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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没理她,继续优哉游哉地吃草。

林珊怒了,一拍马背:“有种你就让我上去!”

所有人都被她这个举动雷到了,纷纷默默地望向无影:这是匹公马吧?是吧?不是吧?……

正在吃草的无影忽然停下来,抬起马头,仿佛真像听懂了一般。

林珊大喜:兄弟,你够血性啊!我喜欢!兴匆匆地再次攀住马鞍,脚踩上马镫,一咬牙——嘿,还真让她给上去了!

那一刹那,林珊的成就感就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涌出来了,扭头挑衅似地看了眼杜灏,却见他正含笑望着自己,那目光让林珊打了个寒战,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马上没坐稳,差点掉下去。

她吓了一跳,急忙用腿夹住马肚子,却不想这举动正是让马前进的信号,无影一下子就跑了起来,林珊吓了一跳,双臂死死环住无影的脖子,可抱得越紧,无影就跑得越快。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看着林珊在那喊救命,竟一个都没有上前。

站在不远处的连风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越身便要上前,却被人一把拦住了,这拦路的又是顾左。

“在下奉劝连大人,不要多事。”顾左的声音冷冷的,听似劝阻,实则警告。

连风停下脚步,手握了握腰间地刀,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在无影背上的林珊终于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围观的众人顿时发出一阵爆笑,有人开始起哄,“原来驸马就这点本事啊?”“连马都制不住,怎么制得住公主啊?”“传言到底听不得啊……”

林珊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一摔,摔得她浑身都疼,偏偏这个时候,耳边还传来阵阵嘲笑声,心里蓦地生出满腹委屈来,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站在一旁的连风终于看不下去了。“走开!”他朝顾左厉声道了句。

顾左不动声色道:“连大人不怕得罪太子?”

“我再说一遍,给我走开。”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面具下的眸子犹如野兽般凌厉起来。这目光竟让顾左莫名生出几分胆怯来,为什么这双眼睛那么熟悉?

就在顾左分神的刹那,连风已经闪身从他身边绕过,一下子跑到了林珊身旁。

“走开!”林珊一下子甩开了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我不需要同情,我自己会起来!”

那一刻,连风头有些失神,他头一次从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脸上看到了那样的表情,倔强、坚韧、不服输。这和与她相处时顽皮任性的她截然不同,虽缺了女子的羸弱,却在内心深处燃起一股更想保护她的欲望。

就在连风失神地刹那,林珊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虽然有时候会狗腿,但骨子里的那份倔强一旦被激起来,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周围的嘲笑仍在继续,林珊没有在意,用手抹了抹摔脏的脸,再次攀住了无影的缰绳。无影不耐烦地动了动,又把她从自己身上甩了下去。

疼!很疼!但是林珊没有哭,她很清楚在这个年代里,已经不会有父母给她依靠,也不会有朋友听她哭诉,要想站起来,就只有靠自己。

她再一次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被碎石划到的胳膊渗出丝丝鲜血,此时此刻,周围的嘲笑声似乎少了些,戏谑的神色从围观者眼中少了下去。

连风站在一旁,想上去扶她,却被她那坚定的眼神怔住,久久没有挪开步子。

就这样,林珊一次又一次地爬上马,一次又一次地被无影从背上甩下来,如是多番之后,杜灏终于发话了。

“没意思,不比了。顾左!”

“属下在。”

“回宫。”他说罢,板着脸,头也不会地走了,顾左跟在他身后,回头朝林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

太子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围观的人群顿时呈鸟兽散,刚才还蜂拥着的赛场上,蓦然间只剩下林珊和连风两个人。

林珊有些懵,不仅是因为摔得,更是因为忽然的情势突变让她有些适应不了。愣了片刻后,她才骤然醒悟过来:这意思是……不用再比了?

她眼前一亮,身上的伤忽然就不那么疼了,抬头看了眼注视着她的连风,傻傻一笑。

很久很久以后,当连风问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心动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总是这个笑。

第23章

时间转眼过了一个月,一年一度的皇室骑射比赛日渐临近。

林珊每天都去练习,虽然无影还是一样不怎么鸟她,不过至少不会把她甩下去了,估计马跟人一样都有惰性,同一个人甩得多了也会麻木。何况这个人还那么死皮赖脸,不到黄河心不死。

林珊那原本烂的惨不忍睹的骑射技术,在连风的指导下,也总算小有了些成就,从惨不忍睹升级到了三脚猫,理论上应该属于质得飞越了。

可林珊却对此很不满意,自己的目标可是冠军,就她现在这水平,实在拿不出手啊!林珊思来想去,歪脑筋就出来了。

话说这次骑射比赛并不是以个人名义参加,而是组队参加的。比赛的人马一共分成了四队,分别是太子杜灏率领的天队,主要成员多是一些皇子,三皇子杜景率领地队,成员除了皇子,还有皇族里的其他王爷、国舅等的子嗣,另外还有两队则是朝臣队,玄队的队长是太师之子柳秦云,至于最后的黄队,也就是林珊要参加的这队,队长是他哥宋临风。

按理说,以宋临风的本事,要夺冠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问题是,宋临风这个男人小心谨慎得很,宁可不夺冠,也不愿得罪人。如此一来,林珊就只能靠自己了。

林珊的歪脑筋很快动在了各队的队长身上,先说那柳秦云,据说此人和太子时从小玩到大的,对杜灏忠心耿耿,绝不会动什么爬到杜灏头上去的念头,此人可以排除在敌手之外。而另外一个杜景,林珊估摸着他就是个去打酱油的,如果奖励是美女,丫可能还有点兴趣,至于什么金银珠宝……还是算了吧。于是林珊又把杜景也排除在了敌手之外。

如此一来,唯一的敌手就出现了——没错,又是那个挨千刀的杜灏。

想起这杜灏林珊就恼,我擦,姐姐我就算拿不到重赏,我也不会让你得意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明天就让你好看。

于是乎,比赛前一天,林珊借练马之名,潜进马厩,偷偷在杜灏那匹“魑魅”的牧草里,放了点“作料”。

这“作料”是林珊专门从黑市赛马人那里打听来的一种马用兴奋剂,小剂量的使用可以让马在赛跑中亢奋,从而提高马匹的速度,但这样一来,骑手就很难控制马匹,也不容易在马上射猎。

依林珊之前的计划,这点剂量的兴奋剂不易被人发觉,只有在比赛中才会有效果,按理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然而,林珊却忽视了一个人,这个人看似对任何奖赏都缺乏兴趣,实则却虎视眈眈的盯着此次比赛的冠军,这个人就是三皇子杜景。之前为了在赛前就扫平对手,他派出去的手下鬼魅早已盯上了比赛用的马匹,而鬼魅给马下的药,也正是林珊用的这种。

前面说了,这种药只能给马小剂量服用,如果用得多了马就会有明显的焦躁情绪。林珊和鬼魅一前一后,给天组的马都下了这种药,悲剧就发生了。

那天晚上,包括杜灏那匹跟着他征战沙场的魑魅在内,所有天组的马全都澎湃了,亢奋得嘶鸣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全组共八匹马,全都累趴下了。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精心策划已久的杜景都怔住了,把鬼魅狠狠地骂了一顿,可怜的鬼魅直到守法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做了这么个冤大头。

马匹集体异状的事情,传到了皇上耳朵里,顿时就龙颜大怒了。

开什么玩笑?一年一度的皇族盛世是能耽误的吗?比赛前马匹集体异状,不用想就知道有人在捣鬼,想捣鬼是吧?皇帝一怒,宣布罢免所有马倌并彻查此事,除此之外,骑射比赛照旧,没有马没关系,人也可以。

就这样,一场骑射比赛,活生生地被阉割成了一场射箭比赛。

林珊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要下那么多药了,现在可好,骑射比赛成了射箭比赛,杜灏照样优势满满,至于她……林珊拿出自己没事做的那把弹弓,无语问苍天,惟有泪千行:你说改成弹弓比赛多好啊?TAT

原本计划好的骑射比赛,临时被换成了射箭比赛,很多花样都出不来了,挑战性大降,参赛的诸位皇子贵族各个意兴阑珊,比了半天都没什么感觉。

皇上有点恼了,这比赛本来是为了挖掘国家栋梁,培养可造之材,为皇亲贵族的子嗣们训练团队意识而设立的一项国家传统赛事,而今却成了一摊鸡肋,怎叫人不痛心疾首?于是乎,皇帝跟手下大臣们商量了一番,决定临时在射箭比赛的基础上,再加了一个寻宝比赛,谁先找齐皇上事先派人藏好的三颗东海夜明珠,谁就是比赛的冠军,有重赏。

圣旨一下,全场哗然。

林珊首先亢奋了,哎哟喂,这才是有品位的比赛嘛!什么骑射,什么射箭,一点创新意识都没有,还是寻宝够创意,够给力,更够她那点狗屎运发挥出来。林珊一面兴奋着,一面听宋临风布置。

“杨公子和李少将,你们负责地图的这块,莫兄……你负责这里,还有沈贤弟,你就负责这里……”他把所有任务分派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到了林珊身上。

林珊笑呵呵地满脸期待。

“你。”宋临风指了指自己这个只会添乱的妹妹,道,“跟我一组。”

呃……林珊囧了,大哥,你这啥意思?不会让我守后方吧,不要啊,我要上前线!林珊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是宋临风哪能由着她,说什么都不让她随便乱跑,无奈之下,林珊只好自己行动。

寻宝比赛一开始,林珊就偷偷给自己藏了份地图,准备一会儿找机会单独行动。

林珊这点小心思,宋临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比赛一开始,所有人马进入东郊树林,林珊就被宋临风一把抓住了后领。

“宋洛,你要敢给我惹事,我保证你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宋临风凶神恶煞地瞪了她一眼,全然没有别人面前那位玉树临风的宋家大公子形象。

林珊不由得替杜明月叹了口气,我说公主啊,知道啥叫想象永远比现实完美吗?偶像他就是浮云啊,如果你知道宋临风原来是这么个人,你能对他念念不忘吗?杯具!这就是杯具啊!

林珊摇头,被宋临风一把提住后领,制在了自己身边。

比赛从正午一直进行到了夕阳西下,林珊一直找不到机会开溜,直到天色有些暗下来的时候,宋临风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辰差不多了,回去吧。”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咱们进这林子是来寻宝的,不是来闲逛的,放水也没你这么放的吧?林珊郁闷,嘟着嘴道:“我内急。”

宋临风皱了皱眉头:“憋着。”

“不行!”林珊不满抗议,“你是男的,哪里都能解决,我一个女人,都憋了一天了,再憋下去要憋坏了,我内急,我内急,我内急……”

“烦不烦啊?”宋临风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挥了挥手,“快去快回,别耍鬼心思,天暗了林子里危险。”

林珊朝他吐了吐舌头:比赛时间都到了,要找的宝贝人家早就找到了,我去还有个屁用啊?心里念念着,朝远处树林茂密处走去。

就在她蹲下来,准备解决内需的时候,远处一抹身影映入了眼帘。

杜灏?!

林珊一怔,迅速反应过来,急忙往树丛里一蹲,手伸到腰间,紧紧握住了她那柄藏了很久的弹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之报仇,不用等明天,现在就要你好看!

第24章

林珊的弹弓绝技是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练出来的,那时候一群野孩子去捉麻雀,只要有个弹弓在手,她绝对是百发百中,所向披靡。有了这样的绝技在身,林珊手拿弹弓,信心百倍,发誓一定要报前几次杜灏为难她的仇。

天色开始渐暗,林珊埋伏在灌木丛里,看那杜灏在远处徘徊了一阵,忽然停下来,抬头似乎在看天色。

机不可失!

林珊急忙拿起弹弓,瞄准目标某重要部位,毫不犹豫地射了出去。

就在她急切盼望着下一刻杜灏的惨叫声响起的时候,不远处杜灏的身影一闪,忽然不见了踪影。

林珊登时傻了,人呢?

她有点迷糊,怎么好端端一个人,闪了一下就不见了?不会是发现她了吧?她蓦地有些紧张,不敢再轻举妄动,这样在灌木丛里又蹲了好一会儿,看杜灏好像真的不见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摸索着准备回去找宋临风。

就在她站起来地那一刹那,树声响动,埋伏在附近等待偷袭自己的人出现的杜灏从暗处闪出,一把短剑抵上了林珊的脖子。

林珊一惊,反射性地回头,两人目光相撞,全都愣住了。

杜灏皱起眉头:“怎么是……”

话还没说完,林珊就自知又闯祸了,大喊一声:“你看那!”然后乘着杜灏分神的刹那,转身开始狂跑。

这点小伎俩,又怎么能骗得过杜灏,他伸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林珊的后领,一把给提了过来,嘴角勾起一个轻蔑地笑:“还想跑?”

这声音听起来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感,都说狗急了会跳墙,林珊急了也会干出点令人意想不到地事情,她转了个身,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反射性地抬起脚,就朝杜灏胯|下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对于杜灏来说,绝对是她二十二年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经历,下身传来得一阵痛楚让他有些站不稳,但手抓着林珊却没有放,反倒咬着牙,将那想要趁机逃之夭夭地人用力扯过来,狠狠扣住了她的腰。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的差别,就算男方受了伤,他还是有能力把一个女人压制得动弹不得,林珊没想到自己想逃的人会被杜灏一把扣住,愈发害怕起来,转身又想如法炮制一脚。

这回杜灏学聪明了,闪身避开她,身下的痛感却让他有些腿软,偏偏手里扣着的人还死命地挣扎,如此这般你抓我逃之后,脚下铺满树叶土地的忽然急速陷了下去,形成一个坑洞,两人全都没注意,猝不及防地双双跌进了窄小的洞穴了。

林珊本在挣扎,却没想到会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一下剧烈的震动,五脏六腑都快摔出来了,头晕得要死,身子跟被拆开来似地,一条腿疼得都快麻木了,不过还好手没事,她咬着牙摸索了一阵……咦?怎么是软的?

身下,有个咬牙切齿地声音传来:“你还要摸多久?”

呃……林珊迅速睁开眼,在适应了地下昏暗的光线后,她看到了杜灏极度不悦的脸,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正撒手撒脚地趴在杜灏的身上,一只手正好攀着人家的脸,那张帅脸都快被自己弄畸形了。

林珊迅速反应过来,撤回双手举在空中,同时嘴里道了句:“殿下,臣知错了!”

杜灏抽了抽嘴角,气得简直想杀人,但是他想杀的那个人却趴在自己身上:“知道错了就滚下来,快点啊!”

“哦哦哦!”林珊急忙七手八脚地爬起来,期间还“不小心”地踩了杜灏两脚,其中有一脚很“恰巧”地踩在了杜灏刚才的旧伤上。

看到杜灏皱得扭曲的脸,林珊诺诺道:“殿下,臣不是故意的,臣知错了……啊呀,小心!”话音刚落,从上面滑下来一块石头,正中杜灏的脑袋。

林珊都快替那块石头哭了,石兄啊,你这种舍身取义的精神太令人感动了!我会替你默哀的!一面却有假惺惺道:“殿下,这回可不是臣的错了,臣都提醒您了……哎呀,小心!”

杜灏反射性地想避开,结果这回的石头是从旁边砸下来的,他那张俊脸又被砸到了。

晕晕乎乎之际,听到耳边传来自言自语地声音:“我都说要小心了嘛,真是的,还太子呢……”蓦地,一股莫名的怒气从脚底直冲上来,起身,一下把在正那捂嘴偷笑的林珊压在了土壁上。

林珊没想到被砸得半死的杜灏还有这力气,顿时有点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被压在了潮湿松软的土壁上,杜灏的手一左一右支在壁上,盯着她的眼近在咫尺,恍惚间,林珊忽然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个是连风,哪个是杜灏。这感觉只停留了一瞬,立刻被杜灏那满脸的怒意赶走了。

切!连风才那么凶呢!林珊回过神,见杜灏那要吃人似的眼神还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虚,嘴上却倔强道:“殿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就算看臣不顺眼,也不能在这里动手哦,传出去别人会嘲笑你的,堂堂一国太子,连个手无寸铁的弱……弱驸马都要欺负……哎!你,你不会是要打我吧?喂,要打不要打脸啊,我靠脸吃饭的!”

就在林珊吓得开始胡言乱语之际,杜灏却失了神。

像,真是太像了!

从一开始看到这张脸,他就注意到这张脸和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姑娘是那么得相像,以至于几次三番遇到宋洛,总不自觉地去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但他毕竟不是自己钟情的那个姑娘,甚至于还是一个男人,仅因为一张长得相像的脸二意乱情迷,实在不应该是自己的作风。

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地为难他,无非是想看他的笑话,想将这张脸从自己脑海里彻底抹去,却不曾想到,越是刻意就越难忘记,以至于此时此刻,他竟然产生了他们就是同一个人这样荒唐的想法。

坑洞里越来越暗,刚才被砸到的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一阵阵不该属于男性身上的气味传进鼻子里,让他的思维有那片刻的混沌,忍不住想要凑得更近些。

林珊愣住了,不曾想到杜灏非但没打她,孩朝自己靠过来。

完了!这杜灏不会是……是从背背山来的吧?林珊哀嚎,我嘞个去,我怎么没发现啊?我到他干嘛捞针对我,原来是看上我了呀!小学里男生欺负女生不都这样么?喜欢不肯说出来,就拼命虐啊虐的……这回死定了,女扮男装扮出误会来了!

“那个……殿下……其实臣……臣没有那种爱好……啊!小心!”林珊瞪着双眼,惊恐万分。

杜灏被她的激烈的反应多少拉回了些神智,皱了皱眉头:“你不知道同一个伎俩用三次,是会失效的吗?”话音刚落,胳膊一疼,迅速抽出短剑砍去,已经来不及了。

那条蛇跌落在地上,断成了两截,胳膊上隐隐传来的痛预示着他已经被咬了。

林珊贴在土壁上,拍着胸口:“哎哟,吓死我了,都说要你小心了嘛,这回真不是我的错哦……”

第25章

“这回真不是我的错哦,我都提醒你了,是你自己不信的嘛,所以说做人不能多疑……”林珊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忽然发现杜灏似乎有点不对劲,咬着牙,表情很痛苦的模样。

“喂,你怎么了?喂……”

“别吵。”杜灏喝了声,低声道,“我被咬了。”

“哦……什么?”林珊吓了一跳,“你被蛇咬了?!”随着刚才夕阳的下山,这深坑内愈发漆黑,她压根就没注意到原来杜灏被咬了,这蛇胆子还真大,连太子都敢咬,就不怕被毒死?

等等!林珊忽然意识到什么,这……这不会是条毒蛇吧?

刚想问什么,杜灏已经盘腿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隐隐发光的锦囊,打开来竟是三颗夜明珠,珠光顿时将这窄小的坑洞照得通明。

林珊此刻才发现他们的处境实在不堪乐观,这坑怕是有十余米深,窄得很,四周没有通路,倒是土壁上有些奇怪的岩石,看上去不太像是天然的。不过此时此刻,这些已经激不起林珊的兴趣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杜灏手上那三颗夜明珠上,眼珠子都快比夜明珠要亮了。

杜灏的眉头依旧皱着,身体能够明显得感觉出蛇毒入侵的异状,如果一直放任不管,怕是会出事。他抬头看了眼林珊,见她两眼紧盯着夜明珠的模样,再度对她不屑起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心目中的姑娘等同?

“想要吗?”他伸手,拿出一颗夜明珠。

林珊猛点头。

“帮我把蛇毒吸出来,这就是你的了。”

“真的?!”林珊惊喜地望着他,不过很快又有些犹豫,这家伙有那么好心?不会是骗我的吧?还是说……林珊往后缩了缩,“你别告诉我,你其实被咬到的是屁|股……”

杜灏的嘴角抽了抽,耐住心中的怒火道:“我的手臂被咬到了。”

“你确定,手跟屁|股差很多的哦……”

“废话那么多,你到底要不要?”杜灏觉得自己跟这个家伙呆在一起,很有可能会因为生气毒火攻心,提早升天的。

“要!要!”林珊小狗腿似地凑过来,接过杜灏手里那颗夜明珠,放到自己一边,然后照着杜灏的吩咐,帮他脱下了一边的上衣。

被咬的右臂暴露在空气里,已经开始有些肿胀,手肘上方约两寸处有两个血点,丝丝毒血从里头泛出来,看上去那么触目惊心。

林珊有些退缩,回头看了眼自己那颗夜明珠,又咬咬牙,从衣角上撕下一片布条,绑上了杜灏的胳膊。

此时此刻,她唯一庆幸地是自己念过小学常识,至少还知道些毒蛇咬伤后的急救步骤,绑完之后,她四下看了看,正好看到杜灏腰上那柄刚才还抵过自己脖子的短剑,伸手去拿。

“干什么?”杜灏警觉起来,即便中了毒,军人依旧天生充满了对危险的警惕。

“帮你吸毒啊,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你这剑又不是金的。”就算是金的也没金刀厚实啊,林珊心里默默念了句,咬牙,割开了杜灏中毒的手臂。

皮肉被割开,已经泛黑的毒血从被咬伤的地方迸出来,看的林珊不由得一阵作呕。

此时此刻,杜灏已经明显有中毒症状了,嘴唇发紫,眼皮开始耷拉下来。

“哎,你别睡啊!”林珊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蛇毒发作得那么快,也顾不得犹豫了,心一横,低头含住了他的伤口。

黑血被一点一点的从伤口里吸了出来,坑洞里满是血腥的味道,林珊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都要中毒了,不过好再伤口的血已经开始有了些红色,受伤的地方似乎没刚才那么肿了,这让她多少恢复了些信心,继续将那毒血吸出来。

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伤口的血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胳膊的肿胀也消去了不少,只是杜灏因为失血和中毒,脸色发白,很是虚弱。

“感觉好一点了?”林珊问。

杜灏点点头,没说话。

林珊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才觉得自己都有些虚脱,刚才掉下来时摔着的腿,此时此刻终于从麻木过渡到了疼痛,一阵阵的钻心的痛传来,让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了?”杜灏问,声音虚弱。

“还能怎么样?你以为就你受伤啊?”林珊在旁边坐下,卷起一条裤腿,这才发现自己膝盖上被擦去了一大块皮,血都已经凝固了,不比杜灏的伤口狰狞:“到底是谁她妈地这么缺德,在这种地方挖个坑,摆明了坑人么,小心遭雷劈。”

“轰隆隆……”天空蓦地响起一声巨大的干雷。

林珊囧了,喂!我是让你劈那个挖坑的人啊!你劈我干嘛呀?不对,怎么在下雨啊?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林珊此时此刻遭遇地就是这倒霉的情况,这荒郊野外,伤病残将,手残脚残的,竟然还给他们来场雷阵雨助兴,那一刻林珊简直想学人猿泰山仰天长啸一句:“苍天啊,你玩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