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刚将殿门掩在身后,眸中便被一道光亮划开,他急欲抽身,大掌擒住风妃阅的手腕,将她甩出去,然,女子却是凌空一跃,杀气凛然。

“你疯了?”君隐无意纠缠,只得表明身份。

如蛇身般柔软的剑被女子收回,“你怎么会来?”风妃阅将软剑缠在手腕上,漆黑中,两眼警惕的锁住身侧男子。

“我来看看自己的妹妹,过的可好?”君隐摸准边上的桌子,倚着旁侧坐下来。

一夜间,宫里都传遍了,说是皇后归入凤巢,先害得李美人惨遭毒打,差点致残。后又在敏月宫发现德惠妃被吊死宫中,其后,皇帝金銮榻上,三人同欢,又是皇后的一脚,使得大皇子差点胎死于茗皇贵妃腹中。流言蜚语,用不着煽风点火,一会的功夫便风靡整个炫朝。

“哥哥放心,我很好。”风妃阅跟着坐定,刻意与他保持伸手间的距离。

“记住,我送你进宫可不是让你来享福的,”君隐语调深沉,醇厚的嗓音一语点破,“皇帝,是你的枕边人不错,可你别忘了,你如今是君家人。”

“你想说什么?”风妃阅唇生暗笑,“你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我是你君家之人。”暗夜中,他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亲情所言,就连君隐自己都吃不准,能不能将她控制得住。

“但,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大掌越过红木桌,一下将风妃阅的柔荑握在手中,她挣扎,他却握得更紧,五指用力想要插入她的指缝,与之纠缠。用劲,手掌心都是汗水,君隐见她执意想要抽回,便伸出另一手,将她整个身子拽过来,按坐在自己腿上。两手落在她双肩,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

“这可是皇后的寝殿!”

“可惜,你不是皇后,你忘了我所说的话了?”君隐两手按在她背后,灼人的气息凑至风妃阅耳畔,“况且,皇帝现在不知道在哪逍遥快活呢。”

以为出了君家,就可以躲过此劫。风妃阅双手抵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眸中,犀利如冰,“你就不怕,一次情不自禁,会让你全部的努力白费?”

“呵——”薄唇无谓勾起,他仰起坚毅下巴,在黑夜中锁住女子一双如水翦眸,“女人与我,不过是暖床的工具而已。”

“既然如此,天下绝色如此之多,况且,君家的女儿也不止我一个。”风妃阅意有所指,二人的视线在黑寂中焦灼,“说吧,你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君隐听闻,眼中含笑,似有赞许,“想办法,让君宜进宫。”

“君宜?”风妃阅着实吃了一惊,君隐居然还想将她弄进宫。他们二人的关系,不是已经…

“对,将她弄在皇帝身边,帮助她,成为皇上的宠妃。”君隐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风妃阅后背,手心的厚茧透过单薄的寝衣,在一个地方打转。

她身子刻意放柔,心底已然无情寒彻,将那一双不安分的大手自自己身上拉下,风妃阅起身站起,“你也舍得?”

君隐似是被问住了,没有立即答话,过了半晌才讽刺笑启,“为何不舍?”

漫不经心的语气,风妃阅缄默不言,在这个世界里,女人是完全没有地位的。男人,便是她们的天,是她们全部的希翼。菱唇无味轻勾,“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助她?”

“你一定会,”君隐说的笃定,颀长的身子站起,来到风妃阅身后,二人齐望向外头的明月,“只要君宜一受宠,皇帝自然会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她身上,我想,这与你来讲,未必是坏事吧?”

身前的人儿,美目轻眯,君隐的一句话,正中她心底软肋,将君宜推向风口浪尖,于君家来说,没有丝毫损失。于自己,更是有益而无害。“好!”风妃阅满口答应,脸上毫无愧色,她,从不是什么善人!

“师傅——”另一处寝殿内,林尹看着陌辰吏专心的在边上熬夜,大为不解,“这么晚了,师傅这药是为谁准备的?”

“皇后。”轻描淡写得继续埋着头,直到将药罐中的三碗水熬煎成一碗,这才倒入准备好的银质药器中。来回晃了几下,再重新倾入碗里。

“皇后?”林尹更是纳闷,“皇后不是好好的么?”

“你先下去歇息吧,”陌辰吏端着碗,走出去,“药房明日再收拾。”

“师傅——”林尹紧跟上前一步,只看到一抹俊逸非凡的背影,她摇了下头,无奈将殿门关上。

“你想让我怎么做?”外头,脚步声咻地放轻,君隐将身子倚靠在窗格上,“这你放心,时机成熟之际,君宜自然会进宫,我想,没有几日了吧。”

陌辰吏将身子隐藏于石柱后,手中的药碗差点一个端不住,倾倒在地。

“主子,”一抹身影快速出现在凤潋宫外头,“有人来了。”

里面的君隐听闻,那一身慵懒咻地褪下,“谁?”

“是皇上,看样子势在必得,自是听了什么风声。”外头的人语气坚硬,“主子,快走。”

外头,隐隐似有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那黑影见状,一跃而上琉璃瓦的屋顶,迅速消失在殿前。而里侧的君隐刚要打开门,却已经来不及了。

“给朕将凤潋宫围起来,”孤夜孑打不前来,身后,跟着众侍卫。

“是,皇上!”一时间,火光红亮,点缀整个夜空。夜凉本如水,如今却被灌上一种奇异的灼烫感,火把,顺着长廊庭院,将大殿整个包围起来。

风妃阅隔着殿门的隙缝朝外望去,只看见男子的一双脚,正在慢慢靠近,脚步沉稳,左右有序。

罪红颜 第二十九章意外顶罪

君隐自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后宫禁地,男子是不得踏足的。

风妃阅两手把上殿门,她旋身同他正眼相对,一边还找着尽可能容身的地。可是纵观整个凤潋宫,真正能容得下一个大男人的,却是屈指可数。而且,皇帝又是有备而来,即使躲在那,也禁不得侍卫们的搜查。

“皇后。”殿外,孤夜孑的声音越发显得阴冷。

风妃阅踌躇不已,她蹑手蹑脚在房中找着容身之地,边上的君隐也未闲着,二人尽可能的放轻步子,差点来个翻箱倒柜。

“皇后,你若再不开门,朕可就闯进来了。”孤夜孑耐性全无,脸上的怒气消失殆尽,眸中,难掩笑意。不管那送信之人是谁,他要的,已在眼前。

风妃阅双手放在床架上,不经意间摸到了什么,只见那内壁似是颤了一下,原先绘着火凤的墙壁在缓缓拉开,她大惊失色,忙的将手缩回去。莫非,这就是电视中常演的,密道?她单手按在胸前,好不容易才将急剧跳动的心压下几分,脸上,强作镇定。就算是真的有密道,她也绝不能让君隐知道,她情愿,被孤夜孑抓个正着,也不能就此让他吃定了自己。

外头的人马,大有破门而入之势,风妃阅起身,如睡梦初醒般的声音带着几分朦胧,“皇上,这么晚了,可有什么事?”

“皇后,已经歇息了?”殿外,男子的唇畔勾起一抹玩味,他并未急于闯入,而是堵在门口,神态自若。

“嗯,臣妾觉着困乏,便早早睡了。”风妃阅走过去拉住君隐的袖子,“快,躲床底去。”

“什么?”他差点抑制不住吼出来,“你让我躲床底?”

这男人就是死要面子,都什么时候了,“对,我还没让你钻狗洞呢。”

“什么,你——”君隐声调忍不住拔高,风妃阅暗暗好笑,她将塌上的丝绸凉被掀起,示意他弯腰,“还愣着做什么,等下皇帝就该进来了。”

“皇上,”外头,一名侍卫手握兵刃,恭敬凑至孤夜孑耳畔,“那名黑衣人已经潜出皇宫,而另一人,还在皇后寝宫。”

嘴角的弧度,逐渐拉开,那双寒栗的眸子暗沉如黑夜,只是睬了一眼,便让那侍卫惊慌退下,不敢多言。

“快啊,”见他还是愣着不肯弯腰,风妃阅忍不住催促,而君隐,只得黑着一张脸钻入塌下。

“来了。”莫名的,心情大好,也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

随着殿门的打开,风妃阅还来不及请安,孤夜孑便率先踏了进来。后头,跟着多名侍卫。

“皇上,您这是?”火光照耀下,女子的脸绝美镇定,没有丝毫异样。

“皇后,睡得可好?”孤夜孑自顾向殿内望去,旁侧早有人将纱灯点亮,瞬间,便将整个凤潋宫清楚呈现在众人眼前。

“刚睡下,皇上就过来了。”风妃阅在边上的贵妃榻上坐下,望着一屋子开始搜查的侍卫,神情露出几分不解,“皇上,这样大费周章,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确实。”孤夜孑并未多言,绕着殿内踱上一圈,便朝着那张凤榻而去。

风妃阅斜躺的身子,慢慢靠起,却是如坐针毡,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男子转身与她对视,望着她倔强而隐忍的脸色,坐下身来。修长的腿交叠,一副怡然自得之态。

“回皇上,”侍卫来到孤夜孑身侧,“都搜查过了。”

风妃阅提着的心并未落下,她眼见着男子神色阴霾,凤目危险眯起,闪着狩猎眸色的视线扫向那张凤榻,“皇后,前几日朕特命人给你打造了一张锦榻,今儿,朕就令人抬进凤潋宫。”

心,何止是一沉,风妃阅按耐不住起身,“臣妾谢皇上,只是臣妾向来认床,换张凤榻是小事,臣妾,只怕受不起。”

“皇后若真是认床,那朕陪着你。”孤夜孑伸出手,看着她的反应。

风妃阅望着那双不同于常人的眼眸,总觉着,他像是看透一切般,只是没有说出口。将自己的柔荑放入他掌心,指尖触及的刹那,她竟有种强烈想要将手抽回去的感觉。而孤夜孑似是也感应到了,并未给她丝毫机会,一下就将它握在掌中。

将她拉到一边,二人相携坐下,“将皇后的凤榻移出去。”

“是。”众人找遍整个凤潋宫都不见那人身影,而今,一双双眼睛均落在了风妃阅的榻上。

孤夜孑将她的手摊开,修长的食指顺着风妃阅掌心的纹路,一遍遍细抚,修剪整齐的指腹握着她的手腕,抬眸,男子邪魅启音,“阅儿,放松些,都说做朕的皇后,得有异乎于常人的命根,朕倒要看看,朕的皇后,是否能做的稳稳当当。”

“皇上会看相?”风妃阅单手托腮,眼角敏锐,将侍卫们的动作尽收眼底。

孤夜孑只是专注于她的手心,边上所发生的一切,似是同他无关。眼见着,几名侍卫来到床架处,就要将那凤榻移开。

“皇后,可是体虚?手心出这么多汗。”精明的眸子略带笑意,他拉起风妃阅的手,凑近自己唇畔。躲在下头的君隐亦是神色一冷,外头明亮的纱灯透过冰凉地面,像是水泻般滑入凤榻下,投在男子一张冷酷的俊颜上。

风妃阅处事不惊,将掌心微蜷起,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外头便传来一阵男声,及时替她解了围。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殿外,陌辰吏端着一盅药,走进来。

“陌医师?”孤夜孑握着风妃阅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二人分坐在一边,殿内众人也适时停下动作。

“皇上,方才臣替娘娘把过脉,娘娘身子虚弱,需要进补”陌辰吏将碗放在一边,俊逸儒雅的脸上,没有它色。

“方才?”孤夜孑神色咻地转冷,抓着她的手,用力一紧,“给朕说清楚。”

“是,皇上,”男子视线自然地落在风妃阅身上,“方才臣经过凤潋宫,见娘娘身子似有不适,便自作主张把了一脉,所幸并无大碍,只是,耽搁的时间久了些。”

一语,让风妃阅落下一口气,却又重重拧眉,他这是,在帮自己?

“方才,你一直在皇后的凤潋宫?”孤夜孑将她的手甩开,脸上的怒意,更是昭然若揭。

这时候,他还能撞上来不成?

殿内的气息,一下压得低沉沉,只听得陌辰吏声音坚韧有力,满口笃定,“回皇上,是!”

掷地有声,重重地砸在风妃阅心底,她掩饰地抬起脑袋,眸中满是探究及不解。见惯了尔虞我诈,她的世界中,不存在善念,更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出手,拉自己一把。她不信!

罪红颜 第三十章龙戏凤榻

一声肯定,孤夜孑的身侧已然布满寒霜,狭眸染怒,差点就要迸发出来。而边上的风妃阅则是顾目冥思,小脸上淡定自如。

“陌医师,既然你一直呆在皇后的寝宫,那…可有见到什么旁人?”孤夜孑醇厚的嗓音自嘴中慢慢吐出,一双尖锐眸子,随即跟着轻眯。

还是那般一口咬定,陌辰吏温柔的眼中,瞧不出一点惊慌失措,“回皇上,只有臣一人。”

风妃阅听罢,袖下小手禁不住紧握,先不管他究竟是何目的,然,他救了自己,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陌医师,后宫中男子不得踏足,这规矩你懂是不懂?”孤夜孑俊容微凛,一手端起紫砂杯,指腹在杯口漫不经心得一下下抚过。

“回皇上,臣知道,”陌辰吏不急不缓将视线落在那一盅药上,“只是当时娘娘身子不适,陈未来的及禀告。”

“皇后?”孤夜孑语气冰冷,明是不信,却仍要硬生生带着怀疑的语气,“陌医师所言,是否属实?”

见一屋子的人,视线齐刷刷射向自己,风妃阅拨下短发,接下陌辰吏的话,“对,当时臣妾身子不适,幸好陌医师经过。”

一切,本是破绽百出,却一下被衔接的天衣无缝,让孤夜孑不得不停止搜查,不得不,将一口气活活咽下。

“好!”他怒喝,一掌重重砸在厚实的桌面上,大手握起,风妃阅只觉自己枕在上头的手臂被震的发麻,可见,孤夜孑的怒意已然在这一掌中爆发。“这私入后宫之罪,责罚可是不轻啊。”

“回皇上,”边上的侍卫首领接语,“私入皇后寝宫者,杖责五十。”

望着陌辰吏面不改色,风妃阅静默须臾,方启音道,“皇上,是臣妾身子突觉不适,见着陌医师正好经过凤潋宫,才让他进来替臣妾瞧瞧的。”

边上的皇帝听闻,剑眉蹙得越发深沉,“皇后居然开了口?”

一句话,让众人摸不着边际,就连风妃阅都是满脸茫然,她一向冷清,置身事外的残酷,比谁都懂。可现在,明明已有人出来顶这罪名,她居然,心甘情愿再度淌入浑水。“来人!”孤夜孑凤目咻地闪过几许戾气,“将陌医师拖下去,重责五十。”

“是!”铿锵有力,两名侍卫上前,不容分说驾着陌辰吏向外走去。

风妃阅将视线收回,脸上早就是一脸无谓,“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孤夜孑浅笑,修长的指将她手握在掌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外头,刑仗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清晰传来,‘啪啪啪——’板子的力度,让风妃阅心底猛地一抽,那种异样的感觉,堵塞在心头,挥之不去。毕竟这五十大板,是救下了自己同君隐。

“都出去。”孤夜孑便抚弄着她的柔荑,边开口。

“是,皇上。”众人,一一退出,明亮的大殿中,又只剩下二人。

“皇后,今晚朕留在凤潋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后,孤夜孑起身,朝着那张凤榻走去。原先服侍在侧的丫鬟早就被风妃阅遣退,如今,只见男子手臂展开,转身面对着她,“还杵着作什么?”

殿外,陌辰吏再三隐忍,却还是有轻微的呻吟声细碎传入凤潋宫。风妃阅依言起身,走到孤夜孑身后,双手落在他绣着凛冽金龙的腰带上。高低相错的报备声,让她小手一下停驻,这五十大板,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宽衣解带,她趁着将龙袍挂上藤架之时,偷偷向外睬一眼,厚实的殿门紧紧掩起,窗格上,清晰看见二人的板子狠狠抡起,再错落有致地落下。

孤夜孑上榻,风妃阅不得已,只得跟着躺在他边上,按照先前的惯例,井水不犯河水,保持一臂间距。然,她身子刚侧过去,就被扳了回来,高大的身子一下逼近,贴在自己身前。

“阅儿,”他柔声,将手抚上她的脸颊,“你可有一种,被人盯视的感觉?”

脊背忍不住发凉,悄然袭入的冷风,带着几许阴森,“臣妾不觉着。”

“那,是朕多虑了,知道朕为什么执意要将这凤榻换去么?”孤夜孑一手搂在她腰上,望着她疑虑的眼神,手掌忽地一收,将她拉向自己。风妃阅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望着逼近的俊颜,暗暗敛下眸子,“因为,这张凤榻上,死过人。”

霍然抬眸,风妃阅大为吃惊,“死过人?”

“对,”孤夜孑点到即止,以前额亲昵地抵着她,“改天,朕还是令人撤了吧。”

死在凤榻上的,会是谁?还是哪个,皇后?

躲在床底下的君隐,亦是神色转冷,上头的床板忽地陷下,让他将身子弯下几分。

“唔——”风妃阅杏目圆睁,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皇上?”以往,他们的同榻,就连手都不会碰一下,可今日…

“阅儿,”孤夜孑一手放在她红唇上,气息炽热地拂开她前额散发,“朕想要你!”

“厄——”她张嘴想要开口,却被他紧紧捂住说不出话来,眼见着,他嘴角拉开一抹阴兀,邪恶至极,身子微退开,孤夜孑掌心松了一下,“皇上——”

“阅儿,你羞什么?”红唇再度被捂住,男子满脸戏谑。

“唔唔——”望着风妃阅的挣扎,孤夜孑一手按在她肩上,让她动弹不得。紧捂着的声音,暧昧不已。她发丝凌乱,望着他嘴角邪佞的笑意,忽地便明白过来几分,这声音,极像是自己被吻住,而说不出话来。意识到这点,她定下动作,只是喘气瞅着上头的男子。待到恢复几分气力之后,便张嘴向着他的大手狠狠咬一口。

“唔——”孤夜孑始料不及,大掌抽回去,“阅儿,你还是喜欢咬人。”

凤榻下头,君隐出也出不去,密实的床板因为二人的动作而相互挤压,发出几道不协调的吱呀声。这,明明是皇帝对她的宠爱,也是他将风妃阅送进宫的目的。可如今,这一声声,明显不是天籁,剜在心头,竟会觉得刺痛。

望着孤夜孑得意的笑容,她只觉恶劣万分,伸出手去推一下,却见对方纹丝不动。

“啊——”壮硕的身子整个压下来,风妃阅只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胸腔一阵窒闷,她用力咳起来,“好重。”

孤夜孑望着身下的女子,大掌一挥,便将她身上绣着浅水的寝衣撕裂,那布料被扯碎的尖锐声,越发明显地传入君隐耳中,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他双拳紧握,黑夜中,眸子像火般,燃烧了起来。

香肩微露,风妃阅怒意横生,双掌暗运内力,刚要有所动作,便被孤夜孑死死压制,动弹不得,论武功,自己还是及不上他半分。望着她清冷倔强的瞳仁,孤夜孑十指与之纠缠,跨坐在她身上的腿移开,方才的动作并未再继续,却是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葵水来了,怎么没有告诉朕?”

葵水?风妃阅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那不就是…可,她的经期早就过了几天,这皇帝的话,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吧。

翻身躺在她身侧,孤夜孑举起被她咬伤的手,“看,都流血了。”至尊的语气,没有丝毫责怪,却是温柔异常的。

外头板子的声音已经停下,星月当空,又恢复了先前的静谧。

风妃阅恍神,小脸被孤夜孑不满地拨回去,“这一口可真够重的,咬在那地方,你让朕明日怎么坐上金銮殿早朝?”

自己只不过咬了他手心一下,同坐着早朝有什么关系?她只经历过一次人事,又是在半昏迷中,如今被孤夜孑这样一提,更是没有往别的方向想,“那让御医来给皇上包扎一下便是。”

“哈哈——”男子闻言,止不住大笑出口,揽在她腰上的手适时贴近,声音轻柔,凑到风妃阅耳畔,掠过她敏感的耳垂轻语,“不用了,明日,让阅儿替朕包扎可好?”

不就是手上破了一点,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么,风妃阅心中虽是这么想,口头上却满满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