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不可能就这么点本事吧?既然为我出头,怎么也该让我好好欣赏下你的能力啊。”摸摸下巴,微笑中看着她。

“该死的狐狸,你个女人脸!”看见他突然变色的脸,水潋滟扳回一城,挑衅的一扬脖子,不再搭理他。

“杨二庄主,这结果确实证明了大庄主确是死于‘赤血裂魂掌’,即使相近,也确实不是湮盟主的‘飘雪掌’,是不是能证明这事与湮盟主无关了呢?”有些没脸面对大家期待的目光,水潋滟只得强笑出声。

“哼!”一声冷笑,“比武之日,湮寒与家兄曾经交手,家兄当着众人之面硬挨了他一掌众人皆知,而家兄胸口只有一个掌印,你怎么解释?他不是说‘飘雪掌’中后数日不消吗?那他‘飘雪掌’的掌印又在那里?你说来听听?”对兄长被开棺验尸显然已经不满到了极点,他对着水潋滟步步紧逼,脸上忍不住的怒火渐有喷薄之势,“如果验不出‘飘雪掌’的掌印,那是不是足以证明,当初他打在家兄身上的根本就是‘赤血裂魂掌’?两个同样的掌法打在同一个部位,所以看上去才是一个掌印,他根本就是杀害家兄的凶手。”

“那你如何解释她的事情?”嘴巴一努,对着依旧昏迷的杨昕语。“现在潋滟已经证明了,这个女人说的全是假话,湮寒根本没有对她无礼,而她是你兄长的妾室,却偏偏冒充女儿,你身为老爷子的亲兄弟,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吧?还一口一个侄女,那我只能说,你本身心中就有鬼,或者说,你们三人之间有什么协议吧。”话语越来越犀利,水潋滟和他算是直接杠上了。

“那是因为她说想见识下武林中的所谓英雄大会,却偏有白事在身,我兄疼她,才让她冒充女儿见客,如此而已,别无其他意思。”三言两语将事情封的滴水不漏:“至于她的撒谎,我当时并不在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也许,也许她本就是贼人派来‘映日山庄’的,开始见我们有证据,无奈之下只好说是湮寒所为,然后在今日再故露破绽,让所有人以为,湮寒没有无礼于她,也就自然不曾杀我兄长,这女子,与我兄长的死一定有关,要严刑拷问,必然寻出幕后真凶。”几句话,将嫌疑再次转回了湮寒的身上。

“真的好黑的心,好毒的手段啊。”水潋滟似乎是在说着布下疑阵的人,眼睛却是对着杨雷年,“都说杨二庄主在江湖中执掌刑法,刚正不阿,话语不多,却执法严厉,今日一见,原来如此词锋犀利,颇有杨大庄主圆滑的处世风格,果然不愧是两兄弟,见识见识。”水潋滟话中有话,突然笑了。

“杨二庄主,既然你说了兄长胸口只有‘赤血裂魂掌’的印子而无‘飘雪掌’,所以认定湮寒在武林大会上打中你兄长的一定是‘赤血裂魂掌’,偏偏潋滟就觉得湮寒是无辜的,这‘赤血裂魂掌’一定不是他打的,那奇怪了,‘飘雪掌’的印子哪去了?”睁着圆圆的大眼,满脸寻找的神情,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仿佛要看穿每一个人的胸口,突然将脸对上了杨雷年,“不知道二庄主能不能解开衣衫,让潋滟看看您的胸口哇?”

“你!”没有想到水潋滟突然提出的疑问,杨雷年下意识的一捂胸口,“闲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水潋滟的脸上突然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不定我们大家都记错了,那日在武林大会上和湮寒交手的根本不是大庄主,而是二庄主您啊,一定是我们记错了,不然那‘飘雪掌’的掌印怎么会消失嘛。”

“闲王您别逗了,怎么可能是二庄主嘛,我们大伙都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是大老爷子和盟主交手的,您不记得,我们可没忘记。”人群中突然发出的声音让大家点头附和。

“既然不是二庄主和盟主交手,那二庄主便给大家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的。”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看着杨雷年,“怎么样?给看看不?”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侮辱老夫,今日老夫就和你拼了。”似乎被她的态度激的爆跳如雷,身型一展,又一次扑向湮寒身边的水潋滟。

“湮寒别出手!”水潋滟只来得及喊出一声,紫色的身影已经电闪而出,只是还没有与杨雷年的身体相触,就被一道蓝色的光芒逼落,而那含怒而来的杨雷年,更是不知怎的直接被空中的一脚踢了回去,倒地不起。

“你猪啊,他故意的,就是逼你出手,若你出掌,他必然不会躲闪,直接让你打上胸口,我还怎么证明,笨蛋!”指着湮寒鼻子一吼:“你的脑子有你的脸一半漂亮就好了。”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女人?”好心不得好报的湮寒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甩下满脸生烟的湮寒,水潋滟开心的奔到蓝色的人影前,伸出小手,“岚,你来的真及时,人家想死你了!”

故意一晃躲开水潋滟伸出的手,对着湮寒的方向,“这就是你半夜惊为天人,魂驰梦移,发誓要娶回来和我们做伴的天仙绝色?惊,我倒是惊到了,我家夫人的品味果然不同,很好,很好。”摇头晃脑中冷冷的看着湮寒,眼中刀锋般的厉芒闪过。

“呃,先不说这个。”连忙岔开话题,“你帮我解开他的衣服,看看胸口有没有掌印。”

“行!”答应的干净利索,“不过我脱他一件,记得晚上让我脱一件,我对脱男人衣服没兴趣。”后面一句话悄悄的响起在水潋滟的耳边,话中的意思让皮厚的她也脸上一红。

胡乱的点头应着,岚咧着大嘴对着地上的杨雷年一直笑,只是那笑容,带着股森冷劲,身体试图后缩,却怎么也动不动,只有那眼神,透露出他的恐惧。

在他的身前蹲下,岚笑的愈加张扬,“别想跑了,我可不是武林高手,我的手法,你破不了的,不然数百年的道行,不是白修炼了。”一番话,换来水潋滟几个白眼,一脚吻上他的臀,“快点!”

“你什么时候连老头都不放过了?那松松垮垮的肉你都喜欢了?明天我变成那样,你天天看好了。”嘴巴不停,手上也没闲着,一把扯开杨雷年胸前的衣衫,“还好,不是太松,你确定你喜欢?”

就在衣服被扯开的一瞬间,所有伸长脖子的人都看见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就在他的胸口,清晰可见。

“杨二庄主,看来是我们记错了哦,当初和湮寒交手的,不是大庄主,感情是您啊,看我们这百来号人,都什么记性啊,该打该打。”做势拍着自己的脸。

“不可能啊,明明和盟主比武的是杨老爷子啊,俺不可能记错的啊。”一群议论的声音中传出憨憨的话语,显然有人还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二庄主,不若您亲自解释下吧?这么多人都等着想明白是为什么呢,还是我喊错了?该直接喊你。。。”眼睛一扫下面的人,“杨大庄主呢?”

各种议论声更大了,水潋滟低头看看有些狼狈的杨雷年,“本来呢,我确实以为你是二庄主,虽然你急切的表现让我知道这事和你一定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以为,是你杀了兄长,嫁祸给湮寒,那个女人嘛,最多是和你串通一气,可是当我开棺验尸的时候,却证实了那是如假包换的‘赤血裂魂掌’后,才觉得有些奇怪的,湮寒打了老爷子一掌是肯定的,只是那一掌去哪了呢?虽然说兄长被害,做兄弟的性格有些急噪能够理解,但是你的言语处事一点也不象传说中沉默寡言的二庄主,所以我才怀疑的嘛。”对湮寒抛过一记胜利的表情,换来他赞许的点头。

“既然你是大庄主,那么棺材里面的,就应该是二庄主咯?”水潋滟有些鄙夷,“你还真行,连自己这么多年相伴的兄弟都不放过,还让他替死,够狠毒啊,为了陷害湮寒,你还真舍得下本,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你却将他逼至死地,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就这么值得你追求?”

“你知道什么?”抬起头,狠毒的目光射向水潋滟,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方才解气般,“若不是他,我早就能替妻儿报仇,若不是他,当初又怎么会让那个黄口小儿坐武林盟主?若不是他将一切告诉前任盟主,我又怎么会被威胁,甘愿让出到手的盟主之位?”

“为妻儿报仇?”不明白的眼射向湮寒,这一切,现在该由他来解答了吧?

“你子为祸武林,你妻睚眦必报,二十年前的腥风血雨你还嫌不够么?若不是你一直难以释怀,老盟主又何需逼你?谁都想不到,当年魔宫的主人,竟然会嫁给武林中声名显赫的侠客,而你等待了二十年,却还是要报仇,你觉得真的值得吗?”湮寒的眼中全是痛惜之色,默默摇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湮寒真身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2 本章字数:3488

“你,你别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魔宫有关系?”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慌忙的改口。

“你当真以为一切过了二十年,知道你秘密的兄弟和老盟主都不在人世了,你就能重新开始了么?当初你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拱手盟主之位,你以为老盟主就不会防着你这手吗?”湮寒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漆密封的信件,“老盟主辞世之前曾交代于我,若是你日渐强大,叫我定要留心,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在我心中,你是最值得尊敬的长者,可是,当那夜的事情发生之后,我才明白了老盟主的用心,于是那夜我打倒守卫,赶回总坛取回这封信,老盟主笔迹和戳印在此,各位掌门不妨验证一下。”在杨霁年惊讶的目光中,将信笺缓缓交与各派掌门,对着羽玄深深的一揖:“谢道长信我,替湮寒拖延了时间,保护了水姑娘。”

一摆拂尘,老道面露和蔼之像:“你是当初老盟主选定之人,事发突然,各派掌门确实都心存怀疑,这个决定,非我一人做出的,水姑娘机敏过人,老道并没有做什么。”

杨霁年彻底瘫软在地,羽玄的一句话让他心寒到底,“原来你们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他一黄毛小儿,就因为是老盟主钦选的,就让你们如此维护?我为武林中做了这么多事,都没有得到过你们一点信任吗?”

水潋滟看着地上绝望的他,想想他二十年的执着,确实有些可怜:“不是他们不相信你,你做的所有事,他们也是感激的,但是你不因为你做那么多好事,就能换取你做一件坏事,湮寒身份虽神秘,只怕定非无人不晓,你不该,不该说他是魔宫之后,你以为魔宫人死干净了,随便胡诌一个姓,就能让他们挂上勾么?只是你确实错的离谱,先不管魔宫宫主姓什么,湮寒的来历身份,却是有证有据的,你以为你精心布了局,其实你的破绽多的没法数,就冲你那夜急着将一切扣在湮寒头上,就该怀疑你的居心。”

“哼。”老头子掉过头,根本不再看水潋滟,“我千算万算,一切都算计好了,只是多了个你,若不是湮寒和你共处一室,你能确定他不是杀人者,我的计划又有何破绽可言?若不是你的身份高贵,我没有来得及将你送上黄泉路,给了你说话的机会,今日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你破坏?”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承认不?”依旧死不悔改的性子让水潋滟连最后一丝同情都消失殆尽,“你的破绽太多,要我一一说出来么?”

对上他不信的眼,水潋滟端起桌上的茶,补充着流失掉的口水,在众人的期待眼神中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小聪明:“一声惨叫之后,所有人都到了地点,顺序不过是看谁武功高分了个短暂的先后,可是,身为二庄主的你,似乎跑的有点慢,连我这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远远的看见你的身影,分明是你借着商量事情之类的理由,将你弟弟诓去了你妾室的房中,然后找个什么借口,让他易容为你的样子,再趁他不注意,一掌将他打死,这么多人看见所谓的杨二庄主跑进房间,我想你来的慢的原因,就是你还要跑回房中吧,不然一个住那么远的二庄主,比功夫高过你的湮寒跑的还快,有些说不过去,我想,那位姑娘的床下,定然有条密道吧?要不,我们去找找?当初收敛尸体,谁会想到查一位姑娘的闺房?”

“只可惜,这一去一来,真耽误时间,倒让你来的太慢了!”水潋滟冷笑出声,“而且,你的破绽在于,你一进门,没有探察兄长的气息,倒似认定了他已经断气,这实在不符合对亲人的关心之态,而你对那个所谓的侄女,又太过关心,大家闺秀,即使是被人所害,那般衣衫不整的情况下,你没想到给她披一件衣服,却直接将她搂进怀抱安慰,便是叔侄,便是事急从权,也不该那么亲密,除非你们之间早已习惯如此,就是因为你们当初这个动作,我以为你这个杨二庄主和嫂子之间有什么奸情,暗害兄长,嫁祸湮寒,从那时候起,我就认准了你一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所以不管你是愤怒也好,伤心也罢,在我眼中,不过是唱曲而已,确实,若不是我的到来,可能你的事情便不会如此安排,若不是我与湮寒共处一室,让你那个所谓的女儿没有机会勾搭湮寒,又怎么会因为想逼我走而在人前弄出闹剧?偏偏却证明了我是个女儿家,人是逼不走了,你又想出另外一招,就是我与他共处一室,必定之间有暧昧,才有贼人害姑娘清白,借机杀人之说,只可惜,‘守宫砂’啊‘守宫砂’,怎么这么巧呢?”红唇上翘,得意的望着地上的人。

“现在差不多真相大白了,你杀害兄弟,嫁祸盟主,沽名钓誉了这么久,玩了这么个不怎么高明的把戏,一切都该收场了吧,不过你为了死去二十年的孩子报仇,搭上了你的新夫人,本来你该有后的,却因为我的一时好心,因为她急切的想要替你圆谎,孩子没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有些故意的刺激他,有扉雪在,那孩子应该不会有事,只是一看到杨霁年的脸,水潋滟就忍不住的语出恶言。

“原来,原来你们从来都没相信过我?他,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值得你们维护?明明是一个无身份无地位的人,我为什么就扳不倒他?”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花白的胡须,身体不能动弹,却始终死死瞪着湮寒,“你个丑人,到底什么来历?”

“别说我同情你,原来你自己所谓的在武林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爱戴,却从来得到过掌门们的认同,你的失败,在于你真的自视太高,这次的事,即使没有我,你也不可能会爬上盟主之位,你连他的身份都调查不出来,而我只是随便想想就猜到了,你说你废不?”一撇脸看着湮寒,“能说不?”

“你真猜得到?我不信!”双手抱肩,斜睨着她。

“猜到有奖没?”仿佛没看见他眼中的不信。

“你要什么?”

“当众撕了你这张脸皮。”有些坏心的看着他笑。

“好,我赌了!”狠狠的一咬牙,“我就不信你能猜出我的身份!”

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怜的孩子,你输定了,给我把脸皮撕了吧。”

“你还没说呢,先说出我的身份。”拍开她在自己身上毛来毛去的手。

“我都喊你孩子了,你说我知道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算我也是你长辈,真的要我说这么明白?要你当众喊出来,再跪下磕个头?虽然我不介意,但是,你的身份啊,给你留面子,你还不要。”

眼中射出不信的光芒,“你怎么知道?难道是。。。”

“什么都不是,我自己猜的,没人告诉我!”水潋滟伸手戳戳额头上的额饰,“这东西带有浓重的皇家气息,一看就是珍品,你说是你父亲之物,随便问问就知道谁曾经带着这个不离身嘛,联系上你和莫凤翩的关系,我想了半天,又不是情人,偏生那么亲密,就只能是亲戚一说拉,你抓我出来,说是受人之托,不害我性命,却不让我管朝中之事,证明你和皇家关系非常密切,而我在皇家的仇人中,就只有莫紫汐恨我入骨,你虽然不会做什么为姐报仇的蠢事,对我没什么好感也属正常,加上若是她说了什么我有心夺皇权的话,你即使不信,也会留心,那就只能将我抓在身边,好好的观察我这个人,我进出皇宫这么久,莫紫汐见了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传说中唯一的皇子,解释就是,他根本不在皇宫,你说是不是啊?我的乖外甥——莫湮寒!”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水潋滟倒是越说越兴奋,“莫紫汐的脸我看过那么多次,当我心里有怀疑之后,再想想你的脸,倒也有几分相似,愿赌服输,现在能履行你的承诺了吧?”一个猛扑而上,揪着他的面皮,使劲的揉着他的脸。

“别捣乱,我自己来。”一把挥开她死揪着自己脸皮的手,双掌一阵轻搓,满脸的黑痂硬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水嫩透白的脸,肥厚的嘴唇也消失了,樱桃檀口泛着润泽的水光,杏眼桃腮,顾盼间眼波流转,若不是那被水潋滟扯破的衣衫下煞风景若隐若现的白玉胸膛,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是一位男子。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早已经习惯了他脸的水潋滟环顾四周,多少瞠目结舌的脸,多少大张着无法控制口水的嘴,焦点只有一个,就是那正在愁眉微蹙,惹人怜爱的莫湮寒。

“这下你满意了?不看见我丢人你就不高兴!”夹杂着漫天火药味的怒吼冲着水潋滟奔来,却被她视而不见。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拿真面目见人吧,你漂亮让你失神很正常,但是不代表就没有能力,他们也不可能因为你的漂亮就不信服于你,盟主的地位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坐上的,而不是一张恐惧的脸,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拍拍他的肩,牵起扉雪的手,快乐的走出门口,留下莫湮寒一个人呆在当场回味着她的话,同样呆滞的,还有那些沉浸在美色中的武林豪杰们。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与夫团圆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2 本章字数:4987

“怎么样?我聪明吧,看你们运气多好,找到我这么个天香国色,美绝人寰,英明盖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好夫人。”不停的往嘴巴里塞着东西,水潋滟竟然还能腾出时间呱噪着自己今天如何的神勇。

“三日没吃东西了,别这么猛,小心身子。”殷彤焰看着她尖瘦的小脸,不无心疼。

“英明盖世到被人捆成个粽子,差点上屉蒸了的英雄?”拨弄的银白的发丝,有人语带嘲讽。

“聪明到是聪明,那么恶心的一张脸下面什么样子,人家都看的通通透透,为了美人命都不要,亏我们跑断了腿,何苦如此劳心劳力呢,打扰人家表现的机会。”推门而入的段枫遥一手牵着枫澈,一手端着一盘糕点。

正在埋头苦吃的水潋滟抽抽鼻子,顺着味道抬着起,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段枫遥面前,送上一个讨好的笑,顺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盘子,猛的捏起一快飞快的送进嘴巴里,“喔,好烫,好好吃,没你的日子,我可想死你了。”

“是想死了我做的东西吧?”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媚眼一转,身子前倾趴在桌上,“什么时候,你要这么想吃我,说一句就行,人家随时恭候大驾。”吐气如兰,水波流转,红唇扭着可怜的神情,只可惜有人只顾着面前的食物,头都懒得抬一下。

“收起你那套青楼的东西,你当她是恩客啊?”呛出冲天的火药味,让水潋滟有些怪异,这滕扉雪自从和自己取回‘幻影琉璃’之后,怎么老是怪怪的。

“是啊,她本来就是奴家的恩客嘛,十万两银子五千两黄金外带一块地契将奴家赎回来的嘛,要不你试试,看看她会不会也花这个价钱赎你啊。”干脆一屁股挤到水潋滟身边,没有丝毫面子的回击出声。

冰唇一抹轻轻的浅笑,“不知道‘绝爱’和‘幻情’同时用在你身上,会有什么效果。”手指状似不经意的在身上摸索着。

“那是什么东西?”脸颊有些抽搐,防备的看着滕扉雪的动作。

“‘绝爱’呢,就是让男子不能人道的药,而‘幻情’故名思意,就是春药咯,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试过同时放在一个人身上是什么效果,我虽为‘医仙’,下毒的能力却也不弱,若你想尝试,我很乐意满足你的愿望。”极少说这么多话,不过话中的意思,还是一样的毒辣。

“你若敢这么做,信不信我把你点了,扒光了挂在城楼上?”身子不自觉的一缩,又很有气概的挺了挺胸膛。

“你敢?!”白皙透明的脸有些变色。

“唔!”水潋滟努力的咽下卡在喉咙口的糕点,拿筷子戳戳在自己面前不停晃来晃去的屁股,“你要想点,不如扒光了丢我房里,我很乐意。”

“哼~”

“哼!”

两人对哼一声,很有骨气的各自别开脸。

扯过一旁大睁着水眸,不停的在哥哥和扉雪身上转来转去却不敢吱声的段枫澈,“澈儿,最近有没有乖?有没有闹哥哥?”

漂亮的脑袋先是用力的点点头,再乖巧的摇摇头:“哥哥说姐姐丢了,澈了要乖,不然姐姐不回来陪澈儿了,所以澈儿不敢哭。”

“这才乖!”在粉嫩的脸上亲上一个大大啵声,也不管满嘴的油渍在人家脸上是那么的不协调,“不理他们,澈儿陪姐姐吃东西。”

看着段枫撤优雅的拈起糕点,小口的啃着,再看看同样的脸上那扭曲变形的表情,伸脚踢踢他桌子下的腿,“喂,你什么时候有澈儿这么乖啊。”

没好气的回瞪她一眼,“那你叫他给你做糕点。”双手抱肩,犹自意难平。

懒得理两个斗气的人,水潋滟一只手运箸如飞,另外一只手却毛上了身边殷彤焰桌下的大腿,正隔着丝裤享受着结实的触感,却被人一把按住,皱眉看着她,眼中却是不赞同的色彩。

“现在我们回哪?”吃饱喝足的水潋滟甩下筷子,依旧拿着糕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塞进段枫澈的嘴巴里,抽空偶尔抬头,却是看着殷彤焰。

“你有决定?”不答反问。

“本来一直想不出怎么上报女皇,这次的事件倒是给了我个机会,现在离‘晨阳’边境倒也不远了,该面对终究无法逃避,我们回‘晨阳’。”看着他,坚定的点头。

“我有些担心,他本是想借着和亲之事,让我死在‘苍露’,如今我不但未死,还完成了和亲的大事,只怕他心中更恨我了,我怕带你回去,一个不留心,又要中他的道,毕竟,那里是他的天下。”对自己的安危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担心的是好不容易逃出险境的她,又要再一次踏上那片土地。

“我留在‘晨阳’因为你,离开‘晨阳’亦为你,再次回‘晨阳’,你的身边又岂能少了我?”含笑中对上他的担忧,“当初我又笨又蠢,那老家伙都没机会玩死我,现在他不会再有机会,何况,他对你做的种种,我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我水潋滟绝对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想起自己往日的种种,和彤焰的分分合合,数度错过,再执手却又再次失去他,一切原因都是那个老头惹出来的,不出这口恶气心中怎么也放不下。

“争权夺势本是男子之事,拖累你,怎么都不太好。”摇摇头,男子的自尊让他不愿意将她拖下水。

“我是你妻,陪你回去理所应当,你夺天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分享你的成果,当然,我知道你的骄傲,我只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先保护好大家的安全,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仅此而已,‘晨阳’的天下,终究还是男人的世界。”‘晨阳’毕竟和‘苍露’不同,那是男子为尊的世界,殷彤焰骨子的傲气不允许在他的保护下自己有任何闪失,虽然极想助他,却也知,他忍了这么多年的怒火,就为了和那个人一争高低,而自己,只要看着他如何一步步得到属于他的天下便是,“你担心我,我同样放不下你,你回‘晨阳’,我会以圣女的身份再次接近他,这一次,目标是‘晨阳’的天下,我要看着你如何斗倒这狠心冷酷的父亲。”

“你是早就决定好了吧?”他无法忽略她眼中的决心,自己根本无法左右她的思想,现在的她,坚强而自信,自己所爱的,不就是她这份从容和执着么?

“我已让暮衣送回我的书信一封,只说因为绑架身子受损,在这里疗养数月,待身子一好,便赶回京师,‘苍露’的闲王爷依旧在‘苍露’,‘晨阳’的圣女也适时该出现了。”眼中露出期待的向往,还有对复仇的渴望。

“不怕女皇知道你去‘晨阳’了?毕竟你曾经是圣女的身份她是知晓的。”看着她自信的笑,殷彤焰的心中也涌起无边的豪气。

“你家老头会舍得将圣女回归的消息传出去吗?他的独占欲望难道不怕你和他争我吗?我打赌,这一次,他会将我的消息封的严严实实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岚,“都准备好了吗?”

轻刮下她的鼻子,“你个小调皮鬼,老人家身子骨,只怕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吧?”话虽这么说,眼中却是纵容的宠溺。

“‘北斗南倾天下变,玉池红莲定风云。’因为这两句话,将我本来平静的生活推到了斗争的边缘,既然如此,我若不将这玩个天翻地覆,又岂能对得起他们对我的期望?”冷笑中,往事历历上心头,若不是自己小命够硬,早不知道被玩死多少次了,曾经对不起自己的人呵,谢谢你们让我成长。

“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从明日开始,说不定一场场的斗争就又要开始了,枫遥,你保护好澈儿,若是不想冒险,就寻个地方待着,‘晨阳’事了,我自会来寻你们,岚,你替我照顾好扉雪,若是有什么危险,就干脆将他和澈儿都交由枫遥照顾,我不想你们有任何意外,知道吗?”这一去,不再是有权有势的‘苍露’王爷,若是他们因为自己受到戕害,她又如何承受的住。

“管好你自己吧,澈儿我会照顾。”明显不愿意离开的意思。

“要你多事?若是嫌我碍眼,我回山便是。”冷冷的起身,在水潋滟惊讶的目光中摸索出门。

“他最近是怎么了?”水潋滟有些不解的望望身边的人,扉雪以往只是冷淡,虽然刻薄却不会无缘无故的阴阳怪气。

“我哪知道,问你自己啊,究竟对人家干了什么?这么大火,难道是趁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强行吃了人家?”岚一脸的坏笑,却没有帮忙的意思。

“哪有强行?分明是他自愿的。”急急的出口辩解,却看见了他们强忍着笑意中的明了。

“哦~~自愿的啊!”岚仿佛恍然大悟般拉出长长的音调。

“那人家怎么一脸别扭的表情,难道是某人技术太烂?”连彤焰都伸了个脑袋凑热闹。

“奴家不依,奴家一定不会嫌你技术烂的嘛,好人儿。”扭着腰,在她身上不停蹭着的是段枫遥大鸟依人的身体。

“闭嘴!”有些脸上挂不住的喝出口,一脚踩上凳子,瞪着殷彤焰,“技术烂不烂,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伸手在段枫遥腰间狠狠的一扭:“再给我发浪,明天就让扉雪给你下‘绝爱’加‘幻情’。”

丢下威胁,飞快的跑出门,直奔滕扉雪的房间而去,留下一屋子的大笑声。

“哐!”门板用力的砸在墙上,显然被人用非常不合理的姿势和力量给踹开的,水潋滟站在门口,望着桌前依然不为所动,优雅梳着满头银丝的滕扉雪,仿佛再大的声音,都不能干扰他此刻手上的动作。

“喂,你最近干什么,闹什么别扭?”冲到他的身边,忍着想把他从桌前揪起来的冲动。

“没什么,你想多了。”木梳滑过柔亮,一路顺到底,平静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

看着他举手投足间的完美,似乎在欣赏天地间最飘渺的风景,水潋滟忍不住移到他身后,接过他手中的木梳,两指轻碰,他没有拒绝,放开了自己的手。

拢过长长的银丝,脑海中闪过的,却是那疯狂中它们划过的道道弧度,在湿润中紧贴在他身前的诱惑,指尖穿过银丝,留在掌心中的是那看似柔软却坚韧的心。

“扉雪。”轻唤着他的名,“我从不对你们说爱,因为爱字一旦出口,是一世背负的债。”手中的万千青丝,什么时候起,早已是万丈情思,将她的心捆了个密密麻麻,“可是从将你带下山的那刻起,我早已将你当做一生的债。”口气淡淡的,却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轻轻的靠进她的怀抱,让她抚摩着他,“我没有为你挡过剑。”

“我知道。”

“我也没有为你在生死边缘徘徊。”

“我也知道。”

“更没有痴心等待你十几年。”

“没错。”

“也不会做好吃的讨你欢心。”

“。。。。”

“甚至,我还是个瞎子,失去别人帮助,连路都走不成。”

“胡说。”突然第一次如此感受到滕扉雪的脆弱,让她的心也不由的抽疼。

“就连挟持你的人,都能为你舍身拼命,据说,也是个神仙般的美人,而我。。。”在她的怀中轻摇着头。

低下头,在冰白的唇上柔柔一吻,看着一双无神的大眼,上天对自己何其幸运,将他送到自己身边,上天又何其残忍,不允许完美的存在,“没有你,又怎么会有我的今天,没有你,彤焰,暮衣又怎么会有今天的风光,没有你的那些花花草草,岚只怕现在还是半人半妖,没有你,我就没有端王的帮助,没有若蓝的结拜,没有女皇的信任,我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

看着苍白的脸因为自己的话而渐渐泛出红润,“你知道吗,你太飘渺,高贵而让人不忍亵渎,我害怕,害怕你哪天就飞走了,好想把你紧紧的抓在手中,不管用任何手段,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占有欲却不忍下决心的人,谷中一夜,明月坠凡尘,我不要你为我牺牲性命,那种痛太可怕,你是我亲手强留在身边的人,是我一生甘愿背上的甜蜜,我喜欢你,不为你的医术,不为你的容貌,你就是你,我的扉雪,天上地下,仅此一人的扉雪,你生气也好,牙尖嘴利也罢,冷嘲热讽也好,这就是你。”浅吻渐渐向下,“这段日子,你的别扭,让我多难过知道吗?所以。。。”看着他红潮渐起的脸,“我要强奸你,谁叫你让我担心了。”手早已不安分起来,伸进衣衫中上下抚弄。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回晨阳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13 本章字数:3545

“别,别拉。”一句轻嗔,在绝世的脸上透出的羞红,让水潋滟几乎窒息,难得的温柔,让扉雪又凭添几抹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