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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个少年踏入家门,爷爷的眼里似乎就只有他了,爷爷的严厉的脸绷了绷,绷不住,笑了,“你就是人小鬼大。”

“那当然了,我是爷爷最亲爱的孙子嘛,爷爷在想什么,我当然最清楚不过了,如果爷爷还是不相信,那我将我大明星的信誉也赌上,这样的话,爷爷总不会还怀疑我说谎了吧。”

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他松松一句话就把僵冷的气氛提了起来。

皆大欢喜。

赫连胤又趁着机会钻空子说:“但是话我先说清楚了,以往爸妈不在家,我和小尹都是宋姐照顾着的,所以到时候我跟小尹去上学,涵涵就只能由宋姐照顾的,希望你老人家不要为难我们啊,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方式生活进行的,好吗?”

“行,有正事当然是先忙正事了,爷爷体谅你们的。”爷爷亲切地拍着他的手背。

“嗯。”赫连胤点头。

唇角的笑容几不可见的,那么冷。

众人一愣,顿时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家里的事情。赫连涵涵坐在后院里,她默默吃着眼前的蛋糕,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知道每个亲戚都不愿抚养她,这大大打击了她的自尊心,原来她还以为自己很受亲戚欢迎的呢,没想到,赫连一族的人,没一个喜欢她的。

而妈妈又坐牢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要不是他,她怎么会成为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呢?

她垂下睫毛,眼底充满了怨毒的戾气。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初应该多砍那个贱男人几刀,最好把他碎尸万段了才好!

这个家庭会议终于确认了下来,赫连涵涵今年就读高一,属于比较轻松的年纪,所以三姑坦言她要抚养涵涵第一年,她最近打算要孩子,等孩子怀上了到生下来的时候,涵涵也送走了,所以大家也就没意见,毕竟第二胎也是很重要的。

第二年她高二,由二姑抚养,那时候将近高三,二姑是校长,有教学经验,可以适当地提拔她的成绩。

第三年高三,由赫连胜家里抚养。

第四年大学了,轻松了,由小四叔抚养。

第五年大二由三叔抚养,到时候大姑也差不多出狱了,要选择让涵涵去留学还是继续留在国内随便她,她一个女人不仅离过婚,二婚还死老公,入了狱,大家还是打从心底里可怜她的,所以如果涵涵想出国,他们还是会帮忙的。

一直到晚上七点,亲戚们才陆陆续续离开,三姑把涵涵带走了,今年过年涵涵在三姑那边守岁。

赫连爷爷身体不好,便先上楼去休息了,近几年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70岁的老人家,身体早是不中用啦。

赫连胤面容谦和地扶起爷爷的身子,声音轻柔,“爷爷,你的腿不好,我牵着你走。”

“好。”赫连爷爷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置词。但赫连尹看出来了,他在不悦。

由于他去了爷爷的房间,赫连尹就找不到时机跟他说话了,她走回自己房里,默默地看着窗前的风铃发呆。

幸好哥哥回来了,否则她也是只能干着急说不上话,身为养女是没资格对这件事发言的,如果说多了,亲戚们反而觉得她心术不正,毕竟赫连涵涵还有爷爷的血缘,而自己,是一丁点血缘都没有的啊。

她在赫连家有三年多了,身在这样的大家族,她更懂得要规规矩矩,经遵守法,有些话她可以说,有些话她不可以说。她不可以在亲戚面前,像亲生女儿一样依偎在妈妈怀里撒娇,不然大家要说她狼子野心。她不能对家人宣泄她的不满,不然大家要说她不懂感恩,她不能拒绝赫连涵涵的到来,不然大家会说有血缘的都没说什么,没血缘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这样的拘谨的活法,有时候让她觉得压抑。

她不可以肆无忌惮。

她不可以张扬跋扈。

她不可以直言不讳。

今晚的家族会议,让她意识到,其实不管生活在赫连家多少年,她始终只是一个外人,与妈妈一样,一旦有什么不满,就会被所有亲戚围攻,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有血缘的一家人。

帮不上妈妈的帮,她觉得自己无能又无用。

看着对她那么好的林婉言被二姑和三姑攻击,她很痛苦,因为她什么都做不了,读了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年的知识,却发现自己仍然是一只没有翅膀的小鸟,她没有尖利的牙齿,没有坚实的盾牌,她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如果没有哥哥,妈妈要怎么办呢?

赫连爸爸性格正直和善,这样的性格,是好人,是好大哥,是好儿子,却不是好丈夫,因为他肩上背负着太多责任,什么事都尽量选择自己吃亏,可他吃亏了,家人就跟着吃亏,这样连累的始终是身为他妻子的人。

而读了那么多书的自己,有那么多知识,也懂武术,就是保护不了妈妈,因为她不能抗衡那群身上流着赫连家血液的亲戚啊。除非——

除非她可以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依傍赫连家,那个时候,她才可以真真正正地保护妈妈。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尽管心里有一只雄鹰的渴望,可不尽人意的身体只是一只脆弱的蝴蝶,一只轻轻一捏就会碎裂的蝴蝶。

她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带着难言的轻蔑和鄙视。

怀揣着心头的压抑,她睡着了。

凌晨六点的时候。

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

赫连尹一向浅眠,感到有人在看着她,睫毛抖了抖,睁开混沌的眼睛。

“你醒了。”赫连胤定定看着她,眼神深处,就像一个望不到底的漩涡,幽深诡异。

“哥哥。”她将手臂挡在自己额头上,遮住了清晨流进来的晨光,脸色疲惫,“现在几点,你什么时候来的?”

“六点了。”

“六点?”赫连尹的脑袋有些迷糊,“这么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不睡了,我等下八点要走了,小尹,今年春节我要去参加巡演,没法在家里过节了,所以来看看你。”

“你要走了?”

赫连尹一愣,爬了起来,“这么那么快?你昨天不是才回来吗?”

“别起那么急。”他止住她要爬起来的身体,眼眸深远,“我昨天特意请假回来跟你们道别的,昨晚我从爷爷房里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所以我没叫醒你。”

“是么?”赫连尹的面容淡淡的,平静道:“要忙到几号?”

“大概要七八天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昨晚的事情妈妈已经告诉我了,那些亲戚的事情你别去理会,等有时间了我会处理的。”

“你就知道我会想那些事。”

他眼底透出忽明忽暗的幽光,“因为我了解你。”

“哥哥,我是不是太没用的?当时我就眼睁睁看着她们骂妈妈,一句话都反抗不了。”

赫连胤轻轻摇头,微笑,“不是,没有力量的时候明哲保身是对的,所以你没有错,若是以卵击石,才是自找麻烦,不用太有压力了,赫连家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回头有时间了我告诉你,现在你好好睡吧,我要走了。”

赫连尹不知道能说什么,默默望了他一会,重新睡下。

眼角滚落两滴热烫的泪水。

谁都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第115章 奥数令营.

整个寒假,她过得异常安静。

那双疏离的眼瞳里,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令人看不透的雾。

高二的学业渐重。

经过赫连家那件事,赫连尹更觉得自己如砂砾般渺小,她主动撤去了自己女班的职位,开始将全部心思转移到学业上。高二除了一般的课程外,还要根据每个人的特长,接受竞赛培训。

赫连尹拿到报表,没有任何犹豫,就填下了所有竞赛班,每天往各个培训小组跑。

于歌自然是同她一样,除了任职正班长外,还报了所有竞赛班。

于舟现在也返学了,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但由于身体的关系,他只报了物理化学等理科的奥赛。

任夏瑾报了作文概念和英语演讲。

韩洛思今年为了于舟,想尽了一切办法挤入实验班来,这都是她父母的功劳,但她的成绩属于中游,根本就跟不上实验班繁重的求学量,又为了陪伴于舟,她跟在于舟身后报了许多物理奥赛,结果是不出半个月,她显得更吃力,几次考试下来,成绩都比以前更差了。

她很是烦恼,每日支着脑袋发呆,郁郁寡欢。

最后于舟终于看不下去了,建议她以前途为主,以她的成绩,没必要呆在气氛凝重的实验班,就算呆着成绩也无法提升,因为她的知识点还不够,建议她如果喜欢物理,兴趣班可以照上,午休时间也可以一起探讨术题,但最好就是回到属于自己的班级去,不然时间久了,她看不懂实验班的题,又跟不上原来班级的进度,这样对她来说损失更大。

韩洛思再次感激,听从了他的建议,主动申请撤离实验班。

于歌非常讨厌韩洛思,每次韩洛思要跟于舟搭话,他就会出言讽刺她,直把韩洛思损得毫无反抗之力,韩洛思自从来到实验班,才明白自己有多废物,看着那几个认识却完全够不上的同学,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地位不断往下降落,她不再认为美貌才是最重要的,当她看到实验班的学生除了吃饭解手外,几乎不会离开班级,每天埋着头伏案攻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玩下去了,不然她会离他们越来越遥远,于是她也微微收敛了自己的玩心,刻苦地想要追上那群离她遥不可及的尖子生。

赫连胤越来越出名了,他的演唱会发展到出国巡演,根本就没有时间上学了,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国外度过的,真是再次印证了他老师的辉煌人生,一生在为艺术献身,没有机会为自己而活。

至于韩洛宵跟柳云的恋情,从相遇相知相爱,只用了一年的时间,高二的课业极其繁重,谈恋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本成绩中游的柳云因为沉浸在甜蜜的恋情中,成绩一路下滑,被摘到高二的尾班去了。她什么都学不进去,一心想着韩洛宵,总是心不在焉,无论是听课还是做题,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每每浪费了很多时间,却脑袋一片空白。

韩洛宵是个理智的人,他以学业为主,爱情为辅,成绩一直稳定地保持在B班的水平线上,韩洛宵根据自己的特长报了好几个竞赛班,他再没有时间陪着柳云,于是学业上失意的柳云对感情更加苛刻,常常为了一些小事和韩洛宵吵架,尤其是韩洛宵参加的竞赛班里有女孩的时候,她更是暴跳如雷,她的成绩差成这样,很可能考不上大学了,所以她更不能放开韩洛宵,他就是她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所以她铤而走险,只要是靠近韩洛宵的女孩,都被她找过麻烦,她在宿舍里,洗浴室里欺负那些女孩,令整个高中部闻风丧胆。

韩洛宵对她越来越失望,在第N次有女孩被柳云修理后,他郑重提出了分手。

两人之间,韩洛宵常常是沉默的那一个,而柳云一直是柔顺让步的那一个,要不是韩洛宵看在柳云是他初恋的份上,他真不想在谈下去了,他对柳云没什么感情,第一次恋爱根本不知道怎么选对象,选错了她,谈得身心俱惫,他一点也感受不到两人之间的甜蜜和幸福,只有无尽的折磨和压抑。

也许结束才是彼此的解脱了。

但柳云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爱惨了韩洛宵,不肯接受他的分手,低声下气地求他,韩洛宵面无表情,分手的心意已决。

柳云伤心欲绝,当着韩洛宵的面拿铅笔捅入自己的手臂里。

鲜血喷溅。

同学们疯狂尖叫。

如潮水般向两旁退开,面色惊恐。

但有些同学也是看好戏的,抱着手臂,围着两人观望。

此时是午休时间,所以老师们都不知道。

K班门口聚着大量好事的同学,不断勾着头往里张望。

柳云紧握着手中带血的铅笔,面容苍白。

“韩洛宵,我那么爱你!你竟然要跟我分手,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这是柳云第一次出现自残的倾向。

她不断逼近韩洛宵,追问他,泪眼朦胧,“你真的要分手是吗?如果是,我就不活了…”

韩洛宵眼眸一刺。

在她失控前冲过去抢夺她手里的铅笔,她用力挣扎,韩洛宵已经频临忍耐的边缘了,冲她低吼,“你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是么?要闹到所有人都知道才开心?”

“我不管!总之我不要和你分手,阿宵,我好爱你的,我不能和你分手。”

“你先把手里的铅笔放下在说,别把老师们引过来了。”韩洛宵铁青着脸。

“不要,除非你不和我分手。”

韩洛宵紧紧皱着眉心,“你先放下铅笔。”

“不放。”

“放下。”

“不放啊!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我的成绩这么差,我可能连大学都上不了了,我不可以在失去你的,我不可以失去啊…”

韩洛宵的脸色苍白了起来,柳云的成绩确实是因为恋情而下滑的,他推脱不了责任,唯有慢慢闭上眼睛,脸色灰败,“你把铅笔放下吧,我不分手了。”

于是两人重归于好。

但事后韩洛宵总不愿和她单独相处,他混到了实验班这群学习狂魔当中,跟着赫连尹和于歌几人一起吃饭,午休,讨论术题,柳云安静了一段时间,又开始不满了,这天她给韩洛宵织了一条情侣围巾,准备让他冬天戴着,岂料韩洛宵冷淡地说了句,“戴上就被老师发现了。”

柳云瞬间就爆发了。

她当着赫连尹几人的面,抢过他们桌上的美工刀把那条围巾给划掉了,然后哭着跑走了。

柳云的行为让于歌极为鄙视,他冷冷地看着她消失在白雾中的身影,声音冷嘲,“就这种女人,死了干净。”

“…”全场静默。

赫连尹瞪了他一眼,“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虽然失控极端了一点,但这也是因为爱,这种时候,看着歇斯底里的柳云,赫连尹无法讨厌她,她总有一种预感,柳云再这样下去的后果,就是毁了自己。

这种人是不适合早恋的,没有理智,没有头脑。

若不是韩洛宵比她有理智,不愿在上学期间发生点什么。估计她什么都可以付出,若韩洛宵换了别的男人,她最终的结局很可能就是以怀孕被劝退。

“她其实也很可怜,现在成绩一退再退,都落入全校最后十名了,这样下去,很可能整个未来都毁了。”任夏瑾叹了口气,她是个珍惜学业的人,能来到金岭还是靠着补助金上学的,所以她无法理解那些荒废学业的人,多少人梦想着考入这样的好学校,而有机会的人却不懂得珍惜,让人遗憾。

“她自己要这样的,有什么好可伶的。”韩洛宵脸色难看,每次都这样,每次都以这样的方式逼迫他妥协,这让他极度反感压抑。

“所以说,你干嘛招惹她啊?”于歌细白的指撑在下巴上,面容讥讽,“恋爱之前不懂得为对方考虑,恋爱后再来嫌弃对方,只能说,你爱得太冲动了。”

韩洛宵没说话,面容陷在逆光里,有盛盛的阴郁。

于歌又幽幽地说:“你现在骑虎难下,想分又不能分,呵呵哒,如果你执意要分手,伤心欲绝的她恐怕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自杀,另一个是在找一个男的来气你,你越是不在意,她越是疯狂难过,很可能到了最后,会因为恨你,想让你后悔,所以跟别的男生发生关系,来结束自己在金岭的学习生涯呢。”

他的话句句似冷针,扎在韩洛宵的心头处。

没错,柳云这样性格的人,如果真跟韩洛宵分手了,必定会采取又伤人又伤己的方式来报复他。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哥又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哪知道她会这么偏激啊?”韩洛思冷着脸。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推脱责任么?现在两人的情况,是那个女人比你哥哥更痛苦啊,你懂不懂?”

“我不懂!”

“不懂现在就可以学学,呵呵,不理她也不好,理她也不好,哎哎哎,一个女人做到这份上,真是犯贱了。一段想分不能分,想断不能断的孽缘,可悲可叹,我也懒得说了,不过作为女人,最好就是别活得像她这样,伤人伤己。”于歌眼眸幽冷,没理会韩洛宵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

任夏瑾脸色惨白,暗暗握紧自己的手指,在心中发誓,她一定不要做这样可悲的女人,爱一个到疯狂,换到的只是所有人的讽刺。

赫连尹听闻这些话,心里也是不好受,作为一个女人,不必为难女人。

她拉住于歌的校服袖子,“算了,别说了,学习吧。”

于歌眉尾稍稍一挑,低下头看书。

于舟的眼珠转啊转,转啊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能说什么,低声在赫连尹耳边说:“小尹,现在是什么情况?”

“韩洛宵的女朋友被气跑了。”

于舟不明白,“既然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要气跑她?哄哄不就可以了吗?”

赫连尹思考了一下,放轻语调,“这世上并不是所有感情都能和和美美的,不是所有情侣都能甜甜蜜蜜,相守一生的,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注定是一场折磨。”

韩洛宵背脊一僵。

小尹的话,已道出了他的心声,只是柳云也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他多少有点责任,无法去残忍隔绝她。

于舟想了很久很久。

这句话。

他反复斟酌思考,最后,他昧住浅瞳说:“看他们彼此这样,我也觉得怪可怜的。”

赫连尹轻轻道:“算了,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好好学习吧。”

秋季黄叶纷飞。

任夏瑾手中拿着柳云扯坏的围巾,在B班的后门找到韩洛宵,声音平板地说:“请帮助柳云。”

韩洛宵正为这事头疼着。

刚才柳云又来闹了他一回,他正烦着呢,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

任夏瑾瞳孔一缩,音色冷淡,“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不想多管,只是她的成绩是因你而下滑的,你有责任,无论是作为男朋友还是同学,你都不能看着她毁了自己,就算你想分手,至少先帮她把学业补起来,不然,这一辈子你都会内疚。”

“越是纠缠,越是无法讲清楚的。”韩洛宵的面容软化了一些,他知道任夏瑾不是来劝和的,心里的气也就没那么盛了。

他真的受够了。

“以她现在的成绩,根本就考不上大学,如果因为你的关系,她从此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那么她更不可能和你讲清楚了,你既然招惹了她,要不就全始全终,要不就帮助她回归到最初的原点,不然,你躲避不了这个责任的。”

韩洛宵一愣,抬头看她。

耿耿青天下。

任夏瑾长腿纤腰,裹着深蓝色的长款校服,面容澄净清雅,现在的她,已褪去了年少的邋遢和青涩,变得妩媚端庄。

她再不是当初那个令人一眼就反感的任夏瑾了。

“我帮助了她,就可以真正分手了?”良久之后,他轻声问她。

“至少那时候你不欠她了,至于到时候你们想不想分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他看了她许久,瞳孔幽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就当是我多事吧。”

任夏瑾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轻轻将手中的围巾放在他手上,转身走进了A班的教室里。

她的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明知道不该去爱,不能去爱,却不得不爱的人啊。

因为无法看着他的痛苦,所以她宁愿自己痛苦啊。

这是一个多傻的理由啊,可她就是愿意犯傻呀,克制不住自己去帮助他,希望可以让他得到一点指示,别在那么痛苦下去了,否则,等柳云走入歧途,那时候就晚了。

原来真的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比起破坏对方的感情,更宁愿让对方幸福的。

见到任夏瑾失魂落魄坐在位置上,赫连尹放下了手里的书,眼瞳安静。

“去找他了?”

“帮助他们和好,会后悔吗?”

“不会。”任夏瑾摇了摇头,半响,声音苦涩地问她,“小尹,你说我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都快一年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赫连尹看着她,眼底有黯沉的微光,“小瑾,任何人的一生,都会发生无法克制的感情,也会有不可不克制下来的感情,不只是你身上会发生,所以不用觉得太难过,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强迫自己,也不要刻意去想,明年就要高三了,我们暂时把所有精力收回来放在学业上好吗?其实的时候,等毕业了,我们有很多时间去想。”

包括她对哥哥的感情,她已经渐渐放低了下来,近来她常常在考虑,是否要暂时放下这一段感情,等高考之后,再来重新思考了。

已经很久没见到哥哥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如果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他是不是很伤心?可她现在真的不想理会这些感情事了,等高考后,她有大把时间去思考。不知道别人是否像她一样,想要全力以赴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想将其他事情先放在一旁。

所以见不到也是好事啊,见到了,她想她也是会冷落他的吧,因为没有时间陪他,所以感到愧疚。

“嗯,我明白的,这些日子以来,要不是你一直鼓励我,帮我画重点,我早就一蹶不振了。”

“好好的。”

“小尹,要不是因为认识你,现在的我,或许还是个邋里邋遢的人吧,所以,我还是很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