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昱点头,难怪他觉得有些面熟呢, 黄氏长得像母后, 这位夏家的二姑娘长得又有八成像黄氏…

夏小雨也发觉了这位“表舅”跟自己实际上是有相似的地方的,人本质都是自恋的,为什么会有夫妻相一说呢?人眼里最美的人, 眉眼特征某些方面是跟自己相似的。

她想到夫妻相什么的有点想远了啊,把思维拉了回来,“如松,这位是哪家的大人?”

“我是黄家的人,论辈份应是你的表舅。”

“哦,原来是外祖家的人。”黄家的人自皇太后得势之后便进了京,在朝中有出息的不多,多半从军投了行武,还有一些守着田庄过活教养子女读书,虽是太后之家却并不显眼,说起来受皇家的照顾,还不如受镇南侯的照顾多呢,哪会让夏栓柱如此忌惮,夏小雨佯装不懂起身福了一福,“给表舅请安!”

“免礼,免礼。”周昱虚扶了一下,觉得自己颇有急智,竟然把汝阳侯夫人骗了过去,瞧着夏小雨天真单纯的脸,又觉得自己骗人有点负罪感…咦,他什么时候有这种情绪了?

既然拜过了表舅就是一家人了,夏小雨不再拘束而是略有些俏皮地问周昱,“表舅可是跟栓柱一样在躲那位程大人?”

“咳…”周昱轻咳了一声,当皇上的被臣子逼得躲起来实在是不雅啊不雅,可若就不是——“那位程大人啰嗦得紧,我虽不怕他,却不想与他周旋。”

“嗯,我父亲在家时曾说过,最不耐烦与那些文臣纠缠,人常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却不知将军遇上文官更是有理说不清呢。”

周昱见她表情极为灵动,竟将镇南侯的语气学了个十足十,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位汝阳侯夫人不说不笑的时候活似女菩萨一般,说笑起来却极为风趣,她怕是以为自己真的是黄家的人,对自己毫无防备戒心,隐隐的还带着几分天然的亲近。这种感觉与宫中嫔妃分外的不同。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的敲门声,“请问客官,是否可以上菜了。”

此时站在门边的无须男子不知该不该开门,略有些犹豫,夏小雨略一使眼色,“春红。”

春红来到门边轻声应答,“上菜吧。”

门外的人显然没想到里面有女人,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才答,“上菜。”

春红在脚步声离开之后开了门悄悄看向外面,果然小二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官袍的大人。

“夫人,世子,黄公子有位大人站在小二身后,按个敲雅间的门呢。”春红掩了门之后小声通禀。

“这个程言,真是不死心。”周昱手轻轻敲击桌子颇为烦燥。

“程言不过是五品的言官,表舅何至于此?”夏小雨颇有些奇怪,周昱一个做皇帝的,难道还怕被弹赅?这个故事里面对皇帝到底是什么设定啊,她点击周昱的资料,我的天啊小说里面的皇帝是参照谁设定的啊,英明神武、文治武功、纳谏如流、爱民如子、抚内定外、励精图志、开创盛世…”作者是把她所知道的所有形容皇帝的成语全用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吧。

这种作为背景人物出现也就罢了,化身实体就有点那啥啥了。

“咳,以史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知得史,言官无罪是我朝的祖训——”

也就是说言官可以使劲儿挑刺,使劲儿骂娘,当皇上的也好,当大臣的也好都不能回嘴更不能揍他更不能贬官?

夏小雨无语了,幸亏小二及时上了菜,夏小雨赏了他一块碎银,“方才那人可还在?”

小二擦了擦汗,“那位程大人实在是无礼,已经被我家老板赶走了,据说还在外面守着呢。您说他这样,图啥啊!满朝文武背后没有不骂他的。”

几个人都未对小二的话做评论,图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图什么,图名啊,既然不能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阁老重臣,那就做名流青史的忠臣,名臣!他日不满朝庭的黑暗辞官不做,依旧是一位人人敬重的名士。

当然了,也有人是天生杠精,不抬扛不舒服。

待菜上齐了,周昱也真是有些饿了,坐了下来真的和夏小雨、夏如松一起吃了起来,夏如松只觉得味同嚼蜡一般,倒是周昱与夏小雨吃得极好,这天香楼不愧是京中名店,所做菜品是夏小雨玩的三局游戏中最好吃的,也是她生平吃过最好吃的。

周昱瞧着夏小雨,这位侯夫人好像真的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真极少见有女人在自己面前这么能吃这么会吃的,看她吃东西动作优雅与那些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说饱了的女子别无二致,却胃口极好,让看着的人都觉得这人是在享受美味。

夏小雨悄悄摸了摸饱胀的肚子,汝阳侯夫人胃有点小啊,这么多菜每样只吃了一点居然就饱了…可惜啊可惜…她忍不住叹息,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面对美味佳肴你的胃却容量有限。

为了让自己不再难过,夏小雨站了起来走到窗外轻轻掀开窗帘一角,瞧见后门那里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男子,男子很年轻,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远远的看不清眉目,夏小雨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应该是个美男子。

“他还在后门等。”夏小雨放下了帘子说道。

这次夏如松也有些奇怪了,“程言这次为何如此执著?难道先前一无所获?”

“他怕是在等大鱼吧。”夏小雨瞧了瞧黄公子,原来程言是来堵这一位的,“我常听人说圣上喜欢白龙鱼服在民间游玩,程言怕是以为圣上就在这里。所以才会一心一意的想要堵到皇上。”

“皇上喜欢出来玩,关他们那些御史什么事啊?先前在朝堂上已经说过几次了,凡是有替皇上说话的都被他们说成是奸臣,佞臣,图谋不轨,这次又要出来堵,难不成真把皇上当成笼中的鸟雀了?”夏如松不住摇头。

“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夏小雨对此表示中立。

周昱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表侄女觉得皇上白龙鱼服好是不好呢?”

夏小雨夹起了一颗蛋,“表舅觉得这只蛋值多少钱?”

周昱奇怪夏小雨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这蛋是鹌鹑蛋,这个季节略贵些也不过十文钱。”

“若是普通的鸡蛋呢。”

“普通的鸡蛋二文钱足矣。”

“可就有一位可称英明的皇帝,以为鸡蛋三两银子一枚。”

周昱有些愣神儿,什么?这人谁啊?傻啊?

“那位皇帝本是中宫嫡子,自幼长于深宫,受鸿儒教诲,长成之后也是武能上马平天下的一代雄主,他生平最喜节俭,曾经表彰过官服陈旧带补丁的官员,在他的带动下举国尚俭,为了博清正之名一时间旧官服竟比新官服还要贵,可就因为从小长于深宫,对民间物价并不知情。若非有一日一位告老还乡的大臣上请安折子,自述每日一颗鸡蛋,皇帝感叹老大人竟如此靡费一日可吃三两银子的鸡蛋,怕他一生都要被蒙在鼓里。”夏小雨说的是清道光皇帝的故事。

周昱站了起来,“可否借表侄女的蛋一用?”

“可。”夏小雨将鹌鹑蛋放入一个干净的食碟中,交给了周昱,周昱转头送给了无须男子。

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推门而出,“王福,我们走!”他的背影都带着得瑟,嗯,做好没人夸,稍微做点“坏事”就被指着鼻子骂,这回他可算得着武器反击了!

待走下了楼,他忽地一顿回首望向雅间,自己的那位表外甥女,真的对他的身份并不知情?

回想她笑意嫣嫣侃侃而谈,用一个鹌鹑蛋做比喻就将整个朝庭议论争吵了几次的事说得清清楚楚,是啊,一个做皇帝的,连鸡蛋多少钱一枚都不知情,被内侍、宫人、大臣团团围住,不知真正的世态民情如何,怎么能称得上是一位好皇帝呢?

微服私访,本来是这位被压抑了许久的“好皇帝”的叛逆之举,那些文人言官越是骂,他越是要出来透气为自己争一点自由,现在竟变得高大上起来了呢。

别看他现在有三十多岁了,可哪个男人灵魂深处没有藏着一个调皮的小男孩呢?

可惜,宫中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无趣的很,没有一个有汝阳侯夫人这般的见识,更没有那样一双清明,干净,无伪的眼睛。

汝阳侯,当真好福气啊!

作者有话要说:替夏小雨担心的小天使们难道忘了存档功能了?我当初沉迷于橙光游戏的时候,可是一定要收集齐所有的结局和美男才肯罢休呢。

老规矩评论满百加更,这次我一定不会手滑!

75、侯爷的倒霉原配(九) …

被皇上羡慕好福气的汝阳侯正在自己的府里急得百爪挠心呢。

夫人走了他倒只是愁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夏婉儿也被带走了, 让汝阳侯食不知味寝不安枕。

夏婉儿与表妹一般,都是十分柔弱可怜的女子,表妹自幼父母缘薄,胎里带弱, 四岁时舅舅外放蜀地为官,外祖母怕她身子弱不堪忍受,将她留在了京里,舅舅和舅母一去就是十年, 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四个子女, 自幼长在祖母身边的明珠表妹与亲生的父母和弟妹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只与他一个人好, 时常因父母与弟妹的亲近暗自垂泪,外人瞧表妹风光, 哪里知道表妹内心的苦呢。

后来表妹进了宫, 虽得陛下垂怜却也是每日风霜刀剑严相逼, 生怕多走一步路,说错一句话,战战兢兢才有了今日。

至于婉儿妹妹——

镇南侯夫人悍名在外,镇南侯膝下五女二子只有婉儿妹妹一人是庶出, 婉儿妹妹在家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次跟那人一起回了镇南侯府,也不知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受下人挤兑嫡母苛待。

他翻来覆去的想, 辗转反恻,深深后悔自己未曾拦住那人,不让她回镇南侯府。

可事到如今若是接她回来,岂非是默认了她是对的?要委屈了表妹?

左边是表妹,右边是婉儿,贺兰永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撕成了两半,难受异常。

就在他最难过的时候,一个穿着月白褙子的女子端着一盅汤水走进了他的卧房。

他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本欲发作,见到那女子之后容色稍缓,“豆绿,你怎么来了?”

“奴婢听说侯爷身子不舒爽,晚膳都未用几口,特意煲了侯爷最爱喝的鸽子汤给侯夜做宵夜。”窦姨娘柔声说道,她年岁已大,姿色也不十分的出众,更没有明珠表妹的影子却能拿到管家权,成为跟在贺兰永身边最久,最得看重的女人,靠得就是善解人意。

贺兰永瞧着汤盅叹了口气,“唉,现在我就是吃龙肉都不香。”

“侯爷可是为了贵妃娘娘的礼单烦忧?”这侯府各种消息传得极快,窦姨娘自然知道贺兰永和那个假夫人为了给贵妃娘娘的礼单的事大吵,假夫人带着妹妹回了侯府。哼,还是侯门千金呢,跟乡野村妇没有一点儿区别,夫妻吵了架就知道往娘家跑。

“唉…人常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男人娶错了妻一样…”贺兰永觉得这些年挺“委屈”的,因为一个娶错的女人,时常被人指指点点宠妾灭妻家风不正。

“依奴婢看这次夫人做得对。”窦姨娘此言一出,贺兰永惊讶地瞧着她,“豆绿,你何出此言啊?我对表妹的一片心,旁人不知你还不知吗?”

窦姨娘放下汤盅坐到他的身侧揉着他的肩膀,“侯爷,正因为奴婢知道您对姑娘的一片心,才会说您做得不对。世人古板最重嫡庶,您给娘娘的礼单比给皇太后的还贵重,皇太后若是知道了,会怎么看您?怎么看姑娘?她若是对您对姑娘不满,只需轻轻一句话…”

是啊,当婆婆的收拾儿媳妇还不容易吗?

贺兰永急了起来,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可这些年侯府的礼都是这般送的啊。”

“过去咱们还没出孝,这般送也没什么,出了孝了可就不同了…”窦绿轻声说道,“依奴婢看所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您要是真心疼姑娘,大可以在单给姑娘的礼物上做些手脚,多塞些钱物进去…”

“钱?表妹素来不爱那些阿堵物…”

窦绿简直想要晃晃贺兰永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在家里面尊贵非常的当大小姐的时候当然可以不爱钱,进宫当了妃子哪有不缺钱的?若非如此姑娘怎么会派人捎信让她提点贺兰永呢?“唉,姑娘不爱,可宫中内侍哪一个不是无利不起早的?莫说是姑娘,就是皇后娘娘支使他们也要拿银子,现如今两位皇子和公主渐渐大了花销一天比一天大,蓝家那边您也是知道的,几代都是清贵的文官哪有什么家底,更不用说姑娘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要嫁要娶,夫人哪舍得掏空家底给姑娘,姑娘在宫里苦啊。”

“表妹为何…为何从不与我说?”贺兰永一想到表妹在宫里因无钱受内侍的欺负就觉得心疼难忍,“我定尽我所能让表妹不受委屈。”

窦绿心道这个棒槌终于被说通了,外人皆道贺兰永惊才绝艳,岂知他于内务上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可就是这绣花枕头却是姑娘和她最大的指望,“姑娘哪里肯与您说呢?就连我也是前日遇见了姑娘宫里的郭公公这才知道了娘娘的苦楚。姑娘一直惦记着您出孝之后替您谋个好差事,让您尽展所学。”侯爷啊,您可要争气啊,您争气了,姑娘才有稳定的大金库,在朝里才有得力的外援,我也才能有好日子过啊。

“表妹…表妹一直惦着我…”贺兰永搂住窦绿,“豆绿,我对表妹的一片心只有你能懂,也只有你能听我诉说…”

“侯爷,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也要多心疼自己,这鸽子汤是奴婢亲手熬的,奴婢喂给侯爷喝。”豆绿又端起了汤盅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贺兰永喝。

两人在一起又说了许久的体己话,窦绿拿了汤盅一勺一勺的喂贺兰永喝老参鸽子汤,喝着喝着两人就喝到了床上…

VCR本来到这里并没有结束,有大段的“真人秀”可以看,夏小雨可不耐烦看这个,直接关掉了。

贺兰永这个大草包,要是没有主角光环护体怕是三章都活不过。

敌手这么弱自己这一关可要好好的玩一玩。

她点击系统新出的人物关系图和好感度,因为是未来科技,人物关系图是全息的,所有人在全息图中都像是活生生的一样,在她的可发展关系图□□有五个,其中一个当然是贺兰永,此时贺兰永对她的好感度是10,第二个是当朝皇帝周昱,周昱对她的好感度是60,第三个是庆王,因为两人此时并不认识庆王的图标是黑色的,第四个有趣了是程言,一样因为两人并不认识,程言的图标也是黑色的,第五个是个光头?哦,是个和尚?尼姑?此人太美了,美得超越了性别,无论是游戏世界还是现实世界都是夏小雨生平仅见的美人。看名字此人的名字叫无欢和尚,嗯,这般美貌却当了和尚可不是无欢么。

哦,原来是个男的,她以为这次可攻略的目标人物中有女人,这游戏连百合剧情都有呢。

人物图谱关系直接指向结局,她和贺兰永是破镜重圆苦尽甘来;她跟皇帝的结局是大隐隐于朝,一代隐后;她跟庆王的结局是旷世奇缘,对错皆留后人评说;跟程言的结局是枯木逢春再嫁姻缘;她跟无欢和尚的结局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注:好感度满80可发生肉体接触,好感度满100可完成结局。

四个对象,四种结局,每一种都很有趣的样子啊…

怎么办?除了贺兰永线之外,她都想玩啊!一不作二不休反正是可存档可读档的游戏世界,拼了!

夏婉儿躺在床上,瞧着嫡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表情诡异不停地傻笑吓了一跳,二姐不会是被二姐夫冷落多年,扭曲了吧?

“二…二姐,您还不睡吗?”

“我马上睡。”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先攻略周昱线再谈其他。夏小雨躺到床上瞧着夏婉儿的脸忽然觉得夏婉儿有些可惜了,“婉儿。”

“呃?”

“姐姐是不是从来没有骗过你,一直对你很好?”

夏婉儿心突地一跳难不成姐姐要挟恩求报?强迫她给姐夫做妾?命运对她何其不公,感叹完之后心里还有点小兴奋…被迫为妾什么的,不算做小三吧?

夏小雨听见了她的心声那一股热乎劲儿一下子就没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又有各种技能傍身,有远超内宅女子的远见,怎么心思全用在如何宅斗如何找个好男人上了?没劲啊没劲——话说自己这一关也是要把心思用在男人身上,好像也没资格说别人,“妹妹,姐姐跟你坦白,姐姐接你回来是有别的目的,姐姐利用你也做了不少事,达成了很多我一个人做不到的目标。”

“姐姐——”

“想必春桃把我这些年的苦全与你说了吧?姐姐的事满京城都知道,也就是你久在外地并不知情,谁不知道汝阳侯府的夫人就是个不得宠的摆设,连家里的婢妾都不如呢?”

“二姐。”怎么办?二姐是不是要求她做妾了?她要不要答应?可是她不想做妾啊,二姐夫他对二姐实在太不公平了。想到二姐夫她又…他是这个世上她能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了。

“我不傻,我也读过资治通鉴,知道王皇后为争宠接武媚娘进宫结果引火烧身的事。更何况我知道妹妹的心病,怎么忍心让妹妹为妾?我是真心想要让妹妹堂堂正正再嫁一次,找一位才貌仙郎做一对堂堂正正夫妻的。前日我说过了年就带妹妹去交际也是真心的。只盼着妹妹能懂我的心。”

“二姐。”夏婉儿红了眼眶,她对二姐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我说这么多也是希望妹妹能再让我利用一小段时候,妹妹不必对你二姐夫做些什么,只需像现在这样就行了。要知道男人都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贺兰永对白月光表妹和三妹,不都是因为偷不着而惦记一生吗?以他那中央空调一样的性格就算是真娶了蓝明珠,也未必会守着蓝明珠一人一生一世。

这么个人渣就算是完美主义游戏集邮癖也下不去口啊。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无心和尚无欢和尚,哪个都不是无花和尚,古龙大师的笔法老练,只是一部小说里面出场没有几次的人物却让我念念不忘多年啊。

金庸大师的小说值得人一看再看,古龙大师笔下的人物让人忍不住一品再品各种联想。可惜从来没有合格的古龙大师原著改变电影电视剧。在我眼里最古龙的电影是改编金庸原著的东邪西毒。

76、侯爷的倒霉原配(十) …

比起汝阳侯破天荒的“服软”到镇南侯府把负气回娘家的夫人接走这种小事, 京里上层舆论最热门的话题是圣上在朝堂上用一枚鹌鹑蛋反杀御史程言。

具体过程大约是程言终于逮到了白龙鱼服微服出宫的皇上本人, 两人在早朝的时候开撕,程言率先拿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等等理由认为皇帝不老实在宫里呆着而是跑到宫外去乱逛,是不负责任,不勤政, 不自爱的表现,皇上爱吃爱喝爱听说书,上行下效国将不国,最后连隋炀帝, 桀纣等等全被拉出来鞭尸。

皇上不恼不怒, 而是命内侍端来一枚蛋, “请问程大人, 此为何物?”

程言刚说完自己写了一夜的惊世巨著正在情绪激昂呢,见到那个东西面露不屑, “此为鹌鹑蛋。”

“多少钱一枚?”

程言有点答不出来了, 他从小苦读圣贤书, 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寡母从不用生活中的小事来烦他,他哪里知道一枚鹌鹑蛋多少钱啊,“不知。”

皇上当场便笑了, “冬季寻常鹌鹑不产蛋, 需得暖屋精粮养着,此物难得十文钱一枚,在天香楼那样的地方只做盘边菜。”所谓盘边菜就是装饰用的菜。

“如此奢侈之物, 下官自幼家贫不得而知。““朕知道你是由寡母织布纺纱供养成材,那朕问你鸡蛋多少钱一枚?”

这事儿程言真知道,小时候他家养过鸡,“冬天鸡也不产蛋,鸡又要吃粮食,天寒地冻之时,家母就会把家里的鸡全杀了做成腊鸡,只留一只母鸡一只公鸡做种,春天天暖再换些蛋回来让母鸡孵蛋,平素里不过能换些柴米针线罢了,一个大子儿两枚蛋。”

“可在京里这个时节两文钱一枚蛋。”皇帝与他认真讨论起了鸡蛋的价格,“所谓民以食为天,京中米粮的价格众爱卿又有谁知道?”

满朝文武知道这个的不多,一名年轻些的翰林出列,“陛下今冬稻贱京中稻米不过二十文一石。”

“昨日涨价了,上等稻米二十五文一石。不过今年的稻米还是贱了,农人难挨啊,丰年米贱,灾年粮荒。”皇上很熟练地说道,“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为君者终日困于宫城之中,不知米价不懂人情那才是亡国之兆呢。”

“陛下乃万民君父…”程言刚说了个开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了。

“寻常百姓家里的父亲,又有几个连米价几何都不懂的呢?京里有一种人叫力棒,专替人扛重物,扛完了之后捏着钱先去洗个澡去身上的污泥,再去买两个饼吃,然后再买一包杂合面回家,家里面这才能开伙,一家老少才有饭吃。他能不知道米价几何吗?所谓爱民如子,又岂能连子民如何过活都不知晓?难道众卿希望有一天百姓受灾无米下锅,朕高高在上的说一句何不食肉糜吗?”

“陛下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屋子的大臣们都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回到家里面难免嘀咕,皇上这是从哪儿取回来的真经?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让程言哑口无言,经过此事,程言怕是再不敢轻易弹赅陛下白龙鱼服之事了。

看完了这段VCR,夏小雨觉得程言这人啊做为可攻略对象有点差劲,寡母孤子,他本身又是个孝子、书呆子,愚腐致极,外表倒是不差,相处起来费力啊。

不过做为辩论对象是不差的,当下对他起了逗弄之心。

当下拿出一张平常用的洒金签写下了一首诗,原故事里面夏菲儿琴棋书画皆十分精通,她自然也自带琴棋书画技能,一手簪花小楷写得赏心悦目,写完看了一会儿,想了想又放下了笔。

“春红,你去找一些普通的纸来。”

“是。”过了没多长时间春红便拿了几张宣纸进来。

夏小雨瞧了一眼,这是什么普通的宣纸,虽非澄泥纸也够得上是一等了,五两银子一刀不待还价的。

“把你们平素包果子点心的纸拿来。”

“夫人,那纸上不得台面…”春红有些犹豫了。

“没关系,就用那纸。”

春红拿来了几张裁得四四方方的纸,夏小雨瞧着可以了,将纸铺在桌上,用左手将写好的诗抄了下来,折好。

这种小言像是镇南侯府这种武勋人家自然是有“暗卫”这种高端的配置的,夏小雨这次从娘家回来就带回来了一个,只不过此人不是高来高去一身黑衣的酷帅男子,而是二十来岁长相平平形貌毫不起眼的妇人。

夏小雨推开了窗,做洒扫婆子打扮的她立时出现在窗外,“二小姐。”

“把这个贴到程御史家门外。”

这诗不是夏小雨原创,这个故事里的朝代应该唐、宋、元都是有的,当然也知道诗仙李太白,夏小雨抄的就是李太白的《嘲鲁儒》中的一小段。“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

夏小雨是真不待见这种不做事专骂人的杠精,不做不错,不刷碗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打碎碗,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自己不做事专挑刺给做事的人找麻烦。

她这边刚玩了一下程言,那边贺兰永就来了。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死样子,也只有怀春少女会把这种姿态说成是酷,在夏小雨眼里就是三白眼鼻孔朝天的鼻孔精。

“母亲身子不适,想要去庙里住上几日,你且陪她去吧。”

“三妹自回京一来一直惦念着拜佛还愿,这次我也带她同去如何?”

贺兰永眉毛动了动,“可。”说罢便走了。

哼!死样子!跟谁甩脸子耍脾气呢!呸!不待见你。

夏小雨在见太夫人之前翻看了一下她的资料,太夫人不老,古人早婚,太夫人十七岁就生下了贺兰永,此时不过四十七岁,她养尊处优保养得不比黄氏差,看全息人物是个□□。重点是她对夏小雨的好感度有70,奇怪,这些年夏菲儿对她虽恭恭敬敬,但也没有特别的照顾跟孝顺,她对夏小雨怎么有这么高的好感度?

这些年一直闭门不出在永康院修行,每月都要请一两名大师到府里来讲经说法小住几日,得了空就会上山在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净化心灵。

这次不知为什么想要隆重些,带着儿媳妇一起上山拜佛,据说要住到腊月初十才会回来。

既然要住一小段日子,夏小雨必然要来请示婆婆,带什么东西,带多少人,捐多少银子、供果、灯油等等。

永康院的守门婆子大约也知道她一定会来,并没有通报而是直接请她进去。

刚一进院,夏小雨就闻到了浓烈的佛香味,这永康院的香火比一般的庙宇还要旺盛。

永康院院子修得宽阔,自带一个小花园,为了方便老人行走并不是那种曲径通幽的风格,而是宽敞平缓大气风,虽已经是冬季,还是有松柏之类的常绿植物曾加绿色。

侯夫人蓝氏正在佛堂拜佛,知道她来了依旧面对菩萨跪着念念有辞,除了嘴唇微掀念佛之外,其余的地方一动不动。

夏小雨索性就在外面站着等。

蓝氏并没有让她等多久,轻敲了一声钵盂,对菩萨行了礼起身退出了佛堂。

“给婆婆请安。”夏小雨福了一福。

“不必多礼。走吧去我屋里说话。”蓝氏声音舒缓温柔,与性格火爆急燥,说话也比旁人快的黄氏对比鲜明,不知道这两人在一起的画风是什么样的,急惊风遇上慢郎中,黄氏估计要被憋死。

蓝氏的卧房自然也是供了佛的,连床褥门帘的花样都与佛有关,看来信佛信得很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