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他伤了男根吧?”

“对对对,就是这意思。”

褚桐额角轻搐下,她木然抬起视线看向医生,“他自己知道吗?”

“目前还不知道,对了,你是他的?”

“前…”褚桐说了个字,然后又改口道,“老婆。”

“那这件事是隐瞒还是告诉,由你自己来决定吧。”医生拿起桌上的几张检查报告,“别的情况暂时没发现,都是些外伤,也处理好了,观察一个晚上,明早就能出院。”

“哦,谢谢,”褚桐木然起身,刚转过去,又回头说道,“医生。”

“你说。”

话到嘴边,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问了,这个伤,还需要了解得透彻吗?最根本的地方坏了,褚桐不敢往下想,神情恹恹出了办公室门。

来到病房门口,她调整好状态,推门进去,简迟淮靠坐在床上,没有大碍,所以精神也不错。见她进来,男人招了招手,“挂完水后,能不能回去?”

“不能,要留院观察一晚。”

“不用观察,”简迟淮将手臂枕在脑后,“我已经让司机过来接我。”

褚桐坐向床沿,简迟淮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不少,手臂上也有淤青,褚桐视线往下落,然后定格在某处,简迟淮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里,“是不是想继续?”

褚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装作若无其事般别开,“突然偃旗息鼓,难受不?”

“你说哪里?”

褚桐朝他看眼,“简迟淮,我们都是成年人,用不着装作听不懂我说的话。”

简迟淮轻笑两声,“当然会难受,你不是男人你不懂,会痛。”

她心里咯噔下,“痛的严重吗?”

许久没有夫妻生活,好不容易即将滋润了,却来这么一出,她还问痛的难受么?“当然,痛起来一点都不比我身上的皮外伤轻。”

褚桐怔怔盯着他看,简迟淮端详着她的神色,那目光里充满了什么?探究、似乎还有难受,以及怜悯?简迟淮轻皱眉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褚桐不住摆手,她转过身看向窗外,见简迟淮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褚桐不由又用余光朝他睇望,他还这样年轻,男人三十一枝花,况且并没有到这个年纪。他的魅力配合着他的外表,在女人圈里向来所向披靡,可褚桐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意外来得那么突然,简迟淮如何去接受?

手掌忽然被拉了过去,褚桐下意识想要抽回,但对上简迟淮的视线后,她于心不忍,男人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知道谁想害你吗?”

“你说芊客来的老板来头不小,难道是他?”

“那你知道芊客来的老板是谁吗?”

褚桐摇了摇头,她只是底层的小人物,哪能接触到那样高端的霸道总裁呢?

“傅、时、添。”简迟淮一字一顿道。

褚桐惊讶地张大嘴巴,“害江意唯差点瘫痪的那个?”

“不然呢?整个西城,你哪里还能找得出第二个傅时添?”

“他也太狠了吧!”

简迟淮靠回床头,“这件事不一定是傅时添做的,因为他还不至于会对个小记者动手。但芊客来幕后的老板确实是他,至于动手的人,自然是跟芊客来利益挂钩的,应该是分管的高层,出了这种事,傅时添怪罪下来,就拿你开刀了。”

“真阴暗。”褚桐不由说道。

“这个手法,倒是挺熟悉的,之前你被殷少呈的人撞车,然后塞到精神病院去的事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即便现在殷少呈一口一个妹妹叫得欢,可褚桐对他的恶行,至今都忘不掉。

“耍阴耍狠方面,殷少呈哪里是傅时添的对手,一个师傅一个徒弟罢了,对你使过的手段,也是从傅时添那里借鉴过来的。殷少呈之前接受过教训,就是被撞了车后丢进了深山老林,只是抓不住证据说明是傅时添干的,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褚桐对这个傅时添,没有丝毫的了解,“殷少呈这么厉害的人,都能被傅时添收拾,那这傅时添得有多棘手?”

“确实棘手。”

褚桐沉默半晌,简迟淮阴沉着脸,拉过褚桐的手臂,“现在知道惹上什么麻烦了?”

要是在平时,褚桐肯定要反驳几句,但她看着简迟淮这张俊朗非凡的脸,她却语塞了,是啊,她惹得麻烦,却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悲的是她还得瞒着他。褚桐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他,简迟淮以为她是害怕了,“行了,有我在。”

她听了,心中越发酸涩。然后嘴里自然就冒出句,“简迟淮,你想要个孩子吗?”

男人端详着她的面色,“你想和我生了?”

“我瞎问问。”褚桐慌忙要换话题,她真是失心疯了,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买。”

“不喝,”简迟淮拉住她的手,却不肯轻易忽略这个话题,“孩子,我当然想。我妈前几天还在催我,说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简家还要靠我传宗接代,她就想着抱孙子。”

褚桐轻咽下口气,胸腔内一片疼痛,她抬头看着点滴瓶,简迟淮身上已经穿着病号服,他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打开,里头的声音稍稍安抚了褚桐的情绪。她总算可以沉默一会,想想心里的事情。

挂完水,简迟淮起身去换了司机送来的衣服,见褚桐还坐在床沿,他上前轻拍她肩头,“走。”

“你这样真的行吗?不说要观察一晚吗?”褚桐望向他的腿,虽然伤得不重,但皮外伤可不少啊。

“晚点我让赵医生去半岛豪门,由他守着,你总该放心吧。”

褚桐见状,只好跟着起身,简迟淮走路时步子迈得很小,褚桐跟在他身边,两人走出医院,上了车,褚桐看向旁边的男人,“先送你回去,我怎么着都行。”

“我饿了。”简迟淮忽然接口。

前面的司机侧目,“简先生,需不需要去哪吃点东西?”

褚桐闻言,直接拒绝,“不行,他刚发生了车祸,怎么还能随便跑?医生说过,本来要留院观察一晚的。”

司机听到这话,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接的人,“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至于吗?”简迟淮觉得褚桐大惊小怪,“皮外伤而已。”

“简迟淮,你说我们的命得有多大啊?”正常人看到那样的车祸,第一感觉就是里面的人没了,救不过来了,“可惜了你的好车,报废了。”

“命是够大的,而且几乎没受什么伤。”

褚桐听闻,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更加笑不出来。回到半岛豪门,简迟淮还有些脾气,朝外面看眼,“我说了我肚子饿,你耳朵聋了?”

司机这下真是懵了,方才褚桐说那些话的时候,简迟淮明明没有异议的样子啊。他小心翼翼透过内后视镜看向男人,“简先生,您的意思是?”

“话不要让我重复说几遍,我饿了。”

司机点点头,“好,我这就…”

褚桐推开车门,并且走了下去,她弯腰瞅了眼一脸傲娇的简教授,“家里不是有佣人吗?这么晚,非要出去吃?”

“家里的口味,吃腻了。”简迟淮双手抱在胸前,没有要下去的意思,其实吧,他脸上也挂了彩,颧骨处不知道撞到的哪里,一片淤青。

“你看看你,都毁容了还不安生?”

简迟淮摸了摸自己的脸,痛得微微皱眉,“挂彩了,走出去也比外面那些五官健全的人好看。”

好吧,她算是服了,褚桐朝他招招手,“下来,我给你做,行不行?”

“你想做什么?”

“饭啊。”

简迟淮摇摇头,褚桐直起身,想一走了之,她抬头望向笼罩在夜幕之中的半岛豪门,她在这儿生活了两年。似乎连这儿的草木的气息都习惯了,她神色微黯,然后弯下腰看向里面的男人。“那你想吃什么?”

“鸡蛋饼。”

“行,下来吧。”

司机总算得以解脱,暗暗松口气,简迟淮跟褚桐往里走,佣人知道简迟淮今晚不回来用餐,所以收回好后早早离开了。褚桐走到厨房内,开始找面米分,简迟淮见她的身影在他眼跟前走来走去,整间屋子好像又活了。

但想到方才经历过的事,简迟淮起身走向门口,“我随口说说而已,不吃了,你今晚也受了不少惊吓,早点休息吧。”

褚桐手里还抓着面米分,回头看他,“你确定?”

简迟淮点点头,褚桐放下手里的活,“既然这样,我回去了。”

男人听到这,又不说话了,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住她不放,褚桐受不了这样的注视,“行了行了,做完我再走,我没事,被吓掉的魂早就收回来了。”

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鸡蛋,鸡蛋饼这个东西并不难,她先前做过一次当早餐,没想到简迟淮倒是记住了。

她在厨房里忙碌,打了鸡蛋之后搅拌,再将面米分往里撒,简迟淮轻阖眼帘,再睁开眼时,她还在。

褚桐拿出平底锅预热,切好的葱花一起搅匀,然后用汤勺舀了一大勺,慢慢放入平底锅内。葱香味随着嗤的一声在整个厨房间内蔓延。

简迟淮把它归结为,这是一种属于家的声音。他走上前步,双手分别掐着褚桐的腰际,然后一点点往前挤,手掌搓揉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最终在她平坦的小腹前落定,然后双手十指交扣。简迟淮脸埋入褚桐的颈间,酝酿了一把极好的情绪,“我们…将方才做到一半的事,继续完成行不行?”

褚桐头皮猛地炸开,手里的汤勺一抖,医生先前说过的那些话一个字不漏地往她脑袋里跑,她着急拒绝,“不行,简迟淮,你不行!”

40不是教授,是禽兽

“嗯?”简迟淮对于褚桐的这个反应,觉得很奇怪,“不行,你说我不行?”

褚桐握紧手里的汤勺,极力镇定之后,修正方才的话语,“我是说,我们不行。”

简迟淮听了,轻轻笑出声,双手还是搂住她的腰身没放开,他薄唇凑到她耳边,“我以为你说我不行,那我真是一百个不服气。”

褚桐垂着头,藏起眼里的情绪,“你到外面等着,你看,鸡蛋饼都快糊了。”

“糊了也没事,我现在不想吃鸡蛋饼了。”

“你要这样,那我现在就丢掉手里的活走人。”褚桐说完,将汤勺放回碗中,简迟淮见状,只好松了手。厨房内香味四溢,她做好后端着盘子往外走,简迟淮就在餐桌前坐着,褚桐将一个小碗和一双筷子放到他手边,“赵医生呢?”

“在赶过来。”

褚桐脱下围裙,“我得赶紧回去了,我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我姐姐情绪不稳,她一个人对付不来,我走了。”

“你好歹也陪我吃过东西再走。”

“不了,我不饿。”褚桐说完,放下围裙就要往外走,简迟淮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门口处,“等等,我让司机送你。”

这下,褚桐没拒绝。

简迟淮眼见她走出去,他望着跟前的鸡蛋饼,刚煎起来的,香味若有若无地弥漫在餐厅内,只是没过多久,这股属于家的味道就散尽了。男人目光追随出落地窗,看到褚桐被司机接上车,简迟淮推开手边的碗筷,然后起身往楼上走去。褚桐这谎撒的,一点技术含量没有,他们当初被人从车子里救出来的时候,褚桐的随身物品都落在里面,她空身跟他回了半岛豪门,李静香怎么可能联系得上她?

褚桐坐在后车座内,视线怔怔盯向窗外,景色在她眼里一闪而过,来不及细究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她没法在简迟淮身边多待,特别是他还有那样的想法,他今天才受那么重的伤,褚桐又知道自己不善撒谎,万一说漏了嘴,简迟淮那样骄傲的人,如何受得了?

回到家,家里人都还没睡,窝在沙发内看着电视。褚玥晴手里抱着个坚果密封罐,眼神呆滞地盯着屏幕,这个台是她自己调的,正在播放那英的演唱会,是早几年前的资料了,如今作为音乐赏析播放。

褚吉鹏打个哈欠,朝她伸手,“遥控器给我,看会新闻吧。”

褚玥晴不为所动,当那英独有的嗓音唱响《征服》时,褚玥晴眼睛一亮,“妈,好听吗?”

李静香哪里懂这些,要她来选,她还不如去听唱戏,但女儿这样问了,她总要敷衍回答,“好听,好听。”

“简迟淮呢?”褚玥晴随即又道。

一家子听到她这样问,心又悬了起来,李静香先朝褚桐看眼,然后说道,“这么晚,人家肯定睡下了,晴晴,自从你妹妹和迟淮离婚后,我们和他就没什么往来了。”

“这个时候他要是能在多好啊?”褚玥晴似乎没将妈妈的话听进去,“那时候,我们那样穷,但他凑了钱给我买演唱会的票,他知道我喜欢那英,就给我买了前面的位子,他在演唱会的外面等我。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就变了呢?我真的想不通。”褚玥晴说到这,眼眶一阵湿润,褚桐走过去坐到她身旁,“姐,你说的那人是简迟淮?”

“是啊,我脑子里就记得一个他,不会是别人的。”

褚桐有些吃惊,因为她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简迟淮。且不说简迟淮和褚玥晴的可能性了,单单凑钱买票这一说法,就是不现实的,“姐,他那时候也是学生吧?”

“是啊,刚谈恋爱的那会,真的好开心。”

褚桐和李静香对望眼,她神色微黯,拉过褚玥晴的手,“姐,你真是太爱他了。”

“他也爱我,为我打过架,吃过苦的。”

那英的一曲毕,电视进入广告,褚桐看了眼时间,“姐,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医生不是吩咐过你吗?要早睡。”

“好,我去了。”褚玥晴放掉手中东西起身回了卧室。

褚吉鹏叹口气,轻摇头,“又糊涂了。”

褚桐却是摇了摇头,“爸,姐姐没有糊涂,她说的那个人,确实是深深留在她记忆里的。那些事肯定也发生过,但她却不记得那个男人,他的名字叫段吏弘。”

坐在旁边的李静香吃惊睁大眼,“你是说,她一直把迟淮当做段吏弘?”

“对,有很大的可能性,”褚桐也是在方才恍然大悟过来,“之前她说的很多美好记忆,根本不可能发生在简迟淮身上,但姐姐每次都说得真实无比,都以为她脑子不清醒,所以编织了一个世界。可我们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完全不属于编纂,只是她自行把男主角换了,因为受到刺激之后,她谁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替她栽种过蔷薇花的简迟淮。”

李静香顿在原地,怎么都缓不过神,嘴里只是默默念叨,“怎么会这样?不行,宁愿让她永远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也不能让她记起段吏弘那个混蛋,晴晴受不了第二次的刺激,不能这样。”

褚桐也沉默了,褚玥晴先前的那些反常都回到她的脑子里,或许,她一直以为简迟淮是她的恋人,是她学校时候的温暖,只是他变了心,娶了她的妹妹,她又不敢指责,不敢质问,所以跟在他们身边,只以为他们离婚之后,简迟淮就能回心转意了。

褚玥晴的脑子,肯定是不清醒的,具体的想法,褚桐也只是做个猜测而已,但这样的可能性真是太大了。褚桐觉得她很有必要跟顾医生谈谈,如果非要直面过去的话,让姐姐见一见段吏弘,也未尝不可。

翌日,褚桐照例去上班,刚走到办公桌前,就看到同事们看她的眼光有异,她隐约能察觉出些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之前的那篇报道被删了。”有人开口,但话语里多少透着幸灾乐祸。

褚桐听到这,也不觉得突然,她拿了手机转身去往主编办公室,敲门进去,主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褚桐走到她跟前,“主编。”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的报道是删了,上面的意思,褚桐,你不用跟我闹…”

褚桐双手交扣在身前,“主编,我不会闹,删就删了吧,我们跑民生的都知道,有些时候会身不由己,毕竟曝光的不仅仅是一家店,它背后的关系网也不是我们能理清的。如果删除算了事的话,也是庆幸吧。”

主编抬头朝她看看,心下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我们公司还是需要你这样的人,以后接着好好干。”

“我会的。”褚桐轻轻挽起嘴角,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但那又怎样呢?至少她曝光过了,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傅时添是个人物,就算硬碰硬,人家也不会睬她,那她就默默接受好了。她们这样的小人物,连跟对方硬碰硬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报道撤了,但褚桐还是要出去采访,走到公司外面,看到几个人从一辆车上下来,两人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个花圈。青天白日的,怎么送花圈送到这儿来了?

褚桐还想着过去采访几句,她走近上前,一人将后备箱重重关上,她小心翼翼道,“请问,为什么会有花圈送到办公楼来?”

“我们也是应了客人的需求送来的,你是这儿的员工?”

“对,”褚桐点头,“我是记者。”

“请问你知道民生部怎么走吗?认识个叫褚桐的人吗?”

她脸色瞬时暗下去,“你们找她做什么?”

“找她签收。”

靠,褚桐头顶阴云满布起来,谁这么缺德啊?她这活生生一个人杵在这,居然给她送花圈,谁不知道那玩意是送给死人的啊?褚桐气得不住喘气,“谁让你们送来的?”

“你认识吗?”

“你们也真够损的,为了赚钱什么都不顾了是吧?这儿是办公楼,你们举个花圈进去算什么?”褚桐真是胸腔都快气炸掉,花圈上有两条白布,分别写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连杀人的冲动都快冒出来了。

那两个男人朝她看眼,“只是跟你问个路而已,至于这样吗?”说完,起身就要往里面走,褚桐阻止不了,忽然听到阵男声插进来,“等等。”

两人停住脚步,褚桐扭头一看,居然是唐铭陆。男人穿着浅驼色的长款大衣,他走上台阶,目光冷冷扫了眼那个花圈,“谁让你们送来的,你们就原封不动给我送回去,并且给我带句话给他,如果他这么喜欢送别人东西,让他下次直接送给我唐铭陆。”

两人面面相觑,唐铭陆掏出钱夹,从里面抽了不少百元大钞出来,“走吧。”其中一个人伸手接过,然后带着花圈离开,褚桐不由愤然,真是印证了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唐铭陆放回钱夹,然后朝她看看,“昨晚的事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没事,虚惊一场而已。”

“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不,”褚桐摇头道,“那些人来者不善,你没必要趟这浑水。”

“你的事,怎么能叫浑水?”唐铭陆口气微带着不悦,“再说,你是因为帮我,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我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我当初曝光芊客来,纯粹因为它自身的问题,没想过以此打击从而来帮助谁,所以…”

唐铭陆唇瓣处的弧度不由上扬,这个女人,真是连顺水推舟的事都不会做,“那就算你间接帮了我,这样总成吧?”

褚桐闻言,也跟着勾起嘴角,“刚才的事,确实也要跟你说谢谢。”

“既然这样,赏脸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