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锁相思 作者:玉朵朵

《步步惊心续集》作者玉朵朵重磅新作,用有情之笔勾勒一曲浮华乱世的相思决。缘字几番轮回,谋宫变、涉险境,是谁锁住了姻缘?谁又笃定了誓言?

编辑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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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深山避世,她似璞玉未经雕琢,咬破手指救下命悬一线的小王爷;

年少轻狂,他如宝剑初露锋芒,心思奇绝得到她视若珍宝的面具。

朝局波诡云谲,幽月宫中,她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亲情与恩怨交织,她身不由己走入家国天下的漩涡。

两军对垒,千钧一发之际,她已满心疮痍,他用真心救赎爱情。

金戈铁马,锦绣江山如画,烈烈烽烟中,儿女情长忽明忽灭。

藤萝缱绻两心知,放不下红颜,他便拱手江山。

红尘之中,炊烟向晚,轻策马,

负了天下也罢,但愿与卿携手并肩,看尽世间繁华。

第一章 天朝遗孤 荒山隐居

满山遍野的葱翠苍绿已渐渐转为萧条枯黄,连山涧谷壑里淙淙流水的欢唱亦收了声,变成了涓涓细流,仿佛眨眼之间就会干涸消失不见一般。

娘亲和鬼叔叔都喜欢这季节,说是收获的季节,我却很不喜欢,他们根本体会不到大雪封山的四个月里我挨得多么辛苦。所以,每到这个季节来临我都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抓紧一切可以抓紧的机会由着性子玩。娘亲哭笑不得,只得叮嘱鬼叔叔不可事事都顺着我,必要的时候,禁足令该下还是得下。鬼叔叔虽宠得我无法无天,执行起娘亲的命令来那绝对是不打折扣的。

因而,下山时我只是无意中扯掉脸上的面纱,鬼叔叔就毫不犹豫地押我回山,根本忘了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买到。心里委屈的我自然不愿意听他一路训斥,趁他不注意,我撒开脚丫子就跑,在这连绵万里的深山老林里,没有几个人能追得上我。

鬼叔叔并不着急,他清楚地知道我会在谷外的栈道边等他。

我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他才出现。我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和晃晃玩:“还是你对我最好,不嫌我淘,不嫌我吵,不会罚我抄书,更不会给我下禁足令。”

回答我的自然不是晃晃,晃晃是缠在我手腕上的一条黄金小蛇,它根本不会说话。鬼叔叔抬眼望一眼西山头上的太阳:“是,晃晃比我和你娘亲都好,行了吧!快下来,回谷了。”

脚下的枝丫“嘎吱”作响,我还真不敢站太久,可现在马上下去又有听他的话之嫌,为了惩罚他,我要和他再僵持一会儿,于是继续和晃晃话情谊:“晃晃,你听到了吧。人家都承认自己不如你了……”

“蛮丫头,快下来,再耽搁下去你娘亲就要出谷寻我们了。”眉头轻蹙的鬼叔叔的脸显得有些狰狞。显然是真急了。

我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反正娘亲也好久没出谷了。”

“丫头!”

“刀疤脸!”

鬼叔叔身姿英挺举止优雅,我常常暗中想象他原来的模样,想象着他应该是英武雅致的。可是,他脸上那道疤痕太长,让我完全无法想象出一个完整的轮廓。为此,从小到大我没少给他取外号,而“刀疤脸”正是我喜欢的。他从来不介意我的叫法,叫什么都乐呵呵地应着。娘亲却不愿意,每听到我叫一次就惩罚我禁足一天,为了可贵的自由,我只好改口,改口的结果是只叫“鬼叔叔”,娘亲勉强接受。

“蛮儿!”

“老鬼!”

“你真不准备和我一起回谷?”

“集市上我真不是故意摘掉面纱的。”我愤愤不平。

“你娘亲千叮嘱万交代……”

“娘亲又没跟着去,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知道。”

“丫头,别不讲理啊……”从不对娘亲说谎的鬼叔叔自然说不过我。娘亲常为此苦恼,说一个小姑娘这么伶牙俐齿将来可怎么办。

“现在蛮儿还不想回谷,要玩痛快了再回去,这算是你无理对待我的补偿。”洋洋自得的我没留意脚下的枝丫正一点一点往下倾斜。

“好,你继续玩。”鬼叔叔轻拍木马流车的头部机关,木马流车缓缓向谷口方向行去,“记得下次我出谷时某人不要黏着去。”

一听这话我心中大急,娘亲本就不喜欢我老跟着下山,如果鬼叔叔再亲口提出不让我跟,我敢肯定以后下山的机会为零:“鬼叔叔,等等……啊。”伴随着一声“喀嚓”,我脚下一滑,人已直直往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涧坠去。

鬼叔叔手一抖,一条藏青布带从他袖中甩出,准确无误地缠在我腰间:“臭丫头,这已经是第三百二十七次了。”

魂飞魄散的我脚一挨着栈道就紧紧拽住鬼叔叔的袖子:“下次出手能再快点吗?再晚点我都坠进雾里了。”

“习武之人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可好,连自身处在什么环境都能忘记……”

鬼叔叔虽是男人,絮叨起来比娘亲更厉害,以我对他的了解,这通教训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头皮发麻的我匆匆地打断他的话:“娘亲肯定等急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现在知道急了!”

“太阳都落山了,娘亲肯定等急了。这木马流车是娘亲亲自造的,绝对精良,不会出岔子,会把口粮沿着这栈道安全驮到谷口的,明早我去收了便是。”

鬼叔叔笑哼一声:“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要不是崖边的猴子捡回一些,知道东西是被人扔下崖了,要不然我还以为谷中出贼了呢。你若急就先走,我还是瞧着它安全。”

“没准儿就是那对猴子扔的。”

“是吗?”

“不是它们是谁!”说这话时我的底气很是不足。

“如果我是那俩猴子,肯定把东西藏进洞里,扔了多可惜。”

“可你不是猴子啊。”

“那对猴子除了不会说话外,精得跟人差不多。我问它们是谁把东西扔下崖的,你猜它们指的谁?”憋着笑的他脸上全是得意。

我讪讪地朝前走,边走边小声咕哝:“不把东西扔下崖,我能随你再出谷一趟吗!现在想出谷一趟多难呀!”

我背后,鬼叔叔朗声大笑:“臭丫头,别忘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转什么脑筋我还猜不出来。”

这话成功勾起我满腹的委屈:“既然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还没买完东西就回山。你明明知道我等了好久才等来这次下山的机会。”

“让你蒙面纱是有理由的,你不听话……”

“什么理由?”

鬼叔叔咂咂嘴,没回答。

“我娘在躲什么人?”自我记事就住在这深山老林里,镇上那些人自然不认识我。我与娘亲长得极像,我的猜测有足够的理由。

“你娘亲想让你知道时自然会告诉你。”鬼叔叔的脸色凝重起来。

“鬼叔叔!”我拖长声音求他。

“赶紧回谷。”鬼叔叔不为所动。

哞!

悠长而辽远的牛叫声划破静寂回荡过来。我赶紧停步侧耳静听。这声音我不陌生,近几年每到这时节都会出现。

哞!

又是一声传来,我认定就是往年那些人。我抑住心头的高兴,兴奋地转身:“这些北奴人今年进山游猎的时间比往年晚了些。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我瞧瞧去。”

鬼叔叔挡在我面前:“回去。”

我搬出往常无往不胜的磨人功夫:“我就去瞧一眼,晚饭前肯定回来,娘亲不会知道的。”

鬼叔叔不为所动:“回谷。”

“去年你就让我去了,我嘴很严的。”我软硬兼施地“诱导”他,其实潜台词很清楚:他要是再阻拦下去,我有可能一不小心对娘亲说漏嘴。

鬼叔叔显然比我更了解我自己,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做人就要知错就改。”

我天生不是打小报告的人,况且对象还是我敬爱的鬼叔叔,泄下气来的我蔫头耷脑地扯开袖子对懒洋洋的晃晃诉苦:“现在我只有你了。”

晃晃头都不抬,鬼叔叔哈哈大笑。

我恋恋不舍地朝声音传来的山谷望时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于是,我装作顺从地往谷中走,走了几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准备从鬼叔叔身边穿过去。我快,他更快,我眼前一花,他仍如刚才一样挡在我前面,甚至笑容也没变:“小丫头,你似乎忘了,你的功夫是我教的。”

我气哼哼地刹住身子:“刀疤脸,我以后就叫你留一手。”

他蹙眉想了想:“今年大雪封山的时间应该比往年早,回谷我和小姐再商量商量,开春前这几个月得加紧你的武术课业,免得你觉得我教功夫留一手。”

我听得头一蒙:“师父大人在上,小徒我刚才说错了话,现在向您三鞠躬赔礼道歉。”

“不必了。你还是赶紧回谷吧!”

“师父,我就再玩一个时辰。”

“……”

“小个半时辰总行吧?”

鬼叔叔含笑看着我,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我谄媚的笑僵在脸上:“让我回谷也行,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为什么不住山下镇子里?”

“山里多好啊!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山下的女子为什么不用蒙面纱?”

鬼叔叔敛了笑:“蛮儿,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娘亲到底在躲什么人,我爹爹在哪儿?”

鬼叔叔把木马流车上的粮食褡裢扶正后轻叹一声:“这些问题还是由小姐告诉你为好,不过在问小姐前你要考虑清楚,是等小姐主动告诉你,还是由你去问。”

他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心酸,我的心情也不由得沉重起来,决定以后不再问这些问题,我真心不想娘亲和鬼叔叔难过。我们两人默行一阵,鬼叔叔突然开口提醒:“你娘在谷口。”

我抬起头,娘亲站在谷口那根常青藤边,米白蚕丝衣逶迤一地,我敛去满腹心事朝她飞奔而去:“娘亲,蛮儿回来了。”

娘亲满脸慈爱地牵住我的手,话却是对鬼叔叔说的:“蛮儿还听你的话吧?”

鬼叔叔看我一眼,我赶紧对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可向娘亲说路上发生的那些事,他眼里全是笑:“蛮丫头很是听话。”

娘亲狐疑地看我一眼:“真听话?”

鬼叔叔笑容满面:“真听话!”

娘亲牵着我往回走:“看来是真长大了。”

深秋的夜来得早,吃完晚饭已是月上中天。银辉洒在被秋风吹得只剩稀落枝叶的树干枝丫上,地上便勾勒出各种模样斑驳的影子。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暗影处望着对面。

对面,厅堂窗子大开,娘亲端坐于案几上首,鬼叔叔坐在下首:“自杨成业阵亡朝中实无大将,朝中大事又多为奸人把持,皇上听之任之,颇有故意为之的意思。另外,这几年冗官冗兵冗费比前几年只强不弱,说积贫积弱丝毫不过分。唉!如果当年是少主继位,朝廷哪会是如今的局面。”

杨成业是南鸿名将,少主是谁?

我的卧室离厅堂有点儿远,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清,娘亲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愁苦。我心里无端难受起来,鬼叔叔明知道娘亲听到这些会难过,还是每次回山都说起,这些朝堂之事究竟跟娘亲有什么关系?

娘亲声音比往常低:“那北奴和西越呢?”

鬼叔叔轻轻摇头:“西越自不用说,恃强凌弱,虽表面上依附北奴,实则是作壁上观,时刻注视着北奴和南鸿的动静,伺机坐收渔翁之利。至于北奴……”

话说到一半,鬼叔叔抬眼看一眼我娘:“小姐若困了就先去歇息,我们改天再谈。”

默默出神的娘亲猛然回神,朝鬼叔叔歉意地一笑:“你继续。”

鬼叔叔轻轻一叹:“自宇文隆绪继位,在萧太后的扶持下,文有韩德让,武有宇文休哥,这几年国力大增,实在是不能小觑。”

娘亲想笑却没能笑得出来:“幽月宫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鬼叔叔不答反问:“小姐还有出谷的打算吗?”

娘亲沉默不语。

见状,鬼叔叔轻叹一声起身向外走去。娘亲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待鬼叔叔走到门边,正欲跨出门槛之时,娘亲才再次开口:“赵将军,这十余载跟着我们母女,委屈你了。”

我愣了,将军!鬼叔叔竟然是将军!从小到大被禁足的日子里我一直靠翻阅史书来打发时间,我脑海里的将军就是像卫青、关羽、李靖那样叱咤疆场戎马一生的人。哪有像鬼叔叔这样,从我记事起的十余年里一直待在谷中,他到底算哪门子的将军?

鬼叔叔显然也愣了下,他在门口默立好一阵子才转过身:“怎么能说是委屈呢?即便没有少主的吩咐,这些年能生活在您和小蛮身边,赵某已是此生无憾。”

娘亲轻叹一声垂眸盯着桌面,鬼叔叔静静盯着娘亲,好一阵子后转身出门而去。

月色西移,夜风透窗吹入屋舍,蚕丝透明纱帐便如轻烟般来回飘荡,娘亲默默地端坐其间,显然,又在出神。

我心中酸楚,轻轻地关上窗子,摸黑走到床边,褪下短靴和衣倒在床上,大睁着双眼瞪着帐顶开始胡思乱想,“少主”是差一点儿继承南鸿皇位的人,鬼叔叔是受“少主”的委托在我和娘亲身边生活,娘亲与“少主”是什么关系,又与南鸿是什么关系?娘亲十余年如一日地躲在这深山老林里,跟这些有关系吗?如果有,娘亲是“少主”的什么人?还有,鬼叔叔每隔两个月定时单独下山,回来尽与娘亲说一些南鸿、北奴和西越三国之间的事,娘亲为什么关心这些?

左思右想,除了思绪更加纷乱外一无所获。我正要翻身坐起,对面关窗的声音啪的响起,在这静谧的夜里清脆得让人心里一紧,显然,娘亲是要回房休息了。我利落地盖好被子,闭上双眼佯装睡熟。娘亲临睡前必来我的屋子里看看,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烦恼。

门响,娘亲的脚步声停在床头,我努力让气息平稳,不想让她发现破绽。她用微凉的手抚摸我的脸颊,喃喃自语:“这十几年也苦了你。”

我知道娘亲想让我过得开心自在,所以,我在她和鬼叔叔面前我也尽可能表现出不谙世事很幸福的样子。我以为我伪装得很好,原来娘亲什么都知道。我心里暗暗难受,如果能让娘亲快乐起来,即便一辈子不出谷我也愿意。

她为我掖好被角后开门离去。我却再无睡意,抬手拿起枕边的面具在手里细细摩挲。不知道这个面具是什么材质做的,这么多年仍是通体白色。它曾一直放于娘亲的床头,我虽不知它对娘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心底却异常清楚它的重要性,它是除了我之外娘亲最重视的物件。在我满十五岁那晚,娘亲亲手把它交给我,只对我说了一句话:“除了娘之外,这是你最宝贵的,切记!”

我有心想问为什么,但一看娘亲的表情,当时就咽下了想说的话。

在娘亲眼里,它是除了我之外最珍贵的。她又要求我,在我心里,除了娘亲之外它必须是我最宝贵的,我做不到。它虽夜夜陪我入眠,终究也就是一件东西,在我心底深处,娘亲和鬼叔叔才是我最亲的人。

这个面具为什么这么重要?这又是一个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过,我打算以后不再胡思乱想,无论娘亲为了什么躲在这里生活,无论“少主”是谁,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想再探究,只要娘亲和鬼叔叔在我身边,只要我们生活得快乐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么一想,我心里竟然轻松起来,只是这样一来,我越发睡不着了。于是,我翻身坐起把面具戴在脸上,去瞧瞧那群北奴人也好,看他们是不是像往年那样在空地上点几堆篝火烤肉喝酒。

打开房门,先探头看看左右两边漆黑一片的屋舍,想来娘亲和鬼叔叔都睡了。我放心大胆地出了门,幸好有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虫鸣声打掩护,我顺利溜到谷口。绝壁上的栈道在月夜里显得有些恐怖,胆怯的我提足运气向外飞奔而去。

第二章 邂逅相遇 适我愿兮

月夜老林,被我惊飞的憩鸟扑棱棱地飞高再落下,动静不小。

我恨恨地骂道:“臭鸟。想害死人啊。”

可那些臭鸟却依然如此。扑棱棱地飞起,再嘎嘎地叫着落下。我被迫落在地上以走代飞。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看见前方冲天的火光。暗自高兴的我身形不自觉地掠起,还好,火光周围的飞鸟走兽都已惊走,不用再担心有异声,我一步步地向前移动身形。一盏茶工夫过去,我移到可以全观火光周围的树上。

几堆火上都架着烤肉,“嗞嗞”的肉油声此起彼伏。鬼叔叔也隔三岔五地烤肉给我们吃,可烤炉中烤出的味道似乎没有这样粗放的烤法香醇,狠狠咽着口水的我几乎忘了要在枝叶中隐好身形。

“承让承让!”篝火中央切磋武艺的两人分出胜负。

这声音惊醒了我,想来他们不会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于是我赶紧缩回身子向游猎的人群望去。

一块微凸出地面的平滑巨石上铺着一张动物皮毛制成的厚毯。毯上居中端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朗少年。他身着黑袍,窄袖处滚着棕褐色皮毛,棕褐色束带配翠玉制成环扣。虽是坐着,可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从心里觉得惧怕。

山下贺糍镇没有这般耀眼的少年,他也不是往年那些进山游猎的北奴大户。我有点儿吃惊,少年的身前身后居然黑压压全是人,一排排一列列整齐划一地抱膝而坐,如此庞大的队伍进山打猎是不是太壮观了一些?我心里莫名一寒,突然间不敢再窥探下去,想立即回谷。转身之际,却见正北方向半空中一朵绚丽的烟花散开。

好美!

我不是没见过烟花,要知道鬼叔叔制作的烟花比贺糍镇最大、品种最全的铺子里卖的还要好,可我真的没见过颜色这么瑰丽的。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身影,希望能再看到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