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哨声。其他地方围猎地人都往北方奔去。依兰也露出会心地笑容。

“这哨声是什么意啊?”文茜却是一点闹不明白。

“这是发现地仓。”依兰道,然后解释什么是地仓。

原来因为今年下雪早的冬眠期也提早了,它们用来冬眠的窝就叫仓而修在地上的自然就是地仓,于之相对的还有天仓,比如黑熊会爬到树上去做个窝,这个窝在猎人的嘴里就是天仓。

原来是发现熊了啊,那东西可凶着呢,若是没有一击毙命起狂来,十几个人也奈何不得声是从北面的林子里传来的,那应该是十一阿哥和文礼他们发现的茜不由的有些担心,也很好奇这种掏仓打围的方式。

“那。。。我们去看看吧。”文茜道神亮晶晶的,这可不是平日想看就能看到的。

珠玛更是个奈不住性子的主,于是两人把孩子交给跟来的下人照顾,同依兰一起朝着哨声的方向过去。

林子的雪很深,踩上去觉得十分松软,然后是咯吱一声陷了下去,拨出来的时候,却如同挂几个沙袋一般。

几个松鼠在树顶上乱窜,踏的雪一阵乱飞,乱飞的雪迷了文茜的眼睛,文茜一个没注意,整个就扑到雪里,然后被珠玛和依兰拉起来,却是粘了一脸的雪,几个人呵呵的笑起来。

很快便到了地儿,却发现没一个人,这是咋回事啊?这时,十一阿哥从一边的一个雪堆后面出来,拉着文茜又躲了回去,依兰见了,也连忙带着珠玛躲好。

“你们怎么来了?这很危险。”十一阿哥有些不赞同的道。

“担心爷了,有些不放心,见着才能安心。”文茜微笑的道,很直白的表示着自己的心思,边上不远就蹲着瓜尔佳的三少爷,那三少爷冲着十一阿哥做了一个陶醉的神情,弄得十一阿哥有些尴尬,但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你就躲在这里,千万别动。”十一阿哥叮嘱着,文茜笑着点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十一阿哥。

“怎么了?”十一阿哥问道。

“鼻尖上有雪。”文茜说着,伸手拨掉十一阿哥鼻上的雪花,这应该是从树上落下来的。

大家都埋伏在四周,甘虎是这次打围的头,此时,他正拿着石头朝那熊洞里砸去,他这种做为也有个名堂,是叫仓,主要是将熊赶出来。

有的熊受了惊会惊慌的逃出来,可显然这头熊不是,甘虎叫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洞里有熊有什么动惊,这时,另外一个侍卫用一根长木杆,木杆的顶上扎了把草,点燃草后就朝那洞里捅。

这样子,里面的熊终于呆不住了,发出一阵熊哄。

“准备。”甘虎叫道。周围气氛立明有些紧张了起来,文茜也不由的摒住呼吸。

一会儿,那熊就露出了头,毛发是棕色的,显然是头棕熊,而从那硕大的脑袋来看,这熊体形相当的大。

那熊刚刚冒头,那甘虎就一挥手:“打。。。”

一枪正好打树上,可因为角度的问题,却是有些偏了,这一下,那了,人立而起,整个仓都被它顶翻了。

“快打。。。”这时边上的枪和箭都朝那熊身上射去,只是都没中要害,那熊更是发狂,一双眼赤红赤红的,四处乱冲,已经有几个侍卫被它拍伤在地。

“快,闪开。”这时十一阿哥冲了出去,而他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大熊注意,那棕熊带着一身血,直朝这边奔来。

文茜在边上看着都没有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人只是本能的冲了出去,想挡在十一阿哥面前。

而此刻,十一阿哥却十分的冷静,他一手挡着文茜的腰,另一手朝前一甩,一个黑黑的物体就自他手上被甩出去,正好落在熊腹部下,嘣的一声炸开了起的气浪将边上离的近的几个猎人都掀翻在地,大块大块的雪也被掀到空中,然后落下,几乎将文茜等人都埋住了,好一会儿才尘埃落定,大家均抖落身上的雪花走过去。。。

那熊倒在地上个腹部都被炸烂了,一条前腿远远的落在雪地里。

“爷,你那是什么?手榴弹?”文魂初定,却是一脸惊讶的问十一阿哥,心里却赞叹,敢情这位爷连手榴弹都研制出来了。

十一阿哥摇头:“不是戴梓发明的霹雳弹,我改进了一下。”

哦样,以前武侠书上有霹雳弹之说霹雳弹果然是必杀技。

好会儿,众人回过神来均纷纷的叫好起来。

将熊体分割完合,甘虎便将熊头放一个大树杈上,实行天葬,因为头是灵魂寄居的地方,鄂伦春的猎人认为,如果吃掉熊头,那么森林将不再孕育熊类。

有了这头熊,再加上其它为不少的猎物,这次进山打围,可以说是圆满成功,而此时天又开始飘雪了,下雪的天,在山林里很不安全。于是众人便结束了这次打围活动。

满载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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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进了腊月,这是真正的寒冬,自三个月前,这宁古塔的景色,除了白还是白。

不过腊月里,街面是还是热闹了起来,都在置办些年货。

参娃子河已经完全冰封了,打冰的和溜冰的穿插在一起,还时不时的响起鞭炮声。

今天,难得的大晴天,气温也较往日暖和一点,十一阿哥一早起身,喝了碗浓汤,吃了点点心就要出门了,今天,戴名世约他出席七子诗会。

所谓七子诗会是顺冶时南闱科场案流放到宁古塔的举子创办的,并且一至流传下来,而流放到这里的文人,都以能参加七子诗会为荣。

戴名世凭着他的才学和名望,自然是必然人选,而十一阿哥,这回算是嘉宾。

“路上小心点,这天冷的很,早点回来。”文茜帮十一阿哥整好领子,压实帽子道。

“知道,这么点路,又有甘虎跟着,对了,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最近这段时间,南大庙那边有集市呢,再说了,论诗的话,你可不怕,到时候顺手拿来,那必是震惊四坐的。”十一阿哥扬着嘴色有些坏笑的道。

文茜没好气的轻捶他一下:“你就取好吧,我忙呢,这快过年了,家里许多事,再说了朱文还没新衣裳,他救了凤儿,又时时的拿些野味过来,我正准备同金嬷嬷一起帮他缝件新衣。”

这阵子,文茜发现十一阿哥对后世的一些东西记忆越来越清楚了,连网文主角喜欢剽窃诗句都记得了。

“那好,不过也别累着,有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你就数着钱就行了,那饭堂可是帮你了不少吧,文礼昨儿个听了杨千木的报帐,就嚷着要让我请客呢,说我抢了他家的财神爷,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十一阿哥笑道。

“还说钱呢,不又塞你那研究地雷的项目里去了,前些日子,给皇额娘送的生辰礼,还有过年给京里各阿哥贝勒府及宫里备的礼,那钱花的跟流水似的,没一点剩下,昨儿个,给下人们发的赏钱还是我平日里结省下来的呢。”文茜很有些郁闷的道,会赚的架不住会花的,再加上过年过节这礼送的,她如今都快破产了。

“好了。。。不说了。。。我走了。”十一阿哥摆着手带着甘虎出门,心里暗骂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十一阿哥走后,文茜便在屋里同金嬷嬷还有二莲一起做着针线活,小凤儿被珠玛接过去同昱远昱娉他们玩了,几个孩子有伴。

正绣着那衣边,却听院子里小英惊讶的道:“呀,又下雪了,好大的雪花瓣子。”

文茜急忙出来一看,是啊,不知什么时候起,太阳没了,大朵大朵的雪花扑天而下,老天爷是个固执的老头,咋就不知道要顺顺人心呢,文茜暗咒,有些担心十一阿哥,这大雪天里,路上不好走。

第一百一十章 失踪

转眼到了下午,雪一直下着,丝毫也没有停歇的迹象,院子的廊道上,看着扑天盖地的雪花,那心里一片焦急,没道理的呀,这么大的雪,诗会应该会早些散的吧,怎么爷还没有回来呢?

焦急的在廊道上走来走去,那心就更急,也更担心,不行了,她不能坐在这里干着急,先去哥哥那里,看看戴先生回来没有。

文茜想着,便套上厚厚的裘衣和斗篷,戴着一顶皮帽子,穿了雨衣。

“侧福晋,这么大雪,十一爷不定躲在哪里呢,你这到哪里去找。”金嬷嬷在一旁劝道。

“嬷嬷,我这先去我哥那里,看看戴先生回来没,问问情况,再说了,我哥手下人多,到时让他派人去接一下也是好的。”文茜边扣着雨衣的扣边道,又套上高高的皮靴,裤套。

“那我跟你一起。”金嬷嬷仍是不放心的道,嘴里一叠声的叫着:“二莲…二莲…帮我把那套下雪天穿的皮衣拿来。”

“嬷嬷,不用了,你虽然功夫错,但岁数毕竟大了,你腿上那风湿这两天还正犯着呢,这病也怕寒气,这样吧,让二莲跟着,她年轻,身子骨也强些,经得起寒气。”文茜阻止着金嬷嬷道,然后让二莲多穿些衣服跟自己出门。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风雪呼啦啦的,文茜紧紧的拢着衣服,二莲在边上小心的扶着她,雪已经很厚了,每走一步都觉得特别的吃力。

好不容易到了官署后院,进了文礼他住的小院。

珠玛听下人来报文茜来了,连忙了出来,嘴里还嚷道:“我的小姑奶奶,这大雪天怎么来了,小凤儿在这里好的很,你还担心她怎的?”珠玛还以为文茜是来接小凤儿的呢,现在屋里炕三个小家伙玩的正起劲。

“嫂嫂。不是来接凤儿地。我想问一下戴先生回来了吗?”文茜脱下身上地雨衣。那上面已经粘了厚厚地一层雪。将雨衣交给下人。文茜搓着手跟着珠玛进屋。

“今儿个雪大。我一也没出屋。倒不太清楚。这样吧带你到戴夫人那里问问。”珠玛道。随即又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了?”

“十一爷今天一早出了门。说是同戴先生一起去南山大庙参加七子诗会。可这雪下地这么大也不见人回来。我这心就觉得毛毛地。便来看看戴先生是否回来了。”文茜担心着道。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戴名世住地屋子。戴夫人正在纳鞋底。见到珠玛和文茜到来连忙行礼。

“戴夫人戴先生今天去参加诗会回来了吗?”珠玛问道。

“中午就回来了。说今儿个雪大。诗会散地早。这不。一吃了中饭被纳喇大人叫到官署去了。说是这雪成灾了好布置布置。”戴夫人微笑地道。

一听这话,文茜就更急了戴名世中午就回来了,那十一爷为什么还没回来呢。

“别急们去问问戴先生。”

随后两人又去了官署,文礼和戴名世都在书房议事,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有人冻死。

“你们怎么来了?”见到珠玛和文茜进来,文礼问道。

“我找戴先生有事儿。”珠玛道。

而这时,一边的文茜早就忍不住了,问戴名世道:“戴先生,你们诗会什么时候散的,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怎么,十一爷还没回家,我们临近中午的时候就散了,十一爷还先走了一步。”戴名世疑惑的道。

“可是爷在我刚刚出门的时候还没到家呢,这也没多少点路啊,马车很快就能到的。”一听戴名世的话,文茜就更急了。

此时珠玛已经同文礼说明了一切。

珠玛听到文茜那有些颤的嗓音,便安慰道:“没事,一个大老爷们,你还怕他丢了不成,难怪文礼总说你是个瞎操心的主,许是雪大,在哪里阻了,让你哥带着人往路上去迎一下,你现在跟二莲回去,说不定这时候,十一爷已经到家了呢。”

“是啊,文茜,别急,我带人去看看,你先回家等着,这大雪天的,别在外跑,若十一爷回来看不到你人,岂不是又要担心了。”文礼也劝道,同时叫了侍卫,准备去迎十一阿哥,这么大雪只能步行了。

眼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也许一切都是自己太过紧张,文茜不想大家都跟着她一起担心,便带着二莲先回家了。

只是,到了家后,十一阿哥依然没有回来,这下子她那心就再也定不下来,整个人就是没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转。

金嬷嬷被文茜乱转的身影转的头晕,只得拉着文茜在炕上坐下:“侧福晋,吉人自有天相,十一爷肯定是被这雪阻在哪里了,你别急,这样乱转的嬷嬷我头都晕了。”

文茜冲着金嬷嬷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比那哭还难看,不知为什么,她那心就是不定,总似乎十一爷遭遇了什么似的。

天很快就黑了,十一阿哥还是没有回来,文礼那边也没半点消息,这是怎么了,怎么说文礼也该有消息送来的,文茜想着,晚饭仅喝了口汤就没味口,她那胃,心情一紧张便会颤抖,这时候若是吃什么那便会吐什么。

这时候,连金嬷嬷都有些紧张了起来,开始,她当文茜是关心则乱,瞎紧张,可到这个时候还没有爷的消息,那就不是瞎紧张了。

“侧福晋,我让二莲再去官署纳喇大人那里看看。

”金嬷嬷道。

“好。。。”文茜点点头,坐在那里,盯着面前的油灯,却是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

二莲出门好久,文茜依然是那个姿势坐着突然她听到门咣当的声音,不由的一惊,然后又一喜的道:“是爷回来了吗?”便连忙跑出去应门。

门子在外面道:“侧福晋,是二莲带着纳喇大人来了。”

哥哥来了,那是有爷的消息了是吗?

文礼进屋,脸色有些沉重,望着文茜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着文礼的表情,文茜的心突然的沉了下去,她很了解文礼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文礼不会这种神色。

“是不是爷有什么么不好的消息?”到了这时候,文茜的心却出乎意外的冷静了下来。

文礼点点,然后拍了拍文茜的肩道:“我派人沿路查找了,不见十一阿哥的踪迹,后来在南大庙北面的地方找到了十一爷的马车,同时还有小肆和甘虎的尸体,只是十一爷却不知所踪,我初步猜测,十一爷很可能被人绑了,我已经派兵将整个宁古塔封锁了,只是若十一爷被带进山里的话,那这样的天气,却是没处可寻的大雪会将所有的踪迹都掩盖。”

文礼对文茜照实说的,他这个妹妹,自小便受苦难,而且极有主见,想瞒是瞒不过的。

“那依哥哥看什么人做的呢。”文茜紧盯着文礼道。

“我分析了,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土匪们不知十一爷的身份,可能见他穿着贵气当成大肥羊想赚一笔,那么明后天,对方必然会有消息送来。第二种,就比较麻烦了,对方明知十一爷身份,但仍然绑了十一爷,那他们的目的就不是一言能道破的了,敢对皇子动手的,只能是乱党,可对这一点,我还有问,乱党抓十一爷干什么呢,朝廷是不可能对他们妥协的,一般来说同,乱党只会杀了十一爷,何苦绑人,直接杀了了事,那样更不容易爆露自己。”

听了文礼的分析,文茜皱着眉头沉思着,文礼说的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文茜隐隐觉得似乎还有别的可能。

文礼告辞了,文茜坐了一会儿就又穿了斗篷,套上长靴裤套,又出门,这次,她的目标就在前面不远的马屯街,朱文住的地方,大胡子木匠那里。

大胡子木匠的屋是十分旧的那种,门上的铜环长满了铜绿,文茜敲击着那铜环。

不一会儿,开了,是朱文。

“你?”朱文仍是惜字如金的问。

“我想见你叔叔,谈两句话。”文茜道,不知么,对上朱文的眼睛,她心里有些惭愧,朱文同她保证过不会伤害十一爷的,可她仍是要问,不是对朱文的不想信,而是有些事情,朱文不见的能做主。

“请。。。”朱文前面领路。

屋不大,就堂屋和里面二间,大胡子时仍在做着木工活。

“叔,她你。”朱文说到,便进了里屋。

“有什么事?”那大胡头都没抬,仍是专注手上的活儿。

“我想问你一句话,十一爷是不是你们的人绑的?”文茜问道。

听了文茜的问话,那大胡子木匠手中的活停了下来,然后整个人缓缓的站起来,好高,文茜想看他的脸的话,那就得仰视。

好一会儿,那大胡子都没说话,只是盯着文茜,因为他满脸大胡子,文茜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那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屑和怒意。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十一爷出了什么事,但我告诉你,如果我们有心针对他,那么他现在早就是死人一个了,就连你也不定早就重新投胎了,还绑人?若不是看在朱文的面子,我一句也不会回你,你走吧,以后这个门不欢迎你。”大胡子冷声的道。

文茜心里长叹,默默的出了门,然后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其实,她之所以来问,那心里反面希望是这些人绑的,那么凭着朱文的关系,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爷也不会太糟罪,可显然,不是他们。

“十一爷出什么事了?”身后响起朱文的声音。

文茜回过头同,看着朱文,在大门灯光的映衬下,那本来就满脸寒意的脸些刻更寒了,文茜露出微微的苦笑,手很自然的拍了拍朱文的后脑:“爷被人绑了,小肆和甘虎都被人杀了,到现在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朱文的声音仍然很冷。

“我知道。”文茜又拍了拍朱文的后脑:“回去吧,天冷呢。”说完,文茜便离开了,这时听到朱文在后面道:“别太担心了。”

文茜点点,只是不担心又怎么可能,平淡的夫妻感情,最后沉淀下来的是最香醇的记忆。

这晚,一晚到天亮,文茜都没合眼,只是在临晨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却被恶梦吓了一跳,她先是梦到十一阿哥满身是血,后来又梦到十一阿哥回来了,却是看她如同陌路一般,不一会儿,她就惊醒了。

三天了,整个宁古塔都找遍了,几乎可以肯定十一阿哥被带进了山。

文礼派了十一阿哥那队连珠枪队进山,只是大家都明白,这样找到的希望十分渺茫。

而让文茜很挫败的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家里等着。

中午的时候,文茜就站在院子里,对着远处的高山,那大山的深处,爷究尽在哪里呢?

这时,门头带着一个孩子进来了,这孩子文茜认得,叫狗子,就住在后街,父亲是卖猪肉的。

“你是十一爷侧福晋吗?”狗子抬着脸,很慎重的问道。

文茜点点头,然后头问道:“你有什么事?”

“有人给了我两个铜钱,让我把信送全你。”狗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信?绑匪的信?文茜几是抢的把信拿了过来,拆了信封,扫了一下,信的内容也就清楚了,绑匪让她拿了钱去赎十一阿哥,文茜的心定了一下,一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是最简单的事情。

“认识给你信的人吗?”文茜蹲下来,扶着狗子的肩膀问道。

“不认识,他的脸都围着。”狗子道。

也是,绑匪即然能把信送到这里,那自是知道了十一阿哥的身份了,又怎肯轻易露出面目,让门子送狗子回去,文茜立马去了官署。

文礼着信,皱着眉头,钱是小事,可这绑匪指明了让侧福晋一人带着钱进山赎人,这对文茜来说,太危险了,弄不好,两人都陷进去。

“不行,想办法跟他们谈,换个进山的人选。”文礼道。

文茜摇摇头道:“我们没法找到他们,没法谈,现在他们掌握主动,他们要我去,无非是我是女人,又瘸着脚,对他们来说比较安全,所以,这一趟,我得去,再说了,我也想早点见到爷。”说着,文茜又在文礼耳边低语了几句。

文礼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

文茜点点头。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雪原行

第二天,文茜带了银票,换了一身进山的装扮,按照指示到参娃子山和鹰嘴山的山坳处,果然,有一只大狼狗,这只狼狗很凶,尾巴也断了一截,可它坐在地上的样子却很有气势。

那狼狗看到文茜过来,绕着她转了一圈,闻了闻,然后就迈着步子开始进山了,本来,文茜对于一只狗是不是能单独领路很怀,可现在,看着断尾狼狗的表现,似乎还真的可以。

最后看了一眼不远的草垛,那后面,文礼带着人牵着她那只小狼狗,大雪虽然会掩盖痕迹,但却掩盖不了气味,何况,文茜还特意用一种气味独特的草药研了粉沫,沿路撒,到时,小狼狗一定能带着文礼等人跟上。

此刻断尾狼狗在前面叫了几声,似乎催促着文茜快走。

文茜深吸一口气,暗地里,用劲的握了握拳头,出发,便跟在狼狗后面进山,这时,雪又开始下大了,很快就掩盖了文茜走过的足迹。

文茜穿的很厚,仍是觉得很冷,从嘴里呼出的气很快就被凝成了霜,粘在眼睫毛上,露在外面的鼻子似乎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以前看电视,看到东北雪的景色时,都有一种向往的感觉,可真当你置身其中,你会发现,那寒意冷的足让人的思维停顿。

这一路足走了约两个时辰,前面的断尾狼狗突然停了下来,在雪地里不停的闻着,快到了吗?文茜的心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见那狼狗突然冲到一颗大树边上,那树的外面爬满了藤,而树的干部却已经烂掉了,中间出现一个空洞,那狼狗将它的爪子伸了进去拉了一会儿,却扒出一大块肉来,那狼狗一口咬住肉,然后躲到一边的大石后面吃去了。

这情,显然是有人事先将肉放好,而这狼狗则是跟着肉的感觉走,绑匪高明啊,本来,动物凭着本能,总是会抄最近的路到达目的地这绑匪却是通过肉的方式,训练这狼狗七弯八拐的带路,达到最好隐蔽自己的目的。

变天了,狼狗到了另一个地方,又找到了一块肉,而文茜也在这狼狗找肉的游戏中彻底迷了方向,幸好她还有那中药粉沫做路引,要不然,文礼他们想找到她目前的情况,那是想也不要想了。

文茜在林子里拾了点柴。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只事先准备地火把打火石点着后。便将火把放在柴火堆地下面。雪里地柴火有潮气。所以那烟就特别地重。呛地文茜眼泪都流了下来茜只得远远地躲开。这时从边上跑出一个东北枹子。枹子又称傻子因为枹子地好奇心特别强。以前茜曾看一本书上介绍。晚上。如果开车在东北山边地公路。就常常会出现枹子跟着车灯跑。

那枹子看着文茜。文茜做势一跺脚。作出捕抓姿势。她只带了一把匕首在身上。自然不可能抓到枹子。只是想吓吓它。

居然有这样地好事,于是晚上文茜地晚餐就是烤枹子肉。只是她心里却在想着另一问题。这里居然有猎人布下地陷井。那么显然地。她现在所处地地方就还没有完全进入老林子。很可能仍然在参娃子山一带。

吃饱后。文茜照着那狼狗地模样也给自己挖了个雪洞藏在里面。果然比外面暖和多了。

第二天,天还只蒙蒙亮的时候,文茜就被狼狗的叫声惊醒,又开始上路,而那只断尾又转了个方向,应该是往鹰嘴山的方向去了。

就这般曲曲折折,到了第三天中午,文茜跟着那狼狗还到了一处断崖处,已经有两个人等在那里了,一个人手上还拿了好大一块肉,那断尾狼狗见了,便冲上去,衔着肉到一边吃去了。

“侧福晋一路辛苦,银子带来了吧?”站在前面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道。

“自然带来了,我们爷呢?”文茜拿出银票在二人面前扬了扬,又很快收了起来。

“交了银票,自然就能看到你们爷了。”那中年汉子伸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