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得李略那样没理性好不好?”阮若弱嗔道。

“不是我说得他那样子,是他确实在感情方面就是那样子。虽然是我费心思替他牵的红线,但如今你们成双成对了,媒人可以被扔过墙了。现在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虽然嘴里不说,但神色是一目了然的不乐意。”姚继宗继续笑道。

“是呀!在他的唐代思想中,我是他的女人,就不能再和别的男人有来往。”阮若弱也拿他这一点头痛,两人时不时地为此闹闹小别扭。

“也不能怪他,男人都愿意自己的女人眼中唯已独尊。尤其是他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你,更加不希望你心里眼里还有别人。要说李略对你的一心一意,真是没得挑。”

这点阮若弱自然说不出什么李略的不是来,不但说不出,只要一想到李略的痴情一片,就打心眼里笑成一朵花。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穿越千年的时空,得遇这样的如意郎君。她几乎要感谢起开车撞了她的刘德华来。

“啧啧啧,知道你很幸福很甜蜜,但拜托不要在我面前流露得这样没遮没掩好不好。我这样的光杆王老五,最受不了别人的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了。”姚继宗做夸张的痛苦状。

阮若弱扑哧一声笑出来,“如果觉得自己孤单,就赶紧去找个人来双宿双飞好了。”

“找?上哪找去?这可不是说找就能找得到的。你遇上李略是你的运气。你知道爱情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吗?也不知道我的那个她在哪?顺其自然,等她出现吧!”

阮若弱也是个一切顺其自然的人,自然不会再鼓动姚继宗去四处寻芳觅艳。爱情若会来,迟早会来。它不出现时,没有人能找得到。它若出现了,没有人能躲得开。

“花明月黯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依然是夜里亥时,阮若弱驾轻就熟的从阮府后门溜出来,上了候在门前的李略的马。纵马来到凝碧湖畔,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时令已是深秋,夜深露重,两个人偎坐在四面轩窗的小楼台里,喃喃低语时。阮若弱一时兴起,对李略念起了这阙词。

他听得大有感触,“是谁写得?写得这么好。此情此景,与我们大有相同之处呢。”

“是你们李家的人写得,南唐后主李煜。”阮若弱道。

“南唐后主?是我们李氏皇族一脉吗?”李略不明白。

“是呀,可惜是个亡国之君。他做皇帝不行,但写得一手好词,史书上评论他说,做个才人真绝代,可惜薄命做君王。若是不曾生在帝王家就好了。”阮若弱感慨万分。

李略怔了怔,问道:“亡国之君,我们大唐…亡国了?”

阮若弱顿时心中一凛,这些历史上的朝代变迁,在她看来不过是长空万古不变,风月朝朝不同。但在身为李氏王朝一员的李略眼中,可就没有这么云淡风清了。忙安抚他道:“还早着呢,还是近两百年后的事情。算来你们李唐一朝坐江山,已经是历朝历代中坐的比较长久的了。”

李略闻言心中稍安,阮若弱安抚他后又在心里盘算着,安史之乱是哪一年啊?应该也就是数去这几十年间的事情了。就是这场动乱,伤了大唐朝的元气,为后面的哀败留下了隐患。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李略了,她不是来当预言家的。历史的车轮按着它既定的轨迹走吧,她不管,也管不了。

李略毕竟年轻,对于世事流转变迁没那么容易感伤挂怀,很快把阮若弱那句话‘亡国’的话抛开了。兴致勃勃地道:“对了,明天我要去参加北郊的围场狩猎,给你抓只兔子回来,还是抓只小鹿?”

“狩猎,是秋后狩猎吗?”阮若弱惊喜地问道,她有点历史常识,知道秋后狩猎是李唐皇室的盛会。

“是呀,每年秋后,皇室都会举行的狩猎。”李略肯定地答道。

李唐王朝具有西北少数民族血统,骑马狩猎为其本民族习俗,唐太宗曾说:“大丈夫在世,乐事有三:天下太平,家给人足,一乐也;草浅兽肥,以礼畋狩,弓不虚发,箭不妄中,二乐也;六合大同,万方咸庆,张乐高宴,上下欢洽,三乐也。”在皇室贵戚的带动下,唐朝狩猎盛行,成为当时社会生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就连性格开放刚强的贵族女子,都常常穿上男装去打猎。而皇室惯例,每年秋后,皇帝总要带着皇族子弟和亲近的大臣们出宫狩猎。大唐开国是在马上得天下,能骑善射是本色。故此历代皇帝都非常重视骑射,秋后狩猎,便是以近乎实战的狩猎方式来训练皇室的成员。强弩利箭、良驹名犬全部真刀真枪的上,是个无形的竞技场,展现了各人的才能和勇猛。

遥想一下那种风云际会般的雄阔场面,阮若弱就忍不住要激动。当下就跳起来,一把抓住李略的手直摇晃。“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口气说上十几遍。

李略大感为难,“狩猎可不是儿戏,是很危险的事情,你一个弱质女子,带你去我怎么放得下心。”

“我没那么娇弱,而且这阵天天晚上跟你学骑马,我的骑术也相当不错了。我只要骑在马上看看那种场面就是了,你带我去嘛!”阮若弱软语温言地相求。自然,李略肯定抗不过她的,最后还是只能答应。

长安城以北,一片连绵山林原野。狩猎围场就定在这里。

这是一场由皇帝亲率、王公贵族都参加的大规模围猎。长长的万人围猎大队中,鹰飞狗跃,马儿狂嘶,旗帜飘扬。皇上本人骑着一匹火红的赤焰驹,在亲王、郡王等皇亲国戚的簇拥下,一派君临天下的霸气。静安王领着世子,率着几十名家将和护卫,站在围猎大队的前面。李略一身狩猎装束,窄袖紧衣,背负弯弓长箭,肩上停着一只驯服的海冬青,踏着马镫端坐于马鞍上。格外一派英气勃勃。

李略时不时地朝着身后的家将队伍看上一眼,那群熊腰虎背的家将群中,有个身影显得纤细了些,那是男装的阮若弱。秦迈一脸凝重地守在她身旁,这是小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保护好的人。责任重大呀!除去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还不能让她惹出什么乱子来。否则…

红日初升的一刹,号炮三声巨响,只见令旗一招,顿时角鸣鼓动,旗帜飞扬,万余名合围将士齐声吼叫,狩猎场上的声势浩大,可谓惊天动地。方圆数里的包围圈迅速缩小,围住被轰赶出来的鹿、狐、兔、黄羊,漫山遍野地乱窜乱跑着。皇帝一马当前,挥手发令:“出猎!”随员们欢呼着扬弓搭箭,跃马挥刀,纵横驰骋,尽情追逐。有粗犷高亢的呼喊声和马蹄声、马嘶声、兽叫声、号角金鼓声搅成一团,随着扬起的黄尘飞上高空,在天地之间震荡。

好一派“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的壮阔场面。这种大阵仗,阮若弱不能不被震撼。忍不住也豪气如云,一扬缰绳跟着大部队冲出去。秦迈不敢怠慢地紧随其后。冲在前头的李略往后一瞄,看到她也策马扬鞭的冲向围猎场,手下缰绳立即一紧,让疾奔的马儿速度放慢。不能离她太远,虽然交待了秦迈务必要保护好她。但是…他还是不能放心。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牵肠挂肚唯恐不周。

“略儿,快跟上。”静安王却在一旁声若洪钟地催促他。“你娘一直念叨着要等你为她狩来一块狐皮做披肩,前头那只银狐,你一箭射下。”没奈何,李略只得复又扬鞭追向那只疾速逃窜中的银狐。马儿虽在飞驰如电,但马背上的李略却稳如泰山。他执弓箭在手,开弓如满月,并不即时射出,他在等候时机。待到那只银狐在奔逃过程中,转头回顾那一瞬,“嗖”的一声,雕翎利箭破空而去,去势之快,箭啸中竟隐隐然挟风雷之声。箭锲从银狐的右眼直入头部,却并不穿颅而出,保持了毛皮的完好性。这一箭,力量、速度、角度和准确度都拿捏的恰当好处。当下四周一片雷鸣般的欢呼声:

“好!”

“静安王世子的头彩。”

一直盘旋飞翔在李略头顶的海冬青,此刻疾势扑下,利爪轻轻抓了瘫在地上的银狐,送到主人手中。李略拔得此次狩猎场上的头筹,且又是如此漂亮的一箭。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复,皇帝也哈哈大笑,快慰之极,“好!不愧为李氏儿孙。传旨,御赐李略金弓一付,金箭十枚。”

静安王见儿子如此争气露脸,自然是老怀大慰。“多谢皇上赏赐。”李略也翻身下马,到御驾前来谢恩。皇帝大手一挥,“不必拘礼,继续狩猎。今日猎场,看谁能猎到最多的猎物,朕重重有赏。”

有了皇帝这一句话,众多猎手们自是骁勇无比地各自逐猎而去。辽阔的猎场上,只见猎手如云快马如风,猎物被追得四下仓皇乱窜。李略再纵身上马后,极目四寻着阮若弱的身影,却已经找不到了,连秦迈都看不见了。顿时心急如焚,唯恐她有什么闪失,挥鞭策马奔出去。

阮若弱这时已经随着人群冲到林子里去了,秦迈也没跟住她。人太多了,万骑齐发,想跟住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她倒也胆大,并不害怕,只是跟着人群走。冲入树林中的人马纷纷四下散开,各自追逐猎物而去。她跟在后面看热闹。出来参加皇室狩猎的成员,果然个个都不是庸手。她看身前身后,左左右右的一干人,个个在追捕猎物时得心应手,不一会儿,人人的马鞍上都挂了猎物。不由得自己也手痒,她背上也背了一套弓箭,此刻忙拿出来,似模似样的搭箭开弓,瞄准不远处的一只狂奔而来的野兔射去,自然是一箭射空的,她本就是射着好玩,没打算能射中。

谁知这箭走偏锋,没射着兔子,却听到一旁有人哇的一声惊叫,夹杂着马的狂嘶声。不是兔子没射死,反倒射死人了吧?阮若弱吓了一大跳。忙循声望去,才见她射飞的那支箭,居然射中十余米外左侧一个人的马。她虽然没什么腕劲,箭射得不深,也没射中要害,那马儿固然死不了,但吃痛之下,咆哮着把马背上猝不及防的人甩下去了。然后朝着她狂奔而来,冤有头债有主呀!马儿有灵,找她算帐来了。

见这马来势汹汹,阮若弱总算机灵,忙掉头策马就跑。只是这样一跑,难免顾头不顾尾。她只知道躲那匹要‘报仇’的马,却忘了这里是狩猎区,箭矢来去如飞梭。一个不小心她就跑到了人家的射程范围里去了。

“小心!”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伴着一支离弦利箭朝着阮若弱疾射而去,来势之疾避无可避,阮若弱已经骇得呆住了…险之又险的一瞬间,有另一支势如闪电的箭破空而来,准确的击飞了那支索命的利箭。

“静安王世子好箭法!”一旁的众多猎手们再一次由衷地叹服道。

好悬啊!刚才那一刻,真是命若游丝!阮若弱已经骇得一身冷汗透重衣。看着策马奔向她的李略,恨不得要一头扑在他怀里压压惊才好。可恨四周人多眼杂,不能如愿。李略方才也被吓得不轻,差一点就要看着最心爱的人在他面前香消玉殒,手心背心全是冷汗涔涔。此刻也只想一把拥她在怀,奔上前来,使个眼色,示意她跟他一块走。于是二人心意相通的驭着两匹马避开众人,驶向林深处。

避到无人的树林深处,虽然隐约可闻马嘶人声。李略却已经按捺不住了,他翻身下马,跑到阮若弱的马鞍下,伸出双臂。阮若弱跳下马,直接跳进他的怀抱里。两个人紧紧相拥,是恨不能把对方嵌入血肉骨髓中的紧紧相拥。每一下心跳都彼此感应,每一寸呼吸都彼此呼应。仿佛是不可分离的一体。

“李略,你知道吗?”阮若弱在他耳畔低语道:“有这样一个传说,说很久很久以前,人都是雌雄同体的。后来被神分成了两半,所以人们一直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不找到,就总觉得生命不完整。”

“有这样的传说?那我找到了你,就是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只有我们在一起,我们的生命才是完整的。”李略也在她耳畔低低地道,环抱的力量更紧了。

世界仿佛不存在了,只剩下他和她。他只是抱紧她,抱紧她,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这林荫深处,此刻已成爱的伊甸园。

“李略,你这是在做什么?”有讶异的声音扬起。仿佛蛇之祟行地入了伊甸园,破坏了那份纯美安宁。

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触电似的分开。林中不知几时多了几个骑在马上的人,后面几个是宫中侍卫的装束,当前两人,一个是身穿明黄猎袍,头束玉冠,容貌俊朗的贵公子。另一个白衣如银,清华超逸,竟是玉连城。他已经完全愕住了,脸色陡然苍白,越发衬出眉目幽黑深遂。

阮若弱没有想到会在狩猎场上见到文质彬彬的玉连城,一时也愕住了。看着他陡然苍白的一张脸,心中也陡然一紧。李略看着眼前一干人,怔仲后旋即回神,拱手行礼,“七皇子,驸马爷。”

“李略,咱们自家堂兄弟,此刻也不是在深宫内廷,你何必这么多礼。”那黄袍贵公子是皇帝的第七子李珉,倒不是拿腔作势的人。他一双好奇的眼睛,在阮若弱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颇为纳闷地问道:“只是李略,我没想到你居然好男风啊!”

这误会…阮若弱几乎扑哧一声笑出来,忙拼命咬紧牙关忍住。李略的脸色迅速涨红,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窘迫之极,一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珉还犹自不觉,只顾自说自话。“怪道你对女子从来不假声色,竟是有这个嗜好。但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居然把人带到狩猎场来做出这等亲热状,不要说被父皇看到,被你爹看到也了不得了。”

说了半天,他突然觉得阮若弱眼熟。再认真看了她一次,两道剑眉一蹙,目光瞬间冷锐如冰。“方才不就是你射伤了我的马吗?我可找了你半天了。那一下马失前蹄,险些摔断我的脖子。”

阮若弱一愣,不是吧?她那么准头奇差的一箭,射个兔子都射不中,居然射中了尊贵的七皇子的坐骑。这概率…买彩票怎么就遇不上呀!她这厢还在胡思乱想,那厢李珉已经不客气了,呼令左右。“给我拿下。”

玉连城容色一凛,正想出言相劝。李略已经张开双臂挡在阮若弱身前,一种守卫的姿态,仿佛鹰之展翼敛着自己的幼雏。“七皇子,她只是无心之过。所幸你也并无大碍,请你海涵,恕她无罪。”

七皇子李珉瞪大双眼,把李略定定看住,目光中的冷锐褪尽,换成一派愕然。“李略,不过是个娈童,你这么护着他干吗?比他长得更漂亮的我可以找出十个八个来送你,这个就让我抽上一通鞭子出出气。”

李略咬咬牙,终于忍无可忍了。一字一句,如宣誓般的道出来。“她是女子,是我至爱的女子。”

玉连城听得握缰的手微微颤抖,眼睛如幽潭,看似无波无浪,栖息了多少心事在其间,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珉愈发惊愕,显然他很了解他这位堂弟。“你这个木头,你不是素来不近女色吗?居然也会动心了!”一边说,一边重新把阮若弱审视般的再看上一遍,没看出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美色来。不过眉目还算生得清雅秀丽罢了。

“啧啧啧,李略,这女子并非绝色。居然也能把你迷倒,你喝了迷魂汤了吧。”七皇子出言无忌。他们这种天潢贵胄,高高在上惯了,无须看别人眼色,只需别人看他们的眼色。自然行事说话百无禁忌,心里想什么口里就说什么,哪顾得上听者的感觉。

李略心中不悦已经到极点,他沉声道:“那只是你的看法。在我心里,天下的女子都不及她万分之一。”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如此了。

李珉真正怔住了,不光因为他的话,还因为他脸上郑而重之的神色。他这个堂弟,在声色犬马方面的洁身自好,是皇族中少见的。此刻却这样极力维护着一个女子,显而易见的用情之深啊!他再一次把眼光投向阮若弱,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挡在身前的李略,眼神之热烈、表情之专注,近乎痴迷,仿佛虔诚的信徒在看着守护她的神。

“好吧,看你的面子,我不追究她就是了。”李珉松了口。

李略放了心,由衷地道:“多谢七皇子。”阮若弱也跟着鹦鹉学舌道:“多谢七皇子。”

李珉看向她,用高高在上的眼光。他沉声发问:“你怎么会射中我的马的?”他贵为皇子,今日狩猎所到之处,人人都自觉的止箭不发,让他先搭弓引箭猎野兽。没想到居然会冒出一个冒失莽撞的家伙把他射下马来,当时他那个气恼劲,自是不消言说。

阮若弱实话实说,“其实我当时是想射兔子的,可是那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你的马身上去了。可能是因为兔子块头小,而马块头大,相比之下命中率更高,所以那支聪明的箭就自己挑容易射中的目标飞去了。”

她说得好轻巧,李珉却听得要发呆。“还有箭自己挑地方飞的?我可是头一回听说。”

“你当然是头一回听说了,因为我是头一回说。”阮若弱笑道。险情一过,她人就放松起来,爱说笑的本性马上就如藏不住的狐狸尾巴一样露出来了。

李略却不愿让她跟旁人太过接近,而且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玉连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阮若弱,这更让他心里不舒服。忙拽了她要走,“我们先走了,还要继续去狩猎呢,七皇子你好象也还没有猎到什么猎物,赶紧去吧。皇上要亲自查看的。”

“是呀!我一个猎物都还没猎到,就险些被你的小娘子当成猎物射杀了。所以李略,你不能走,你得和我一块去狩猎,多射点猎物来分我一半,算给我陪不是吧,也好让我在父皇面前交差。”

“你自己不会射吗?”阮若弱不由地要发问,本能地要维护她的爱人,不能被这些不事生产的家伙抓去当劳工。

李珉看她一眼,笑道:“李略的箭术不知比我精进多少,有他替我射,我何苦还耗力耗神呢。对了,”他指着玉连城道,“父皇特意安排驸马爷也来参加这次狩猎,他只是一介文官,略通骑射而已,猎兽是肯定不在行的。他的那份猎物,也要拜托你了。”

“不必劳烦小王爷,我反正一介文官,猎不到猎物,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玉连城终于开口了。阮若弱不由自主地望向他,迟疑一下,还是开口唤道:“表哥。”

李珉闻言一怔,看看玉连城,再看看阮若弱。“怎么这位姑娘,是驸马的表妹吗?”

“是的,七皇兄。”玉连城简单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