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说,果然是流氓吧,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他也是自小就因为长得好看,经常遇到这种不长眼又轻佻的上前骚扰,因此早就练就了一套应对之术了。一见赵普放肆,狠狠一脚踩住,咬牙,“你再来,老子阉了你!”

赵普头上冒冷汗,突然想到那晚上公孙对付淫贼的法子了,心里发毛,无奈只得坐过去了些,道,“小气什么。”

但是公孙还不依不饶呢,瞪他,示意他坐对面去!

赵普无奈,此时,就看到后面那个王公子三杯酒下肚,已经红着一个酒糟鼻,晃晃悠悠过来了。

赵普叹气,心说,你这书生,活该让你吃些苦头,不管你了!想罢,坐到了公孙的对过去。

小四子瞧着赵普坐到了对过,就将刚刚被公孙夹走放到一旁,赵普给他夹的那块水鱼腿夹了回来,笑眯眯吃起来。

赵普失笑,公孙狠狠瞪他一眼,道,“小四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没有。”小四子小声嘀咕,边继续吃那个甲鱼腿,心里也有些纳闷——九九人多好呀,爹爹为什么不喜欢他呢?如果流氓都那个样子的话…嗯,其实流氓也挺可爱的么。

公孙无奈,正这时侯,就感觉自己身旁来了什么人,一转脸,就看到王公子那张醉醺醺不怀好意的脸,公孙皱眉。

“呵呵。”王公子给公孙敬酒,道,“先生不是青阳府的人吧?打哪儿来啊?”

公孙冷眼看他,心说你找死啊。

小四子一见那人的样子,就往公孙身边蹭了蹭,小声说,“爹爹…”

公孙拍拍他,给他夹菜示意他继续吃饭,边冷笑道,“我是从开封来的。”

“那王公子愣了愣。”公孙又笑道,“我还知道这儿的县太爷姓王,这两天府里养着个人叫孟大方…来了个开封府的官员,查问他案情。”

那王公子睁大了眼睛看公孙。

公孙冷冷瞥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我听说王大人是个明如镜清如水的清官儿,回去遇到包大人,定会告诉他的,不止县太爷人不错,他儿子,也很是仗义。”

“呃…那是那是。”王公子嘴角抽了抽,擦了把冷汗,心说,没那么巧吧…

赵普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叹——虽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过人要不被人欺负,其实也未必单单只能靠武力,书生也有书生的长出…看来,自己真的是不用为这对父子担心了。

想罢,摇头喝酒。

这时候,那王公子也打退堂鼓了,心说这个还是算了吧,不知道什么来头,得罪不起…他转身刚想走。

小四子突然从水鱼煲里头夹出了一个白色的蛋蛋,伸手往赵普的碗里一放,笑眯眯说,“王八蛋。”

赵普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公孙也哭笑不得,伸手捏小四子的嘴巴,瞪他,尽跟那流氓学着胡说八道!

其实小四子说这声王八蛋,只是记住了赵普说的这个东西的名字,根本没别的意思,这小呆子脑袋里能想到什么呀?不过他嗓子嫩,又亮,清清楚楚一声王八蛋出口,那王公子可是一愣。

这王公子名字叫王发达,因为不是东西,青阳城的人都暗地里叫他王八蛋…他最烦的就是听到这三个字了。如今一听,一股火往上涌,心说…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骂我?!

回头一看,就见小四子和公孙一起,坐在一张条凳上面,晃着腿,笑眯眯吃饭呢。一下子坏心眼子上来…这王发达平时练过两下子,因此颇有些力气…他抬脚,狠狠踹了小四子那边的凳子腿一脚…

他踹小四子凳子腿的那个动作挺突然,“咔嚓”一声,凳子腿折了。

公孙一瞬间看到了有人踹小四子的凳子腿…他只是下意识的,第一时间一把抱住一旁的小四子…

“哎呀…”小四子身子一歪,惊得叫了起来。

随后,“轰”一声,公孙抱着小四子,直接摔到了地上,他让小四子摔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则是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那条断了的凳子…直接翻过来,砸到了他的腿上。

“嗯…”公孙闷哼了一声,就觉得小腿一阵钻心的痛,身为一个郎中,他心说…坏了,腿可能崴了,千万别骨头折了啊。

“爹爹。”小四子趴在了公孙的身上,惊得叫了起来,公孙先看他,咬着牙问,“小四子,伤着没?”

“没有。”小四子掰开押着公孙腿的凳子,喊了起来,“流血了…”

“没事。”公孙已然感觉到自己骨头没断,只不过崴到了,还被划伤了所以那么疼,应该问题不大。见小四子眼泪汪汪的,赶紧拉过来,道,“没事,伤得不重。”

小四子委委屈屈地搂住公孙,转脸,狠狠地瞪那个王发达。

王发达觉得挺解气,干笑了两声,转身想走,却感觉有人拽了他的衣领子一把。他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就一个屁蹲坐在地上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抬眼,就看到赵普站在了他身旁。

王发达就看到赵普缓缓蹲下,在他身旁盯着他,双眼不自觉地跟赵普的相对,就见他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一只特别的淡,是灰色的…妖异得有些吓人。他不过是个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儿,哪儿见过世面,赵普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修罗,那一眼,直看得王发达全身如筛糠一般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赵普冷冷一笑,站起来,道,“你找死…”说完,毫无征兆地抬脚,一脚踩中了王发达的腿…

清晰的“咔嚓”一声…

“啊…”王发达杀猪一般惨叫了起来,公孙就在旁边,当然知道那王发达的腿被赵普生生踩断了,惊诧于赵普的残忍,下意识地想捂住小四子的眼睛,不让他吓坏…不过小四子并未受惊,王发达的惨叫他似乎连听都没听到,专心给公孙检查伤口。

“公子爷…”那些王发达的手下也吓坏了,想上前,却见赵普一抬眼,几人都不敢上来了。

赵普飞起一脚,将断了腿的王发达踹飞到了他们脚边,冷冷道,“带着他滚远些,让他老子用锁链锁上,别放出来咬人。”

几个打手吓的哪儿敢还手啊,心里都说王发达这回是栽了,这位爷不是普通人啊,七手八脚地抬起他走了,王发达疼得哎哎直叫。

店里的伙计都看傻了,心里有些害怕不过还是痛快多些。

“爷。”一个伙计仗着胆子跑来看公孙,“用不用给您找个郎中?”

公孙摇摇头,道,“不用。”

“伙计,有客房么”赵普问他。

伙计道,“爷,我们这儿是酒楼,对过就有客栈,前面。”边说,边指给赵普看。

赵普点点头扔给了他一锭银子,算是给他饭前和赔他摔坏的家什,随后,拿起公孙掉在一旁的行李包袱背在肩上,边伸手,将公孙抱了起来。

“你干嘛…”公孙身子离地,一惊,赵普则是瞪了他一眼,“少啰嗦。”说完,低头看小四子,就见小四子仰着脸,便到,“小四子,自己走行么?抓着我的衣裳。”

“嗯。”小四子乖乖伸手,抓住了赵普的衣裳角,跟着赵普往外走。赵普带着一大一小,缓缓下了楼梯,出客栈,到刚刚小二指给他的客栈,要了一间房…

第八章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赵普抱着公孙大摇大摆地出了酒楼,来到街上,向不远处的客栈走去。身旁跟着抓着衣裳角,小跑着的小四子。

赵普虽然已经走得很慢,但是小四子还是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小四子边跑边仰脸看他…心里感叹,九九个子好高好威武哦,走路的步子也比爹爹大。

此时刚过晚饭时候,街上行人不少,见到了此种情景,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有些还交头接耳。

公孙本就觉得被赵普抱着很没面子,只得低着头…耳朵有些烫。

赵普就看到怀里公孙的头顶,还有高挺秀气的鼻子…一眨一眨的眼睫毛。

赵普眼皮又跳了跳,心头骂娘——书生就是书生,这才几两重啊?!

三人到了客栈里头,赵普跟老板说,要一间房,最好是不在楼上的。

老板说在后头有院子,不过那是连院子的套房,要贵一些。赵普点点头,让小四子掏自己腰间的钱袋。

公孙看到了,说,“不用,小四子,从行礼里拿。”

赵普白他一眼,道,“行礼在背上呢,你哪儿那么多讲究?”边说着,边让小四子快些。小四子踮起脚,也就只能够到赵普腰间的钱袋了,打开,看到里头有一叠银票,掏出来,按照刚刚伙计说的数目,给了银子。

掌柜的收了银子,亲自带着三人往后面的院子里走去。

打点好之后,赵普才将公孙轻轻地放到了床上,让伙计打来热水。

小四子爬到床上,看公孙的脚,问,“爹爹疼不疼?”

“不疼,给爹爹把药箱子拿来。”公孙说。

小四子爬下床,给公孙拿来药箱子,仔细看了一眼,道,“爹爹,有木头渣滓在伤口上面。”

“帮爹爹弄出来。”公孙自己够着不方便,就让小四子帮他摘掉粘在伤口上的木屑,再包扎伤口。

小四子正要动手,赵普凑过来说,“你怎么让小孩子做这种事啊…我来吧。”

公孙和小四子同时抬头看赵普,赵普一挑眉,道,“别的我不会,这种扭伤外伤我拿手了。”

说话间,往小四子身旁一坐道,“小四子,后面去搂着你爹去,我来。”

小四子眨眨眼,就往后挪了挪,赵普坐到了公孙的脚边。

“还是小四子来吧。”公孙赶紧就想把腿抽回来,赵普摆手,道,“哎呀,你怎么总是默默唧唧的?”说话间,抓起公孙的伤腿,架到了自己的腿上,伸手脱公孙的鞋袜。

“等一下!”公孙想阻止,赵普手脚快,已经将鞋袜都脱下来了,嘴里嘀咕,“等什么呀…”

不过赵普的话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他在战场上也不是没给别的兵将处理过伤情,不过么…手脚他看了无数,还没见过公孙这样的。

毕竟战场上的莽汉,那手脚上都是老茧,又厚又硬颜色还脏兮兮…穿鞋没穿鞋都差不多。不过这公孙是个书生,平时养尊处优不干重活,他还挺注重养身,人的重要穴位都在脚底呢,所以每天甘草泡脚,还给自己按摩几下。

这一只脚纤瘦白皙,赵普瞅了一眼比自个儿的手还嫩,莫名地,就想去看一眼公孙的手。另外,公孙身量本来就不大,手脚也比较纤巧,白皙精瘦,看起来,让人觉得怎么说呢…精致吧。赵普觉得被晃得有些晕,公孙白白的一截小腿露在裤管外面,上面有红色的一条划伤,看着…还挺艳丽。赵普看了不少外伤了,流血的还是断手断脚的…鲜有伤了还这么美的…

想到这里,赵普张嘴骂娘,心说你魔障了不成,一个男人美死了也是带把的!

公孙和小四子先是见赵普傻愣愣在哪那儿脸上表情变换,随后突然就开始骂人,都觉得挺诡异。

公孙忍不住问,“喂,你好了没?”

赵普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公孙的脚,道,“哎呀,就划伤了一点,脚伤了么,扭两下就行了!”边说着,边伸手,抓住公孙的脚作势要扭两下。

“唉!”公孙大喊,“不能乱动!”

赵普以前在军中,他们那些人谁脚崴了,转那么两下喀嗒一声也就结了…

另外,公孙一只脚脚心挨着他的手心,赵普突然觉得手心挺痒…咋的脚底板那么嫩呢?脚就只有他手大呢?要不然扒~光了看看吧?不知道身上别的地方长啥样子。

胡思乱想间,赵普就抓着公孙的脚左右一扭…想着听喀嗒那一声,不过喀嗒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公孙,“啊…”地一声。

赵普一惊,再回头,就看见公孙仰天倒在床上了,鬓发微乱,发丝沾在嘴角,脸色苍白不过嘴唇红润,疼得虚抓被褥。袖子散开,一截胳膊在外头,衣领子也有些敞,脖子又白又细…啧啧。

“爹爹!”小四子吓坏了,上去扶公孙,公孙喘了几口气,咬着牙拿起身边的枕头对着赵普狠狠砸过去,“疼死了!你他娘的想要老子的命啊!”

赵普下意识地嘴角抽了抽。他刚刚还看公孙的样子看得有些头晕眼花热血沸腾的,只不过这极文秀的一个人张嘴一句“娘的”,闭嘴一句“老子”,听着真带劲。

正在傻笑,就听小四子突然到,“哎呀,肿起来了。”

赵普一愣低头一看,头上冷汗就下来了…公孙原本只是有些外伤的脚踝,突然肿起来了…红红的。

赵普赶紧放开公孙的脚,道,“哎呀,邪了门了,怎么别人的脚转一下有个喀嗒一声就好了,你就不行啊?”

“你…”公孙气得脸都青了,大骂。“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喀嗒一声那是脱臼了骨头正位才有的声音,扭伤了上哪儿喀嗒去!老子跟你拼了…”说话间,拿起床里所有手边能够到的东西往外砸。赵普赶紧躲开,左躲右闪的,最后公孙手边扔得除了小四子什么都不剩了。

小四子可怜兮兮看公孙,那架势像是说——爹爹我不要被丢。

公孙泄气,对小四子说,“小四子,你帮我把伤口洗洗上药包上,再让掌柜的弄些冰块来整个冰袋。”

“呃…我去吧。”赵普出门一溜烟就跑了,关上门,心里哼唧…这书生就是书生啊,身体构造都和当兵的不一样!

刚到门口,就听到外头人声嘈杂,正在纳闷,紫影落了下来,对赵普道,“王爷,知府带着一大群衙役来了,说要抓打伤他儿子的凶手。”

“呵。”赵普冷笑了一声,对紫影道,“去给我弄个冰袋来。

“冰袋?”紫影眨眨眼。

赵普伸手指抠抠腮帮子,道,“哦,里头那书呆子脚腕子肿了。”

紫影接着眨眼,“哦…原来刚刚他那么销魂叫一嗓子是因为脚腕子扭了啊,我们还以为您兽性大发…”

“兽你个头啊!”赵普白了他一眼,“你他娘看不到他是个男的么?”

紫影嘿嘿怪笑两声,问,“王爷,那要是个女的呢,这样的你兽不兽啊?”

“嗯…”赵普似乎认真考虑了一下,摸摸下巴,道,“那个…看起来挺好兽的。”

“王爷,其实男人也能兽啊”紫影给赵普出坏点子,道,“听说比女的兽起来还痛快呢,那天赭影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堆图。他起先也没看清楚,以为是男女双修呢,正想分给兄弟们欣赏欣赏,没想到他娘的两个都是男的…”

“我是那种人么?”赵普板起脸,义正词严地呵斥紫影。

紫影撇撇嘴,小声嘀咕,“就随便说说么。”

“去弄冰袋去。”赵普摆摆手。

“哦。”紫影转身要走。

“等等。”赵普转脸望天,很严肃地说,“那什么图啊,弄来我瞧瞧。”

…紫影张嘴半晌,道,“在赭影那里,他上前头打发知府去了,一会儿让他给您送过去。”

赵普道,“呃,算了,你弄冰袋去吧,我上前头自己跟他要。”说完,转身上前院去了。

前院的大堂里头本来乱作了一团,伙计掌柜的都吓坏了,对过天上居的伙计被知府抓住了,带着路上这儿来,还有那几个跟着王发达的打手一路跑来指认。

王知府可是心疼坏了,虽然知道王发达这么飞扬跋扈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出事,但他王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就这么让人将腿踩断了,刚刚郎中还说了,说是治不好了,治好了也是个瘸的。

王知府一面吩咐人满城找刚刚早上跟展昭一起来的那位神医,一面就带着衙役抓凶手来了,他想着非把这混蛋的手脚都打断给自己儿子出气不可。

来到了客栈,王知府大模大样地往桌边一座,衙役狐假虎威地呵斥那掌柜的,让他将嫌犯交出来。

掌柜的一听描述,就知道是赵普他们,正在犹豫,门口,赭影走了出来,拦住了要往里闯的衙役们。

王知府在气头上,一看以为这人是那凶手的同伙,让衙役把他也抓起来,赭影抬脚将衙役统统踢飞,对着那王知府一亮腰牌,道,“王知府,你睁大眼睛看看。”

那王知府起先还没在意,心想着什么腰牌啊,展昭都走了我还怕你?没想到凑过去一看…就见那是一块金色的腰牌,上头九条祥龙盘绕纠缠,栩栩如生,甚是霸气。九条龙的中间一个硕大的“赵”字,旁边有一个赭色的印戳,中间一个镂空的“影”字。

王知府就觉得头有些晕…谁敢用有赵字的金龙令牌,还九条龙,娘喂,九王爷赵普!

旁边的一个“影”字,是赵普身旁影卫的身份象征,所谓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赵普的影卫那在军中都是有重职的,他一个知府官才不过七品,王知府吓得魂都荡飘飘地飞出来了一大半。

正说话间,就见后头有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身材高大,背着手,衣着虽然随意,但是眼神冷冽,那架势,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威风和霸道。

几个跟着来的打手一眼就认出来了,对县太爷说,“老爷,就是他。”

王知府自然认得赵普啊,刚刚就在知府衙门里看到过,他就想着展昭怎么带着个陌生人进来了,对他还挺恭敬,好么…感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九王爷。

一想到这里,知府仔细瞅了赵普一眼,赶紧给跪下行礼,心说,没错——灰眼修罗,左眼是灰色的!

那群衙差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就跟着知府大人跪下,面面相觑,心说这人谁啊?

赵普看了那王知府一眼,冷冷道,“王知府是吧?”

“王…王爷千岁。”王知府叫苦不迭,心说,儿啊儿,你是要把咱一家老小都搭进去啊,你的腿算是白断了,估计你老子我的乌纱都不保了,说不定全家性命都堪忧啊!

赵普皱眉看了看他,道,“娘的,一脸窝囊样子,连儿子都管不好还管什么百姓?明日把乌纱摘了,和你儿子进木笼游城一圈向百姓谢罪。回来后写明自己的劣行上报朝廷,所有财产充公,给老子下田种地去。”

“呃…王爷饶命啊,下官一定改正。”王知府赶紧求饶。

赵普一挑眉,“改正?怎么改啊?”

“呃…下官,下官将所有财产都发放乡里,以后一定好好为官,老老实实为百姓做事,犬子我也必定严加管教,他若再敢闹事,我…我打断他另一条腿!”王知府磕头求饶。

赵普一挑眉,想了想,道,“行吧,饶你这次,不过么,你要说到做到,我若听到谁说你一句不好,你就等着杀头。”

“是,是!”王知府谢过赵普之后,转身飞也似的带着衙役们走了。

赵普转身回院子,赭影跟在他身后,出门前,对那几个目瞪口呆的伙计和掌柜道,“谁都别声张,否则…”

“不敢,不敢…”众人赶紧摆手,对天发誓守口如瓶,赭影转身笑眯眯走了。

回到了院子里,赭影本来想到房顶上去,今天轮到他和紫影守夜,却见赵普站在院子里,对他招手。

赭影颠儿颠儿跑过去,“王爷。”

“嗯。”赵普伸手过去,那架势,像是要跟赭影拿什么东西。

赭影有些纳闷,见赵普手心朝上,手指头摆了摆——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