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那背后的脸,便慢慢隐现了出来,血妃一手拎着撕下的人皮,身子逼近几步。

“不,不要过来,”清音身后无退路,只得顺着那墙壁,一步步的移动着。

那,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明眸皓齿,绛唇不点而红,肤若凝脂、柳叶弯眉,就连是妖妃与之相比,怕上都要逊上一分。

只是,风韵成熟,终是欺瞒不了岁月,一点细纹,泄露了逝去的花样。

“你,你究竟是谁,你把墨雪怎么样了?”清音撇向她手中的人皮,眼一酸,双手攥成了拳。

“哈哈哈。。。。。。”血妃听闻,好笑的伸出一手,直指向清音,“我真是不懂,冥帝怎么会看上你这傻子。”

“墨雪?”她将手中的人皮展开,贴在自己美艳的小脸上,“这样一来,不就是墨雪了么?”

望着眼前的一切,清音只觉着,像是有一种世界坍塌的感觉,她后背紧紧的贴在墙壁上,靠着一口力,不让自己瘫软下来,“那,你又是谁?”

“我?呵呵。。。。。。不,我应当自称为,本宫,”血妃望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直觉一阵快感,悄然袭上自己的心头,“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寻找着,血妃么?怎么,站在了你面前,到不认识了?”

墨雪?血妃?

清音脚下一软,便摊了下去,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呵。

她的墨雪,是那般善良的孩子,无怨无悔的受罚,会哭,却不会觉着委屈,会害怕,却是毫不矫情。。。。。。

“音姐姐,音姐姐。。。。。。”

那一声声稚嫩的撒娇声,居然都是假的?你叫她,如何去接受啊。

常常留着眼泪的眸子,如今,却失了真,幸福洋溢的孩子,居然。。。。。。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了,害怕,恐慌,又有什么用呢,“你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你倒是问起我来了。”血妃一脸无害的走向一边的墙壁,一掌,击了下去,只听着一阵石壁被拉开的声音传来,里面,那冥帝的画像便呈现了出来。

“帝,过不了今日了,”她娇艳的容貌忽地垮了下去,一手抚在那卷轴之上,“今日,是他的大限了”。

“你说什么?”清音不自觉的将声音拉高,“不可能,怎么会。。。。。。”

才走了瑶光,就连帝,都撑不下去了么?

帝,帝,清音急忙转身,朝着门口跑去,她要陪着他,眼睛,被迷雾给蒙上,你将我同笑儿遣走,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说好了,什么都一起承担的,你为什么要骗我?没有我陪着,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能走得心安理得了?还是,我同笑儿成了你的包袱?她脑子里面乱极了,想到的都是诀别之时,抱着拥着自己时的战栗。。。。。。

看着她不顾一切的冲向殿门,血妃眼一冷,双目微眯,“站住,难道,你就不想听听那去除血咒的法子么?”

轰的一声,如遭雷亟,清音硬生生的顿住脚步,回身之际,脸上抑制不住的。。。。。。带着一份微弱的希冀,“你,你是说。。。。。。帝的血咒有办法除去?”

听着那亲昵的称呼声,血妃不爽的厉声喝止,“帝也是你叫的,你一名卑贱的血奴,得了龙恩,还真以为是飞上了高枝么?”语气中,满是愤恨以及厌恶之味。

清音却丝毫没有多想,她大步上前,神情紧张,“你说,帝。。。。。。皇上的血咒,真的有办法能解?”

“血咒,是我下的,这法子,自然是有的,”血妃勾起一边唇角,侧身,冷冷的睨视着女子,那玩味的笑意,以及将她人意识撕裂般的满足感,正逐步吞噬着自己的心魂。

“那你快救救他啊,”现在血妃都说有办法了,那就是说。。。。。。帝没事了?清音怔愣的小脸惊了一下,便笑开,眼眸深处一下亮了起来。

“清音,你知道么,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这双眼睛了,清澈到,让人想毁了它。。。。。。”血妃狠狠的咬牙,转身望着墙壁上的那幅画,“我忤逆天命,却终究没有阻止这一切。。。。。。呵,不过,也算是值了。”

血妃一手抚过平滑的宣纸,身子,微微退开一步,“解血咒的方法,就在这画上”。

她娇小的身子退开,血色,如那波涛汹涌的海浪般,在地面上迤逦而过。面上,满是嘲讽之意,她紧盯清音,不愿错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神情。

怪异的上前几步,清音望着眼前的那幅画,小手,慢慢抚摸了上去。

冥帝的身侧,画着一枝枯海棠,她一个诧异,谁。。。。。。竟然喜欢那枯萎之色?褐色的干枝上,结着一朵朵毫无水分的花蕾,清音纤细的指抚过一寸,竟在那花色下,看见了一排小字。

她默念,有神的双眸,忽地慢慢睁大,满面,都是那难以置信的神色,随着她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血妃嘴角的笑意,更是逐步加深。

冥朝九年,江山易主,帝为王。。。。。。一点泪,以血为咒,以逆天命。除咒之法。。。。。。

清音泪眼朦胧,两手紧紧的揪着,眼眶中的冰凉,簌簌的落了下来,滑过脸颊,落入唇畔,咸涩的竟带着一点温度,她双目忽地紧闭,靠在那画像之上哀哭起来。

除咒之法,便是那来自异世的女子,落在冥朝的天网之上,圣旨下,降为血奴,则终生为奴,如若血奴身破,则以骨血相替,火祭燃烧,血池之内汹涌万丈,方可除得血咒。

“不,不,”清音都不敢睁开眼睛了,她哭着,双手使劲的擂动着那坚硬的墙壁,“我来,我来血祭,让我死吧”。

“呵呵,”血妃见状,一把将她从画上推开,“滚,不要脏了我的画”。

被弃开的身子,顺势朝着地上倒去,清音像是活死人般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趴在那边,不断的痛哭出声。

“你想死?可惜了,你已被冥帝破身。。。。。。”女子声音猛地一凛,双眸中燃烧处灼灼的恨意,“想解血咒么?简单啊,烧死你儿子就行了。。。。。。笑儿,只怕过了今日,再也听不到那童稚的笑声喽”。

她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裙摆荡漾,走到了清音的面前,“我真是搞不懂,就你这姿色。。。。。。啧啧,幸好,帝只当你是血奴,结了咒,你们也就没有什么瓜葛了”。

“不,求求你,这不关笑儿的事啊”清音急忙从地上跪起,两手紧紧的抱住了血妃的腿,“你要解咒便用我吧,我不会让你伤害笑儿的。。。。。。”

像是抱住了一份希望,便这么都不肯放手,她卑微的乞求着,脑中,已被刚看到的一幕给完全震惊了。

望着身下不断的求饶的女子,血妃却是气愤的狠狠握紧了拳,她为了冥帝,抛开了一切,而冥帝又为了清音同孩子,不惜抛开自己的命。。。。。。可如今呢,她一声冷笑,这就是所谓的爱么?真正的,不值呢!

“不就是一个孩子么,我问你,冥帝同孩子的命,哪个重要?”她残忍的将事实摆在了眼前,这,是必然的选择罢了。

清音原先的抽泣声,强忍着憋了回去,她木讷的抬起脑袋,两眼,哭的红肿不堪,“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你拿走我的命吧”。

“趴”的一声,血妃一掌,狠绝的甩在了她的脸上,清音双手一下松开,脑袋砸在了地面之上。

唇角,裂开。。。。。。

血意,蔓延。。。。。。

腥味,浓重的,泛在她的喉间。。。。。。

疼,疼,疼。。。。。。

却这么也疼不过心里,那濒临的绝望。。。。。。

脸上,迅速的肿了起来,五指指印,倾注了血妃全身的力道。

“我的话,你听不懂么?”她蹲下身子,一手将清音凌乱的发丝拨开,“我说,你被破了身,能救帝的,只有你儿子了,我这是让你。。。。。。做选择呢”。

清音颤抖着不敢乱动,她闭上的双眼慢慢睁开,十指,掐入地面,用力的,直到指甲断裂,鲜血直流。

血妃说的时候,她便懂了,可她就是不想面对,也不敢面对啊。帝。。。。。。同孩子,让她选一个,怎么选,怎样选,不,不。。。。。。

“不要,”她爬起身子,两手放在边上,光洁饱满的额,一下一下,磕在了地面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血咒是你下的,你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她执着而坚韧的,在她身下磕着头。

“砰,砰。。。。。。”

仿佛失去了痛觉般,只看着那瑰丽的血渍,沾上尘埃,在祭祀的图纹之上,染上一片片鲜血,“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散下的发,一缕一缕粘在两边的脸颊上,痛得钻心,泪水,伴着汗水。。。。。。血色被稀释,蜿蜒在女子白净的脸上。一起,一伏的身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她一个不乐意,便扼杀了他们最后的一条生路。

望着清音几近疯狂的举动,血妃只是笑着,慢慢起身,她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站在边上,静静的瞅着。

过了许久,直到清音再无力气,却犹在强撑之时,她才红唇轻启,悠然吐出几字,“除了这个法子,已经再无它法了。。。。。。你又何必想不开呢,反正,帝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着你的孩子祭祀呢”。

那额头,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之后,便没有再起来,望着那顿住的身形,血妃心情大好的咯咯笑出声来,“不就是孩子么,再生一个就是了”。

“你说什么?”清音霍地抬起脑袋,布满血渍的脸,让血妃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手一握,便稳住心神。

“你还不懂么?帝今早犯病了,这才让我将你们骗回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朝着哪个方向而去,”血妃面露笑意的瞅着清音,“也赶巧了,遇上妖犯病。。。。。。”

那原先含笑的眸子,蓦的一沉,片刻犀利,沉痛后,便是心如止水。

“不可能,”清音执拗的大声喊道,帝,一定是知道就自己即将病发,才会将他们母子二人想方设法的遣走,“我相信他”。

“愚昧到可笑,你爱上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你知道么?”血妃尖细的柳叶眉轻拧起,一侧,隐入了发梢。

“他,夜夜春宵,身下的女子,数不胜数,芙蓉帐内,清音。。。。。。你留过几宿?”

半跪在地上的女子,嘴唇蠕动了一下,双目满是泪渍的望向血妃,“若不是你下的血妃,帝也不必受这样的煎熬”。

“哈哈哈。。。。。。清音,你还真是幼稚啊,一昧的偏袒着他,哦,对了,你的儿子,应该也有我一半呢,”她阴狠的勾起唇,这样的游戏,玩着还真是刺激极了。

“什么意思?”清音额头上的血犹在不停地流着,她闭着眼,两手将那汩汩而下的鲜血擦去,头,晕晕的,她只得半坐到地上,双手撑在两边。

“清音,你还记得自己体内的那根毒针吧?你难道不觉得,你同冥帝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行那鱼水之欢了么?”血妃抚着自己的一指,见她脸上掩饰不住惊愕,便退开一步,走到了身后的凳子上,“因为,我利用那根毒针,控制了你的心魂,每当你有欲之时,你身子中的人,其实是我,哈哈。。。。。。”

她放声大笑,一边用手在桌子上,轻敲叩击,“你怀有身孕,是在毒针之后,试问,那夜同冥帝交欢的,是你,还是我呢?啧啧。。。。。。帝的床技。。。。。。”

“住口,住口,”清音胡乱的挥舞着双手,“不要说了。。。。。。”

她的声音逐渐黯淡,怪不得,自己每次都会在关键的时候失去意识,她原以为是自己累了,困了,而冥帝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却,没有想到。。。。。。

望着她呆愣的神情,血妃单手撑起的下颔,微微仰高,那姿势,更是高高在上的,冷冷睨视。她没有料到的便是,冥帝在发现毒针之后,竟会克制着,不碰清音一下。

若不是心中有爱,还会,是什么呢?

这一认知,让她不自觉的恼怒起来,“清音,知道冥帝,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要有孩子么?”不等清音作答,血妃便接了下去,“因为他一早便知道,能救他的只有孩子了,他那样的人,是不会顾惜生命的,他的一再冷淡,还有,生生将你们母子隔开的狠心,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将笑儿送与妖妃,要的,就是你的淡忘。。。。。。”

清音抬头,她被血蒙蔽的双眼中,却是异常清澈,如若真是这样,她也宁可相信,冥帝在最后一刻,停了手。

望着她的无动于衷,血妃并不讶异,她只是把玩着自己纤长的手指,两眼,飘向了一处,“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但若你在祭台之上真的见着了冥帝,我就不信,你还能一如既往的信他。。。。。。若,他看着你们的儿子,在他面前烧死,而都无动于衷的话,你说,你还信他么?”

清音的眼神中,出现了犹豫,出现了,摇摆不定。。。。。。

要的,就是这样,血妃暗暗冷笑,不急不缓的,盯视着她的神情。

“我要去找帝,我要去找笑儿。。。。。。”她脑子忽的忆起,身子慌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再度朝着殿门跑去,“让我出去。。。。。。”

“你急什么?解咒的时辰,还没有到呢,”血妃起身,跟着上前,一脚,静静的踩在清音原先跪着的地方,那平仄的鞋底上,沾满了血渍。

“你难道不想听听十年前,哦不,是十一年前的故事么?”望着她徒劳的两手抓着殿门,却怎么都打不开,血妃娇小的身子,靠在了殿门上,“听听看,你的帝。。。。。。是怎么惹上这血咒的”。

清音原先挣扎的小手,慢慢停了下来,她双手猛的抓着那殿门中央的隙缝,边摇头,便痛苦起来,“我不要听,不要说。。。。。。”

直觉,是那般的不安。。。。。。

她知道,这肯定是冥帝最不愿被提及的,她不要听,她的帝,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允许,他将它。。。。。。放在心底的最深处。

“不要听?”血妃望着她用力敲打的两手,讥诮的将视线,落在了墙上的那幅画上,“今日,我还偏就要同你说”。

“我不在乎,帝先前的生活,我只知道,他现在很快乐,我们很好。。。。。。”清音笃定的,想起了冥帝,那阴柔绝美的容貌仿佛就在眼前,他,是自己的天,不管以前,她们要的只是未来。

“清音,不要骗自己了,”血妃两手环在身前,“你们现在好么?好的话,为什么你还要去冥帝的寝殿外?等着他临幸完其他女子,他的身上,带着别人的气息,而拥着的却是你。。。。。。怎么,你的夜夜听欢,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么?”

那,深埋的隐痛,却被她一句话,就这样揭开了,那比在清音伤口上撒盐还要痛啊,刚结上的疤,就被肆无忌惮的呈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她躲也躲不了,只能任由她这样血淋淋的攻击自己。

“忘了告诉你了,那百花娘娘,也是我的人,”血妃见她整个身子像是要倒下去一般,她慢慢的走到清音身后,两手,落在她的肩上,“撑着点,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呢”。

“就凭她侍寝之后犹能说着,冥帝便一下,就能猜出她与我的关系了吧,”手掌下,清音的身子,已经僵直的,像是拉紧的弦一般,血妃两手轻拍,打着和谐的拍子,“这一颗棋子,是最没用的一颗了,白白,浪费了我的一滴血。。。。。。”

她望着清音的神情,毒辣而狠戾,恨不得将她拆成千万块,就是这多出来的一颗棋子,让她更加清楚了冥帝的真心。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手上的力,似是在慢慢收紧,清音怎么都不敢将身后的女子,与那个童心未泯的墨雪联系在一起,她的手中,沾满了多少人的血啊。

她只想要出去,手已经敲的破了口子,一根根尖刺,都刺入了她的掌心,她不想放弃,犹在坚持。。。。。。直到,倾尽了全身的气力,那殿门却丝毫没有被撼动分毫。

血妃两手松开,望着她垂死挣扎般的动作,只是退后了一步,冷冷的。。。。。。笑着。

笑着,她的自不量力。

清音,终是。。。。。。不得不放弃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走不出去了。。。。。。

身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冬风无力,却是吹得整个冥朝,无力残败。。。。。。

背后,凉风袭入,清音绝望而凄厉的闭上眼,诡异的大殿内,只有,两个女人,同一名男子的画像。。。。。。

血妃双目痴恋的落在那画上,她的眼中,只有冥帝,一如十一年前,他,同她的初见。。。。。。

第一百三十三张十年前之初见

冥朝九年。

全朝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一件大事。

正是,时局动荡之时,而骁勇善战、屡建奇功的定国大将军李兴隆,竟在沙场之上,被敌国的将帅射杀。一时间,风云起,黄沙城中,万箭穿心。

累累白骨,并未预示着战争的结束,随后,将军府内,便突生了一场大火,熊熊燃烧,整整延续了一天一夜,都不曾停歇。

劈啪的火星,随着废墟的坍塌而猛地向四处炸裂开来,一声雷鸣般的轰隆声,更是预示着,乾坤的扭转。

冥朝国主冥商,念在李兴隆慷慨救国,忠心有嘉的份上,特令人将他的遗孀及逃过一劫的几名孩子,接入了宫中。

李将军,本有三位夫人,而唯一幸存的,便只有那貌美如花的三夫人。

大殿之上,金龙壁画前,正中的男子,便是冥商,左侧,坐着月嘉皇后,右侧,则是入住东宫的太子,冥帝。

照例说,朝殿之上,皇后同太子是不宜出现的,但一切的规矩,到了这一代,便完全破坏了。

谁都知道,冥商的心中,只有皇后,而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所生的冥帝,同冥灵茉,再无其他子嗣。

殿中央,跪着的女子,便是李将军的三夫人,身侧的一双男女孩童,便是她的子女。而另一名(燿),则是大夫人的子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兴隆将军为国捐躯,此心,乃日月可召,今隆恩浩荡,特追谥为定国公,其遗孀封为定国夫人,李将军之女,封为冥朝大公主。其子,赐封为王,改赐国姓,钦赐”。太监接令,将手中的圣旨宣读完毕,便走下红色的毛毯,来到了女子的身前。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子的忙的行礼,而边上跪着的三名孩子,却是动也不动,脸上均带着木讷的神情。

抬眸接旨的一瞬间,偏就是那么一眼,让她横在身前的手,忘了放下,美目透过空旷,落在了斜倚的那抹身影之上。

冥帝的心神,似是飘出了大殿,他慵懒的一手轻撑着半边脸颊,凤目微微阖上,发,仍是披散在身下,一张绝美妖冶的面容,更是在不知不觉间,便能蛊惑她人。

这一年,刚巧是冥帝,成年。

而这三夫人,便是后来的血妃,闺名夜阑珊。

她迅速的敛下双目,接了旨,一行人,便入住在了皇帝御赐的甘泉殿内。

“娘,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里,”小女孩一手拉着她的衣襟,跟着她坐了下来。

“妖儿,因为爹爹不在了,娘需要保护你,”夜阑珊一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另一手落在了她的腰上。

“娘,我不要叫妖,人家都说妖是专门害人的,”女孩两手放在自己的身前,脸上,满是委屈,“娘,给妖儿改个名吧”。

“不行,妖儿乖,”夜阑珊绝世的面容上,开出淡淡的笑意,“妖儿的体内,还有着妹妹呢,你们本身一对双胞胎,要不是瑶光身子虚,活不下去了,娘也不会将她的灵魂锁在妖儿的体内”。

听着她的话,名唤妖的女孩更是懵懂了,她拉着夜阑珊的袖子,小嘴轻嘟,“我喜欢妹妹,没有人陪我玩,妖儿只有妹妹了。。。。。。”

女子的脸上,露出欣慰之意,她将手中的孩子朝着自己拉近几分,眸中,闪过心疼,“妖儿最乖了,知道,娘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