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江海洋以为很快的他就可以看到有他一份努力的游乐园亮起了灯光。

可那座游乐场一直静默着。

一年后的秋天,圣莫妮卡海滩的那座游乐园还是没有没有亮起灯,那天周末江海洋突然听到着这样的一则消息,两年来一直鲜有消息的容允桢突然在洛杉矶的一家妇产科医院出现,据目击称和容允桢在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名穿着宽松衣服的女人。

“容允桢疑似要当爸爸了。”很多洛媒体都用这样的标题来报道这些消息。

洛杉矶媒体大多是标题党,看到这些江海洋也只是一笑置之,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倒是过去一段时间后和他合伙开餐厅的朋友从圣莫妮卡打来电话告诉江海洋,不时有高档轿车还有医生出现在容允桢在建造在游乐场附近的房子里,那片房子最近每个晚上灯火通明。

听到这些事情之后,江海洋也是半信半疑,直到深秋的这个周末江海洋遇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之后,他才确信容允桢真的回来了。

这个周末,江海洋买了一桶冰淇淋回来之后在他的车上发现了一个小家伙,那个小家伙包着头巾躲在他的车后座上目光鬼鬼祟祟的瞄着车外,距离车窗不远方有两个黑人女人在东张西望着,当黑人女人目光往着这边来的时候,小家伙迅速缩下了头,这时,小家伙这才发现车的主人回来了。

“嘘!”小家伙对着江海洋发出安静的示意,然后,说出了咬音精准的汉语:“先生,您是中国人么?”

很明显啊,江海洋点了点头。

“Yes!”小女孩握拳。

“你在我车子里干什么?”江海洋好奇的问。

然后,小家伙回答了一个让江海洋几乎喷饭的话。

“先生,我怀孕了,所以需要你的帮助!”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回答,回答完之后又一本正经的指着她鼓起的肚子。

看到外面的两个黑人女人,江海洋大约也就猜到了这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非是有钱人家的小调皮鬼和自己的保姆开的一个猫和老鼠的游戏,他可不想惹这个麻烦,于是,手一伸,小家伙看到他的手之后躲开,结果江海洋就只扯下包在她头上的头巾。

失去了头巾庇护的小家伙整张脸一下子呈现了出来。

拿着头巾,江海洋发呆了片刻。

小女孩,短头发,滴溜溜的眼睛,长长的小酒窝。

目光聚焦在小女孩长长的酒窝上,江海洋裂开了嘴。

小女孩两年前他在一张照片上见过,此时此刻小女孩在自己的肚子里赛了一只玩具熊来达到看起来像怀孕的效果。

“栾小花?容小花?”江海洋试探性的问。

半个钟头之后,栾小花被江海洋带到了自己的餐厅里,和他一起到餐厅里来的还有栾小花的两个保姆。

坐在采光极好的座位上,栾小花津津有味的吃着据说她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吃到的薯片还有冰淇淋。

吃完那些栾小花舔着手指。

“栾小花,说看看,你怎么会在这里来?”其实,江海洋想问的是你的爸爸妈妈呢?

栾小花同学给出的又是让江海洋几乎要掉下巴的回答。

“我爸爸搞大我妈妈的肚子了,所以我们就到这里来了。”

噢,江海洋有些的尴尬,还好附近的人都听不懂华语。

清了清嗓音,江海洋问:“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栾小花指着一边的DIY汉堡,江海洋把汉堡拿到了她的面前。

咬了一口,栾小花这才回答:“我外公生病了,我爸爸陪我妈妈去探望他。”

李俊凯生病的消息江海洋倒是听过,他摸了摸栾小花的头,正吃得甜滋滋的小家伙突然抬起头,一脸的忧愁:“太糟糕了,我不能吃这些东西的?”

“怎么了?”江海洋好奇的问。

“笨!”栾小花拿出她的小熊朝着江海洋的头上拍:“你忘了,我是一个孕妇,我爸爸说的孕妇不能乱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江海洋无语。

栾小花继续卖弄:“我以前在云南吃的那些统统不能吃,薯片,炸鸡,汉堡还有很多很多都不能吃,这些都是我爸爸说的,我每次都觉得我爸爸比我妈妈更像一名孕妇。”

容允桢像孕妇?容允桢像孕妇!

江海洋没有来由的幸灾乐祸了起来,用请教的口气问栾小花:“栾小花,你的爸爸妈妈好吗?”

“好?先生您是指什么?”栾小花歪着头。

江海洋凑近了过去,他真的太好奇了,他指着自己的嘴唇,压低声音:“他们有没有亲嘴?还有…有没有睡在一起?”

栾小花很努力的在想然后给出回答:“我觉得我爸爸要亲到我妈妈的嘴唇很难,因为我妈妈对我爸爸并不好,不过,我还是瞧到过一次,那次我爸爸给索菲亚请来了超棒的医生,那一天我妈妈主动了亲了我爸爸一下,然后我爸爸就一整晚都在健身室健身了。”

“至于有没有睡在一起嘛…我也觉得应该有发生过,我云南的那个爸爸从来就没有和我妈妈一起睡,现在这个爸爸好像有过几次。”栾小花扳着手指头:“一次,两次,三次…我觉得好像有很多次,因为我和我妈妈是睡在一起的,可是我爸爸说我不能和妈妈睡在一起,我妈妈不是有宝宝嘛,所以我爸爸说我妈妈需要安静的睡眠时间,可是,好几次,我醒来的时候到我妈妈房间都看到我爸爸和我妈妈睡在一起了。”

栾小花表情很不满意:“这让我觉得我爸爸不诚实,不过,看在他每次和我妈妈睡在一起都捞不到好处,还会离奇受伤的小可怜模样,我不想说他了。”

孩子的思想真是有趣,江海洋用很认真的口气询问:“那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捞不到好处,你爸爸离奇受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栾小花很认真的在回答:“那是因为我家的保姆说我妈妈正在怀孕所以我爸爸肯定捞不到好处的啊,至于离奇受伤嘛虽然每次我爸爸都说是自己不下心碰到的,可我觉得肯定是我妈妈揍他的,我妈妈可是在皇后街长大的。”

孩子口中的“皇后街长大的”让江海洋听得熟悉,亲近,他拿着纸巾把喋喋不休的栾小花的嘴巴擦干净。

这个时候,栾小花的注意力被电视上的那个正在口沫横飞的男人给吸引住了,现在正值美国的大选年,各路政治家们都子在争夺电视资源,电视台也在不厌其烦的播放着政治家们的演讲录像。

“那个男人是谁?”栾小花指着电视上的正在演讲的男人:“我说他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

那位正是下任美国总统的大热人选,要是让那位知道他的声情并茂在这个孩子的口中是这样的话他可能心情会不大好。

“小家伙,那位可是有可能当上这个国家的总统。”江海洋如是的告诉着栾小花。

“切!”栾小花嗤之以鼻:“要是我爸爸出马,这个国家的总统肯定是他的,我爸爸优点了可多了,我爸爸有很多很多的钱,我爸爸每天都坐飞机上班,我爸爸的脸蛋比谁都漂亮…”

把她的爸爸所有优点都数完之后,栾小花问江海洋,先生,你明白吗?

江海洋迅速做着明白的表情,并且附和栾小花同学要是他爸爸参选的话电视上那个人肯定靠边站。

栾小花很满意,看了电视上的男人一眼,表情满满都是老得头发都快掉光的老男人你走运了。

想了一想,栾小花又说:“不对,总统是我的妈妈,我爸爸在我妈妈面前只能混个小跟班,我爸爸说他以前犯下了大错,他要一步一步的爬,类似于游戏升级那样的。”

栾小花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而我在我家里我的官第二大,我是首相,因为我爸爸说是因为我他才和妈妈在一起的,所以在家里可以当第二大的官。。”

“那你爸爸在你面前又是什么职位呢?”江海洋问。

栾小花低头想了想,声音又忧愁了:“我爸爸其实也很可怜的,我妈妈不待见他,所以,我决定让他当我的内阁大臣。”

江海洋在心里为容允桢默哀,可怜的男人为了讨好两个女人真是使出浑身解数,不过一想到邱婉丽,江海洋的心里暗爽。

接住栾小花又开始喋喋不休的爆料,在只言片语之中江海洋隐隐约约猜到容允桢对自己的前妻使用了霸王硬上弓的方法成功让她怀孕,最终让他的前妻不得不和他来一段破镜重圆。

因为栾小花说她的爸爸在云南把妈妈硬睡了一次,之后爸爸被关起来了,再之后妈妈有一天去见了爸爸然后把爸爸带回家,再再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这里。

栾小花在说完那些话之后终于把手伸向了那个汉堡,咬了一口,她对着江海洋诉苦:“其实我舍不得我云南的那些朋友,可妈妈告诉我她是因为很多很多的原因才到这里来的,因为小花需要一个爸爸的肩膀,因为小花的弟弟需要一个榜样,因为索菲亚需要好的治疗,因为生病的外公想看到妈妈有好的归宿…”

“先生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栾小花说了一大堆发现没有人理会,迅速发问。

江海洋点头,他大约明白了,就像那个时候李俊凯说的在每一个孩子的成长中都需要那个过程,父亲的肩膀,孩子坐在父亲的肩膀上一起唱那首《超人要出征》。

在江海洋的沉思中栾小花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对了,先生,您说我和爸爸认识,那么您一定知道是谁给我犬小花’这样一个土气的名字了?”栾小花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

栾小花的声音气呼呼的历历的数着谁都嘲笑过她的名字,等那些名字数完,她又得意洋洋了起来:“不过,我已经想到了好的法子了。”

她甚至等不及江海洋的回应就开始卖弄:“我说服我妈妈让我来给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取名,先生,您知道我都给我的弟弟取了什么样的名字吗?”

“什么名字?”江海洋听从了栾小花的指示把耳朵附上去。

“帅发!”栾小花得意洋洋的说出。

“什么?”

“帅气的‘帅’,发财的‘发’!更土气对不对?”

“…”

“我告诉你先生,我在云南认识一个叫‘帅发’的孩子,我每次和他在一起玩的时候,大家都嘲笑他的名字而忘了嘲笑我,所以我要让我的弟弟叫做‘帅发’这样一来大家都会嘲笑他而忘了嘲笑我,先生,这个主意是不是很棒?”

栾小花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副快来表扬我的神情。

“是的,很棒!”江海洋摸了摸栾小花的头。

华灯初上时,栾小花乖乖的跟着她的保姆离开餐厅,她说今晚她的爸爸和妈妈不会回家,她得好好的守在家里。

这一天,江海洋确认了一件事情。

容允桢带着他心爱的人回到了圣莫妮卡,只是,他所带回来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到过属于她的那座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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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过去冬天到来,江海洋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周末闲暇时光里会来到圣莫妮卡海滩看他的餐厅。

在这片海滩上,游乐场,坐着直升飞机去上班男人成为了住在这里的孩子们崇拜的对象,他们认为在那个房子里一定住着超级棒的人。

江海洋见到那个过据说也是在“皇后街长大的”的女人一次,那是在十一月,那日,有艳阳,那个女人推着轮椅在容允着修出来的私人码头上来来回回的行走,江海洋坐在船上钓鱼,从他的那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码头上的情景,女人穿着宽松的衣服,她手上推着的轮椅上坐着黑皮肤的消瘦女人。

和他一起合伙开餐厅的朋友告诉江海洋,黑皮肤女人叫做索菲亚,是一名癌症病患者,容允桢把全世界最好的癌症科权威都请到这里来,希望他们为那个女人缓解痛苦。

日光渐渐沉下的时候,码头上来了身材修长的男人,男人来了之后接过女人手中的轮椅,男人脸朝着女人,在风里依稀可以听到男人对着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快的,码头上又来了孩子和狗狗的身影,风里除了男人的说话声音还多了孩子咯咯的笑声,孩子越笑越放肆,于是,女人声音很突兀的响起:“栾小花,你给我安静一点!”,随着女人的声音响起,那个急于要讨好女人的男人毫不犹豫的斩断父女之情,抓起孩子做着要把孩子丢到海上去的模样,孩子呱呱的叫着。

更吵了,女人忍无可忍,声音更尖更大:“容允桢,你还可以更幼稚一点!”

日光沉入海面时,江海洋开着船离开那片海域,忍不住的他回头去看,暮色把码头上的人物剪出了可爱的形象,老人,男人女人,小孩,狗狗。

圣诞节前一夜,江海洋在圣莫妮卡遇见了正在度圣诞假期的容允桢,容允桢手里还拉着栾小花同学,江海洋告诉容允桢他在这里和朋友开了一家餐厅。

栾小花和她的狗狗在沙滩上去玩,江海洋把烟递给了容允桢,容允桢告诉他他已经戒烟了。

“我用了很多的办法才让她回到我身边来。”容允桢说,声音满足。

“恭喜。”江海洋说了一句,他猜想在容允桢说的这些办法中一定有一条是栾小花的话:我爸爸把我妈妈的肚子搞大了。

小会时间过去,容允桢说了一句,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别人听:她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

江海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那个声音失落的男人,也只能说了一句:会好起来的。

“当然!”容允桢轻轻笑出了声音:“我会用我所有努力去赢回她的心,小欢的爸爸告诉我,女人们会为很多的细节所感动,我以后要用很多很多的细节去感动她,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走进那座游乐场,多长时间我都等。”

一根烟时间之后,容允桢离开了那片海滩,栾小花坐在容允桢的肩膀上,抓着爸爸的头发折腾着,被折腾得很惨的男人心甘情愿的配合着。

十二月的海风送来了这样的一段对话:

“内阁大臣,你有没有为我准备圣诞礼物呢?”

“是的,首相大人!”

“那么是,说看看,你都给我准备了些什么礼物?”

“回首相大人,我给你准备了全套的海绵宝宝玩具,还有海绵宝宝睡衣。”

江海洋想,或许,这就是属于容允桢口中所说的细节吧?

那些细节只发生在那两个人的身上,有些被人们所知道,有些不被人们所知道着。

次日,江海洋收到一张邀请卡,邀请卡来自于容允桢,江海洋可以凭着那张邀请卡参加新年一场特殊的音乐会,一个名不见经传叫做索菲亚的女人将在洛杉矶斯台普斯中心举行音乐会。

索菲亚?那个癌症病患?

和邀请卡一起送到江海洋手上的还有一套礼服。

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江海洋穿着那套礼服来到了斯台普斯中心。

这一晚,江海洋见证了属于他有生以来最让他震撼的一场音乐会,那个叫做索菲亚的黑人女人用十二分钟的表演让所有来到斯台普斯中心的人牢牢的记住了那十二分钟。

这一晚,可以容纳两万个座位的斯台普斯中心座无虚席,到场的除了来自皇后区的,还包含了各种阶层的人们,坐在最前面的都是洛杉矶的名流政客,很多大牌歌手也应邀前来。

这场音乐会倡导者来自于容允桢,而为大家奉献了这场音乐会的歌者的生命正在倒计时。

从江海洋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容允桢的所在位置,他衣着得体紧紧挨着那个小腹已经微微的隆起的女人坐在距离舞台最前面的位置,那女人目光紧紧聚焦在舞台上。

三十位来自皇后区长时间从事地铁卖唱的艺人组成了合唱团,他们有的白发苍苍,有的刚刚成年,他们着统一服装站在舞台上,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距离零点钟声还有五分钟,梳着黑人发辫的黄皮肤小女孩搀扶着身形消瘦的黑人女人来到了舞台上。

短短的几十步距离,那一老一小走了将近五分钟。

黑人女人来到了舞台中央的麦克风前站停,小女垂着手站在一边,黑人女人手握住麦克风目光沿着舞台下面黑压压的观众,找寻,最后,目光凝聚在某一处,和容允桢坐在一起的女人伸出手,对着舞台上的黑人女人挥手。

黑人女人对着台下的女人微笑,全场的灯光瞬间黯淡了下来,唯一亮着的是黑人女人头顶上的那束光。

零点钟声响起,新的一年来到,三十位合唱团团员低沉的嗓音缓缓环绕开来。

江海洋想,这一晚之后,相信很多的人会把这一场仅仅只有十二分钟的音乐会当成是一场心灵盛宴。

那个距离离开世界还有一百天的黑人女人用一首《我曾有梦》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一直以来她从不曾忘却她的梦想。

最后的最后,在索菲亚冲击最高音的时候很多人都把嗓子提到了喉哝口,相信,那个时候很多的人的口型都是呈现出O字型。

最后的最后,很多人都相信,那位叫着索菲亚的黑人女人的声音已经穿透了斯台普斯中心的屋顶,冲上云霄,得到天神们的掌声。

最后的最后,人们忘却给予掌声。

泪流满面有着黑皮肤的女人在麦克风前告诉着另外一个黄皮肤的女人:

“欢,我很高兴我一直没有忘却我的梦想,上帝一直都知道,所以,我站在了这里。”

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缓缓的从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脱掉高跟鞋,她的脚板踩在了椅子上,她摘下了胸前的礼花,对着台上的人大送飞吻,飞吻之后是很响亮的口哨。

站在椅子上的女人张扬而肆意,透过依稀的记忆,江海洋的脑子里好像有过那样一个模糊的影像,很久很久的以前,紧紧抿着嘴的女孩从他的面前经过,女孩头上梳着黑人发辫,总是把头昂得高高的,垂落在她肩膀上的发辫让她肆意又张扬。

江海洋想,或许,某年某月某日,他和她曾经遇见过,在皇后区的某个街某个道。

只是,女人的举动把那个男人吓到了,男人也站了起来,他的两只手环着女人的身体做了一个圆圈,以防女人摔倒,只是由于紧张那个男人的动作怎么看都很滑稽的模样。

台下,白发苍苍已经隐退的老歌者站了起来,脱下了礼帽给予了掌声,人们恍然大悟,片刻之后,掌声雷动,他们一起高喊“索菲亚”“索菲亚”。

在那些呼喊声音中,脱掉高跟鞋的女人缓缓的把头搁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手环住了女人的腰,女人的头颅在男人的肩膀上窃动着,江海洋想。

那个女人一定是哭了,那应该是一份喜极而泣,而这一份喜极而泣会转变成为了感激,对容允桢的感激。

感激往往是爱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