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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天蹲在床畔的身子,起身,温谦的示意她等会儿说,拾起裤里的手机走到窗前接听电话。

他的身形修长,极美好。

温煦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徇徇儒雅的气质,让他看起来那么高贵遥且不可及。

此刻的他看起来,像个身世显赫的绅士,对之若虽然纵容,爱得偏狂,可也偏偏是对这抵死都要爱着的人儿,言行举止却总是绅士不起来。

行之若低头摸着手腕,上面还残留通红的手指痕迹,那时刚被他拧握的。

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身子伫立在窗前,握着电话回头朝她笑着,笑容和煦,温柔极了,外头的阳光在他身上晃着光晕…

行之若静静躺在床上,用手臂挡着眼,那道金色的光芒刺疼了她眼…连带着心口都荡起阵阵的苦涩。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心里头又涌来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好容易压制住了,懒懒的躺在床上望着

行之天,却见他的神色愈来肃颜起来,拿着电话的手指也苍白。

“什么?!公司协约没签成?客户被祁集团抢去了?”

祁集团…

难道是祁秀明?

行之若一机灵,禁不住坐直了身子。

行之天瞟到了动静,眉蹙了一下,大步走上前一手接着电话,一手将软垫子小心翼翼的枕在了之若的背上,将她扶着做好。

“几千万的单子丢了也就算了,今天我不想多谈,我要陪妹妹过生日。”

电话被他果断的压断了。

行之若目瞪口呆…

还想听着呢,这人…怎么动作这么利索啊。

果然是商界传闻的雷厉风行。

— —||

不过,话说…祁秀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么明目张胆的从行之天手上抢生意,不怕之天报复他么。

或者是他得到什么确切消息所以已经可以肆无忌惮,放手做了?

“这样好么?”好奇终究是战胜了心理的反感,之若搭上行之天的手轻轻地问着,“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你是我的全部,钱没了还可以赚。”他的手滑过行之若的发,动作那么温存,“没有你我一无所有,心都空荡窒息得要死了。”

凑着脸吻了吻她的眉宇,

“东西冷了,我端去让人给你热。”

行之若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那英俊浑然天成霸气的脸,有些恍惚。

门被合上了。

行之天端着盛满一整个银盘的食物,安静的走了,可却也带走了之若的全部思绪。

她的手抚上腹部,漫无目的地摸着,温热的体温传到了手掌上,连带着她的心也怦怦剧烈跳了起来,这里面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么…

突然一个手握着了她的,攥紧,冰凉的手指弄得她全身寒毛直竖,那只手像是故意着施压,用力朝她腹部按去。

不…

她潜意识的一惊,推搡开他。

行之若的眼眸惊慌失措的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碧眸。

一张放大的妖冶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嘴角噙着笑,那眼神勾人一般若有似无的瞟向她平坦的腹部,“摸什么呢…一醒来就和行之天在这房间里秘密私语,别忘了,他对你可不太好。”

是啊…

可,妖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拼在一起,半斤八两。

行之若动动唇,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放弃了,神色坦然冷淡的望着他。

他倒是自觉了,故意挑这话说,“你想问我,怎么还留在城堡里,没被行之天赶出去是么…”

沉默沉默。

“我还想看看你怎么和白洛兮修成正果呢,怎么舍得离开…”

他徐徐俯下身子,捋了她的发,亲昵地摸着,嘴角的笑格外的魅惑人心,“知道么你都昏睡了好几天,那些庸医及药物都治不好你,我这全世界顶尖级的心理医生当然要勉为其难地留下了,今天你就十八岁了…我相信你一定会醒来,因为你不可能错过一场好戏。”

亏他记性还那么好…

想着小时候哑伯跟她说的遗嘱,那又怎么样…

反正她不是行家人,无非是老人家规定行氏媳妇继承的股份,她不爱也不屑。

何况…她还没和行之天结婚呢。

行之若哼了一声,把妖之那挑拨冷讽的话语当耳边风,这一切的事端还没结束,在这场以爱为名的催眠与囚禁里,行之天是主谋的话,妖之也是一个帮凶。

别人是雪中送炭…

他大雪天送的可是霜,并且还时不时地在炎热的季节里,挽着袖子使着人加个火盆再添把柴火。

他们的占有欲比爱还浓烈,

只有,白洛兮还是像白纸那么纯洁,一句话,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不让人拐着弯子琢磨,也不会背着角落里捅你一刀。

说最爱洛兮…

还不如说他的爱最让人安心,不索求回报,只是真心待人好,心也跟着安稳舒心起来。

那冰凉的手又抵达了她的腹部,摩挲着,妖之腾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斜乜一眼,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把她的心不在焉尽收眼底,碧眸里翻滚着颜色深沉,满是恼意,“你话少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行之若虚了一眼他的手,颇有些无力。

想你的手总是放在我敏感的位置,是不是想蓄意害命。

行之若抿着嘴,干脆对他的无理不予理会。

“我刚在门外听了会儿动静,你吐了身子不舒服?”他搁在她腹部的手又不留痕迹的用了会儿力。

行之若一下子惊慌起来。

她没想过要孩子…

她不想生下她和行之天的婴儿。

可是,妖之的手放上去的时候,她却从心底涌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先不想他的动机是什么,可她不想被他毁掉一个小生命。

如果…

她真的怀上的话。

行之若挥开他擅自放在她腹上那不友好的手,她拧着秀丽的眉,难受地微眯着眼,拽着妖之的手臂上的衣袍将他拉近,无力的靠在他怀里,颤抖着身子呕吐了起来,他身上散发的雅致的青竹淡淡的清新极了,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心里涌来的不适,可她仍旧心不甘情不愿,拉着他的前襟,掏心掏肺的…又挤了一些。

看着那繁缛华丽的袍子上,沾满的点点污痕和酸臭的味道,她心情极好的推开了一脸错愕的他。

谁料妖之却一脸不记仇的,将她又搂回了怀里,紧紧抱着,一脸动容的说,“这是后遗症么,不要想那些令人反胃的往事,行之天一定以为你是怀了孕。宝贝…忘了它,我不会再对你催眠了,我错了。”

行之若身子一颤,手忙脚乱的捂着鼻子,要推开他的怀抱。

他却顾不上身上的脏乱,又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动作那么大…不让她挣脱。

— —||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行之若的脸一下一下因他逼人的怀抱而蹭着那脏兮兮带着湿意恶臭的和袍服…

她快要晕了。

被恶心死了,呸呸呸,这个妖孽。

楼下传来一声清脆刺耳的响声,震开了这两个“神情拥抱”的人。

出什么事了…

行之若一下子感到慌乱起来,手心里都是冷汗,眼皮从没跳得这么厉害过。

她望一眼妖之。

妖之碧瞳倏然眯得细长,那眼眸里荡着兴奋难抑的光芒,她更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这一天,就要来了么。

“宝贝,敢与我一起下楼么?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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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0[一]

走廊上仆人像是吓呆住了,停了手里的活,摒住呼吸,一脸呆愣的望着楼下的方向。

大厅里的门被弄开了,一下子闯进了很多不相干陌生的男子,一个巨型的生日蛋糕被撞翻了,蛋糕残渣散乱在地上,奶油弄了一地,被踩着很多脚印。

陈婶手忙脚乱的,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行之天束手环在胸前,一脸怒意的望着那些私闯城堡的人,一身逼人的傲气不容接近。

“哥,出什么事了?”行之若扶着走廊的栏杆,声音有些胆怯,神情不安的望着嘈杂的大厅里那些陌生的面孔,其中有几个人身材高大,穿着制服,像是警察。

怎么回事儿?

她犹豫着是否要下楼

一声嗟叹,行之天蹙着的眉顷刻间舒缓了起来,表情也温情,“没事,你回楼上躺着暂时别出来。”

握着栏杆上的手紧了些,行之若的身子站得笔直,脸色苍白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捋发在那陌生人里格外醒目,耳边的红钻,亮得刺人。

行之若眯着眼,追寻着他的身影。

小时候见过了很多次的脸,如今俊美也愈发的成熟了…

那个男人抬着头,仰脸望着楼上的她,笑得一如绚烂的阳光,曾经的少年虽然退出了演艺圈也不唱歌了但气质却依然那么好,声音也依旧天籁般让人沉醉,他像以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喊道,“之若,十八岁生日快乐。”

祁秀明?!

行之若一愣怔,握着扶手的指一抖,一时间心中汹涌澎湃,惊喜极了,踏着楼梯往下走的脚一踩空…

“小心!”

“脚下当心!”

两个男子在楼下齐声喊着,只差没奔上去了。

行之若眼前一黑,脚软着,天旋地转的眼看这张脸就要被迫逼近大地了。

一缕发带着清雅竹林的味道,擦过她的脸颊,滑腻冰凉极了,她一恍神…

肩上突然就搭上了一只手,男子浓厚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一只手臂也占有性的将她搂紧,适时地将她失去平衡的身子一拽,拥在怀里,才避免了她戏剧性滚下楼的一幕。

这一切就像是慢动作…

只听到心怦怦直跳。

放手…

行之若掰着妖之禁锢在她腰间的手,掌心传来的热度一点点熨烫着她的肌肤,那单薄丝绸倒像是一层纸,他指尖一用力便能弄破一般,周围的气氛怪异,直叫人心慌意乱。

行之若只感到身上像是被许多道目光射得窘迫不堪,浑身不自在。

“想让我松手?”妖之故意凑近来,轻呵一口气,小声地说,“我偏不放…”

他用手臂怀着,搂着她的脖颈,斜乜一眼楼下的那两个男子,一刹那脸上仿若绽开最美的花,他慵懒地用手指着…示意行之若去看,自己提高声音,“瞧,他们两人,这副表情…啧啧只差没杀了我,有趣。”

— —||

他偏偏又故意搂紧了她。

行之天和祁秀明目光正灼灼的地望着霸占性搂着之若的那双手,只恨不得将正做着亲昵动作的妖之推开八丈远。

周围空气寒滋滋的…

最终还是行动了,

也不知道谁先挪动的步子,反正楼梯都快要塌了。

行之天抢先…握着了她的手,将她带离妖之的怀抱,神情肃言,嘴角抿着,像是极不高兴。

一只手牢牢的握在了他霸道的手上,祁秀明轻笑着拽开行之天的手,用了五六分的力道,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行之天蹙着眉有些不悦的望着他,“是么?这可不见得,这是我的城堡,之若是我的妹妹,如果你不是来为她庆生的话,我可以请你出去。”

祁秀明脸上挂着明星般亲和力的笑,拍着行之天的肩,不动声色的将行之若牵到自己身后,安抚似的握紧了她的手,偷偷的。

“之天,你的话还是那么呛人 。今天我带了一个人给你看,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行之天有些疑惑的望着他,眉宇间表情像是不耐烦了。

祁秀明笑着,朝门外努嘴,下巴一扬。

行之若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门处。

和煦的阳光倾洒了一地,半敞的门处一个黑影欣瘦…苍白雪似的发…

他是,

哑伯?!!

再也来不及去关注行之天的任何表情,

行之若推开了所有人奔了过去,脑子里一时间浮现着幼时的那些画面,和蔼的管家,撒娇倔强的也宝宝…

一时间竟也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那么清晰且历历在目…那些让人怀念的时光…

她,呼吸急促,放慢脚步,在老人面前停住了步子,有些踌躇,胸口起伏,声音也有些沙哑了,“管家,真是你么…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说到最后竟有些委屈…

为什么会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城堡…

我以为你不要也宝宝。

“小姐。”哑伯目光悲怜的望着行之若,嘴抽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