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手拽着被子,“那陆董这是什么意思?”

陆子期看着我笑意加深。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摁到我下巴下,“我以为我的意思很明显地表达出来了。”

我两眼睁得圆圆的,一时间实在没想出来他要表达的意思。

陆子期把床头灯关了,“别想了,你先睡,我得要去把资料看完。”

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睡得着。我拉着被子转了个身。

他什么意思?不想玩游戏还逗我?那难道来真的?这才叫逗我!他是没老婆,但这样见不得光的感情,或许直接不叫感情的感情,并不是我想要的归宿。从小父母就离异,但我从来没有为了不离婚而不结婚的想法,女人终究还是需要依靠的,经济上再独立,感情上还是需要慰藉的。

我又转了个身。陆子期正认真地看资料,翻页的动作很慢。灯光撒在他的头发上,边上一圈微微泛出赫金色。他的确是英俊的,是很多人的梦中王子,也包括我。但我同时也是清醒的,若是说喜欢他,那只有在梦中。

睡不着,躺着也没意思,我索性起来,拿了衣服进浴室里换。全部弄好,我出来倒水喝,却看见陆子期用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半曲,指背一排顶在唇边,含笑看我。我拿着杯子过去,给陆子期的杯子也添上些热水,“哪有老板工作,员工睡觉的道理。”我站到陆子期旁边,微弯腰看向文件夹,故意问:“陆董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是有哪看不懂吗?”

陆子期看表,然后抬头对着我,“二十分钟,动作很迅速。”

我笑了笑,拿着杯子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销售第一讲求的是业绩,第二讲求的是效率。”

陆子期把文件夹一放,手撑到了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眉心轻折,认真地说:“现在这年代,什么都讲求包装,你觉得呢?”

我楞了一下才点头,“但药品的包装不能太过,具体那是设计的事,我不大懂。”

陆子期又拿过文件夹来看,但速度似乎比之前快了好几倍。他没有抬头,“你先等一等,我马上看完,看完了叫你。”

我觉得奇怪,但看他认真的样子,也就没问怕打扰了他看资料。我站到一旁,拉开窗帘,看对面的鼓楼和城墙。

“看完。”陆子期朝我招手,“悠悠过来。”

我走过去。

陆子期牵上我的手,“换鞋,出去。”

“现在?”我一看时间,才刚过九点,现在出去也太早了。

陆子期点头。

我问:“陆董是要去办事处看一下吗?”

“哦,对了,这些先拿掉。”陆子期再一次摘掉我的眼镜,拔下我的发簪,随手把我的头发打散,“带你去包装包装,你这行头也带过来,我实在服了你。”

我胸闷得不是一点点,但你是老板,我忍了。“我这衣服挺职业的。”我用手去梳头发,“陆董把东西还我。”

陆子期把我手拉下来,随手帮我头发抓了抓梳了梳,“太老了太老了,那样弄太老了,带你去换一身。”

还真直接!我胸口的闷气又顶上来,死死给我咽下去!我说:“没这必要吧陆董,我之前谈客户一直都是这样的形象,不也还挺顺利的嘛。”

“今天我们又不谈客户,客户你都开发好了,今天我们只是去联络下感情,我也认识认识这边新的代理商。”陆子期直接拿过我的包拉我去穿鞋。

我没有办法,只得随他折腾。须知道我内心里也是向往青春的,只是工作上的各种原因,我才不得不那样打扮。

陆子期给我选了条一字肩的米黄色及膝连衣裙,配了嫩黄色细带镶满小水钻的高跟鞋。他看着我脚上的美甲,笑了笑说:“你这水红色的桃花配着衣服鞋子,倒是挺能跳出来。我倒真没想到你手上涂明指甲油,脚上却弄这么时尚啊。”

“脚上的一穿鞋就没人看出来了。我要符合形象,总不能叫我穿一身黑的套装,手上画十朵艳艳的桃花吧。”我无奈地眨了一下眼,“我去换个指甲油的颜色吧。”

因为时间的关系,不能去画美甲了,只买了指甲游回去酒店涂。当然,颜色是陆子期选的。

我在桌上涂指甲。

陆子期在一旁喝咖啡,“这样不是好看多了。明明才二十几,打扮得像四十几,看着也不养眼。”

我一气,顿时手一歪,就涂出界了,只得去翻洗甲水。

陆子期放下咖啡杯,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又没说错。你其实这样打扮打扮还是挺养眼的,或者像上次在我家吃牛排那晚上,装装嫩穿穿T恤牛仔裙也不错,可你就是非要糟蹋自己形象,污染我和广大陆氏同事的视线。”

我狠狠地擦着被我划花的指甲,说:“陆董,按理说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但毕竟现在不在公司,也不在办公事,你就不能留一点,不要说得那么直接?”

“直接点,能让你更清晰地面对实情。”陆子期笑着走过来,“我印象中,行政部似乎没有规定一定要穿行政套装,还是深色的行政套装吧?你要穿职业装也可以,但可以换换颜色呀。你看小盈穿的,我看她穿得挺端正的,但没有一次见她穿你那样的一身黑或者一身赫。”

张苏盈是你情人,有义务取悦你,我只是你员工,把业绩搞上去就可以了。我越发地坚定要离开陆氏自己做老板的想法。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我笑着说:“老板都发指令了,回去惟有放血买衣服了。”

陆子期笑得很开心,“工服,报销。”

“范经理才不认那些发票。”

“我给你报。”

不用抬头,我也猜得到他什么表情。我没心情与他一唱一合,只专心涂好指甲,等着从中午开始到晚上的应酬。今天没有正事谈,酒肯定少不了。

果然从中午就开始喝,一直不断。陆子期也是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我想着上次在他家他才喝半瓶红酒就给我抖家丑,怕他被人灌醉,便要替他喝,却被他拦下来,他要自己喝。到晚上去唱歌,其实又是玩骰子喝酒。我看他实在喝得多,有点担心,他不让我挡酒,只好拉他去唱歌。他的声音唱起歌来很好听,也很有那种范儿。我还没欣赏够,我们又被人拉回去继续喝酒。

我的酒量锻炼了那么多年,自认为算好的了,可喝了一天下来,也觉得有点头晕,幸好还能站得稳。陆子期靠在我身上,似乎脚步也有点浮了。我打车回了酒店,先送他回房,“陆董,门卡呢?”

陆子期一转身,整个人正面朝我倒下来。我往后退了一步,可恶的细跟承受不住,一下就断了。我因重力整个坐到地上,陆子期也压了下来。他抱着我的肩膀,凑在我耳旁轻轻说:“门卡在我裤子口袋里。”

我废了些劲才拉着陆子期站起来,还好不是十分的吃力,可能他还没全醉,还有那么一丁点意识吧。我扶他到床边,只帮他脱了西装和皮鞋,就把他放倒。领带早被他扯了不知去向,我也懒得管。看他醉得不成样子,我好心去浴室湿了毛巾给他擦脸。

陆子期睁开眼对我一笑,然后手上一拉,便把我拉倒抱在他身上。

我压在他身上,定定地看着他双眼,“陆董,你喝多了。”

陆子期一转身把我压在身下,声音略略沙哑地说:“我也觉得我喝多了。”

8

8、第八章...

“陆董,你醉了。”

陆子期低头向我亲来,我一侧脸。他濡湿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然后延着腮旁一直亲到耳垂。

我在他身上挣扎,却被他压得更紧。“陆董,我不想玩…”话还没说完,陆子期就突然把我整个耳垂含进嘴里。我的声音愕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绵长的一声深呼吸的余音。热热痒痒的感觉从耳朵一直钻心里,再一直往下钻去。

陆子期伏在我肩头轻笑。他的气息吹在我湿润的耳垂上,让我一阵轻颤。他拂开我的脸上的碎发,温柔地看我,“我没说玩。”

我看着他的眼神,觉得气一时岔在那,接不上了。

陆子期把一只手潜到我背下,把我托起一些,然后另一只手去拉拉链。

我挪了挪身体。思想与身体背道而驰,精神上指导我不能要,官能却让我去追逐。

这一动却碰巧让陆子期把我内衣的后扣给解了。陆子期一翻身把我抱高,裙子和内衣都直直地从两手褪下来。酒是喝多有点多,但我还没醉,真的还很清醒。我压下来遮住暴露的肌肤,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陆董,这…”

“叫我名字。”陆子期两手捧着我的脸,让我与他对视。他轻柔道:“我会让你很舒服的,相信我,上次你不是很舒服吗?”

上次…上次两杯酒里肯定有一杯是下过药的。过程我完全没印象,只记得那天早上酸疼的后遗症。陆子期一手抚着我的后背,轻轻一截一截地按着我的脊椎骨。让我无力轻颤的感觉又浮上来,越来越明显。二十八年我还没尝到过这其中的滋味,我也算是失败的了。陆子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只一手抚着我的后背,一手梳开我一侧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我的耳垂,挠得我心痒难耐,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在了耳上和背上。我终于极缓地点了点头。

陆子期把我的衣服褪下来。

我把脸埋在他的发中,小声说:“关灯吧。”

陆子期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手解纽扣一手去关床头灯。房间远处还亮着一盏落地灯,灯光虽然是调到最暗,但我与他这么近,我还是看见了。我脸上微微发热,不知他有没看到我一霎那冒红的脸色。

陆子期的前戏做得很足,也很温柔。

我抓着陆子期的手臂,紧紧地。我用极长的深呼吸来舒缓我急迫的需要。昏暗的落地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我隐约看见他眼睛里的光。我看见他对我微微一笑,温柔地喊我:“悠悠…”下一霎那,我感觉充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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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陆子期已经醒了。他一手搭在我的腰上,一手掂在脑下,一眨不眨地看我,然后划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早!”

我低头一看,中空,连忙两手把被子拽上来。我抬头对上陆子期的笑容,觉得自己太造作、太矫情了些,手便松了松,略略僵硬地笑了笑,“早。”

陆子期坐起来,靠在床上,“西北线除了西安,别的城市还有大点的经销商吗?”

西安是西北的经济中心,别的整个城市合起来也未必有西安一个经销商的多。我躺在床上摇头,“没有了。西安把西北线的一半销量都挑起来了。”

“那行,别的就不一一去拜访了。我订机票去新加坡,你先回公司吧。”

“嗯。”

游戏终归还是游戏。身上粘粘的,我背对着他拿了衣服进浴室随便冲冲。花洒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我张开嘴来呼吸。我放纵了,我堕落了,我点头我做了…就到此为止吧,就当上人生体验课,正所谓如他所说,我也很舒服…哎!我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声,决定不再想这事。可陆子期却在这时候敲门,我觉得他就不会消停。

“怎么把门锁了?悠悠,把门开了,我也要洗。”

“等我洗完了你再洗!”

因为是在陆子期的房间,我并没有衣服在,只有昨天穿过的连衣裙。我又重新套在身上,回去还是要再洗一遍的。

陆子期站在门口等着。他光着上身,见我出来,一手撑在门框上,微探前身体,浅笑着低头问我:“昨晚舒服吗?”

我低头看着地毯,不自在地点了点头。这是实话,但我不擅长用这么直白的方式来表达本就露骨的东西。

陆子期又再凑近了些,然后突然含住我的耳垂,让我一下僵直。他笑着在我耳边呵气说:“我发现你耳垂是最敏感的地方。”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

陆子期横着食指放在我唇上碰了碰,“你是酒喝越多越清醒?昨晚还没上次热情。”

我绕过他,拎起包包了和断了一跟的新高跟鞋开门,“我先回房,如果陆董要我帮忙订票,一会打电话给我。”

陆子期没有让我订票,只是打电话告诉我,我回去的机票他一并让张苏盈订了。

上次和陆子期发生关系后,倒没觉得有多大的尴尬。这回我点头我说要,听到张苏盈的名字就开始尴尬。我借口要回办事处没有和陆子期一起去机场。

回去刚下飞机把手机重新开了,信息就到了。还好是丁晓,我舒了一口气,回完信息直接打车回家。我把行李理了一下,又洗了遍澡,上床补眠。今天已经洗第三次了,好象我后悔、痛恨昨晚答应与陆子期发生关系似的,其实没有,真的没有。

在床上翻了两下杂志我就困了。陆子期说我昨晚不热情,但我记得也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了。我放下枕头,把空调调到睡眠,对着前面的镜子笑了笑,然后躺倒睡觉。

丁晓一下班就打电话给我,说让我换好衣服在家里等,她过来找我。我奇怪了,说这不是兜冤枉路吗?结果她笑笑说你别管,补了句你快换衣服就挂了电话。

我穿了贴身的小T恤和吊带短裤下去。

范伟的车子就停在我楼下。丁晓从后座下来,蹦过来给我一个熊抱,“悠悠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可想死我了。”

她什么时候做了范伟的细作?我竟然不知道?这娃以前就没爱和我说这么肉麻的话,我见她眼珠子朝一边摆,使劲地眨眼,我顺着那角度再往旁边挪了挪视线,毫无意外地看见范伟站在那对我笑。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还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范伟开了车门,一手搭在车上,对我笑着说:“悠悠,我和小丁给你接风,先上车,吃饭去。”

范伟让我点菜,我说随便吃吃好了。范伟问我爱吃什么,我说我不挑。反正他问什么,我就推什么。丁晓终于没忍住,捂着嘴噗地笑了一声,然后继续捂着嘴死命地装着咳了几下,说喝茶呛到了。

丁晓咳了好一阵才说:“范经理你去点些海鲜吧,悠悠姐爱吃海鲜。”

范伟看向我,“爱吃什么海鲜?”

我一转头,看向丁晓。

丁晓又咳了几声,说:“新鲜的就好,悠悠姐吃东西不挑的。”

“那我去点几样。”范伟领着服务员走了。

我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然后又慢悠悠地说:“说我吃东西不挑,又说我爱吃海鲜,丁妹妹编得真好啊。”

“咳咳、咳咳咳。”丁晓这回是真的被呛到了。她咳了好一阵,才歇过气来,“我不是要支开范经理,给悠悠姐你请罪嘛。”

我瞪了丁晓一眼,“竟然出卖我?”

丁晓往后缩了缩,“是范经理他威逼的。”

我右手手肘撑在桌子上,身体往前探了探,“他用刀架到你脖子上逼你吗?”

丁晓嘿嘿一笑,“当然威逼后面是紧跟着利诱的。”

“没骨气!”我坐回去,呷了口茶,问:“都说财务部的人抠,他给你什么利诱了?”

“财务部招助理,直接在米嘉手下,他问我有没兴趣调到财务部。”丁晓偷偷瞄我一眼,见我正正地看着她,赶紧又低下头去,“悠悠姐你也知道我的专业是学财务的,虽然过去也是平调,但能学到好多东西。”

我看丁晓一眼,“哎,我既支持你过去,又不支持你过去,真矛盾。”

丁晓挑了挑眉,然后右手比了个对勾放在下巴下,说:“我可以给你当细作啊,探明那边的一切状况。”

“去!”我笑,“你在米嘉手下,又不是范伟手下。再说,我又不打算接受他,需要你探什么状况。”

丁晓凑近我,继续一挑一挑眉毛,只是把手放了下来,“范经理不错哦,悠悠姐可以考虑考虑哦。”

范伟这时候走回来,“点了几样,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他看向我的时候,一直是微微笑着的。我太板着脸也不好,于是笑了,正要答随便吃吃就好,结果被丁晓抢了话,“只要海鲜新鲜,悠悠姐就爱吃。”

我撇了丁晓一眼,她赶紧低下头去,我也低头喝茶。之后的一顿饭吃的甚是无聊,没了丁晓的声音,范伟说一句,我一般就回一个字,顶多两个字。

第二天上班,罗莎的桌上放了一大束玫瑰。我拿钥匙去开门,转头对她笑着说:“很浪漫哦。”

罗莎捧着花向我走来,“童经理,这花是送你的,我只是代收。”

“嗯?”我万分意外地侧身把花接过。不拿不知道,一拿才知道,这花还真有点沉。

罗莎退出去,顺便帮我关门,门合上之前还专门学了我的话,加工了一下笑着还给我,“童经理,你男朋友很浪漫哦。”

9

9、第九章...

我抽出花中的卡片一看,果然还真是范伟,幸好他的暗语我还能看得懂,否则他这么一大束花算是白送了。我略略数了下,竟然九十九支?我不信,再数了遍,还的确是九十九支红玫瑰。我对着这花这量,头顶飞过一排乌鸦,留下六个点,实在无语了…

都说财务部的人抠,可范伟这一出手,我就没见小家子气,只是俗了些。我看着一大捧花笑了笑,然后动手去拆包装。我一边拆一边好笑地自言自语,“范伟啊范伟,学财务的都学收支平衡、成本核算吧,你投资到我身上,算过汇报率了没有。”

我拆好弄好,捧着花下去六楼分给销售部的女同事。做销售的女的不多,所以分了一圈还剩大半束。我故意站到中间,捧着剩下的大半束玫瑰笑着说:“你们月月都要去麻烦财务部的帅哥,我现在就拿这花代表你们去送给米嘉。”我这话一说完,果然就有不少男同事兴奋地吹口哨,我可算把群众情绪调到了最高点。

米嘉是陆氏的第一大帅哥,混血儿,和我同年,三年前进的公司。在陆氏,除了陆子期,就要数米嘉的人气最高了。

米嘉和我关系还算不错,以致于我还没走到他的桌旁,他就已经微仰着身,两手半遮着眼,然后从两手间看向我的花,“好眩呀,谁晒花呀。”

我走到米嘉桌旁,笑容满满地把花放在他电脑前,“销售部全体女同事送你的。包装是简陋了些。”我听到米嘉小声地插了句,“这算有包装吗?”我装着没听见,倚在他桌子的隔断屏风上,“喜欢不?高兴不?”

米嘉点头应付,“喜欢,高兴。”

我也点头,满意地笑了笑,“那以后还为难我们销售部的同事不?”

米嘉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脑筋没转过弯来,竟然木木地答我:“为难。”

“去!”我笑着一推他肩膀,“以后我下面哪个主管给我投诉你算错他的提成,你就死定了!”

米嘉也没和我多计较,乐呵呵地和我挥手,消了声音用唇语一字一句地说:“好走,不送。”

我抿唇笑着摇了摇头进电梯。回到办公室,一刷新就看到一堆E-mail,丁晓的,罗莎的,米嘉的,还有别的部门经理。

丁晓说:悠悠姐,你真狠!可怜我们陆氏的第一财神范经理啊,华丽丽地轰出一炮,就成炮灰了!

我看到前半句,还想回:姐不狠谁狠?结果看到后半句,我很不厚道地笑喷了,只打了个笑翻在地的表情过去。

罗莎说:童经理你这样小心你男朋友不高兴哦。

这话无论怎么答,都有种解释就是掩饰的感觉,于是我只好选择了无视。

米嘉说:谁送你那花啊?桃花你也送,小心下次不开花了。

就知道他要八卦。我回他说:神秘人送的,你就少管了。下次不开花正好,也省了我拿下去给你。

米嘉还不依不饶继续给我回E-mail,我懒得理他,开始上班。

一天平静过去,没有电话没有信息,甚至连个E-mail都没有,我甚欣慰,为范伟的知难而退而高兴。

于是快下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丁晓和米嘉,约他们两人一块吃饭。我叮嘱丁晓让她不要暴早上那花的事情,说晚上的饭是为她下星期调去财务部打好关系。

米嘉依旧纠缠着要问我那朵桃花开的是谁,他认识不认识。

我一横眼,“米嘉你还有完没完,如果有下次,如果有需要叫你出场,我会把事前要点告诉你的,低头吃饭!”我一转头,看见丁晓对米嘉挑了挑眉,换了个眼神,用极小的声音说:“是…”我深吸了口气,然后夹了口菜放进碗里,压在她之前淡淡道:“销售部的一线男女比例很不均衡啊,丁晓有没兴趣回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