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悠悠拿着衣服对着镜子一件一件地挑。平常她爱装嫩,可今晚的庆功宴酒会可不能装嫩,最后她选了件大红色的礼服,散了头发摘了眼镜,化了精致的妆容。

她没有买车,不是因为钱,是怕应酬喝的酒多了,最后害人又害己。穿好高跟鞋准备下楼打车的,结果很意外地收到财务部经理范伟的电话,问她出门了没有,没的话顺便来接她。她和范伟的交情不深,因为他是经理,她是主管,不同层次的,又不在一个部门,她找财务部做事的人是米嘉,一个混血儿的帅哥。但以后她和范伟就是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了,交情不深那得要现在开始补,于是她谢了又谢。

童悠悠再去照了一遍镜子,便下楼了。范伟说顺便接接她一程,说是顺便,但好歹也算是别人的好意,再叫别人等就不好意思了。结果她还没拉开楼下的防盗门,就看见范伟倚在车头看着她下来。这么快,哪有这么快的,除非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她小区了。

事实范伟是早在童悠悠楼下了,看到她家的窗户还没关,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顺便。其实哪有顺便,她的小区离他家不近,离吃饭的酒店不近,就连离公司也不近,怎样开,都是专程过来,不过她没细想也好,就当他真的是顺便。

“你今天…”范伟微微含笑地打量童悠悠,“很漂亮。”他想起当年她拿着报表直接上二十三楼找他问回扣签批的样子。轻蹙着眉头,微飞的眉峰,看向他的眼里有一股凌厉的气息,可是在他眼里却显得可爱。销售部虽然是每个公司的最前线,但财务部历来都是地位最高的,他还从来没见过有销售人员敢直接来质问他的,她是第一个。那样蓬勃的气质,和今天她穿的礼服颜色一样,夺目又美丽。

童悠悠略略低头一笑,“上班的衣服是太沉闷了,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换换新鲜。”

她的性格似乎渐渐磨圆了些,但今天穿起这大红的颜色,又有当年的那种味儿了。范伟没说什么,只是绅士地替童悠悠开了车门,等她坐进去再关上。如果今天不是去公司为她举行的庆功宴,他想他会更兴奋的。

车里播着轻柔的英文歌,童悠悠听不懂,只当它是轻音乐。因为是周末,参加的又都是高层,几乎都有车,所以这次的庆功宴特意安排在市郊,唯独她没有。不算塞车,最少也得半个小时,她想找点什么话题来说说,不至于冷场,电话就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老板,赶紧按了接听。“陆董。”

“都下班了,不用这么拘谨。你没车吧,我让小陈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在范经理车上了,他刚好顺路来接我。”童悠悠对陆子期的印象很好,但总归是老板,自己当主管的时候没正面接触过太多,少不了有些拘谨。

“顺路?”陆子期挑高了声音问。一个城南一个城北的,怎么会顺路。

“嗯。现在路况不错,没有塞车,可能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那好。如果迟了,罚酒就是了。”陆子期笑笑,挂上电话,竟然算迟了一步,忘记范伟也是喜欢那丫头的。不过她当经理了,时间还长,他不急。要说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似乎连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这时间不短了。不是一见钟情,那感觉是慢慢地慢慢地渗进去的。她与当年的自己很像,就是一个反转性别的翻版。都是不留余地地往前冲,再怎么苦再怎么累,也不会喊,只会一直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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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在市郊的海滨,达到的时候,海边的天空还有一层隐约透明的薄蓝,映着灯火璀璨,那景色很让人迷醉。

范伟弯了手,让童悠悠勾上他的手臂一同走进去。

童悠悠本觉得不妥,但这似乎又是礼仪,她要是说不反而是出洋相了,便把手搭在范伟的臂湾上。

范伟掀起笑,略侧了头俯下轻声问:“今晚做我的舞伴好吗?”

“我…我不会跳舞。”

“没事,我带着你。”范伟轻轻地笑,说得温柔。

陆子期看见童悠悠进来,眼前一亮。他从来没把她想成过美女,他喜欢她是因为她与自己有着太多相近的地方而渐渐被吸引。没想到她散了头发摘掉那个老气的黑框眼镜,化了妆也能把那些所谓的选美小姐比下去。她的美丽中有种桀骜的气质,配着今天的大红色,张扬到了极至。可他也看见了范伟与她一同进来,一双一对的,她还把手搭在了范伟的臂挽上,他几不可见地蹙了眉头。似乎不止算迟了一步,是算迟了好几步。

童悠悠环视一圈,都是公司的经理级,在陆子期没正式宣布自己升职之前,她都还只是个小主管。她一一地过去打招呼,每个人都很热情对她说着或祝福或恭喜的话。竟然张苏盈也来了,那还好有个级别算是比自己低的,她偷偷这样想,乐了一下。她也过去打了个招呼。

张苏盈微笑着对童悠悠点了点头,说:“童主管好。”然后端了杯酒站到陆子期身后。

童悠悠挑高了眉头眨了两下眼,自己拿了杯果汁来喝。张苏盈喜欢陆董,是全陆氏都知道的事。陆子期也三十二了,一直没见有公开过女朋友,说不定就是默许了张苏盈的单恋,带出带进的,身份是不一样,小秘书也比她这个未来经理要高级。

陆子期把童悠悠这个表情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难得还能看见她这样的小动作,以为她早被社会同化了,和他一样。

这是自动餐形式的酒会。范伟替童悠悠拿了食物,两人坐在窗边的角落,倒像是二人世界。

陆子期上台简单地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再强调不要顾虑是否有级别之差,要玩开心。

童悠悠想,这话是特地对她说的吧,除了他一人是老板,其他的都是经理,惟有她还没上任,是个小主管。今天的庆功宴主角就是她,她却像陪衬一样坐在旁边。

范伟见童悠悠没什么胃口,只看着场中央闪闪的灯光,便起来做了个恭请的姿势,“悠悠,我们去跳舞。”

童悠悠一楞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推辞,“我不会。”

范伟抓住童悠悠的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另一手稳稳地扶在她的腰上,把她带到舞池中央。

童悠悠抓紧了范伟的手,腰上却微微往外挺着。销售做了十年,让她学得最多的是中式的喝酒,而不是西式的跳舞。

范伟凑低头,在童悠悠耳旁小声说:“别紧张,我带你,其实跳舞很简单的。”

童悠悠就这样僵着身体被范伟拉了满场。跳舞是一种运动,一首曲子下来,她就出汗了,或许是紧张激发的。她坐到一旁歇着,拿起杯子便喝,“范经理还是找别的舞伴吧,我先看着学一会。”

“那是芝华士…”范伟略略惊讶,“别喝那么急。”

童悠悠笑了,“哦,是吗?”无论是洋酒还是国酒,在谈生意的饭桌上,从来就不是用来品的,是用来干的,她已经习惯了,浅浅的还不到三分之一杯,又怎么会有事。

范伟见童悠悠根本没在意,就也拿了一杯敬她。

童悠悠爽快地接过,一饮而尽。

陆子期在一旁看见,眉心再一次折起来。他拿了酒走过去。老板过去,一堆人都跟着围到童悠悠身边。过了半场,吃的吃过,喝的也喝过了,大家都渐渐放开了,就都围着她来说话。范伟被行政部经理邀请去跳舞了,陆子期对着童悠悠微微笑了下。

张苏盈也拿了两杯酒过来,右手那杯轻轻地转着手腕晃着。她走过去,挤到陆子期身旁,把右手的杯子递到他面前,笑得甜腻地说:“陆董,今天我借童主管庆功的机会,敬你一杯。”

陆子期微微侧头对张苏盈说:“今天悠悠才是主角。”然后便伸手把杯子接了过来,递到童悠悠面前,“童经理,恭喜你,升职了。”

童悠悠看着陆子期,灯光下他的笑容那么好看。他叫她童经理,他说她升职了,在这么多同事面前。她觉得刚才喝的酒都热热地从胸口冲上来一股豪情,她接过杯子,压抑不住喜悦地笑出来,“谢谢陆董!”然后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

张苏盈半伸了手又赶紧缩回去,“呃…”了一声便沉默了。她看着陆子期的侧脸,只有在心里叹气。她想不要脸一回,强求一个成全,也没有机会。她看着他邀童悠悠去跳舞。灯光随着音乐气氛调暗下来,隐约透着暧昧的味道。她只看到两人相拥着在眼前晃来晃去,心中烦躁。

那药是张苏盈特挑的加效,一下到胃里便很快发作。童悠悠还没跳完一支舞,就觉得身体渐渐发热发软。舞池里灯光昏暗,她只看到他的唇,好看的唇型微微翘着唇角。心里痒痒,连着泵压出来的血液也是痒痒的,流向全身。她想亲上去。这个想法在脑里清晰而且强烈。她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些,越反倒把自己摇得晕了,软软地向陆子期身上倒。

陆子期在童悠悠腰上的手一收,稳了她的身体,在她耳旁低声问道:“喝醉了?”

那样轻轻软软的声音,唇就贴在她的耳廓上。童悠悠的弦一下绷断了,那痒直直地往身下钻去。她贴在陆子期身上,隔着衣衫,吮住他的锁骨。

陆子期一颤,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半瞌着眼,眼睫长长地遮住眸子,脸色陀红,唇嘟着。他一笑,带着她转了个身,让自己把她挡住。他两手圈在她腰上,凑在她耳边又问了一遍:“真喝醉了?”

“嗯…”童悠悠绵绵地哼了一声,伸手去解陆子期的纽扣。

陆子期笑着摇了摇头,拥着童悠悠转着转着出了包厅,然后干脆横抱起她上了二楼的客房。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所以也不是陆子期所为。他帮她脱了高跟鞋,盖好被子便准备下去。可是她却掀开被子缠上来。拒绝她,他似乎做不到,只好压着欲-火说出最后一句清明的话,“悠悠,别玩火。”

“唔…”童悠悠解不开纽扣,恼懊地发个鼻音,却是缠人的。

陆子期终于倒戈,一手摸了手机发信息给人事部的老头,让他善后。

32

32、番外二...

今天童悠悠那家伙竟然叫我去扮她男朋友哄骗老人家。这种人呐,平时不发奋,临急来磨枪。还好有我这么个拿得出手的人在旁边,要不真不知道她要拉谁去。我和她也算感情好的,这种举手之劳当然不会不帮。可是我做好事了,竟然没有得到表扬,反被说了!她竟然怪我演戏演得不好,通场地沉默不言。我靠!明明是她在前面吩咐叫我不要多说的,现在我配合她的要求了,她反倒怪我了。我靠!我靠!我靠靠靠!死童悠悠,早知道我就不答应帮你忙了!

憋了气的时候,要是没有外泄物,那最好还是去吃东西,多多的吃,能把气压下去,又能补了营养补了身体。但一个人吃饭没劲,特别是这种郁卒的时候。我正要拨电话去找人,电话就响了,是丁晓,她是个可爱的小妞。于是我刚一说心情不好让她请我吃饭,她就爽快地答应了。打电话过来,反被人敲了一顿饭还能这么高兴,也只有她了,真是可爱得紧。

地点是丁晓选的,就在游乐场旁,她说气要发出来了,才能吃得舒畅。我到的时候,她已经买好票在门口等我,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她很高兴,笑得像朵向日葵一样灿烂。她把票递到我手上,说要玩得尽兴了才去吃饭。你说,究竟是谁拉谁出来,谁要出气发泄呢,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小妞。

门票包三个项目,当然少不了经典的鬼屋、过山车和海盗船。

“要不,我的票给你再玩几个项目吧。”丁晓看着我山后的过山车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大方,但也不至于抠成这样啊,何况这票还是她掏的钱。难道我在她心目中是这样的形象?这还了得!肯定是童悠悠在那扰乱我名声!我拉她上去,“一起喊才过瘾。”

我抢到了第一排的位置,拉着丁晓坐上去。车子慢慢地倾斜往上爬,终于到了最高点,停在那顿了顿。我看见她很紧张,两手死死地抓着铁通。我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在她耳旁轻轻地“啊”了一声,她跟着“啊”地大叫起来,接着车子像突然拉了闸一样往下滑。离心力所带来的感觉真爽,我觉得似乎连呼吸都顺畅多了。

丁晓狂叫了一路,声音尖而脆。下来的时候她有点发软地抓住我的手臂,我男人的保护心一下被激发起来,扶着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给她买了瓶水,“好点了没,你要不舒服,我们去吃饭吧。”

丁晓略低着头翘眼看我。她摇头,“还要去海盗船和鬼屋。”

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眼睛大大的,脸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特别的诱人。我别开眼,问:“你就不害怕?”

“有你在啊。”

这小妞太会说话了!一句话就大大的满足了我的自尊心,我是个强者,在她眼里。我哈哈笑了两句,架着她一个手臂拉她起来,“那走!”

海盗船她还是害怕的,不过还好,因为有个缓冲期。她“啊”地叫完,落在平处的时候看看我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

我喝了口水,说:“有什么,坐这个就是要来叫的,像我这样就没劲了。”

“对不起,说是陪你发泄的,反倒没人你发泄出来。”丁晓低着头小声说。

“啊?”她还为这个道歉?这个也能成为道歉的因由?我真真真不好意思了。我说:“我气都出得差不多了,下次带你去玩我觉得有劲的,好不好?”

丁晓抬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我,拼命地点头,“好啊。”

后来还是去了鬼屋,在丁晓的坚持下。我其实也觉得就鬼屋还能去一去,别的项目实在太没劲了,无聊得就是浪费钱,所以就拉着她的手进了黑呼呼的世界。

“里面的东西都是人扮的,你跟紧我就行。”

“嗯。”

丁晓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我一只手,她长长的呼吸就呼在我发脚,凉凉的,生生地在这鬼屋里加了阴森的效果。我的一只手的肌肉都被她抓得微微紧张起来。

突然手上一疼,接着耳边一声尖叫,丁晓整个人撞到我怀里。我一手抱着她,一手把熄了的手机屏幕重新按亮,往她那边照照,没看见什么,“你看见什么了?我没看到有东西啊。”

丁晓颤巍巍地从我怀里抬起头,“刚才有鬼手抓着我的脚。”

我抚着她的背安慰她,“那是人扮的。”

手机的屏幕灯又灭了,周围又黑下来。我感觉到丁晓在我肩上点了几下头,“我当时很害怕,尖叫了一声然后拼命地蹬腿,可能是踢到他了,我听到有人低低骂了句:‘妈的,这么狠!’就放开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听到丁晓这么说,乐了。那些人抓她的脚是敬业,她踢脚是本能,她受了惊吓,那些人受了小伤,也算扯平了。我看她似乎还有点惊魂未定,便没放开她,等着她平复情绪。而这一等,似乎就漫长起来,她窝在我怀里,不说话也不动,安安静静的。

我把手机按亮,却听到丁晓说:“别亮了,手机的光照得你好恐怖。”我听她声音就知道她早没事了,却不走,似乎…有点…那个什么嘛…我试探着,两手圈到她腰上。她没说话,似乎低了低头,额头抵在我胸骨上。我两手又收了收,让她更紧地贴在我身上。

“其实…”丁晓开口,声音颤颠颠的,“其实…”

“其实什么?”我凑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她,诱哄她开口。以我的经验看,她九成九是喜欢上我了。

这时我们旁边的一个鬼火突然亮了,暗红的亮光照着一个巨型的鬼脸,配着阴森森的笑。

“啊——”丁晓吓得整个人埋进我怀里,就差剥了我的衣服把她罩住了。

我被她一头撞来,撞得心口闷闷地痛。我瞪了那鬼脸一眼,在心里骂了句:靠你个鬼脸,掐准了时机坏我好事!我拥着丁晓走出去,还得温声地哄着她:“都是假的,我在你怕什么,谁再抓着你不放,我帮你踢飞他。”

丁晓还没定神,缩在我怀里紧紧把我一只手臂抱在胸前。

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被她当着护身符一样抱着,扭着身体不好走路,所以走得极慢。丁晓的腰很细,透过薄薄的衣服,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我其实乐意这鬼屋再大一点,出口再远一点,我可以抱着她再久一点。

丁晓吸了一口气,抱着我手臂的两手不断地颤。

“怎么了?”我问。

“刚才,刚才好象有东西,摸、摸、我的脚。”丁晓的声音颤得不行,像是快哭了。

我借着前面微弱的白光,看到丁晓旁边似乎有陀黑黑的东西,像只手,又要摸上她的脚。我想也没想地一脚踢过去,“有完没完!竟然敢趁黑吃豆腐!我让你摸!再摸!”我连踢了三脚才停下来。那只手在我踢第一下的时候已经立刻缩了回去,但可能那人就是站的地方就是角落,后面是墙,没路可退,连续吃了我三脚,闷哼了三声。

丁晓“噗”地小声笑出来,“他怎么没骂你狠?你比我狠多了。”

我朝那角落哼了一声,“他敢骂,他那流氓敢骂我再踢他三脚。”

“还好。”丁晓轻轻地推着我的手拉我走,“我今天穿的是牛仔裤。”

没想到出口就在那只鬼手拐右不到五米。见了光,丁晓就立刻松了我的手,低头红脸站着,也不说话。她那个模样真的很可爱。我拉着她站到一旁避开出口的人流。她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我双手环上她的腰,她很乖地靠在我怀里不反抗。

我问:“你刚才在里面说其实,其实什么?嗯?”我就不信哄不到她说出来。

“其实…其实…”

“其实是什么?”我凑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她。这氛围不够吗,我诱导得不好吗,为什么这小妞还不表白?

“其实没什么啦。”丁晓轻轻地说完,然后转了身要走。

原来我的功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我垂头承认了这次失败,然后把她拉转回来圈在怀里,尝试最后一次的诱哄,“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

丁晓刹时红了脸,低着头点了点。

我把她圈紧,让她俯在我胸前,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露出胜利的微笑。任务再艰巨,也是有攻克的可能的!

丁晓突然抬头,撞上我的下巴,我俩都疼。她揉着自己的脑袋,说:“米嘉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

我摸着下巴,表示疼得不能回答她的问题。其实她的是感叹句,不算问题。

丁晓像是突然顿悟一样,“哦!你坏!就要逼我先说喜欢你!”

我笑,然后抱着她转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低头堵上她的唇。她的反应很青涩,但我喜欢。我让她两手圈上我的腰,带着她跟上我的节奏。她渐渐软在我怀里,我终于放开她,看她满脸绯红地靠在我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我再一次对她笑,“知道了不一定要说出来,你看,太聪明了自己要吃苦。”

“这苦,苦得发甜,味道挺好的。”

好啊!还将我的军!我把她的头发都挽到耳后,捧着她的脸把她下巴抬起来,“一会别说呼吸不了!”

我看见丁晓缓缓闭了眼,掂高了脚,把唇印上我的…

33

33、卅一章...

陆子期笑着拍拍我脑袋,把我抱回副驾驶座上坐好,然后发动车子。

我一手拔了车钥匙往后座一仍,然后横一腿过去,两手攀着他的肩膀又坐到了他的腿上,“我真的要。”

陆子期挑眉看我一眼,然后两手叠在脑后往椅背上一靠,笑得风流,“好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扯开陆子期的领带,没有耐性去一颗颗解他的纽扣,索性边撕边扯地把衣服拉开了。我需要体力运动来发泄!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妄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就算再努力,也是丑小鸭一只!

陆子期忍着笑,也没有说话。但我骑在他身上,能感觉到那轻轻的颤动。

我一恼,低头就咬下去。

“嘶…”

我收了嘴,抬头,“怎么了?我下手太重了?”

陆子期覆上笑容,“没有,挺舒服的,你继续。”

我哼了一声,低头凑在他胸前又是一咬。

“悠悠,你属狗的吗?”陆子期终于开口了。

“啊——!”我趴在他胸前大叫。我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别扭的,躁狂的,竭斯底里的。胸口憋着一股气闷闷的,肆意乱闯却也冲不出来。

陆子期抽了手出来拔了我的发簪,梳着我的头发,“悠悠,起来,我带你去吃东西,心情不好就化悲愤为食欲。”

“不要!”我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上胡乱地亲着咬着。我感觉到他反应,强烈地顶在我的胸口。

“悠悠,算了。”陆子期托在我腋下要把我抱起来。

我挥开他的手,自己去扯他的皮带,解开纽扣,拉下拉链。小帐篷支得高高的,我把它从衣物里释放出来,然后低头用嘴巴含住。

“噢…悠悠…”陆子期没想到我来这一招,浑身一颤。

陆子期要拉我起来,我不如他愿。我轻轻地用牙齿小口小口地啃着,气是已经出得差不多了,所以没有用狠力,如果早一点,我怕自己真狠狠一口咬下去。但挑得他小弟弟直挺挺的,我可不能现在就撒手不管,太不人道了,于是便学着片里的情节,配合着手上的动作给他做吐纳运动。

陆子期极力地克制着,但还是隐隐露出了细微的呻吟。

从来都是我丢盔弃甲的份,难得今日他会落在我手上。我一笑,用舌尖在它顶部点了点,立刻见它蹦着跳了两下。

“悠悠…”陆子期单着眼看我,我从下往上看的角度,觉得他有点媚眼如丝,“你别折磨我…”

“好。”我笑,又整根吞进去,重复着一上一下的机械运动。我握着陆子期的双手,此时却感觉到他整个人在轻颤。

“悠悠…让我出来…”陆子期急急地扯我。白白浓稠的液体喷在我脖子上腮骨上。他拿纸巾帮我擦拭,我忍着微笑扭头看向窗外。他把我又抱到腿上坐着,“得意了,平衡了,气出完了?”

“什么呀。”我装傻,此时心里已经没气了。你说我这人卑鄙不卑鄙,我觉得我自己挺坏的,明明不是他惹我的,我却要拿来发泄。难道这就是恋爱中女方的特权?

“你不就是要看我丢盔弃甲的样子吗?”陆子期斜我一眼。

我转过头来,用眼角瞄他一眼,然后渐渐划开笑,“就是的。”

陆子期把脸埋在我脖子上亲我,“坏,真坏。”

语气轻飘飘的,吹得我的皮肤起了薄薄一层鸡皮疙瘩,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压着他的肩膀离开他的唇,“我饿了,去吃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