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程依有了不好的预感,一脸提防地看着她们。

像是察觉到了程依的不安,云朵上前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用手比划着表示等待她的是好事并非坏事。

程依被她们笑得毛骨悚然,立刻将自己的来意比划出来,两手做出洗身上的动作。

云朵看明白了,抬手指向一个方向,比划了下告诉程依她们都在那里洗澡还有刷洗陶器。

看她们一个个都在忙,程依不好意思开口要求她们带她去,于是谢过云朵后便自己去找了,她到是不怕会有危险,既然部落里的女们经常出入那个地方,而且现在又是大白天,应该不会有事。

走了大概十分钟,便见到前面有条河,河有五六米宽,水是流动的,大概河的尽头有瀑布,这里没有污染,水格外清澈,站在河边能清楚地看到河底的石子,水深浅不一,最浅的地方仅一米深,深的地方大概有两三米深。

将手探进去试了下,水温正好,河两岸有高大的树林遮挡了一部分阳光,是以水并不烫,温度适中,洗澡的话正好。

程依向四周望了望,没有人,于是便大胆地将衣服脱了,为保险起见留了条内裤,身上粘得厉害,一脱完衣服摘掉手表后便迫不及待地跳入水中游起泳来,她会游泳,蛙泳仰泳都会。

在比游泳池里的水还要干净几分的河里游泳感觉特别愉快,程依在水中游来游去好几个来回,由于周围太过安静,她不敢停留过久,于是游了一会儿过完瘾后便游到浅水区站在岸边开始搓起身上来。

程依是齐耳的短发,她的模样在现代来说称得上秀丽,与云朵一样,她是标准的瓜子脸,五官很小巧,看起来很古典美,她有个令所有女人都嫉妒的优点便是有个永远晒不黑的又白又光滑的肌肤,就算将她拉到温度高达四十度的太阳地里晒上一天,顶多晒完后脸红个一个多小时,然后立刻就会白回来,程依夏天从来不用防晒霜,结果却比花大笔钱买各种名牌防晒霜的女人们要白得多,十足的气死人不偿命。

洗完了上身,便将腿抬起来开始搓洗长腿,这里没有香皂,只能草草地用水清洗下全身,身体所有部位都搓洗完后感觉全身清爽,烦闷的心情都不由得舒畅了许多。

程依爬上岸,身上还带着水珠,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赤/裸的身上,将她洁白窈窕的身材衬托更愈显得魅惑迷人起来。

身上还是湿的,程依顾不得了,拿起胸罩穿上,然后套上白色的紧身半袖背心,将湿透的内裤脱下,最后将牛仔裤穿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她敏感了,穿衣服的过程中突然听到附近有人的粗重的呼吸声,惊得她竖起耳朵一脸防备地向四周观望时,那呼吸声又没了,程依怀疑自己太过紧张了在疑神疑鬼,于是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事,蹲□开始在河边清洗她的内裤。

揉了两下拧掉上面的水,然后拿着内裤离开了,她打算将它拿回去晒干再穿,不穿内裤直接穿着牛仔裤的感觉很怪,不过没办法,谁让她只有一条内裤的。

程依所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河边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头后面走出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

男人手中拿着一支尖端锋利的长矛,身下围着件兽皮,一双深遂充满侵略性的黑眸如野兽般紧紧盯着程依离去的方向,佳人已离开,这下他便毫无顾及地发出了充满欲望的、粗重的喘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章开始猫写的是女主带着手术包穿越过去,后来将它改成小型医药箱了,以后我就写医药箱了嘻嘻。

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还会有一章,亲们请热情点给猫些动力好伐~~

4

4、04

程依回去时被云朵拉住了,疑惑地看着对方将手中新编织的花环戴在了她头上,戴完后云朵还歪着头打量了好几眼,然后很满意地点头。

“这是做什么?”程依不习惯戴这东西,要拿下来。

云朵拍掉她的手,不高兴地嘟哝了几句,看表情像是在抱怨程依不懂事。

见云朵不高兴了,程依不好意思跟她对着干,于是就任由花环戴在自己头上。

很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部落里的人看到她时表情都那么古怪,只是很可惜语言不通,只得满腹疑惑地耗着时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晚上应该会有答案了,部落里的女人们看到她时脸上流露的表情想起来就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回木屋将自己洗好的内裤晒在木屋外,每个木屋外面都有一条用树皮和藤条搓出来的麻绳,绳子一端系在木屋附近的树干上一端系在木屋前插在地上的碗口粗细大小的树干上,这个麻绳是族人们用来晒各种兽皮的,程衣将内裤轻轻放在上面,现在温度高,这等薄薄的衣物很快就能干。

在屋里待了会儿,等太阳下山时程依出来将内裤拿进屋,然后背着叶大娘迅速将内裤穿好。

身为医者,她担心先前救下的那个名叫贤的人,受那么重的伤发起烧来就麻烦了,她没带退烧药之类的东西,万一他高烧不退烧死了可怎么办,越想越着急,于是出门找云朵去了,云朵是贤的嫂子,找她问更方便些,而且她也只与云朵比较熟。

云朵的木屋堆着一堆树皮还有藤条,她正坐在地上卖力地搓绳子,这种事情部落里的女人们做起来轻车熟路,一点都不觉得勉强,程依看得直犯悚,佩服中又带了丝恐惧,这种活自己做不了,真做起来不仅绳子搓不出来手也得烂了。

程依走过去在云朵面前站住,对抬头望过来的云朵笑了笑然后张嘴发出“贤”的音,一边说一边在各个木屋里的方向指。

云朵起先没明白程依的意思,后来不断地听着“贤”的名字后恍然大悟,指着紧挨着自己木屋旁边那个木屋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说完后也许是怕程依自己不好意思进去,犹豫了下然后放下手中的活计示意程依跟在身后,她带路。

“阿拉咯嘟。”程依很开心,云朵真是个热心的女人,不知部落里其他女人是否也是如此。

贤的木屋地上有一个兽皮,墙上挂着好几张兽皮还有他打猎用的各种工具,他正躺在兽皮上闭着眼睛,森则坐在贤躺着的兽皮上照顾着他。

云朵对着森说了好几句话,夫妻两人交流了下后云朵回过头对程依一脸放松地笑了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贤摇了下头表示他没事。

程依不大放心,蹲□检查起来,这一看诧异了下,贤的脸微微发红,应该是发烧的症兆,他的额头上贴着片巴掌大小的绿色叶子,叶子下面渗出的几滴乳黄色汁液,她猜里面应该是被嚼碎的野草之类的植物。

贤现在虽然还在沉睡着,但明显比她给他缝针时看起来要精神许多,呼吸平缓,本来她还担心他高烧危险,结果事实证明她多虑了,这个时代的人显然有他们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那嚼碎的草药还有贴在脑门上的树叶也许就有降温的疗效,看森和云朵都一副放心的样子,程依也放下心来了,明日一早她再给他重新换纱布。

森看到程依来很高兴,指着贤对她说个没完,望向贤时脸上满是骄傲与宠爱,表情就与现代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单身的儿女推销出去的父母一模一样,越说越高兴,看着程依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满意起来。

云朵对森说了些什么,结果森闻言一愣,表情突然垮了下来,担忧地望着重伤的弟弟直叹气,再看向程依时,那眼神很惋惜,就像是好容易猎到手的又肥又大的鸭子,结果被人抢了一样。

所有人都古古怪怪的,程依自贤的屋子里出来时在心里嘀咕着。

太阳下山,天渐渐凉快下来时,女人们和没有出去打猎的男人们则开始抱树枝和干草往中午烤肉的地方堆,年族长也出来了,见到程依时摸着花白胡子微笑。

每个人都有事干,唯独程依什么都不会做,就在一旁找个铺着干净枯草的地方坐着,顺便看着几个玩闹的孩子,一旁的人也没说什么,不知是否是她敏感,感觉一个圆脸的看起来比其他几个女人稍微白些的女人瞪了她一眼,眨了眨眼再去看,结果人家一直没看她,到底是敏感还是真被瞪了程依不知道。

不多时,陆陆续续的有男人带着猎物回来了,猎物抓得少的男人有些垂头丧气的,而猎得多的或是猎到平时不易打到的新鲜猎物的男人则美滋滋的,腰板挺得笔直。

本来早上男人们打回来的猎物还剩下些,现在六个男人又每人打回来一些猎物,这下晚餐丰盛还有热闹可看,族人们都很高兴。

六个男人站成一排,每人猎到的动物都摆在身前,猎得多的人就一脸得意信心满满的样子,猎得少的有点底气不足,虽然在笑着但还是看得出来他们不开心。

女人和孩子们欢呼着,有的鼓掌有的吹哨,个别孩子与他们其中某人有亲戚关系,于是便站在亲戚身后握着小拳头嗷嗷叫着为他打气。

年族长笑着走过来拉住程依的胳膊,将她引至六个男人身前,指着他们对一脸呆样的程依呱啦呱啦说了起来,说完后体谅到她听不懂便比划起来,先将程依头上戴的花环摘下放在自己头上,然后走到猎得动物多的男人面前站立,将花环摘下送到对方手中,接到花环的男人很高兴,然后很郑重地亲手将花环又戴回到年族长头上,然后两人手握着手往男人的木屋走去。

两人表演完后望向程依,见她双目还有些呆滞,于是年族长又很耐心地重新做了一遍,这回选的是猎物打得不算多但模样却最俊的男子面前,在男子面前站定,然后将花环摘下送入对方手中,俊哥儿欣喜地接过花环小心翼翼地戴回年族长头上,然后两人手拉手地往俊哥儿所在的木屋奔去。

一次不明白,两次不想明白也得明白了,想起自下午睡醒觉后族中女人们见到她时暧昧的笑,还有当时六个男人跑去打猎时见到她那欣喜的口哨声都在在说明了一件事,这六个男人下午跑出去打猎,是为了吸引她选他们为伴侣的。

全族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睁大眼睛望着程依,都在猜测着她会选谁。

到现在程依才明白为何自己来到这里白吃白喝居然没有人给她白眼,不仅如此众人还都很热情的样子,她原本以为远古人都很热情天生好客呢,原来是她太天真了,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这个部落里人口少,女人更少,中午吃饭时程依曾注意到过部落里有六个男人还没有伴侣,曾从电视上看到过原始人每到冬天时部落间经常会为了食物打个你死我活,还有去弱小的部落里抢女人为本部落多生几个族人的,现在这里女人明显不够,所以她来了这里立刻便被热情对待了,上午在森林里那三个抬野兽的男人对她不友好大概是他们有了伴侣是其一,其二应该是看她太瘦小不壮实干不了活,又或是见她穿着奇装异服来历不明,于是不待见她。

“啊嗷嗷嗷。”六个男人站成一排,对着程依大声唱起来,有的还手舞足蹈,他们在对她唱歌示爱。

程依快哭了,这次比意识到这里没好吃的、好喝的还没有干净茅厕时更想哭,眼睛立刻红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害怕,眼前这些男人都是野人,是全身长毛的野人!刚认识半天,有些甚至连模样都没记住,让她选他们其中之一当老公还不如让她被野兽吃了的好。

程依的排斥太过强烈,还在欢呼期待的族人们见状立刻静了下来,愣愣地望着程依。

“不行、不行。”程依一边后退一边摆手摇头,满脸的抵触与恐惧。

年族长眉头皱了起来,瞪着程依不语,那六个站在一起的男人见状更是咬牙切齿地发出不悦的低吼声,连周围看热闹的女人还有孩子们都发出一片片的抱怨及不满的声音。

好好的本来很和乐热闹的气氛突然变得冷淡下来,所有族人们都不满且厌恶地瞪着程依,因为她的拒绝不仅污辱了部落里热情的壮丁们,还触犯了族长的尊严,这是不可饶恕的!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个族人拿着木棍奔了过来瞪着程依,有人看起来明显想赶人了,只是碍于年族长没开口迟迟不敢动。

程依很害怕,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哪里敌得过这些个拿着棍子身高马大的人?这里连女人们都普遍一米八几的个头,相比之下自己一米七的个子在这里就太没存在感了。

“哇啦哇啦?”程依看到先前怀疑瞪她的那个圆脸略胖女子在对族长说话,听语气像是在争询着什么意见。

年族长想了想然后点了下头。

“哇!”胖女人高兴坏了,眼中涌现出精光,眼睛开始往叶大娘房里望,像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归她所有了一样。

程依没心思去想胖女人在高兴什么,她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着若是这些族人们真要对她动粗那她要往哪里跑,目前她意志极其坚定,宁愿在外面饿死或是成为野兽嘴下的美食,也不想糊里糊涂地跟一个不认识的野男人共度一生。

就在年族长开了口,几个拿棍子的族人要动手打跑程依时,森突然大喝了一声阻止了众人的动作。

年族长生气了,对着森大喊了几声。

森拉着云朵一脸焦急地走上前,两夫妻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说起来,程依听不懂两人说了什么,只知在他们说完后族长还有族里其他人脸上的怒气消了不少,拿着棍子的人也纷纷扔下了棍子。

森和云朵见族人气消了不少大喜,于是又再接再厉地说服起族长了,最后年族长点了头放过了程依。

“阿拉咯嘟。”云朵一脸喜悦地说完后,跑过来拉着还在瑟瑟发抖的程依跑到年族长面前,催促着程依向族长道谢。

程依被弄蒙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服的年族长,也不清楚族人们为何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不过她直觉云朵不会害自己,而且现在风波平息了对她来说是好事,于是便学着云朵的语气对年族长说了阿拉咯嘟。

一番争执结束后天色有些晚了,于是族人们开始分工合作,清洗猎物的、生火的、拿陶器去河边取水的,都忙完后众人便开始烤进猎物来。

先前的不愉快像是没发生一样,虽然六个男人谁也没有得到程依,可是也不算白忙活,起码晚饭丰盛了许多,于是就算没有先前的热情,也没有人对程依恶言恶语了。

晚饭程依还是没有吃多少,吃了一小串山鸡肉后便厚着脸皮自云朵那里讨了个中午吃的煮蛋。

族人们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吃过晚饭将场地都收拾干净后,族人们围着篝火唱的唱跳的跳,白天都忙,晚上没事了一放松每个人都玩得很开心,连叶大娘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跑到人群中摇了两下腰然后扭了扭屁股,累了后才坐一边休息去。

云朵拉程依一起下去跳,程依摇了摇头不过去,她没有心情。

好容易族人们都玩闹完了后结伴散去,程依松了口气要回木屋睡觉,只是刚回到木屋还没等躺下来云朵便过来拿起兽皮还有程依带来的东西便要出去。

“等等。”程依见状赶忙上前将羽绒服还有医药箱抢过来抱在怀中,一脸提防地问,“你要做什么?”

云朵没有因为程依不友善的行为而生气,回头对着叶大娘说了几句话,然后与站起身笑着走过来的叶大娘一起将糊里糊涂的程依拉了出去,最后将她送进了贤的木屋里,云朵将兽皮铺在贤的身边,指着地上的兽皮说了一堆安抚劝慰的话。

“以后要我和他睡在一起?”程依瞪大眼指着躺在地上的贤迟疑未定地问。

也不知云朵和叶大娘听没听懂程依的话,总之两人没有回答,转身匆匆便离开了。

回想起晚上发生的事,再联系现在她的处境突然就明白了森与云朵是如何说服的族长和那些族人了,原来她没有“安全”下来,只是由从那六个男人中选一个变成了现在不得已与贤凑成一对而已。

程依咬了咬牙脸青一阵红一阵,低声咒骂了一番后皱眉望向地上躺着的贤,谁知就在这时,贤的眼睛突然睁开,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交汇了…

作者有话要说:抹汗,猫终于赶出来一章了,幸亏还不算太晚,嘻嘻,不食言的猫才是好猫,相对的不霸王的娃才是好娃~~

5

5、05

选那六个人和与贤暂时同住一间屋子,程依宁愿选择后者,选贤起码短日内不用担心自己的贞操,而选前面那六个看起来精力旺盛并且明显“憋”了很久的男人的话,自己今晚非得被“折腾”死不可。

贤睁开眼睛后起先眼神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渐渐清明起来,看到程依在他的屋子里时很诧异,还没诧异多久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痛苦,双手捂住肚子对着程依叽哩咕噜说了起来,说得很急。

“你哪里不舒服?”程依见状立刻蹲□焦虑地问道,忘记了前一刻的排斥,这是医者的本能。

贤牙根紧咬,抬手将脑门上贴着的东西抹掉,脸越来越红,喉咙里发出了类似呜咽的声音,对着程依捂着肚子蜷缩起身子来。

“你等等,我这就出去找人。”程依说完立刻跑出去,她不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总之不管猜对猜错,贤这个模样还是找个族人来看看才行。

跑去隔壁的木屋,程依拉住云朵的手便往外跑,森见程依那么急,以为贤出了什么事,于是一道跟了过来。

见到森和云朵后贤眉头松了松,赶紧将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

程依站在一旁,看着森蹲□小心地将贤扶起,然后打横抱起他往外跑了出去,不放心地跟到门外,见他们去的地方正是下午她去方便的地方,果然没有猜错,贤那副样子是被屎尿憋的。

由于排斥那个不干净的地方,是以程依一直都忍着以便减少去那片草丛后的次数,可是自上次小解已经几个小时过去,她不可能再忍一个晚上了,于是便拉住云朵的手指了指森和贤消失的方向然后向前走去。

云朵误以为程依不放心贤,轻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程依不得已只得做出急于要去方便的样子来,然后拉着恍然大悟的云朵去方便了,为怕撞上贤尴尬,于是她刻意放慢速度,快走草丛时见到森抱着贤出来了才松了口气。

庆幸自己一天过去还没有要大便的意思,小解完后程依赶紧跑了出来,她受不了草丛后的味道。

回去后屋内只剩下贤一个人了,森已经回去,昏睡了一整天的贤现在看起来很精神,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打量起程依来,比其他族人略白的脸上带了丝腼腆的红。

月亮又圆又大,很亮,月光透过木屋照射进来,贤躺着的地方正好被照射到,是以他什么表情程依是能看得到的。

程依不得不感叹着远古男人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就醒来了,而且看起来一点都不虚弱,居然还有闲功夫来看着自己脸红,想必森刚才已经对他说了她的事,因为贤现在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媳妇儿”!

这可怎么办,这么快的恢复速度,可别明晚就生龙活虎了!程依直着急。

贤眼中带着欣赏的喜悦,张口说了几句话。

程依自然是听不懂,摇了摇头做出一脸困惑的模样表示听不懂。

贤愣了愣,想起了她听不懂他们的话,脸上闪过丝失望,没多会儿功夫立刻又恢复了精神头,开始骄傲地指着墙上挂的各种兽皮还有自己打磨出来的各种工具,都指完一遍后一脸期待地望着程依。

知道他是想让她夸他,程依一脸僵硬地对他点了下头,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贤一直说个不停,程依听不懂也没心情应和,不甚热情地偶尔嗯一声或是对贤笑一笑,她不想挨着他睡,于是将紧挨着他铺的兽皮拿起来放到离贤较远的空地上去。

“啊…”贤发出不满的声音来,眼中闪过几分受伤。

程依不知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只略带愧疚地对他笑了下,然后在他不满又难过的注视下躺在兽皮上准备睡觉。

这时云朵突然端着一碗肉汤走进来,看到兽皮移了位置后愣了愣,嘀咕了几句将碗放在贤旁边的地上,站起身对程依说了句话然后就出去了。

“唉唉。”程依听到贤发出这个声音,听语气应该是在唤她,云朵将碗放下后就出去了,贤受了伤无法自己坐起来,刚刚云朵说的话应该就是类似让她喂贤吃饭的话吧?

虽然不愿意,但程依还是不得不起身走过去,将睁着眼睛一直看自己的贤小心地扶起来,然后坐在他身后用胳膊抵住他的背,将泛着热气的碗端到他身前让他自己端着吃,他的恢复程度很好,在她看来他无法自己坐起身不能走路,但是端着个一点都不沉的碗肯定是没问题的。

贤发出一声叹息,不大情愿地接过程依手中的碗呼噜噜地吃起来,一大碗肉汤不一会儿便吃完了。

程依扶着他躺下将碗拿了出去放在木屋外,她怕放在屋内晚上会一直有肉汤味影响睡觉。

吃饱后容易犯困,何况还是受了伤的人,贤又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后就睡着了。

程依松了口气,闭上眼也准备睡觉,陌生的环境令她很没有安全感,在能吸汗并且感觉不到热的兽皮上翻来覆去地很久才得以入睡。

天亮时族人们老早便起了床,男人们带着工具去打猎,女人们也起来干活。

程依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她没有睡好,夜里梦到爸爸妈妈了,心里很难受,她突然消失父母和弟弟肯定很着急,虽然父母向来重男轻女,对她这个女儿一向不怎么热情,但她失踪了骨肉相连的亲人们必定是会难过的,无法再承欢父母膝下,只希望弟弟能孝顺、好好照顾他们一辈子。

“啊嗷嗷。”一旁的贤发出疑问的声音。

程依望过去,见贤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他抬起手对着她做了个抹眼角的动作。

程依见状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眼角,没想到触到一片湿意,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哭了,他的模样看起来很担心,在脆弱的时候他的关心令她的心暖了些,突然间不那么排斥他了,抹掉眼泪后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了。

早饭只是普通的野菜粥,云朵也做了贤和程依的份儿,程依吃过早饭后便给贤换纱布,拿掉纱布她发现贤缝针的地方愈合得极好,以这势头明天晚上说不定就可以给他拆线了,快速换完纱布后程依将羽绒服还有医药箱都放在贤身边,嘱咐他帮忙看着它们,她拿着刚刚换下来的纱布还有昨天给他止血时用过的纱布出去了。

她要将它们拿去河边洗,没有肥皂等物上面的血渍没那么容易洗掉,只是没办法,她带的纱布有限,在这个落后的原始社会这些纱布便成了无价之宝,能反复利用就反复利用,白天时日头毒,她只要将它们尽量洗干净后放到太阳底下反复晒几天应该就行了。

血渍确实不容易洗掉,程依洗得满头大汗上面的血也无法全部洗净,就在她洗得气喘吁吁之时屁股突然被一个小石子打中,有点疼,她发出嘶的声音用手揉着被打痛的地方转身怒喝:“谁?”

附近没有人,程依仔细看了后也没发现人影,不得已只得放弃找寻,想着八成是族中哪个调皮的孩子藏在某个地方打石子逗她呢,嘀咕了下后便不再理会继续洗起纱布来。

没多会儿,屁股又被一颗石子打中了,程依立刻回头瞪过去,还是没有人,皱了皱眉头问了句:“是谁在恶作剧?”

没有人回答,程依无奈地摇了摇头,嘀咕了声:“这孩子真淘气。”

搓得久了些,纱布上的血渍淡了许多,到后来实在是搓不干净,白色的纱布上仍然透着隐隐的红,程依感到无奈,不得已只能放弃了,拿起洗好的两条纱布,将上面的水拧干后刚要走,屁股后面又被石子打了一下。

这下程依生气了,破口大骂起来:“哪个王八蛋打我?给我滚出来!”

对方既然恶作剧自然不会出来,程依也没指望有人会出来承认错误,于是生气地开始在几个大石头后找了起来,那人肯定是藏在石头后面,她非要找出那小兔崽子揍他屁股教训他一顿不可。

找完了一个又找一个,就在找完了所有的石头只剩最后一个石头没找时,远远的传来了云朵的呼喊声,听起来有些急,程依听到后不敢再耽搁大喊一声回应了下,放弃去看最后一块大石赶紧向云朵的方向跑去。

程依跑远后,就在她放弃寻找的那块儿大石后走出一个人来,高壮的男人走出石头望向程依跑远的方向突然恶作剧地笑起来,那双充满了掠夺的双眸此时泛着一丝调皮…

云朵见到跑过来的程依后表情一松,赶忙拉住她的手快速往回跑,边跑边说着什么,听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跑得气喘吁吁地回去后,发现屋内挺热闹,不仅云朵的孩子小鱼在,还有昨晚她印象挺深的圆脸胖女人,只见那女人此时正一脸贪婪地抱着她的羽绒服,小鱼则紧紧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而贤正坐兽皮上急得满脸通红,纱布处渗了丝血渍,想来是他自己强撑着坐起来导致伤口裂开了。

“你干什么拿我东西?”程依冲上前去抢羽绒服,结果胖女人力气大死活不放手,一时间抢不回来,两人开始大力拉扯起来。

小鱼在两人拉扯间被胖女人踢得坐在地上,云朵见状赶紧上前扶起孩子,将他抱起放到贤身边后便一脸怒意地折回来帮着程依对付起胖女人来,一边夺羽绒服一边骂人。

程依自云朵骂人的话中听到她在不停地叫着类似乌拉的声音,方才贤也在对着胖女人这么叫,想来胖女人的名字就是类似乌拉发音的。

为防羽绒服在两个力大的女人间被拉扯坏,程依急得松开手跑到贤身后将医药箱打开,自里面拿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冲到乌拉身前,将刀尖对着她的手发出威胁的声音。

乌拉不认识手术刀,没见识过它的厉害所以一点都不害怕,看着它的眼神甚至还带了丝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