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拉着青萝的手一步步的走向丹枫,在她面前停住,望着外面的天空。

“是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其实小枫,我也忘了,可我唯一知道的是对她的那种情愫在春未央,在乌玛丹枫之前就已经产生了,只是,我怕吓走她,就准备把她一辈子藏得严严实实的,可后来我在和你成亲的时候她走了,于是楼笙歌就仿佛变成了离开水里的鱼儿,在他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回来了,在她回来的第二天夜晚,楼笙歌就往自己的身上下了媚药,从那天起,楼笙歌不仅在精神上背叛了乌玛丹枫连在身体上也背叛了乌玛丹枫,背弃了我们在天地面前许下的誓言。”

“小枫,你现在明白了,自始自终都是我的错和阿萝一点关系也没有,小枫,其实楼笙歌就是一个这么可怕的人。”

原来,原来,在那天皇陵自己躺在他怀里以为收获了他的心,那自己以为一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刻原来是破碎的。

那时的他在心底里原来已经藏着另一个另外一个女人了,那么,乌玛丹枫是活在一场自己讲给自己听的谎言之中了。

乌玛丹枫觉得脑子里轰轰的响着,如万马奔腾,身体晃了晃,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扶着了她。

抬起头,丹枫注视着那个扶住她她一直唤着姐姐的女子,她的脸依稀有泪痕,怎么看着仿佛都挺伤心的。

伤心,她到底在伤心什么,世上最了不起的楼笙歌说当李青萝不再他身边的时候,楼笙歌就像离开水里的鱼。

她现在不是应该喜逐颜开么?手一扬,乌玛丹枫就是拼尽生命也要打掉她那张虚情假意的脸。

半空中,伴随着一声充满着警告意味的叱喝手被架住了,对了,楼笙歌怎么可能让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受一丁点的疼痛。

乌玛丹枫没有再去挣扎,只是直直的盯着李青萝。

“姐姐,你是以何种心情看着我为小哥落泪的,你是以何种心情听着我向你倾诉我对你说在对小哥的爱慕之情的,你又是以何种心情看待你的学生让我师姐,春未央从高台上跳下来的?”

“你们所谓的两情相悦是建筑在别的女人的血泪和不幸之中的,姐姐,你们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

“我知道!”她没有回避她的目光,静静的回答。

“我会擦亮着眼睛看着你们受的报应的。”乌玛丹枫咧起了嘴。

一声“乌玛丹枫”的责喝下,她软绵绵的倒下了,倒在他的怀中,那时,丹枫在想,要是那年大师兄的箭要是夺走她的生命就好了。

恍恍惚惚中她又想,乌玛丹枫真没出息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很久很久以前,她记得自己当初好像这般的骂过春未央。

醒来时,一灯如豆,乌玛丹枫终于有一次躺在了正阳殿她男人寝宫的床上了,那个男人在她床边坐在,满脸担心的神色。

周遭里带着一种专属于女人的幽香。

“这床。”乌玛丹枫冷冷的问:“李青萝睡过吗?”

回答她的是窒息般的沉默。

撑起了身体,丹枫觉得这里的一切让她恶心。

那晚,八月十五的明月当空,在从正阳殿到桂玉宫的路上,宫娥,小斯们都看到了两个身影,他们的乌玛贵妃在前面跑着,而他们的君王在后面追着。

宫娥们掩嘴,露出艳慕的目光,都成亲多年了,他们的君王,贵妃还这么恩爱啊充满情趣啊。

那一夜,在桂玉宫的花园里,笙歌抱住了陷入癫狂的乌玛丹枫,在她头顶上不住的说着,小枫,对不起,对不起。

夜更深的时候,他坐在她的床沿前,细细的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脸,动作温柔。

他说,小枫,和你拜天地的那一刻我是真心的,想和你白头偕老,想和你生儿育女的。

他说,小枫,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来到了我的身边了,说着和宫里的人不一样的话,带我去做在那些宫里的人看着奇怪的事情,和她在一起我心里觉得快活,用你的话来讲是很快活很快活,小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想,等我长大后就把世间最好最美的给她,就只这样而已,但渐渐的随着年岁的增长,有些心情就变了,变贪心了,想长长久久的独占着她,只要看着她对别的男子露出一丁点的笑意就生气,有时候一气就是一整天,和她一样高的时候还是觉得沮丧恨不得再长快一点再长快一点,想长出有力发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想长很宽很阔的肩膀容她依靠,我就是这样一点点的长大着。

他说,小枫,你从小就在那片广袤自由的天空生长着,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也渴望着像你那般的成长着,而她对于我来说就像你所生长着的那片自由天空下的风,天空,花草树木,所以我能想及我渴望的美好事物。

他幽幽的说着,小枫,我多么希望你能明白啊。。。。

丹枫闭上了眼睛,他依然在她耳畔说着,说着他对于另一个女人的爱,用她所陌生的眼神和她所陌生的口气。

渐渐的,她遁入了梦乡,她不爱听,也不愿意听。

月下,青萝点起了香。

呆呆的她望着香袅袅的烟,今晚,她特别的想念她的娘亲,想念她温软的嗓音,很久很久以前,久得她都忘了年日了,她们会在中秋夜点香,然后在近月宫了说一下她小时候的事情,那些事情很琐碎的,只是,她娘亲总在孜孜不倦的讲她小时候有多可爱,她小时候有多善良。

苦笑了起来,她怎么会可爱,怎么会善良呢?

刚刚她可是让一个多情的女子伤心欲绝呢!那个女子信任她,因为信任她她毫不掩饰的把属于她最为脆弱的一面呈现在她面前,可她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娘亲,现在一定会很失望很失望吧?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了她,他从后面抱住了她,青萝把头搁在了他的肩窝上。

许久,他说:“阿萝,一切会过去的。”

望着皓皓的明月。

“是啊!会过去的,不管多么漫长,多么的难熬,总会过去的。”

梦醒时分时(五)

莫姑娘发现自家的主子从中秋那天起就开始喜欢上了睡懒觉还有吃东西,有好几次,她都看见她往自家的嘴里不住的塞东西,还一个劲儿的说,莫莫,我饿。

一听到她说莫莫,我饿,莫姑娘的泪水就掉落了下来,她知道她丹枫姐肯定出事了,那天,她想陪她到正阳殿她拒绝了,那天她等到很晚很晚才回来,是王上抱她回来的,那夜,莫莫以为。。。。

谁知,深夜的时候,王上还是离开的桂玉宫。

从那天起,主子就不对了。

莫姑娘抢走了丹枫要往嘴里塞的糕点,用手帕帮她的脸擦干净,半跪在她面前,呜咽:“丹枫姐,别这样,你这样都不知道让我该怎么办了,丹枫姐,莫莫这一辈子是不会嫁人的,就守着丹枫姐。”

缓缓的,有一双手落在了她的头顶上。

“我要守在丹枫姐的身边,给王上和丹枫姐带笑皇子,小公主,然后,就这样陪着丹枫姐道老,到死,所以,丹枫姐要保重身体,要长命百岁。”

不知怎么的,莫姑娘觉得因为她的话空气仿佛凝重了起来。

“要给我带孩子啊,小皇子,小公主。”她在她头顶上呢喃,那语气溢满了悲伤,悲伤得让莫姑娘心里疼了起来。

“莫莫,我困了。”她站了起来,像失去了魂魄的人一步一步的移到了床上去。

“丹枫姐。”莫姑娘觉得慌张,下意识的去拉她的手。

“莫莫,我真得困了。”她甩开了她的手。

莫姑娘就这样在一边发起呆来,直到傍晚的时候,王上来了。从中秋那天起,王上都会在这个时候到桂玉宫来,来的时候就在她床前坐一会,有时候就只是单纯的坐着,有时候会低低的说一小会话。

“王上。。。”莫姑娘鼓起了勇气:“你能不能多陪陪贵妃娘娘。她。。。”

他罢了罢手,示意她出去。

那晚,王上留在了桂玉宫,清晨的时候,莫姑娘就看到王上闭着眼睛靠在主子的床沿上,主子漠然的睁着眼睛看着他。

清晨的钟鼓声把王上叫醒了,莫姑娘看着他茫然的环顾了四周,略微急切的整理着衣服。

“莫莫,你去准备王上的早膳。”主子这个时候从床上起来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说。

“是。”莫莫迅速的回答。

在她转过身时王上急切的叫住了她:“不用,不麻烦了,朕回正阳殿用早膳就行了。”

也不等她们反应就急匆匆的离开,王上一踏出门槛,莫姑娘就见自己的主子移到了窗前去,一边看着一边笑着。

那笑容莫姑娘觉得极刺眼,她也来到了窗前,透过窗,见王上正没有形象的奔跑着。

“奇怪,现在离上早潮还有一段时间,王上干嘛那么着急。”莫莫觉得奇怪,君王给她的印象是沉稳而冷冽的,很少见他露出了这么毛躁的一面。

“他啊。。。需要回去报备。”

莫姑娘讶异的去看自家的主子,从前她说这句他呀是快乐的,偶尔会带着一丝丝的惆怅,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说得这般嘲讽而冷漠。

八月末,那位轩朱园的李先生来了,当莫姑娘喜滋滋的去通报时,主子站在窗前冷冷的注视着站在楼下的李先生。

“让她等,莫莫,你过来。”她抱着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

莫姑娘走了过去。

“莫莫,你觉得李先生看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问。

“我。。。”沉思了一会:“我觉得她还不错,起码,李先生是那种不爱凑热闹的人,我们桂玉宫里最年长嬷嬷告诉我,这在宫里那些不爱凑热闹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莫姑娘听着她冷哼了一句。

手指往窗外一直,丹枫冷冷的说:“那位嬷嬷说错了,不爱凑热闹并不代表是好人,莫莫,你认清楚了,往后,你要远离这一类人,这一类人不仅在屁股后面长着尾巴,而且还是九条尾巴的人,她一般都隐藏着自己的牙齿,看着似是柔弱无害,其实,她是在等待时机,等待时机给你致命一击。”

“莫莫,李先生就是那种人。”

莫姑娘再凑近一看,那位李先生站在一株芙蓉花下,现在正是芙蓉花的花期,枝头上的花粉粉的,煞只好看,花下的李先生也好看,她一直说不出她好看在哪里,只是,觉得她就自然流畅得像夏国她家乡的山风一般。

“你听到了没有?莫莫?”那声音开始加重了。

“听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主子为何一下子对李先生转变得如此之快,莫姑娘还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只要丹枫姐说她不是好人,那么她便不是好人。”

那天莫姑娘见那位李先生在芙蓉花下站了好几个时辰,当她下去通报她主子不见时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知道了就走了。

八月的最后一天,闽国师在正中门前设了讲座,主要是和昭蜀的民众分享他东渡的心情还有所见所闻,也回答了一些民众的好奇之心。

那天下午,昭蜀的君王也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来了,一身轻便带着他的随从在一边的座位上坐着。

来听闽国师讲座的人很多,把不大的地方占得是水泄不通,很快的,大家就被闽国师所描绘的那些充满着异域风情的国度所吸引。

当闽国师说到了沙漠,说到了龙卷风,说到了龙卷风时看到的海市蜃楼还有随行的他的翻译身体没入泥沙之中还有那在那次龙卷风中失去生命的三十九位士兵大家都沉默了。

静静的他讲着:“本来只有三十八位的,可一位人家称为大头哥的侍卫为了救我的翻译他自己永远的留在了那片沙漠之中。”

闽国师眼睛落在他叫楼笙歌的学生身上,只见他脸色发白,木然的从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这时大家才看清楚一直背对着大家的青衣男子竟然是他们的王,大家也才想起来闽国师口中的那位翻译应该是他们王那位年轻的女先生。

正阳殿,静寂的午后,笙歌没有叫醒那几个在一边打盹的宫娥,那绿竹更是睡的毫无形象。

这秋日的干燥天气让人特别容易犯困,青萝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在紫薇宫,小小的她靠在了娘亲的膝盖上听着娘亲用柔美的嗓音唱着小曲,风一吹有些的紫薇花的花瓣掉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想必,那是她遗失的童年吧?

醒来的时候一室橙黄色的日光,日头已经偏西,看来,她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吧?

在那片橙黄色的日光中,笙歌正坐在一边痴痴的望着她,像一蹲雕像,裂开了嘴,半撑着身体,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呆子。

“怎么啦?傻傻的,什么时候来的,现在怎么会在这里。”明日,各国的使者就要回去了,现在他应该在参加例行的送别宴。

“我在等你醒来。”他说。

青萝心情好了起来,手撑在床上:“要是我不醒来呢?”

马上的,她就被拥进了他的怀里,他用让她窒息般的力量紧紧的拥住了她:“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那么一天的。不会的。。。”

“小楼。。”青萝吸着气,马上的,她叫了起来,这人,怎么咬她的颈部了,还咬得挺疼。

“疼吗?”他在她耳边问。

“嗯!”青萝点了点头:“有一点。”

“会疼就好!会疼就好!”他更紧的抱住了她。

“小楼,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青萝怎么觉得今天的他有点不对劲,推了推他。

没有等到他的答案,等到的是他如狂风暴雨般的吻,也许那更应该说是啃咬,一路上就沿着唇往下,来到颈部,他的牙齿扯开了她的衣领,把她压到床上,三下两下的,她那薄薄的睡衣已经被他扔到了地上,他的手更像是无处安放似得在她的身上流连,当他的手来到了她的大腿内侧时,青萝手按住了他的手。

“阿萝,现在。。”他喘着粗气,声音有些抖:“给我,我想要你。”

中秋那天过后,他们都是相拥而眠。

“可是。。。。”青萝声音小小的,她咽了咽口水:“那个,你不是要送那些客人么?”

“我不管,让那些人见鬼去吧。”笙歌隔开的青萝的手,现在他只想感觉她,手沿着大腿内侧往上。。。。

青萝深吸了一口气,躬起了身体,手不由自主的缠上了他的腰,身体像着了火一般,现在她也想要他。

感觉到她的情动,笙歌哑声笑,还在嘴硬,来到了她胸前的敏感之处,吮住,成功的让她的腿自行的缠住了他的腰。

在听到了闽国师说她半个身体陷在沙漠时他慌了,回来的路上坐在软轿里腿还在抖着,要是没有那位叫大头的,接下去他不敢想了。

回到了寝宫,她睡在他床上,他还是觉得不真实,就坐在一边等她静静的醒来,醒来后她叫他小楼对他笑,他还是觉得不真实,咬了她一下,她喊痛的时候笙歌才觉得真实了。

梦醒时分时(六)

小姜和朱执事皱紧眉头,望了望已经暗沉的天色,退了下去,现在去催王上用晚膳无疑是找死。

寝宫的门紧闭着,王上从中午进去后就没有出来过。

和门外的人迥然不同的是门里的一番情景,天色一点点暗去的时候,笙歌还是没有停下了的意思,他几乎要把青萝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每一次撞击又深又重的,青萝敛眉时,他的唇就落在她的眉上,直到把她的眉吻开,青萝溢出声音时他就堵在了她的嘴,把她的声音吞进他的肚子里,直到青萝跟着他一起沉沦。

夜更暗更沉的时候,笙歌还是不消停的在她身上索取着,人说鱼水之欢,青萝觉得那是对男女欢爱最贴切的形容。

在这层层的纱帐里,他们如鱼如水,相互拥抱,相互从彼此身上获取温暖还有狂欢。

最后,在一声极致的低吼声中,笙歌满身是汗得趴在了青萝的身上,像从前的一次次欢爱过后他把她抱进了用千年古木制作的大浴桶里。

让她靠在舒服的位置,笙歌用从她那里学来的技术给她按摩。

青萝没有想到笙歌的按摩技术这么好,看着他认真劲儿,青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打精神,说实在的,现在她有点累。

手触着他的鬓角:“小楼,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笙歌垂下了眼睛,难为情的模样:“我只是听到了国师说你在沙漠遇到龙卷风的那一段,害怕了。”

青萝倾过了身体,抱住了他,把脸隔在了他的肩膀上:“所以,就怕我不见了,就丢下了那些客人,傻瓜,我说过的,我会在你身边的等你三十岁的时候娶我。”

“要不。”笙歌的语气急切了起来:“要不,咱们明天就成亲,然后等你爹娘回来我再去拜访他们。”

笙歌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向世人宣布她是他的皇后。

他猴急的模样使得青萝笑了起来:“现在我们和夫妻没什么两样啊。”

“可是。。。”

青萝打断了他的话,岔开了他的话题:“小楼,你再像今天这样人家会不会骂你是昏君,而我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祸水。”

笙歌好脾气的笑了起来:“让他们骂好了,这昏君和祸水是天生一对。”

“昏君你当好了。”青萝靠在他的肩上,懒懒的:“我可不愿意当祸水。”

她的身体可柔软,现在两个人又是身无寸缕,她又是整个身体贴在自己,特别是现在胸前软软的那两团。。。。

“阿萝。。。”拉长着声音唤着她。

“嗯。。。”

“阿萝。。。”再拉长一点。

“阿萝。。。”再再拉长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