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抱她更紧了些:“你若不来呢?彦歆可会还在?”

嫦曦摇摇头:“她的阳寿已尽,你会在思念中孤独终老。”

怀瑾笑道:“我的命数竟如此悲惨吗?”

嫦曦心中一叹,你几世荣华,却始终难过情关,只想陪你一世,谁想却深陷其中,抱住他脖颈,唇舌迎了上去,心想,我来了,怎么还会让你悲惨?

怀瑾吻住她的唇,不管她是谁,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此刻只认定了她。

正相依相偎的时候,门外有人报说,广阳王世子在前厅等候,嫦曦慵懒起身,理理头发和衣衫,笑说道:“怀瑾不能动,我去见他吧。”

怀瑾无奈支着额头:“未奉旨入京,赤云太莽撞了。”

嫦曦点点头:“我会劝他回去。”

人都快到二门,顿住脚步心想,赤云做什么来了,不就是想见绿竹吗?回头吩咐青梅:“叫绿竹到藏书阁来。”

到了藏书阁前,唤来一位小厮:“请燕世子到藏书阁来。”

吩咐完,做贼一般登上石阶,进了藏书阁,一头躲在角落中的书架后,不一会儿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然后是赤云清朗的声音,不是说表嫂在此吗?怎么不见人影?然后似乎到书架前找一本书,阁中静谧下来,又过一会儿,听到赤云惊喜的声音:“绿竹?本想夜半爬墙找你去,又怕你着恼……绿竹,你梳发辫可是为我?真好看……”

绿竹没有说话,似乎要走,赤云含着嗔怪道:“表哥说你是女中诸葛,怎么也这般迂腐,我思念绿竹痛入骨髓,绿竹就没有半分思念我?”

嫦曦躲在后面连连点头,赤云真不错,不象怀瑾,说话只说一半,还总带着些试探……沉吟间听到赤云说道:“只拉手不行,让我抱抱,就抱一下……不让抱?不让抱我就不走,我是偷着来的,万一被皇上知道,就是杀头之罪。”

然后就听到绿竹啊了一声,蚊子哼哼一般说道:“一下,就一下,然后就快走,不走我可要翻脸。”

嫦曦偷偷探出头去,赤云将绿竹紧紧抱在怀中,哪里舍得放开,唇舌吻上她的额头,喃喃说道:“绿竹绿竹,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什么,想到你,我就欲要疯狂。”

如此大胆火热的表白,嫦曦的脸都红了起来,握了握拳头在心里说,赤云,手也拉了,亲也亲了,索性男欢女爱一场,本来是心里想,谁知后面一句喊了出来,赤云和绿竹被惊得分了开来,绿竹捂脸就往外跑……

作者有话要说: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

藏身王府

嫦曦忙追了出去,喊道:“绿竹别走啊,我走就是,你们两个继续,继续……”

赤云追了出来,看着绿竹背影笑道:“跑了就跑了吧,能见一面已暂得满足,她再不走我怕做了什么唐突了她。”

嫦曦回头笑道:“看你们二人相思难耐的,过了年就成亲吧。”

赤云抿了唇:“表嫂,你又逗我,此事要表哥点头才可。”

嫦曦拍拍他肩:“他有什么不点头的,绿竹的父亲沉冤得雪,你们自然可以成亲。”

赤云愣住了,嫦曦看着他神色:“怎么?你不知道?怀瑾没告诉你?”

赤云摇摇头,嫦曦跟他进屋坐下,命人斟上茶来,笑说道:“你小子有福气了,绿竹啊,是汪一鹤的女儿,正经的大家出身,未出阁的姑娘呢,原先只是怀瑾为保护她,让她假作妾室。”

赤云笑起来:“我只要她这个人,何等出身,是不是姑娘倒无所谓,表嫂,年后成亲,正月初二如何?”

嫦曦点头赞赏:“倒是我庸俗了,你也太急了些,怎么也得过了二月二吧,这样吧,阳春三月可好?总得让绿竹准备准备,你也得回去禀报父母。”

赤云挠了挠头:“不知为何,父王说要皇上点头才可,这就回去,若不行,就带绿竹远走高飞。”

嫦曦回到屋中,瞧见怀瑾笑道:“我应了赤云,明年三月为他和绿竹成亲,赤云赶回去禀报舅父了。”

怀瑾点头笑道:“你看着办,过来歇会儿,今日好一通折腾,我也累了。”

嫦曦趴在床边:“我睡不着。”

怀瑾很快睡了过去,嫦曦看着他睡梦中的笑颜,轻轻抚一下他的脸,站起身伸个懒腰,出门唤来青梅:“备马车吧,看看太子妃去,好些日子没见着了。”

青梅嘟囔道:“王爷这腿还动不了,王妃就往外跑。”

嫦曦拍她一下:“让绿竹来守着他就行了,他昏睡这几日,我都憋坏了,出去透透气,才好接着高高兴兴陪他。”

青梅沉着脸,听王妃的意思,象是嫌王爷麻烦,这也太不贤惠太不贴心了,嫦曦不理她,自顾出了府门登上马车,掀开车帘看道旁杨柳萧瑟,枝条上结着白霜,有小儿来回穿梭奔跑,有小贩长声叫卖,青天上不时有飞鸟掠过,眯了眼睛笑对青梅说道:“多好,王府内又大又冷清,无趣。”

青梅哼一声:“留王爷在府中,不更冷清吗?”

嫦曦拍她一下:“总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有意思吗?忙碌时各自忙碌,闲暇时……”

啊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下了,青梅喝问何事,车夫忙回道:“有一个乞丐突然冲了过来,横躺在道路中间。”

嫦曦笑道:“想是饿得急了,这会儿也没吃的,给些银子吧。”

青梅跳下马车,就是一声惊叫,嫦曦探出头来,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人紧紧攥住了青梅的脚腕,抬头看向嫦曦,嫦曦也看着他,衣衫破旧满脸脏污,四目相对,嫦曦觉得似曾相识,疑惑着下了马车移步过去,那人低低说道:“彦歆,救我。”

嫦曦再看过去,看着看着睁大了双眼,怀玉?身后的卫兵已包围上来,嫦曦摆摆:“渴了,前面茶楼喝茶去,带上这个人,给他些吃的。”

青梅空着的一只手紧紧捂着鼻子,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嫦曦看着怀玉乞求的目光,简短说道:“这是命令。”

青梅的手被放开,嘟囔着站起身,踢了脚下的乞丐一脚:“起来吧。”

嫦曦看青梅一眼,弯下腰伸出手去,怀玉的手搭上她的手,艰难站了起来,蹒跚着跟在嫦曦喝青梅身后,进了茶楼坐定,怀玉接触到嫦曦目光,猝然别开头去,嫦曦轻笑道:“如此狼狈,果真是吉王吗?”

青梅啊的一声,紧盯住怀玉,嫦曦笑道:“这丫头,到门外守着去。”

青梅哼一声走了,怀玉长久沉默着,半天方说道:“沿路乞讨回来的,还没人发觉,进了京城后,遍地都是熟面孔,只好躲起来,想来想去……”

怀玉笑得有些怆然:“想来想去,也许只有彦歆,会帮我……”

嫦曦哦一声,沉吟着问道:“有人在追杀你吗?”

怀玉看着她:“父皇皇后秦钺,太子和二哥,多路人马都在找我,都恨不能置我于死地。”

嫦曦想着怀瑾那日的暴躁,笑说道:“怀瑾他,是挂念你的。”

怀玉一声嗤笑:“最想让我死的就是他,若不是他向父皇进言,我也不会被派往塔城……彦歆,你对麒儿的照料,我铭感于心。”

嫦曦摇摇头,怀玉歉疚看向她:“这些年,明明知道你心里没我,却一直苦苦纠缠……如今经历生死,才知自己幼稚,同样都是皇子,太子有皇后和秦钺,二哥默默图谋,又有广阳王做后盾,我却陷于儿女情长,多年无法自拔,害得母妃和花隐担惊受怕,什么都没有的人,该是最努力的那个才对。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嫦曦看着怀玉眼眸中的沧桑,叹了一声问道:“怎么帮?”

怀玉低下头不敢看她:“将我藏在马车底下,带入安王府内院,二哥最放松的地方,于我就是我最安全的所在,待到春节那日,将我带进宫中,只要能见着父皇,我就会安然无事。”

嫦曦没有说话,怀玉抬起头来:“彦歆最后帮我这次,日后……”

他的话尚未说完,嫦曦已淡淡说了声好,怀玉意外之余生出感动,伸出手去快要触到嫦曦手时,骤然停住缩了回来,讷讷说道:“如今秦钺下狱,皇后受了惊动,二哥受伤,太子得了皇太孙,父皇犯了旧疾,各方都松弛些,我方逃了回来,我历经艰辛,几次死到临头,都因想着彦歆……”

嫦曦截住他的话:“多说无益。”

怀玉垂下头去:“彦歆,别再为成亲前的事自责,那次并非你主动勾引,而是我,我听到你说心里只有二哥,我一时气昏了头,在你的酒里下了药,是以才……”

嫦曦一掌扇了过去:“彦歆招谁惹谁了,不过是对你好了些,你就借着这好,做尽了坏事,成亲前引诱她失身,面对怀瑾一直痛苦内疚,成亲后犹不放过,苦苦纠缠,你既喜爱她,可做过一分对她好的事?我看你是恨她才对,害得她……你既放不下,为何不带她走?”

怀玉怔怔捂着脸,他并没有想到嫦曦话中的奇怪之处,只是感觉有些委屈,以前他再无礼,彦歆也不会苛责他,尤其是他痴缠撒娇的时候,彦歆总是蹙眉叹气,他知道她的不忍,是以总是得寸进尺,如今历经生死,愤恨之余添了野心,曾在心里发誓不再纠缠她,可一见之下,那种折磨他十几年的情意又缠绕上来,让他几欲窒息,他吸口气:“我清醒后,就去找你,想要带你走,却看见你脖子上的勒痕,已经强迫你一次,怎能再强迫你,你成亲后,我又放不下,疯了一般想要见你,每次见了,又总说出一些伤人的话,每次面对花隐,我都想着是你……”

“行了行了,”,嫦曦不耐烦打断他:“再啰嗦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帮忙了。”

怀玉住了口再不说话,看着她,心中五味陈杂,何时起彦歆对他竟嬉笑怒骂起来,而且毫无戒备之心,他喜欢以前的彦歆,冰冷下藏着关切,他在她面前若任性的孩子一般,有时怒有时笑有时伤心有时柔情,彦歆总是淡淡看着,任他发泄个够,每次见到她,就算她不怎么说话,心里也是满足的,甚至想过,就这样一辈子也好,见不着疯狂思念,然后偷偷摸摸见面,虽然她不说话,但他知道她在听。

茶点端上桌,怀玉低头风卷残云一般,嫦曦看着他不雅的吃相,该是饿了好些日子了,悄悄站起身分吩咐青梅:“我先去太子府,马车会停在巷子里僻静处,你随后过来将卫兵们遣走,任何方法都好,然后将怀玉藏在车中,我跟仪蓁用了晚饭再走,夜里回去趁人不备,将他带进二门,住到舜英院子里,备好吃喝,院门从外锁上,春节那日他就会离开。”

青梅噘了嘴:“这不行。”

嫦曦看着她:“此事除去你我他,不许任何一个人知道,王爷也不行,长丰,更不行。”

青梅带了哭腔:“王府里带个大活人进去,哪里能瞒过王爷去。”

嫦曦拍拍她肩头:“狄庆又带人寻找怀玉去了,王府内守卫松懈,我知道青梅可以,青梅,这只是你帮我做的头一件事,以后也许会有很多,你若不愿你,我可以寻别人去。”

青梅为难着点了点头,嫦曦下了楼登上马车,笑对车旁站着的两个婆子道:“为太子妃挑选一盒点心,青梅在等着现做,我们先走。”

青梅看着落拓倒霉的吉王,心里仔细盘算着,怎么遣开车旁的卫兵,怎么避开值夜的人,若是王爷知道了,就躲在王妃这棵大树底下,看王爷如今对王妃的宠爱,应该不会有事。怀玉吃饱喝足走过来,笑看着青梅道:“你只要做一件事,遣开马车旁的卫兵,其余的,本王设法,走吧。”

青梅捂了鼻子,又觉有些不敬,悻悻然放下来,叹口气道:“走吧走吧。”

一回头,却已不见吉王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嫦曦啊,你这么做,怀瑾会伤心的。。。

改了标题,假期尽量隔日更,尽量:)

如此守岁

嫦曦深夜方归,归来后缠着怀瑾说小兆睿越发胖了,圆球一般,小手都快够不到嘴了,怀瑾含笑任她絮叨个够,末了嫦曦怏怏说道:“仪蓁待兆睿,比瑶儿还要好上几分,我说抱回来一夜,她都不肯。”

怀瑾摸摸她头顶:“怎么就那么喜欢孩子。”

嫦曦笑道:“你不喜欢吗?胖嘟嘟肉乎乎的,一逗就冲你笑,小手捏个拳头,跟包子一般,那小脚,我今日亲着兆睿的小脚,一张口,正好塞了进去……”

嫦曦咯咯笑了起来,怀瑾脸一沉:“漱口去,多抹些青盐。”

嫦曦却不动,搂了怀瑾脖子,嘴唇贴上他的,嘻嘻笑道:“香着呢,你要不要尝尝?”

怀瑾别过脸,嫦曦的嘴唇追了过去,一个躲避一个追逐,不知何时已纠缠在一处难解难分,激吻缠绵中嫦曦犹不忘追问:“香吧?嗯?是不是很香……”

突然怀瑾啊一声大叫,嫦曦支起身子,见他腿上有血渗出来,忙爬下去换药,一边换着一边傻笑道:“净想着那个晚上的销魂滋味了,忘了你腿上有伤。”

怀瑾不说话只是笑,自己又何尝不是,看着嫦曦手忙脚乱的样子,心底的喜悦蔓延上来,一直醉心于争权夺利,此时才发觉男女情爱也能让他热血沸腾。

嫦曦为他包扎好拍拍他脸:“伤好之前乖乖的啊,别来招惹我。”

怀瑾笑意更深,刚刚到底谁先招惹的?揽过嫦曦笑道:“睡吧?”

嫦曦应了声好,猫咪一般乖顺,待怀瑾睡着了,偷偷睁开眼看着窗外,也不知青梅昨夜如何。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开了门唤声青梅,青梅踏上石阶,看着嫦曦点了点头,嫦曦一笑心中轻松下来,转身回到屋中,安静等怀瑾醒来,悄悄藏着怀玉,她觉得无任何不妥。

怀瑾安心养伤,年关将近时,已能拄着拐杖四处走动,梅园中腊梅花开,嫦曦看太阳和暖,总和怀瑾一起过去赏梅,走着走着就忘了怀瑾,自顾越走越快,等发觉时回头,怀瑾正吃力追赶,额头上满是汗水,嫦曦笑着回去,为他拭拭汗笑道:“怀瑾拄了拐杖后,添了别样的滋味,越看越好看。”

怀瑾捉住她手:“行了,嘴巴抹了蜜一般,刚刚路过舜英院子……”

嫦曦心中咯噔一下,听到怀瑾说:“想起舜英来,前几日,舜英在宗人府打熬不住,说了些不该说的,夜里就被人勒死了,说是上吊自尽。”

嫦曦嗯一声,怀瑾问道:“你不高兴吗?”

嫦曦摇摇头:“没什么可高兴的,中秋那夜就将她忘了。”

怀瑾点点头,嫦曦看着他:“是怀瑾做的吗?”

怀瑾笑笑:“不用我做,有人比我着急,走吧……”

二人看梅园安静,索性住在隔壁的院子,邀了绿竹云环,日日嗅着梅花香,把酒对饮,随性闲聊,逍遥自在中,很快迎来除夕,白日里欢宴,绿竹云环没有尽兴,夜里说要守岁,嫦曦却打着哈欠说:“我才不守,又累又困的。”

绿竹笑道:“那就守到夜半。”

嫦曦摇头:“不行不行,得早睡,明日一早还得进宫敷衍。”

云环和绿竹说笑着走了,怀瑾看着外面天色笑道:“天尚未黑透,这会儿睡得着吗?”

嫦曦一本正经:“自然睡不着了,我有旁的打算……”

神神秘秘进了里屋,怀瑾拿一本书看,过了足有一个时辰,嫦曦探出头来冲他招手,怀瑾进去时,墙角几个火盆烧得汪汪的,地面中央浴盆里放好了水,冒着腾腾热气,水面上漂浮着梅花瓣,嫦曦看着怀瑾得意笑道:“被褥也在梅园中晒过了,这些日子只能擦洗,我看你难受,今日好好沐浴一番。”

怀瑾摸摸那条伤腿,嫦曦笑道:“问过许慎行了,说是沾少许水不会有事,我想好法子了,来吧……”

嫦曦说着话,动手解了怀瑾衣衫,让他坐到木盆里,伤腿架在一条矮凳上,笑说道:“你自己洗吧,我护着这腿。”

帕子蘸了水擦洗,洗着洗着,手抚了上去,小腿抚上大腿绕开伤处,慢慢滑到大腿根处,在水中轻轻缓缓得揉捏,怀瑾往盆沿上一靠,闭上了双眼,手握住嫦曦手臂,发出无言的要求,这些日子和嫦曦总这样相互舒缓,他乐在其中。

情动处,嫦曦的唇贴了过来,低低问道:“如果我在上面,今日是不是可以……”

怀瑾点点头,面红耳热着,半天方睁开双眼,一眼看到嫦曦正盯着他的胯间,脸又热起来,嫦曦笑道:“怀瑾这张开腿的姿势,还真是诱人。”

怀瑾的羞意里夹杂了些许恼怒:“你有意让我这样……”

嫦曦的手又撩拨上来,嘻嘻笑道:“问过许慎行了,他说可以,我想死了,怀瑾不想吗?不想吗?“

怀瑾惊问道:“问许慎行,你问的?”

嫦曦笑得更欢:“老头子当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张着嘴半天没说话,脸红得,比怀瑾这会儿还要红,我又追问一遍,他就逃跑一般出门去了,我追出去,他才结结巴巴说道,小心些,应该无碍……”

怀瑾拍一下她脸:“你啊,许郎中端方君子,走路迈着方步,向来从容不迫,竟让你惹得失态,你啊你啊……”

连续几个你啊,笑意中夹着无奈,嫦曦却不管他,只专注盯着一处,慢慢侧过身子,脸挨了上去,轻轻贴着蹭了几下,怀瑾身子里轰得一下着了火,用力一拉,嫦曦跌落在水盆里,水花四溅中,嫦曦褪了衣衫,背对着怀瑾轻轻坐了下去,怀瑾抽一口气,倚住盆沿,两手托住她的臀,嫦曦的发散下来,发丝拂过他的鼻尖,他嗅着丝丝缕缕的香气,张口咬住一绺,含糊着喟叹:“乖,我很欢喜,十分的欢喜…….”

嫦曦手护着他腿,缓缓动了起来,动着动着怀瑾坐起身紧抱住她,贴着她后背低低央求:“乖,让我看着你……”

嫦曦闭着双眼向后紧靠着他,低喘着说道:“这样,这样才不会伤着你……”

怀瑾咬住她耳垂,双手用力揉捏着她的敏感处,和着她的节奏一起动作着,很快嫦曦大声叫唤起来,肆无忌惮的大叫声中,怀瑾冲上了顶峰,窗外有哔哔啵啵的鞭炮声传来,浴盆里的水已是微温,嫦曦手忙脚乱扶起怀瑾,扯过巾子为他擦拭了身上的水珠,厚厚的棉被捂严实了,方穿了衣服自去洗浴。

浴后回来,怀瑾依然裹在棉被中,只露出脸笑看着她,嫦曦弯腰扶着他脸:“这个样子,倒象个大胖娃娃……”

话没说话,已被怀瑾拉到床上,扯开棉被将她裹了进去,接触到怀瑾光裸的身子,嫦曦一笑:“就知道你没够。”

怀瑾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怎么会够?今夜,想给嫦曦个胖娃娃。”

嫦曦抚摩着他的腰身:“我也想,只是,再等等吧。”

怀瑾手扣住她腰,闭上眼睛低低说道:“乖,来吧……”

嫦曦趴着不动,看着他长而浓黑的睫毛,若蝶羽一般轻颤,嫦曦忍着心底的微痒,轻声问道:“怀瑾要做什么?”

怀瑾不说话,嫦曦吻吻他唇:“怀瑾从未主动提过胖娃娃的事,我问过许慎行了,自从中秋归来,怀瑾自己一直在服药,如今,药可以停了吗?”

怀瑾眉头微皱,嫦曦手指抚了上去:“你可是责怪许慎行言而无信?你说我不会有胖娃娃,而且那般的笃定,我们两个的胖娃娃,只有两个缘由,一个在我,一个在你,许慎行说我的身子挺好,那么,缘由在你,许慎行嘛,这个老头确实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过有一样,他是个医痴,我就让他去你的藏书阁中挑了几本书。”

嫦曦笑得颇有些奸诈,怀瑾睁开眼看着她,目光中含着些探究:“一直以为,你不会去想这些。”

嫦曦咯咯笑道:“懒得去想罢了,我又不是傻子,再说了,我见过的人和事,多得……算了,不提往事,还是那句话,明日,怀瑾要做什么?”

怀瑾抱住她:“明日进宫就知道了。”

嫦曦的手向下探去:“也是,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怀瑾低低喘息着双腿渐绷渐紧,抚摩着嫦曦双乳,轻声唤道:“今夜,就这么陪着我,我们一起守岁,可好?”

嫦曦顿了一下,瞬间明了他因明日未定之局而紧张,他又不愿意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宣泄,嫦曦的手停了下来,枕着怀瑾手臂:“这么陪着一夜,明日一早怀瑾还站得起来吗?我们说说话。”

怀瑾箭在弦上,闻言哭笑不得,强忍着嗯了一声,嫦曦说到一座雪山,积雪终年不化,不知那一年,山下来了一位年轻人,他和妻子安家落户开垦荒地,过几年他们添了儿女,子又生孙孙又生子,过了几百年,那儿成为一个村落,叫做郭家村……

怀瑾听着她淡淡叙说那个村子里的琐事,身子里欲望消褪,渐渐安静下来,笑问道:“这个郭家村,可是嫦曦的故里?”

嫦曦手指上缠了怀瑾的发:“他们是我的邻居,祁连山下的郭家村,真想回去看看。”

怀瑾吻着她的头发:“会的,总有一日会陪你回去。”

嫦曦笑起来,手又向下移去,唇贴着怀瑾耳垂:“今夜就这么陪你,说一会儿话欢喜一场,如何?”

怀瑾欲望又升腾上来,双臂用力举起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腰间,哑声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多好。。。

亲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