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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珊蹲在坑底,内牛满面,无语问苍天的时候,朝廷也在加派人手,连夜寻找着太子下落,这太子失踪可不是小事,皇上就差派人把东郊那片树林跟翻过来了,原本到了夜晚了无人烟的树林,此时此刻火光熠熠,人影绰绰。

“大人,南边找过了,没有。”一个侍卫匆匆而来,神色凝重。

“再去找,一遍找不到找十遍,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连风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冷上千万倍,听得那侍卫从头一直冷到脚底,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没入了树林之中。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数秒后,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来。

同行不少自告奋勇来找太子的官员开始窃窃私语:“你听说了吗?东郊这片林子,闹鬼……”

“不会吧?那太子岂不是……”

“嘘!小声点,怕人听不到吗?”

“是是是,不过太子和驸马到现在还没找到,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这么晚了人还没找到,肯定出事了!现在就希望太子没事,至于驸马,谁还管得上啊?”

“说得有理,要是找到了太子,咱们就赶快回去了,真冷啊……”

不断有各种私语声传到连风耳朵里,让他有些烦躁:“我去那边看看。”说罢,牵着无影,独自一人往树林深处走去。

又一声响雷贯彻天空,雨下得愈发大起来,大颗大颗的雨点落在人和马的身上,寒意阵阵,不一会儿功夫,连风身上的衣服已经快湿透了,无影也没好到哪里去,马步显示着它的焦躁。

这样大的雨,又这么冷,连无影这样的好马都受不住,何况是个姑娘?

那一刻,连风脑海中闪过林珊蜷缩在树下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紧,牵了牵马的缰绳,继续冒雨寻找。

与此同时,在深坑里的林珊也正如连风所想的那般,开始觉得冷。

不仅仅是冷,还有浑身的伤痛,让她本能得把身子缩成一团,但还是抵不住这股刺骨的寒意,有雨水顺着脸颊流进领子里,身体经不住瑟瑟发抖。

就在这个时候,林珊忽然觉得身子一紧,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杜灏用外袍包住了,显然,这样湿透了的外袍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看着他苍白的脸,林珊还是没有说出来,蜷起身,朝杜灏身边靠了靠。

此时此刻,两个人靠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好。

没想到林珊会朝自己靠过来,杜灏刚清醒的意志又有了些许的迷糊,脑海中的那两个人又似乎又重叠在了一起,他有些茫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将身边的人紧紧抱住,落下来的雨水似乎没有刚才冷了。

世人总说患难见真情,林珊忽然觉得,其实这个杜灏也不是坏得无可救药,至少还有点良心。

就在她迷迷糊糊想这些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马蹄声,继而有呼喊声从头顶传下来:“太子,驸马,你们在吗?”

那声音熟悉得叫人想哭,连风来救他们了!

连风本牵着无影在林间寻找宋洛,忽然无影停下脚步,嘶鸣着不肯上前,而是拉扯着缰绳,把连风引往另一条路。他就知道,无影定是发现了什么。

果不其然,就在一从浓密的灌木后面,竟然有个井口宽的大洞,洞内似乎有人的动静,他试着叫了一声,很快便有了回应,宋洛和太子果然在里面。

听闻太子被找到,那群自告奋勇的官员全都冒雨赶过来了,各个手里拿着毛毯、拎着热汤、拿着雨伞,好像生怕自己分不到救人的功劳似地,伸长着脖子,只盼能分一杯羹。

几个侍卫攀着绳索下去,没一会儿就把人给就上来了。

林珊此时此刻还是有意识的,特别是当他听到有人来救他们的时候,浑身仿佛又充满了力气,求生的欲望让她咬着牙,攀住洞口,眼看着洞口无数的雨伞遮在头上,温暖的毛毯近在咫尺,还有热腾腾地补汤等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有一次冒雨回家,老妈在门口等自己的情形。

她顿时有些感动,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谁都不认识的世界里,其实没想象中的那么孤独。就在她感动得都快哭出来的时候,遮在她头上的雨伞忽然全都撤走了,一群官员殷勤地将杜灏围在当中,问寒问暖,百般体贴。而自己,却被遗忘了。

蓦地,林珊鼻子一酸,满腹的委屈就那么涌出来了。

她能感觉到有液体从眼眶里流出来,混在落下来的雨水里,被耳边嘈杂的雨声、人声所淹没,火光和人影在眼前变得模糊起来,落在地上的双脚因为无力而颤抖,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支持不住要瘫软下去的时候,一个人影冲到了她面前,双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你还好吧?”连风的声音带着与以往不同的急切。

总算还有个人记得自己,林珊有些欣慰,用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勾了勾苍白的唇角:“没事,我好着呢……”说完这句话,人却不支地倒进了连风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26章

林珊这一晕,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从鬼门关绕了圈回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宰相府里,宋洛的娘苏环和小绿陪在她床边,苏环的眼睛都已经哭红了,小绿在一旁也好不到哪里去,两眼睛肿的像金鱼。

林珊试着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跟拆了又装回来似地,苏环急忙制止了女儿:“洛儿,别乱动,你才刚醒过来,身上都是伤,动不得!”

林珊没逞强,乖乖点了点头,又躺回床上,忽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有些头疼,一时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讷讷地躺在床上发愣。

听说女儿醒了,刚下朝的宋贤穿着官服就迫不及待地进来了,闻讯而来的还有一身长衫的宋临风。

“洛儿,你终于醒了,可把爹吓死了!”宋贤膝下唯有一儿一女,全都是当宝贝似地养着的,虽然这女儿从小身份见不得光,但家里人对她的宠爱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少。女儿这一场大病,宋贤这一夜之间仿佛老了数岁,如今见女儿醒了,怎能不激动万分?

面对一屋子为她的生命安危担心的家人,林珊忽然觉得有些温暖,虽然自己的父母已经远在另一个时空,可能一辈子都没法见到了,但是至少在这个时代里,她还是有疼她爱她的家人的,人活两辈子已是不容易,两辈子中都遇到这样的家人,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摇了摇头,林珊轻声道:“爹,我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还说没事,你知道来的那些大夫怎么说的吗?”苏环在旁边又有些眼眶泛红,“你这丫头也太不小心了,你大哥让你跟着,你偏不听,出了什么事,你让爹娘怎么办?何况你身份特殊,万一让别人发现你的女儿身,该怎么收场?这些你考虑过吗?”

林珊自知理亏,也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做错了,吐了吐舌头,没吭声。

宋贤在一旁劝自己的夫人:“算了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去怪她了,以后让她小心点就成了,洛儿,还不快跟你娘说对比起!”

林珊还算机灵,急忙说了句:“娘,对不起……”

听到女儿虚弱又娇滴滴地声音,苏环这颗心终究还是没能硬起来,叹了口气:“行!你现在是病人,娘不说你了总行了吧?给我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有你好看的!”苏环说完,终于因为连夜的照看女儿,有些支撑不住了,没一会儿就回房睡了。

宋贤叮嘱了林珊几句,也扶着夫人离开了。

小绿轮不到说话的份,乖乖地跑去厨房煎药了,离开时脚步轻松,容光焕发。

最后,只剩下宋临风没有走的意思,反倒拖了张椅子坐下,很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起来。

林珊觉得他的举动很奇怪,躺在床上盯了良久,直到终于有些力气了,这才问道:“你干什么呢?”

“没看到吗?喝茶。”宋临风道。

呃……林珊囧了囧,愈发确定他有阴谋:“除了喝茶,还有别的事情吧?”

“看来你病了一次,变聪明了嘛!”宋临风放下酒杯,踱步走到她床前,一只手指很不客气地点在了林珊的鼻子上,把她按成了猪鼻子。

“你干嘛呀?”林珊对他无语,谁会想到外面好评如潮,被全京城未婚少女评选为年度最想嫁公子的宋临风,在家里对自己亲妹妹那么恶劣。

“问我干嘛?你自己想想吧!”宋临风语气不善,点着她鼻子的手指,怎么都不肯放,“你是猪啊?说了让你别乱跑,不听,以为我跟你说的都是害你,现在吃亏了吧?好好想想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爹娘的啊?”

林珊被他的手指点得鼻子都变形了,口齿不清道:“什么害死爹娘,爹娘不是好着么……”

“好你个头!”宋临风放开她的鼻子,手指却狠狠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问你,你被救上来,送回宰相府,衣服是干的,谁给你换的?”

衣服……是干的?!

林珊震惊了,良久才弱弱道:“那个,小绿……”

“小绿说不是她换的。”

林珊的脑袋里顿时轰得一声,直接就炸开了。

“反正不管是谁,至少现在事情还没传进皇上耳朵里,你最好快点给我好起来,滚去把这个人查出来,否则的话,小心我把你打成男的!”宋临风朝她挥了挥拳头,没好气地走了,留下林珊一个人,完全纠结了。

不是小绿给自己换的衣服,那是谁?谁知道她是女的了?谁TM把她藏在衣服里的三颗夜明珠给拿了!苍天啊!这到底是谁啊?

为了这个给她换衣服,拿她夜明珠的人,林珊躺在床上足足纠结了三天,期间她打鸡血似地拼命喝药吃大补汤,不断用意志告诉自己,赶快好起来,赶快好起来,我要去找夜明珠,我要去找夜明珠……

如此这般强大的精神胜利法,竟然让她的病情迅速恢复,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烧已经完全退了,人也有力气了,甚至都能下床走路了,除了脚还有点瘸,走起路来一拐一拐,不太美观。

小绿在一旁拼命劝她:“公子,您病才好,求您别这么乱走了,万一又出什么事,您让奴婢我怎么办呀?”

“放心,你们家公子我命硬得狠,要死也得拖上那个拿我夜明珠的!”林珊恨得牙痒痒,使唤小绿道,“去,把我衣服拿出来,咱们回宫,一定要把那人给揪出来!”

可怜了小绿,是劝也不得,不劝也不得,就在她内心无比矛盾的时候,外头忽然有人匆匆跑了进来,嘴里大喊:“二少爷,圣旨到了!圣旨到了!”

圣旨?!林珊心里一震,忽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自己不会是……暴露了吧?

第27章

林珊几乎是提着一颗心去接圣旨的,结果却完全出人意料。

这圣旨竟然是来嘉奖她的,除了嘉奖他救太子有功,还宣布她为皇室寻宝比赛第一名,赐重赏。

林珊完全懵了,如果仅是表扬她救了太子,那还能理解,至少自己都帮人家吸蛇毒了。可是寻宝比赛第一名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的夜明珠都已经被不知道哪个家伙给拿走了,别说是寻宝比赛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林珊林珊接了圣旨,借着那前来传至的孙公公同她道贺之际,想探几句口风。

“孙公公,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请公公您赐教。”

那孙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谁红自然对谁和颜悦色:“洒家不才,怎敢说赐教?驸马爷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来,洒家保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珊旁敲侧击道:“公公客气了,其实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不知是哪位有心人在我昏迷的时候,帮我把夜明珠交给了皇上,等我病好了,可以去答谢人家。”

“驸马爷真是有心了,谁送的夜明珠洒家到不清楚,但是据说驸马被就上来之后是连大人亲自护送来的宰相府,驸马若想打探,可以找连大人问问。”

连风?这个名字出现在林珊脑海中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被救那夜,连风出现在她面前,一把把她抱住的情形。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隐隐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却又无法确定。

这问题盘踞在林珊脑海里,直到随后皇上的赏赐被装在一个巨大的箱子送达宋府,她才终于又把注意力挪到了赏赐上。

我嘞个去!这么大一个箱子,就算装得不是黄金是白银,那也不会是小数目呀!看来皇上这次还是挺大方的嘛!

林珊乐得不行,使唤小绿把那箱子打开了,可怜了小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了箱子,傻眼了。

怎么里头还有一个箱子?

林珊也囧了,严重感觉到自己这回又被皇上给坑了,便使唤小绿又打开了里头那个箱子,箱子一开,果然!里头还是一个箱子。

林珊那个囧啊,皇上,您赐给我的不会是就是一套箱子吧?

带着极度沮丧的心情,林珊又打开了第三个箱子,这回里头终于不是箱子了,但是还不如有个箱子呢。只见那两尺见方的箱子里,赫然躺着一块用红绸包好的石头,石头上写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国泰民安。

林珊都快哭了,苍天啊,你耍我是吧?

孙公公此时却来道贺了:“恭喜驸马,贺喜驸马,这是先皇留下来的一块天石,上头这四个字乃先皇之真迹,圣上这次将此石赐给驸马,对于驸马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天石?陨石吧!林珊眼前一黑,差点栽下去。

其实这块天石到也不是全无用处的,至少很久很久以后,当林珊终于恢复了女儿生,在家相夫教子的时候,这块天石为他们家地窖里的咸白菜还是做了不少贡献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圣旨下达当天,林珊不顾宋贤反对,执意回宫,目的只有一个,找连风问清楚。

小绿抱着天石跟在后头,累得大汗淋漓,不由得抱怨:“驸马爷,您这是虐待劳工。”

呵!这丫头学得还挺快,都知道虐待劳工了,林珊白她一眼,威胁道:“再抱怨,小心我送你去倚红楼。”

小绿在一旁笑眯眯:“公子,您不是说了,倚红楼看不上奴婢这样的。”

林珊扶额,直接无语,这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山还有一山高,为了不让旁人觉得自己这是在虐待劳工,林珊只好自己去捧那块天石,却没想到石头才刚捧上,迎面就遇到了风风火火而来的杜明月。

两人打了个照面,杜明月的脸蓦地一红,嘴上却不饶人:“你还没死啊?”

“托公主的福,臣还活着。”林珊不卑不亢。

却不料杜明月非但没想以前那么生气,反倒犹豫了一会儿,红着脸朝身边的下人吩咐了一句:“你们眼睛瞎了吗?还不快去帮驸马拿东西!”

林珊彻底震惊了,我说公主姑奶奶,您这是在吓我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您不会是看上这块破石头了吧?

杜明月被林珊这警惕的目光一盯,又有些恼了:“你这什么眼神啊?我……我只是想谢谢你救我大哥嘛……”说完撇撇嘴,把目光从林珊身上挪开,眼神没着落的四处乱瞟。

那一刹那,林珊忽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这这……这公主不会是春心大动,看上自己了吧?完了完了,搞半天这皇宫里的太子和公主都是从背背山来的,简直人间惨剧啊!

其实林珊哪知道,自己舍身救太子的英勇事迹已经传得满皇宫皆知了,各种版本将她描绘得神乎其神,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公主,就连御膳房烧柴的老妈子都恨不得年轻三十岁嫁给她做小妾呢。

女扮男装能达到如此高度,林珊也算是女人中的一朵奇葩,男人中的一根黄瓜。

杜明月态度的忽然转变,让林珊顿时有些措手不及,忽然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这样过一天算一天了,女驸马这层窗户纸迟早会被捅破,到时遭殃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整个宰相府,那日去吴良之家抄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了这世的父母,那就算自己活着也不会安心的。

穿越后头一次,林珊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谋划起来了。

就在林珊为自己的身份无比痛苦的时候,这宫里还有三个男人也没怎么好过。

先是三皇子杜景,他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因为林珊的介入,被全盘打乱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天石,转眼竟落到了别人手上,他心里怎能好过?

“启禀少主,经属下打探,天石却在宋洛手中,只是公主那儿守卫森严,若要将如此一块天石拿出来,恐怕……”

“我知道了。”杜景打断她,“宋洛那边我自会想办法,你先回去复命吧。”

“属下遵命。”魑魅领命,身形一闪,顿时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东宫里,杜灏也在为林珊的事而烦心着。

“顾左。”

“属下在。”

“让你打探的事如何了?”

“回殿下的话,自从回京以来,属下以加派人手打探,但殿下要找的那位姑娘却至今无任何音讯,属下只怕她可能以搬离京城。”

“不可能,再去找。”

“是。”顾左领命,却并未退下。

“还有事吗?”杜灏看他。

“其实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依属下之愚见,殿下要找的这位姑娘,就算尚在京城,如今时隔两年,也很有可能以嫁做人妇,殿下这般费劲心力寻找,属下实在不明……”

“别说了!”杜灏打断他,“这点事,本王自有分寸,你做好分内就行了,下去吧。”

“是。”知道杜灏的脾气,顾左不再多说,行礼退下,只是在离开时,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这样的殿下,实在与自己认识的那个睿智冷静的太子太不符了。

然而,顾左又怎知道杜灏此时的心情?

两年前,他还只是个刚过二十的毛头小子,在朝中,论才情,论品性,远没有他那位由侧妃所生的皇兄杜烨来得受人称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不少朝中官员对他的太子之位颇有微词,认为她虽为皇后之子,但才情品性不足以胜任一国之君。

也正是因为这样,圣上为了稳定人心,决定派遣他率军抵御外敌,一方面为了磨练他的意志,提高他在朝中的口碑,另一方面也为了能有借口把杜烨一同派出去,免得到时候出现兄弟相残的场面。

然而,杜灏那时毕竟还只是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太子,听闻父皇这一决定,内心极度排斥,甚至一度产生过离宫出走的想法,就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姑娘。

那一瞥,注定成为了他整整两年多军旅生涯的精神寄托,年少的冲动、初见的惊艳、行军的苦闷……这种种因素造就了杜灏心中那个难以忘怀的人。

时隔两年,昔日的青葱少年在战场的厮杀中成长起来,身披铠甲,凯旋而归,就在他即将享受最辉煌的人生,忘却那段经历的时候,宋洛的出现勾起了他心底的那一丝涟漪,这是宫中任何一个名媛佳丽都无法带给他的。

一个一贯自视清高的太子,忽然发现自己对一个男人有了感觉,会让顾左觉得他有失过往的冷静睿智,也确实是在所难免的。

在杜灏的内心做着天人交战的同时,那有着与他相同容貌的连风也在苦恼着。

林珊的衣服确实是他给换的,当时那种情况,倘若他不出面,万一让别人发现了驸马的秘密,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然而,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天,少女的胴体却在他脑海中久久无法挥去,令他内心产生了一种愧疚感,不知该如何再去面对她。

据手下的侍卫回报,宋洛昨天就已经回了皇宫,伤势康复得很好。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却愈发纠结,以他对宋洛的了解,找自己问清楚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倘若宋洛知道自己早就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还损了她的清白,她会怎么想?还会理自己么?

这般困扰之后,正巧皇上一道圣旨,派他带人去剿灭京城附近山头日渐猖狂的山贼,即日出发,不得耽搁。

就这样,等林珊风风火火跑去找连风的时候,却被人告知,连大人剿匪去了。第29章...

自从寻宝比赛之后,林珊在宫中的声望不可同日而语,前来巴结她的达官贵人比比皆是,也总算让她那颗被天石摧残的小心灵有了些许的安慰。

“驸马,前些日子刘国舅送来的翡翠玉佛还有六皇子差人送来的金佛手总共卖了一千两纹银,这是银票,您数数。”小绿把一叠银票递到林珊面前。

林珊接过银票,两眼发光,反复数了好几遍,这才把银票装进了她那只装私房钱用的锦盒里。

小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道:“驸马爷,您别怪奴婢多嘴,这宫里不愁吃不愁穿,您干嘛非得要这么多银子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林珊把锦盒藏好,低声道,“你以为我真会在这宫里当一辈子男人吗?有些事迟早会被拆穿的,还不如先给自己找条后路。”

“您的意思是说,您要出宫?”小绿惊奇地望着林珊。

“嘘!小声点,怕别人不知道么?”林珊急忙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私语道,“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的身份被揭穿,咱们怎么办?”

“这……”小绿一时语塞,摇摇头。

林珊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告诉你,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的身份被人发现了,不仅我跟你,还会连累到爹娘和大哥,甚至整个宋府老小都要遭殃,与其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的坐以待毙,还不如找机会出宫去,让他们以为我死了也好,疯了也罢,就是别让他们再找到我就行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说钱重不重要?”

小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是挺重要的。”

“那不就成了,反正以后我在宫里收到什么值钱的,你就帮我去卖了,咱们多存些钱,出去开家倚红楼,生意不要太好哦!”

小绿抹汗:“驸马,原来您就这点追求……”

林珊白了她一眼:“这叫一点追求么?我可是打算做青楼业龙头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