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转身,另一条腿朝他踢去,孤夜孑警觉闪身,将她两边脚踝抓在手中,用力紧握后,向边上撑开,身子也随之压下,置于她腿间。

长发倾泻下来,湿漉地蹭着自己面颊,风妃阅挥手拨开,柔荑却被他抓在手中,承载的温柔太多,一室旖旎,在交错附和间怦然心动。孤夜孑退开身,复又压上前,大掌迫不及待将纱幔拉下…

翌日,风妃阅没有盯着去早朝,起身后,殿内只有一人。她换上衣衫,想起太后的药还留在药房内,便急急赶了过去。

人还未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风妃阅掩着鼻子,一手轻挥。刚进入药房,就见一名丫鬟背对自己,正守着瓷罐出神。听到脚步声,女子转过身来,风妃阅一看,竟然是玉桥,“见过月公公。”

显然,她没有认出来,“这是谁的药?”

玉桥守在瓷罐前片刻不离,面上神色也掩饰不住带有慌乱起来,她强捺住紧张,勉强拉开笑,“回月公公,这是西太后的药,前几日有些受凉,一直没怎么见好。”

“哦。”风妃阅若有所思,“怎么不让别人看着,瞧这儿当值的人一个个闲的。”

“主子的药,还是奴婢亲自看着比较好。”玉桥谨言慎行,见风妃阅背对自己,在一边的柜中翻腾,“月公公,您怎会来这儿。”

她取出一包药,在女子面前扬了扬,“喏,我啊,同你一样,皇太后身子微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要察言观色,伺候好了才有饭吃啊。”

玉桥浅笑,见她不像寻常那些太监总管那么高傲,当即便放下戒心,“奴婢来帮你。”

风妃阅取来瓷罐,“我正有些不知所措呢,谢谢你。”风妃阅借机退开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玉桥。”

“玉桥。”风妃阅细念,眉头微蹙,尔后,恍然大悟说道,“我记起来了,听凤潋宫的丫鬟提及过,对了西太后性子温醇,对下人一定是极好的。”

玉桥将药材放入瓷罐中,加入三碗清水,“我们做奴才的,命不由人。”

风妃阅走到那盅药前,不过是一味受凉的药,何须如此小心翼翼,不会是,那两宫太后又想害什么人吧。趁着玉桥背对着自己,她屏息上前,拣起边上的干巾,随手一拨,只听得“啪——”一声,那罐子摔在地上,里头的药汁全部洒了出来。

“啊——”风妃阅跳开一步,“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玉桥忙放下手中动作,她大惊失色,吓得魂不守舍,一个劲嘟囔,“我的药,我的药…”

风妃阅面露愧色,蹲下身来,“对不起,那个,我看这药差不多了,想帮你取下来,却不料…”

玉桥望着满地狼藉,心一急,竟哭了出来,“这下可怎么办,西太后非要了我的命不可。”双手胡乱抹着眼泪,急得不知所措,风妃阅见状,更加确定其中有事,“玉桥,你别这样,不过是副药罢了,这是哪位御医开的方子,我再给你去抓一副就是。”

“月公公,”玉桥摇着头,双手掩面,“真那样的话,奴婢就是去送死了。这药是不能给别人知道的,西太后要是知道我将药打翻了,肯定会要了我的命。”

风妃阅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究竟是什么药?”她凝目,沉声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玉桥抬起头来,“太后是这么交代的,我哪敢多问,直说做不好就要我的小名,这下可怎么办好啊。”

“对不起,”风妃阅压低声音说道,“既然不能去找御医,我倒有个可信之人,我带你去。”

“谁?”玉桥面露希冀,擦拭掉眼泪后说道。

“陌医师。”

“不行,”玉桥慌忙摆下手,“陌医师不可能帮我们的。”

风妃阅知道她心中顾虑,当下就取来一块干布,将地上的药材全部放进去,“你放心好了,我同陌医师颇为投缘,他也曾帮过我几次,到时候,我让他照着这些药材重新配制。再说了,他是炫朝的医师,更加不想惹事,我让他替我们保守住这秘密不就得了?等下,我就说这是我要的,你呢,就在炼丹房外候着我,这样一来,谁还能将此事扯到西太后身上?”

玉桥还在犹豫,风妃阅扯下她袖子,“没有别的办法,你要是再犹豫,误了时辰,就真的是等死了。”

女子最终点下头来,跟在她身后朝着炼丹房而去,“月公公,真的能让陌医师不张扬出去吗,奴婢生怕,到时候惊动了皇上。”

“你放心吧,”风妃阅安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苦于没有别的对策,玉桥只能忐忑紧随,二人没有靠的太近,始终保持几步距离。

风妃阅只身踏入炼丹房内,陌辰吏正在摆弄他收集而来的药材,见她进来,神色一愣,刚回神,女子就已经来到他面前,“快快…”

“怎么了?”陌辰吏被她拽着一条手臂,出了内殿。

“快帮我看看这些药材。”风妃阅将藏在袖中的东西取出来,摊放在桌面上,“这是治何病的?”

见她迫切的样子,陌辰吏也不细问,将桌上的药材分类后,逐一凑近轻嗅。

“怎么样,怎么样?”风妃阅拉下他袖子,看着陌辰吏放下手中东西,他面色突然染上几许红晕,“这是谁的药?”

“你先告诉我,这是治什么病的。”

“不是病,”他将药材收起来,“是避孕。”

风妃阅一口水差点噎住,她用力拍下胸口,手中茶杯嗵一声放在桌上,“避…避…”

“你吃的?”陌辰吏玩笑道。

“当然不是。”风妃阅惊得下巴差点掉地,她凑上前,在他耳畔轻语,“是西太后。”

陌辰吏俊脸突然侧过来,“西太后?”

“就是。”风妃阅意识到事情严重,“很难相信是不是?”

“会不会…”陌辰吏犹豫下后开口道,“会不会搞错了,应该是东太后。”

“不会,”风妃阅笃定,“我已经确认过了。”

二人对视,实在理不出个头绪来,她索性坐下,一手托起下颌,“西太后并无子嗣,也有传说其天生不孕,为何还要服用这样的药?”

“万事都有个出其不意的,像西太后这样的人,自然得处处设防,关键的是,她怎会需要这样的药?”陌辰吏更是不解,后宫规矩繁多,若西太后真是…

那可就是淫乱后宫的死罪!

“可惜我们没有证据。”风妃阅懊恼,“就算拿着这些药去慈安殿,再加上一个玉桥,也不可能扳倒她,况且,西太后作风向来毒辣,玉桥是不会有这胆子背叛她的。”

陌辰吏点下头,默认了她的话,风妃阅想着女子还在外头等候,便轻推下他,“快,照着这幅药方,再给我抓一副。”

陌辰吏起身,女子亦跟了过去,来到药架前,她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咦,这是什么药?”

陌辰吏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奇寇,是保胎的。”

风妃阅懵懂点下头,忽然灵光一闪,面露狡黠。她拉开小屉子,随手抓起一把放在陌辰吏手中,“就配这个保胎的吧。”

男子面色迟疑,有些难做反应,“你是说…”

风妃阅再抓一把,刚要放在陌辰吏手中,便被他一下扣住手腕,“够了,多的话反而会失了药性。”

“哦。”她收手,将陌辰吏原先配制的那些药材放到桌上,“快点,再加些别的,凑成一副就行了。”

“这,弄不好会出事的。”陌辰吏面有不安提醒道。

“怕什么。”风妃阅用胳膊碰下男子手肘,“又不是什么剧毒的药,哎呀,快点快点。”她使劲推了陌辰吏几下,男子见她面色雀跃,还带着捉弄的精光,无可奈何摇下头后,还是照着她的意思抓药。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风妃阅将药材接过手,丢下句话后就大步流星跑了出去。

陌辰吏望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窜出去,不管风妃阅是真意,还是随口一说,他都记下了。将方才的药材归为原位,男子唇畔在不知不觉中勾起,面带宠溺。

“月公公,这样妥当吗?”玉桥一刻不走神地盯着那正在熬煎的药,担忧说道。

“放心,陌医师压根就没有问起,他也答应我了,不会说出去的,倒是你千万别对任何人讲,到时候西太后怪罪,说不定就连我一起遭罪了。”风妃阅守着皇太后那罐药,小声叮嘱道。

“您放心,我哪有那个胆子。”玉桥见四周无人,这才敢将声音稍微放大些。

过了不多久,药便熬好了,玉桥端来瓷碗,将药小心翼翼倒进去。

“你先将药给西太后送去吧,我还要在这守着,等下药凉了就不好了。”风妃阅假装拿起蒲扇在药罐前煽动几下。

“谢过月公公,那奴婢就先行告退。”玉桥小心翼翼将瓷碗放在托盘上,微颔首后,退了出去。

风妃阅笑面相送,在她转身之时,女子眉角肆意扬起,一手撑着桌沿后使劲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月公公——”

当值太监走进来,就看见她一人在那不住的乐。

风妃阅忙掩饰地咳了几下后,正色道,“皇太后的药好了,你快些将它倒出来。”

太监接令,将那药倒出来后,小心放到风妃阅手中。

瑟年华谁与度 178 拿出圣旨

皇太后寝殿就在凤潋宫不远处,风妃阅一路小心,果然是做了坏事时时都会心虚。

来到兴月殿,皇太后披着一件裘毛外衫,正坐在园中晒着太阳,见她蹑手蹑脚走来,先一步将身侧随侍全部支开。

“母后——”风妃阅将托盘放在桌上,在她身边坐下,“这是陌医师准备,给您调养身体的。”

“阅儿,坐到母后身边来。”太后指了指身侧位子,双手刚端起瓷碗,就见风妃阅一手按在沿口,“慢着,母后。”

她从袖中掏出根银针,试探无恙后,才示意太后用药。

“想不到,你还这般心思缜密。”太后端起碗来,风妃阅讪笑,不好意思说因为自己方做了坏事,才有心防范。

嘴中才抿了几口,风妃阅见她皱下眉头,便剥了颗荔枝送到她嘴边,“去去清苦。”

太后放下碗,刚接过手,就听得外头传来嘈杂脚步声,“皇帝身边这小太监还真是体贴入微。”

西太后率先走进来,一袭华丽宫装自台阶上旖旎而过,尖细的指套尤为明显,露在藏红色的袖口外,张扬威武。头顶是绚烂夺目的金步摇,发髻中央,一颗明珠镶嵌,大方而隆重。身侧的东太后则是锦衣加身,装扮上,则要素雅几分。

风妃阅起身退到太后身侧,垂目行礼,“奴才参见两宫太后。”

“姐姐——”东太后目光直视,唇角温和浅勾,“几年不见,姐姐一点都没有显老。”西太后走在前头,始终保持着难以捉摸清楚的笑容,太后望着走进来的几人,手中动作僵直,剥好的荔枝放回桌面上,双手随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起。

这便是后宫,明明前一刻还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可是一转身的时间,就能以姐妹相称。

“姐姐这几年去哪了?”西太后不请自坐,身后丫鬟将拖沓的裙角展开,东太后跟着落座,目光犀利而来。

太后做不到和颜悦色,想来也是,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即使知道真相又怎样,还不是得打掉牙往肚里咽。风妃阅见她垂着眼睑,面色凝重,一句话都不肯说。自从两宫太后出现的那日起,对她来说,无疑就是场噩梦,如今,好不容易回归平静,只是,她忘记了,她们还得在同一片宫苑内生活下去…

肩上,突地落上双小手,太后出神的心绪拉回,她转过头去,就看见风妃阅站在自己身后,柔荑在她肩部轻轻捏揉,“皇太后,皇上吩咐,说您坐的久了便会手脚浮肿,让奴才过段时间就给你揉揉肩,活络下。”

太后原先紧绷的身体稍稍缓和,风妃阅的身子离开自己一寸距离,却仍能感觉热源袭近,很是窝心。她握紧的十指强迫打开,嘴角轻扯动,“两位妹妹也是一样,若不是哀家坐在这,差点就以为那几年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难以追溯。”

西太后余光瞥过风妃阅,一手摆弄那些尖细的指套,对于赫德皇后这哀家的称呼似是很忌讳,“姐姐生来好福气,妹妹不敢自攀。”

太后抿嘴浅笑,原来踏出这一步并不难,如今的自己,不该对她们有所忌惮,“积善成德,心明了,自然就有福气。”

笑意不达眼底,两宫太后命人将送来的贺礼放在桌上,没坐多久就径自离开了。

风妃阅见一干众人走远后,同皇太后相视而笑,陪她用过晚膳后才回去。

在长廊上一路前行,迎面遇到凤潋宫当值的小太监,“月公公,可算找着你了。”

“找我何事?”风妃阅顿足,倚着墙壁问道。

“皇上在慈安殿,让你这就过去。”小太监垂着脑袋,声音压得很低。

“慈安殿?”皇帝素来和两宫太后不合,今个怎会让自己赶去那,“皇上在太后那做什么?”

“回月公公,奴才不敢问,皇上只是吩咐奴才过来找您,好像很急的样子。”小太监抬下头,“太后和皇上似乎闹得很僵,奴才也不敢多问。”

风妃阅不疑有他,紧跟在小太监身后一路朝着慈安殿而去。时值深秋,晚霜斜洒而下,浓浓地聚在眉头,羽睫上忽然落得沉重,有些睁不开眼的倦怠。走过气宇轩昂的宫闱,细碎的足步隐在二人穿梭的急促中,风妃阅小脸微扬,一颗被刻意点藏的泪痣若有若无。

小腿轻迈,精明的眸中忽然闪过疑惑,皇帝生怕自己被两宫太后认出,恨不能时时将她绑在身边,如今,却让她去慈安殿,于情于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风妃阅嘴角轻抿,在离皇太后寝殿不远处时,突然停住脚步,“哎呀——”

前头带路的小太监听闻,急忙站住脚步,“月公公,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皇太后的药还没送呢!”风妃阅大惊失色,杵在原地不再动弹。

“这些事,等下奴才吩咐别人就行了。”小太监走近她,神色焦虑,“月公公,皇上…”

“你懂什么!”风妃阅故作凶狠地拉下脸来,“皇太后的药能随便吗,就算是皇上都得将这时间让出来,这样吧,我送完药马上过去。”

“月公公,皇上那边,您让奴才如何交代,这送药的事…”小太监面露惊慌,十指绞在一起,风妃阅微微眯起眼来,双足退后,“好啦,皇上真要怪罪,我自己担着就行。”

小太监还想说什么,却见她已经旋身大步离去,紧随几步后,风妃阅不悦回头怒斥,“你这人怎么回事,一会皇太后的药不能准时送到,皇上怪罪下来,第一个那你是问。”

小太监亦是心有顾忌,却不敢只身回去,故而一个劲盯在她身后。风妃阅像模像样来到炼丹房找到陌辰吏,“陌医师,皇太后的药用完了,吩咐奴才过来取一点。”

陌辰吏视线从一堆药材中抬起,刚要说话,却见风妃阅朝他递个眼色,朝后望去,见还跟着一个小太监,“你等着,我去抓药。”

风妃阅点下头,已经猜到几分,若不是两宫太后的命令,这名太监不会这样紧张,生怕自己长上翅膀跑了。

陌辰吏尽量拖延时间,风妃阅望着外头越渐暗下去的天气,心中思忖,过不了多久,若是皇帝真的不在慈安殿,定会派人四处找她。小太监心虚站在殿门口,却又不敢催促,只是一个劲抹着冷汗。

“师傅——”沉闷的空气中,突地自外头传来一阵声音。

林尹在殿内张望一圈后,视线落在风妃阅身上,“月公公果然在这,皇上差人来找,叫您回去呢。”

“喏,这是皇太后的药。”陌辰吏将一包东西塞到风妃阅手中,“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公公你了。”

风妃阅哑然失笑,从没有听陌辰吏这样客气说话过,她抱着手中的药材转身朝外走去,那小太监听林尹如此一说,即刻便泄气地站在边上,脸色惨白。双腿齐迈,在跨出高槛之时,女子不经意回眸,嫣然而笑,贝齿轻露。那样的笑,明媚而灿烂,嘴角透出的还有些调皮。一日间,他两次看到了如此率性的风妃阅,对呵,她就应该这样笑,肆意的,哪怕是带着点小坏。

陌辰吏薄唇轻勾,眉宇间,浓青色的毒素突然清晰呈现,林尹咬着下唇,转身之时,只是默默将眼泪擦去。

风妃阅随着找寻而来的宫人一路走去,回过头来,先前的那名小太监已经没了人影,并未跟上。

来到皇帝的寝殿,风妃阅一人走了进去,将药材放在桌上后,去往内殿。

皇帝见她进来,身子从銮椅上撑起,“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差点被骗到慈安殿。”风妃阅小嘴一撇,顶上帽子被皇帝拿在手中把玩,“怎么回事?”

“看来,我以后得更加提防。”她抚下发丝,双目望向四侧,“今日,怎不在凤潋宫歇息?”

皇帝拉着她坐下,让她窝在自己怀里,风妃阅不明就里,只见他目光沉重,大掌将她柔荑执起,似有心事,“朕想给你看样东西。”

“是什么?”

孤夜孑并未立马说下去,而是下巴靠着她肩头,“阅儿,朕很庆幸遇到了你,让我可以和你说实话。”

风妃阅听着有几分懵懂,她对上孤夜孑的眸子,只见他目光坦诚,前妻她的手来到一排书架前,上头,摆着炫朝宗严的律例。皇帝抽出一本,左手在最高处的暗格中数过一排数字,将手中的书穿插进去。

“咔嚓——”

一声脆响,出现一个暗中之阁,孤夜孑长臂伸入,片刻后,取出一个朱漆红的暗匣子。

他示意风妃阅打开,纤细的手指移开盖子,红色的绒布中,躺着一卷明黄色的东西,女子小心翼翼取出来,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圣旨。”孤夜孑眼神坚毅,柔软的神色中,点上不堪的苦涩,“是施婕妤用命换来的圣旨。”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便已经决定,将那些过往全部告诉风妃阅,一点也不保留。

锦瑟年华谁与度 179 血腥残戮(上)

烽火狼烟,时值前朝低靡之势。

朝中势力分据两派,相传炫朝皇帝沉迷于李家姐妹,终日难以自拔。两宫皇妃面容无异,是同生姐妹,虽然后宫有雪贵妃把权,实则,二人已稳控朝局,背着皇帝,将李家势力逐渐扩大。

西皇妃无子嗣,其妹妹有一个儿子,被封为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