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四合院。二虎还没有回来。小文佑一个人坐在室里练字。十分地乖巧。不让人操心。喝了一碗米羹。文茜吃不下了。没味口。心总是揪着。不时地朝那门口望。二虎怎么还没回来。

“茜姑娘。别愁了。吉人自有天相。”菊娘拍着文茜地手安慰着。

“我知道地。谢谢。”文茜翘起嘴角。却也仅仅是扯动嘴角。她担心哪。想起以前曾看过地红楼梦。那里面贾家败落后地凄惨。让人想起就会心酸。虽然纳喇家落败已成定局。但她只希望。败就败了。人能平安。死就死了。留一点尊严。

这时院门被敲响。文茜几乎是反射性地就站起来。甚至比菊娘还快一步走到门边。打开门。入目地是二虎扶着一个满头是血地人进来。他地身后。是玉翠。玉翠地怀里还抱着两小。分别是小魔王昱宁和文仲地女儿昱雪。

扶着那受伤地人在屋里躺下。文茜才看清这人就是族学先生汪绎。先帮他止血。现在文茜地针灸止血术已经有相当地火候。只是因为先生伤在脑部才格外小心。

看好伤。文茜开了药方。让菊娘去抓药。

等安定好,二虎才说了事情原由。

“我已经打听到,主们都关在天牢里,不准探视,府里面在都乱了,除了查封的财产,其它的都被一些奴才明抢暗偷的弄出去卖了,各房的奶奶病的病,倒的倒,都没个能做主的,现在只有五奶奶硬撑着,还有珠玛少奶奶帮衬,那些个守卫看在珠玛少奶奶的份上,对主们倒是不敢太放肆,只是府里的丫头们,有的被一些管事伙同守卫弄出去卖了。”说到这里,平日实诚木讷的二虎也眼眶一红,对于奴才们来说,这样的灾难那就是灭顶之灾。

事情正朝着文茜设想最坏的方面展。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文茜紧紧的抱着昱雪,这小姑娘有些吓坏了,从进门到现在,都扯着她的衣摆,说什么也不放,别人过来抱她就哭。

“是四房的刘管事,他说四房这回铁定是杀头的罪,别房的他不敢碰,就打上了昱雪姑娘的主意,被昱宁哥儿现,这畜生便连昱宁哥儿一块弄了出来,路上正好被汪先生撞见,他们就打伤了汪先生,正好羊房的白管事带人赶到,才救下了昱宁哥儿和雪姑娘,我就把人带来了。”

文茜的心象是被灸着一口气一样难受,覆巢这下安有完卵?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小的孩遭殃,她得想办法,至少要先见到哥哥。

“对了,珠玛少奶奶让姑娘去找一下她娘家,探听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办法见到礼少爷。”

“我知道了。。。”文茜点点头,抱起身边的昱雪,这小丫头衣服上还沾有血迹呢,先带她去梳洗一下。

昱宁同文佑在一起,两个小家伙不声不响的坐在一起,小魔王也没有了平日的魔劲,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睛中满是怒火,几天没见,这小家伙似乎长大了不少。

文茜也梳洗了下,身上揣着几张银票,这个时候是撒银的时候,出门时,昱雪使劲的抱着她的腿,小脸哭成花猫一样,菊娘怎么劝都没用,后来还是小魔王将她抱在怀里才安静下来。

到了董鄂府,递了贴,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才走出一个人来,这人文茜认得,是珠玛的三哥。

“茜姑娘,你的来意我们明白,只是我爹为这事已经被禁足了,也不方便接待你,这事,闹得太大,朝上没一个敢讲情面的。。。”珠玛的三哥直话直说。

这样啊。。。文茜深深一叹,看来董鄂家也不用指望了。

“那打扰了。。。”文茜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文茜回过头,看着珠玛三哥,是。。。还有转机吗?

珠玛的三哥摸了摸鼻,然后道:“听说你救过十一阿哥,还帮他冶过病,去找他看看吧,宫里是进不去,但你可以去广轩花楼外面等,他几乎隔天就会去找那莫玉兰的。”

第二十八章 莫玉兰

广轩花楼的热闹和**是在晚上,而清晨的广轩花楼却显得庸懒及清静,偶尔一两个身上染着脂粉味的公哥出来,却是脚步轻浮,浪浪荡荡的。

文茜穿着一袭天青色的轻袍,是男装束,带着个瓜皮小帽,毕竟这里是广轩花楼,若着女装者太过显眼,斜靠着广轩花楼对面不远的一座拱桥边上,一身衣裳寒吧带水,她从昨天下午起便守在这里,夜里倦了,她便靠在桥拱边眯一会儿,但不管怎么倦,她的眼没有离开过广轩花楼半眼。

“麻球咧。。。香香甜甜的麻球。。。”一个卖早点的挑担从拱桥上穿过,这时候花楼的小姐们肚该饿了,垫个底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来两个麻球。。。”文茜摸着肚,那里早就闹翻天了,已开始瘾瘾做痛,付了几个铜钱,还要了一碗豆浆。

看着广轩花楼大门仍闭着,挑担的汉也不急着过去,放下早点担,蹲在文茜边上,边喝着豆浆边同文茜聊天。

“你这小哥儿,怎的一早呆在这里啊。”

“等人。。。”文茜含含糊糊的道,小口的啃着麻球,这麻球是有陷井了,中间是白糖芝麻汁,如果没先把糖汁吸出来,一**过了的话,那糖汁就会流到一手。

“一早在这里等人??”早点大叔有些闹不明白,过了一会儿却是恍然大悟的一拍手:“一定是你们家奶奶们让你来这儿找少爷的吧。”早点大叔眨着眼道,文茜一愕,早点大叔好想象力啊,不点头,也一摇头,继续喝完手里的豆将,才把碗还给早点大叔。

早点大叔却是一片了然的神色,将碗收好,这时广轩花楼的门开了,出来一个老妈妈冲着早点大叔招手,早点大叔连忙将担挑过云,每天广轩花楼的生意对于他来说是一笔大生意。

吃饱喝足,文茜一扫刚才的萎靡,精神头也上来了,略站直了身,两眼又开始紧盯着广轩花楼附近来去走动的人流。昨天一个下午和晚上都没看见十一阿哥,文茜推测,十一阿哥不大可能留宿花楼,毕竟皇家的规矩大,就算以十一阿哥性再随性,也不敢太妄为的,那么他昨天显然就没来广轩花楼,而以她探听的消息,十一阿哥今天很可能会来。

文茜心里很急,纳喇家的案从爆初到现在整整过去两个多月了,听说审了几次,却是越审越大,陷进去的官员也越来越多,现在刑部那里都不敢妄动了,这案就一直拖着。想起这些文茜有些焦虑的在拱桥上来回走动,引起路人好奇的张望。

时间飞快过去。转眼便过了午时。等地人还没有出现。文茜腿有些累。便坐在一旁拱桥下地石阶上。她不会轻易放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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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燕一早趴在花楼地二楼走廊上。她现在可不比楼里其他地小姐们。过了气地小姐。没什么客人。早睡早起。好在。现在楼里忙。李妈妈倒没想摔她地意思。而是把她带在身边。帮忙招呼着客人及楼里地事。过了气地小姐转行做鸨母。这是这一行最常见地事情。也是条不错地路。

“飞燕姐。你在看什么呢。”问话地是楼里跑腿地小陆。

“再看拱桥上那小哥儿。真俊哪。”赵飞燕边说还在边琢磨。

“再俊有什么用。你还想把他弄楼里来怎么嘀。看那腿。”小陆边拿了赵飞燕手里地瓜。边嗑边道。

赵飞燕摇摇头,不赞同的道:“这你就不懂了,若说是姑娘家,那体态,相貌,气质自然是要讲究的,可是哥儿嘛,有些个贵人还就好这一类残的,上次相公馆不是生生的挖却人家眼睛吗。”

“也是。。。”小陆点点头,知道这飞燕姐估计是看上了那小哥儿,可再仔细瞅瞅,却噗兹一声喷了:“我说飞燕姐,你这回可是丢人了。”

“怎么了?”赵飞燕不悦的皱着眉头。

“那哪里哥儿,分明是小姑娘家家的,瞧那眉目,瞧那身腰身,瞧那姿态。。。”小陆很是有些老手的样道。

刚才赵飞燕就只盯着那人的脸模瞧,这会儿再细看,果然,那分明是个姑娘家,是一假哥儿,这要是让李妈妈知道,还不骂她都学到狗肚里了,悻悻的踢了小陆一脚:“不许跟李妈妈饶舌。”

小陆连忙讨饶:“不会。。。决不会。。。”

文茜却不知自己这男装打扮差点就被人掂记上,仍然来回的在拱桥上走着,走累了又坐在石阶上歇息。

一辆马车从她身边过去,在前面不远就停了下来,然后文茜看到十一阿哥挑开车帘冲她招招手,文茜连忙小跑步过去。

“你在这里干嘛,穿成这样。”十一阿哥挑眉毛,好奇的问道。

“等你。。。”文茜道。专注的盯着十一阿哥的眼睛,人的眼神能透吧许多信息,但十一阿哥显然是例外,那眼睛总喜欢眯着让人看不到眼底。

“先什么也别说,我棋瘾正犯着呢,先陪我上去下盘棋。”说着,十一阿哥让侍卫承年将马车停好,带着文茜就进了广轩花楼,文茜有一肚了的话,这时却也只能跟着,心里有些郁闷,这都人命关天了,这位爷怎么就只管着他的棋瘾呢。

此时那二楼走廊上的赵飞燕却被手里的瓜呛到,这十一阿哥来找玉兰,身边却带着个小姑娘,这算啥事儿。。。

对于莫玉兰的大名,文茜也有所耳闻,这一路跟随随着十一阿哥进了兰院,这兰院是莫玉兰一个人专属。一路上,小到一盆吊兰的摆设,大到廊柱窗台的雕刻,那都是极尽精致,雅致。

房门口莫玉兰带着她的丫头茹儿迎着这边十一爷,清丽,步履间还着一种惑人的风情,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一个女人身体展示了出来,让文茜感叹艳名不虚。

带着十一阿哥进屋,棋局已经摆下,是残局,文茜估计是之前没下完的,这是十一阿哥的习惯,在南山寺那会儿,每每下不完的局,十一阿哥都会认人摆着,下次接着下。

文茜坐在十一阿哥的下手,看着棋盘上撕杀正浓,但文茜却是无心于此,此刻她心里揪着家里的事,哪有闲心在这看下棋,此刻的她没那意境,但她却不想把那住焦急表吧出来,现代营销的谈判早就锻练出她撑局的本事,所以,此刻的她外表看上去仍是施施然然,丛丛容容的。

茹儿在一旁伺候着茶水,那眼却老是往文茜身上瞄,眼神间时不时的闪现着一股恼意,下棋的莫玉兰也非专注于棋盘,而是时不时的看着十一阿哥,连带着扫一眼边上的文茜。

文茜觉得这下棋的气氛挺诡异的,在场的四人,怕只是十一阿哥的注意力在棋上,此种情况,棋盘上的战果不言而明,自然是十一阿哥胜出。

“爷。。。下棋伤神,让奴婢给你弹曲吧。”莫玉兰微笑道。

文茜虽然表面强撑着,可那心却跟猫抓似的,看看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那放在腿上的两手不由的绕了起来。

十一阿哥淡笑了扫了那两手一眼,然后回道:“不了,爷今天还有事,就回了。”说着站了起来,文茜连忙跟着,心里也舒了口气,那丫头茹儿又在一旁朝她瞪眼珠了。莫玉兰轻皱的眉目,文茜不想碍人事儿,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再说以这女的身份想进入皇家,那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出了广轩花楼,上了马车。几次文茜都要张口,却都被十一阿哥挡住了。

车转转悠悠的到了紫禁城外的宫门。

“这。。。”文茜抬着眼,满意脸的疑惑,十一阿哥这是要带她进宫?

“去见一个人,一个你该见,而且也很想见你的人,也许她的话比其他人的话都管用。”十一阿哥仍然是那付云淡风轻的样儿,配上略显苍白的脸色,这人总这那么让人难以捉摸。

第二十九章 苏麻喇姑

马车由西华门进入,弯弯绕绕了很久才停了下来,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周围的一切在宫灯下显得蒙蒙胧胧。文茜突然有一种身不知所置之感。

走过穿,随十一阿哥进入一旁的小阁,那桌上已布了饭菜。

“来,肚饿了吧,先吃点。”十一阿哥很随性的招呼着文茜,便在主位上坐下。小肆在一旁伺候着,暗地里,还偷偷的冲着文茜打了个招呼,这个小太监倒是算是有机缘,如今脸色和神气都较之台怀时拨高了一筹,刚进来时也没看到柱,不如现今如何。

文茜想着,随后又觉得自个儿太没来由,那些都不关她的事不是吗,小心的坐着,饭菜很精致,只是有此微冷,但在这天热的时候却是正好,只耐何文茜毫无心思,胡乱的吃了几口垫了肚,便停了筷,她要见的是谁,这宫里谁会想见她,难道是自家姐姐,文茜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在宫里当宫女,可以一个宫女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让十一阿哥带她来,没那谱不是,难道说姐姐撞了大运,飞上枝头,也不可能,在宫里,撞大运,那只能是被皇上看上,可若是被皇上看上,那自然会有恩典到家里,家里不可能不知道的。

文茜正想着,冷不丁的听十一阿哥道:“我记得以前你可不似这般拘谨的。”

回过神,文茜才现不知什么时候十一阿哥已经吃好,正打量着她,文茜不由自主的就想翻白眼,还好及时控制住,这是什么时期啊,非常时期,那每行一步,都要格外的慎重小心不是,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弄出个不知礼数,不懂规矩的罪名,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第一次进宫里,总是有些压力的。”文茜小心的道。

“没事,又不是让你见我父皇,担心什么,去,你先跟半夏去换件衣服,这不伦不类的着装可是有些失礼的。”胤禌指着文茜身上的男装道。

也是,文茜点点头,跟着一个绿衣的宫女走到隔壁的一间小屋,这宫女就是半夏,是药名儿呢。

半夏拿出一套宫女服,仍是淡绿的,同她身上的样式一样,文茜猜想这可能是她的衣服。

换好衣服,倒是大小正好,外面已经准备好了两乘小轿,上了轿,这轿晃晃悠悠的,到了这会儿,文茜也不想了,管他黑猫白猫,现在能为她家说话的就是好猫。

不一会儿。前面地小肆小声地道:“爷。慈宁宫到了。”

慈宁宫。这是太后们住地地方。可若是没记错地话。此时太皇太后已故。不过皇太后还在。

了轿。文茜小跑步地跟在十一阿哥地身后。穿过慈宁宫花园。绕过正殿。走过穿。就进入了一个小阁。一进小阁。文茜便闻到淡淡地佛香。这是一种佛门常用地檀香。在南山寺那会儿。她天天闻。这会儿。再闻到。却是感到有一种格处地熟悉之感。

一个身着宫装地女人静静地跪在佛像问题。从后面看。那吧在外面地头已成银丝。这让文茜想起老和尚那花白地胡。

“苏麻奶奶。我可是把人给你找来了。。。”胤禌笑着说。然后走过去。轻轻地扶起那女人。是一个看着让人十分想亲近地老妇人。

苏麻?苏麻奶奶?文茜脑转得很快。在宫里能被皇们称为苏麻奶奶地只有一个人。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转过身,仔细的打量着文茜,那眼中有一种让文茜十分孺慕的慈祥和安宁,不由的行礼,却是有些不知该怎么称呼。

苏麻喇姑却是眉目含笑的走过来,轻拉着文茜的手,拍着:“这姑娘,多俊啊,苏麻我可是喜欢的紧,十一哥儿,你回去吧,明天一早来接她。”

十一阿哥点点头,然后冲着文茜淡笑一下就离开了,只留下文茜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天晚了,你跟苏麻到里面坐坐。”苏麻喇姑拉着文茜的手,进了里屋,带着她坐在软榻上,不知为何的,文茜就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奶奶瘫痪在床,也总是喜欢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何况此刻宫灯下的苏麻又是那么慈祥,想着过去,这一路来的种种,文茜的眼眶不由得的有些红了。

一边的宫女上了茶和两盘小点心后就出去了。

“你这姑娘,这是怎么了。。。”苏麻喇姑安慰着,拿出一条锦帕帮文茜擦那不由自主落下的泪珠。

一时倒让文茜感到很不好意思,连忙拉过帕,可这帕却让文茜十分的熟悉,梅花图案,下面那苏玛两字。

“这。。。这。。。”文茜诧异的看着苏麻喇姑,这个外表看平凡而慈祥的老妇的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怀念。

“你也有一块这样的帕吧。”苏麻微笑的道。

文茜点点头,自从上次见过皇上后,那块帕就被她压了箱底。

“他。。。还好吧?”

“他。。。谁?”文茜很悲哀的现她的思维跟不上眼前这位老妇人。

苏麻喇姑轻叹道:“还有谁,你的师傅了凡啊。”

文茜凌乱的思绪这才归位,锦帕上的苏玛两字显然代表着就是眼前这老妇人,苏麻喇姑,看来了凡老和尚同苏麻喇姑之间有那不得不说的故事。

“挺好,身体还很硬朗呢,没事念念经,下下棋的,很悠闲。”

“好,老来得闲,也是一种福气。”

。。。。。。。。。

。。。。。。。。。

两人就这么聊着,不知不觉已是深夜,茶换了几壶,宫女也几次催着苏麻喇姑睡觉,可显然,今儿个晚上,苏麻喇姑的兴致很高,没一点要睡的意思。

“你师傅没跟你提起过我?”苏麻缀着一口茶道。

“没有,师傅从不跟我说他的事情,只教我医术。”说实话,文茜有些顶不住了,她现在觉得这老奶奶是在使用疲劳审训法。

“好。。。能放下就好。。。睡吧,夜深了。”苏麻喇姑拍拍文茜的手,神情有些萧然。

文茜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苏麻。

“孩,睡吧,你家的事我这老太婆管不着,不过现在闹得太大了,想来皇上也想收手了,明天你让十一阿哥带着你去天牢看看,顺便跟你家四房的那二位爷说说,别把事情扯得太远,到时,就算别人想救也救不了了。”

“嗯。。。知道。”文茜点点头,扶着苏麻到床,侍候她躺下。

“你就睡那软榻上吧,将就一晚。”苏麻睡在床上道。

文茜正愁睡哪儿呢,这样也好,便和衣躺在软榻上,虽然极困,却无奈脑无比的清醒,寝室很静,所以苏麻喇姑那略略有些散乱的呼吸清晰可闻,好久才入睡。

早上醒来,听到外间人说话,才知十一阿哥已经来了。

吃过早点,又换回自己那身男装,便随着十一阿哥出宫了。

宫门外,文茜终于忍不住问了:“十一爷,我师傅了凡倒底是什么人啊?”

十一阿哥一愣,才讶然一笑:“不是吧,你到现在还不知你师傅是谁?”

文茜有些憋屈的点点头,没办法,都没人跟她说清楚,她也有猜想,可没个人证实那终归还是猜想不是。

“帝师。。。曾经的帝师白大先生。”十一阿哥看着文茜好笑的道,怎么这姑娘身边大家都知道,还就她闷在鼓里。

第三十章 求生

八月十五,皇上恩典,纳喇府外面的卫兵已经撤了,文茜回到纳喇府,一些日没见,珠玛嫂清减了很多,原来跟着嫂嫂一起嫁过来的四个丫头也只剩下春喜和双喜两个,珠玛嫂嫂淡笑道:“原来也是额娘硬让我带来的,现在家里的情形,也用不上,我把她们打回去了。”

文茜明白的点点头,说实话,她一直也不明白这种利用陪嫁丫环的固宠的手段,这不是在还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先竖了敌不是。

“我已经求准了,明天去天牢探望哥哥他们,嫂嫂要一起去吗?”文茜说着,搬了个软凳坐到珠玛面前,拿起珠玛的手,摊平,三指按脉门,嫂嫂的脸色很不好,刚才晚饭也没吃多少,虽说是中秋夜,可其他几房都窝在自家院里,求佛的求佛,哭泣的哭泣,哪里有什么过节的气息,之前她们也只是到五房虞佳氏那里走动了一下。

“没事,可能是这阵太累了吧,等过了这阵,好好休息就会好的。”珠玛看着文茜有些担忧的神情反过来劝说道。

把完脉,文茜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嫂嫂,是喜脉啊,都有三个月了,可嫂嫂居然还不知道,有够糊涂的了。

“嫂嫂,你的月事正常吗?”文茜问道。

珠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段时间太忙了,家里什么事都要管,没在意啊,好象没这回事似的。

“傻嫂嫂,你都有三个月的身了,你怎么都不知道呢?”文茜好笑的看着自家嫂,珠玛脸上的表情由诧异转为惊喜再转为不可思议。

“真的??”

文茜再次点点头。

“天哪,我说这阵怎么老打不起精神,还以为是家里事闹的,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难怪最近瘦了,那小肚反而出来了。”珠玛一脸惊喜,有些语无论次的道。

即然嫂嫂怀了身。那天牢之行自然不能让嫂去了。天牢里阴气重。对于孕妇不好。又把春喜和双喜叫来。这两丫头也当得糊涂。还把浅绿找来。文茜回小四合院并没有带上浅绿。后来玉翠去了小四合院后。这松香院地厨房就交给浅绿。交待她一些孕妇食疗地方。

“嫂。你可不能再糊涂了。第一胎尤其要注意地。好在你地身骨好。以后啊。家里地事就少操心。各家房便管各家院地事情。”文茜道。

珠玛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不行地。茜妹妹。你不知道。这样大地一个府。家里没了男人是很难整冶地。我若不管。这个家就要乱套。说句不怕妹妹笑话地话。你嫂我泼辣是出了名地。这一条鞭。在这两月里可是染了不少地血。在家里已经是恶名昭著了。不过。我就是这性。看不惯地就要管。让一些下人爬到头上。那还得了。”珠玛指着桌上地鞭。脸上气势很逼人。想想新婚之夜。嫂嫂地鞭可没少抽哥哥那帮兄弟。嫂嫂果然是彪悍地。所谓乱世当用重典。纳喇家这非常时期。若非嫂嫂这般整治。如今这家也不知成啥样儿。只是如此一来。嫂嫂地恶名怕是脱不了了。

“没事。咱自家人知道你地好就行了。”文茜安慰道。随即又眨了眨眼:“不过。嫂对哥哥可不能太强了哦。哥哥可是吃软不吃硬地主呢。”

“你这丫头。倒是一脑弯弯绕。”珠玛用手指点了点文茜地额头。

文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经过这一事。倒是同自家嫂嫂亲近了不少:“天晚了。嫂嫂早点休息。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哦。”

“知道,妹妹也早点休息。。。”珠玛起身,轻拍了拍文茜的脑袋。

正在这时,却听东院那边,传来阵阵尖锐的叫声。

“怎么回事?双喜,去看看。。。”珠玛微一挑眉,一撇头,文茜现,嫂嫂很当家主妇的气势。

“哎。。。“双喜应了声出去。

东院那边越闹越厉害,不一会儿,双喜便匆匆回来。

“少奶奶,不好了。。。”双喜喘着气道,脸色有些白。

“怎么回事,慢慢说。。。”

“少奶奶,四房文仲少爷的新姨奶奶同仲少奶奶闹起来了,后来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双双都掉进荷花塘里,现在五奶奶正让人打捞呢。”

“怎么闹起来的,这四房还真能惹事。”珠玛边说,就起身往外走,文茜连忙跟着,嫂嫂这时可出不得事。

“据说是新姨奶奶卷了财物要跑,被仲少奶奶现,这才闹起来的。”双喜道。

很快,三人便到了四房的东院,到了荷花塘旁,那里已经围满了人,五奶奶虞佳氏正指挥着下人救人,可这两个月来,雨水多,那荷花塘水很深了,两个下人第一次下去没捞到人,这时已是第二次下水了。

四奶奶傻傻的站着,脸色苍白,眼神迷蒙,竟似有些傻了,文茜连忙走过去,在她几处穴位上拍了几下,好一会儿,四奶奶才醒过神,长舒一口气,然后大骂孽障啊。。。

看她骂出声,文茜才松一口气,刚才那会儿,若是四伯母不醒过神来,说不定就会疯掉。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被捞起来,文茜一探鼻息,已经没气了,做了几次人工呼吸,仍然没救,长叹一声,文茜冲着大家摇摇头:“没救了。。。”

一旁的四伯母听了这话就晕了过去,文茜连忙扶着,又灌了药汤,好一会儿,四伯母才悠悠的醒过来,醒过来后,一脸茫然后看着大家,突然间眼中闪过一片清明,勉强起身,一把抓住文茜和珠玛的手道:“四伯母以前有很多的不是,是四伯母的错,可现在四伯母求你们了,家里的男人都陷了进去,我的娘家巴不得同我脱离关系,现在能救纳喇家的只有你们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求,现在只求他们能保得命在。”说到这里,四奶奶抖抖索索的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个盒,递给珠玛:“族里的产业是没了,这是我多年的积蓄,拿着,该花的就花,不够,我就拼着这张老脸去借。”

“四伯母,你放心,我会拼一切手段去救,茜儿明天已获准去天牢探望,我们先探探,再商量个办法。”珠玛道。

这时,大奶奶,二奶奶,五奶奶,七奶奶都进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盒,全都交都到了文茜和珠玛的手上:“拜托了。。。”

文茜看着手上的这些盒,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各房的退路,而现在各房都把它交到他们六房手上,即感到压力,同时也升起一股豪情,所谓兄弟同心,而女人也一样,只要大家团结起来,就没那过不去的坎。

珠玛和文茜重重的点点头。

天牢。

仍然是一身男装,瓜皮小帽,手里提着食盒,文茜带着菊娘进了天牢,塞了银给看守,窄窄的通道,两边的牢房里关满了犯人,每个人都是颓废的的样,光线很暗,只有气死风灯那昏沉沉的光亮。

文茜同菊娘的手紧紧拉着,两人的手心都是汗,四周不时飘过的**味和血腥气让她们的胃一阵难受,哥哥他们就被关在这里,文茜一阵气恼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