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离妃闻言,慌忙的抬起了脑袋,“您的意思,离妃不懂,”

“本宫管你懂不懂,”妖妃娇笑着,一手套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那艳丽的容颜上,再度扯出了一抹无害的笑意,“今日,我便借机铲除了你。”

无遮无拦,这便是妖妃。

“你…”跪着的离妃,在过来之时便有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她从未料到过这一点。

“好歹,我也是皇上亲自赐封的妃子,”离妃一听,腾的一下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你虽贵为皇后,可朝堂之上,可有你的一兵一权?”

这倒是一句实话,妖妃一跃为后,而身后,却没有一个强大的后台,离妃得意的拍了拍双膝上的褶皱。想要动自己,断不会是她一句话轻易便能动的了的。

而身侧,颂颜则满面讽刺的皱了下眉,这后宫的女人,没有一点脑子,若不是靠着身后的势力,怕是早就被生吞活剥了,骨头都不剩。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通报声传来,殿内的几人均跪下了身子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冥帝望着地上的几人,径自朝里面走去,做上了首位。

“皇上,”离妃一起身,便碎步走到了冥帝的身边,她跪下身子,两手怯怯的抓住了他的一边龙袍,“皇上给臣妾作主啊。”

冥帝懒懒的将单手落在了她的脑袋上,一张倾天地的俊颜上,已经开始显露不耐,他凤目微眯,瞅向了边上冷眼旁观的妖妃,“妖,你又做了什么?”

“皇上,”接过话去的不是妖妃,而是一直在边上站着的颂颜,“奴婢有事禀报。”

先前,离妃并未察觉出异样,如今看着她的一跪,竟觉得心神不安了起来,握着冥帝袍脚的手,也猛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何事?”他倒是不急,懒懒的以手掌摸索着女子的脑袋,本该是温存的动作,在离妃觉得确实阴冷异样。

“奴婢颂颜,是离妃娘娘手下的贴身丫鬟,奴婢心中一直藏着一件事,不敢声张。”她伏下身子,脑袋磕在软绵的地毯上,两手摆在身前。

冥帝修长的五指紧握城拳,慢慢收了回去,“说。”

“是,”得到应允,颂颜便半跪着将身子挺直,“皇上,您先前的招寝,也就是您病发那次,其实是因为侍寝的女子不是纯净之身。奴婢知道,那女子是被掉了包。”

不远处的离妃听闻,亦是一脸的懵懂,那件事皇上查了好久,可依旧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线索。

“哦,你知道?”冥帝正了下身子,将靠在椅背上的上半身收回,站了起来,“是谁?”

“奴婢,但求皇上能饶奴婢一命。”颂颜抬起脑袋,双目只盯着冥帝的衣摆。

“说,”简短的一字,却已是做了最大的让步,身后的离妃见他起身,便只得无趣的跟着站了起来。

“是离妃娘娘。”而那充满控诉的一语,却是让刚起身的女子再度跪了下去。她惊慌失措的望着倒戈的颂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全是离妃娘娘一手指使的,皇上不信,可以找当时的太监以及管事嬷嬷来,一问便知。”颂颜胸有成竹的抬起脑袋,面向冥帝,“那嬷嬷虽是被皇上下令砍了,但管事的太监犹在,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被震惊的毫无招架之力的离妃,这才回过神来,她忙的爬跪着上前,两手紧紧抓住了冥帝的腿,“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这样的罪名,可不是自己能担待的起的啊。

“妖妃,你好毒的心啊,居然陷害我…”她伸出一指,指向边上的女子,“我没有做过,什么掉包…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啊。”

“离妃,这颂颜可是你的贴身丫鬟?”妖妃不怒反笑的走上前去,双目冷冷的落在她的身上,“她伺候的,可一直是你?”

“不,颂颜,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是要这么做?”离妃歇斯底里的怒吼道,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

“娘娘,奴婢唯有对不住你了,”说完,女子便深深一拜,弯下了身子。

“你…”离妃抬起脑袋望向众人,冥帝的漠然,颂颜的无端指控,以及妖妃的执意陷害,她这才知道大势已去,原先靠在他腿上的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纵然千不甘万不愿,她唯有将一线的希望押在冥帝身上,妖妃既然做好了完全的把握,那么,那些所说的证据固然是对自己不利的。

冥帝望着一脸死灰的女子,单手甩开袍脚,便回到了座位处,“来人。”

“皇上,”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将离妃拉下去,移送天牢,若是查的属实,便依法论处,离家所有人一律免不了罪责…”

“不,皇上,”跪在地上的离妃绝望的双膝着地爬向了冥帝,“求皇上网开一面,都是皇后,都是皇后串通了臣妾的宫女,臣妾真的一无所知啊。”

千般求,万般哀,冥帝始终无动于衷的望向远处,妖妃朝着边上的侍卫递了个眼神,便坐到了他的身边去。

两人见状,上前便一人架住了离妃的一边肩膀,“娘娘,得罪了。”

“不,放开我,”她用力的挣扎,“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狗奴才…”

望着那被越拖越远的身影,冥帝单手撑起了前额,疲倦的慢慢闭上双目。边上的妖妃手一摆,便示意一旁的颂颜先退下。她沏上一杯茶,推倒了冥帝的手肘边,“皇上,喝杯茶提提神。”

闻言,他眼皮抬了一下,慵懒的将山半身的重力交回了椅背上,修长的五指把玩着那剔透玲珑的白玉杯,“朕不懂,一个离妃,断不足威胁到你。”

“对,”妖妃笑着点了下头,嘴角轻勾,抿起一口香茶,“可是,我看着她觉得别扭。”

冥帝并未觉得奇怪,人剑眉微挑,早就熟悉了她怪异的性子,性感的薄唇拉出一抹笑意,便点了下头,“现在的后宫内,你想要做什么,朕都依你。”

他已经不管了,哪怕是妖妃翻了整个后宫,他也不会说一句话。

本是一句宠溺的话,听在妖妃的耳中,却是一场尖锐。什么都不管,是他无力再管了。

冥帝手一落,放下茶杯,便起身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妖妃难掩那一份心疼,她起身,紧随着出去了几步。

久久的眺望,她的眸子落在了星空外的一点,会神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忙的抓住了边上的殿门。纤手轻抬,额上早逝冷汗涔涔,自己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妖妃正了下神色,便朝前走去。

她来到一处殿门前,伸手,犹豫的扣起,还未落下…门竟是开了。

殿内,鬼面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异,梵祭司退开身子,将她迎了进去,“属下参见皇后。”

妖妃听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旋身双手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脖颈上,那种安心的感觉扑面而来,她踮起脚尖,小脸埋入了那熟悉而眷恋的颈间。

“妖,你怎么了?”梵祭司趁机关上殿门,一声称呼也改了口。

“梵…”她只是应了一声,便再无声响。

宽大的衣袖下,梵祭司的手最总还是落在了妖妃的身上,将她拉向自己,越收越紧。

“身子好些了吗”他的声音只有在对着她时,才会那般温柔,感觉到她的战栗,梵祭司忙的压下身子,将她紧紧的用在了怀里。

妖妃无声的点了下头,她不舍的退开身子,如水般的双目紧盯着身前的男子,“梵,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你一直陪着我。”

“傻瓜,”梵祭司鬼面下的唇角轻勾,“我说好了要陪你一辈子的啊。”

“一辈子?”妖妃默念,继而转笑,“好长哦…”

“一辈子,一点也不长,”梵祭司双手捧住她的面颊,凑下脑袋,与她前额相抵,“我会守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她的梵,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妖妃绝美的面容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她眼睛一酸,掩饰的点了下头,“那下辈子,我还等着你。”

“不,”梵祭司轻语,叹了一口气,“还是我等着你吧,等待的煎熬,不好受。”

等待,是一种煎熬,而自己,却让他等了一辈子啊。

妖妃眼眶内的酸涩,最终还是承受不住溢了出来,她抓着他的两手,慢慢抬起了脑袋,“梵,对不起,”这句话,她藏在心里好多年了,可,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一到喉咙口,就被自己咽了下去。

他望着要妖妃一双晶莹的眸子,薄唇凑上去,吻着她的眼睛,“我的妖,永远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她一点也不狠戾,一点也不毒辣,她有一颗最善良的心。”苦涩的感觉,顺着舌尖直入口中,梵祭司唇角一弯,“我的妖,是圣洁的。”

妖妃努力的拉扯出一抹笑意,她强忍着吸了下鼻子,可是,还未来得及笑开边被那无边的酸涩给掩埋了,“梵, 我真的笑不出来。”

梵祭司两手一压便将她拥回了自己的怀抱,他紧紧的抱着不肯松开。

“梵,要是我走了,你要怎么呢?”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女子的声音自他胸前钻了出来。

“妖,你放心,就算是你走了,我也会好好的活着,”那狰狞的鬼面之下,一滴冰冷,滑过男子坚毅下巴,轻落,“我答应过,要带你去一个满是阳光的地方,在哪里,只有你和我,小时候你就说过,不想呆在皇宫,最想去那深山隐居,每天,与朝阳晚霞起舞,妖,我会带你去的。”

埋在他胸前的脑袋,动了一下,她心动了,满脑子,都是那一副画面。

“梵,我是不是很自私?”妖妃将圈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我要你那样的陪着我,而自己,却有可能在安安稳稳的睡着大觉。”她的声音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自己就是自私,就是想要梵能陪着。

“妖,我很幸福,”他的一句话,就宣誓了一切,“我才是自私呢,想把你远远的带离这边,藏在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

身前的妖妃,早就泣不成声了,她是执意带着死别的心来的,“梵,从娘把我扔下的那一天起,我的一生已经注定是个悲剧了。但是…最让我开心的,就是遇上了你。小时候,只有你陪我玩,只有你和我讲话。”她抚上梵祭司的面颊,一把将那鬼面摘了下来,就连这张脸,也是因自己而毁。

妖妃望着那狰狞的旧伤疤,踮起脚尖,一下下仔细的亲吻了上去,从上到下,没有一处遗漏。

“妖,”梵祭司大惊,双手放在她的腰上,想要将她拉开,“不要看。”

“不,”她两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湿润的舌尖吻在他的脸上,而每亲一下,两人那连在一起的心房,便跟着跳动,痛上几分。

“梵,我要把我自己给你,”妖妃退开身子,认真的炙热的眼神紧盯着与之相靠的男子,“只有一晚,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梵祭司望着她瞳眸中射出的身影,他一手拨开妖妃额前的碎发,“妖,我守着你,并不只是想得到你。”

揉夷轻覆上他的薄唇,她满脸泪渍的点了下头,“我都懂,梵…是我,我想把自己给你,我不想它,成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不要坚持,不要让我动摇。”妖妃退开身子,她双目始终紧盯着男子,两手拉住自己的前襟,只看见一袭天空之色缓缓落在了她的周边,那一身肤如凝脂,在烛火的映衬下尤为光洁。抬手,将头上的发髻除去,一把墨发,像是行云流水般垂落在了她的身际,她迈出那一推繁芜的衣衫,来到梵祭司的身前。

小手,紧张的落在他的身前,她没有去看梵祭司的神情,只是低垂着脑袋,用颤抖的手去解他的前襟。那张苍白的面容,也在此时染上了一片酡红,好不容易,才将他的衣衫拉开。妖妃抬眸,便吻了上去,坦诚相见的二人,紧紧的用在了一起。

那一份想要她的疼痛,终于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梵祭司翻身将她压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望着她满面的娇羞,男子埋下了脑袋,一串串的亲吻安抚着她不安的内心。勾手,攀住了他的肩膀,妖妃只觉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张笑脸,瞬时惨白无色。

撑下去!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无神的双眸望向顶上,她大口的喘着气,自己这是怎么了?空气,逐渐稀薄,她美目紧闭,一串晶莹便落在了红木的桌子上,难道,自己真要留下这么一个遗憾?不…她摇了下头,死命的撑着,看着上头的东西,慢慢模糊开来,没来由的便是一阵惊慌。

梵呢?梵呢?她惊恐不安的伸出手去,看着梵祭司逐渐逼近的俊颜,这才安心的吐了口气,哭着,浅笑出声。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梵祭司忙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欺上前去,两手伸向妖妃的脑后,将她拉了起来,“妖,妖,你怎么了?”

她恍惚的睁了下眼睛,两手无力的抓着梵祭司的手腕,“我,我没事…”

一阵晕眩感,席卷而来,她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梵祭司的胸前,晕了过去。

“妖,”他疾唤,忙的将她从桌子上抱起来,朝着边上的床榻走去,“你醒醒…”

而这,终是成了妖妃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她用梵祭司,错过的太多了。

三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清音每天都不放弃,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后。亦有人在绝望的守着,冥帝望着她走远的背影,轻语,“所幸,只有三天。”

万里无云的祭台之上,只有一个男子,负手迎风,高高的站在祭台中央。

明黄色的龙袍,那九爪金龙张牙舞爪的昭显着高贵,天空,特别的低,黑压压的,仿佛就在头顶的感觉。原先张狂而起的风,也在这一刻静止了,袍脚散了几下,便贴在了两边。

“沙沙沙…”偶偶的几点残风,将那枯枝败叶吹上了祭台,畅通无阻的前进,在聚集到了冥帝的脚边之时,才停了下来。

眸中,那巨蟒的文图清晰可见,冥帝听着身后的动静,身子一旋,便转了过去。

只见,一身大红妖娆之色的血妃,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火红的裙摆,在四方的石板上旖旎而过,绣着亮色花朵的四边,平展在身后,妩媚而诱惑。

单手,抱着一名孩子,同时明黄色的小小衣衫,穿在了他的身上。那孩子背对着冥帝,双手搂着血妃的肩,一颗小脑袋乖乖的趴在她的颈间。

嘴角含笑,却是残忍痛楚,血妃脚一弯,便顺着那绵长的石阶,步步走了上去。

自己等了十几年,却还是要这般面对。

“皇皇…”忽的,那趴着的孩子动了一下,并未转身,却是大声叫嚷了起来,“皇皇…娘…”

是笑儿的声音。冥帝心下一紧,背在身后的双手猛地紧握,大步便要跨上前去。“笑儿…”

“站住,”血妃一声厉喝,身子侧过,将孩子双手搂在自己身前,“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掐死他。”

阴霾的脸色,冥帝一张魅惑的面容,在此刻狠戾的紧揪了起来,风儿轻扬,遮起的墨发被吹散,露出那半边蛇形,“血妃,你敢。”

“呵,”想不到,你真的会来,血妃自嘲的苦涩笑启,“看来,你是真的打算为了这孩子,不要自己的命了?”

“把笑儿还给我,”冥帝上前一步,双眸始终盯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只要你将孩子给我,我便放你走。”

“哈哈…”血妃闻言,大声笑了起来,“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要离开,你不是要同归于尽么?我成全你。”

冥帝望着已近疯狂的血妃,心中的怒意,更是一下子窜了上来,“今日,朕就让你给我母妃同父皇陪葬,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望着冥帝那决意而狠戾的眼神,血妃抱着孩子的手忍不住收紧,她不是怕,只是觉得心寒,自己深爱的男子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将自己置于死地。

“怎么,你不要自己的孩子了么?”血妃一手掐上那孩子的脖子,微微施力,“我今日来,就是抱着同你一样的心,生…不同相守,也罢,那我们就黄泉路上相伴吧。”话一说完,就将那孩子一把抓起,朝着数丈高的祭台下用力丢了下去。

“我把他还给你,”望着哭喊连连的孩子,冥帝想也不想的便跟着跃了出去,那小小的身子急速的朝着祭台底下砸去,声声叫唤更是揪心裂肺。

“笑儿,”他一声疾呼,而血妃则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盯着冥帝那一跃而出的身影,在那身子即将落地之时,所幸被他一把揽了过来,安稳落地。

冥帝将那具身子紧紧的压在自己胸前,心口处一热,才觉察出了异样,他脸色迅速转冷,将那孩子一把提了起来。

那哪里是笑儿,只见那孩子一双眼睛紧闭,早已没了声息。脸色苍白,身子都凉了。冥帝本想甩出去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双手一收,便将他抱回了自己怀里。

高台上的血妃,望着冥帝那样柔缓的动作,竟也看的痴了,只见他一弯腰,就将那孩子放到了地上,“血妃,你好毒辣的心。”

“呵,他人的性命,与我何干,”她望着一步步闭上前来的冥帝,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抓住她,”冥帝望向她的眸中,充满了厌恶,随着一声怒喝,祭台四周便围上了一群身着黑衣的王朝死士。

“我就知道,你一定准备好了要来抓我,”血妃毫不畏惧的瞅着那些死士,“就凭这几个人?”她嗤笑着望向众人,“若不是我自己束手就擒,你们谁也别想抓住我。”

“是么?”冥帝阴冷的接过话语,双目穿透那祭台,落在了血妃的身上,“你可知道,朕为你准备了什么?”

“什,什么?”她虽是告诉自己不要怕,但还是被冥帝那阴鸷的眼神以及周边的寒森给震慑住了,血妃站在原处,望着一步步逼近的男子,心头紧揪。

“朕等了十一年,就为了这一张网。”冥帝单手伸出,指向那些死士手中紧握的网沿,“知道那些事用什么编织成的么?”

血妃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眼,便苍白了脸色,她红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握着小手,贝齿紧咬。

“那是你夏家一百八十三口的性命换来的,血妃,你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他们陪着呢,”他站在祭台边上,望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笑的越发邪魅,“还有,夏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叫幽阳么?朕今日的这张网,就是以她来祭的。”

一声狠戾,将怔在原地的血妃给换回了神,她颤抖着伸出一手,“你,你把幽阳怎么了?”

“呵,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叫幽阳么?”冥帝嘲弄着眯起了眸子,两手交叉在胸前。

“幽阳…”她失落的垂下双眼,望着那张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天网,身子禁不住退后了一步,“冥帝…”

“血妃,记住,他们所有人,都是为你而死的,”冥帝颀长的身子退开,并不想再多言,“抓起来。”

“是,”身后的死士们接令,一一朝着祭台上的女子逼去,那张巨大的网,更像是将血妃的魂魄罩住了一般,使得她全身不能动弹。

她光洁的额头已是不满了冷汗,红唇之中,咒语横生,紧闭的双眼霍地睁开,身子这才恢复了意识,未作丝毫的停顿,女子便一跃而起,想要冲出祭台。

无奈已是天网恢恢,跃至半空中的身子被硬生生的挡了回来,整个人被包入了那张网中,丝毫不能动摇。

这天下,能抓得住血妃的,也只有它了。

“放我出去,”她两手紧紧揪着被收起的网沿,“放我出去…”

身后的冥帝走上前一步,来到了血妃的身前,把笑儿叫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