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自己的头,抬起了眼睛,说:“楼笙歌,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春未央的。”

青萝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呆住了,他们直直的对望着,在彼此的眼中照出了各种的伤痛。

青萝垂下眼,下一秒钟一阵天旋地转,他把她打横抱起。

往左有一处密室,密室里有铺着狸皮的大床,红色层层垂着的纱帐,描金花的屏风,和屏风隔着的是方形的水池,水池上冒着稀稀疏疏的蒸气。

密室美轮美奂,可现在青萝没有功夫去欣赏,笙歌此刻眼中的戾气使得青萝的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冷,隐约约中她猜到了会发生一些什么。

“我要回去,楼,我要回去。”青萝抓着笙歌的衣领,手有些无力。

“你要回去哪?”他冷冷的说着:“回你的家乡么?我告诉你,李青萝,只要我活在这个世间的一天你都休想。

他把青萝放在了床上,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身体变覆盖了上来,几乎是同一个时间,青萝听到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密室里的温度随着这声声响宛如被凝结住。

“小楼,别。。。”青萝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捶着他。

他容不得她发出半点声音,青萝的嘴被堵住了,那吻带着狠狠的惩罚,一只手把她的双手举在她的头顶上,另一只手已经撩起了她的裙摆,脚紧紧的压制着她。

没有费半点力气,青萝身上的衣服已经支离破碎,当他的手来到青萝的腿间时,青萝只觉的毛骨悚然,她紧紧的夹着脚。

趁他的嘴移开的一个空挡,青萝吸了一口气,说。

“小楼,请不要,不要让我后悔来到你身边,不要毁掉我们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

笙歌停下了动作,眼里溢满着痛苦,他趴在了她的身上,在她耳边说:“阿萝,给我生一个孩子吧!你不是喜欢孩子么?我们的孩子一定比绿珠的那个孩子可爱得多,我会把满满的爱给他,不会逼迫他做任何事,我们一起把他养大。”

“只要你答应我,那么我愿意发时间等,等到你原谅我,等到你心甘情愿的为我生孩子,这样,可好?阿萝?”

青萝沉默的别开脸去。

笙歌热切的一点点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那么,我是不介意自己的身上再多增加一宗罪了。”

他的手加强了力度,狠绝得打开了青萝的腿。

当他强行进入的时候,青萝觉得好像掉进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里,那个黑洞把她所有的力气都吸光了。

那个孩子,站在水边说着稚气的话,他说,老师,等我长大当了王,我会把时间最为美好的事物给你。

泪水一颗颗的溢出来,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更凶更狠的掉落了下来。

当他把滚烫的液体释放在她的身体里时,整个世界宛如被颠覆了,继而,支离破碎。

迷迷糊糊中,青萝被抱到了温暖的池水里,他细心的帮她梳理头发,他把她放在了他的怀里,他细声的说着。

“阿萝,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如果你问我后悔么?我可以告诉你,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小时候,国师告诉我你是上天特意派你来守护我的,那时,我听了真的很高兴,渐渐的,长大了。国师再那样讲时我便不爱听了,那话让我觉得害怕,有时候你明明在我面前,可我总觉得下一秒你就会生长出了翅膀,从我身边飞走,到我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的地方,阿萝,就呆在我身边吧,恨我也行,怨我也行,气我也行,我知道我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我知道自己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但我这么想都只能这样了,总想,要是我们有了孩子后,你就会有了牵拌。”

“阿萝,现在的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青萝把头垂到了一边,身体还在撕裂般的疼痛着,从来,她都是一个害怕疼痛的人,这次,那种疼痛好像疼到骨子里去了。

三天后,青萝被笙歌抱带出了密室,这三天里,青萝没有踏出过密室一步,笙歌每天上完早朝后都会回到密室来,笙歌不在的时候梅姑出现在密室里,这密室应有尽有到令青萝觉得好像笙歌早就意料到有一天会出现了这种情景。

大多的时间里青萝都在睡觉,而笙歌会在一边忙公务,晚上的时候,青萝迷迷糊糊之中感觉笙歌就睡在自己的身边,他呼吸浅浅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每当这个时候,青萝总是背过身体,背对着他,往离他更远的地方卷缩。

密室的门一打开,她就看见了青鸾还在原来的地方躺着,只一眼青萝就把脸别开。

出了密道,青萝眯起了眼,天光射出来的光芒刺痛着她的眼睛,白天时的桃花源一派楼台流水,红墙琉璃瓦,淡雅而脱俗如避世之地。

绿竹说对了,桃花源真的一点也不桃花源。

一路上两个人默默无语,笙歌来拉青萝的手时被青萝睁开了,之后,他也没有再来拉青萝的手了。

回到了轩朱园,一进内室,青萝就站在窗台前离笙歌远远的,她听着笙歌幽幽的叹息声,他走了过来环住了青萝的腰,头低下往她的肩窝上揉。

一边说着:“阿萝,这三天来我心底里难受极了。”

青萝冷笑:“殿下,我也难受,这三天对于我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他哑哑的笑了起来:“阿萝,你终于开口和我说话了,好好休息吧,也不可以动气,说不定你现在。”

他的手贴在了青萝的肚子上,声音温柔:“说不定,这里已经孕育我们的宝宝了,知道么?阿萝,以前,我盼着是一个男孩,他们说生孩子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所以我盼望着你给一个男孩,这样就对昭蜀有一个交代了,可我现在贪心了,我想再一个女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我想透过她看你成长时的模样,你就再多辛苦一次,我们生一男一女好了。”

青萝气极,张了张嘴,就被堵住了。

狂风暴雨般的吻把笙歌弄得气喘吁吁的,他食指放在嘴上,沙哑着声音:“嘘,阿萝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当你想继续邀请我吻你。”

青萝挣开了他的怀抱,靠在窗台上,闭上了眼睛。

“阿萝,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笙歌轻轻的啄了一下青萝的鼻尖,再呆下去恐怕会忍不住的想把她抱到了床上去。

在笙歌走到门前时,背后传来了没有温度的声音:“小楼,你信么?不会发生你想发生的事情的。”

我不着急,还有,你如果不喜欢这次的这个密室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下次我再带你到别的密室看看,反正,在皇宫里那样的密室多着呢!”

随之,响起里巨大的关门声。

青萝的身体慢慢的从窗台上滑了下来,她瘫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手掌上,低鸣着,姨母,你快点来,快点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萝只觉得有一团如棉絮般温柔的气息包围着她,然后,有温暖的手落在了她的手上。

久别了的小绣正满满带着怜悯的注视着她。

青萝和小绣同岁,九岁相识于南海的龙宫,一同成为贝仙的婢女,两个人在青葱的年代里有着伟大的梦想,想修炼成仙,可以驾驭云彩,周游天下,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偶尔也用自己的法力管管人间的不平事。

现在,小绣已经成为了一位半仙了,懂得了驾驭云彩,略懂一些法力,可自己呢?一团糟!

“阿萝,你受苦了!”她整理青萝那些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柔声的说着。

青萝对着小绣苦苦的笑了起来,眼泪纷纷扬扬坠落了下来。

年少时的眼泪是矫情,而现在的眼泪更多代表的是一种无奈。

沧海桑田后,她们俨然已经过了那种痛的时候大声的嚎叫的年纪了。

小绣告诉她姨母现在正在闭关,这一闭关恐怕要几年的光景。

透过窗青萝望着重重的宫墙,眨了眨眼睛:“小绣,我现在真想离开这里,真想啊。。”

那个“啊”字被青萝拉出了长长的惆怅。

“阿萝!”小绣紧紧的握住了青萝的手,眼神坚定:“那就离开吧!离开一阵子等你觉得不那么辛苦了再回来。”

“可是。。”青萝只觉得小绣的话就像一颗充满诱惑五彩缤纷的五色糖。

“没有可是,你信我,楼笙歌这几年还暂时不会有事情发生的。”

翻云覆雨时(八)

雅歌公主嫁到乌国的那一天是二十四节气的霜降,绿竹说这雅歌公主也够无情的,据那些资深的宫女道她在出嫁时没有落半点泪水,倒是昭陵王战在城门上凝望着迎亲队伍久久不愿离去。

昭陵王在楼雅歌出嫁的第二天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笙歌变得更加忙碌了了起来,常常在深夜的时候才会来到了轩朱园,青萝依然是背对着他睡,只是偶尔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这个时候,青萝会伸出手在空气中临摹他的眉目。

临摹着临摹着这张脸会让她痛彻心扉,继而,闭上眼睛往床内卷缩。

昭陵王卧病期间,青萝见了一次闽闰月,这次他在绿竹的帮助下翻墙过来,凌霄阁布满了笙歌的影子卫队。

刚刚新婚的闽闰月看着和平常一般无二,把她的脸端详了很久,叹气:“李青萝,我成亲这件事就让你这般难受么?难受到茶不思饭不想变成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可惜啊,我这只好马是不吃回头草的。”

青萝勾了嘴,把手中的信函交给了闽闰月:“闰月,你把这个交给国师。”

闽闰月盯着信函看了许久,点了点头,把信函藏在怀里,抬起头,眉目中散发着淡淡的温情。

这个时候的闰月就像陈年的醇酒,属于李青萝和闽闰月的情谊在岁月的沉淀下有如酒的芬香。

“闰月。”青萝喃喃的叫唤着。

“嗯!”闽闰月喜欢青萝这般的叫着他,总是听着听着心里就醉成一片:“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迟疑了一下:“他。。他让你伤心了么?”

青萝一呆,闰月还是看出来了,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自嘲的笑了笑:“没有想到吧?事情最终变成了这样子了?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吧?”

闽闰月没有回答她,依然执著的问:“他让你伤心了?”

青萝摇了摇头,顿了顿:“一点点!”

她在说这句话时没有看他,冬季的日光投射在她的脸上,苍白如斯,眸低里满满的困惑,梧桐已然过了花期,四面八方的风汇集到了这深宫,风刮过梧桐树,白色已经调零了的花瓣从枝头纷纷坠落,些许的落在了她的鬓角,那白色的已然枯萎的花瓣硬生生的使的她平添了凄然之感。

闽闰月心里一阵酸楚,恍然间才想起了她在着深宫了已经住了十六个年头,守着那个孩子,把那个孩子从懵懂的稚儿守成了英姿勃发的青年,看着他和别的女子共结连理。

她不说她为什么来到这里,来这里干什么?仿佛,这是一件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渐渐的,他也忘了,这个女子应该也有着她的家以及她所牵挂的家人。

慢慢的,抬起了手,想拿走那片落在她鬓角的白色花瓣,那时,闽闰月孩子气的想,或许,拿走了那花瓣,她看起来就不会显得那般的忧愁了。

手还没有碰到她的鬓角,就听到一声叱喝:“把闽闰月拿下!”

和声音同步,一把长剑隔开了闽闰月的手。

笙歌带着十几名侍卫闯了进来,剑锋一转,搁在闽闰月的脖子上:“闽闰月,你擅闯凌霄阁,再加上知法犯法已经罪已至死。”

他的话音刚落,几名侍卫已经拿走闽闰月的佩刀,反绞住了他的手。

青萝冲了过去,怒气冲冲的隔开的笙歌的剑,挡在了闽闰月的面前:“你疯了,闰月是叫他来的。”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笙歌目无表情。

“他。。。”青萝咬了咬牙:“放了他!”

笙歌冷冷的哼着:“别忘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翻墙过来的,本宫被不敢担保他会有第三次,这凌霄阁那是他说来就来的地方!”

青萝没有再理笙歌,而是来到了闽闰月的身边,徒劳的想推开那些制住他的侍卫,那些侍卫纹风不动,齐齐的把目光落在笙歌的身上。

青萝气急,她扯着那些侍卫的手臂:“放开,你们还不给我放开,闰月不是你们可以碰的,快给我放开。”

她的话和行为举止成功的惹到了笙歌,他一个箭步,打横抱起了青萝。

闽闰月撇开眼睛,那画面还是刺伤了他的眼,他空有一身的好武艺,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他强行带走。

笙歌把青萝抱进了轩朱园,一路上轩朱园的小厮,宫女都以诧异的目光看着着个场景,轩朱园除了绿竹,绿珠,和厨娘其余的小厮,宫女都是每隔三年会换一次,为的是以免青萝的从来没有改变的容貌会使得一切节外生枝。

这场景奇异之处在于李先生不是殿下的老师么?为什么殿下会把她抱在怀里,而一向很温和的李先生此刻已经没有半点形象可言,对着殿下又捶又打的。

这样的场景很诡异,不知道两个人关系的还以为是打情骂俏的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进入到内室,青萝的身影就被压在墙上,笙歌的脸和他近在咫尺,他捏着她的下巴:“我什么都可以忍,但我无法忍受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到底还要和闽闰月暧昧多久?李青萝,一个妒忌起来的男人比你所能想象中的都还要可怕!”

青萝移开目光,选择不去看笙歌布满阴霾的脸:“把闰月放了!”

“闰月!闰月!每次都叫得那般亲热,现在闽闰月是别的女人的男人,而你,是别的男人的女人,李青萝,我要你好好的给我记住。”

笙歌的眸底染上了戾气。

说完后就把唇狠狠的贴在了她的唇上,青萝紧闭着嘴,笙歌捏着青萝下巴的手增加了力气,逼迫她把牙齿打开,顺势的,舌头就滑了进去,抓住了她的舌头。

青萝拼命的捶着他,嘴里发出了声音全被吞进了他的肚子了。

渐渐的,吻无法浇灭他的妒火,笙歌的手伸进了青萝的前衣襟里,一扯,露出了洁白浑圆的肩,顺着肩他扯开了青萝裹胸的带子,那件裹胸被他从衣服里面抽出来。

手攀上了她的胸脯,一片柔腻,迫不及待的握住。

放弃了挣扎,青萝闭上了眼睛,泪水不知怎么的就掉了下来,落个不停。

她的泪水一下子把笙歌从魔障里拉出,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使劲全身力气拥抱她:“对不起,阿萝,对不起,你说对了,我是疯了,我听你的,我马上下令放了闽闰月,如果。如果你想让我想他赔礼道歉的话我也愿意,只要你不生气。”

他一颗颗的拭去了她的眼泪,认真的,小心翼翼的,直至她的脸上清爽一片。

把她的耳朵按在了自己的心上,他宛如梦呓:“听到了吗?它仿佛要冲破我的身体。你现在还在怀疑我对你是一场征服么?”

青萝静静的呆着,他的心跳声仿佛要击破她的耳膜。

他说:“阿萝,王父生病了,太医告诉我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那天他让我帮他擦背,我发现他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这几天我守在他身边,每次他一睡觉,我就害怕,害怕他再也醒不来了。”

“阿萝,我真的害怕了,在这么大的皇宫里,我就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和皇兄虽然是兄弟,但今生今世恐怕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如寻常家的兄弟姐妹一般的相亲相爱了,而那些所谓的皇亲们他们在骨子里认为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我,这些我不在乎的,我最在乎的也只有你了,阿萝,原谅我好么?”

顿了顿:“就当。。就当可怜我原谅我不行么?”

那年,十岁,楼笙歌把楼裘歌打架,个头明明没有楼裘歌高,身体也没有他壮,可非得和他论出一个输赢,结果,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打架原因是因为楼裘歌说了他一句,没有母亲的可怜的孩子。

楼笙歌有多强得自尊心,她一直都知道的。

“阿萝,原谅我,好么?”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脆弱。

青萝的手张了张,在空气中停滞了,稍后,落在了他的腰间,抱住。

笙歌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你再说一偏。”

“我说我可以原谅你。”青萝趴在了他的胸膛:“不过,我需要时间!”

施乐庵的那个充满着谎言与欺骗的夜晚,桃花源密室他个如噩梦般的时刻汇集成了一道刻在青萝心中的伤痕,如果,在心上刻上伤痕的那个人不是叫做楼笙歌,那么,那道伤痕可以很浅很浅的,也可以在一个眨眼之间愈合的。

可那个人是小楼!她用真心守护了十六年的小楼啊!。

所以,那一刀下去,足以至死。

他步步为营,占着对自己的了解一步步的设下了陷阱使得自己心甘情愿的往下跳,这一切已足以使得她心寒!。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施乐庵那条仿佛看不得尽头黑漆漆的长廊上经历过怎样的挣扎与煎熬,那是李青萝漫长的人生中几个最艰难时刻之一。

所以,她需要时间来淡忘自己对他的失望!。

“好!我给你时间!”笙歌欢欣雀跃:“多久我都愿意等!”

忍不住的,把脸像小狗般的蹭着她:“可是,阿萝,你可不能生气得太久。”

青萝在他怀里没有回答。

笙歌垂下头,看着怀里的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她的耳垂,她的耳垂小巧可爱,上面有小小的耳洞,窗外的光透过上好的宣纸射进来,在又亮又透的光线中可以看见细微的绒毛,笙歌忍不住把唇贴了上去,含住,屏住呼吸等她挣扎,可是,没有!。

笙歌简直是心花怒放!而贴在自己胸前的那没有裹胸束缚柔软的两团又使得他心猿意马了。

手颤抖的隔着衣服落在了她的胸部上,待他想更近一步时,传来了疲惫的声音。

“小楼!你不是说要给我时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