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大动干戈,肯定会牵扯到腹中胎儿,可按乖巧懂事的小宝贝,似乎也感应到娘亲的苦和痛,感应到外婆所受的折磨和非人虐待,竟强烈地依附着母体,丝毫没给娘亲带来惊动和影响。

经过一轮爆打,冷若甄已经鼻青脸肿,俏脸变形,嘴角还被打出血来了,她眼冒金星,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似的,再也不能呼喊,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此时,两个人影突然出现,是…冷睿渊和上官燕。

他们均被殿里的情景震慑住,特别是上官燕,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打成了猪头,又见“凶手”是冷君柔,立即发出狮子般的怒吼,高挑的身体快速冲了过来,一掌推开了冷君柔。

冷君柔毫不防备,本就娇弱的身体,硬生生地飞出几丈远,腹部立马传来一阵剧痛。

谢心怡这才放开上官素若,跑去扶住她,“君柔,你没事吧,君柔…”

冷君柔不语,感觉到肚子没大碍,于是暗暗对儿子说了声,“宝宝,真乖!你继续顶住,为了娘亲,为了外婆,你忍耐一下!”

继而,她借着谢心怡的力量站起身,重新奔向殿中央,这次,揪住上官燕,运气武功赏了上官燕两掌。

上官燕料不到她会武功,还胆敢对自己动粗,不觉更加暴怒,也毫不客气地抡起拳头,准备朝冷君柔回击过去。

凌厉的掌风,尚未靠近便已带出一股震动,若是打中,冷君柔必受重创,而腹中胎儿肯定也会化为血水,在冷君柔节节退后的同时,谢心怡急忙赶来,大声吆喝,“住手,柔婕妤身怀龙种,你们谁敢动她,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野蛮狠毒的上官燕哪里会听,她只知道,眼前这个死不去的贱种,伤了她最宝贝的女儿,所以,她要为女儿讨回公道,顺便斩草除根,包括那腹中的胎儿,即便那是龙种也不行!她不准夏艳芝那贱人有点滴血脉留在人间!

想罢,她非但不停止,还多加几成内力,打算一次完事。

谢心怡已被吓破了胆,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阴谋计划,及时闪开,逃命要紧。

冷君柔本就因为怀孕而元气大损,今天为娘亲痛哭了一场,还有刚才痛打冷若甄,所以,她早就身心疲惫,体力不支,如今是再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去抵抗。

眼见一场惨案就要发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睿渊高大的身形猛然冲了过来,用掌及时挡住了上官燕那一掌,他已经很小心了,但上官燕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震得后退几步,最后是身后的墙壁堵住她的身体,她才不至于摔倒。

迅速站直身体,她气恼的同时,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精芒,狐疑而担忧地盯着也在慢慢调整气息的冷睿渊,莫非…莫非…

不过,冷睿渊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心中的疑虑。

“德妃说得不错,纵使这毒妇有错,也是她本身要受惩罚,我们不能伤及龙裔!”冷睿渊说着,拧头,对冷君柔疾言厉色地斥责出来,“柔婕妤无端端跑来把在下的女儿打成这样,在下斗胆,请柔婕妤给个说法!”

冷君柔紧咬樱唇,不语,狠狠地瞪着他,而后,目光转向上官燕,更是满腔怒火,简直想杀人。

这时,冷若甄由上官素若搀扶过来,梨花带雨,对冷睿渊夫妇发出痛诉,“爹,娘,甄儿好痛,你们一定要为甄儿讨回公道!”

那鼻青脸肿的模样配上大把泪水,整个情况好不凄凉惨切。

上官燕尚未平复的怒气猛然再起,准备再打冷君柔,但还是被冷睿渊阻止。

“渊哥哥!”上官燕嚷出一声。

冷睿渊不理会,继续看向冷君柔,语气还是非常的凛冽,“良妃是在下的掌上明珠,任何人伤害她,在下定要对方加倍偿还,所以,柔婕妤最好给在下一个解释!”

掌上明珠!加倍偿还!瞪着他那可恶至极的面容,冷君柔胸口宛如油田爆炸,身体再次颤抖起来。娘,您看到了吗,这个负心汉是那么的该死,那么的可恶,所以,柔儿要杀死他!

所有的愤怒集中在一点,冷君柔理智再一次丧失,运起武功,对冷睿渊劈掌便打。

冷睿渊纳闷的同时,下意识地后退。

上官燕见状,再次呐喊,“渊哥哥,你干嘛躲避,这贱种目中无人,你索性打死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无法无天!”

理智的冷睿渊当然不会照办,见冷君柔一个劲地进攻,他深知自己不能就这么一味回避,于是伸手,准确快速地点住冷君柔的穴道。

冷君柔仿佛被雷电击中,就那样停在了殿中央,身体动不了,她打算破口大骂,却又发觉,他还点了自己的哑穴。

“冷堡主,你这算什么?还不赶紧给柔婕妤解开穴道?”谢心怡再次走到冷君柔的身边,一副打抱不平地道。

冷睿渊不语,上官燕则冲了过来,“不准放!我还要带她去找皇帝,要皇帝给我们一个公道!”

她话音未落,外面刚好传来一声高亢的通报,“皇上驾到!”

只闻步声交错迭起,几个人影陆续走进,为首的正是冷峻威严的古煊,身后跟着蓝子轩和兰陵王。

原来,他们三人刚回到养心殿,便见紫晴匆忙来报,大概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于是立即赶来,蓝子轩和古扬也执意要过来看看,他不想浪费时间,便也由着他们。

除了冷君柔,所有的人均低头行礼,谢心怡更是刻不容缓地对古煊禀告,“皇上,君柔被冷堡主点了穴道,如今动弹不得,请皇上命冷堡主解开君柔的穴道!”

古煊听罢,眸光一凛,看向冷睿渊。

冷睿渊毫无惧色,开始告起状来,“皇上,柔婕妤恃宠生娇,以下犯上,痛打良妃,情况惨不忍睹,请皇上为良妃做主,为臣讨回公道!”

“皇上您看,这都是柔婕妤那毒妇的杰作,皇上今日一定要严惩恶人,为甄儿讨回公道!”上官燕索性拉冷若甄过来,还装模作样,两手颤抖地捧住冷若甄的红肿的脸,痛哭道,“甄儿,娘的宝贝,娘绝不让坏人欺负你的!”

冷若甄再次泪如雨下,哀伤悲痛的眸子,牢牢盯着古煊。

冷若甄的惨状,着实给几人带来了不同程度的震撼。他们皆无法相信,冷君柔会这么“狠心”,可见,冷君柔真的很爱她逝去的娘亲,且真的被激怒了!

向来喜欢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上官素若,也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皇上,臣妾刚才亲眼目睹,柔婕妤生性残暴,凶狠恶毒,请皇上严惩,为甄表妹讨回公道!”

古煊不耐烦地给她一瞥,从她身边越过,走到冷君柔面前,亲自点开冷君柔身上的穴道,同时问道,语气充满关切和担心,“柔儿,告诉朕,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冷君柔不语,冷冷的眸子继续一瞬不瞬地射向冷睿渊。

冷睿渊则被古煊的态度所激怒,自己的女儿被打成这样,皇帝身为丈夫,不过问半句,反而对那下手之人关爱有加,这…让他如何不气!

上官燕也是怒火爆发三千丈,一切礼仪抛诸脑后,气急败坏地冲到古煊面前,“皇上,您这算什么?您这样做,还是明君吗?”

她话一出,除了冷君柔,在场所有的人,无不倒抽了一口气,就连冷睿渊,也赶忙上前拉住她。

古煊更是阴沉了脸,黑眸蓄着一簇火苗,利剑一般地射向上官燕,咬牙切齿地质问出来,“朕想先问一下,冷夫人今天上午去了哪里?做过了什么?”

上官燕一愣,随即也不惧地应道,“恕臣妇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朕想,你是不敢说吧!”古煊目光转向冷睿渊,仍是非常的凛然,“冷堡主,你想知道你的女儿因何被打吗?”

冷睿渊对于古煊的几句问话,甚是纳闷,皱起眉头,表示他的困惑。

“那是因为,她娘亲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导致她这个当女儿的,要受到报应!”古煊一个嗤哼,冷叱了出来。

冷睿渊更加是纳闷到极点,他下意识地望向上官燕。

上官燕想不到自己的举动会被人看到,正在为古煊的话震惊犹豫中,如今对上丈夫质疑的眼神,眸中即刻闪过一丝惊慌,否认道,“没有,臣妇冤枉!皇上,您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那简直是诽谤,简直是污蔑啊!”

“娘亲慈悲为怀,断然不会做出所谓的伤天害理之事,臣妾斗胆,请皇上别因为宠爱柔婕妤而伤害臣妾一家人!”冷若甄也跟着开口,由于嘴巴痛,她费了好大劲头,总算把话说清楚。

还有上官素若,“不错,姑姑绝非那种人,请皇上明察秋毫!”

看着她们可恶狡辩,古煊更加勃然大怒,对谢心怡喊了一声,“德妃,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禀告出来!”

谢心怡料不到古煊会直接把她拖下水,不过事先做好准备的她,便也不慌不忙,先是对古煊福一福身,随即瞪着上官燕,悲愤地述说出来,“冷夫人表面上大方得体、慈悲为怀,实则是蛇蝎心肠,是阴狠毒妇。今天早上,她的确是做了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在城北的一座墓园,她吩咐手下挖坟开棺,还亲手痛打死者,把死者打得惨不忍睹。最令人悲愤的是,她还叫手下解掉死者的衣裳,试图让手下侵犯死者。幸亏,她的手下比她还有良心,最后是老天开眼,下了一场冰雹,才阻止她恶举横行!”

“哗——”

瞬时间,殿内响起高低不同的惊呼。

而冷君柔,哀痛愤慨的泪水,再一次涌出了眸眶。

“那具被惨遭虐待的尸体,正是柔婕妤的娘亲!柔婕妤目睹娘亲的惨状,悲痛欲绝,悲愤万分,一时控制不住,才来痛打良妃,以泄心头之愤!”谢心怡继续说着,还假惺惺地发出了请求,“皇上当时不在场,根本不知道那情景是多么的惨烈,臣妾一个局外人,都忍不住悲酸落泪。死者已矣,却遭到此等惨绝人寰的对待,这天理何存?柔婕妤痛打良妃,算是小事了,要是臣妾,必定以牙还牙,要那歹毒之人受到同等的虐待!”

“冤枉,你胡说,德妃,你乱扯!我根本没做过!”上官燕突然呐喊出来。

“我没有胡说!我这可是有人证的。实不相瞒,前天你们母女俩在御花园说的事,我都听到了,所以才派人暗中跟踪,想不到你这蛇蝎女人真的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谢心怡继续愤怒指责,七情上面,仿佛她才是夏艳芝的女儿。

“不,你含血喷人!我和娘亲从没说过任何所谓的阴谋,一切都是德妃你的阴谋,是你插桩嫁祸,你一定是看到甄表妹得宠,所以来个借刀杀人!”上官素若也跟着指责。

上一次的流产事件,虽然后来古煊说是一个小太监所做,但她知道,其实真正的凶手就是谢心怡和冷君柔,后来得知冷君柔被宠幸,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古煊分明就是被冷君柔美色迷住,因此偏袒冷君柔,找了个太监当替死鬼。

过往的悲愤,再次被挑起,上官素若也变得理智暂失,声泪俱下地控诉出来,“皇上,您这次一定要明察秋毫,别再纵容恶行了,上次臣妾流产也就罢了,可甄表妹不同,她是冷堡主的千金,冷家堡和朝廷联盟,假如皇上都无法为她们讨回公道,那简直让人心寒,还叫他们如何为朝廷效命?”

“淑妃娘娘说的不错,我们冷家堡的人,对皇上忠心可鉴,希望皇上别为奸臣所骗,让我们对朝廷失望,对皇上死心!”上官燕也急中生智,死不承认,还对冷睿渊哭诉,“渊哥哥,你也要为燕儿做主,燕儿真的没有做过,燕儿根本不认识柔婕妤的娘亲,又怎么会那样对待?”

冷睿渊一直沉默不语,一直都在听着大家言语各异的辩词,而且,在信中暗暗分析。先别说这事差强人意和疑点重重,当凭感觉,他也认为妻子不是那种人。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始说出看法,“皇上,德妃刚才说的话,不知是真还是假,臣也没有亲眼看过柔婕妤的娘亲是如何被鞭尸,但臣想说的是,内子绝对不是那种人,正如内子所说,我们不认识她娘亲,与她娘亲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做出那种大不敬之事?”

不认识!无冤无仇!哼!

冷君柔再次浑身起抖,若不是被古煊拉着,她估计已经冲了过去,狠狠地打死这对狗男女,即便自己打不过他们,她也要搏一搏!

“后宫尔虞我诈,波谲云诡,不排除有人借刀杀人,德妃说有人证,那人证是真的吗?又或者,只是她安排的一个棋子?所以,这事根本就是无凭无证,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真正情况。”冷睿渊又道,带着弦外之音。

“冷堡主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是指,本宫和柔婕妤窜谋起来陷害你们一家?你是指,我们用的是苦肉计,目的就是赶走良妃?”谢心怡忽然叱喝出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眼睛不着痕迹地瞄了一下冷君柔,如期看到冷君柔悲愤无比的神色。

冷睿渊淡定而从容,冷道,“真相到底如何,我刚才也说了,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说着,他目光重新回到古煊那,“皇上,柔婕妤的娘亲被鞭尸一案,无凭无证,但臣的女儿被打一事,是有目共睹。臣恳请皇上为臣做主,为良妃娘娘做主!”

“臣妾虽不像柔婕妤那样得到皇上的万千宠爱,可臣妾也算是服侍过皇上,是皇上的人,如今臣妾惨遭痛打,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冷若甄也极力忍住痛,可怜兮兮地发出哀求,那柔弱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我们甘愿臣服,为朝廷效命,如今我们一家受到陷害,难道皇上不该为我们做主吗?否则,皇上还如何教我们为朝廷效劳?”上官燕索性威胁了出来。

古煊一直沉默不语,黑眸高深莫测,来回看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稍后,一道指令自唇间迸出,“柔婕妤恃宠生娇,掌掴良妃,此举触犯法纪,朕宣判,立刻打入冷宫!”

他话音刚落,殿内即时又是一片哗然。

紫晴则奔跑过来,跪地求饶,“皇上请息怒,请收回成命,柔婕妤打良妃,真的是事出有因,请皇上饶命!”

“皇上,此事疑点重重,请慎下决定!”一直沉默于旁的蓝子轩,也开口了,看向冷君柔的眼眸中,透着无限的怜爱和同情。

就连兰陵王,也为冷君柔求情,“皇兄,柔婕妤如今身怀六甲,实在不宜住进冷宫,望皇兄三思!”

“柔婕妤娘亲的尸首仍在宫中,柔婕妤还要安排好她娘亲,恳请皇上别囚禁了柔婕妤!”紫晴接着道。

“不错,柔婕妤的确不该关进冷宫,而是…一命抵一命!她打了良妃多少下,打在哪里,臣妇要她一一归还!臣妇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猛地,上官燕也怒吼出来。

关冷宫?谁能保证这个皇帝会不会过几天就把那贱种放出来?所以,自己得亲自动手,自己非但要打死这个贱人,还会连同她肚里的胎儿一并打掉,让她们跟夏艳芝那贱人,一家三口,在阴间作伴!

“内子说的不错,臣向来做事喜欢直来直往,既然她敢那样痛打别人,那么,她该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冷睿渊也附和道。

古煊目不斜视,没有再看他们,做出最终的命令,“来人,把柔婕妤打进冷宫,没朕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得见她!否则,杀无赦!”

他话音刚落,只见门口数道红影闪进,御前侍卫已经来到冷君柔的身边,齐齐押住冷君柔。

“放开我,放开我!”冷君柔立起挣扎。

“带下去!”古煊再一次开口,面若寒霜,声如冰雪。

“皇上,饶命啊,皇上请收回成命!”紫晴对古煊频频磕头,继续乞求着。

古煊丝毫不为所动,阴冷的嗓音俨如冰柱一下,刺向每个人的耳膜,“任何人敢求情,罪同等!带下去!”

“是,皇上!”侍卫们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句,随即押着冷君柔,开始朝殿外走。

冷君柔挣扎得更加奋力,对古煊发出愤怒的瞪视,“古煊,你这骗子,大骗子,你是非不分,黑白混淆,我恨你,恨死你了!”

经过冷睿渊身边时,她眼中恨意更深,“冷睿渊,你这该下地狱的负心汉,你会不得好死,会遭雷劈的,你一定会遭雷劈的…”

尤物皇后 正文 071 真相

紫晴见大局已定,于是改口做出另一番请求,“请皇上也把奴婢打入许宫吧,让奴婢跟去照顾柔婕妤和小皇子!”

“皇兄,这奴才说得不错,柔婕妤尽管有错,但她毕竟怀有皇家血脉,理应好生照顾!”兰陵王再度开口。

蓝子轩也赶忙附和,“是的,小皇子何其无辜!”

古煊沉吟片刻,便也发出指令,“来人,把紫晴丫头也带下去!”

随着紫晴被押走,殿内有了暂时的安静。大家各有所思,心潮起伏。

最后,是古煊做声,打破沉默,“鞭尸一案,朕会继续彻查,定会弄个水落石出,把凶手揪出,严加处置!”说到后半句时,他凌厉的眸光扫向上官燕。

上官燕觉察到了,心头陡然凛了一下,迅速别开脸,躲避古煊那锐利的视线。

“朕现在过去看看尸体,冷堡主有空的话,不妨随朕一起去?”忽然,古煊起身。

冷睿渊略怔,便也遵从,先是稍作低头,恭送古煊等人离去。

“渊哥哥,您真的跟去?”古煊等人的影子刚自门口消失,上官燕迫不及待地问。

冷睿渊对她注视一下,伸手在她肩膀轻轻一按,“皇上说的没错,这事一定要查清楚,不但还你一个清白,同时,也为甄儿讨回公道!”

说罢,他目光转向冷若甄,嗓音更加柔缓,“甄儿,你放心,爹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的!”

冷若甄不语,只是含泪点了点头,然后目送冷睿渊离去。

这时,上官素若开始吩咐奴才们去拿药箱,药物都拿齐后,由上官燕亲自为冷若甄擦药,同时也看得更清楚,女儿的伤势是多么的严重。

看着上官燕怒气腾腾的样子,上官素若趁机煽动出来,“冷君柔那贱人真的太可恶了,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上官燕不语,脑海已在浮现冷君柔的容颜,还有另外一张,一样的绝美脱俗,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冷若甄还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见那双黯黑的眸子在不停转动,一会,突然叫上官素若先离开。

上官素若自然不肯,打着抱不平的旗号,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高见,结果,是上官燕找了个借口,总算支开了她。

然后,母女俩回到冷若甄的寝室。

“娘,您怎么不小心一些,让人给看到了?您行事之前,应该在附近检查一番,看看是否有何可疑人物啊!”冷若甄迫不及待地道。她果然参与了整件事。

上官燕仍旧满面怒容,“娘亲当然有派人查过,只是想不到,谢心怡那死女人会来搅合。”

“谢心怡不容忽视,表姐跟我说过,她是最阴狠最恶毒的那个,表面上与世无争,实则比谁都有心计,之前就曾利用冷君柔那贱种弄掉了表姐的龙胎。”冷若甄语气尽显愤恨,刚刚擦过药,她情况好了许多,便按耐不住发火了。

接着,她又担忧起来,“对了娘,您刚才因何不阻止爹?万一爹看到那狐狸精,想起一切呢?”

“不会的,她已面目全非,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上官燕立马摇头,语气充满自信,但很快的,神色转向慌乱,“我现在担心的,倒是皇帝那边,我总觉得。他认定了这事是我干的!”

原来,她之所以鞭尸,一是为了泄心头之恨,二是不给任何熟悉的感觉让冷睿渊有机会记起那段封尘的往事。

“这层,娘亲无需多虑,只要我们死不认账,皇上无凭无证,奈我们不何,况且,爹爹深信娘亲,不会任娘亲蒙上不白之冤的!”轮到冷若甄安抚出声。

“嗯,说的也是!”上官燕下意识地颌首,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对冷若甄注视一会,随即搂住她,无尽疼爱,“甄儿,娘的宝贝,娘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娘要你永远都当正牌的冷家大千金,要让你母仪天下,当个尊贵无比的皇后,好实娘十多年来的心愿。而你,也要给娘争气,和娘亲荣辱与共,相扶相持,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继续好日子下去,明白吗? ”

“甄儿知道,甄儿说过,这辈子,甄儿最敬重、最爱的人便是娘亲,将来甄儿出人头地了,必定好好保护娘亲,不让娘亲受半点委屈和欺负!娘会永远都是冷家堡的夫人,是唯一的夫人!”冷若甄也顺势扑在上官燕的怀中,嘴上说得非常感动,眼中那抹异样的光芒,却是上官燕没看到的…

另一厢,栖鸾宫。

深知冷艳芝对冷君柔的重要性,尽管是一具尸骸,紫晴还是命人把她安放在偏厅里,而且,还亲自为她穿上了一袭完好干净的衣裳。

此刻,古煊、古扬、蓝子轩和冷睿渊均集在那,且都被眼前的惨状震得久久都无法回神。

古煊、古扬和冷睿渊,平时由于打斗,面对死人并不陌生,但那些都是刚刚被毙的死人,故从没见过这样的尸骸。

至于蓝子轩,以前虽在电视中见过不少恐怖造型,现今这么近距离的透视,使也难免感到心头一寒,不禁暗斥那鞭尸之人是何其残忍。

古煊更是怒不可遏,总算明白那丫头为何会理智全无,自己此刻也想杀人,恨不得把那凶手碎尸万段呢!

其实,反应最大的是冷睿渊,看着这具陌生的尸体,他内心竟然萌生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之前曾经见过她,甚至乎…认识她。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感觉?

“皇兄,咱们东岳国向来弘扬真、善、美的精神,如今天子脚下,竟出现这种非人的惨况,我们定要揪出凶手,以儆效尤,同时,以慰死者!”古扬悲痛道出,他可以想象,冷君柔当时见到这一幕是何等的崩溃,可怜的她,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呢!

“兰陵王爷说的不错,凶手太歹毒了,皇上一定要严加查办!”忽然,冷睿渊也附和出来。

古煊扭头,看向他,约有好一阵子,冷道,“朕希望,冷堡主届时能够大义灭亲,而非徇私!”

冷睿渊怔了怔,“莫非皇上还怀疑是内子所为?臣刚才不是讲过吗?内子绝非那种人,而且无凭无据,又怎能一口咬定是内子做的呢?”

“她是不是那种人,迟些时间自然会有揭晓,天网恢恢,朕就不信,凶手会不留丝毫破绽!”古煊怒目切齿,将侍卫统领王浩喊进,吩咐其安排人手立即前住坟墓现场搜查。

“皇兄,那柔婕妤呢?她打良妃固然有错,但也不至于关进冷官,皇兄其实可以暂且把她囚禁在寝宫!”兰陵王又开始为冷君柔求情。

蓝子轩自然也是急忙附和,“兰陵王说的不错,柔婕妤身怀六甲,绝对不能身处冷宫,一个是皇上的女人,一个是皇上的儿子,无论如何,皇上都不该这样处置,皇上即便不为柔婕妤着想,也该为小皇子着想。”

说着,他还转向冷睿渊,“冷堡主,看过眼前的惨况,难道你仍要步步相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