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底?”方妩娘柳眉倒竖,“给我把这老虔婆拖下去,狠狠打她二十大板!敢欺侮我女儿,你活得不耐烦是不是?!”

一旁伺候的婆子刚唱一声喏,将孙许氏拖了下去。

许绍在门口撞见,听了孙许氏哭天抢地的哀嚎,皱眉道:“打十板子,再赶出去就行了。”二十板会闹出人命的。虽然许绍不在乎手里沾上血,但是这种事,总是越少越好。他不喜欢手里沾血。

听见许绍这样说,孙许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没想到,许绍居然一点都不为她说话…

这是不把她当许家人了。

孙许氏的脸色立刻灰败起来,如丧考妣,被人拖着去打了十板子。

孙正平哆哆嗦嗦从屋里蹭了出来,也被许绍命人拖了出去,同样打了十板子。

只有知书,因有身孕,方妩娘没有命人打她,只是吩咐道:“你害了我女儿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的身契呢?”

知书低着头不说话。她的卖身契,早在那宅子里烧东西的时候,都被烧掉了。但是卖身契不是烧掉就行的,还要主家去官府下档子,将她从贱籍中消掉,换成良籍,她的奴婢身份才真正解除。

现在,她依然还是贱籍身份。

“夫人问你话呢!”一个婆子大声呵斥道。

知书的嘴唇嗫嚅半晌,才道:“…柱国侯夫人将奴婢送给孙家了。”

方妩娘知道是杜恒霜做的,便不再言语。

许绍走进来,淡淡地道:“这种人还留在府里做什么?一并赶出去吧。”

方妩娘也生许绍的气,轻轻哼了一声,便带着丫鬟婆子离开了外院客房,回内院去了。

孙许氏和孙正平都被打了十板子。

打板子的婆子看在他们年纪大的份上,也没有狠打,不然的话,十板子也能要他们半条命。

但是就算轻打,也够他们受的。

知书没法子,只好扶着这两人,一步一挪地离开了京兆尹府,寻到一个最近的客栈,不管孙许氏辱骂挣扎,知书还是带着他们住到了这个客栈安顿下来。

孙许氏骂了一通,也累了,便住了口。她也知道,不住这个店,晚上宵禁的时候,他们一家人都会被抓到牢里。到时候,他们孙家就真的完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去。

柱国侯府里鳞次栉比地掌上了灯。

杜恒霜将两个孩子哄得睡了,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撂开月洞门的帘子,正好撞见知节红着脸,低着头,从里屋窜了出来。

杜恒霜往里屋看了一眼,便看见萧士及披散着头发,从浴房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中衣的带子。他半敞着胸,月白色的中衣底下,露出一片古铜色健壮的胸膛。

※※※

粉红1380加更送到。妹纸们,粉红票、推荐票,表忘了。

第222章 隔膜

杜恒霜放下月洞门的帘子,回头叫道:“知节!”

知节停了下来,在门口顿了顿,才慢慢走了回来,来到杜恒霜跟前站定。

杜恒霜倒不急着进屋了,自己走到圈椅上坐下,看了知节一眼。

跟着杜恒霜一起进来的知数忙道:“知节,你刚才怎么回事?慌慌张张不成个体统。不是让你在里屋伺候侯爷沐浴,你跑个什么劲儿啊?”

萧士及沐浴的时候,一般不要下人在跟前。伺候的丫鬟一般都是等在里屋,等着里面的人洗完了,才进去收拾浴房,将衣衫抱出去给洗衣房的丫鬟婆子清洗。

知节忙跪了下来,低着头,小声道:“奴婢…奴婢”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欧养娘带着一个小丫鬟,拎着一个食盒走进来,对杜恒霜道:“夫人,养胃汤煮好了,夫人现在喝,还是等一会儿再喝?”

杜恒霜道:“现在给我吧,喝了你们也好下去歇息。累了一天了,大家都不容易。”又道:“还有一天,就是宴客的时候了。大家再坚持一下,都大宴结束,一定按等好好赏赐大家。”

欧养娘笑着将食盒接过来,打开盖子,端了一个小小的炖盅出来,还有一个甜白瓷小碗。

从炖盅里舀了两勺汤放到碗里,再端到杜恒霜跟前。

杜恒霜接过小碗,用勺搅了搅,才慢慢一勺一勺喝完。

上房里面鸦雀无声,丫鬟婆子都垂手侍立在两旁。

“下去吧。”杜恒霜放下碗,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欧养娘看了知数一眼,又朝地上跪着的知节努了努嘴。

知数笑着使了个眼神,让欧养娘放心。

欧养娘就带着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出去了。

安排好上夜的人手,还有侯府二门上。以及晚上值夜打更的排班,欧养娘才回到厢房歇下。

这边正院上房里,杜恒霜叹了口气,道:“知节,你的年岁也不小了,若是侯爷愿意,我跟侯爷说了,让他把你收房吧。”

知节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抬头。觑着眼睛偷偷看了杜恒霜一眼,又赶紧低下头,道:“夫人,是侯爷在浴房里唤人进去,夫人不在。奴婢就斗胆进去了”

杜恒霜“哦”了一声,“侯爷唤谁进去?”

知节道:“侯爷唤人跟他换一套中衣,说里面的那套有些小了。奴婢就在外面的箱笼找了一套新做的中衣,给侯爷送进去了。”

“嗯。然后呢?”杜恒霜淡淡地问道。

知节的脸更红,“奴婢进去…看见侯爷…没有穿衣衫”

知数忙道:“侯爷在沐浴,当然没有穿衣衫。你见过谁穿着衣衫沐浴的?——就芝麻大点儿事,还值得你慌慌张张跟丢了魂儿似的?”

杜恒霜笑道:“真是如此?”

知节的脸更红了。却还是点点头,“确实如此”

杜恒霜明白过来,大概是黄花大闺女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身体,所以有些害羞吧。也是人之常情。

“行了。下去吧。”杜恒霜道,又叫住知节,“明天你和知礼都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知节忙点头。逃也似地离开了上房,回到自己和知礼一起住的耳房。

知礼正在铺床。

看见知节嗖的一下子钻进来。知礼直起腰,皱着眉头道:“大晚上的,你慌慌张张做什么?敢是后头有个鬼在追着你?”

知节“嗯”了一声,掀了自己的被子就躺下了。她面朝里睡着,心里还一直怦怦跳得厉害…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吓死她了…

侯爷的那话儿,怎会那么大。她看得清清楚楚,侯爷一看见她进来,那里便硬戳戳地直了起来。

知节在床上翻了个身,更是心神不宁。她知道,自己和知礼,本是夫人的娘亲给夫人预备的通房。如今夫人嫁了好几年了,自己和知礼年岁也日渐大了,可是夫人还是一点口风都不露。到底是给侯爷做通房,还是做主把她们聘出去,总得给个话吧?

“知礼?”知节睁开眼睛,叫了一声。

知礼掀开被子,才躺了下去,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道:“什么事?”

知节踌躇半天,才犹豫着道:“知礼,你…想过没有,夫人到底对我们是什么打算?”

知礼一下子坐了起来,瞪着眼睛问知节,“你想干什么?”然后警告知节,“你可别猪油蒙了心,带我跟着受累啊!”

知节觉得浑身燥热,索性坐了起来,拥着腿上的薄被,皱着眉头道:“我能干什么?我就是白问问。难道你忘了?我们本是夫人给侯爷预备的通房”

知礼松了口气,复又躺下,“我道是什么。你急什么啊?夫人是厚道人,不会对我们不管的。”

知节想了想,也躺了下来,“你说得也是。不过”

知节从自己床上起身,来到知礼的床上,跟她并头挤在一起,悄悄地跟她咬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知礼,你发现没有,夫人回来一个多月了,还从来没有跟侯爷”

这件事也一直在知礼心里打转。可能不止知礼,整个上房的丫鬟婆子,心里对这件事都有疑惑。

就是从夫人回来一直到现在,她还没有跟侯爷行过房。

对于大齐的大户人家来说,主人行房与否,根本就不是秘密。房里贴身伺候的丫鬟知道,外面值夜的婆子知道,洗衣房里每日洗衣衫被单的媳妇子知道,就连茶水房、厨房烧开水的粗使婆子都知道。

柱国侯萧士及也算是新贵,目前只有夫人一个女人。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夫妻。毕竟大家都把夫妻行房的次数,看成是夫妻关系是否和睦的重要依据。

知礼悄然点头,“虽然没有人说,但是大家伙儿都在犯嘀咕呢。”

目前柱国侯府内院的下人,全是杜恒霜当年从杜家带来的。萧家原有的下人。被萧士及整肃过几次,后来又被萧泰及清洗过几次,如今所剩无几,全数都到外院去了。

内院的这些下人,都是跟杜恒霜一条心,所以格外关注杜恒霜是不是跟侯爷夫妻关系和睦。

她们都知道,一旦侯爷纳了新欢,柱国侯府后院的格局,就要彻底被打破了。

现在还没有新欢进府。侯爷就不碰夫人了,以后可怎么处?——这种状况,着实让她们担忧。

知节就道:“是不是侯爷在外面有了女人?”

知礼压低声音道:“我听洗衣房的婆子们说荤话,说男人一旦开了荤,是离不了女人的。一夜两夜还行。十天半个月不在家里碰女人,不是在外面打了野食,就是在家里偷上了”

知节悄然道:“家里应该没有人跟侯爷偷上。”

“那就是在外面有了女人。”知礼继续跟知节咬耳朵,“我听说,侯爷这一趟能死里逃生,是被人救了。外面有人在传,说救侯爷的。是侯爷的红颜知己呢”

知节吃了一惊,“真是这样?夫人知道吗?”

知礼摇摇头,“不晓得。”

“夫人说,明天要找我们过去说话。你要不要把这件事跟夫人说一说?”知节忙道。她倒不是非要给侯爷做通房不可,只是不管做还是不做,总得给个准话。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算怎么回事呢?

“还是不了。我本来就是听了一耳朵。若是有人故意传的。让夫人晓得,岂不是又是一场气生?还是不了。就算真有其事。侯爷对那女人也有限。若是真得看重她,早让那红颜知己进府了。如今一个多月,侯爷什么话都没有说过,还要外面的人传来传去,可见那人撑死就是侯爷在外面包的粉头。不过是个外室而已,能有多爱重?”知礼看得更明白些,将好处坏处一条条跟知节说清楚。

知节听了,方才放心,回自己床上睡了。

而正房这边,杜恒霜出去又查了一趟各处上夜的情形,才回到屋里。

萧士及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就着床边的白玉宫灯细读。

“回来了?”萧士及放下书,起身将白玉宫灯的灯芯挑了挑,那灯爆出一朵灯火,刹那间又暗了下去。

杜恒霜点点头,“我去浴房泡个澡。今儿累了一天,怪乏的,你早些睡吧,别等我了。”说着,匆匆忙忙就要往浴房里走。

“霜儿!”萧士及低叫一声,掀开被子下床来。

杜恒霜的脚步顿了顿,又要往浴房里走。

萧士及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霜儿,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从你回来,一直到现在。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啦?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我,不该抛下你们母子三人去从军?”

杜恒霜笑了笑,淡淡地道:“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埋怨呢?如果没有你从军,我们也没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封妻荫子,你可都做到了。”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萧士及手掌微一用力,将杜恒霜带着在原地转了个身,变成正面对着他。

“我哪有躲着你?我这不是忙吗,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我…我很累”杜恒霜喃喃地道。

※※※

一更送到。今天还是三更。下午两点粉红1410加更,晚上七点1440加更。嘿嘿,俺终于还清粉红色的欠债了。

第223章 爱重 (粉红1410+)

萧士及伸出一只手指,挑起了杜恒霜的下颌,眯着双眸打量她的神情。

杜恒霜垂下眼帘,鸦翅般黑得发蓝的浓密长睫如同两排小扇子一样,挡住了窥探的视线。

明亮的灯光下,杜恒霜白皙的肤色像是镀了一层荧光,从里到外透着诱惑人的粉嫩。

萧士及觉得自己又燥热起来,忍不住低下头,挑着她下颌的那根手指绕了过来,扶着杜恒霜的后颈,另一只手横过她的纤腰,将她紧紧固定在胸前,唇边散发着热气,缓缓盖住杜恒霜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双唇。

双唇甫一相贴,便重重碾了过去。像是干渴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解渴的源泉,光是唇与唇的相接已经不能让萧士及满足了,他渴求更多,更深的接触。

舌尖慢慢探出,沿着杜恒霜的双唇轻轻描画一番,便在她紧闭的唇齿间辗转来去,一下一下地往里撬进去。

杜恒霜被萧士及全身的热气熏得骨酥筋软,竟是站都站不住,整个人软成一团,柔若无骨地靠在萧士及怀里。

萧士及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紧绷起来,身下那物更是腾腾而起,紧紧贴在杜恒霜最柔软的地方。

“霜儿,我忍不住了”萧士及低吼一声,将杜恒霜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屏风后面的千工拔步床。

杜恒霜下意识抱住萧士及的脖颈,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床帐,全身吓得发起抖来。

萧士及将杜恒霜放到床上,立刻俯身盖了上去。

一只手解开她的腰带,从她的襦衫底下伸进去,在她细腻的腰肢处摩索半晌,便向上来到她胸前。

萧士及一下子愣住了。继而全身的热血都一下子滚烫起来。记忆里那细弱的雪堆变成了硕大而绵软的雪峰,一手托住糯糯的峰底,五指盘旋,竟是百般摩挲,不舍离去。

“…霜儿…霜儿…我好想你”萧士及一只大手在杜恒霜胸前肆虐,一边低头再次吻上杜恒霜的双唇。

可是在她的唇边,萧士及感受到淡淡的咸味儿,还有点点的湿意。

萧士及睁开眼睛。帐帘里淡黄色的光线下,杜恒霜泪流满面。却一声不吭,死死地闭着眼睛。

萧士及吓坏了,满心的绮思立刻消散得一干二净。

“霜儿…霜儿…你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怕我…?我…我不碰你,不碰,你别怕”萧士及赶紧把手从杜恒霜胸前挪开。翻身坐了起来,将杜恒霜抱在怀里,轻轻在她背后一遍遍摩挲,让她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杜恒霜在萧士及怀里低声啜泣着,强制压抑,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萧士及后悔不已。明知道霜儿对这事有些抗拒,他就该徐徐图之。不能一下子就将她推倒。

可是,自从杜恒霜有孕,然后他出征,中间又受重伤。养了一年的伤。算起来,他有三四年的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

他从小练有童子功,自制能力倒是比一般男人要强得多。不过这一次,他实在是忍得太久了。久到看见个女人闯进浴房,身体就自动有了反应…

萧士及左思右想。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在浴房的事,被杜恒霜知道了,虽然有些说不出口,可是见杜恒霜哭得那样,也顾不得了,在她耳边低声道歉:“今天是我不对,不该看见知节进来,就…硬了。你别生气,我没想要跟她怎样,我是…是”琢磨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男人的这种自然反应,萧士及只好道:“是它不听话,你罚它吧。——怎样罚都行。”说着,抓住杜恒霜的小手,放到自己硬得不行的男根上面。

杜恒霜本在害怕,听了萧士及的话,又破涕为笑,轻轻抓住萧士及的男根拧了一下,嗔道:“你想得美”

手上那硬硬的活物立刻喷了杜恒霜满手的白浆。

杜恒霜哭笑不得,整条胳膊都僵在那里。

萧士及也十分尴尬,讪讪地道:“…我是真的忍太久了。”说着,便起身下床,到浴房里洗了洗,再拿铜盆装一盆清水过来,给杜恒霜洗手。

杜恒霜偏头看了看床上,摇头道:“换换被单吧,粘粘乎乎没法睡。”

萧士及便扬声道:“来人!”

今晚外面值夜的是知数。

听了萧士及的传唤,她忙来到月洞门边上,大声问道:“夫人,奴婢可以进来吗?”

杜恒霜披了外袍下床,“进来吧。”

知数领着两个小丫鬟进了里屋。

杜恒霜和萧士及的这间卧房非常的阔朗。中间没有隔断,只用一层层的帐幔垂帘分出里外。

屋子正中摆着一架一人高紫檀木透雕如意云纹外框,红纱刺绣美人春睡图的龟足立地大屏风。

绕过屏风,穿过层层帐幔,才来到最里面的千工拔步床前面。

杜恒霜和萧士及坐在南窗下面的长榻上,对知数指了指床帐处,淡淡地道:“换床铺盖吧。”

知数心里一喜,忙笑着应了声“是”,就麻利地将床上的铺盖都卷了起来,自己抱着出去,命小丫鬟去墙边的立柜里面又取了一床铺盖出来铺上。

等床上收拾好了,知数带着值夜的小丫鬟退下。

杜恒霜和萧士及两人才回到拔步床里躺下。

萧士及刚刚舒缓过一次,倒没有那么急切了,将杜恒霜抱在怀里亲热一番,才沉沉睡去。

杜恒霜松了一口气。她这一个多月,确实非常累,身体有些不胜负荷之感。她知道自己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心里也十分内疚。可是她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儿。一想到当初那种不适和疼痛,就浑身难受,条件反射一样抗拒萧士及的亲近。

第二天早上,萧士及醒来,看见杜恒霜已经醒了,正默默地看着他,心里高兴,俯身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醒了?怎么不再睡会儿?”

杜恒霜笑了笑,“该起来了。”

两人一起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板壁上说话。

清晨是男人的身体最勃发的时候。

萧士及当然也不例外。

最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而且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要求杜恒霜跟他行房,杜恒霜甚至不能反抗。

可是一想到杜恒霜昨夜的泪水,萧士及就绮念全无。他不想强迫她,他希望她能够同样享受到夫妻之事的美好,而不是被动地承受。

也许他们之间是生疏许多了。

三四年的天各一方,还需要时间来慢慢弥补。

萧士及不急。

杜恒霜却很着急。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可是萧士及一碰她,她就全身僵硬,非常抗拒。

欧养娘也跟她隐晦地提过,男人不能旷太久。

杜恒霜踌躇着,终于问道:“侯爷,你在外面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从军啊,能怎么过呢?每天就是行军、操练,然后是布阵、对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打杀杀。每天都有身边的人死去,或者伤残。你不知道,那些突厥人有多凶残,几岁大的孩子都不放过,用长矛捅死了,挑在矛顶,招摇过市。”萧士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愤懑。

杜恒霜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紧紧地抓住了萧士及的衣襟,“你没事吧?”

萧士及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当然没事。”

从军,终归是件危险的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杜恒霜靠在萧士及的胸前,想了又想,终于鼓起勇气,一只小手顺着萧士及的胸线往下滑动,来到他脐下三寸之处。

不用她费心,那里早已经挺得直直的。

杜恒霜咬了咬牙,还要将手覆盖上去。

萧士及苦笑着抓住了她的手,“你做什么?”

杜恒霜涨红了脸,嗫嚅道:“…你不想吗?”

“我想,但不是这样。”萧士及简短又坚定地道,将杜恒霜的手握在他的大手里捏了捏。

“我…我觉得,可以试试。”说着,杜恒霜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摆出一幅“任君采撷”的姿态。

萧士及的眸色一下转为深黑,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可是一碰到杜恒霜僵硬的身躯,萧士及又颓然地放下手,将杜恒霜搂入怀里亲了亲,“不用了。我现在不想了。”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杜恒霜睁开眼睛,悄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萧士及的外袍一角。

刚要起身的萧士及又被拽了回去。

他回头,看见杜恒霜又满脸泪痕,叹了口气,伸手给她拭泪,道:“好好的,哭什么?——我不想,真的。”

杜恒霜终于忍不住,再一次扑到萧士及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萧士及抱着杜恒霜,嘴角露出一丝疼惜的微笑。——这个别扭的傻姑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过了良久,杜恒霜止了哭声,下定决心,在萧士及怀里抽抽噎噎地道:“…是我的错,我做不到…我给知节和知礼开脸,跟你做通房。”

萧士及一愣,忙将杜恒霜从怀里移开,两只手握着她单薄的肩膀,一双利眼逡巡着她的面庞,忡然变色道:“你什么意思?”

※※※

二更粉红1410加更送到。晚上粉红1440加更。求粉红票和推荐票啊,如果还有的话…

第224章 人伦 (粉红1440+)

杜恒霜哭了一通,心里终于不那么堵得慌了。虽然她还是很难受,但是没有了那股如梗在喉的感觉,虽然依然很痛,但是痛得坦坦荡荡。——伸头缩头也是一刀,她反正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你什么意思?”萧士及托起杜恒霜的下颌,又问了一遍。

杜恒霜被萧士及鹰隼般的双眸看得有些胆战心惊,微微别过头,错开萧士及的视线。

“你真的想要我收她们做通房?”萧士及的声音变得冷了下来,“你是不是有了别人?”所以不想让他碰她,也迫不及待要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杜恒霜猛地抬起头,瞪着萧士及,“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别人?——我”

萧士及的脸色缓和下来,轻轻拍了拍杜恒霜的面颊,“没有就好。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给我准备通房。三四年我都忍了下来,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杜恒霜听了,心里更加歉疚,低着头道:“你别忍着,对身子不好。我…我实在是不能伺候你,也不能就让你空守着。”说着,杜恒霜抬起头,非常诚恳地道:“你纳两个通房吧。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我不会”

萧士及打断杜恒霜的话,看着她道:“通房?那如果有了孩子,你要不要她们生下来?还是你一开始就给她们灌绝子汤,绝了她们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