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初恋都底是谁?哪个男人这么幸运?”他听她说起过她有个初恋,不是她的丈夫!他对那个男人的好奇超过了金阳,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她这种个性,又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在他看来也只有金阳可以忍受得了她,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勇气承认没自己的女人聪明。

“不是爸爸?!” 晓哓更好奇,她对母亲还是陌生的,虽然母女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可是分别十年的裂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修复得了的。她和父亲还是更亲近一些!她也注视着母亲绝美的脸庞,有时她都会忍不住叹息,为什么母亲没把好容貌传给自己。

“是啊!选择你爸爸在当时是理智的选择;不过现在看来是明智的选择!”她想了一下。 她总是说这种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过计强已经习惯了,他看晓晓似乎正在习惯中。

“什么理智、明智?”金阳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一会,他走了过来,看到计强愣了一下,“计队长?!”当年计强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他也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他,可是又怕给他惹上什么麻烦,只得做罢。看到他在自己的家里,还坐在妻子的面前一幅轻松的模样,让他惊吓超过了惊喜。

“是计处长!计强已经是市局刑侦处处长了!你回来就好了,就吃饭吧!”她开始端菜上桌,而金阳还没弄清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餐桌上。饭吃得宾主尽欢,主要是计强很会搞气氛,弄得晓晓都不时的咯咯的大笑让大家也都随意起来。

吃过饭大家一起坐到了客厅,若兰开始煮咖啡,计强找了个可以像十年前那样看她动作的位置。她和十年前一样动作纯熟、认真,好象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眼前的这杯咖啡!终于咖啡送到了他的面前,她依他当年的习惯放上糖和奶精!她还记得他的口味。

“怎么只有一杯?”他注意到她只端了一杯过来,递给丈夫、女儿的是一盘切好的水果。一个舒适的家,一个会照顾人女人,还有一个听话的女儿,计强开始嫉妒金阳了。

“晓晓还小,金阳呢神经衰弱,早就不吃任何带刺激性的食物的!我只喝水!” 她温柔的微笑解释着,并且放下托盘,坐到了金阳的身边,俊男美女,真是赏心悦目!

“给你的礼物!”他懒得看了,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她。

“为什么?”她没想到他会给她带礼物。 她不认为他有到别人家里带礼物的好教养。起码在她的记忆中他没有这个嗜好。

“我上次去江西给你带的,觉得像你!”他替她打开拿出了一个罐子,彩绘的看上去很精致,但并没让金阳和晓晓觉得有什么特别的,金阳喜欢古董瓷器,家里也有些,他看看并不是古董!计强拿打火机点燃,罐子倒扣在火焰之上,罐子竟然透过光来,瓶上的彩绘也显得更加艳丽却也有些诡异!

“是像我,从不同的角度看到的就是不同的我!”她轻笑了一下,真的是相互了解,不需要太多的解释,“金阳,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装进去!”她不象是在说笑,他轻叱了她一下转头对计强笑了笑接过罐子放好。金阳不喜欢他们这种旁若无人的亲密。

“真没想到您和兰兰可以做朋友!”他刚刚在餐桌上知道了他们成为朋友的过程,不过他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相信警察和罪犯会成这么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相知了!他的些试探的意味了。而晓晓似乎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静静的坐在一边吃水果,听他们说话。

“这个世界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们能做邻居才奇怪呢!怎么会选这?” 计强要没想那么多,对他来说,她搬到这种旧楼来是太奇怪了。

“别自做多情,我不知道你住这儿!这房子也不是我选的!”她马上撇清。 把球扔给了金阳。金阳注意到她对这个很在意,她不喜欢跟人解释什么的。可是记忆中她只是和这个警察解释过。也只有对他露出过她毫无保留的笑容。

“兰兰说要自己做主妇,想开个小书店玩,正好一个同事住在附近说这儿挺好就来了,没想到您会住楼上,看来你们还是有缘!” 他笑了笑温和的说道。

“是啊!我们真是有缘,只是…”她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别说如果你早点遇到我就会嫁我,我消受不起!”他拿她打趣。

“为什么?”她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罐子是骨瓷,说是景德镇的,可做法却是日本的。日本人喜欢很薄很薄的瓷器,太薄了却经不起高温的烧制,于是有人在瓷泥中加入了骨灰,真的烧制出又薄又坚硬的瓷器,也就是现在的骨瓷!我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才决定买给你的。除了变化莫测之外,就是你的坚硬让我难忘!女人不可以太聪明,强硬,不可爱!” 他白了她一眼。

“我强硬吗?”她问丈夫。

金阳想了一下,“你铁石心肠…”并且故意顿了一顿,“不过我这人就勇于挑战,最后的胜利者不是我吗?”他觉得自己现在就面临着一场战争。

“说到挑战,我还忘了,我收到消息,你的法律援助网有人想找碴,你自己小心一点,也让你旗下的律师小心点!”他转为严肃。金阳一边主持大业公司的业务,一边也没有放弃律师事务所工作,他结合了大业公司的财力,和事务所的人力办了一个法律援助网站,帮助那些请不起律师的人,让他们能够合理的运用自己的权利。主意是若兰出的,但用了金阳大量的精力,不过这几年网站是越来越受欢迎,除了他自己旗下的律师还有很多大律师事务所的知名律师都参与进来,成了一些犯罪份子的克星,让人嫉恨!

“那种恐吓信我们一天接好几十封,没事!”他看看妻女对计强使了个眼色,他没告诉过她们。计强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好了些!他真心的关切着他的家庭,这些年,他也有意的注意着金阳,为了若兰,也为了观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项晴痛这么多年。事实上他这些年还真是洁身自好得紧,不过他也太忙了,忙得没时间花天酒地。

“计强,如果没事你不会说对不对?是亡命之徒吗?”她有些紧张,双眼紧盯着计强。金阳不禁大为感动,她回来了两个多月了,好象没什么事,可是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了一些难以勾通的感觉,他对自己说这是隔阂,只要多用些时间就可以弥补,可他心里却在说她已经放弃了他和他们的婚姻。而现在,他又有了信心!他不禁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她也回握住他。计强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他很高兴,他们夫妇终于有了一点突破。

“你别紧张,我只是说说,让他小心一点。有些人只会说说发泄一下,不会有什么事,不过金阳你明天…让人把那些信给我送去!”他嗑巴了一下,他看到原本脉脉含情的她一下子把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脸上,自己什么引起了她的注意?

“对了,那位项警官好吗?还和你在一块?”若兰突然问道。她不是突然说,她觉得他突然改口让别人送信直觉上是为了不让金阳去他的办公室! 她目光深沉,她小心的抽回了与丈夫相握的手。

“对!我们还是搭挡,她现在我们处里负责内勤!”他笑了一下,看看金阳,金阳的脸上闪过一丝黑云。计强又看看若兰,她也在看丈夫。他觉得若兰也许一直知道,她在等待,等待什么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没人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接下去。晓晓是时候的向计强提问。

“计伯伯,刚说的是你太太吗?”

“不!不是!她是我朋友!我太太离开了我!”他觉得松了一口气专心应付她了。

“为什么?” 晓晓只是想找个话题,让气氛继续下去。

“不知道,我去出差,回来时她就走了!留下一封信和一张律师的名片,你说你们多害人!”他瞪了若兰一眼回头对晓晓一笑,继续说下去,“我去找律师,律师说她走了,不想再见我,她什么也不要,只要离婚!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恨成这样,我后来想了想,就签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满不在乎的神色之下去仍旧有着抹不去的伤害。如果当年前妻肯坐下来和自己好好的谈谈,他不会抓住她不放的,这些年来他无时不刻的在问自己‘为什么?’没人回答!他只要一个说法而已,为什么连这个也不给他。这些年很多人为他介绍,也有很多祟敬英雄的女孩子向他表示爱慕,可是他都一概不理,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他一直在找她,他想问清楚为什么!

“还没找到她?”若兰知道这段往事。他摇摇头。

“多久了?”金阳对他的敌意一下子减轻了不少,他理解那种茫然失措的感觉,若兰一开始不就是这样,默默的离开,想独自承受压力,可是她们不会知道这对男人们来说更加痛苦。

“六年!好在没孩子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他笑了笑,他不喜欢这个话题。

“明天过来吃饭好不好,金阳事务所的同事们会来吃饭,来祝我们乔迁之喜,我会做山东菜!”她泛起了迷人的微笑,可是计强注意到了金阳怔了怔。

“他的同事中不会有单身女性吧?!老话说得好‘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他一下子就戳穿了她的小伎俩,白了她一眼,和她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多少有了一点防范能力。

她叹了一口气,一付冤枉的神色,怒冲冲的说着:“好心没好报,你不是想见赵敏大律师吗?说她是继我之后唯一打败过你的律师!她明天来,她是我们晓晓的干妈。这房子也是她帮我们找的,不想见算了?!”

“不是为了帮我做媒?!”他不确定,总觉得有陷井。他上过她太多的当了!

“只是把你介绍给赵敏!仅此而已!”她看上去很诚肯。

他还是不确定,想了一下,“那这样好了,只请那位赵律师!”

“行!”她点点头,“饭也吃了、咖啡也喝了,该走了!”她也不客气开始赶人了,他摇摇头。

“我给你送了十年…”他又想说他给她送了十年吃的!

“九年!那会我也没办法,你那些苦水不听也得听;现在这是我家,我可以选择不听!”她对他灿烂的笑着,他气鼓鼓走出她家,忘了他要问的问题。屋内若兰大笑起来,晓晓摇摇头。

“妈!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语言的技巧。你明明就是想把干妈介绍给计伯伯对不对?” 晓晓觉得今天似乎才开始真正的认识母亲,看来只有和朋友在一起时才会显露出真实的性情。

“是啊!我说了,我要介绍他们认识,我没说谎对不对?!”她一脸无辜地笑意! 看上去她很高兴,她开始期待明天看计强那一付被出卖后的懊恼的神情了。

“可你也没说清楚哇!”晓晓还是太小了,单纯得可爱。

“金阳,我没说清楚吗?” 她撇了丈夫一眼,她不介意让他来教教女儿,什么叫诡辩。

“非常清楚,只是他没明白!”他也在笑。非常愉快的大笑,他已经确定若兰与计强是好朋友了!只有朋友之间才会有这种斗气之中的愉悦感。

计强一整天都在办公室里叹气,项晴进来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怎么啦!”

较之十年前她已瘦得脱了形,原先的披肩长发剪到了齐耳处,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三年前在处里的一次重大行动中,她带的队。身先士卒,一颗子弹的打中了她的头,大家都经为没救了,可她活了下来但不能做那些具体的工作了。好在她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地,加上处里的小猴子们都还听她的,便由副处改做了副政委,去年政委退休,她便顶了上去。

“没事!”他垂头丧气的摆摆手。他总不能说他觉得自己好象又上若兰的当了!怎么说?堂堂的刑侦处长竟然在十年来一直被子同一个女人耍着玩,而且他竟然还没有任何的防范之心或者说他防不胜防!他都快被自己的愚蠢气疯了!更何况是项晴,至那件事之后金阳、区若兰成了他们的禁忌,他甚至不敢对她说他和若兰成为了朋友。而她也好象从不认识他们。

“计处,有位金阳金律师送文件来!”秘书邵苹就在门口喊了一嗓子。这儿没有那么多规矩,他也一向认为这是一家人的标志,可今天他第一次有了要改变这一惯例的必要!他偷看了一眼项晴,她面无表情专心的做自己的事。他吸了一口气起身冲出了办公室,一个年轻人站在外间对他缅腆的笑了笑,上身前倾,

“金律师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他双手把一个大文件袋捧到了计强的面前。

“你是大正的?”他边拆边顺口问道,他听到他称金阳为金律师。

“不,我是大业公司秘书处的!”他又笑了一下,他明白计强的意思,并解释道:“金先生不喜欢别人叫他董事长!”

“为什么?”他还不知道金阳有这种怪癖。

“那就不知道了!计处长,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他微微弯曲了一下上身,退了出去。

他回过头看着秘书邵苹,邵苹有些奇怪:“计处,有事吗?”

“刚刚那个年轻人看到了?!”他指着门口说道。

“怎么啦?”她不太明白,刚刚不是都在这吗?

“人家是秘书,你也是秘书,你就不能从人家那学到点什么?”他吼到。

邵苹给他做了快四年秘书了,还没见过他这样呢。一下子气红了眼睛,“计处,如果你有…”

“小邵,别生气,计处的意思是说,以后别就在门口叫了。特别是有外人的时候!”项晴出来安抚着小邵。

“可是以前不是一直这么干吗?”

“没听说吗?人的脾气跟着乌纱帽涨!官越大,脾气更大!”她开着玩笑,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她挥挥手上的文件,“我拿了‘1·21’的文件,上头要摘要!”就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跟我进来吧,我想听你的意见!”他想想还是叫回了她,转头对小邵说道,“叫马聪进来!”

“是——”她故意拉长了声调,装出一付低眉顺眼的模样,不过马上给他瞪了回去。

计强和项晴一起又回到了办公室里,他想想把文件袋递给了她:“有人给金阳和他的‘法援网’寄恐吓信!我也收到消息的确是有人想找他们的碴!你怎么看?”他一向相信她的判断力,虽然她已经不再负责具体业务工作了。

她没有说话,专心看信,好一会儿,摇摇头:“不是针对‘法援网’,应该只是针对金阳个人!”她很平静,就事论事!

他拿过信,瞟了一眼,老一套的拼字信。从报刊上剪下的大字,“为什么?没什么特别的啊!”

“不知道!直觉吧!感觉上这不像穷光蛋写的信!”她笑了笑,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拿捏分寸。

他看了她一眼,再看看信,字句很讲究,而且连那些字的字体、字型、都很考究,他为她的细致感动,‘法援网’是有针对的帮助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即使有问题一个气极的人怎么会有耐心做这么精细的工作。

“这些字是从比较高档的杂志上剪下来的。你看是铜版纸,这还几个繁体字。我觉得这该是文化程度较高,经济状况较好的人干的,不排除女性!”她看到他明白了,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就知道听你的意见没有错!”他对她笑了笑,他和她共同工作多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计处你找我!”门‘砰’的被推开了,‘大案要案’二组的马聪进来了。

“不知道敲门呐?!”他瞪着站在门口的马聪,他觉得自己真的该好好让他们学学礼仪了!可是他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和方局一样,而现在的马聪就像十年前的自己。项晴呡嘴微笑。

“我没敲门吗?”他一脸茫然,但很快他就坐到了沙发上把腿伸到了茶几上,他刚刚出差归来,“累死我了!头,什么时候让我也去香港、澳门那些好地方出出差,怎么尽让我往大西北跑!”

“下次我让你出国!”他皮笑肉不笑,“你想去海湾呢还是阿富汗?!”

“头!”他苦着脸,他在计强目光逼视下放下了他的脚,“您找我有事?”

“你去找大正律师事务所的金阳金律师谈谈。这是他收到的恐吓信,你们组跟一下!”他没好气的把文件袋扔给了他。

“我和计处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是金律师的个人恩怨,你让人从这方面去调查!”她继续说道,“嗯!嫌疑人应该是文化程度较高、经济状况较好的人。不排除女性!”

“这么多信?!会不会光打雷不下雨?这些有钱人,真是没事找事!”马聪掂了掂,一脸不屑。

“人家报了案,咱们就得去查!再说金律师领导的‘法援网’很有人缘,万一真有什么事,别说你,就是咱们方局、雷政委都扛不住!”他白了他一眼。

“要不说咱们这些当警察的命贱!”

“小马!”项晴摇摇头,“你不是在保护有钱人,你保护的是一个目前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贡献?您也太抬举他了吧!”

“他在三年前创立了全国第一家法律网站,专门帮助像你这样的‘穷人’提供法律援助。他提出的口号是:‘让每一个人都能拥有一个公平审判的机会!’,撇开做秀的成份,起码他的‘法援网’这几年还算是做了几件好事,就凭这一点,咱们派人去保护一下,也没什么对不对?他为别人提供了公平的机会,咱们可不能对他不公平对不对?”她轻言细语,在这儿她比计强能服人。

“行!”马聪点点头,拿了文件袋出去了。

“还是你对这些小猴子有办法!”计强摇摇头。

“如果你关心的是区若兰的话,不如再打一个电话,这种事,有时倒霉的是家人!”她知道他每周六下午去了哪。她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你在金阳那发生了什么事?”十年前他可以什么也不问,可是现在,他不能不问清楚,为若兰,也为了她!

“我忘了!”她淡淡的说道,没有停下来。

“我晚上去他家吃饭。昨儿若兰还在问你,我觉得她好象知道。”他有这种感觉。

“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有时我都觉着好笑,至多算是两人互生好感,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感情!没有承诺,什么也没有!”她吐了口气,十年了,她第一次能说出来,她觉得舒服。

“可是…”他不相信,如果只是这样她怎么会让自己变面这样。

“没有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单独吃过几顿饭;看过几场电影。他说他要离婚!可从没说过他喜欢我、他要和我在一起!什么也没有,我们在一起时大多是在谈他和区若兰的婚姻!他的无奈,他没有骗过我。有时我想是不是我自己的问题,少不更事,做了蠢事!”她似乎一下子解脱了。

“对不起!我…”电话打断了他的抱歉,而电话有项晴的面前,她顺手接起了电话,

“您好!刑侦处!”

“…我是金阳,我…”电话那头传来了金阳的迟疑的自我介绍。

“您找计处长吗?”她替他说了。

“是,我…”他想说什么,可她把话筒递给了计强。

“我出去了!”她抱着她要的文件夹出去了。计强心里暗暗叹息着。

第 3 章

金阳打电话来只是若兰连环计中的第二环,用计强最爱吃烙饼来引诱他,让他没办法用借口来搪塞她!他叹了一口气,一个烙饼引诱不了他,他也想去和若兰谈谈,安全是一个方面,他也想去探探她的口气,他真的怀疑她知道。两个都是他的朋友,可是男人只有一个!虽然他也没看出金阳有多好!

晚饭吃得不错,若兰真的把他家乡的烙饼搬到了她家的饭桌上,更让他吃惊的是竟然和母亲做的一样,他一口气吃了好多。吃了饭他才有机会坐下和金阳夫妇加上那位赵大律师聊聊。

“你也是‘法援网’的人?”他轻啜了一口咖啡,问着看上去精明强干的赵敏。

“她是‘法援网’的中坚力量,每年打不赚钱的官司比赚钱的还多!”金阳摇摇头,但听得出他非常欣赏赵敏。

“所以我让你给我加薪,不然我要进‘当铺’了!”她爽朗的一笑!她对计强笑着说到,“计处长,我对您可是闻名已久了!”

“希望别生出见面不如闻名之感就好!”他也一笑。

“那不会!这几年来,经您的手几乎没有什么冤甲错案!害得我们这些学刑事快没得混了!”她巧笑倩兮。她也是美人一个,虽然没有若兰美丽,可是她的气质中多了几许刚强,若兰不,即使她穿着男装也能穿出一种另类的妩媚来!

“几乎?!那还是说有了?!”他反将了她一军。他对工作的要求就象是眼睛里的沙子。

“小赵,计强对你可是倾慕以久,他可是认为你赢了那场官司就是赢了他!”若兰是时候的点上一把火。

“是吗?我不知道计处长是不可以赢的!”果然她眉尖一挑,有些不服气了。

“你别听她的,那天你在庭上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计强大度的一笑悠然的又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不过小女孩,还是小心一点,不可以锋芒毕露!”

赵敏被顶了回去,好一会,她笑了起来,“谢谢您的夸奖!”

“夸奖?”他不记得自己夸过她。

“一个女人长到二十八岁还能被称做小女孩那不是夸奖是什么?”她露出假笑。若兰大笑起来,她不是为了她话,而是因为计强那哭笑不得的样子。

计强决定不和她纠缠了,转头看向了金阳夫妇:“我和项晴研究了你的案子,她认为应该和‘法援网’没什么关系,是个人恩怨!你好好想想,你得罪过什么人没有,往往这种事,最容易受伤的是家人!”

金阳强笑了一下,他似乎不能听到这个名字:“谢谢!有可能出事吗?”

“说不准的,总不能让她们娘俩跟着担惊受怕吧!”他有所保留。

“也对!我该做什么?”他笑了一下。

“这个你可以去和…项晴谈谈,她是这方面的专家,女同志总是在细节上注意一些!”他故意的。

“…不如还是找保全公司吧!”若兰看看金阳笑了笑,“其实最根本是还是你们把人找出来,那也是你们的责任对不对!”

计强可以肯定若兰知道了。是金阳自首的?不可能,如果像项晴说的他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可以让他自首的,最多有点心虚!

“哪有那以容易?你自己和晓晓小心点,出事总不是好玩的!”

“没有死哪来的生?”她故意激怒他一般!

“是啊!你豁达!你死…”

“计伯伯!”晓晓一般不会打断大人们的谈话,看来她不喜欢这个话题,她惧怕死亡!

“天有不测风云,死亡是不可避免的!知道吗,晓晓!”她皱皱眉,她似乎太把晓晓地恐惧放在心上了,“晓晓,每个人都会死!我、你爸都会死去,也许是几十年以后,也许是明天!”

“若兰,和孩子说这些干嘛?”金阳想拦住她,她看着金阳想了一想。

“袁成不是死了吗?对不起,小赵!” 袁成是赵敏的丈夫,也是金阳最好的朋友、同学,他们一起出来创业的。不过在两年前,袁成因了车祸去世了!他去世之后赵敏像变了一个人,金阳虽然担心她,可他并不认为计强是适合代替袁成的人。若兰看赵敏没什么之后继续说下去,“我只是想告诉晓晓,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一生都要经历的,没有特殊的人!看我们怎么去看待!如果我死了,我希望金阳可以和一个他爱也爱他的好女人结婚,好照顾他后半生!我相信异地而处,他也会这么想。因为我们都太希望对方幸福了!对不对?因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别看每天的喜怒哀乐有时很烦,可细细品味,这就是生活,就是活着!明白吗?”

“不太懂!”她还太小,她当然不会明白这些。

“不懂没关系,只要记住妈妈话。万一有一天,我或者你爸离开了你,或者我们一起离开了,你依然要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自私的活着!”

“自私?”计强不禁笑了起来,他想不到她竟然会着他们的面教育孩子,还教她自私的活着,她一定疯了!

“对!自私的活着!你们也该听一听!人的生命其实是很短暂、脆弱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所以一定尽量的让自己的每一天过得快乐一点!大业、大正对你而言什么也不是!对你来说那只是有形的东西,不要因为有形的东西来禁固你无形的人生!明白吗?”她很认真,大家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种场合里说这种扫兴的话来。

“若兰,孩子太小了,以后再教吧!”金阳干笑了一下。

计强想了一想对晓晓笑了一笑:“我想若兰是想说,在不损人利己的情况下努力让自己快乐、自在的活着,做完全的金晓晓!干自己喜欢的工作;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过自己认为舒适的生活。一句话,就是为了自己而活!”

“这很难!”赵敏白了计强一眼。

“所以要学会豁达!用乐观的思想去看待一切!不是有句话说‘无论奶烙切得多薄,都会有两面!’意思是说凡事都有两面,看待事物的方向不同结果也不同,即使有一天你的挚爱亲朋离你而去,该想想也许他们现在更好,你可以代替他们看到一个更加美丽的新世界!你是他们留在人间的眼睛!明不明白!”若兰吻了吻女儿的眼睛,轻轻的说到。

计强听得很认真,赵敏不禁有些痴了!他们在思索着若兰刚刚话,也在怀念逝去朋友、亲人,他们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人,若兰也看着他们,让金阳不禁会想她是不是故意的!让赵敏明白‘逝者已逝,来者可追’!

计强也意识到了,他马上站了起来,“好了,吃饱喝足该走了,要不你又要赶我了!”

“等等!计强替金阳送小赵回地去,记住要送到家!金阳得帮我收拾!”若兰一脸甜笑,他挤出了一点笑脸,他总不能当着赵敏的面拒绝她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给你的速冻水饺!计强,你过会回来一下,我也给你做了!”他回报她的只是恶狠狠的一个眼神。他抱着那一大袋子冻水饺送她出去。

晓晓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妈,计伯伯说的没错,做媒人真的不好玩!”

“做什么也不好玩!”金阳点了点她的鼻子。

“那妈妈还要我做快乐的事?”她想到了母亲刚刚的话。

“快乐和好玩是两个概念,女儿!”她笑了,想了一下,“爸爸每天那么累可还是要回大正去,因为他喜欢当律师,在那儿他觉得快乐,不是因为当律师好玩!明白吗?等你有一天发觉有一件事,值得让你穷极一生的时间去做,那么当你可以去做时,你就会觉得快乐。”

“你呢?有什么让你想用一生的时间去做?”金阳问道。

“只要我想做的事一般都不会成功,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我的每一天!”她有些无奈。

“我很少看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