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罗嗦,她要不在,我们都别想活,坏了厉王爷的大事,看不将你斩成几段。”

“龙哥,这赶夜路的,别说这些,疹的慌。”

“你也知道害怕…”

“咳咳——”马车中,传来一阵极为不适的声音,“两位,我身子不好,能不能劳烦,慢着点?”

风妃阅一听厉王爷几字,双目立刻惊觉的竖起,她悄悄将马骑入一边的林子,一路尾随。

“吵死了,要不是看着你是前皇后的乳娘份上,老子现在就将你扔下去! ”先前,那名不满的男子大声啐一口,语气凶狠。

风妃阅勒着马缰的手紧了又紧,前皇后,说的,莫非是君阅?

马车内,女子不敢再吱声,外头的二人一扬鞭,快速朝着帝都而去。风记阅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这人既然是皇后的乳娘,厉王爷这般着急将她入宫中,定是,为了揭穿自己先前的身份。她凝目,抬起的视线中,已然泄露几许杀机。

策马向前,须臾后,便超出几人,他们还未来的及看清风妃阅的面容,便见她绝尘而去。

前方的路,很是陡峭,除了两边茂盛的树林外,前面的路便缩成了羊肠小道,再向前而去,便是一座陡峭的悬崖,而这,是去帝都的必经之路。

风妃阅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正好,边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能挡住前来的视线,她将马拴在不远处后,蹲身等候。

不久,先前的那辆马车便赶了过来,男子手上的力道放柔几分,车轱辘也稍稍慢下来,“这个地方,要特别当心。”

风妃阅屏息,眼见着马车越来越近,她后背靠在坚硬的石壁上,呼出的气息,带着紧张的急促。

一,二,三——

在马儿从过她身前之际,女子突地凝聚起内力,手中,是一块已掌大的石块,她紧握起后,瞅准时机,手臂甩出,只听得啪一声,正中砸在那骏马的眼睛上。

“吁——”嘶鸣声破入云霄,马上男子及时反应,双手用力勒住马缰。

“怎么回事,” 另一人焦急想要起身,“快,马车失去控制了!”

那骏马受痛,任凭二人使了多大的劲均没有拉住,马车中,想要掀开轿帘的女子来不及探出个脑袋,便见那马一路疾奔,竟是朝着悬崖而去。

“吁——吁——”二人来不及作何反应,风妃阅下意识将手臂挡在眼前,只听得砰一声,连车带人,已经整个栽了下去。

连续不断的碰撞,持续了好久才停歇,散架的混乱过后,便是前所未有的死寂。风妃阅站起身,大步来到悬崖边上,她神色并无异样,低眉瞅一眼,坚毅的嘴角抿起后,牵起边上的马儿一路朝着帝都而去。

心中,并无不安,她甩起长鞭,飞扬的身形,英姿飒爽。如果,真有下地狱一说的话,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上天堂。

皇宫外,厮杀成一片,皇帝调来的禁军及时将那叛军阻在宫门外,宫内,更是战火连天,杀戮不断。

“孤夜孑!”正在厮杀之际,却听得上方传来一道声音,皇帝咻地冷下脸去,举目望去,果见独步天涯的人已赶来,数不清的黑衣死士聚在廊檐,身负累累明月。

带头的,依旧是那名在络城同他结怨的男子,他面露仇恨,恨不能就地将他碎成千万段。

皇帝一声冷哼,抽出边上侍卫手中的长剑,左门主目光充血,单手轻挥,黑衣死士逐步逼近,势要将他置于死地,为七袂报仇。

风妃阅马不停蹄,好不容易赶至帝都后,飞身朝着皇宫而去。

前方,通明的火把照射的眼睛都睁不开,鼻翼间,还有烧灼的焦味,一切,皆同死亡划上关系。风妃阅从马背上跃下,她猫起身子,朝着另一处宫门而去。

地上,有一根攻入皇宫之人留下的长绳,她顺势攀附上去,双腿在地上接力,噌地翻过高墙,潜了进去。

左门主的目标,仍旧还是孤夜孑,他不断逼近,不断缠斗,眼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孤夜孑致死。

长廊尽头,西太后不顾安危,硬要丫鬟将她馋扶出朱,这一天,她等了多少年?

“太后,这儿危险,奴婢送您回去吧。”丫鬟望着她的侧脸,担忧说道,近段日子,西太后的身子似乎一日不如一日,面色差的吓人。

“不…”她无力的挥下手,虽是一袭锦衣,却掩盖不住那日渐削弱的神色,话语间,已然是奄奄一息之态,“本宫要亲眼看着,这一天…我…”

“太后,太后。”丫鬟见她身子摇晃,忙的搀扶住她。

她一手将丫鬟推开,步子几经趔趄,最后,虚弱地靠在铜柱上,“本宫好的很,本宫是天命所归,哈哈——”

那丫鬟望着女子几近疯狂的神色,吓得说不出话来,身后,沉稳的脚步声款款而来,西太后喘息着望去,只见皇太后双手拢于宽袖中,她神色镇定,双目,自始至终落在女子身上。

“奴婢参见皇太后。”丫鬟弓腰行礼,她目不斜视,单手轻摆,“你先下去。

丫鬟顿下,似乎有所顾虑,最终,在睬了一眼西太后后,碎步朝着另一边而去。

“哼!皇太后?”女子强迫自己挺起上半身,这儿,并无旁人,“本宫真后悔,当日没有将你解决掉,今日,也就不用看你这得意洋洋的脸色。

皇太后站在她三步开外,温和的侧脸,突然浅溢出几许笑来,“换做了今日,你以为,还能奈我所何?

西太后面色惨白如纸,她急火攻心,一阵不适冲上来,差点让她晕厥。

“休要动气,”女子转身,风姿绰约,“没有人同你讲吗,你深受剧毒,活不成了。”

她双目圆睁,十指紧紧揪着前襟,“你说什么?”她咬牙说道,步子蹒跚上前,来到女子跟前。

皇太后丝毫不畏惧,自己对她已经百般容忍,却不想,这女人的心竟如此歹毒,“没有人同你说吧,也难怪,定是,怕你一个不小心,就被气死了。”

“你——”西太后伸出一指,她抑制不住心头怒火,眼中,顿冒金星,整个人差点踉跄在地。

一直以来,御医均诊断不出她身子为何会越渐不适,如今听她这样一说,心中不忖度。不,西太后掩饰着泛起的害怕,现在,自己等了这么久的一天终于到来,她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她强忍下几许怒意,双手按在胸前,想要尽快赶回慈安殿。

皇太后见她旋身,几步便来至女子身前,“怎么,你也有害怕的一天?”

她面色阴暗下去,双唇紧闭,并不说话。想要借步经过,却被皇太后再次堵住了去路,“先前,我自叹没有这个能力好好得护自己的孩子,才会让你们得逞至今日,现在,生死悬于一线,我也不想做什么好人。”

“你——”西太后顿觉不安,她脚步向后退了两步,“你想做什么?”

女子紧逼上前,“你害我夫君,现在还要加害于我的孩子,我拼不了别人,但也要和你拼了。”皇太后伸出两手,对方不得不出手反抗,“你这个疯子,来人啊——”

皇太后用力将她朝着边上推去,女子柔弱不堪,肩膀撞在长廊间的柱子上,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头,集聚起的怒意压抑不住,皇太后见状,几步上前,吃力揪起她的前襟后掼向一边。她身子难以反应,跌跌撞撞摔下了汉白玉的长阶,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曼陀罗提炼的毒药,终于在顷刻间发作,她蜷缩着身子,这一刻,西太后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就是自己最后的结局?善恶总有报,她算计一切,却算不了,自已的命运。她所掌控的,一切,显然已经脱轨。

四肢,痛苦的抽搐,她朝着皇太后伸出手去,却见她,一个毫不犹豫的转身,将她最后一点希望给幻灭。

风妃阅悄然前行,不远处,就见一名男子正同孤夜孑打斗,而另一侧,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她抽出长剑,握着的手掌紧了又紧,在一人即将偷袭之时,女子足尖轻点,呼啸而出的剑气毫不留情砍在对方手臂上。

“啊一一”

一声哀呼,孤夜孑回过头去,就见风妃阅已经冲进包围圈,同他抵着背,“阅儿——”男子惊呼,她美目流转,侧过头去,只是视线警惕地瞅着四侧,“我的帐,呆会再和你算。”

孤夜孑抽不出身,他大掌紧握住女子的柔荑,掌心中,那颗戒指磕着细致的纹路,微微泛出疼痛,风妃阅挥砍向来人,踹出的足步带着凛冽之姿,一击致命。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左门主提剑追杀,孤夜孑侧身相躲,他眼中只认准皇帝一人,不除之,誓不罢休。

飞旋而来的剑气,犹如铺天盖地之势,二人不得已,只得松开手,风妃阅机械的挥舞起手中长剑,赤红的鲜血残忍地粘附在她身上,女子眉头都不皱一下,誓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皇宫外,禁军全数出动,风头正劲,那是皇帝秘密精练的队伍,今日,正好一展雄姿。

里头的人将城门打开,身着盔甲的禁军所向披靡,冲了进来,将厉王爷同独步天涯的人全部包围起来。

左门主目不斜视,丝毫不管他人,他拼尽全身内力,殊死一搏,孤夜孑闪身,游刃有余,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中的动作。

衣袖飞扬,一枚五星飞镖被他悄悄握在掌心中,同孤夜孑的正面交锋,他绝不会有机会。余光,扫过边上的风妃阅,他目露凶狠,玉儿,我说过,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如果杀不了孤夜孑,那么——

男子眼睛咻地眯起,眸中,闪过几分深邃,他一个旋身,内力齐聚而起,将那飞镖朝着风妃阅送去。

女子浑然不知,孤夜孑只觉眼前闪过耀眼,他惊忙回神,大掌伸出想要将它挡下来。

无奈,那飞镖,形如流光——

厉王爷满身是血,能分得清的,只有那双邪魅妖冶的眸子,他仿佛看见了当日在景夜宫,七袂那奋不顾身的情形——

他想也不想的,近身挡在风妃阅面前,女子肩头被撞一下,回过头去,却见他已经倒了下去。

“厉——”

那声音,好像是孤夜孑…

哥哥,没有想到,我竟会走的是同你一样的路…

风妃阅杏目圆睁,她面色悲愤,垂在地面上的长剑猛地被提起,朝着那名男子攻去。孤夜孑眼中亦带着几许沉痛,只见她身形跃起,剑端已经插入了男子的胸口。左门主并不做反应,任由冰凉的剑身穿过心脏,垂下的右手,在风妃阅松懈之时,却举起剑猛的砍下来,孤夜孑见状,伸出一手牢牢握住男子的剑刃,另一手,利器架在他脖颈上,挥手间一抹,隔断了咽喉。

血色的瑰丽,顺着受伤的大掌流淌下来,滴滴,落在风妃阅持着的长剑上。

她喘着粗气,全身如虚脱一般,手上的劲道收回,男子圆睁着双眼,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却见她手中的剑竟断成两半,通的一声,一折明黄色的东西掉到了女子脚边。

皇帝单手垂在身侧,大滴大滴的血顺着指缝流溢,他目光肃然,朝着边上,只说了一句话,“将厉王爷带入仪銮殿,即刻,召集所有御医。”

“是,皇上。”

城外,叛军悉数被镇压,双方,死伤无数。

宽敞的行道,血流成河,风妃阅站在原处,她凝望着红亮的天际,双拳紧攥,厉王爷的叛变,来的有些怪异,那虽是他精心部署,可她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真的只是为了一袭皇位么?

抬腿,却踩住了地上的东西,风妃阅弯腰拾起,只觉看着有些眼熟,她机械地将它展开,寥寥几语,却让她双目咻然睁大,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孤夜孑上前几步,风妃阅平复下心中难言的情绪,慢慢的,将那东西交到了男子手中。

展开,却是明黄色的圣旨,只见上头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孤夜孑天资聪领,有胆有识,乃是天降朕之福运,今,特下此诏,于朕百年之后,传位于孤夜孑,钦赐!

百味杂陈,皇帝双手紧紧握着那份圣旨,他面部微扬,星空的余晖点落在他脸上,晦涩不明。

一直以来,他处心积虑,东西太后亦是绞尽脑汁想要得到的圣旨,竟是藏在一把长剑中。

先前,他笃定万分,以为皇位定是传给厉王爷,他没有想到,父皇早已看出两宫太后的野心,早早的,便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风妃阅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她走上前,双手轻柔地落在男子手背上,孑——”

皇帝十指轻颤,将她的柔荑反握在掌心中,“阅儿,一直以来,我对父皇均是抱有责怪。”

风妃阅将那圣旨接过手,“孑,父皇的心愿,不止于此,他更不想你们兄弟之间相残。”

孤夜孑将她拥在身前,用力的嵌入怀中,“很多事,为何要在过后才能幡然醒悟?阅儿,对不起——”

女子仰起小脸,他退开身,大掌扣起她的小手,“将你送走,对不起——”他顿下,迈开步子,“但是,我不后悔。”

风妃阅跟在后头,这一场叛变,来的如此之快,平息的,虽有惊心动魄,却依旧那么快。到底,人与人之间,争得是什么呢?

死亡的气息,是她最为厌倦的,如今,铺天盖地,满满的均是。

为数不多的三军将士已经投降,被押入牢中等待皇帝发落,这样的牵连,恐怕,将有更多的人面临抄斩。

风妃阅拉下他的手,脸上,露出几分倦怠,“孑——”

“嗯?”男子回下头,睇着她。

“我们放手好不好?”她的语气,已经疲惫至极,今日的叛变,谁能不说,同皇帝昔日残暴的征戮没有关系呢?

孤夜孑不说话,握着掌中的小手,他只觉珍惜万分,将风妃阅送出宫的一幕历历在目,如今,再度这般握着,已觉心满意足了。

他仍旧没有开口,却在俊脸别过去时,点了下头。

风妃阅微怔,尔后,便面露雀跃,她用力的回握住男子的大掌,飞扬而起的眼角间,欣慰舒心。

仪銮殿内,御医齐聚,飞镖已经自男子胸口取了出来,所幸没有伤及要害,虽然危险,倒也没有了大碍。

翌日,西太后的尸体在林园中被发现,据当时的丫鬟所述,女子死相惨烈,面容污黑,似乎是毒发身亡,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那份圣旨被昭告天下,比对之后,发现确实是先皇遗诏,两宫太后因颁发假圣旨而被剥去太后封号,此次叛变,其身后势力均被皇帝借机铲除,不留余患。

对于厉王爷,孤夜孑深思熟虑,他是主事者,一旦轻恕,必定难堵悠悠之口。

最后,刚劲的狼毫笔挥洒浓墨,一道圣旨,厉王爷虽有罪,却因护架有功而免去死罪,终身囚禁于厉王府内。

推开窗子,冬天的寒冷已经在散去,拨开浓密的云层,隐约之间,有温暖的阳光冒出头来。小脸轻扬,一支梅梢上,明艳的花色含苞待放,欲要破晓怒放。

肩头,落上男子的一只手,她没有回头,而是举起手来,将柔荑覆上去,唇畔,勾起的笑容和煦,她身子微后仰,便靠在一具宽厚的胸膛中。

风妃阅阖上双目,脑袋枕在男子肩上,唯有这里,才是她一生一世,想要停靠的地方。

锦瑟华年谁与度 203 归宿(终结)

厉王府内。

时值寒冬,北国冰封,积雪没过了小腿肚,行走往来很是不便。

凤撵即刻而来,落轿之时,已有人前来相迎,“参见皇后娘娘。”

布满流苏的轿帘被掀开,扑面而来的冷冽让里头女子打个寒战,风妃阅将搁在膝上的暖手炉交到丫鬟手中,单手把上太监的手腕,走了下去。

“王爷近来,身子可好?”

管家双鬓夹染白霜,听得女子这般提起,便微微叹息,一边将风妃阅牵引向里侧,“身上的,那只是些皮外伤罢了,王爷心中大概是有了心结,如今也只有小阿哥能近的了身。”

风妃阅一路跟着走去,昔日的厉王府,隔断了外界的往来,显得分外萧条。偶尔,三三两两的丫鬟行走经过,施礼后,便匆匆走了个没影。

“娘娘,王爷在书房中。”管家将她领至一座屋前,躬身说道。

风妃阅点下头,望着紧闭起的殿门,“你先下去吧。”

“是。”

她杵在门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难以面对过,柔荑轻放上去,还没有使劲,殿门便朝着里头打开了。风妃阅犹豫下,在望见那抹倚在窗前的背影后,迈步朝里头而去。

厉王爷一袭白色长衫,肩上,是狐裘毛制成的大气坎肩,整个人笼罩在一团阴暗中,添了几分柔和之美。听到脚步声,他身姿魏立不动,直到风妃阅来到近身,这才见他转过头来。坚毅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看见她,男子的脸上显然露出几许讶异。

“厉——”风妃阅轻唤一声,开了口,却又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厉王爷手肘撑在窗棂上,将上半身倾出去一半,“难得,你竟还会来看我。”

风妃阅瞅着男子的侧脸,她想起昔日,那个意气风发,阴柔邪魅的厉王虽然没有几分正经,比起现在,却是明朗的多,“不止是我,他原先,也想来看看你。”

男子凝目,敞开的视线一低,落在斑驳的地面上,西风,有些冷,吹在人身上,不寒而栗,“我已经这样了,他该杀了我才是。”

“厉——”风妃阅骤然出声,语气中带着几许恼怒,“你成见太深,你应该知道,七袂的死同他没有关系。”

厉王爷直起身,挺拔的姿态转过来,压在女子头顶,“我同哥哥选择的路,不会责备任何人,当日的叛变,输了,这样的惩罚我心甘情愿。”

“厉,”风妃阅上前,螓首,晶莹的犀利攫住男子那静若止水的深潭,“你是聪明人,当日,三军虽然有人向着你这边,可力量悬殊,你不会预料不到,我不懂,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殊死一搏,搭上自己呢?”

“你当然不会懂,”厉王爷语气平静,他闪身,同风妃阅擦肩而过,“步步为营,玩的是什么?是权术。从小母后便告知于我,我和他,虽同是父皇之子却要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威胁他皇位的,只有我。而我想要更上一步,必须除去的,也只有他。”

风妃阅面露几分愕然,亲生兄弟,却要比那些虎狼更为防备,这份辛酸怕也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