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太清楚,自己这算是什心理在做崇。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职业病?姚锦之对他来说,算是一个小小的挑战,虽然这块骨头并不难啃,他却啃的有滋有昧的,一点儿也不着急,就像刚刚切那块排骨那样,先找着纹理,再下手,实施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34、沉沦

姚锦之下了班,习惯性的就往校门外走去。通常,叶随风的车会停在学校的马路对面,很不起眼的样子。她就直接走过去,自觉的坐进副驾驶座就可以了。

好几次有同事见到,都追问那是谁的车,她总是推说是亲戚的,知道她腿脚不便,接她一接。

大家一看那车也不贵,就没了兴趣,也没人再追问下去。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一个礼拜。姚锦之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再绑绷带了,每天擦那瓶药油,也不觉得疼了。她觉得,是有必要和叶随风说一声,以后不需要再来接她了。

虽然每天有人接选的感觉不错,尤其是早上,不用在公交车站台上吹冷风,还可以多睡二十分钟,确实很舒服。可是她知道,再舒服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不可以再这么沉沦下去了。这个叶随风。初见面时觉得他面目可憎毫无人性,可是接触久了,慢慢的到觉得,地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

对待朋友很仗义,从不计较金钱得失,帮助朋友也很彻底,连一些小细节都会考虑到。虽然他教育叶铭的方式有些粗暴,让姚锦之不太认同,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做法在很多时候,是相当有用的。

她做老师的,嘴上总是提倡,教育孩子要靠耐心,要讲道理,实际上操作起来,远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有时候碰上些特别调皮或者特别固执的,除了打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跟他们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如果不能让他们真正对你产生畏惧的话,任何道理他们都是听不进去的。

看看叶铭,虽然被叶随风打得鼻青脸肿,可照样跟他亲,别人的话他是一句也不听,偏偏就服叶随风的管教。有时候姚锦之甚至觉得,叶铭有点受虐倾向,自己对他如春风细语般的态度他不喜欢,偏偏去喜欢叶随风那种粗暴凶狠的态度,真是令她无语。

仔细想想,娆锦之也不由的吃惊,原来在不知布觉中,叶随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如此高大了。他不再是那个噬钱如命杀人不见血的吸血鬼了,反丽变成了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了。

姚锦之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记号,必须立刻停止这种感情的增长。她有点害怕,自己会越来越依赖叶随风,越来越离不开他,慢慢被他的性格和生活方式所同化。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想要抽身就会很困难了。因为,那就意味着,她已经彻底爱上叶随风,无法回头了。

内心深处对婚姻的那种恐惯,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姚锦之,让她无法下定决心迈出这决定性的一步。她就像是一只固步自封的乌龟,情愿一辈在那坚硬狭窄的龟壳里,也不敢把头伸出来透透气。她有时也会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却依旧没有勇气挥别过去,重新开始。

童年时的阴影,或许会留在人心里一辈子,永远也无法消除。姚锦之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地系上安全带。

叶随风递了瓶水给她,笑问道,“怎么了,心情看着不好,学校里还有比叶铭更难搞的学生?”

娆锦之呆呆地望着那瓶递过来的水,内心很想尖叫。叶随风,快收起你的绅士风度吧,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我情愿你欺负我不理我,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让我慢慢地沉沦下去。

“怎么了,不会是发烧了吧?”叶随风觉得她有些反常,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额头,却被姚锦之一下子避开了。她把头撇向一边,快速拿过那瓶水,勉强笑道,“没有没有,我好的很,你专心开车吧。”

叶随风知道她没说实话,却不打算戳穿她,听话的启动车子。姚锦之拿着那瓶水,也不打算喝,沉默了半天后,鼓起勇气道;“那个,我的脚已经好了,你明天就不要来接我了。每天跑来跑去,也挺麻烦的。”

“唔,我也觉得挺麻烦的,早起还好说,整天开这破车真是不舒服。最近我那诊所里的员工就总拿话来套我,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开起这破车来了,是不是诊所生意不好,要倒闭了。我看他们,都准备另谋下家了。”

“真是势利。”

“职场不就是这样吗?你当老师的,只要国家不倒,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他们不—样,公司要是效益不好,工资就会发不出来,日子就会过不下去,说不定,孩子就会没书读。这简直就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啊。”

姚锦之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被叶随风这么一逗,立马就好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这下好了,明天你就可以开回自己原来的车了,我想你那些员工,应该也可以安心了,至少他们的工作,暂时是没有问题了。”

“是,一会儿见过我妈,她老人家要是没意见,我明天就把车给换回来。”

“啊,这车是你妈的?”

“她家保姆买菜用的。”

姚锦之听了未免觉得有些夸张。原本这车她也不觉得怎么样,在这样的大城市里,很多家庭都买得起,用它上下班接选孩子什么的。可是现在一听说,这只是叶随风家的保姆买菜用的车,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隐隐的有些觉得,叶随风的家不是这么简单。她记起云朵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叶随风的那个诊所,开在那样市中心的地方,一个人占了一栋接,他们家,一定是非富即贵。凭他一个才三十出头的心理医生,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积聚如此大量的财富的。他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支持着他。

这么说起来,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还没有表现出全部来。他还真是深不可测,知名心理医生,畅销书作家,这些头衔还不够,是不是还要再添一个某集团的少董之类的?

这样的人,和自己的生活未免有些遥远。姚锦之越来越觉得,她和叶随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心里那种闷闷的,有点失落的感觉,重新又浮现了上来。她一路保持着沉默,手里的水始终没有打开,也没有放下,到最后,瓶子竟让她捏的有些变彤了。

车子停稳之后,娆锦之抬头一看,却有些愣住了,“你怎么开到这里来了?这是你妈家吗,你现在就想把车换回来?我说你至少也站完最后一班岗,把我送回家吧。”

“就算要送你,我也可以换完车接着送。不过,我们今天来主要不是为了换车,而是为了见我妈的。”叶随风说话间,已经下了车。

姚锦之也跟着下车;“怎么又要见你妈吗?我的脚已经没事了。”

“有事没事不是你说了算的,这得专业人士说了才有用。就好像精神病患者,他自己说自己没病,是没人会相信的,必须由我这样的专业人士做出专业的精神鉴定报告,才能算有法律效应。”

“我就扭伤了一只脚,你需要拔高到这样的高度吗?”

“我就是打个比方。今天找我妈,主要也想让她给你看一看脚踝,如果她说没问题的话,那我也可以放心让你自己去上班了。”

姚锦之心里的感动,再次充盈了起来。真是该死啊,这个男人就不能表现的恶劣一点吗?非要这么体贴入微,难怪他身边的女人从来不断。遇上这样多金又体贴的男人,不仅做风开放的女人喜欢,就连姚锦之这样的贞洁烈女,也难免要动心了。

叶妈妈对于再次见到姚锦之,表现得十分高兴,不仅替她仔细诊断了韧带,还留她吃晚饭。

吃完饭后还不肯放她走,非要拉着她闲话家长,一直聊到近九点才肯放人。

叶随风换回了自己的那辆车,送姚锦之回家。到家后,姚锦之还没来得及掏钥匙开门,门就自动打开了。不用想也知道,她那个亲爱的老妈,一定要眼巴巴地盼着她回家,然后一见面就会抓着她:“是不是约会去了?谈的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这几句话,姚锦之都快背出来了。每次她只要不是正常时间点回家,老妈必定会这么几句。

她的回答也很简单,“没有,跟女生吃的饭,没有结婚打算。”

姚妈妈气得瞪了她一眼,直接将手里的垃圾带塞过去:“少贫嘴,把这袋垃圾扔了。”

姚锦之接过来就下楼,连包都没放,走到楼下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来一听,是叶随风:“你是不是拉了什么东西在我车上,记得吗?”

姚锦之仔细一想,想起自己今天带了个牛度纸袋回家,里面有一些学生的资料。刚刚只顾着拿包,倒把这个给忘了。

叶随风解释道:“我正在来你家的路上,你下来拿一下。”

“嗯。”姚锦之答应了一声,顺手将垃圾扔到了楼下的垃圾回收点,还没来得及跟叶随风说再次挂断电话,突然就被一只从身后冒出来的大手直接抓住了手臂。

她下意识地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心里那股隐藏许久的巨大的恐惧,就像火山喷发一般,瞬间爆发了出来。

“啊…”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姚锦之颤抖着手捂往了嘴,却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35、拼命

似乎许久都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了。生活已经平静了很久,安逸到她有时候甚至会遗忘,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可是,在今夜这样的时光里,黑暗中,小区楼下,当姚锦之的手臂被一个男子拉住时,当她转过身未,隐约看到那人的脸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又毫无保留地喷涌而出了。

原来,还是那么清晰。原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东西,其实,根本就历历在目。

手机掉落在了脚边,电话还没断,隐约可以听到叶随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着。他的车已经开进了姚锦之家的小区,尽管对这里并不太熟悉,尽管是夜里,小区的路灯照明情况不算太好,叶随风还是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像个横冲直撞的孩子,顷刻间,已站在了姚锦之的面前。

下一刻,那只手就被他粗暴的推开了,姚锦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扯,跌进了叶随风的怀抱,趔趄间,还踩到了自己的手机。翻盖手机被直接踩成了两半,屏幕碎成一片。

叶随风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敌视的目光望着对方。姚锦之已经停止了尖叫,显得过于安静了。她缩在叶随风的怀里,身体微微发抖,从来没有表现的如此柔弱过。

叶随风仔细地打量着对面那个男子,发现是个中年人。有点穷困潦倒的感觉,身上的衣服看不清颜色,黑黑灰灰的一团,像是很久都没有洗过了。头发过长,已经打结乱成了一团。刚刚推开那只手时,叶随风有碰到他手上的皮肤,很粗糙,像是长年做体力活的。

这样的一个人,在这样的时间里,对一个年轻女子下手,无论如何,叶随风也没办法将他看成是一个好人。

中年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跑出来。看着叶随风满脸敌意的神情,他似乎有些尴尬,讨好的笑了两下,哑着嗓子道:“那个,你,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锦之的,我是锦之的爸爸。”

爸爸?这个答案大大出乎叶随风的意料。虽然姚锦之家不是什么富贵之家,但也是温保不愁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和他们家格格不入,更何况,他也从未听姚锦之提起过自己的父亲。

从未的提起过?想到这里,叶随风的心一动,突然有些明白过来。那一天,在黑暗的楼梯口,姚锦之因为自己的一番感触,扑在他的肩头哭了很久。那时候,他就隐隐的感觉到,或许她和自己一样,也有着难以明说的不快。

自己不也和她一样,从来不提父亲的事情。就算把她带回家,也只是领到母亲面前罢了。这虽然是一种潜意识,但有的时候,潜意识就可以表现出人的真实意图。

这么一想,他倒是有些相信,这个男人或许和姚锦之,真的有着某种关系。如果说,她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从来没在她家里出现的一个人,那么,她不愿意提起,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姚锦之,轻声道:“这人你认识吗?”

姚锦之长长的吸了口气,像是又活了过来。她抬起头,瞪着那个中年男子,咬牙道:“不认识。”

“锦之,你,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是你爸爸啊。”中年男子急了,上前想要来拉姚锦之的手,吓得她连连后退。叶随风出手,拦下了那人:“对不起先生,既然姚小姐说不认识你,请你赶紧离开。”

“她,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我养了她十年,她现在居然说不认识我,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嘛。更何况,我还知道她的名字,这就能证明,我就是她爸爸!”

叶随风微微一笑:“我也知道她的名字,可我并不是她的爸爸。我相信,你是认识她的,不过,她并不愿意见到你。所以,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不要以为,我不敢报警。”

中年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却很快压了下去。他像是很识时务,知道叶随风这样的人,是轻易不能惹的。他比自己年轻,打架肯定打不过。他看上去也比自己有钱,活到他这把岁数的人都很清楚,有钱意味着什么。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只要花点钱,就可以让别人生不如死。

于是,他悻悻地叹了口气,有些不舍的望了姚锦之一眼,转身离去。那离开的背影,看着真有些落寞。叶随风不禁在心中感叹,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而不辛的人,总是各有各的不幸。

姚锦之的父亲如此落魄,她从不提起。而自己的父亲无限风光,他却依旧不愿意提起。

一直到那个人走远再也看不见,叶随风才放开了姚锦之。她看上去,已经调整了很多,不再像刚才那般的惊慌失措,只是眼神还有些闪烁,像是害怕提起什么似的。

叶随风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道,“我送你上去吧,对了,拿上你的资料。”说罢,他转身回到车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然后送姚锦之上楼。

姚锦之也没有拒绝,一路安静的走到家门口,刚想要推门进去,就见到妈妈有些匆忙地从里面走出来。她一见到姚锦之,愣了一下,随即抱怨道:“你这孩子是怎么了,让你扔袋垃圾,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她并不知道刚才在楼下发生的事情。姚锦之下楼时,她转身回房去看电视了,没有听到楼下的尖叫声。她本来以为女儿转眼间就会上来,没想到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人影,不免有些着急。

她们这个小区不是太安全,保安什么的形同虚设,外面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这么晚了要是发生点什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于是她准备下楼去找找,刚拉开门,就见到女儿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觉得奇怪。抱怨完后才发现,原本叶随风也在,原本有些不悦的脸上,立马就堆起了笑容:“啊,是小叶来了,难怪锦之在楼下不肯上来了。”

叶随风冲姚妈妈客气的点点头,然后轻轻推了下姚锦之,凑近道:“进去吧,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窗。”

姚锦之回过头,有些担忧的望着他,看得他顿时心都要软了。他顿了顿,问道:“还害怕吗?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妈妈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拉着女儿道:“锦之,你怎么了?刚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小流氓吓到你了?”这个时间点,还会到处乱晃的,除了小流氓,大概也没别人了。

姚锦之想不好要怎么回答妈妈的问题,叶随风思考片刻后,推着姚锦之进了门,自己也跟着一并走了进去。他决定把刚刚的事情都说出来,隐瞒,或许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他现在就这么离开,似乎也不妥当,很难保那个男人会不会在自己走后,又重新上来纠缠不休。

姚妈妈见他们两人脸色凝重表情严肃,也不禁紧张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了?”

“伯母,刚刚在楼下,有个中年男人来找锦之,自称是她的爸爸。”

叶随风的话,就像在姚家扔了个原子弹,瞬间炸得姚妈妈呆愣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未。姚锦之有些烦躁,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困扰,拉着母亲坐了下来,一只手悄悄的覆上她的手背,像是在给予她力量。

姚妈姆楞了很久,两只眼睛无神的望着前方,却没有焦距。好半天才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道:“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叶随风看她们母女两个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不简单。长期以来,在他的心里,对姚锦之都有一个构想。而现在,他觉得,这个构想正在渐渐的丰满起来。他已经越来越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姚妈妈看上去,比 姚锦之还要混乱,像是三魂七魄都让人给抽走了。姚锦之一直陪在她身边,没说什么。突然,姚妈妈推开了女儿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冲进了厨房。

姚锦之暗叫不好,跳起来追了过去,还没到厨房门口,就见到妈妈拿着那把平日里剁肉的菜刀冲了出来。

“妈,你要干什么?”姚锦之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就要去抢刀,却不料叶随风比她手快一步,直接捏住姚妈妈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去抢那把刀。

姚妈妈却像是突然生出一股蛮力,死死捏着那把刀,说什么也不肯放,两只眼睛充血地望着姚锦之,焦急地叫道:“他在哪里,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在楼下吗?好,我现在就下去,我跟他拼了,大家都不要活了。”

姚锦之急了,一把抱住妈妈,大叫道:“妈,妈,你冷静点,你别这样。他已经走了。”

叶隧风感觉情况要失控,只能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强行将菜刀夺了下来,然后冲姚锦之道:

“扶你妈回房去休息。”

姚锦之听话的点头,把姚妈妈扶回了房间。叶随风走进厨房,将栗刀放回原处。然后,他站在厨房的窗户边,默默地望着下面。暗夜里的小区很宁静,没有一个人走过。那个人,或许离开了吧?

36、眉目传情

姚锦之一直在房间里安抚姚妈妈的情绪,前前后后忙活了近一个钟头,才算把姚妈妈哄睡着了。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开门往外走。

走出房间后,看到坐在客厅里正在悠闲地翻杂志的叶随风姚锦之愣了一下,话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儿?”

叶随风的手没停,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杂志,嘴里则笑道:“没什么,临时充当一下保镖罢了。你怎么样,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什么那恶的念头。可是他在姚锦之的心目中,花花公子的帽子还没脱掉,听到他说留下来陪自己之类的话,姚锦之立马就给想歪了,不禁脸一红,摇头道:“不用了,我挺好的,你还是回去吧。时间不早了,都快十一点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

叶随风“啪”地一声合上杂志,抬眼望向姚锦之,那双漂亮的眼睛眼角微挑,眼里满是笑意:“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那个人今晚会来骚扰你罢了。不过我看你好像也没事儿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他又来了,记得报警,或者,给我打电话。”

姚锦之猜不透他有没有猜出自己不纯洁的心思,只觉得两人独处一室有些尴尬,便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真的太晚了,今天还是谢谢你了,多亏有你在。”

“没什么,我本来就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只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大概对我有所误会。

其实,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个什么恶劣的家伙吧。”叶随风走到姚锦之面前,故意将脸凑得很近,说话的气息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脸,清新而美好。

姚锦之被他逗得满脸发红,用力推他道:“行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比第一次见面时更可恶。”

“哈哈哈。”叶随风直起腰,得意的大笑起来。姚锦之怕他吵醒睡着的姚妈妈,赶紧—把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轻点,小心吵醒我妈。”

叶随风感觉到,姚锦之那只柔软的手,正贴在自己的皮肤上。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一股冲动,看着姚锦之离自己如此靠近的脸,他就想要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姚锦之似乎也从叶随风炙热的眼神里读出些,身体慢慢地僵硬起来。她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期待,从小到大,她并不是从来没有变过恋爱,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期待和一个男人接吻。

可是,最终叶随风却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淡淡的一笑,表情温柔到几乎要融化人的心房。然后,他轻轻的拉下姚锦之的手,放在手上摩挲,说道:“那好,我走了,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