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另一个男人爆发出笑声,“今天可成了你们小学同学会了!之前耀天就带了个人说是你们的小学同学。”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由沙发上站起来。她穿着象牙白的真丝小礼裙,脖子上是柔润夺目的珍珠项链,一头乌黑迷人的波浪发流泻肩头。

脚踏小高跟的她一步步摇曳生姿的走过来。

她越走近一步,我就觉得自己越缩小一点…

她越光鲜的逼得人睁不开眼来,我越觉得自己透明的快要成为灰尘…

当她距离李铭言只有一步之遥时,优雅站定。我觉得我已经彻底卑微到地底下,非常想消失!

下意识的垂下头,我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装束,厚实的大衣,长长的靴子,一身灰不溜秋的颜色…还有这身型,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四肢粗壮…

为什么这么多年后见面,她依然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依然如同窝囊邋遢的一滩烂泥。

…我真的好想死!!!!!

刘智慧朝李铭言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说,“好久不见。”

11、邋遢的一滩烂泥

为什么这么多年后见面,她依然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依然如同窝囊。

…我真的好想死!!!!!

刘智慧朝李铭言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说,“好久不见。”

李铭言还在牵着我的手,那一瞬间,他似乎将我的手握的紧了些,就像是突然受到外来刺激的条件反射。我悄悄扫眼看他,发现了他看似平静无澜的表情下,其实有点恍惚又有点失神。

我心里突如其来一阵莫名的抽疼!

我微垂下眼,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无比自然的瞅着光可鉴人的地面。

“好久不见。”李铭言淡淡的笑声由右上方传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才到。想叫你接我,却发现没了你的联系方式。”她的声音优雅从容,却无端的透出一种两人关系非比寻常的感觉。

我猛然想起,是啊,他们是彼此的初恋情人啊,也不知道他们当初经历的是一段多么轰轰烈烈跌宕起伏的校园爱情故事。那样的一对金童玉女,在中学肯定是风靡全校的小情侣吧。

我心里更加闷得慌了,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沉甸甸的心头一下下的扎刺!

“最近挺忙,也不一定有时间。”李铭言淡笑着说。

“忙什么呢?听耀天说,你在做地产开发?这几年形势很好啊。”

“就这样吧,现在钱都不好赚。你呢,在国外怎么样?”

我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刘智慧,好几次想要张嘴说,“嗨,我是你的老同学郭真心,好久不见了,还没忘吧。”可是她连余光都不曾往我这儿扫过,只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李铭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没有任何插嘴的缝隙。

我真想大喊一句,能不能不要继续这样了!你们爱怎么说话爱怎么叙旧都不要紧,可是此时此刻,傻站在你们旁边的我就完全成了一粒毫无存在感的灰尘了! …我明明不是啊!

为什么我要在你们中间被忽视成这种可怜模样?为什么要用你们的光芒把我逼得那么灰暗!

“行了,都站着干什么,坐下玩呗。”那边沙发上的陈耀天突然来了句。他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们,晃了晃水晶高脚杯中颜色妖娆的红酒,唇角微扬,“长夜漫漫,有的是聊得时候。”说着一仰脸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我们陈大老板不愧是做娱乐业的,这么有玩性。”刘智慧笑着转过身,向一侧的沙发走去。我打招呼的想法最终是作罢了。李铭言也拍拍我的肩,笑着说,“坐吧。”说着他往陈耀天那儿走去。我知道,他是特意想带我去接近陈耀天的。

我亦步亦趋内心无比忐忑的跟在李铭言身后。对于陈耀天,我一直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指导思想,现在却要…哎,现实真他妈让人烦躁!

李铭言坐到陈耀天旁边,我正要坐到李铭言的另一边去,他突然拉住我的衣袖,笑着说,“坐啊。”而他让出的位置…在他和陈耀天中间。

我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李铭言掏出烟,递一根给陈耀天,自己燃起一根。他抽上一口,低声笑着说,“你小子不行啊,说有特别惊喜,原来是这个。”

陈耀天身上扒着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撤到一边儿去了,他抽了口烟,向前倾身,为李铭言倒上小半杯红酒,推过去,笑着说,“这惊喜不赖吧?算还你的。”

“还我?”李铭言不解的看向他。

陈耀天举起酒杯,对他做Cheers的姿势,李铭言随即端起酒杯,两人轻轻一碰,清脆的声音撞得杯中液体上下翻腾。而我的心情就像那红酒那么翻腾着。我真不知道我夹个螺丝坐在这中间干什么!多大一障碍物啊!

陈耀天浅啜一口,放下酒杯,看李铭言的眼神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似笑非笑的说,“我这人最知恩图报了,你送我个特别惊喜,我当然也要送你一个。”

李铭言眼里显然有些不解,但他也没深究,自嘲般的笑了笑,说,“这惊喜可真够大。”

“你们两说什么悄悄话呀?”刘智慧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也要听。”她坐到陈耀天的另一边,闪动着大眼睛。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他们。

她侧着身子,黑色波浪发顺着她的肩头滑下,与白皙的锁骨相衬,而锁骨再往下,就是那道若隐若现的深沟。她真的是很…怎么说呢,让人有种想扒光她衣服□她的冲动!

李铭言微微一征,笑笑,“没说什么。”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向陈耀天说,“郭真心有点事儿需要你帮忙。”我靠怎么突然就转到我这儿了啊!我稍微镇定下来的心脏猛然又受刺激了!

“哦?”陈耀天挑起眉,好像这才正眼看我。他以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顺序将我扫视一遍,笑着说,“这不好好的吗,还那么白白胖胖,能有什么事儿?”李铭言和刘智慧全都噗嗤一声笑了。

我…我…我感觉我屁股上坐的全是针!我身上穿的全是刺!我脸上有把火在烧!

我憋着发红的脸,忍无可忍的瞪着陈耀天说,“就冲你这句话我就有事儿!我告诉你,我要减肥!不过这事儿不劳你费心!”

“噗…哈哈…哈哈哈哈…”他正往嘴里送的一口酒突然就喷了出来,然后撒欢儿大笑。

刘智慧边笑边拍着他的胳膊说,“耀天,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人家女孩子哪能那么说嘛。胖又怎么了,胖也是…”“行了。”陈耀天突然打断他,声音凉凉的,“我说我的,你参合什么。”他瞬间冷下来的脸好像把空气都凝结了,刘智慧怔怔地,有点不知所措,连我都懵了。

“喂喂,你们那边开同学会的,别躲角落里偷着乐啊,大家一块儿玩撒!”另一边突然有人吆喝道,这块儿的气氛稍稍显得不那么冷硬。我发现陈耀天的存在感好强,就连面无表情都有那么强的杀伤力。

“美女,过来唱首歌!”“我也喜欢听美女唱歌!”“…唱歌唱歌!”那边的三五个人在起哄。刘智慧优雅的起身,眼波流转间大方的启唇一笑,说,“好吧,那我就献丑了。”那些人顿时掌声雷雷。

她唱的是一首很动感的法文歌,我很惭愧的承认我本来还以为她唱的是英文歌,我就纳闷这英文我怎么一个词都没听明白,连字幕看起来都很怪。当有男生边鼓掌边叫,“不愧是法国回来的才女啊!”我才恍悟,原来人家唱的是法文啊。她在炫目的舞台上唱的激情四溢,有几个男生站起身在舞池中随着节奏乱蹦乱舞。

“诶。”陈耀天突然拉着我胳膊,问道,“你有什么事儿?”

我看他一眼就别开了脸,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说,“没事。”发现他还在抓着我胳膊,我正准备抽出,他突然把脸靠的更近了些,加大声音问,“你说什么?”

我偏过头凑到他耳边喊,“我!说!没!事!”他抓住我胳膊的手突然就加大了劲儿,把我勒的一阵发疼。

我回过身,闷闷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看到桌上的空杯子和红酒,倾过身为自己倒上一杯。

我现在好想给自己灌酒,我他妈到这里是干什么来了!就来受刺激找耻辱的吗?!我还要看刘智慧出落得跟性感女神一样,看李铭言跟刘智慧天雷勾动地火,看李铭言现在就跟白痴一样一脸恍惚的盯着刘智慧!而我自己要解决的事儿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我真他妈快疯了!

我觉得我的眼前彻底一片漆黑了,我已经看不到任何李铭言会把心思放到我身上的希望…

刚把酒杯端起来,却突然被陈耀天夺了过去,他轻拍一下我脑袋,跟个家长似地说,“小屁孩喝什么酒。”“关你什么事!”我一嗓子吼过去,劈手就把酒杯给抢回来,猛地仰脸灌了下去。

果然,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我就是喝酒也呛喉咙。我不停的咳着,眼角泪花越来越多,多到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被呛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12、金童玉女再相会

果然,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我就是喝酒也呛喉咙。我不停的咳着,眼角泪花越来越多,多到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被呛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一只手拍上我的后背,李铭言带有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么不小心。”

“没…我没事。”好半天终于缓住,我推开李铭言的手,努力憋出一个笑脸来,“我去下洗手间。”说完我就起身,一秒也不耽搁的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当我冲到洗手间后,痛快的大哭了一场,哭够了,冷静下来,我又不明白为毛我会觉得那么委屈甚至大哭一场。

我为什么要哭呢?我又不是不知道李铭言跟刘智慧的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李铭言对我并不上心,这一切不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贴上去的吗?

用力的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那张大肉饼,再想想刘智慧那无可挑剔的精致的小脸,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差距太大,连比较都变得那么可笑。呵,被一个跟你有云泥之别的女人打败,除了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之外还能有什么念想?

意识到自己缩在洗手间里很久了,我整了整形象。好吧,虽然再怎么整还是那么挫,起码也让自己看起来别一副死人相。走出洗手间,一转过身,我就看到仅距几步之遥的陈耀天。

他靠在墙上,双手插兜,脑袋低垂着。在他身下有很多凌乱的烟头,似乎他站在那里很久了。当他突然抬起头看向我时,眼里的水汽酝着层浓浓的忧伤…这样的一幕,竟仿佛在瞬间穿过时光洪流,倒回于十几年前…在我们最后见面那次,他也是这么颓然的靠着墙上,这么无力的垂着脑袋,也是在抬起头的瞬间被我看到这种无比忧伤的眼神…

在我犹自忡怔时,他已经走到了我跟前,刚刚那一幕就像是个幻觉,他笑的那么风流倜傥,那么俊美迷人,突然,一栗子敲上我脑袋,“还当你掉厕所里去了!”我捂住脑袋抗议,“你干嘛打人啊!”“就打你怎么样吧!”说着他就像示威似地又敲了一栗子。

“你…”我忍无可忍抬眼瞪他,正准备狠狠骂他一顿,他的眼神却变了,沉声道,“别动。”

我一愣,定住了。

他伸出手,轻轻拨开我额头的碎发,“这是怎么弄得?”

“什么啊?”我纳闷的问。

“你头上这块淤青。”他皱着眉头,脸色有些沉。

原本我想说关你什么事儿啊,可他的模样竟让我不敢那么说,只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不小心被撞的。你是不知道啊,那驾校里的人多的要命,我今天去又是被撞头又是被踩脚,简直的,倒了八辈子霉了。”说着我居然顺嘴抱怨起来了。

“考驾照怎么不跟我说?”他语气略带责怪,眼神久久停留在我额头上,再开口时声音带着难以形容的轻柔,“还疼吗?都青了一大块。” 我真不习惯陈耀天这样,好别扭啊,别扭的我连接下来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撞得,路都走不好,真是头猪!”…好吧,我就知道。“是是是,我猪我猪行了吧!”懒得跟他啰嗦,我白他一眼就绕过他径自往包房里走去。

再进来的时候大家开始起哄要我唱歌,我百般推辞,他们却不依不饶,我急得汗都要出来了,刘智慧闲闲的坐在一边儿看着我们笑,然后突然来句,“大家别勉强嘛,看把人家紧张得。我记得她好像从小就不爱说话,也不参加那些女孩子们都喜欢的唱歌跳舞一类的活动。”

我靠!谁说我紧张!我只不过是…

“行啊,唱就唱吧。小时候不喜欢不代表现在也是啊。再说了,人本来就是在不断改变着。”我笑笑,走到了点歌器旁,开始选歌。虽然我不能像她那样拽出个拉风的外文歌,但好歹我也不是一开腔就会吓死人的那种啊。以为我就得像个小村姑一样缩在角落里死都不敢吱声啊。

“耀天,你来的正好。以前没听过郭真心唱歌吧,机会难得哦。”另一边儿响起刘智慧柔媚的声音。看来陈耀天也进来了。他一声哼笑,说,“她唱歌我听多了。”…是的,曾经他有个娱乐项目就是逼我唱歌给他听!

这里面有个舞台,唱个歌还得站在灯光炫目的台上,真就搞得跟明星演出似地。我推辞唱歌也是这个原因,不想把自己的虎躯从头到脚那么大刺刺的摆出来。毕竟,知道自己寒碜就得知道收着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看半天不知道唱什么,我选择了这段时间一难过就会反复听的蓝又时的《孤单心事》。可我始终还是没有刘智慧那种飞扬的自信走到舞台上去,只拿着话筒坐在点唱机旁低声唱歌。

“雨下在我窗前 玻璃也在流眼泪

街上的人都看起来 比我幸福一点

用寂寞来测验还是最想要你陪

曾一起走过的夏天我常常会梦见

我猜不到你真正的感觉

思念写成脸上的黑眼圈

有的时候我宁愿你对我坏一点

无法停止幻想我们的永远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

不懂你微笑的意思

只能像一朵向日葵

在夜里默默的坚持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

多希望你对我诚实

一直爱着你

用我自己的方式…”

唱到后面我的喉咙哽咽了,眼前屏幕上的歌词变得模糊不清,不过不要紧,这歌词我早就滥熟于心。要紧的是,如果我哭出来被他们发现,然后知道了我跟李铭言屁颠屁颠相亲的事儿背后笑我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得多丢人啊!

“我在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特别

就怕你终究没发现我还在你身边

我猜不透你真正的感觉

思念写成脸上的黑眼圈

有的时候我宁愿你对我坏一点

无法停止幻想我们的永远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

不懂你微笑的意思

只能像一朵向日葵

在夜里默默的坚持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

多希望你对我诚实

一直爱着你

用我自己的方式…”

一首歌唱完,我暗自拭去眼角泛起的可笑泪花,这才发觉包间内很安静,然后瞬间的,爆发出很热烈的掌声。他们都在夸我唱歌好听,连刘智慧也笑着说,“真没想到,你唱歌那么好听。”

她偏过头,看向一旁的陈耀天,“不给面子呀,这么好听都不献上掌声。”

陈耀天在沙发上垂首坐着,自顾自的为自己往高脚杯中倒去红酒,晃荡着把玩两下,送到唇边,一仰脖喝尽,接着又继续给自己倒酒。他就跟完全没听到刘智慧说话似地,只沉浸在自个儿自娱自乐的世界里,嘴角挂着抹像是讥讽又像是戏谑的笑。

我视线微微一转,就看到坐在另一边的李铭言。而他也正看着我,深黑发亮的瞳孔里游弋着一丝丝温柔。

我不知道我是该一脸羞怯紧张的低下头或是自卑胆怯的逃开视线,还是就这样大方坦然的看着他,任由他探测我对他的情感。

最后,我将视线牢牢地定在了他身上。我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内心里几番翻翻覆覆,时悲时喜,时哭时笑,因为他而跌宕起伏的心境,因他而饱尝那种反复期盼又失落的滋味…

我和李铭言是因为相亲才会再度联系上,摆明了就是冲着谈请说爱来的。虽然目前他没有说让我做他女朋友,可是,既然他一直跟我保持联络,那我们就还是有那么点关系的。起码是备用男女朋友。

我为什么要在他前女友跟前自动把自己带入失恋的角色?难道我要不战而败吗?

我的决心呢?我的勇气呢?不是说过,不管是否能够成功的走到他身边,只要我尽力了,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难道我就要一直像那个角落里的小女孩一样,无止境的看着他,无止境的想着他,却从不敢真正走进他一步。所有的种种美好,只能在自己的幻想中上演…

那种快乐,是多么的脆弱而单薄。

我起身往李铭言走去,迎着他的目光向他走去。

这一次似乎是他显得有些不自然了,他扯唇笑了笑,神情有些局促,微微别开脸。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拉上他的衣袖想要跟他说,我们先走好不好。可话还没出口,那边突然爆出一声巨响!

陈耀天猛地就将手中的酒瓶摔砸在地,尖锐的玻璃片四处迸射,殷红的液体混着残渣在地面上漫延…大伙儿全怔住了,没有人说话,都莫名的看着他。他面色阴沉,倏地起身,一脚踢翻了前方奢华厚重的大茶几,大堆酒水饮料纷纷摔落在地,碎裂声此起彼伏。他踩着狼藉不堪的地面,脸色难看到可怕,大步离去。

就这样,他跟突然刮起的强飓风一样带来巨大破坏性,然后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消失了。片刻后,陈耀天那几个朋友尴尬的为他打着圆场,“这家伙又喝多了。”“是啊,他那臭脾气就那样…”“哎,莫非他大姨夫来了?”有人突然调侃道,气氛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他们安排着晚上吃饭的事儿,我推辞了。刘智慧也以有事为由推辞了,可她接着就对李铭言说,“我没开车来,你送我回去吧。”

13、被大坏蛋非礼了

他们安排着晚上吃饭的事儿,我推辞了。刘智慧也以有事为由推辞了,可她接着就对李铭言说,“我没开车来,你送我回去吧。”李铭言有些犯难的看了看我,我赶忙说,“哦,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反正也不远的。”

于是,最后大家就兵分各路了。

显然这是一次很不成功很不愉快的聚会。而我前来的本意更是彻彻底底的胎死腹中了。一回到家看到老妈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真是没法让自己不内疚。明明有个试一试的法子,我却眼睁睁的放弃了。

吃过晚饭,一群左邻右舍自发的以我家为中心革命基地,全都跑来开会了。没想到我妈这号彪悍人物还有领导气场啊。看到他们一个个都那么慷慨激昂愤怒难当的模样,我更加不好意思了。里面有一位阿姨说了跟李铭言差不多的话,那家公司财大气粗后台硬,一直就喜欢干这种仗势欺人的事儿。可大伙儿凑一块儿合计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可靠的路子来。这时候甚至有人说,等前面的那片房子顺利建好后,他们就会打我们这块地的主意了。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低迷。

正听着发言,电话突然响了。从兜里拿出来一看,未知来电,但又显得有点熟悉…谁啊?我疑惑的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是陈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