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心他们很佩服顾念当时的大胆,要不是他当时挺身而出,他们倒在地上的所有人都要死得光光。

顾念不禁好奇那个最后出现的杀手是怎么回事,一提起这个,聚兴顺的公子小姐们就恨不得拍桌子,直说学到了教训。

“最后出现的那个杀手就是在驿站负责收发信件的那个小伙计,我们一直不是说那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外围伙计么。错了。他骗了我们所有人。他是外围伙计,但不是无足轻重。他表面的身份跟我们查到的一样,他跟车行的两个同伙关系不亲密,不过他有个重要任务,就是善后。一旦任务失败杀手落网危及帮派安全,就该他出手解决后续可能的所有麻烦。他功夫也厉害着呢,只是他也棋差一着,忽略了顾大夫,以为平民没有威胁,结果生不如死。”

“现在那人死的活的?”顾念问。

“死了。衙门停了他的药后,没几天他就伤势复发死了。伤太重了。亦柏天天跟衙门给他换药,还是没有救得了他的性命。”

“他死了对案子有影响吗?”

“得到口供了,影响不大,而且他确实是外围人员,对组织核心的秘密知之甚少,死的活的不是太要紧。”

“那就好,也不枉我手上落个疤。”顾念看着自己的手背。

“你也够惊险的,要是再伤重一点,废了你的手怎么办。可别再有下次了。”叶璇轻蹙眉头,目光埋怨带着责备地看着顾念。

顾念投降般地举起双手,“不敢,再不敢了,我这双手可金贵,真要废了我可就要饿死了。”

“你们太过分了,这么惊险的事都不跟我说。”董元庆哇哇叫。

“你个小老百姓,过你的安生日子去吧。”顾念像掸灰尘一样的掸掸手,惹得众人一起大笑。

一小厮匆忙跑来找顾念,开戏的时间快到了,东家与贵宾即将过来,该她上场了。

顾念连忙随小厮走去院外,外面还有客串迎宾的宋家大管家,但人家不认得每一个贵宾,也不能再像上次欢迎宴那样,先询问姓名再领人进去,贵宾们是跟着东家进来的,必须见人就叫出姓名。因此顾念的任务就是与这总管合作。

三位东家领头的队伍从远处浩浩荡荡地过来了,趁着人还没到跟前,顾念先跟大管家指点,走在东家身边的几位贵宾都是某某某,大管家心里有了数,吩咐小厮一会儿怎么带座。

走到了近前才发现宋亦柏还搀着一位七老八十的老太爷,看东家和大管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用介绍也知是老祖父了。

宋亦柏搀扶着祖父先过院子,经过顾念身边时向她挤了挤眼睛,里面等着的小公子们一起上前,伺候长辈们落座。

顾念在外面准确无误地叫出每一位贵宾的姓氏,与他们亲切寒暄,大管家抓紧时间交待小厮每一位客人的正确座位。

在男宾们落座的同时,太太们带着女宾们从另一个方向登场,每间厢房门外都有一个听吩咐的年幼小厮。

让董元庆很郁闷的是,他们这几桌年轻人坐的位置,靠近的是老太太们的厢房,小姐们看戏的厢房在院落的另一边。

戏班乐师们就位,得到信号后,吹奏起来,闹哄哄的场子里马上安静了一半,戏班主从后台走出来,沿戏台作了一圈揖,说了段开场白,祝贺和安堂开业八十周年大喜,接着又介绍了一番今日的戏曲。

班主在上面说话,底下宾客继续入场,等台上的人说完了,退入后台,底下众人也都坐定。

大东家这时站出来,感谢各位宾客捧场,长话短说,请大家尽情看戏。

乐师们再次咿咿呀呀地奏起乐来,一段过门后,幕帘再掀,龙套出场,然后主角登场,才刚亮相,底下观众们就叫起好来。

宋家大管家向顾念道谢,请他回座看戏。顾念才回院里,就被玳安叫住,说是大公子的吩咐,请顾公子再去午宴的院子看看座次是不是都排对了。

连台上主角什么扮相都没看到,顾念就被玳安给拉走了。

午宴场地也是个带跨院的大院子,搭着凉棚,爷们在外面院子吃,女眷在里面院子吃,不但院里摆着桌椅,四周房间也都有桌椅。桌子铺着同样的红色桌围,椅子铺着椅套,而且只有屋里的桌子上有名牌,院里的没有。

玳安说屋里是请贵宾,外面是吃流水,今天来的客人实在多,场地有限,如此才能让大家都有得坐席。

顾念在各屋里转了转,没发现问题,以为自己可以回前面看戏了,又有小厮过来传话,大公子的意思,请顾公子去厨房那边看看,能不能准时开席,第一折戏快结束了。

顾念只得又让人领她去厨房。

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特意从外面请来的大厨烹饪着今日菜肴,管事在院里扯着嗓门喊人做事,扭头看到一个分明是客人打扮的年轻公子跑过来问能不能准时开席,管事一头雾水。顾念搬出大公子,才从管事嘴里得到了肯定答复,抹一把汗,掉头又跑,还不小心蹭到了一丛横生出来的灌木,跑回吃席的院子,向那里的管事报告情况,接着再去找宋亦柏复命。

在场地边缘找到玳安,让他把话带进去,在她打算回自己座位好好看会儿戏时,被身后的小厮叫住,有几位小姐想请顾公子说几句话。

第140章

“顾念是吧,我听孙子们提起过你,能让我大孙子看上,可要有一点本事。好,就让你送我回房我们走吧,别影响客人们看戏。”老太爷伸出右臂,顾念赶紧侧身搀上,像端着什么金贵重器,与宋亦柏一前一后地出了这院子。

四人同了一段路,两位老人继续像吵架一样的聊着家长里短,接着宋亦柏送客人往大门方向去,老太爷带着顾念拐向了另一条小径。

小径很清幽,无人走动,沿道只有绽放的鲜花和爬藤植物大树撑开的树冠遮住了头顶烈日,留下一地阴影,还有小风吹拂,清凉舒适。

“哎哟,后生,你端盘子呐?搀着,别端着胳臂肘都要让你扭了。”两人本是安静走路,老太爷突然说话,抻着胳臂压着顾念的手直往下沉。

“对不起,对不起,我小心一些。”顾念挽上老太爷的臂膀。

走了几步路,老太爷仍有意见,“你离我那么远是干嘛,你这哪是挽,分明是拉呀。靠近点靠近点,我老头子骨头脆弱,让你这么一路拉着回房,我倒要找大夫了。”

“对不起,对不起。”顾念靠近老太爷,两人肩头碰肩头,胳臂挨胳臂,老太爷哼哼两声,大概是舒服了。

“哎呀,我说后生呐,听我大孙子说,你以前是跟老师傅长大的,看你这搀人的手法,不像是伺候过老人的呀。”老太爷貌似只是随口一说的口气。

顾念瞬间全身毛孔舒张,瀑布汗。

“呃,师傅去世后,就不习惯伺候老人了。”

“是不习惯,还是没怎么伺候过啊?”老太爷脸上慈祥的笑意不变,顾念却心生逃跑的冲动。

“哎,靠近点,你又拽我胳臂,年轻后生怎么做事毛毛燥燥的,你跟病人也这么乱来的?”

“不敢不敢,对不起,太爷。”

“走稳了,咱们就聊聊天,打发一下无聊。”

“是。”

“可我看你怎么脸色发白啊?中暑了?”

“没有,没有,晚辈很好。”

“看着不像啊。累着了?”

“可…可能有点。”

“你今天几时来的?”

“大概是辰正二刻。”

“那么早?第一拨客人都没到呢。”

“师兄叫晚辈来帮忙的。”

“哦,怪不得,把你支使得到处跑吧?”

“还好,没跑多少路。”

“哼,你别替他说话,他我孙子我还不知道他?肯定是使唤傻小子呢。今天家里人手不足,正好多你一个可使唤的,他能不可着劲地支使么。”

“他是师兄嘛。他把我带出烟花巷,给了晚辈一个光明的未来,替他做点事应该的,再说这也不是不相干的事嘛。”

“哟,你倒好说话,一点脾气都没有,别的医徒子都放假,四处玩,你却一大早得赶来这里,弄不好半夜才能回家,超过六个时辰,我和安堂里的大夫们也没这么使唤的。”

“师兄是给晚辈锻炼的机会,多见识些大场面也是好处。师兄一向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哼,我看未必,那小子一贯眼瞎,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考到医证的。”

“没有吧,师兄在病人中的口碑挺好的。”

“那是病人给面子,他要不是宋家子嗣,换别的大夫,你看还有好口碑不,刚出师一年的新大夫,能赚几分口碑?”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师兄的医学基础真的挺好的,对病人和气有耐心,病人都爱找他看。”

“那些病人都是大姑娘大媳妇大婶大妈奶奶们吧?”

“什么年龄段都有的。大夫没有挑病人的嘛。”

“女的居多,对不对?我还不知道他?从小就靠他那张脸骗吃骗喝。你别替他说话,你根本没见过他狡诈的一面。”

“老实说,好像还真见过,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

“这就对了,没证据,那就一定是他干的。他那些弟弟们跟他比起来,个个都跟笨蛋似的。他怎么折腾你了?”

“就前些天的那个欢迎宴,我明明预订了马车来接我回家,可等我忙完了再出去一看,马车没有了,然后师兄以要我参加游湖为条件,才送我回家。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到街市上寻马车送我去水路城门,好巧不巧碰到那个车夫,本来我还指责人家不守信用,那车夫一番话把我给堵了回来,说是我叫了人让他先走不用等了,还给了一笔小费。”

“嘿嘿嘿嘿嘿,不用想了,一定是他让人干的,目的就是让你没车回家,只能求他,被迫接受他的条件。”

“八成是的。我还以为他说得那么诚恳,是真心实意的。上当了。”

“好了好了,这个当还是上得挺值得的,那些小姐们总是真的,男男女女一起相处了半天,也不枉此行嘛。听说你们那天玩得挺高兴的?”

“还好吧,师兄他们在打牌戏。”

“总不能一群小姐都抹牌吧?你干什么了?”

“我给小姐们讲故事,她们居然喜欢公案故事哎。”

“公案故事是很好看啊,我也喜欢,有人物,有情节,还能动动脑子,比别的好看多了。”

“太爷爱好挺广泛啊。”

“人上了年纪,时间充裕,想怎么玩都有空了。”

“那倒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老太爷又起了新话头,老人家忍不了安静的环境,他还说顾念年纪轻轻地一点都不活泼,吵闹一点才好嘛。

顾念苦笑脸,“在太爷面前,晚辈哪敢放肆,再者,晚辈也不是活泼的人呐。”

“你这种性子,在先前住的地方,怎么混下来的?那种地方,不够八面玲珑,可没什么安生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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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太爷太高看晚辈了,别家开买卖的需要懂些周旋的手段可谁敢跟大夫过不去呢,尤其是只看外伤的大夫,街面上大大小小的帮派,几乎都有人在我手上治过伤,我不用八面玲珑,也没人敢惹我。”

“嗬,好大的口气。”

顾念毫不谦虚地笑笑,在这一点上,她自认还是可以自得一下的。

“所以我家大小子看上你的原因,就是那一次的治疗?以你的年纪,能有如此医术,很了不起啊。”

“师傅教导得好。”顾念马上耷下眼皮,心里警铃响起,小心应付老太爷接下来的套话。

“未免偏科得太厉害了,连基本的基础都没给你打扎实,幸好你还年轻,还有得救,再年长一些,就事倍功半了。”

“师傅年纪大了,他可能以为只教我精华就够了。老实说,要不是我进了城,做了黑医,认识了师兄,我也不知道原来做大夫有这么多东西要学。”

“哼,鬼话。”

“真的!太爷,你相信我。

“你编别的我都信,编这个,那就是鬼话,再怎样厉害的江湖神医鬼手,他们带徒弟,也没有说跳过基础,只教精华的。”

“太爷还认得江湖神医?”

“到我这把年纪,有什么是我没见识过的?和安堂也是从我父亲开业以来,一步步从一间独立开业的小医馆,慢慢发展壮大到今天的。当初开业的原址·不比你呆过的玉府街好到哪去,什么样的江湖人物没见过?江湖传说没听过的?自从和安堂绝技针灸麻醉传出名声之后,还有人来应征做打杂,偷师的。”

“啊!还有这样的往事?不过也是,针灸麻醉·是和安堂一绝·到现在尽管弟子无数,但是能熟练掌握也不多。”

“我们和安堂当初开馆行医,跟你一样,外伤为本业。疡医下面分科甚多,肿疡、溃疡、金疡和折疡,针灸麻醉就是外伤治疗的一个辅助手法。医学堂出去的弟子,有做食医的、做疾医的、做疡医的,只有专门从事疡医这一门的,并且有足够的病源·才能保持技艺不荒废生疏,不然要是去了个不合适的码头,技艺就白学了。”

“那么说,师兄他岂不是…”

“对,正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你露了一手绝妙-的开刀术,他才要把你纳入门下,和安堂对于医术高超的外伤大夫,一向是要多偏心一些的。”老太爷拍拍顾念的手,“他要你除了上课,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和安堂看病·不光是为了医馆生意,更重要是为了你好,既每天有病源保持手感,又有机会与同僚学习。总号的老大夫们医术经验都是最好的。”

“是,我明白师兄的苦心。和安堂一直提携年轻人,我想日后等师接手,和安堂一定会更加繁荣的。”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又有富不过三代,等我哪天闭了眼·蹬了腿,和安堂是好是孬,都管不了了,要是真有一天子孙不争气,医馆开不下去了,我希望能留下医学堂,把和安堂的招牌继续传承下去。”

“太爷,这大喜日子,别说这丧气话,多晦气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年轻人,目光长远些不是坏事”

“其实真的不会到那样的绝路上的,日后医馆真要开不下去了,大可让官府接手,作为官家产业,医学堂归官家管理。比如说,太医院成为直属上司。以和安医学堂攒下的名声,要是真的关门大吉,很可悲。”

老太爷的左手猛地一把摁住顾念搀着自己右臂的左手,双眼放光,炯炯有神,“你说得对,让官府接手是个好退路。”

“太爷,我就这么一说,您别太激动,这还有得跟官府谈判呢。再说了,和安堂没那么快滑坡的。”

“哼,和安堂真滑坡,官府就没接手的兴趣了,好东西就得在价格最好的时候卖掉。”

“不用这么操之过急吧?”

“是不用着急,可以先放出风去。”

“今晚有官人会来。”

“不,不是今晚,等入了冬再说,那位大人今年任期届满,会不会再呆一届他自己都不知道,跟他提这事没用,等任命定了,或者来了新的大人,再看情况。”

“新来的大人,不了解情况,真要谈的话,谈得成么?”

“每一位新到任的地方官都很看重乡绅,其实乡绅也很看重各位大人,双方是互相合作的关系,没有谁强势要压倒另一方,这是不正常的,迟早被压迫的那一方逮住机会要反击回来,双方均势才是最理想的,有事都好谈,万事好商量。”

“哦,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是觉得不用着急,可以先跟家人透个风,尤其是师兄,他是未来东家,您的打算一定要让他知道,并且充分理解您的意图,不然您这个好想法,子孙不理解,反而浪费了您一片好心。师兄那么奸诈的人,不一定乐意和安堂在自己手上成为了官家产业。”

“看情况吧,现在跟他们说,估计没一个能理解的,日后再找机会。”

顾念不再言语,和安堂到底是私人医馆,主人家想怎么处置都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说这么多已经够了。

这一次老太爷安静的时间长了一些,直来到他所住的小院门外,他才重新发声,让顾念把他送进房中。

小院里很安静,一个人影都没有,显然是都被调走了。

“啊,一个人都不在啊,小子,你就在这多陪我老头子一会儿吧,等老太太回来·或者别的下人回来,你就可以走了。不过耽误你看戏了。”

“没关系的,太爷,我知道那个戏班的名字,下次我自己再去看一次就是。”

“嘿·嘴甜。你几时听说过这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两场堂会戏?没有的·每一场堂会都是独一无二,因为你不知道找的什么戏班,请的什么名角,唱的什么戏,当天台上发生什么情况。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地方补去。今天请来的名角儿,下次就算有人再重新召集到一块,唱的也不一定是今日这场戏,不一定请的是今日的戏班了。”

“真的不打紧的·场子里闹哄哄的,太爷这里安静,我也躲个清静,顺便再偷个懒,晚上还绡贵客到,养点精神好应付师兄使唤。”

“嗯,你这话倒是真心,行,陪我老头子坐会儿,说说话。人老了·怕静。”

“晚辈以为老人多喜静。”

“喜静的有,鹩年轻的时候也喜静,老了偏偏喜热闹,院里逗猫遛狗,提笼架鸟,非得弄出点声音不可。”

“好像院里没看到什么猫狗?”

“小畜生也不知道上哪贪凉歇午觉去了,天太热·它们也要睡午觉,真好玩。”

顾念扶着老太爷进了卧房,窗下一张竹榻·老太爷要睡在那里。

服侍躺好后,顾念从床上取来一床薄薄的夏被,抖开来铺在老太爷脚边,扯一个被角搭在老人肚皮上,接着她又拿桌上茶壶倒了杯凉开水给老人喝了,最后她搬了把椅子坐在头边,手里摇着她的扇子,给两人扇风。

老太爷很快就睡了过去,顾念手搭在竹榻一角,枕着头,手上扇子越摇越慢,不知不觉也闭上了眼睛。

这种姿势怪异的午睡并未持续很久,顾念肩头酸痛地醒了,老太爷还在睡,她起身活动了一下,外面院里传来狗吠猫叫的声音,然后没多久就听到狗的一声惨叫,跟着,一只浑身雪白油光水滑的猫咪傲慢地踩着猫步屁股一扭一扭地走进这间卧室。

猫咪对房里多个陌生人毫不介意,它轻巧地跳上竹榻再跃上窗台,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老主人,再专注又好奇地盯着顾念。

顾念尽量靠近窗台,伸出手指想摸摸那看上去很柔软的毛皮,但猫咪一点也不给面子,鄙视地回了一眼,端坐在窗台中间,舔舔爪子开始洗脸。

猫咪的自我清洁很认真,洗完了脸又开始舔身上的毛,连尾巴尖都照顾到了,四只肉垫也舔得干干净净,露出粉嫩的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