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是因为乐师那边敲了锣,戏台上又换了背景,估摸着睡了有一会儿,一直耷拉着脖子,怪不得脖根有些疼。

揉揉酸痛的颈脖,顾念招手叫来小厮,给她换杯新茶,她要清醒清醒,顺便再去方便一下。

等她再回来,厨房派人送上了夜宵,顾念真的感谢老天,她终于能吃点正经东西了。尽管算不上正餐,好歹是盛在碗里的。

夜宵是一碗甜羹,食材切得细碎都炖得烂烂的,看不出来都有什么,五颜六色挺好看,味道也相当的好,让人吃完了还想再来一碗。

舔着嘴巴,把空碗交给小厮,抬头看到公子们四下走动,年幼的小公子径直从后头走了,二公子也一道走了,他即将参加医证试,要保证作息正常,不可能陪到半夜,只留了三位大公子陪着父亲和客人们。

戏台上换了最后一个布景,终于到终局了,唱到一半的时候,宋亦柏悄悄离席,吩咐下人做好送客的准备,并且召唤顾念一起去帮忙,别让贵客们坐错了车。

马车是现成的,接了命令后,宋家的车夫们把车子牵到大门外排好队,顾念一个个询问清楚他们每人负责的路线,心里有了数。

接下来的等待显得无比漫长,车夫们凑在一块聊天,顾念就靠着门口的瑞兽闭目养神。莫名其妙地似乎又打了个瞌睡,因为她是被小厮摇醒的,告诉她公子们送客出来了。

揉着惺忪的睡眼,拍拍脸强打精神,抚平弄皱的衣服。车夫们各归各位,很快,一大群人就从门里走了出来。三位公子代父送客。

顾念迎上去。准确无误地指点小厮们把各位客人送到正确的马车里,待客人都上了车后,车夫们依据路线不同。分了两个方向。从街两头驶了出去。

顾念再不掩饰自己的困倦,打着呵欠问宋亦柏她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宋大公子是否乐意借她一辆马车再捎带一个车夫。

宋亦柏其实自己也累得没力气说话,顾念好歹中午还在老太爷那里歇了午觉,他是自早上起床后就再没合过眼。

大公子让两个弟弟和外面的下人都回去休息,玳安从里面跑出来服侍,他还换了衣服,可见是终于脱了他那顶替的差事。想起自家公子来了。

宋亦柏让玳安去叫他的车夫出来送顾念回家,玳安走了之后,大公子也是背靠着瑞兽。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腿软,但客人走了。还有一堆善后的事等着他处理,想休息尚没那么快。

迫切需要点提神醒脑的东西,宋亦柏从袖子里掏出个扁扁的小瓷罐,像是装仁丹的那种罐子,顾念没看到盖子上写的什么字,但打开后,却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清新的酸甜梅味,带着清凉的气味,放了薄荷。

叫嚣着要睡觉的大脑被这香甜气息一激,好像变得更混沌了,顾念看着宋亦柏含服了两粒,完全下意识地指着问道:“这是什么?”

宋亦柏一下抿紧了唇线,充满危险性地眯起了眼睛。

顾念也不傻,她只是乏得厉害,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冲着宋亦柏耸了耸肩。

“你没吃晚饭。”肯定语气,不用猜。宋亦柏把罐子盖上,冲着顾念,盖子上写着金梅片三个字。

顾念还是抬眉耸肩,她知道金梅片是什么,晚宴的菜单里有一道本地人夏季常吃的苦味野菜,清炒凉拌皆可,缺点是吃完了会有口气,这金梅片就是发给客人们的香口片,主要功效是助消化解暑热提神醒脑清新口气。

顾念没上桌自然没这东西,加上大脑处于半罢工状态,一下也没认出来那是金梅片的罐子。

“我碰到你的时候其实你是正要去吃,你当时干嘛不直说,大不了我自己跑一趟。”宋亦柏越说越生气。

顾念虽然是以帮忙的名义叫来的,但到底也是客人,忙了一天却没吃着酒宴,这就是主人的疏忽和失职了。

“我说了啊,婉转地说了。”

“真抱歉,我没听懂你婉转的话义,麻烦下次有什么事直接说。”

“哦。”

“夜宵吃了吗?”

“吃了。”忆起那甜羹的味道,顾念眼亮了一下。

“中午的海参味道还可以吧?”

“呃…”顾念犹豫了一刹那,没及时接话。

宋亦柏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你午饭也没吃?!”

为防宋大公子的扇子攻击,顾念赶紧先跳开一步。

宋亦柏没有敲顾念,他揉着青筋直跳的脑门,自以为是地想明白了顾念没吃饭的原因,“你那不合时宜发作的洁癖!”

“大夫有洁癖是好事。”顾念立马反驳。

宋亦柏狠瞪了一眼,“所以你宁可饿着?你这一天都吃了什么?就靠点心过了这一天?”

“还有水果和零食。嗯,大量的茶水。”

宋亦柏做了个深呼吸,突然间没有力气去气这件事了,“要是换了别的客人像你这样,还以为跟主人家有什么解不开的纠葛,不肯赏脸上桌吃酒。”

“真到了那个份上的,一口茶也不会喝的,光来人,不吃东西,那是来勘察地形,准备动手的信号。”

“你,闭嘴。”

顾念转转眼睛,抖开扇子扇风,翘首以待车夫快快现身。

见顾念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宋亦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了想,手中扇子敲敲顾念胳臂。让他听自己说话。

“你两顿正餐没吃,这是我疏忽,只顾着让你干活,忘了注意你是否上桌。这样吧,等这庆典结束了。我另外请你吃两顿好的,保证不亚于今天这两餐的水准。”

顾念兴奋地睁圆了眼睛,“这你说的。不打折扣。”

“不打折扣,不谈条件,时间你定。地点我挑。”

顾念舔舔嘴巴。“也不是为了办什么事顺带着吃的?”

“不顺带,是专程。”

顾念笑咧了嘴,眼睛半眯,一副要讨价还价的嘴脸,“才补两顿啊。”

宋亦柏的扇子最终还是落在了习惯降落的顾念的脑门上,“好,今天你辛苦,我再欠你一顿饭。这行了吧?”

顾念嘴角浮现出单括号的笑纹。晃着张开五指的巴掌,带着几分自得的小得意,“一共五个。”

“对。算上老太爷和老太太许你的,一共五个。”反正债多不愁。

“成交。”

“好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吧,后天下午别迟到,最后一个晚上,给我打起精神来。”车夫牵着马车终于从旁边的小巷绕出来了。

“没问题。”顾念刷地收拢扇子,“师兄也早点歇息吧,晚安。后天见。”

宋亦柏目送马车出发,他才走进大门,门房在他身边顶上了门闩。

回到自家门口,顾念给了车夫一点小费感谢他这么晚还送自己回来,车夫得了顾念的好处自然念他的好,喜笑颜开地掉转车头返程。

哑姑一直在家等着没敢睡觉,顾念拉过门铃后,铃声尚未停止,她就开了门,热水一直在灶下备着,忍着最后一点瞌睡劲儿,洗净一身汗臭,爬上罗汉床,头顶土风扇扇着凉风,没一会儿工夫就睡死过去了。

次日自然是起晚了,哑姑特意排长队给顾念买的汤包都冷了,才见她赤脚趿着木屐,穿着汗衫睡裤,已经洗漱完毕,去厨房拿水喝。

每日晨起后一杯温开水雷打不动的习惯,之后还要在院里活动一下手脚,手舞足蹈做个早操,这时间哑姑给她重新热包子和粥,端进正房厅堂。

这一整天顾念只看了不到两个时辰的书,剩下的时间都懒洋洋地打发了,隔壁私塾传来的孩子们的读书声,听着挺有趣,一点都不吵。

晚上吃过晚饭,顾念终于有点精神,拿了纸笔构思乔迁酒的菜单,想来想去,蔬菜和冷菜各想了一堆,荤菜吃什么没有头绪,最后把笔一搁,洗澡睡觉。

第二天照着习惯作息起床,与哑姑一起在早市菜场溜达,看看有什么激发灵感的食材,走了两趟下来,她买了一条大鱼,回家烧辣味鱼块吃。

歇了午觉,换身衣服,顾念出门找车去今晚的酒席场地。

路上碰到堵车,有两辆相向而行的马车发生刮蹭,双方都互不妥协,堵着交通吵了两刻多钟,才终于被街上的人劝开。

好在这段小插曲没影响顾念的时间,当她赶到的时候,前期来做准备的宋家的人也才刚到没多久,都是见过面的老脸,互相寒暄过后,各自分工干活。

跟欢迎宴那天一样,东家和公子们先到一步,然后到后面歇着,公子们里里外外地巡视着,检查是否有疏漏的地方,这最后一顿晚宴,务必要完美谢幕。

按部就班地步骤,顾念已经适应,该她出场的时候她就去外面呆着,迎了客进来,她回到老师身边,菜上桌宴席开始,拿起筷子享受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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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推:将门孤女,2329995。即便重生为孤女,也不代表她就要被虐个死去活来吧!

第146章

席上聊天,不免就聊到后天的医证试,任焱焱要参加,本来他不用今年考试的,以他的学习进度,他该明年再考,但他家里长辈希望他能试一次,看看到底水平如何,要是幸运考过也是一桩喜事。

今年要出师的师兄们有八个人,都是第一次考,平时成绩虽都不错,这会儿也都个个心里没底,哪怕是二公子也一样忐忑不安。

顾念没法帮忙缓解紧张情绪,她只是转移了话题,邀请老师和师兄弟们一起到家里吃乔迁酒。

“放榜后的那个休沐日,如果不下雨的话,就定在那天,怎么样?”顾念如此说道。

“好啊好啊,可以啊。”大家都没意见。

“早点来,到家吃早饭,三宝街上有一家老字号汤包店,天天排长队,好吃得不得了,听街坊说最绝的就是他家的蟹黄汤包,每年一到螃蟹上市的那几个月,他家队伍能排得拐弯。”

这还在酒席桌上呢,一群人已经幻想着美味的汤包,口水哗啦啦了。

“这么好吃的汤包,你得多早去排队啊,要是太麻烦的话,不如我们各自在家吃了好了。”杨益怀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提前一天预订,拿生的回来自己蒸,只要量多,他们乐意给邻近的街坊一些便利之处。我一早去拿,你们来了再蒸,趁热吃新鲜的,他家小店从开门到打烊,找不到几个位子是同时空着的,没法堂食。所以都别太晚到啊。”

年轻人连连点头,杨益怀摸着胡子看向掌柜们和公子们坐的桌子。“除了我们还要再请一些人吧?”

“我想请掌柜他们,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时间。”

“照礼数都送份请柬,来不来让他们做决定。”

“嗯,好。”

“我们要不要集中找个地方碰面啊?你那里好找吗?”周砾师兄问道。

“我觉得挺好找的啊,进入如意巷。一直向东走,靠近三宝街那一头,注意巷北的民宅。挂着顾宅牌匾的就是了。”

“不会难找的,顾念买的是一栋几十年老宅的偏院,从里到外都做了整修。连街门都是崭新的木料。看到谁家大门是新的,再看一眼上面的牌匾,不就找到了?”杨益怀教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年轻人恍然大悟,记下这法子,转头又商量起到达顾念家的合适时间,以及该送什么乔迁礼物。

顾念没什么需要的,她还怕别人送了她用不上的东西呢,她是这么想。别人可不乐意,最后她让他们送花,她需要漂亮的植物来装点她的小院。

这法子简单省事还很新颖。大家都爽快应下了。

酒席结束,东家做完最后一篇致词。大家散场,顾念利落地恭送贵客们上车,并与几位熟脸还简单交谈了几句,像东阳城的那二位会长,又是鼓励又是期待明年一定要看到顾念露一手绝活。永洛府中和堂的饶公子也邀请顾念有空再去玩,他做东道,带他走遍永洛府周边好玩的山山水水。

对这些话顾念都礼貌得体地回应,同时也邀请他们有空再来三江府。

客人们都走了,东家与公子们也先回府了,宋亦柏与管事他们一起善后,这次不用顾念留下帮忙。

“明天还上课呢,早点回去吧。”

有少东家这句话,顾念道句晚安,乐得闪人,这次她雇的马车安安静静地在路边等着她,径直回家。

翌日在医学堂,没看到任焱焱,明天就上考场了,考生都在家里养精蓄锐,今天下午就要打着铺盖卷去贡院验身入号房。

一年一次的医家大考是医徒子们的人生头等大事,过了关才正式有了行医资格,全郡等待出师的医徒子们都要到三江来参加考试,这是郡内唯一的考点。

一到考试这些日子,自然催生了考试经济,贡院附近的客栈一房难求,幸好这不是三年一次的科举试,客栈不难找,不过去年这两场大考相会,中间只间隔了短短几日,据说外地医徒们苦不堪言,连只有通铺的小客栈都挂出客满的牌子,不少民居趁机出租闲置客房,都没少赚。

考试正好要考到本周休沐日那天,阅卷也在贡院进行,而考题自然要等考生们出来后才能泄漏给大众知道。照医学堂的惯例,是要拿给自己学生再做一遍的。

顾念以为自己只是个刚入门的初学者,结果她也得到了今年医证试的考卷,与那些明年出师的师兄们一起,绞尽脑汁做题。而以她那仅仅学了不到一年的医学知识,自然是考得乱七八糟,尽管这有些打击自信心,但好处是杨益怀摸清了顾念现在的真实水平,日后对她的教育能更加的有的放矢。

顾念在总号同僚间放出消息,邀请大家去吃她的乔迁酒,并正式地给宋亦柏和大掌柜这些位高权重之人送了请柬。不过同僚们在得知已确定的客人名单是她的老师和师兄弟们之后,大夫们就都婉拒了,他们觉得顾念的乔迁酒比较适合邀请几位熟人小聚,而不适合邀请太多人搞成大排场。

大夫们不去没关系,宋亦柏和大掌柜明确回复一定赴宴,只是那一天大掌柜不轮休,只能在午休时间过来,吃了饭就要回去,连酒都不能喝。

除了大掌柜时间不太方便外,其他客人倒是没有这些顾虑,顾念大方邀请宋亦柏也来家里吃早饭,她多订一些汤包。

三宝街离上塘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散步乘车都可,这附近几条街市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宋亦柏没有不知道的,可要细数吃过几回,还真不一定有顾念光顾的频繁,光是排队就够折磨人的。顾念这一邀请,大公子马上就答应了。

客人的人数定下了,顾念就忙活菜单去了,她打算在家里宴客,亲自下厨。

三天后贡院放榜,一大早榜单就贴在了贡院的外墙上,医学堂的好些人都去看名单,一两百号人挤在一起查找自己的名字。

从上到下一个个找下来,八个人考试,找到了五个人的名字,让人感到惊喜和意外的是,任焱焱的名字出现在榜单的最后一行。

在他们现场看成绩的时候,贡院早就派了人把喜报直送和安医学堂,外面的人还没回来呢,学堂里就连杂役仆妇都知道了今年考过的五人的完整姓名。

任焱焱在老师房里,顾念他们也都在,他不敢去贡院看成绩,鸵鸟一样的缩在老师身边,被动地等待消息,因为过于紧张,脸上汗如雨下。

传信人终于来到了这个院子,扯着嗓门大声宣布今年和安医学堂新鲜诞生的大夫名单,乍一听到自己名字,任焱焱呆站当场,还是大家伙与他拥抱欢呼才让他回了神,兴奋激动地在杨益怀面前双膝跪地。

老先生笑呵呵地扶起弟子,任焱焱仍未冷静下来,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双手紧张地玩弄着身上的绦丝带,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最后还是大家簇拥着他和先生走出房间,在院里与另四位会合,连同他们的老师,十个人一起去院长那边回礼。

而顾念他们各拿各的书箱,今日还是要正常上课的。

通过的五人获得所有人的祝贺,落榜的三人也没无视他们,安慰和鼓励都是一样的,今年不行,明年继续。

照医学堂的惯例,过几天会有一顿庆功酒,考生私底下还有一顿谢师宴。

这个月真是好忙。

午饭后顾念来到总号,刚下车就看到大门旁贴着的大红喜报,前后左右的街坊都过来道喜,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下午治疗了几个外伤病人,观摩了骨伤大夫接骨全过程,另有很多热伤风和中暑的病人,症状轻重各有不同,这都没算妇科儿科的病人,以及需要推拿按摩做理疗的病人。

从宋亦柏那得到的消息,今年庆功宴的时间还没定,看样子是要延后到六月份,开业庆典才刚结束没几天,总得让老先生们的肠胃好好休息休息。

顾念把她的菜单又改了改,增加了蔬菜和水产的数量,只留下一个大荤,再备两样花荤,尽量用清淡的烹饪方式。除了她大力推荐的红烧田螺。

休沐那天,顾念起了个大早,与哑姑分头把前后院仔细清扫干净,抬了一张八仙桌放在凉棚正下方,再放上一张大圆桌面,另外还有一个小支架和一个转盘,方便大家夹菜。

顾念开始摆椅子,哑姑把桌面擦了三遍,茶炉和茶壶都提来放在墙下,旁边还有一张桌子放着泡茶用具以及蒙着干净纱布的餐具和食醋。

宋亦柏毫无悬念地第一个到,他到的时候家里早已收拾妥当,菜都买好了。

顾念把人请进二堂,给他上了茶水,让他自便,她就提了篮子出门去汤包店了。

顾念走了没多久,院里铃铛响,任焱焱来了,哑姑请他进了院子,宋亦柏喊他进了屋。

任焱焱对看到宋大公子并不奇怪,眼珠子一转就立刻想到为什么顾念没在家,他把带来的几盆花交给哑姑,与宋亦柏寒暄问候,收下了对方给自己的道贺。

在二堂坐了坐,头顶上的土风扇让任焱焱好一番赞叹,就像上次宋亦柏过来时一样,他迫不及待地房前屋后走了一遍,对厨房结构精巧的压水井表示了极大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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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两刻多钟后顾念回来时,杨益怀才刚到,正在厨房研究压水井的结构。汤包店的包子都是现包现蒸,她不得不站在店里等着伙计给她包好装好,小心翼翼地提回来。

汤包交给哑姑处理,顾念征询了客人们的意见,那三个小子几时能到现在说不准,不如他们先吃。

杨益怀他们没意见,于是哑姑先蒸了四笼,顾念带着客人们先在后院坐着,一壶新茶摆在桌上,没事聊聊这些精妙机关的灵感来源,各种笑声不断。

一炷香的工夫,汤包就蒸好了,随哑姑一道进来的,还有周砾唐述徐文明三人,除了中午才来的大掌柜,客人们算是都到齐了。

为了今天这一顿,这三人没照往常习惯回家过休沐,而是留在了医学堂,今早一起乘车过来,他们不想先坐到和安堂总号后再换车或轿子,想找个能把他们直接送到如意巷的车夫,这才多花了些时间,路上确实一切顺利,而且时间赶得刚刚好。

没有时间让他们三个先参观房子了,招呼大家在喷泉洗了手,顾念在桌上摆好餐具,哑姑迅速回厨房把剩下的包子一块蒸了。

汤包是照人头数买的,一人一笼有十个,还有稀饭和小菜,觉得不够的话,喷泉里还浸着早上买来的新鲜水果。分量和营养,都有了。

汤包先在醋里浸一下降降温,小心地夹在汤勺里,轻轻咬破汤包皮,小心地吸一口鲜美的汤汁,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接着再吸一口,一口又一口,直到最后把吸干了汤汁的小包子纳入口中,咽下肚去。

“太好吃了。”小师弟徐文明舔舔嘴角的醋汁,勺子与筷子合作。再夹起一个放进醋碟中。

“嗯,是不错,难得是这么多年了。味道一点没变,还是老样子。”杨益怀一边伸手一边点头,“还在原址?”

“还在。”顾念吸了一口汤汁。“并了隔壁的店子。扩大了店堂,其它的都没变。队伍依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