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暗涌

第十五章·暗涌第十五章

林月珍自然是欢呼雀跃地跟着一起来了。

同行的几乎全是大二大三的师姐师兄,都是学生会里的熟面孔,但覃悠和林月珍上车时,他们还是小小表现了下惊讶。覃悠硬着头皮上车,被兴奋的林月珍直接拖到陈彦铭和钟亦晨位置的前排坐下。

“师兄好!”林月珍趴在椅背上和陈彦铭打招呼,陈彦铭抬眼笑笑,柔声说,

“欢迎你们来…”

“我们还要谢谢你允许我们来呢…”林月珍碰碰整理耳塞线的覃悠,“对吧,小悠?”

覃悠回头,又和他对视上,于是颔首轻笑,“是啊…我们很少有这样外出的机会…”

“对吧?还是公费的!”林月珍对覃悠眨眨眼,转身坐好,抢了覃悠一根耳塞线听歌。车子缓缓开驶,赵雅在车前大声说注意事项,顺便调节一下气氛。都是熟人,一番起哄说要请人出来唱歌。赵雅是首推人选,她拨拨头发不好意思地笑,“我唱歌不好听…”眼神瞄到覃悠,拍手道,“今天我们这里有小师妹哦,我们干脆请她们来表演一下好了…”

众人拍手起哄叫好。

覃悠正靠在椅背上看窗外掠过的楼房人群,一只耳朵又戴着耳塞,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往这边看了过来,林月珍陪着笑,窘迫地使劲叫覃悠。陈彦铭在后面闷笑,进入了自己的小宇宙的覃悠,恐怕不是那么轻易能被叫动的吧。

叫不动嘛,还是掐得动的。林月珍撞了她好几下,手上不留情地掐了掐她的手臂,覃悠一把扯掉耳塞说,“月珍,你干嘛呢?!”

众人哄然大笑。

覃悠不解地巡视,赵雅笑意嫣然地走过来,“覃悠同学感觉不是我们这个星球的人啊,随时都是状况外,我们这么多人还没吵到她呢,我怕哪天她东西放错了或是弄丢了自己也不知道啊。”

覃悠抬眼看她,美丽的五官,化着淡妆,表情无懈可击,但第一次见到赵雅时的惊艳再也回不来,反而渐渐起了厌倦之心。她沉默不代表她没有想法,无因无由的讥讽,她凭什么要接受?

“覃悠,这里就你们俩大一的,赵雅说请你们唱首歌呢,这去郊外还要开一会儿,我们也自己找找乐子嘛…”钟亦晨在后面好心地充当解说员。

覃悠了解地点点头,淡淡笑笑说,“我五音不全,月珍你去唱首吧。”

“我?!”林月珍对她呲牙咧嘴,要不是看在这里人多要维持淑女形象,她要使劲捏她的脸!!!每天在寝室里哼歌哼得欢唱的是谁啊?柜子里成堆的CD是谁的啊?是谁随身不离MP3的啊?

“不行!”赵雅娇声反驳,“两个人一人一首好了!”

“我真的不会。”覃悠说得温和,语气却很坚决。

赵雅脸色暗了暗,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会不会呢,就算走调也还是能唱出来的嘛,不用在意好坏,重要的是唱出来。”

“算了…也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大家随意聊聊天就行了,唱歌什么的太吵了。”陈彦铭不紧不慢地应了句,赵雅立马收回要拉覃悠出来的手,原本看热闹的人也转了目光,三五一群地低声聊天。覃悠扭头看了一眼陈彦铭,他突然起身凑到她耳边说了句,

“以后有机会,唱给我听吧。”说完就迅速地退回了身子。

覃悠耳朵慢慢发烫,塞回耳塞扭头继续看窗外。不知不觉间,早已出了市区,视野里不再是水泥动物,四月间,满眼翠绿。覃悠想念起家乡平原上此时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来,它们平常朴实,但黄的耀眼,聚在一起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四月的阳光有最惬意的温度,透过车窗飘洒在颈间,耳边的钢琴曲安静悠远,闭上眼睛,竟似能闻到百花的香气。她喜欢这样的时刻,宁静致远。林月珍在一旁闭着眼睛打盹儿,一会儿头就往这边偏来。覃悠将她的头抚上肩膀,整理头发时想起和身后那人的初遇,也是这般的场景,不由再度让毛细血管占领了白嫩的脸庞。

摸出手机看时间,有一条未读短信,是于灿阳,问最近在忙些什么。

覃悠手悬在回复键上,迟迟按不下去,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退出短信菜单,收好手机,蹭蹭林月珍的头顶,同样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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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目的地时正好赶上午饭,农家乐的饭菜简单清淡,倒也不错。钟亦晨拉着覃悠坐在他们那一桌,早上出发太早,他在车上忙着补眠,还没有和覃悠说什么话,现在正好拉着她讨论下午爬山时要去哪里取景拍照。

覃悠是随意的,相机在手,看到心动的画面就随手拍下来。但钟亦晨的意思是想两个人合作拍一套有主题的,回去一起交差。覃悠也被鼓吹起了兴趣,两个人头挨头说得热闹,面前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没了覃悠的陪伴,林月珍更加拘谨,幸好一旁的陈彦铭颇为照顾她情绪,不时和她说几句话。赵雅坐在他们对面,不知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怎么,也很少动筷子。

农家乐在半山腰,众人就计划下午爬山,去山顶看看。一路上覃悠和钟亦晨背着相机远远走在最后,林月珍本来是跟着覃悠的,但渐渐又觉得自己插不上话,表情郁郁。覃悠见她不自在,大声叫住前方的陈彦铭,“陈师兄,我和亦晨要拍照,能不能请你照看下月珍啊?”

陈彦铭紧着眉点头,她什么时候和亦晨这么亲近了?都直呼名字了。

林月珍低着头掐她的腰,覃悠笑着把她往前面推,“去吧去吧,别在这儿碍事。”看林月珍走向前去和陈彦铭并肩,覃悠摇头失笑,月珍明明花痴他花痴得不行,真到了面前自己却不找机会接近了。和要好的女孩子聊天的赵雅回头来看,看看低着头和陈彦铭说话的林月珍,又看看一脸笑意的覃悠,心里冷笑一声,她这对手也太迟钝了些。

爬山归来,一群人疯闹着抢浴室。覃悠和林月珍一间房,就直接让她先洗了,她坐在床边翻看今天下午拍摄的照片。晚饭还在准备中,月珍洗好就说要出去看看,覃悠一个人在房间里慢条斯理地洗澡,脑子里想着要在那些照片里选哪些交作业。

她洗完后清清爽爽地出院子来,那些人已经坐成一圈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林月珍发现她,大叫,“小悠,过来!”

坐在一旁旁观游戏的陈彦铭抬头看过来,眼神一闪,心弦似兰指抚过。黄昏的光晕里,她穿着白色T恤和长裤,跂一双拖鞋,孑立于走廊下。没有吹干的短发发梢似乎还带着浴室里的氤氲水汽,巴掌大的脸,白里透红,漆黑的眼珠如黑宝石般晶亮。她冲林月珍眨眨眼,陈彦铭几乎可以想象她湿漉漉的睫毛上下煽动的图景,她往这边走过来,脸上带着微笑,就要落下西山的夕阳似乎也贪恋她的年轻容颜,不甘心地在她面容上留下最后一线金色。陈彦铭就这样注视着她,在她不知晓的角落,既甜蜜又哀伤。

今天爬山的路上,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机,这还是他偶尔回头发现的。她在等着谁的电话吗?距离她生日已经是一个月了,她和那个男孩子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和好?他没有立场开口询问。

覃悠在林月珍旁边坐下,歪过头看场子中央,原来在玩斗地主。覃悠撇撇嘴,不是什么高明的玩法。

“小悠,他们输的人要真心话大冒险呢!”

林月珍眼神兴奋,扑克牌没什么大不了,重要的是有八卦可听,趣事可看呀。覃悠这才来了点兴致,看看临近她的这个人手上的牌,不妙啊。几轮下来,大家都还没放开,真心话部分问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情,大冒险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提议。

又一次中场洗牌时间,一个女孩子笑得幸灾乐祸地说,“主席,你也来玩玩吧?斗地主还是会的吧?”

陈彦铭挑眉,难道他们认为他不会?虽然他技术不是很好,会还是会的。但是若是输了,真心话大冒险,他要选哪样才好呢?他还在犹豫,钟亦晨一把拉下他,说,“别拖拖拉拉的,放心,不会有人叫你现在这种时间去深山与狼共舞的。”

发牌,齐牌,陈彦铭皱眉,运气也太差了点。那个女孩子是地主,覃悠歪过去看了看她的牌,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暗暗惊讶。运气太好了些,双王四个二三个A,下面也一路顺当,这种牌还不赢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果然,两三分钟就解决了战斗,农民之一的钟亦晨大叫,“你们是不是出老千?牌那么好!要不就是彦铭你这个农民搭档坏了我前几局的好手气!”

惩罚开始,钟亦晨忙不迭地选了大冒险。那女孩子也没有为难他,就让他去绕着农家乐跑两圈,这样的事情,对钟亦晨来说,是小CASE啦。钟亦晨跑步去了,那女孩子边洗牌边说,“主席,亦晨选了大冒险,你就只能选真心话了哦?”

这是开始前就定好了的规矩,陈彦铭没有异议地点点头,心里大概知道她会问什么。那女孩子神秘地笑了笑,丢了个眼神给一旁的赵雅,轻声问,

“你有喜欢的人吗?”

第十六章·欲言

第十六章·欲言第十六章

院子里安静了几秒才有人推那女孩子,调侃着你胆子真大啊,敢问老大这种问题。那女孩子不在意地笑,“游戏嘛…要讲规矩的哦,愿赌服输。主席你想搞特殊化吗?”

陈彦铭笑,“我怎么敢…”他对上所有探究的目光,轻缓而坚定地开口,

“有,我有喜欢的人。”

口哨声适时响起来,那女孩子穷追不舍地问,“是谁呀?我们认识吗?”

陈彦铭伸出手指摆摆,“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的,规矩嘛…”

众人遗憾地叹气,钟亦晨跑步回来,不明就里地坐下,抢过牌吼着再来再来。那女孩子有些挑衅地看着陈彦铭说,“主席还敢来吗?”

“有什么不敢的啊?发牌吧!”陈彦铭轻松地摊摊手,坐在女孩子旁边的赵雅咬咬下唇,站起身来,拍拍手说,“好了好了,不玩这个了,晚饭大概好了。大家都饿了吧?”

正在发牌的钟亦晨眼也不抬,“不行不行!我要赢回来!”

“不就跑了两圈锻炼身体,不用这么认真吧?”赵雅拉起那个女孩子,率先往外走,“好了啊好了啊…吃完饭有电影看哦!”有人大叫不公平,说赵雅你是不是怕老大输啊,护短不是这么护的啊。

没了对手,钟亦晨也停了发牌的动作,站起来大叫,“吃完饭我们继续啊!坚决不和彦铭一组了!”

陈彦铭也站起来,不屑地说,“我还不想和你一组呢…”

好戏散场,覃悠摸摸扁扁的肚子,咂砸嘴,挽住林月珍的手,可怜兮兮地说,“真的好饿啊…早知道就吃点零食垫底了…月珍?…月珍?”

“啊?!”林月珍回过神来。

“你发什么呆啊?”

“没…没什么…吃饭,哈哈,吃饭!”林月珍笑逐颜开,拉着覃悠往前小跑起来。

“覃悠,你们是饿死鬼投胎么?”钟亦晨在后面大声嚷嚷,覃悠笑着回应,

“我们不是正是为了不变成饿死鬼呀!抢饭咯!”

她们牵着手跑在最前面,身后的大多数人看着她们猴急的背影好笑,但却也有人心情沉重。

赵雅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中,她就怕他这样肯定的回答。语气真诚,笃定,没有丝毫的闪躲。她期盼他说没有,说他没有喜欢的人,那么自己还有那么一丝机会。在现场的人,听到那样的答案,肯定认为他喜欢的人是自己吧?毕竟她这两年努力营造的甜蜜幻景还是有成效的,但她自己清楚地看到,他说完答案后,看的第一个人不是她,而是正低头看手机的覃悠,用认定,温柔而后又转为伤恸的眼神。

饭后还真有电影看,在用农家乐的一个大屋子改建成的小型电影院里。覃悠心不在焉,在黑暗中坐了会儿,和林月珍说了声就猫着腰溜出去了。

摸出手机,20:40,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她咬咬下唇,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去。占线,一分钟后再打,依旧占线。几番这样的尝试后,她苦笑着将少了一格电的手机放回口袋,深深吐气。

“电话打不通?”低沉的男声从后面响起来,惊得她直接跨下阶梯仓惶回头。

陈彦铭低笑两声,“吓到你了?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覃悠拍拍胸口,“师兄,你这样是很吓人。这乌漆麻黑的,突然冒个人出来…”

“抱歉。”陈彦铭看她是真被吓到了,面露愧色,不过…

“以后别叫师兄什么的了,怪生分的,我也没多老啊,直接叫名字吧。”

“呃…这个好像不太礼貌吧?”

陈彦铭挑眉,“这有什么不礼貌的?他们私下都叫名字的啊。你叫亦晨不给叫得好好的么。”

覃悠耳际里突然闪过赵雅娇柔的叫‘彦铭,彦铭’,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抬眼看陈彦铭的眼神,似乎不叫他名字就很不给他面子似的。

“呃…陈…彦铭同学。”

陈彦铭噗地笑出声来,手再也不受神经控制,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覃悠,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本来是轻松惬意的氛围,覃悠突然安静下来,手放进衣袋摩挲着手机的键盘。有啊,有一个人,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喜欢笑眯了眼对她说,我们小悠妹妹真可爱。或者满脸骄傲地对嘲笑她死人脸的小孩子说,小悠比你们可爱千百倍!

可是,也许那个人现在还是会说‘小悠你真可爱’,但他身边已经没有自己想要的位置。

陈彦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手慢慢收回身侧。山间的晚风带着些凉意,携着大自然的气息吹拂过来,看见她下意识瑟缩的肩,陈彦铭身子一转,站在了迎风口。他可以为她挡住风口,却治愈不了她脸上瞬间汹涌起来的悲伤。他忍不住抬手用大拇指轻按她的眉头,深深看进她因吃惊而睁大的双眸,用极尽蛊惑的低沉嗓音,温柔地说,

“不要这样…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的手离她的鼻息太近,她甚至能嗅到淡淡的香皂味,眉头那点太炙热,几乎要熏红她整个脸庞。覃悠的瞳孔渐渐收缩回正常的轮廓,急急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陈彦铭失笑正想再说什么,覃悠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几乎是立马眉开眼笑,来电显示都没看一眼地接起了电话

“覃悠吗?”那边也没想到她接得这么快,有些错愕。

覃悠听到声音后,笑容凝结在嘴角,她还以为…

她闭闭眼睛,赶紧转换情绪,然后轻声回应,

“是我。”

“你在忙吗?要是忙我待会儿再打过来。”吴坚每次的电话都小心翼翼,生怕给覃悠带来麻烦。

“不忙不忙…”覃悠汗颜,田妮说吴坚喜欢她,她并没放在心上,但这学期吴坚的电话勤了起来,她有时候不接,但那边锲而不舍,她也不好做得太坚决。吴坚同学每次电话的内容无外乎是最近在忙些什么,课业应付的来吗,要注意身体等。他没有挑明,覃悠也不会孔雀地说‘我不喜欢你,麻烦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哦…那就好。”吴坚轻笑,“在干什么呢?”

“呃…和同学在外面呢。”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几个人?还是早点回去为好啊,现在…”覃悠再度无语,吴坚比她亲妈还妈呀。吴坚同志表达完对她晚归的担忧后,又小心翼翼地问,

“你五一准备怎么过啊?”

“五一?”对哦,五一长假快了,“没什么安排,估计就在寝室里看书,然后逛点街什么的。”

“哦…”那边轻应,又寒暄了一阵,吴坚突然大叫,“我不和你说了,你赶紧回寝室!回去了别忘给我发个短信。”

那边很坚决地挂了电话。覃悠看着通话时间上的10分钟哑然失笑,又一阵风吹过来,她冷得搓搓手臂,才发现刚在旁边的陈彦铭早已不见踪迹。覃悠站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电影还未结束,覃悠摸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林月珍立马靠过来小声问,“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打电话去了。”覃悠用嘴型回答。其实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斜前座的赵雅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覃悠怔然。赵雅瞟了一眼后又转回身子,林月珍不满地和覃悠耳语,

“赵雅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事情惹到她了?”

覃悠耸耸肩,她也不知道啊,总不会是…她往陈彦铭的位置看去,他正专注地看着荧幕,明明灭灭的光亮里,侧脸有着迷惑人心的轮廓…

靠在她肩膀上的林月珍突然小声说,

“你干嘛突然呼吸急促?气的?”

覃悠低头瞪她,敢情她以为她在生赵雅的气?不过,她真的有呼吸急促吗?

看完电影,十点不到,觉是肯定还睡不着的,一些人又叫嚷着要继续玩牌,另外的人却觉得玩牌也没什么意思。

“我们来玩笔仙吧?”一个女孩子蹦出来满脸期待。

“切…你们女孩子就信那些东西,玩的时候又怕得不行,没意思。”一个男生充满不屑。这话可伤害到大多数的女性同胞,大家群起而围攻这个男生,都说有些还是可信的。

“别的我不知道,我比较关注星座,我觉得挺灵的啊,应验了好多次了。”有女生说到。

“是啊是啊,我可以证明…太邪乎了…”

“碰巧罢了。”依旧不屑。

“你是狮子座的吧?”那女生突然神秘地说,

“是啊…”

“你那小女朋友是不是白羊座?”

“你怎么知道?”

“我看星座书上说,狮子和白羊是绝配!”

“这也是巧合的吧…”嘴上虽这么说,那男生脸上却挂上了丝甜蜜。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那女生俨然专家模样,“绝配很多呀!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双鱼配天蝎,我身边很多这样的例子!”

“双鱼配天蝎?”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雅突然反问道。

“对啊!这两个星座同属水象星座,水象星座的人经常是为爱情而谈恋爱,很少掺杂著其它目的。双鱼浪漫敏感,天蝎冷静沉着有耐心,在一起很搭呀。不过双鱼有时候习惯性地隐藏一些事情,天蝎又太认真,也很容易互相伤害。”

一直看着她们争论的覃悠不安地动动身子,像是自己在被人谈论。其实她也有些信星座这一套,就因为有一次看双鱼的性格分析,觉得分析得太对了。但星座速配什么的,她还真没查过。

天蝎…天蝎,于灿阳是巨蟹啊。

“小悠,你是双鱼吧?听起来挺有趣的啊?我们回去也弄点星座相关的来看看?”林月珍碰碰她,小声说。

“那处女和天蝎呢?”赵雅有些急切地追问。

覃悠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天蝎…她抬眼看那个人,他双手交握在身前,坐得规矩,嘴角却有隐隐的笑容。

那女生回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挺配的,但没有双鱼和天蝎那么完美。哎呀…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到底玩什么?”

关于星座的话题就这样被掐断。

覃悠的心思却繁复起来。虽然她明白星座什么的,并不能成就一份感情,但后来仍然不忘感叹当时的一语成谶。

第十七章·又止

第十七章·又止第十七章

那次郊游回来后,他们的关系俨然更近了一分,常常约着一起吃饭。当然,联络人都是钟亦晨。他总是用讨论摄影或者社里有事请覃悠出来,待覃悠出来后才发现他身边还站了个陈彦铭。三人行,钟亦晨是最活跃的,这边和覃悠讨论这个周末要不要去哪里拍照,那边和陈彦铭说今天哪个老师的课讲得太糟糕。和钟亦晨说话,覃悠常常恍惚地想起另一个人,也是这样阳光开朗,同样认真负责。有多久没有和他联系了呢?自生日后,只有星星点点的几条短信,证明他们是有关系的人。

她在学着慢慢忘却,慢慢稀释自己曾经以为矢志不渝的感情。每次想起,她都会笑着对自己说,看吧看吧,没有他你也过得好得很,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本就少言的她,现在越发沉默,时常走神。就好比现在…

“小悠,你五一有什么打算?”钟亦晨在她眼前晃晃手,召回她的思绪。

“啊?!”

“又走神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