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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般窸窸窣窣地说着,冷不防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杜明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见到林珊和小绿贴那么近讲话,火气立马上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说话啊。”林珊一脸坦然。

“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贴那么近说话,你们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吗?来人呐,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奴婢拖出去重打二十宫棍。”

“是!”杜明月后头两个太监领命,眼看就要上来拖人。

林珊一看不对劲,急忙挺身挡在了小绿面前:“都给我住手!你们干嘛呢?还把不把我这个驸马放在眼里了?”

许是从未见过驸马这般凌厉,两个小太监愣住了,看看林珊又看看杜明月,权衡着自己究竟该听那个主子的。

这边,见林珊竟然为了个奴婢挺身而出,杜明月愈发生气了,公主脾气一上来,指着小绿就道:“大胆奴才,你们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我说拖出去就拖出去,谁敢抗命,跟那小贱人一道受罚。”

这句话一处,俩小太监吓着了,急忙绕开林珊就去抓小绿。

小绿被吓得躲进了桌子底下,嘴里嚷嚷着:“驸马爷,救命啊!救命啊!”

林珊一看形势不对,自己的气场还不足以和杜明月对抗,干脆咬牙推开那两个太监,自个儿也钻进了桌子底下。

“小绿是我的人,有本事你把我们俩都抓去打啊?”既然打不过,那就耍赖皮呗,林珊在桌子底下对着杜明月呲牙裂嘴。

这下,杜明月急了。

“你你你……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来人呐,给本宫把人拖出来,拖不出来,你们也不用出来了!”

她这一句话的效果是令人震撼的,一眨眼的功夫,跑出来一堆侍女太监,纷纷钻进了桌子底下,顿时那张小小的圆桌下人潮涌动,时不时有人喊一句:“哎呦,我的鞋,我的鞋……”“讨厌,谁在摸我呀?”“喂,别扯我裤子!”……

杜明月一看人没揪出来,干脆挽起袖子,自己也给钻进去了。

顿时,场面简直可以用壮观来形容,以至于顾左奉太子之命前来的时候,一向冷静的嘴角再度抽搐了。

“咳咳……”他咳了一声。

没人理他。

“咳咳咳……”

还是没人理他。

“咳咳咳咳……”可怜的顾左,肺都快咳出来了,还是没人发现他的存在。

终于,顾左忍不住了,气运丹田,吼了一声:“驸马在吗?!”

毕竟是练了多年功夫的人,这一声喊得气壮山河,刚才摇晃的厉害的桌子一下子就掀翻了,桌子下乌七八糟地聚了起码十几个人,一双双眼睛全都直溜溜地盯着顾左,群目相交,无言以对。

那一刻,即便是在沙场上看惯了生死的顾左都崩溃了,表情僵硬,嘴角一抽一抽的。

在这一大群人中,林珊拍了拍衣服站起来,顶着被弄乱了的草窝头,道:“在在在!顾建军大驾光临,不知找在下何事?”

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的顾左这才义正言辞道:“属下奉太子之命请驸马到东宫一聚,以谢当日救命之恩,驸马,请!”

杜灏?林珊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了?这位背背山来的仁兄不会是又想找自己什么麻烦吧?连自己妹妹的相公都要觊觎,简直就是禽兽!禽兽啊!

就在这个时候,杜明月也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嚷嚷道:“我也去!”

“你去干嘛呀?”一个背背山就很难对付了,你还给我来一双!林珊都快哭了。

“我是公主,凭什么不能去啊?我就是要去!”杜明月双手叉腰,一点都不肯妥协。

林珊无语,看看杜明月,又看看在桌子底下被一群人给抓住的小绿,咬咬牙:“带你去就带你去,不过你要答应放了小绿!”

杜明月其实也不真是想打小绿,毕竟这丫头是宋洛的人,万一处理不好引得宋洛暴走,对自己来说也没什么好处。这回宋洛既然主动给自己台阶下了,她哪有不下来的道理?

“哼,今天就姑且不跟你这小贱人计较了,还不快给我滚!还有你们,都统统给我滚!”

呼啦一声,满屋子的人滚得只剩下三个了,其中一个表情僵硬,生不如死。短暂的自我克制过后,顾左伸手道:“公主、驸马,请!”

林珊和杜明月到达东宫的时候,杜灏已经命人摆好了宴席,都说太子倡节俭,东宫之内极少娱乐活动,却没想到今夜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女在殿中央极尽妖娆之姿。

不仅如此,殿上坐着的杜灏着一身玄黑绣有金色龙纹的锦袍,长发未尽束,几缕散落,将那张线条分明,气势凌人的脸衬出了几分柔和,黑眸流转,光华四溢,林珊和杜灏接触也不止一两天了,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有些摸不透这太子的心思。

这时,从殿旁忽然走出一个螓首蛾眉的女子,朝杜灏欠了欠身。

杜灏朝招手,示意她过去,那女子便低头垂目地走到了杜灏身边,替他斟满酒,送到跟前,一举一动,极尽女子娇媚含羞之姿态,一颦一笑,将殿下那群舞女全都比得黯然失色。

林珊顿时有些懵,这杜灏不是背背山来得么?怎么忽然又对女人感兴趣了?想不通,实在太想不通了!嘴上不说,却一直疑惑地盯着杜灏,见他接过那女子手中的酒,两人深情对望,他才缓缓将那酒饮尽,边饮边与那美女附耳说着什么,没一会儿那美女便羞红了脸,欲拒还迎地朝杜灏身上贴去。

这太子到底是请她来道谢的,还是请她来看戏的呀?林珊有些迷茫了,就在这个时候,杜灏忽然停止了与女子的调情,举起酒杯朝她道。

“多谢驸马当日救命之恩,来,本王敬你一杯!”

这么好心?有阴谋吧!林珊不由得警惕起来,一面说着:“殿下客气,殿下客气……”一面啜了一口那酒,并未多喝。

反倒是杜灏,看上去很高兴,笑着将那酒全都喝完,又伸手揽住身边的女子,全然一个风流太子的形象。

“你哥怎么了?不会是病了一场,受刺激变态了吧?”林珊用眼神询问杜明月。

不料却被杜明月瞪了一眼:“要你管?”

两人这般眼神交流,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夫妻间的调情,杜灏看在眼里,眼神掠过一丝不悦,顺势将怀中的女子楼得更紧了,继续道:“驸马这次救本王有功,本王有些小小心意,希望驸马能收下。”

心意?终于来重点了!林珊抛下杜明月,一门心思全盯着杜灏差人送上来的那个盒子上。

红绸一掀开,两柄纯金镶宝石金花如意赫然呈现在眼前,林珊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如意啊如意,绕着这么一大圈,你总算又回到我身边了!

“出息!”杜明月在一旁撇嘴低骂了句。

“本王的心意,驸马可中意?”

“中意,中意……”林珊笑得像朵花儿,原来被蛇咬一口人会变态的,早知道这样,称十斤蛇扔你寝宫了!

“驸马中意就好。”杜灏头一回这般和颜悦色,实在与他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玉儿,听说你新学了一支舞,何不让驸马公主看看?”

“是,玉儿献丑了。”那杨玉儿微微欠身,小步走到殿下,朝林珊和杜明月行了个礼,便随着乐鼓声跳了起来,长袖翻飞,眉目传情,柔软摇曳的身段、挑逗的舞姿,说是跳给驸马公主看的,不如说是跳给杜灏一个人看的。

此情此景,就连看惯了TVB古装剧的林珊都不由得感叹一声:有生之年,终于让我看到一只活的狐狸精了!

第30章...

那杨玉儿虽然生得狐媚,但跳舞也确是有两下子,从入宫至今,林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娱乐活动过了,看得目不转睛,完全忽视了一旁的杜明月。

杜明月是何等人?怎么能容许别人忽视自己呢?刻意咳了两声,却不见林珊搭理之后,她怒了,假装斟酒,哗得一下,把整整一壶酒都倒在了林珊身上。顿时,林珊那衣服上湿了一大片,跟尿过似的。

“哎呀,手抖了一下,不好意思哦。”杜明月笑得一脸假惺惺。

我说公主啊,你还能再幼稚点么?林珊无语,简直哭笑不得。

“来人呐,带驸马去本王房里换套干净的衣裳。”杜灏在殿上道。

“不用了,我回去换就行了……”

林珊忙摆手,那前来的仆从却已经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眯眯道,“殿下美意,驸马就不要推辞了,请。”到底是服侍东宫的,连个下人都气场十足。

林珊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进了内屋。

“这是太子平时的便装,驸马请随便挑一套换吧。”

“好,好!”林珊尽量挑了套看上去朴素些的,转身见那仆人还站着,看架势好像是要帮自己换衣服,忙道:“我自己换就行了,你出去等吧。”

“是。”那仆从应了声,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林珊偷偷凑到门口听了良久,见对方好像真没进来的意思,这才稍微放心地脱了衣服准备换上。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林珊这衣服换得有些心虚,只想着快点换好出去,随便找个借口开溜,这宴席来得莫名其妙,杜灏的心思也难捉摸,谁知道他又请自己吃饭,又给自己如意事为了啥呀?

她一面想,一面匆匆换着衣裳,不由得嘟哝了句:“这么大的衣服,怎么穿啊?”可不是,这杜灏身形高大,即便林珊女装的时候也不算矮,但毕竟男女有别,他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林珊没办法,只好随便找了根腰带准备系上,却不曾料到,才系了一半,外头的门啪得一下开了,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林珊吓了一跳,两手紧紧拽住腰带,强装镇定地问了句:“谁啊?”

没人回答她。

林珊愈发紧张了,一面安慰自己,这里是东宫,不会有事的,一面踮着脚尖偷偷往屏风外头望出去,结果头刚伸出去,就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碰”得一声,林珊顿时觉得额头一阵疼痛,眼冒金星,“哎哟”叫出了声。

就在这个时候,杜灏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不用说,刚才林珊撞到的不明物体正是他了。

“你在干什么?”杜灏的目光看上去有些迷离,满身酒气。

我还能干嘛呀?兄弟,你喝醉了也不用这样吧?林珊苦着脸道:“殿下,是您让臣来换衣服的。”

“哦,本王忘了……”杜灏好像真是喝多了,脚步有些不稳,在林珊惊讶的目光里,径自走了进来,开始旁若无人地脱衣服。

林珊囧了,喂喂喂!你干嘛啊?我还在这儿呢!却又不好阻止,只好拿起地上的腰带,畏畏缩缩地走出去。

“慢着。”杜灏叫住她。

“臣在。”林珊只好硬着头皮回头,发现杜灏已经脱下了外袍,正在解里头的里衫,小麦色的皮肤顺着敞开的襟口露出来,散发着强烈的男性气息。

不得不说,虽然这太子性格恶劣了些,但皮相还真是不错!出去卖,绝对能成为牛郎店里的NO.1。

“过来,替本王宽衣。”他虽然醉着,但说话吐字到清楚得很,态度不容人拒绝。

林珊都快被囧死了,这太子刚在殿上还跟那女人打情骂俏,怎么这回又像是从背背山来的了呢?她有些捉摸不透,只好把腰带往身上一系,过来替杜灏脱衣服。

除了上次连风受伤的时候林珊帮他脱过一次衣服以外,她还没替哪个男人脱过衣服,两人虽长得如此相像,给人的感觉确实千差万别的,在连风身边,林珊从来感觉不到威胁,但是在杜灏身边,哪怕是走近他一步,林珊都能感觉出那种浓烈的帝王之气,压得人心里难受。

胡乱帮他把衣服脱了,立刻露出了里面大片精壮的胸肌,令林珊没有想到的是,这杜灏身上竟然有不少伤,最深一道横亘在胸口,看上去分外狰狞。

林珊有些失神,又觉得盯着人家的胸看似乎不太好,急忙把眼神瞥了开去。

“怎么?吓到了?”杜灏忽然开口,浓烈的男性气息打在她的身上,让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殿下莫见怪,臣从小身处京城,没见过市面,您……”她的话被杜灏忽然伸过来抚她脸手打断。

那一刹那,林珊仿佛被雷劈了个当头,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撞上杜灏盯着自己迷离而深情的眸,因为战场厮杀而粗糙的手指触在脸上,痒痒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林珊,让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准备闪人。

下一刻,手腕被狠狠地扼住了,继而一道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拉了过去,腰很快抵上了桌子,杜灏一只手圈住她的腰,一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就这样将她制在了自己怀里。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浓浓的酒意,林珊彻底紧张了,忙道:“殿下,您喝醉了,我是宋洛,是你妹夫啊……”

“宋洛?”杜灏真是醉了,说话的声音沉沉的,有些缓,双眼迷离着凑上前,打量林珊,良久在嘴里喃喃道,“瞧瞧你这样子,哪点像个男人?你是女的吧……”

林珊脑子里轰得一下,登时就炸开了。不会吧?被发现了?

这时,杜灏凑得她更近了些,鼻子就快碰到她的脸了,又自言自语了句:“你要是个女子,那该多好啊……”这般说着,就势便要吻上去。

林珊没想到杜灏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想挣扎却被他紧紧扣着动弹不得,只好拼了命地往后靠,以躲开他的袭击。

杜灏扑了个空,有些不悦,将抓着她手的那只手放开,往后拖住了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又吻了上去。

林珊拿遇到过这架势,只觉得有张嘴在自己脸上乱亲,吓得不得了,两只手四下摸索,正巧抓到了什么东西,没多想,抓起来就往杜灏头上砸。

“啪!”得一声,林珊愣住了。

怎么自己好拿不拿,正好拿了块砚台啊?这一下砸下去,力道可不小啊!只见杜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直直倒在了林珊身上。

林珊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晕过去的杜灏从自己身上搬开,感觉简直像在搬块石头。

应该不会有事吧?林珊提心吊胆地伸手过去在杜灏鼻子底下探了探,还好,呼吸均匀有力,与其说是被自己砸晕了,不如说是醉过去了。只不过,毕竟这人还是被自己砸了,万一他醒过来找自己问罪可怎么办呀?

想到这儿,林珊又有些不安起来,踌躇了良久,决定先闪人。毕竟也是这杜灏酒后非礼在前,说出去他应该也没啥面子,再说了,这杜灏醉得那么厉害,指不定酒醒的时候还记不记得这事儿呢?

这般一想,林珊赶忙把手里的砚台放好,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下的衣服,贼头贼脑地溜了出去。

咦?刚才那个仆从竟然不在!寝宫外头竟然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

她有些奇怪,却又由不得自己多想,抬脚出了门,正转身将门合上,一把利剑却抵上了自己的脖子。

一个低沉凶狠的声音在林珊耳边响起:“快说,太子人在哪儿?”

林珊一怔,顿时脑子里就冒出了“刺客”一词。

自己不会真这么倒霉吧?先遇到醉鬼,后遇到刺客,搞毛啊?在心里暗叫了一声苍天,林珊哆哆嗦嗦道:“太,太子出去了……还没回来……”

“臭小子,你可别骗我!”那人的剑又逼近了一分,态度凶狠,杀气腾腾。

林珊吓得腿都快软了,但一想到里头杜灏还晕着,这样让人进去,他必死无疑,又有些心软,咬牙道:“这位大爷,是真的,小的哪敢骗您啊?”

“谅你也不敢!”那人低哼了声,又道,“你这小子,是那狗贼太子什么人?”

林珊抹了把汗:“这位大爷,小的只是个打杂的,不是太子殿下什么人。”

“啊呸!你要敢是那狗贼什么人,老子宰了你!”那人带着面巾,出言粗鲁,眼露凶光,格外吓人。

“这位爷,您要是想找太子,可以去御花园那边看看,太子晚上喜欢散步……”

“真的?你可别骗老子,不然老子要你脑袋!”

“哪敢,哪敢……”林珊唯唯诺诺。

“好了,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不知道太子在哪儿,可以走了!”那人低吼了句。

“谢大爷!”林珊松了口气,转身快步离去,刚才走出几步,后脑勺一疼,晕了过去。

身后,那蒙面人笑得得意:“死娘娘腔,腰上还有条龙呢,你以为本大爷长眼睛用来拉屎的吗?你就是太子吧!看本大爷回去扒了你的皮!”说罢,将林珊抗在肩头,纵身跃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就这样,可怜的林珊因为那条匆忙拿来的腰带,被刺客误以为是太子,给劫出宫了。第31章...

劫走林珊的这个人姓贺,在家里排行老三,江湖人称贺老三。这贺老三天生神力,自小又得到过高人的点拨,功夫非常了得,据说此人十三岁去报名参军,本打算为国效忠的,怎想人家嫌他年纪小,让他在军队里当了个杂役,这贺老三心高气傲不甘任人使唤,一气之下便逃出了军队,当山贼去了,这一当就是十几年。

按理说,当山贼的不该招惹朝廷的人,但是今年春天,京城郊外乌龙山这带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山贼打着他们“黑虎寨”的名号,四处打劫官银,由此引发了朝廷剿匪的决心,就在几天前,由太子提议,皇上亲自下了一道圣旨,委派皇上跟前金刀侍卫连风,带人剿灭乌龙山这一带的山贼,其中“黑虎寨”就是上头重点打击的对象。

贺老三在黑虎寨呆的有些年头了,见黑虎寨大当家王黑虎天天为了上头剿匪这件事愁眉不展,加之以前从军又对朝廷有所不满,干脆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没跟他大哥商量,连夜赶到京城,夜闯皇宫,把太子给劫出来准备和朝廷谈条件。

说句实话,这贺老三就是个典型的有勇无谋、胆大包天,可偏偏他功夫了得,只身一人夜闯皇宫,还真给他劫走了人,虽然这人是个“假太子”。

再说林珊,被贺老三劫走之后,贺老三趁她昏迷不醒,就随手找了个麻袋把她套上,连夜狂奔出京城,跑回了他当家的那个“黑虎寨”,到了寨里,很不客气地就啪把麻袋扔到了地上。

山寨大当家王黑虎这几天正为朝廷派人来剿灭山贼苦恼呢,忽然看到消失了一天的三当家扔了个麻袋在自己跟前,这麻袋好像还在动,就问了:“老三,你这啥东西啊?”

“太子。”贺老三说了句。

“太子?太子是啥玩意儿啊?”

“太子就是太子呗,皇帝的儿子,未来的皇帝,这都不懂?大哥,你糊涂了啊。”

“哦,我这几天是有点糊涂,都怪朝廷派人来剿匪闹的……什么?!”王黑虎忽然醒悟过来:“你说这袋子里什么人?!”

贺老三被他大哥的反应弄糊涂了:“太子啊,我不是说了么。”

王黑虎一拍大腿:“老三,你你你……你糊涂啊!”说着,赶忙蹲下去把那麻袋的绳子解了开来。

林珊本来被贺老三打晕又颠簸了一夜,晕得已经不行了,忽然看到刺目的光亮,终于忍不住哗啦一下,全给吐王黑虎身上了。

顿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齐齐望向老大,只见王黑虎脸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青,又一阵白……好久才恢复过来,僵着脸问道:“你真的是太子?”

“是……哦!不是……”林珊头晕目眩,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把对方全都搞糊涂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是!”林珊终于回过神,眼睛四下瞄了一圈,发现自己正被一大群膀大腰圆的大汉围着,站在旁边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好像就是昨天把自己从皇宫里劫出来的人。

“胡说!”贺老三打断她,“大哥,你看他腰带上还有条龙呢,要不是太子,谁敢那么穿?死娘娘腔,敢骗咱们老大,打死你!”贺老三挥手就要往林珊身上拍,被王黑虎一把给拦下了。

“老三,你不要命啦?他可是当今太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整个寨子的兄弟都得赔进去!”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你看看那朝廷是怎么对咱们的?咱兄弟几个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从来不去动穷人家的东西,他们却要派大军来剿灭我们,与其这样,不如玉石俱焚,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着,抽出手中的剑,就要往林珊身上砍去。

眼看那剑要砍到自己了,林珊急了:“不要杀我啊,我真的不是太子啊!我是个女的!不信我给你看啊!”说罢,匆忙把头上的发髻扯掉,顿时青丝直泻,发如泼墨,惊得在场一干大老爷们全都怔住了。

山贼甲拍拍山贼乙:“你看,好像真的是个女的啊……”

山贼乙拍拍山贼丙:“快看快看,女的啊……”

山贼丙拍拍山贼丁:“你看你看,女的……”

山贼丁愣了很久,顿然醒悟过来,内牛满面地跑出屋子,发狂似地绕着山寨大喊大叫:“佛祖啊!菩萨啊!太上老君啊!我们山寨真的来个女人啊!是真的啊……”

林珊:“……”

贺老三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大劲从皇宫里劫来的太子,转眼变成了个女人,顿时惊呆了,瞪大眼睛仔细打量了林珊一番。

好像还真是个女人啊,还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顿时,十三岁上山,到现在二十四了还打着光棍的纯情小处男贺老三娇羞了,红着脸扭扭捏捏道:“嘿嘿,姑娘,这都是误会,误会啊……不对,是缘分!缘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