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舒服吗?”褚桐放下包,“那赶紧去医院吧。”

蒋龄淑笑着摇下头,“刚才就是低血压,忽然晕了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可能…也和心情有关吧。”

简迟淮伸手,将蒋龄淑轻轻揽了下,“别的事,不要多想,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放心吧儿子,没事。”

褚桐望着跟前的母子二人,简迟淮对外人冷情冷血,可是对自己家的女人,不管是妹妹、妻子,还是妈妈,那都是能捧在手心里的。

时间一日日过去,如沙漏,溜得飞快,抓也抓不住。

又是个把月过去了。

褚桐采访完,时间尚早,一路来到城大旁边的小街上。这儿的美食,是她来找简迟淮时无意中发现的。她放下手里的包,让老板来一碗豆腐脑。

老板笑眯眯地送来,“城大的学生吧?这会没课?”

“是啊,”褚桐随口胡诌,“今天下午没课,放假呢。”

“你们大学生真轻松啊,想玩就玩。”

褚桐单手撑着下巴,透过一堵围墙望向马路对面的城大,她仿佛已经能看到简迟淮站在阶梯教室内侃侃而谈的样子了。

吃过豆腐脑,褚桐起身朝着校园门口走去,保安都已经认得她了,知道她是简教授的老婆,会给她放行。

褚桐靠着刷脸进入校园,简迟淮的课程表有了调动,但她早就背熟了,照样知道他哪天有课,包括会在哪里上。

简迟淮有单独课的时候,褚桐都不会过去,因为就一个班级,那么一点地方,藏也藏不住。可阶梯教室就不一样了,通常都是四五个教室的学生挤在一起,人往后面一坐,很难被认出来。

褚桐溜进阶梯教室的时候,已经在上课了,她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还有厚重的窗帘,她往那一趴,很难引起注意。

简迟淮专注地上着课,他意气风发,浑身上下仿佛贴满了一张知识满满的标签,到了后半节课,男人自顾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一双眼眸朝着下方轻扫。

褚桐忙垂下脑袋,简迟淮从旁边拿出厚厚的几摞纸,“上星期的测试,我很不满意,及格率不到一半,就你们这样,还想毕业吗?”

下面的学生们默。

“不过,也有的学生进步挺大,待会,让班长把卷子领回去,都看看自己错在哪。”简迟淮目光朝着某个地方看了眼,忽然开口道,“庞苏,你及格了。”

“真的吗?”庞苏站起身来,声音充满雀跃。

褚桐却觉得莫名其妙,庞苏?难道是同名同姓?

她抬起头看去,看到第一排有个女人站着,简迟淮将卷子递向她,脸上再度恢复严肃,“一个旁听生都能及格,我真怀疑,考试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带着自己的大脑去外面跑圈了?”

这算不算人身攻击?

不过下面的学生也习惯了,面对简教授,只能厚脸皮。

褚桐盯着那个女人的身影看了眼,她确定,这个庞苏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位,只是,她怎么会来上简迟淮的课?

而且看这意思,上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吧?为什么简迟淮却绝口没提过呢?

庞苏接过卷子,坐了回去。褚桐压着脑袋,过了会,下课铃声响起,四周的同学们收拾起东西,陆续往外走。

褚桐看到庞苏也起身了,她和旁边的女生一道走出教室,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没过多久,简迟淮收拾好课本,神态自若地往外走。

一切看上去,不要太正常。

可褚桐虽然有时候是马大哈,但也算敏感,她目光望向窗外,想到庞苏以前说过的要来上学,她想着,也有可能真是巧合吧?

庞苏选了简迟淮的课,两人私下又没什么交往,所以不需要和她说。

偌大的阶梯教室,就剩下她一人了,她站起身往外走。

简迟淮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庞苏也在不远处,正和几个女生拿着试卷在讨论。简迟淮原本是走过去了,听到几人的对话,他不由驻足脚步,“怎么,哪里不对?”

“简教授,”庞苏抬头一看,“我觉得你批错了,少扣了我五分。”

“是么?”简迟淮高大的身影走上前,“哪里?”

看到这些,褚桐心里并不舒服,虽然,庞苏是朋友,但只要是独身女人,都得防着不是吗?

褚桐并未多想,抬起脚步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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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送走简宝宝

几个女生都站在庞苏的旁边,替她拿着卷子,将那张试卷摊开,庞苏指着其中的一道题,“我方才翻了书,应该是正确的。”

简迟淮站到她跟前,他很高,以至于原本摊落在试卷上的阳光全部被遮挡住,庞苏也就不用吃力地眯起眼睛去看了。

简迟淮扫了眼,“你确定,是正确的?”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好。”简迟淮轻点头,刚要开口,却看到站在庞苏旁边的女生拉了拉身侧同学的袖子,几人齐齐望去,简迟淮还没扭头,就听到褚桐的声音过来了,“老公了。”

庞苏的视线也从试卷中抬起,然后落到褚桐面上,“褚桐。”

她嘴角轻挽,走到几人跟前,简迟淮朝她看看,并未多说什么,先将卷子上的那道题给解了,然后问庞苏,“明白吗?”

庞苏恍然大悟,“好吧,看来我有些还是没理解清楚。”

“没关系,慢慢来,你之前的知识都是靠死记硬背补回来的,能考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容易。”

站在庞苏身旁的女生们打过招呼后,各自回了宿舍,庞苏将试卷收起来,冲褚桐说道,“看见我在这,是不是很吃惊啊。”

“不吃惊,”褚桐违心道,“上次我依稀听你说过,要报什么学科,你报到城大了吗?”

“是啊,也不全是,还有个学校,我也去的。”

“挺好的,能沉得下心学习。”

庞苏将东西塞进了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我走了啊,这一天过得真充实,回家就能吃饭了。”

“跟我们一起去吧,”褚桐轻挽住简迟淮的手臂,“我们今天也在外面吃。”

“不用了,简教授现在是我老师,学生和老师一起吃饭,有压力。之前我早就想跟你说,我在这补课,但一把年纪了还来上学,多丢脸啊,我说不出来…”庞苏笑着朝褚桐挥下手,“走了。”

“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啊,”庞苏举高一只手,“石膏早就拿掉了。”

她转身离开,简迟淮抓住褚桐的手,“我去拿车钥匙。”

褚桐眼见庞苏往校园外面走,她一把拽住简迟淮的手臂,“她在这上课,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不就是上个课吗?说什么?”在简迟淮看来,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庞苏是我认识的,你也认识,她来上你的课,你哪怕是无意中也应该说起啊。”

简迟淮瞅着她焦急的模样,鼻尖还渗着细密的汗珠,“褚桐,我学生那么多,有时候外面学校跑来的,我自己都管不住。庞苏不过是报了门学科而已,说与不说,她都在这上课,都只是我的学生,你急什么?”

褚桐自然是说不过简迟淮的,她努力了几下,却没有别的话语出来。

简迟淮转身去往办公室,放下书本拿了车钥匙出来,褚桐还站在原地。他几步上前,“回家吧。”

她动了动脚步,简迟淮牵住她的手,“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没在担心。”

“你总不至于,认为我会爱上别人吧?”

褚桐忽然停住脚步,简迟淮往前,手臂也因她地顿步而被抬高,他转身朝她看了眼,“怎么了?”

“我办公室的一名女同事,今年才28,本科毕业,长相也好,可是这两天离婚了。”

简迟淮端详着褚桐的面色,“你想说什么?”

“她老公,上上个月还给她过了个令人称羡的生日,送花还送到了办公室里,他们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

简迟淮干脆不说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离婚的原因,其实挺俗套的,这么多年的相恋相处,褪去激情之后,只有了过日子的平淡。而他们生活中,忽然闯进了一个人,那女的今年三十岁,是她老公的客户。我看到照片了,长得远远不如原配好看,可她却能把一个原本美满幸福的家毁了,为什么呢?”褚桐说起这些,不住唏嘘和感慨,“太简单的道理了,也许,夫妻之间经过最激情的那段后,不是没有爱了,只是走得太近了,就连最后的神秘感和兴奋感全都没了。”

简迟淮双手抱在胸前,“你怕,庞苏成了我的客户。”

“不是。”

“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你现在不必担心。”

褚桐听到这,心里却是咯噔下,“什么叫还没走到这步?”

简迟淮嘴角划开抹笑,总算是不若方才那样严肃了,“我要跟你说,几年之后,几十年之后,我依旧爱你如小姑娘一般,你信不信?”

褚桐却被他一下问住了,“我不知道。”

“我们之前都没有经历过,而这段婚姻呢,都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们需要摸爬滚打,互相磨合。也许,走得太近了,真的会有一天迎来疲倦,但我和你想要过一辈子的初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褚桐朝她靠近了步,简迟淮再度牵起她的手。“你不至于,每个人的醋都要吃。”

“我也不是吃醋…”但具体哪里令她不舒服,她又说不上来。

“既然不是吃醋,走,那就去吃饭。”

庞苏开车回到家,偌大的别墅内,也只能看得见佣人走动的身影。

她坐进了客厅的沙发内,没过多久,家庭老师上门了,其实重新拿起课本对她来说,真的很吃力。她需要花费比别人多一百倍的精力去学习,而且,就算学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的用处。可是她无所事事很久了,如今,终于能找到一件事让她为之努力,她觉得很值得。

庞苏留家庭老师在这吃过晚饭,她没有别的事情做,补习之后上楼,睡觉也不过才九点不到。

简迟淮和褚桐在外用过晚餐,两人上了一辆车,褚桐将副驾驶座的座椅放低,她仰躺着,神色恹恹。

回到家,两个宝贝都睡了,褚桐径自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简迟淮并不在房间内,她在外跑新闻折腾大半天,也累了,躺到床上没多久,便沉沉进入梦乡。

简迟淮同她亲热的时候,褚桐还以为是在做梦,她闭着双眼,直到有些感觉越来越逼真,她这才惺忪睁开眼,“大晚上的不睡觉…”

男人吻住她的唇瓣,急促而浓重的呼吸声在褚桐的唇瓣处蔓延开,他的双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褚桐渐渐招架不住,却还是推抵住男人的动作,“别,你忘了我现在不能怀孕吗?戴套…”

简迟淮咬着她的肩头,声音模糊传出来,“现在还没到戴的时候,我有分寸…”

“不行,”褚桐却是坚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剖腹产两三年间不能生孩子,快戴上。”

简迟淮平日里什么都依她,就是在床上,向来由他掌控,他也习惯了。

激情是瞬间就能上来的,所以才会急迫和冲动,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打断。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才会释放,他心里最清楚,可褚桐总是害怕,她就怕万一。

她将身上的男人用力推开些,手肘支起上半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个东西,“乖啦。”

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自然不吃这一套。

褚桐用嘴将袋子撕开,简迟淮看到这番动作,全身不由一阵紧绷,褚桐将东西递到他面前,“戴上。”

他喉间轻滚下,取过之后,将褚桐重新压回了大床内…

一周后,周五的晚上,蒋龄淑打电话过来,说是爷爷奶奶到了家里,让小两口明天带着孩子们过去。

翌日,褚桐给两个小公主换上裙子,月嫂抱着简宝宝,简迟淮抱着玥玥,司机开了辆商务车在外面等,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

来到简家,爷爷奶奶出来迎接,孩子的事,他们也都知道了,看到简宝宝还是亲切的很,一手牵着一个往里走。

简天承也在家,佣人正在庭院内布置,长长的桌上铺了方格的台布,还摆上了插满鲜花的花瓶。蒋龄淑让儿子过去坐,她则起身离开了一会,再回来时,手里端了杯茶,坐回简天承身侧时,她将紫砂茶杯放到他手里。

简天承早就习惯被这么伺候着了,他将茶杯放到桌上,“最近,公司的事怎么样?”

“挺好的。”简迟淮言简意赅回道,“爸,你最近很忙吗?”

蒋龄淑闻言,动作变得小心翼翼,简天承不动声色反问,“怎么忽然关心起我来了?”

“你是我爸,关心你不应该吗?”

简天承轻笑几下,看着满屋子走来走去的两个孙女,“我都老了,还能忙什么,无非就是生意上的事。”

“那就好。”简迟淮语重心长道。

爷爷奶奶带着两个重孙女出去,院子里的长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两个小家伙抱着桌子腿要去拿,蒋龄淑看的心慌,“还是我去看着些吧,不放心。”

“妈,没事的,”褚桐忙说道,“有月嫂在那呢,而且草地上软,摔不疼的。”

“可别这样说,上次简宝宝眼睛被摔成那样,我吓都吓死了。”蒋龄淑说完,走了出去。

简俪缇坐到褚桐身侧,陪着褚桐说话,“嫂子,待会就在院子里用餐,今天天气真好,想想就开心。”

“是啊…”

简迟淮和简天承说着公司的近况,客厅内,大家的说话声平稳而温和,直到被简迟淮一阵惊慌的声音给打破,“妈——”

褚桐和简俪缇都吓了一大跳,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听到外面的院子里传来阵阵惊呼,有的在喊简迟淮,有的在喊简天承…

褚桐慌忙扭过头,看到爷爷和奶奶蹲下身,依稀还能看到蒋龄淑躺在地上的两条腿。

简迟淮起身,大步出去,跑到院子里面,他单膝跪到地上,“妈,怎么回事?妈!”

蒋龄淑双目紧闭,简天承和褚桐她们也跑出来了,简迟淮抱起蒋龄淑的上半身,她这才幽幽睁眼,坐在阳光底下,面色白的犹如一张纸。

简迟淮的嗓音颤抖,“妈,我送你去医院。”

“我怎么了?”蒋龄淑连自己晕倒了都不知道,褚桐亦是满脸担忧,“妈,赶紧去医院吧。”

“怎么无缘无故晕倒了?”简天承让佣人去通知司机,准备车,简迟淮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我带妈过去就行。”

“我和你一起去吧。”

简迟淮朝褚桐看了眼,“不用,你在这照顾好女儿,我自己去。”

他说完,抱着蒋龄淑快步往前,蒋龄淑朝身后看看,“要不改天吧?今天你爷爷奶奶都在,我现在好好的了…”

“不行,”简迟淮这回,说什么都不答应,“上次要不是因为简宝宝忽然跌伤,我早就送你去医院看了。这都快两个月了,你自己去过医院吗?”

“没有,我不觉得有哪不舒服,偶尔头晕一下罢了。”

简迟淮带着蒋龄淑去了医院,家里的人提心吊胆的,等到正午时分,褚桐忍不住给简迟淮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安静,电话嘟了好几声,这才有人接通。

“喂,老公,妈怎样了?”

“还在做检查。”

褚桐有些忐忑,“应该不会有大事的吧?”

“放心吧,我们可能会很晚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