫人心中有所不满,说话之间便带了些出来,崔静香冰雪聪明,立时便猜出了几分。

只是她恋着翁彦靖,舍不得因此而分开,这才忍了下来。

没想到胡玖的安慰也别具一格:“你别担心,反正很快翁家的生意就要一落千丈,到时候翁夫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崔静香如今对她的神通可是深信不疑:“你怎么知道?”

胡玖:“上次在翁家的宴会上,我跟翁老板打过照面,看他近来越势不好,如果不想办法,搞不好会破产。”

她一句话说的轻巧,崔静香却着了慌:“难怪最近我觉得彦靖很忙,还当他是为了筹备我们的订婚礼,难道是他家公司有事儿?”

胡玖出来了还没玩呢,见她一副担心的样子,生怕今天看不了电影,仔细回想了一番翁连唐的气色,再次推算:“别着急,翁家怎么也能撑到你过门。”

她过门翁家就破产?

开玩笑!

到时候还不得被翁夫人骂丧门星?

崔静香眼泪都要急下来了,哪还有心情看电影啊,抱着胡玖的胳膊不放,苦苦求她:“阿玖,求求你一定要帮帮翁伯伯,他家不能破产!”

第四十八章

翁连唐近来颇有些焦头烂额。

树大招风,翁家的南城首富也不好当, 这些年他苦心经营, 不知道耗费多少心血, 与南城高官好不容易搞好关系,没想到父子易权, 关系网全断了。

翁家好大一块蛋糕, 不知道有多少人垂涎不已,失了上面的庇护, 举步维艰。

崔静香跟翁靖彦方订亲,连带着对翁家的困境也略有察觉,但到底不曾接触过生意, 并不太清楚内里底细。但她对胡玖格外信服,故而求到了她这里。

胡玖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 对世间各种规则半通不通就算了, 还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曲解, 也难得崔静香信任她, 并没有玩委婉含蓄点到为止那一套,直白的提了要求, 当天回去她便向易大帅提起此事。

对于易修来说, 解救个把生意人的困境易如反掌,况且又是小狐狸所求, 爱屋及乌之下次日便召了翁连唐过来。

翁连唐得易大帅相召,回去便与翁夫人透了个底:“听说崔小姐跟大帅身边的人交好,此次是她居中牵线, 下次人家过来你且对人客气些。”

落后崔静香去翁家,翁夫人果然客气许多,虽然热情的稍嫌生硬了些,却也不似旧时那冷淡疏离的模样。

翁连唐还问起她与胡玖的关系,听说两人交好,特意叮嘱几句:“大帅的身边的人有时候说几句话比走多少关系都管用,你平日好生处着,千万不能怠慢了。”

崔静香为此还特意来谢胡玖,引的胡玖一团雾水:“我又不认识你未来婆婆。”

由于五姨太的热情相待,视若亲女,小狐狸对世间的婆媳关系并未有机会深入了解,故而还不知道自己帮了崔静香多大的忙,又兴致勃勃张罗着要出门玩。

崔静香婚期已定,忙着备嫁,百忙之中抽时间过来一趟,只能非常抱歉的解释:“实在对不住,我母亲约了裁缝要给我做衣裳,等过些日子我有空了咱们再相约出门玩?”

胡玖虽然不会强人所难,但崔静香走了之后她难免失望,整个人蔫头耷脑的,见到易大帅整张脸上都写着不高兴。

易修摸着小狐狸的脸:“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家阿玖了?”

胡玖很自然的环住了他颈瘦的腰肢,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出来:“没人陪我玩,好玩聊。”

易修军装整齐,正准备出门,闻言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出门玩?”

最近各地军政府与中央政府关系紧张,各地督军心思活络的都开始想办法结成联盟,邻省督军吴淮有意示好,两人约在两省交界处的卢家镇见面,大约有好几日见不到小狐狸,故而舍不得。

“真的可以跟你去玩吗?”

五姨太向胡玖灌输的除了自己那套栓住男人的法子,还有各种社会规则,比如男人要去办正事的时候,女人千万不能痴缠。

胡玖对五姨太都快言听计从了,反正她依样画葫芦,就算学的不到位,但有颜值打底,再多的错误也都被易大帅视为可爱。

易修摸摸她的小脑袋,遥想她一身顺滑的皮毛,还有油光水滑的大尾巴,只觉得手感更佳,略感遗憾的再摸摸她的头发,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赶紧收拾行李,咱们半个小时后就出发,记得带几件衣服,可能要好几日呢。”

胡玖高兴起来,仰头笑道:“好!”哪知道与他打个照面,顿时大惊失色,拉着他往光亮处再走走,口里直言:“不对呀!怎么会这样?”

易修印堂发黑,透着死气,竟是大劫将至的模样。

胡玖连忙掐指去算,许是心绪不稳的缘故,竟然只能算出个大概方位与模糊的时间点,大约就在近三日,她急的不行:“咱们最近几日能不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