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拥住上官燕回到先前的椅子坐下,神情柔和,蹲在上官燕的跟前,一手轻轻搁在上官燕的腿上,继续假惺惺地劝慰,“娘,您是甄儿最爱的人,甄儿不希望看到您将来伤心难过,您就听取甄儿的建议,先让师兄断了对冷君柔那贱人的情愫,为我们所用,然后一起说服爹爹,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上官燕又是混乱无措地思付了一阵,终点头同意,她轻轻抚膜冷若甄的发鬓,感动不已,“甄儿,谢谢你,不枉娘亲这些年来对你锲而不舍的疼爱,你说得不错,我们想要一劳永逸,必须速战速决,斩草除根!”

“娘亲客气了,您刚刚也说,这些年来您为甄儿付出那么多,甄儿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您受苦?”冷若甄也满面动容,水眸汪汪,把虚伪坚持到底。

“是的,娘亲答应过你,要把你扶上母仪天下的位置,故而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们都得把那贱人解决掉,而且,越快越好。”上官燕彻底收起柔情,眼中再次迸发出久违而阴狠的精芒。

冷若甄粲齿,摆出一个温柔的笑,顺势扑进上官燕的怀抱,表面上是享受母爱,实则,在她侧脸偎在上官燕的胸口时,脸上笑意立马隐退,得意和奸诈取而代之。

母女两人各有心思,就这样静静相拥,一会儿后,冷若甄先从上官燕怀中出来,边站起身边道,“娘,走,我们去御花园。”

“去御花园?”

“那贱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带贱种去御花园游逛,我们过去碰碰她,探探口风,她昨晚把真相告诉爹爹,心中必定也想知道爹爹的反应,想知道爹爹会不会跟我们说。”冷若甄解释。

“那我们到时应该怎么做?”不知是因为过于依赖女儿呢,或是突然遭到反击而一时心慌意乱,上官燕再无之前的利索和精明。

“假装不知道!”

“假装不知道?”上官燕狐疑,眉头皱起。

冷若甄领首,条理清晰地分析,“那贱人找爹爹说明真相,必定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她肯定时刻在想着爹爹会不会找您说,所以,我们不妨主动让她知道,解掉她的疑惑,同时令她放下戒心,我们再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上官燕总算明了,思付片刻后,赞同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大约一刻钟后,冷若甄带着上官燕,在贴身宫女的拥簇下,走出瑶华宫,直奔御花园。

御花园里,亭楼阁谢,假山奇石,金鳞铜像,古柏老槐,盆花桩景,把整个园内装饰得层次分明,美丽多彩,尽管时逢严冬,寒风凛冽,却仍令人流连忘返。

冷君柔上半身是玫瑰紫缎子水赤锦袄,袄上绣着繁密的花纹,衣襟口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下身配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裙裾上绣着的点点白梅,她薄施粉黛,眉目如画,出尘脱俗,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梅花,迎风绽放,发出慑人的力量。

坐在婴儿车内的小希尧,更是全部武装,帽子,外衫,手套,靴子等,小身子被裹个严实,只留出一个小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煞是可爱和机灵。

除了随时跟随的紫晴,冷君柔没再带别的宫女。

两人推着婴儿车,并肩走在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的地面,静静感受和体会周围的美景。

“娘娘,看来不用多久皇上便会恢复对您的爱。”忽然,紫睛缓缓道出,清秀的脸庞在冬日暖阳的辉映下,泛着闪亮的光。

冷君柔身体倏然一僵,绝色的容颜也怔了一怔,思绪已经随着的紫睛的话而飘开。

昨夜睡下之后,她到今天早上才醒来,发现自己不再是睡在窗边的软榻,而是…躺在温暖舒适的床榻上,他则不见人影,他昨晚躺过的地方,也一片寒凉。

他是何时离开的?是他亲自把自己抱回到床上的吗?在自己睡下之后?又或者,在他临走前?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内心疑团阵阵,今早趁着紫睛为自己梳头,她便忍不住跟紫睛说了,紫睛听后,兴奋异常,说自己是苦尽甘来,重获古煊的喜爱。

他昨夜过来,尽管没临幸自己,也不知呆了多久,但毕竟,他来过,他叫自己为他更衣,然后留宿了,这些情况,打从他莫名突变后就不再发生过,如今发生了,难怪紫睛会那样说。

“娘娘,您说皇上今晚还会不会来?对了,皇上要是还来,您今晚可得主动一下,再也不能错失良机了哦。”紫睛蓦然又道。

这丫头片子,早上从冷君柔口中得知昨晚的消息后,不停地嘟嘴惋惜,唠叨冷君柔竟然不好好把握机会,说什么至少应该与古煊相拥而眠,给他一些甜头。

尚未尝过情欲的紫睛丫头,压根不清楚,男人的欲火一旦被挑起,岂是仅仅一些“甜头”能满足的!再说,自己压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他那个地方,又一次沾染了别的女人的气味,自己才不稀罕,自己必须躲开。

注视着紫睛,冷君柔只是抿唇淡笑,稍后,蹲了下来,逗弄小希尧,紫睛也慢慢加入,几人玩得不有乐乎,小希尧清脆的笑声不时震荡在空旷的御花园内。

可惜,这样的温馨和甜蜜并没维持太久,忽被两个不速之客给打断,正是冷若甄和上官燕。

119 一场带有阴谋的蚀骨欢爱(重要章节 )

冷若甄身穿淡色宫装,宽大裙幅透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一个芙蓉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她肌肤似雪,容色艳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漾着一抹淡笑,但谁又能知道,这貌若天仙般的外表底下,隐藏的是一颗恶如毒蛇的心肠!

冷若甄趾高气扬,并没有对冷君柔举行该行之礼,不屑的眼神睥睨着冷君柔,已经直接讥讽而出,“想不到你还蛮有兴致的嘛,敢情忘了自己是个,戴罪之身?”

上官燕也一身华服,恶毒的灵魂同样是被雍容华贵的外表所掩盖,此刻面孔朝天,压根不看冷君柔。

本来,她们此举属于大逆不道,自己身为皇后,大可治她们的罪,事实上,冷君柔并没多加理会,只因清楚现在还不是整治她们的时候,不过,她暗暗发誓,将来,她会加倍对付这对蛇蝎母女。

“身处水深火热当中,未来甚是令人担忧,有这个心思出来游逛,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令皇上免你的罪。”冷若甄继续冷嘲热讽,语气鄙夷如旧,“可惜,你那妖媚手段已被识破,恐怕是再也无法入手,皇上对你,肯定是躲避如蛇!”

“胡说,皇上昨…”紫睛气不下,准备说出某件事。

却被冷君柔及时阻止,冷君柔面容清冷淡雅,凌厉的眸子来回扫着她们,稍后,推起婴儿车,准备不理会。

当她带着紫睛和小希尧从上官燕母女身边经过时,忽闻冷若甄再度开口,这次,喊的是紫睛,“该死贱奴,你昨天不请自来瑶华宫,做什么的?”

紫睛面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冷君柔。

冷君柔也停下脚步,先是回紫睛一个淡定的眼神,随即转身,回到冷若甄的面前。

冷若甄容色森冷,蕴藏怒气,对冷君柔毫不客气地发出警告,“你诡计多端,阴险狡诈,这次该不会要把主意动到我的头上吧?我告诉你,想对付我?没那么容易,我不是表妹那笨蛋,才不会被你的装神弄鬼吓到,你休想再插赃嫁祸!”

装神弄鬼?插赃嫁祸?看来,她并不知晓紫睛偷偷去捡了药渣,而且,也尚不知晓自己约见冷睿渊、告诉冷睿渊关于身世的真相!冷君柔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洽若甄,心潮澎湃不已。

“你这贱人,胆敢动我甄儿半根汗毛,我决不饶你,甄儿她爹更不会放过你!”上官燕也配合着,横眉怒目。

冷君柔于是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同时,也被上官燕那句“贱人”激怒得蹙起眉头。

上官燕三番五次的出言不逊,让紫晴愤怒不已,再也忍不住,大声叱喝出来,“大胆,休得对皇后娘娘无礼!”

冷若甄见状,眸色陡然一沉,扬起手,准备给紫睛一巴掌。

冷君柔眼疾手快,及时拽住冷若甄的手臂,还稍微加点内力,将冷若甄撺得紧紧的,面若霜覆,黑白分明的眸子射出利剑般的寒芒,“不错,我现在自身难保,但再怎么不济,我终究是皇后,只要皇上一天不下旨废后,我都能处置你们,退一万步,即便我什么也没有,我还能同归于尽,要你们陪葬!”

说到最后,冷君柔咬牙切齿,雷嗔电怒。

上官燕母女霎时皆备震住,据她们所知,冷君柔平日里尽管一派淡然,但并非那种苦来逆受之类,冷君柔的怒和狠,她们也早就见识过,只是,今天这种狠话,算是头一遭。

所以,在冷君柔松开手,带着紫睛和小希尧重新离去时,冷若甄没再做出阻挠,毕竟,她们的初衷目的已然达成,即侦心中不忿,却也明白此刻还不宜把事情闹大。

看着上官燕一脸不甘的激愤模样,冷若甄眸光先是一晃,随即拥住上官燕,安抚道,“娘,您别生气,咱们就忍一忍,将来,定会要这贱人为今天的嚣张狂妄付出代价,我们会让她,生不如死!”

上官燕继续沉吟了下,看着冷君柔等人的背影,缓缓说道,“那她是相信我们刚才的话了?”

“应该是。”冷若甄也目光追随渐渐远去的她们,视线集中在那个粉红色宫女装的人影上,计上心来,“我想到一个更快的办法把这贱人解决掉。”

“嗯?”上官燕拧回头,看向冷若甄。

“我要利用紫睛那个贱奴!”

“利用她?怎么利用?她对那贱人可是专心得很。”上官燕说着,略带疑惑的双眼再次扫向前方。

冷若甄嘴唇微扯,轻轻吐出一个嗤哼,自信满怀,忽然趋近上官燕,对她低语起来。

上官燕听得频频点头,对冷若甄发出赞叹,“甄儿,你太聪明了,不愧是娘亲的宝贝儿!”

冷若甄掩不住得意,继续小声道,“师兄那边,还是得继续,这次我们势在必得,所有能用得上的办法,都不能放过,我们索性一次来个了断。”

“嗯,我知道。你在皇宫这边也多加小心,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务必告诉娘亲。”

“是!”冷若甄也轻轻颌首着,再次朝着冷君柔远去的方向看,双眼凌厉,迸射出歹毒阴狠的情光。

至于冷君柔那边,心情和雅致无端端遭到破坏,她没心思再逛,踏上回寝宫的路途。

见冷君柔二话不说,只是满面思云地静静推着婴儿车,紫睛便也默默跟随,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眼见就要走出御花园,紫睛道歉出来,“娘娘,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不料还是被她发现。”

冷君柔定一定神,给紫睛一个无需担忧的眼神,唇间勾出一抹理解的浅笑,“没事。”

紫睛稍顿,接着说,“对了娘娘,看情况,她们似乎还不知道您找过冷睿渊,莫非冷睿渊没有告诉她们?”

“你也认为她们仍被蒙在鼓里?”冷君柔眉头一挑。

紫睛点头,还给出看法,“那是否代表冷睿渊相信了娘娘的话,对上官燕和冷若甄起了疑心?”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冷君柔回答得模棱两可,曾经,她迫切希望冷睿渊对上官燕隐瞒此事,如今如愿以偿,她却感觉不到该有的激动和欣然,心里头,反而很乱,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让她无法宁静,无法安宁。

紫睛也满怀思付,注视着冷君柔,稍后,提议出来,“娘娘不妨问问冷逸天?这次能够顺利约见冷睿渊,冷逸天应该起到很大作用,看来他对娘娘还是很重视,娘娘不妨继续好好利用,探探他的口风,这样也好知道冷睿渊的动态甚至决定。”

随着紫晴的述说,冷君柔再次心思纷乱,不错,这次的会见多亏了冷逸天,那个善良温雅的男子,然而,自己真的还能继续利用他吗?再说,他还会进一步地帮到自己吗?自己对他来说,有重要到令他违背孝义,背叛师门吗?

见冷君柔一个劲地静默,紫睛清楚她这肯定是在沉思,于是不作打扰。

主仆两人各有所思,心不在焉,只有不谙世事的小希尧继续手舞足蹈地欣赏美景,直至回到栖鸾宫。

整个下午,冷君柔都神思恍惚,思绪一直围绕那件事上,到了入夜,古煊并没如期出现。

本来,经过那段日子,她已习惯了独守空房,可是古煊昨晚忽然出现,又让她变得不习惯起来,看着静静安睡的儿子,感受着满室的空寂,她心灵深处也是难以形容的空虚和孤独。

她呆呆愣愣,在等着他的出现,可惜熬到天亮,也等不到他,后来,她才知道,他有事出宫去了,要几天后才回来。

她不禁暗暗苦笑,为自己曾经的某一想法感到自嘲和羞愤,昨晚有一瞬间,她竟然在猜,他是不是去了别的嫔妃寝殿留宿,又或者,被绮罗缠住,与绮罗共赴云雨。

“娘娘,娘娘…”

蓦然,一声轻柔的呼唤,把冷君柔叫回神来,只见紫晴不知几时走进房来。

看着紫晴熟悉的面庞,觉察到紫睛脸上的凝重,冷君柔关切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紫睛沉吟了片刻,如实应出,“我刚才去内务府途中,被良妃叫到瑶华宫,良妃问了我一些事。”

冷若甄?冷若甄把紫睛叫到寝宫做什么?冷君柔眼里涌上一丝困惑,等待紫睛的解答。

紫睛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仍旧相当严肃和认真,往下说道,“良妃跟我说,只要我以后都听她的安排,她会包我荣华富贵享不尽。”

原来如此!

不过,那冷若甄难道不知紫睛是自己的心腹?连古煊都无法收服,更何况是她的收买!

“娘娘,您别担心,紫睛绝不会背叛您的!”尽管想到冷君柔不会怀疑她,紫睛却仍忍不住做出声明和保证。

冷君柔忽然伸手,拉住紫睛由于内心慌乱而略显冰凉的小手,拉她一起坐在床畔,先是定定凝视一会,真诚地道出,“乖紫晴,别急,别慌,就算我会怀疑全天下的人,甚至包括我自己,但绝不怀疑你!”

紫睛释然,感动,反握住谷君柔的手,非常的用力,不可避免地带来一丝吃疼。

冷君柔并不理会,任由紫晴继续握着,绝美的容颜渐渐洋溢出一抹浅笑,包含着对紫睛的信任和感激。

四目相对,两人静静凝望着对方,片刻后,是紫睛首先打破沉默,“对了娘娘,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好一会,冷君柔才作答,处之泰然,“的你今天拒绝了她,她定不罢休,会再找你,甚至乎…用你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你。”

“娘娘意思是指,良妃也会像上次淑妃对青桃那样?”想起青桃的枉死,紫睛既悲愤,又有点淡淡的恐慌。

冷君柔再次握紧她的手,平复她紧张的心,“差不多。到时候,你顺势开出一个难度极高的要求,让她满足,反正,你要尽可能地令她相信你是真心归顺,为她效劳。”

“嗯,不过,我始终觉得,她不会全然相信我。”紫睛紧绷的心,渐渐松开。

“没关系,你先佯装被她收买,我们静观其变,以静制动,然后再见机行事。”冷君柔对冷若甄忽然收买紫晴还是感觉很迷惑,很不解,紫晴将计就计的话,也就可以趁机弄清楚冷若甄到底想要做什么。

紫睛对自己忠心不二,又十分机灵敏锐,冷若甄既然收拢人,紫睛不肯的话,必然会找其他人,让紫睛亲自接近冷若甄,总好过其他宫奴。

突然思及某事,冷君柔面色顷刻恢复严肃和凝重,郑重地问,“紫睛,这项任务,可能会很危险,甚至关乎性命,你…真的不怕?真的愿意?”

不怕?说不怕是骗人的,无端端多了这样一件事,紫睛自是感到惧怕,不过,她早发过誓,这辈子誓死追随和协助冷君柔,她那善良可怜的皇后娘娘。故此,就算接下来自己有可能会丧命,自己也在所不辞。

无需紫晴作答,冷君柔已知她的心意,一时感动,她情不自禁地将紫睛拥入怀中,用自己颤抖的身体,对她表达出自己的激动和感谢。

谢谢你,紫睛!谢谢你,老天爷!谢谢你…古煊!

自己何其有幸,能拥有这么一个好帮手、好侍从、好姐妹!

心潮澎湃的两人,就那样紧紧相拥,相互传达关爱和信心,良久良久,也没有舍得分开。

接下来的日子,由于古煊不在宫中,冷君柔便落得个清闲,全心全力投注在报仇事件上,一边,她叫蓝隽留意冷睿渊,另一边,让紫睛依计行事。

结果,蓝隽转告冷睿渊那边暂没动静,本来,她有想过再次利用冷逸天,可思前想后,还是没下定决心。

至于紫睛这边,自一开始拒绝过,谷若甄没再找紫晴”她不禁在揣测,那冷若甄难道是想到紫睛会如实告知自己,于是不再考虑收买紫晴,把目标转移到其他宫奴身上,又或者,暂且按兵不动?但是,她又觉得,既然冷若甄有心收买紫睛,肯定已有全盘计划和应策。

重重阻滞,让冷君柔更加纳闷更加心急,可惜,除了等,除了继续暗中观察,她根本别无他法。

几天时间,很快便过去,直至这天夜晚,古煊再次出现自己的寝宫,冷君柔才意识到,光阴果然似箭。

他回来了!

身为他的女人,他大驾光临,她应对他好生伺候,嘘寒问暖,问他出宫累不累,甚至乎…问他出宫做什么。

事实上,她表现得异常冷静、淡然,只对他行了一个宫礼,然后默不作声。

古煊一袭浅色便服,衣袍上的腾龙图案栩栩如生,在烛光辉映下甚是威严,与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很是相配,就连他的脸上,也是一派沉着和冷峻。

他星目如炬,牢牢盯着她完美无瑕的绝色容颜,宛如动物寻到猎物,突然,他伸出手,来到他的下巴上,用他指腹上的粗糙剑茧蹂躏她的娇嫩。

冷君柔身体倏然一僵,下意识地扭头,奈何,他不打算放过她,稍用力便把她娇媚的俏脸拧了回来,结实修长的手指继续尽情摩挲,这次带着些微惩罚的意味。

见识到方才的反抗后果,冷君柔清楚自己此刻最好什么也别做,于是,她稍微低垂眼帘,让长长的睫毛掩住布满思绪的眼眸。

室内,陡然安静了下来,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连呼吸声似乎也消失了。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对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古煊说出今晚的第一句话,“给朕更衣。”

低沉醇厚的嗓音,还是冷冷的,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感。

冷君柔娇躯猛地又是一个僵硬,稍作思忖后,抬起手,来到他的衣襟口,有了那天晚上的经历,她这次脱得尚且快速,完毕后,主动朝软榻方向退,决定不再像上次那样等他指示。

出乎意料的,她才转身,手就被他拉住,一直把她拉到了床上。

他…他要做什么?

冷君柔心如鹿撞,下意识地抬眸,正好撞进他那深邃似海的鹰眸中,透过漆黑炯亮的瞳孔,她仿佛看到了惊恐的自己,渐渐地,她发现他那高深莫测的俊颜慢慢趋近,越来越放大,他薄唇轻抿,直勾勾地盯着她。

心,突突直跳,似乎要跳出胸腔,伴随着汹涌情潮在翻腾,她不是云英未嫁的少女,自然清楚他要做什么,所以,眼见他的脸就要贴上她的,她头一歪,及时躲过。

“太医说了,小产半个月后便可恢复房事。”他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耳际,饱含深意地吐出一句话,伴随着一阵炽热的气息,拂得她痒痒的,麻麻的。

恢复房事?他要恢复房事?他要…

冷君柔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后脑勺上一麻,下巴被人用力拖住,一双温热湿润的嘴唇闪电般地覆在自己的小嘴上。

耳边嗡嗡作响,脑海轰隆轰隆的,被他亲吻并不陌生,但这次,她感到非常意外,猝不及防。

她还在呆愣着,他却已经撬开她的贝齿,寻到她的小粉舌,正式激吻起来,他的动作很迅猛、很狂野、很激烈,把她吻七荤八素,直至双方都快要窒息才分开。

她娇艳的唇瓣被他吮吻得肿胀湿润,粉嫩的小舌半吐在两片赤唇之间,明明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殊不知已经挑起了男人更大的欲望。

电光火石间,他把她压倒在床褥上,伴随几阵衣服破裂声,他竟然等不及脱,而是直接撕掉她的睡衫!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冷君柔意识到自己已经全身裸露在他的面前,特别是他那烈火般狂热的眼神,令她更是赧然窘迫不已,本能地抬起手,抱在胸前。

“已经身为朕的皇后,还有什么值得遮掩的?”他薄唇再度轻启,发出一声嘲弄。

冷君柔听罢,不由自主地忆起很久以前,每次欢爱的时候,他曾对羞涩的自己说过的另一句话:爱害羞的小尤物,你全身上下还有那寸肌肤是朕没看过的,朕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想出你此刻的一寸一方。

冷君柔还深陷在某些美好的过往,古煊却已埋首她的胸前,开始了抚弄。

接受着他一步步攻略,她感到体内深处发出一股灼热火焰,熨烫着自己每一寸肌肤,腿间也被不知名的湿意沾染,私处空虚难耐。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久违,若是以往,她定会释放自己,尽情配合,现如今,她只感到羞愧、难堪、且又不知所措。

结果,她终究敌不过他,在他各种攻势之下,她只能眼睁睁地、无助无奈地看着他凶猛地闯进自己。

引致的一股轻微扯痛,令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随着他的继续,这才渐渐舒展开。

他身经百战,知道如何令她失控,腰腹不停摆动之际,他还俯下头来,亲吻吸吮着她娇嫩的耳垂,龙舌轻划她的耳廓,吹进耳中的热气弄得她瑟缩了下肩头,正好带动了她的胸乳,让两枚早已挺立傲然的乳蕾于他的胸上滚动拂弄。

一会,他抬起头,如期见到她软若无骨的娇躯散发出的动情香味,在说明她已经对他反应出强烈的欲念。

于是,他笑了,一抹狂妄得意的笑在唇间逸开,看着她无助地躺在自己身下,似是痛苦又似是快乐承受自己所带来的侵袭,他感到莫大的优越感和自豪感,同时,隐藏在心底的阴谋自胸间悄然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