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妩心下突突乱跳,至此已知道遭了暗算,心下急速转动,一时也不再挣扎,只去看小宫女和两位嬷嬷的脸,记住了她们脸部的特征。

小宫女见尤妩似乎吓呆了,一时很麻利的脱了她的鞋子,又再麻利的脱了她的外衣,把她推倒在椅子上,小声问两位嬷嬷道:“行了么?”

看来她们是早有预谋的,这会须得自救才行。尤妩嘴巴被堵,鼻息略粗,只狠狠吸一口气,猛的用力撞向身前的嬷嬷,把她撞向一边,一矮身,便从另一位嬷嬷腋下钻过去,不管不顾就跑,一下跳过门槛,也不分辨方向,只朝前跑去。

“快拦住她!”两位嬷嬷极是吃惊,这小娘们赤着足,只穿了中衣,居然敢乱跑?

尤妩一边跑一边抠出嘴里的帕子,很快拐过几处小静室,甩开两位嬷嬷,又一个拐弯,想也不想就拐进一间光线略暗的房间中,拉开大衣柜的柜门藏了进去,大气也不敢透。

两位嬷嬷追了过来,不见尤妩的人影,一时怕惊动别人,只低声商量道:“我往这边去瞧,你去瞧那边。”

尤妩听得脚步声在暗室门外经过,并没有进房,这才暗松一口气。

隔了良久,尤妩竖起耳朵听

动静,听得外间没有声音,这才轻轻推开衣柜门,朝缝隙处看出去,眼见得暗室四处是衣柜,心下猜测这处是更衣室。一时腿麻了,只伸手揉着,揉得一会便翻了翻衣柜底,找出一对鞋子穿上,又翻出一套灰蒙蒙的内侍衣裳穿上,一时扯了头髻,把头发随便挽起,拿了一顶内侍所戴的帽子套在头上,把帽子往下拉低,压住了眉毛,因缩着背,拱着腰去镜前照了照,豁然是一个俊俏小太监,只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

待她收拾停当,门外忽然跑进一个小太监来,一见她便嚷道:“你是新来的小李子罢?太后娘娘宣你呢,快随我过去。”

尤妩想着冯太夫人在严太后处说话,也急于和冯太夫人碰面,眼见小太监误会,也不戳破,只垂头缩背跟在小太监身后出去。

小太监一边走一边道:“李子哥哥,太后娘娘心情不好,你梳头时可得小心。”

“嗯!”尤妩嗯了一声,敢情这李子哥哥是一个梳头太监啊?

两人一路前行,却是路过适才尤妩等候的静室。尤妩忍不住探头一看,见静室外候了几位宫女,还有两位持着拂尘的内侍,一时捏了嗓子道:“咦,这处的人怎么这般多?”

小太监不敢停留,急急走过,看着离静室稍远,这才道:“外间站着的,是侍候皇后娘娘的人,想来是皇后娘娘在里面的。”

尤妩把事情一串联,心下渐渐腾起怒火。昨晚抄经,今儿进宫,看来这事儿跟金城公主有关了。那小宫女和两位嬷嬷,定是被金城公主买通的。小宫女脱了我的鞋子和外衣,莫非要造成一副我想勾引皇上的场景。然后等皇后进去,撞在皇后手里,皇后便会拿下我?只是不对啊,皇后怎么也要问一问才会拿下的。

尤妩所不知道的是,这几年一直有相貌像樱樱的宫女试图勾引宋吉,这些宫女凡是撞在皇后手里,皇后通常问也不问,就让人拖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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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狗血

常皇后得了消息,说道有一位相貌极像樱樱的宫女埋伏在小静室中,只等着勾引皇上,她一听,怒火中烧,领了人就闯进严太后的宫殿,只往小静室中搜索。谁知搜索了好一会,并没有传说中的美貌宫女,一时疲倦的坐到椅子上,伸手接了贴心宫女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心口的火气才略消了下去。

常皇后上回怀孕三个月,却被一位相貌像樱樱的宫女冲撞了,以致小产。这阵子,凡有相貌像樱樱的宫女撞在她手里,无一幸免。今儿一听有新宫女试图勾引皇帝,常皇后哪儿顾得分辩真假?只气冲冲就来了。这会儿平静下来,却觉得事态不平常,因低语道:“严冰娘这是想引我得罪太后娘娘么?”

宫女见常皇后平静了一些,便进言道:“皇后娘娘,这毕竟是太后娘娘的宫殿,在此处搜人,若被太后娘娘知晓了,定然不快。”

常皇后站起来道:“既然来了,自然要进去向太后娘娘请安。”

宫女松了一口气,扶了常皇后道:“皇后娘娘小心脚下。”

常皇后沧桑一笑道:“现下又没有喜,还怕摔跤不成?”若不是皇上一见相貌像樱樱的女子便挪不动脚,公主殿下又哪儿会一再搜寻女子献进宫,宫内又哪儿会乱成这样?本宫又哪儿会小产?

却说尤妩含胸缩背,微拱着腰,努力作出谦卑的模样,心下却惴惴不安,只悄悄张望四周。

“李子哥哥,你长得真漂亮!”小太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尤妩,羡慕地道:“像李子哥哥这样的,都很快会升为总管呢!”

啊?尤妩不由震惊,天啊,原来真有一位太监模样跟我相似,以致这小太监认错了人。因含糊道:“我不过新来的,哪儿有资格成为总管呢?”

“有的,有的。”小太监一心想巴结李子哥哥,看看四周无人,低声道:“但凡相貌长得像李子哥哥这样的,给太后娘娘梳过头之后,都会当上总管。”

尤妩愕然,问道:“太后娘娘处有多少位总管了?”

“也不多,只有两位。要找像李子哥哥这样相貌的人,其实也不易。”小太监溜一眼尤妩,脱口道:“李子哥哥比宫里几位皇妃还要像……,太后娘娘一定喜欢。”

尤妩脑际有电光一闪,不期然想起昨晚在公主府诵诗,皇帝在内室一边听一边喊樱樱的事,因小声道:“太后娘娘瞧中我,是不是因为我相貌像樱樱姑娘?”

宫里但凡相貌像樱樱姑娘的,不管是太监也好,宫女也好,总会受到太后娘娘和皇上青眼,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小太监一听尤妩的话,吞吞吐吐道:“李子哥哥相貌虽像她,但可别在太后娘娘跟前提什么姑娘才好。”

尤妩停了脚步,把手心里一直握着的一支赤金钗塞在小太监手里,低声道:“你跟我说说樱樱姑娘的事,日后我升了总管,一定提扯你一把。”

小太监掂掂金钗,见份量十足,心下乐开了花,笑道:“李子哥哥记得提扯我就成。”

从小太监的嘴里,尤妩得知,樱樱父母双亡后,被严太后接进宫抚养,极是宠爱,有些时候,金城公主这位亲女还得靠后。樱樱更和宋吉两小无猜,宫里明眼人都认为,樱樱和宋吉定然是一对。只是也奇怪,严太后虽然宠爱樱樱,却不大喜欢别的人把樱樱和宋吉认作一对儿。后来樱樱死了,宋吉和严太后皆伤心无比。及后,宋吉登上皇位,宫里便出现几位相貌像樱樱的宠妃。而严太后处,也有相貌像樱樱的内侍出现。又有传闻,说道在严太后处侍候的内侍,其实相貌更像樱樱的父亲陈元芳。

小太监虽然语焉不详,但尤妩脑补能力超强,很快就组合出极接近真相的几件事:第一,樱樱是严太后的私生女。第二,严太后和樱樱父亲陈元芳之间,肯定有梳头这幕美好回忆。因此相貌像陈元芳的梳头太监,便得宠了。第三,樱樱之死,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尤妩跟在小太监身后进了严太后的寝室,一时偷溜一眼寝室四周,见几位宫女执巾端盆站在一边,一位中年贵妇坐在梳妆台旁边,其中并无冯太夫人的踪影,不由大急,又不敢多看,只跟着小太监对着中年贵妇行礼。

中年贵妇正是严太后,她挥挥手道:“起来吧!”说着朝一位女官模样的宫女道:“通天丸呢?”

宫女为难,低声道:“太后娘娘,真人吩咐了,这通天丸不能多吃。”

严太后瞪一眼宫女,宫女再不敢多说,捧了一个锦盒上前,揭开了,用帕子包了手,小心翼翼掂出一颗尾指大的黑色药丸来,递到严太后跟前。

严太后接过,一口吞下,喝了半杯水,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隔一会睁开眼睛时,眼睛里却有了水雾,脸颊微微赤红,看着极是娇艳。

尤妩垂手立在一边,偷眼看了看,很快便明白了,严太后这是服食丹丸呢!看来她死期不远了。

严太后服了丹丸,心情

好转,朝尤妩道:“小李子过来给哀家梳头!”

尤妩拼命缩背,把胸部藏了起来,挪步上前,拿过一把梳子帮严太后梳头,腿肚子却在发颤,现在怎么办呢?

严太后只觉身子渐渐燥热起来,半侧了身子,指指肩膀,示意尤妩捏肩膀。

镇定镇定!尤妩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尖那丝轻颤,伸手在严太后肩膀处揉捏起来。呜,什么状况哪?事情越来越诡异了么?

几位宫女虽觉得尤妩有些古怪,但她在帮严太后揉肩膀,严太后又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她们便不敢多看,只垂头看地下,一个一个成了雕像,恨不得真成了雕像。

“吃了通天丸之后,闭上眼睛却能见着樱樱了。”严太后喃喃低语,忽然伸手握住了尤妩的小手,捏了捏道:“元芳,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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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床单

适才听小太监讲故事,好像是听到樱樱的父亲名叫陈元芳来着,严太后这是认错人了吧?尤妩身子僵了僵,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明显不够用,只看向垂头立着的几位宫女,结结巴巴道:“你们怎么看?”

几位宫女本来作着雕像状,一听尤妩询问,似是被吓着了,一齐福了福,低声向严太后禀道:“奴婢告退!”

严太后一只手拉着尤妩,另一只手挥一挥,示意宫女下去。

尤妩本来害怕宫女瞧出她是假货,巴不得宫女退下,这会见宫女全退下了,寝室只剩下严太后和她,却又害怕起来,看这太后服食了药丸,有些不对劲的样子,自己的清白可不能毁在她身上哟!

严太后拉着尤妩,一时喊“元芳”,一时喊“樱樱”,又哭又笑嘀咕道:“樱樱,母后对不住你啊,非是母后心狠要对你下手,实是逼不得已啊!你一死,吉儿的心肠便变了,不再儿女情长,且他以为二皇子弄死了你,自然要除掉二皇子,连带的,也除掉了二皇子的党羽,如此也就坐上皇位了。”

原来樱樱是严太后弄死的!尤妩脸色刷的白了,欲待抽回自己的手又不敢,心下只寻思:糟了糟了,听了如此秘密,只怕活不长啊!

“母后!”寝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喊声。

尤妩转头一看,便见门口站着三人,说话的人穿了龙袍,看模样应该是皇帝,站在皇帝身边的女子头戴凤冠,料着是皇后了,站在他们身后的,不是冯晏是谁?

“阿晏!”尤妩又惊又喜,顾不上向皇帝皇后请安,只先喊了冯晏一句。

冯晏眼睛扫向寝室内,眼见着一个太监身段风流,颇有些眼熟,正疑惑,对方喊了他一声,他一听,居然是尤妩,心口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严太后听得声音,抬眼一瞧,见皇帝和皇后并冯晏进殿请安,只得松开尤妩的手,喃喃道:“怎么都来了?”

不能再听这老太婆扯下去了,皇家的秘密听太多实在不妥。尤妩向皇帝和皇后请了安,待冯晏走近来,脚步一个趄趑,软软倒在冯晏怀里,眼一闭,已是晕了过去。

冯晏一探尤妩的鼻息,知晓她是装晕,嘴里却向皇帝和皇后告罪道:“妩娘受了惊吓,臣还得送她回府医治,且先告退。”

宋吉也不欲冯晏听太多宫内之事,挥手道:“去吧!”

尤妩这半天受了惊吓,又累又倦的,伏在冯晏怀里,却是睡了过去。待她醒过来时,已在马车内,冯晏的声音响起道:“祖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太夫人压着声音道:“且回府再说。”

尤妩往冯晏怀里钻了钻,又睡着了。

回到府里时,天已昏黑了。冯太夫人令人守在门口,和冯晏尤妩说了一阵子话,又道:“妩娘虽受了委屈,幸好没有出事。今日之事,还是忘了罢!”

冯晏淡淡道:“这要看皇上如何做了。若是皇上也忘记了,我们便不能忘。若是皇上没有忘,我们自然会忘记。”

待回了房,尤妩洗漱完,披散着头发就钻到冯晏怀里,把头伏在他怀里道:“差点回不来了!”

冯晏紧紧搂了她,把下巴搁在她头上,低声道:“有我呢,不会回不来的。”

尤妩沉默片刻道:“你会不会跟别人一样,认为我是红颜祸水?”

当初嫁冯晏,本就是杨尚宝设局的,尤妩一直怀疑冯晏其实知情,只是为了不娶许明珠,又为了安抚冯太夫人,这才半推半就娶了自己的。但这会儿,自己身涉皇室秘密,还和严太后和金城公主有了牵扯,一旦不好,就会连累冯家,轻者丢官,重者破家灭族。冯晏不知道后悔了没有?

冯晏听得尤妩如此说,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俯下头道:“只有护不住妻子的人,才会认为妻子是红颜祸水。”

尤妩心头一暖,缓缓抬头,嘴唇轻轻亲在冯晏下巴上,呢喃道:“阿晏,你要护我一辈子!”说着话,却见冯晏脖子一片红肿,不禁吓一跳道:“我可是洗干净了,怎么还这样?”

冯晏苦笑道:“适才在宫里抱你上马车,你身上脂料味略重,那会脖子便开始痒了。”

尤妩今日受了这等惊吓,心底没有安全感,却是不欲冯晏离开,因撒娇道:“不许走,今晚就睡在这儿。”

冯晏忙安抚道:“我不走!”

尤妩一听,伸出食指轻抚他的唇线,描画一遍,这才主动献上香唇。

冯晏热烈回应,一时却觉全身都痒了起来,想推开尤妩又舍不得,只搂着她轻轻挨擦,瞬间,全身不光痒痛,且极是难耐。只低声道:“我去泡个药澡!”

尤妩不管不顾地搂紧冯晏,扬声吩咐门外的蓝月去备水,又让她去书房跟平安拿一包药材。吩咐完毕,便

拿手戳戳冯晏的胸口道:“今儿晚上,我侍候你泡澡。”

冯晏的脸扭了扭,又是享受又是难受,闷声道:“你可不要后悔。”

后悔什么啦?大夫不是说过了,不能乱来么?尤妩闷笑,想到待会儿能明目张胆吃美男豆腐,把美男看光光,不由大是兴奋,得意之下又扭了扭身子,却听得冯晏闷哼一声,忙问道:“怎么啦?”

冯晏不答,抱着尤妩坐在自己膝上,想一想又分开她的双腿,让她骑坐在自己身上,一时又合起她双腿,让她侧边坐着,摆弄个不停。

尤妩双腿被分开合扰几次,又被有意无意的揉捏着,俏脸早泛起桃花红,眼含秋水,水雾雾地看着冯晏,轻喊道:“阿晏!”

“嗯!”冯晏把尤妩搁倒在床上,伏身上去,拿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卷了卷,把自己和尤妩一起卷进被子里,抱着尤妩,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喊道:“妩娘,妩娘!”

尤妩心跳加快,肌肤如火烫,脸颊潮红,嘴里道:“阿晏,大夫警告过的,你别这样。”

冯晏粗声道:“咱们不干别的,就滚滚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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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草惊蛇

一番拉扯中,两人衣带渐松,肌肤相贴,都不禁情动。尤妩究竟还保持着一份清醒,只躲闪冯晏的嘴唇,低喃道:“床单都快滚烂了,你可是放开我!”

尤妩所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声低喃,柔媚暗哑,犹如催情符,冯晏一听,更是搂紧了她,哪儿肯放?

“阿晏!”尤妩又娇娇喊了一声道:“放开哪!”

冯晏心醉神迷,眼见尤妩星眸半张,嘴唇嫣红微肿,更添娇艳,虽是躲闪着他,瞧着却是半推半就,一时吮在尤妩耳尖,吹气般低语道:“床单结实着,不容易烂的。”

尤妩伸手紧了紧领口,一时冯晏贴了上来,领口又再次松了开来,忙又去紧衣带,百般忙乱。

冯晏只是不放,尤妩只觉他灼热的呼吸拂在耳边,一时心跳加快,欲待推开他,伸手按到他手臂上,却是不由自主捏了一把,再捏一把。

冯晏只觉一个娇软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扭动,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手臂处又摸又捏的,一时受到鼓励,轻吻尤妩脸颊,一下又移到她唇边,唇舌并进,顶开尤妩的贝齿,吮住她的小香舌,一边吮一边搂着尤妩滚动,情难自禁。

尤妩只觉一股酥麻从舌尖处直漫向心底,浑忘了一切,只回应着,和冯晏唇舌交缠,难解难分。

颠鸾倒凤中,冯晏听得怀中人呻吟出声,只觉全身如火烫,差点无法自控。

“别,别……”尤妩身子轻颤,左手抱着冯晏的头,右手去扯他耳朵,偏生左手抱得紧,右手却扯得轻,拉扯中,惊觉冯晏双腿绷得紧紧的,一股火烫抵在她大腿处,这一下再不敢乱动了。

不得了啦!要出事啦!尤妩只觉小心肝跳得厉害,伸手去推冯晏,不想冯晏顺势一闪,手一托,却是把她挪了挪,伸手探进她衣内,手掌罩住娇嫩之处,掌心轻轻打圈。

“唔!”尤妩全身轻颤,贝齿紧咬,这才没有发出呻吟声,只去推冯晏的手,却发现冯晏顺着她推开的力度抚向下,一下就滑行到腰际,一时吓一跳,慌忙松开手,这一松,冯晏的手又移向上,重新罩在娇嫩之处揉捏起来。尤妩半张开眼睛,只往冯晏脸上一看,发现他的脸早已经又红又肿,又再次去推他的手,待发现冯晏又顺着她小手的力道向下滑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冯晏犹自低低问她道:“你确定要我往下?”

要命啊!尤妩只得提示道:“你肿了!”

冯晏气息一粗,俊脸一片潮红,低哑一笑,用安抚的口吻道:“妩娘,男子这个时候都会肿的。你别怕。”

尤妩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疑惑道:“都会肿?”

美人床上隐语,教人听了更是血脉沸腾,冯晏只觉连心尖尖处都痒了起来,又怕吓着尤妩,只克制着,含糊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尤妩听得冯晏那种拐了弯的语调,终是明白了过来,忙攥住他的手指,不让他再滑行下去,低嚷道:“是你的脸肿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你全身都会肿起来。”

冯晏看着尤妩红唇一张一合,媚眼如丝,说话间,有幽香暗溢,只是口干舌燥,欲待俯下唇,一时手臂一痛,却是被尤妩掐了一把,不由停了动作,这才听清楚尤妩说的话,一时果然觉得头脸发痒发肿,抬手抚一下脸,这才明白尤妩指的是他的脸肿了,因闷哼一声,松开了尤妩。

尤妩吁出一口气,忙着系紧衣带,又偷看冯晏一眼,见他看过来,赶紧垂下头,嘴角却起了笑意。

一时蓝月在外敲门,问是否要提水过来,冯晏忙又拿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扬声道:“把水提进来!”

蓝月领着两个婆子提了水进房,头也不敢抬,很快又退了下去。

尤妩眼见冯晏连耳朵也开始红肿了,有些担心,催道:“快去泡泡。”

冯晏突然一伸手臂,把尤妩把横抱起,低声道:“一起泡!”

尤妩冷不妨两脚腾空,惊叫一声,又捂住嘴,嗔道:“放下我!”

“不放!”冯晏只一跃,就到了屏风后,一时放下尤妩,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半松开的领口上道:“你不是说要服侍我沐浴么?”

尤妩被冯晏一拉,差点站不稳,一时扶住冯晏的手臂站稳身子,这才去帮他解衣带,红着脸帮他脱下外衣,顺便看了看他结实的胸膛,待要摸一把,又怕“打草惊蛇”,便忍住了。

冯晏见尤妩娇羞,一时又蠢蠢欲动,只是头脸处越加痒痛,只得一扯腰带,闪电般褪了裤子,整个人跃起,跳进浴桶中,喊尤妩道:“妩娘帮我搓背。”说着见尤妩不上前,便又保证道:“我会遵大夫所说的话,总要满一个月才……”

尤妩一听,这才上前帮他搓背,一时见得冯晏背部有刀伤,便用指腹抚了抚,大是怜惜,问道:“是怎么受伤的?”

“这一处,却是旧伤了。”冯晏道:“当时初投军,对敌时没经验,被砍了一刀,幸好伤得不重。”

尤妩见刀疤颇深,怔怔道:“伤成这样,还不算重啊?”

冯晏一个转身面对着尤妩,笑道:“真不算深,给你看看伤得深的一个地方。”说着用巾子围在腰下,站了起来,抬腿搁在浴桶上,指着大腿处一条伤疤道:“这处才厉害,差点砍掉我的腿。”

尤妩看着冯晏大腿处的伤疤,伸出手摸了摸,触手处凹凸不平,想及冯晏十六岁便投军,其中自有许多凶险,心下怜惜,又抚了一下,轻声道:“不痛了罢?”

冯晏失笑,拉着尤妩的手继续往伤疤处摸去。

尤妩的手被越拉越深入,早探入了巾子内,一时慌了,只用力夺回自己的手,恰好冯晏的手突然松开,她这一夺手,手指勾在巾子边上,只一揭,就揭了冯晏围在腰下的巾子。

糟了,真的“打草惊蛇”了,尤妩粉颊桃红,下意识便把巾子一展,欲待给冯晏围上,只一抬眼,脑袋却“轰”的一声,心内喃喃: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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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花粉之症

冯晏腿一缩,已是坐回浴桶内,把头抵在桶沿,用手轻泼了水在脸上肿痛处,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口气轻松道:“妩娘帮我捏捏肩膀!”

再待下去,谁知道又会出什么状况呢?尤妩只觉自己连耳朵尖都火烫火烫的,只把巾子往桶沿上一搁,低声道:“我倦了,先去躺一躺。”

眼看着尤妩落荒而逃,冯晏把脸埋到水里,鼻端处飞出一串水泡,一时嗅得一股药材味,这才仰起脸,感觉着没有那么痒痛了,只寻思,鸡鸣寺明心师傅少年时是名医,善治各种皮肤顽症,前几日便听说他从海外游历归来,看来还得上鸡鸣寺,让明心师傅诊治诊治。若不然,只怕跟妩娘的圆房之日,将遥遥无期。

待冯晏泡完药澡,穿好衣裳,让人进来收拾了浴桶等物事,躺到床上时,却见尤妩缩在被子内,紧紧闭着眼,似乎睡着了。冯晏轻轻揭开被子,挤到尤妩身边,推她道:“若是真个睡着了,睫毛不会眨动得这么快的。”

囧,人家这不是尴尬才装睡的么?尤妩悄悄缩了缩身子,继续装睡。

冯晏有些拿不准尤妩究竟懂多少了,好半晌试探道:“你嫁过来时,岳母没有给压箱底的东西?”

尤妩一怔,这才想起出嫁当天,季氏夫人给了几册东西,让她放在箱底,交代说,到时和冯晏喝完交怀酒,便拿出来两人共看。当时想着那极可能是春宫图,过后事儿多,也忘记拿出来瞧了。现下冯晏问这话是?尤妩暗汗,小声道:“你是说那几卷画吗?我还没看呢!”

妩娘究竟小了些,这些事儿不明白也是有的。冯晏斟酌言词,想和尤妩解释一番,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隔一会道:“咱们看看那些画吧,看完你就不会害怕了。”

天啊,半夜三更和你共看那些画,害怕倒不用害怕,问题是,后果会很严重吧?尤妩咽咽口水,赶紧表明自己实在很困了,不睡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