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皱眉,看展昭和赵普在那里打哑谜,心头微微有些疑惑,这赵普…好像不是普通的流氓。

随后,众人起身赶往青阳府的知府衙门。

刚刚吃完饭,因此公孙拉着小四子缓缓地溜达。小四子边走,边用手左十二下,右十二下地揉着肚子。

赵普看着有趣,就问,“小四子,你揉什么呢?”

小四子仰脸看赵普,道,“嗯,消食。”

“消食?”赵普颇有些吃惊。

公孙随口道,“小孩子和老人在饭后、睡前轻轻地揉肚子,对身体有好处。“展昭回头看公孙,道,“先生似乎很知道养身之道啊。”

公孙笑了笑,道,“人最好还是别有病,有病了治就来不及了,要先防治,就跟打仗似的,防患未然。”

“说到打仗。”展昭突然问赵普,“塞北一带怎么样了?我听说最近非常太平。”

“嗯。”赵普耸耸肩,“辽人和西夏人都没空,所以这一年应该相安无事…明年后年也说不准,要看当权的是谁。”

公孙摸摸下巴,道,“中原文化向来以和为贵,一般都是主守不主攻,其实现在时机大好,若是能把握时机谈好好条件,便能多几年的和睦。”

“呵…”赵普一笑,摆摆手,道,“说你书呆子吧,那些蛮子谁跟你讲理,今天答应了,明日便翻脸不认账了。”

公孙微微皱眉,转脸看赵普,道,“我不识外族本性,跟我是不是书呆子有什么关系?你凭何为那一句话,便认定了我是书呆子?”

赵普挑起嘴角笑了笑,道,“那你凭啥认定我是流氓?”

公孙认真道,“你半夜跟那两个淫贼在我门口作怪,吃饭时行为不检,张口闭口粗俗不堪,还说你不是流氓?”

赵普嘴角抽了抽,再看展昭,就见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问——哦?你还跟淫贼混在一起?

“喂,书呆子,你别没根据胡说好不好啊,我都说了那晚上我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的…我留在客栈就是怕那几个淫贼打你们父子的注意。”赵普喊冤,道,“我哪儿像你啊,大半夜的还教儿子踢流氓…背后说我坏话!”

公孙先是一愣,随后睁大了眼睛瞪他,“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赵普尴尬,一激动把实话说出来了…就道,“没…客栈墙壁比较薄!”

公孙一脸嫌恶地看赵普,更加坚信此人就是流氓。

赵普百口莫辩,幸好前方就是县衙门了,展昭适时打断两人对视互瞪,道,“衙门到了。”

众人进了县衙,县太爷看到展昭回来,带着人来迎接,展昭说带了郎中来,要看那个受了伤的证人,孟大方。

公孙随着展昭走到了衙门的厢房里头,赵普也溜达到了门口,探头往里头看着。

小四子提着个白色的小药箱子,跟在公孙身后,赵普在后面,轻轻地拽了他一下,道,“小四子,你还进去啊?咱俩在外头聊天呗。”

小四子眨眨眼,有些犹豫,小四子其实挺喜欢赵普的,觉得他长得很神气,而且虽然爹爹说他是流氓,但是小四子觉得赵普是个好人,就问,“聊什么呀?”

赵普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俩去开封干什么呀?”

小四子又眨眨眼,道,“哦,是因为爹爹收到信…”

话没说完,赵普就看到眼前白色的衣袖一闪,公孙纤瘦白皙的手一把拦在了小四子前面,护着他往里走,瞪了赵普一眼。

赵普磨牙…怎么儿子比爹爹可爱那么多?!

进了房间,公孙查看床上之人的病情,伸手给他把了把脉,蹙眉,道,“果然是中毒的。”

“真是中毒?”展昭皱眉,问,“是中的什么毒,能治好么?”

公孙摸了摸下巴,道,“这毒霸道…而且中的还是慢性毒,起码一年以上了。”

“一年以上?”展昭猛的一震,道,“这么说,害他的是跟他相处了一年以上之人…也就只有他家的管家,而不是他刚刚娶过门半年的妻子?”

公孙摇摇头,道,“半年?绝对不可能!”

“这便好了。”展昭道,“先生,能否给他解毒,我需要他亲口指认害人之人。”

“应该没什么问题。”公孙说着,让小四子将药箱拿来,打开了箱子拿出一套银针来,七十二枚银针齐齐地放在床边,公孙给那人治疗,道,“可能要一两个时辰,你们先去外头坐坐喝杯茶吧。”

“无妨。”展昭一摆手,道,“我在这里等就行。”

公孙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头专心施针。

随后的一个多时辰里头,展昭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等着,公孙坐着施针,小四子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时不时地给公孙擦擦额头,边按照公孙的吩咐,轻轻地捏着插在穴位上的银针,有规律地转动。

赵普双手抱臂靠在门口看着,本来想看一眼就走的,但是却不知不觉被公孙专注的神情所吸引了,站在门边,一直看了下去。

在两个时辰之后,天近傍晚,公孙终于是收起了银针,长舒一口气。

小四子先给公孙递上一杯茶,然后再乖巧地将桌上的纸笔都铺好,毛笔蘸上墨汁,等着。

公孙走过来,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一个衙役,让他去抓药,然后五碗水熬成一碗水,端过来。

衙役立刻就拿着方子走了,出门前,赵普瞄了那方子一眼——虽然他不是什么文人骚客,不过…那方子上的字,实在漂亮,比贺一航写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远在塞外边关的贺一航,突然打了个喷嚏,天寒地冻地抱着暖炉,继续写他的折子,门口留守的几个影卫同情地看他。

“他已无大碍了。”公孙对展昭说,“神智一会儿便能清醒,不过身体还不能动,要喝了药彻底去毒,大概四五天的时间,可以下地走路。但是身体伤得太厉害,要半年的时间将养,便可以彻底痊愈了,他家如果有贤妻就最好了,能好好照顾。”

展昭点点头,这时候,那个猛大方真的就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到眼前一脸惊奇睁大了眼睛看自己的县太爷,他便哭诉了起来他被害的经过,果然,害他的是他的管家,为的是谋财。

县太爷连连称赞公孙神医,公孙只是摆摆手,展昭又问了那猛大方一些重要的线索,均有所斩获,也大喜过望。

傍晚,展昭跟公孙和赵普辞行,他还要继续按照得到的线索去查案,因此要先走一步了。

“展展你要走啊?”小四子伸手拽住展昭的衣裳角,显得很是不舍。

展昭捏了捏他的腮帮子,道,“小四子,你们不是要去开封么?我过一阵子应该也会回开封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好好地在开封城玩玩,吃好吃的东西,怎么样?”

“嗯。”小四子立刻点头,给了展昭一个大大的笑容。

随后,众人别过,出了县衙,再一转眼,展昭已然一阵风似的没影了。

公孙见小四子似乎有些惆怅,就安慰,“小四子,过一阵子去了开封就能见面了,你展叔叔有公事要办的。”

“嗯。”小四子点点头。

赵普见了,就笑道,“小四子,你展叔叔是大侠,江湖人,都是来去如风的,这叫洒脱…你也该洒脱一些,相见是缘,不见也是缘…乐得自在么。”

公孙抬眼看赵普,心说——你还能说几句道理啊。

小四子歪着头琢磨了一下,突然就不难过了,道,“嗯,对呀…我不难过了。”

公孙将他抱起来,道,“不难过就好,爹爹带你去吃晚饭好不好?”

“好!”小四子笑眯眯,公孙带着他往城南走,小四子对在后头犹豫是要继续赶路还是找个地方住店的赵普招招手,道,“九九,一起去吃饭么?”

听了小四子的话,公孙一愣,赵普也一愣。

本来,两人觉得既然事情已经了了,展昭都走了,他们也该分道扬镳了,毕竟没什么交情,公孙觉得赵普是流氓,赵普也不待见公孙是书呆子…在一起也是相看两相厌,萍水相逢么,各走各的。

谁知道小四子叫赵普一起去吃饭,赵普有些犹豫。

公孙看小四子,道,“小四子,干嘛叫他吃饭?”

小四子眨眨眼,道,“爹爹,今天中午是九九付的银子,你不是说不能吃别人的么?我们请回来吧?”

公孙睁大了眼睛看小四子,心说——对啊,差点忘了!

想到这里,就回头看赵普,赵普笑了笑一摆手,道,“不用了。”

“唉!”公孙阻止他,道,“一码归一码,我不欠人情的,咱俩非亲非故,我凭什么白吃你的饭啊…走,我请你吃回来!”说完,带着小四子,转身走了。

小四子趴在公孙肩头,笑眯眯地对赵普招手。

赵普想了想,挑起嘴角一笑,心说——去就去,虽然书呆子烦了些,不过小四子可爱,一起吃饭总比一个人吃饭热闹些。

想罢,溜溜达达跟上。

只不过…

公孙为了不欠人情而请赵普吃这顿饭,却不料吃饭吃出了桩大风波来。

他今日才真正知道,所谓的流氓,是分三六九等的,如果说混混是三等流氓、恶霸是六等流氓,那么赵普这个九王爷,就是标标准准的九等流氓了…

为此,公孙后悔了挺久,每次一回想到这件往事,公孙都有想要揍小四子一顿屁股的冲动,就是因为他粉嫩嫩的小手一招,给自己招来了个甩都甩不掉的,大麻烦。

第七章 九九,上,咬他!

这回,公孙和小四子一起在街上逛了逛,小四子挑了一家小酒楼,叫天上居,看起来挺雅致的。

公孙带着小四子,还有赵普一起走进了楼里。

伙计迎了出来,公孙要了个二楼的座位,大家坐下点菜吃饭。

公孙照例给小四子点了个鸡蛋羹,赵普环顾四周,发现二楼吃饭的人相当少,只靠楼梯那儿两桌,还有最靠里那儿有一桌。外头那桌,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吃饭的,但是靠里那桌坐着四个人,各个敞胸露怀,架着腿喝着酒,样子挺有几分痞气。

而且有一个,斜着眼睛,往公孙这边直撒么,看了好几眼。赵普心中暗暗叹一口气,所以说,这种书生就是麻烦…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吧,还到处招摇,自己长得好看还带着那么可爱一个娃娃,这样子能一路平安到了这儿,也亏得他那一身的行头和用毒用药的本事了。不过所谓百密一疏…真是不由得不为这父子担心啊。

赵普想到这里,眼皮又跳了跳,心说自己这是干嘛?这两父子死活关他什么事啊?不过转念一想,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啊…这公孙暂且不说,这小四子多可爱…想到这里,赵普再一次确定,自己为的是小四子,不是他公孙!于是,他便有了些想和这两人结伴一起去开封的意思…毕竟顺路,就代为照顾照顾么。

这时候,饭菜上来,公孙照例帮助小四子吹温鸡蛋羹,让他自己吃,父子俩你一口我一口吃的高兴,就是把赵普当空气似的撂在一旁。

赵普也无力,这书生,真不可爱。

又吃了几口,小四子突然问赵普,“九九,你也去开封呀?”

“嗯。”赵普点头。

“哦…”小四子低头吃饭,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赵普问,“小四子,怎么了?”

“嗯,我们也去开封。”小四子笑眯眯说…

赵普一愣,心说,小呆子的意思是要一起走么?心下觉得高兴,刚想说一声——那咱们结伴走吧,却听公孙道,“小四子。”

小四子仰脸看公孙,公孙佯装生气地看他,小四子嚼噘嘴,小声嘀咕,“那…顺路么。”

“顺路什么?”公孙道,“我们走得那么慢,他说不定要赶路呢,不好耽误人家。”

“我不赶路。”赵普脱口而出,公孙抬头横他一眼,有些警惕。

赵普伸指头挠挠腮帮子,心说,你个书呆子啊,还把我当流氓?

公孙心中自是担心,一来赵普对自己的身份吱吱呜呜,摆明了有所隐瞒,二来…公孙看得出他是当兵的,功夫那么好说不定有军阶,身份有些敏感。再说了,他流里流气,所谓无事献殷勤,自己带着小四子,一路小心谨慎地到了这里,眼看着就要到开封了,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小四子嘴巴嚼得更高,公孙捏他小鸡屁股一样嚼着的嘴巴。

小四子不高兴,小声说,“小四子喜欢九九。”

公孙吃醋,心说这赵九挺能啊,才见了两回面就把小四子给骗住了,抬头,酸溜溜瞪了赵普一眼——臭流氓,抢我儿子!

赵普更哭笑不得了,觉得这书生简直不可理喻,又转念一想…算了,反正也快到开封了,这书生那么彪悍估计不会有事,留下赭影一路跟着,护送他们去开封吧,也不枉费小四子说一声喜欢自己。

又上来了几道菜,公孙见小四子还噘着嘴,就剔下一块蟹黄,递过去,道,“张嘴。”

小四子瞄了公孙一眼,张嘴,公孙将蟹黄塞进去,问,“你最喜欢谁?”

小四子嚼了嚼蟹黄,道,“爹爹。”

公孙受用了一些,心情也明显好转,赵普无奈…这公孙书呆护犊子护得有些紧啊,这也幸好是个儿子,要是个女儿,以后谁能娶得着?

这时候,就听楼下传来了一阵人声,随后就有脚步声响,一群人上了楼。

“王公子…您今儿个有空来啊?”伙计笑着送人上来,但是这笑容可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而再看周围吃饭的那些人,楼梯口那几位还没吃完呢,扔了银子就跑了。

赵普看到了,打量和伙计一起上来的那个王公子,就见此人二十多岁,长得有些胖,穿得挺华贵,只不过神不正眸不清,看起来有些猥琐。再看他身后跟着的人,一看就是打手打扮的混子,赵普摇头…又是地方恶霸吧,这种人他在边境一带见得多了,刚到塞北的时候,光土匪地霸就杀了好几千,不过那儿的可比这中原一带的,要横得多了。

小四子好奇地瞄了一眼,公孙挡住他,让他别看,老老实实吃饭。

小四子眨眨眼,又被公孙往嘴里塞了一段黄鳝。

“呦,王大少爷,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这时候,酒楼里头坐着的那一桌人里头,有一个站了起来,跟那个王公子打招呼,问,“怎么,最近几天忙啊?翠香居的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了。”

“嗨,别提了。”那王公子叹了口气,摆摆手说,“前两天来了个什么人,我爹把我关府里了,死都不让我出来,娘的,快憋死我了!”

“什么人啊?”另一个笑道,“您老可是县太爷公子啊,怕谁?”

“唉,听说是个开封府来的官。”王公子坐下,拿了几颗花生米扔进了嘴里。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这说的应该是展昭把。

“呦,开封府啊…哈哈,你老子怕自个儿那些事情被人知道,捅到包大人那儿吧?”另一个人笑了起来,“所以才把你关了?”

“呵。”那王公子冷笑了一声,道,“我爹那点还叫事儿啊?这年头哪个官不贪点儿?他是怕我惹是生非被人抓住,我这个独生儿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老人家可没地方哭去。”

“哈哈…”另一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拿起酒杯道,“王少爷说的是,来,喝酒!小二!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小二干笑着点头下楼了,边走楼梯边摇头。

赵普和公孙都看在眼里,赵普摇头…果然哪儿都有这种货色。想到这里,抬头看公孙,就见他深深皱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回头,继续喂小四子吃饭。

小四子见公孙皱着眉头似乎不高兴,就伸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塞到了公孙嘴里,道,“爹爹吃菜。”

公孙微微一愣,嘴里就被塞进了鸡肉。

小四子和赵普见他腮帮子鼓起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都忍不住笑,公孙嚼着鸡肉,伸手捏小四子的腮帮子。

这边公孙他们吃饭,而另一头,那个王公子架着腿,边吃菜,边四外看…一眼,就瞅见了公孙他们那桌子。

这王公子是个坏种,从小横行霸道惯了,平时除了耍流氓手脚不干净好占人便宜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不管男女,只要是好看的,他都喜欢蹭上去套套近乎。他老子小时候太过娇惯他,等到人长大了再管也就管不住了。他整天惹是生非…前两天展昭来了青阳府,县官赶紧就把这儿子藏起来了,生怕得罪了展昭,弄得儿子性命不保。

不过这王公子在家里关了这几天,没有花天酒地,没有美人儿,早就憋坏了,今晚就指望着出来好好痛快痛快呢,一眼,便看见公孙了。

他瞅见的是公孙的一个侧脸,心说…呦,乖乖,青阳城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俏的一个书生啊,看这鼻子这眼睛…娘的,这好看的。

他旁边那人也看出了王公子的心思,就轻轻拍拍他,笑道,“怎么样?我刚刚就看中了…这铁定是外地来的,青阳城里头没有。

“嗯。”王公子点点头,笑了笑,盯着公孙看起来。

公孙倒是没注意,光顾着往小四子嘴里塞吃的了,小四子今日受了惊吓,因此公孙点了不少好吃的给他,而且最近连日赶路,怕他累病了,所以要塞他多吃些。

赵普单手支着下巴,问公孙,“我说,公孙书呆,你这么宠法,这小东西非给你宠坏了不可啊。”

公孙抬头白了赵普一眼,心说——我愿意宠,儿子养来就是宠的!你管?

赵普又见公孙没给自己好脸色看,撇了撇嘴,心说这书生真他娘的气人,真该让他吃点苦头,就知道什么叫与人为善,别整天跟只炸毛刺猬似的。

边想,赵普边喝酒,转脸,就看到那王公子一双小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公孙上下看,眉头微皱…再看公孙,一点儿没注意,光盯着小四子了,像是要一顿饭给他喂胖一圈似的。

赵普有些无奈,想了想,他也不太愿意惹麻烦,毕竟自己身份特殊,不过…得让那小子收敛些才好。

想到这里,他靠近了公孙一些,伸手夹菜,越过公孙,递给小四子,样子与公孙甚是亲密,似乎是一家人。

公孙有些不解地看突然坐到自己身边的赵普,不满地说,“你干嘛?”

赵普抬眉,道,“干嘛?给小四子夹菜啊。”

公孙虎视眈眈盯着他,“你夹菜就夹菜,坐那么近干嘛?”

赵普干笑,他也不正经惯了,伸手架着公孙肩膀,手指头捏住他一缕长发,笑道,“怎么,都是男人,坐近些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