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顿了顿,平静的视线在她身上遛了圈后才语气平缓地开口,“一个晚上不穿也没什么,外面风大,洗了挂窗台上晾几个小时也该干了。”

颜筱清丽的小脸瞬间因为楚昊后面这句而不争气地变得嫣红,虽然讨论的不是什么儿童不宜的话题,但脸皮显然不够厚,没办法如楚昊般语气平静地讨论里面要不要穿,虽然当年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但要她仅穿着件睡衣若无其事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她自认做不来,尽管那睡衣已属保守。

“不用了,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颜筱下意识地拒绝道。

楚昊淡淡睨向她:“你向来受不了汗味,身上有点味道便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晚还嫌不够累吗?”

颜筱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脸色犹豫,她没有什么洁癖,但对汗腻味尤其敏感,受不了身上或身边人身上有丝毫的汗酸味,楚昊很清楚她这点,高三那年学校难得体谅他们几个月几乎不眠不休地备考,五一假期特地放够了七天假,所以她便假借旅游放松的名义特地跑去楚昊学校找他,刚好那时与楚昊同住的袁飞回老家去了,便死皮赖脸地赖在楚昊的小出租屋不肯走。

那时还以为楚昊会将她赶到袁飞的房间或者客厅的沙发去窝着,没想到每晚临睡时却像拎小猫似的把她扔上他的床,将她紧锁在怀中不让她挪动半分。

因为五四那天突然断水,下午打了球身上还带着股淡淡汗味的楚昊那晚没有洗澡便上床休息,也是那晚她在他怀中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他才发现她对汗酸味的敏感,对枕边人身上的汗味都受不住,更何况是自身带着的汗腻。

“乖,先进去洗个澡,早点睡,明天还有课。”

望了眼脸色犹豫的颜筱,楚昊将手中的睡衣放到她手中,手已自然而然地揉上她的发,轻声开口。

尽管已决心远离楚昊的生活,但颜筱知道自己对楚昊的温

23、023.暧昧(下)...

柔没有免疫力,即使是在心底警告自己要远离他偶尔施予的温柔,但手已下意识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愣愣地走进了浴室,等回过神时已是被清水洗礼了一番,浑身清爽。

颜筱最终没敢里面真空外面挂着件超长版睡衣便随意在楚昊面前晃,愣是将底裤洗了放在烘手机下烘干才敢从浴室出来,所幸底裤轻薄,烘干花不了多少时间。

从浴室出来时经过书房,看到楚昊正在里面,似乎是在忙着工作的事,便没有打扰,转身正要离开,楚昊低沉醇厚的嗓音已从书房内淡淡传出:“早点休息吧,忙活了一晚也累了。”

颜筱随意环视了眼屋子,发现屋里只有楚昊卧室那张大床时皱了皱眉,身形未动。

发现颜筱站在书房门口不动,楚昊疑惑地转头望向她:“怎么了?”

轻咬了下下唇,颜筱讷讷地开口:“你这里……似乎只有一张床。”

眉毛轻轻一挑,楚昊语气轻缓地开口:“然后呢?”

“那个,我今晚睡沙发好了。”

既然只有一张床,总得一个人睡沙发的,楚昊是主人,总不好说让他去睡沙发。

楚昊拿文件的手顿了顿,而后缓缓放下,起身走向她:“我的床虽然不是kingsize,但要容下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垂下眼睑,颜筱低喃:“这又不是容不容得下的关系。”

尽管曾经亲密过,但毕竟已是前尘往事,两个几乎已没什么关系的人再次同床共枕,怎么看怎么怪异。

“筱筱,我以为,我们没有这么陌生才是。”

楚昊已在她眼前站定,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定定地望着她,说道。

颜筱偏头,避开他的手,“但也没这么熟悉。”

“是吗?”,随着漫不经心地轻逸而出的两个字,楚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带着淡讽,低头望向她,手已慢慢搂上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睡衣上系着的腰带,颜筱呼吸骤然收紧,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微僵,楚昊这件开襟式睡衣就靠腰间那根腰带维系着,如果他的手轻轻一扯,那件睡衣便形同布片挂在身上而已。

低头望着怀中那道缓缓变得苍白的小脸,而后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手中把玩的腰带,手稍稍往外一扯,腰带便松了松,随意扎成的结岌岌可危,颜筱身子绷得更厉害,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前要将他推开,深邃不见底的黑眸只是淡淡扫过抵在胸前的小手便落在她微僵的小脸,楚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嗓音低沉而蛊惑,“不熟悉,但你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我却丝毫不陌生。甚至,”

楚昊顿了顿,沉幽的黑眸

23、023.暧昧(下)...

紧紧盯着她愈发僵硬的小脸,灼烫的气息喷洒在耳际,勾起一阵淡淡的酥麻,在敏感的肌肤间游走,颜筱不自在地偏开头,楚昊淡淡扫了眼,才将未尽的话缓缓说完,“我清晰记得你在我身下娇吟浅喘时的每一个神情。”

随着落下的尾音,楚昊把玩着腰带的手一用力,原本松散地系着的结瞬间被扯开,腰带翩然落地,原本稳稳地包覆在身上的睡衣也瞬间敞开,颜筱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楚昊扣住腰,狠力压向他胸前,另一手跟着托住她的后脑勺,带着凉意的薄唇,顷刻间便覆上她来不及惊呼的红唇,灵巧的舌尖带着绝对强势的掠夺,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颜筱下意识地要躲避他倾身而来的激吻,但后脑勺被他的手掌紧紧托住,腰被紧扣在他胸前,牢牢禁锢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近乎蛮横的索吻。

几近全*裸的身子被他紧紧压在胸前,缓缓攀升的体温透过楚昊身上那层薄薄的衬衫在彼此肌肤间熨烫。深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楚昊扣在她腰间的烫热手掌已缓缓撩开睡衣,沿着光*裸优美的腰线缓缓下滑,在赤*裸的肌肤上勾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颜筱在意识彻底沦陷前,伸手握住他已缓缓滑入□衣内的手,望向他的眼底带着无声的乞求,还隐隐泛着泪意。

被情*欲熏染得黑亮的眸子盯着她慢慢润湿的双眸望了会,楚昊缓缓收回手,松开她的唇,替她将睡衣拉拢,弯腰捡起腰带,帮她系上,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才哑声开口:“早点休息,回床上睡,沙发冷。”低沉的嗓音紧绷而低哑。

没有望向他,颜筱轻点了下头,没敢再坚持睡沙发,转身往卧室走去,她太了解楚昊的性子,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习惯将她吃得死死的,容不得她丝毫的反抗,刚刚近乎失控的吻只是他对她无声的惩罚,同床共枕未必就会发生什么,但如果她坚持继续睡沙发,她毫不意外他当下便会在客厅里与她来场属于男女间的热身运动,就如当年在他的出租屋里,她不顾他的警告坚持去睡袁飞的床时,他优雅地笑了笑后,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扯裂,纽扣四处飞散时,她已被他摁在了墙上,在那个火热的五月夜里,被他引领着在那场同样火热的成人运动中沉沦,第二天在床上挺尸一天动弹不得,以致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看到他嘴角泛起的优雅笑容时便不受控制地毛骨悚然,寒毛直立。

只是,她记得那次的惨痛教训,却忘了,楚昊不习惯吃素,盖着棉被纯聊天只是童话。

作者有话要说:(~o~)~zZ晚上还有一更,不过估计也得晚点,俺们教技课的作业得九点交,那是期末成绩考核的一部分,俺得赶作业先……在登录状态下留言超过25个字并注明要积分俺会送积分滴,不过积分有限,只能长评优先,先到先得

P.S:还是希望想要将文转载出去的朋友不要随意在其他论坛网站转载,乃们花钱买的只是阅读权,不是版权,俺就是不想花老爸老妈每天在将近四十度的厂房里工作十几小时才赚那么点钱,才想着码字挣钱自己养活自己的,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转载出去哈,在此谢过咯……

24

24、024.照片(小修)...

楚昊是严谨惯了的人,不同于颜筱喜欢将东西随意置放,楚昊无论是办公室还是卧室,都习惯于收拾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望着收拾得干爽整洁男性气息十足的卧室,颜筱犹豫了下才缓缓走到床边,正要上床休息,视线在看到床头桌上的相框时顿了顿,忍不住缓缓走向桌边,望着相框中巧笑嫣然的女孩,有些晃神,手不知不觉已缓缓伸过去,拿起相框。

尽管被放在相框里裱着,但照片上的褶皱依稀可见,看那些褶痕,似乎是被人狠狠揉成团后再展开的,照片上缘也还残留着被撕过的裂痕。

照片里的女孩子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拍下的照片,整个人包裹在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里,与身后的雪景融成一体,头上戴着与羽绒服同色系的毛线帽,双手插在口袋里,傻乎乎地回眸一笑,那笑容,一如身后那片白花花的雪景,干净而纯粹,那样的笑容,却早已遥远得恍如隔世,就如那已经远去的岁月,如果不是再次看到这张相片,几乎已记不起自己曾经笑得如此幸福过。

以前的相片已全部被她付之一炬,这张相片,似乎成了她十八岁的唯一记录,甚至是过去生活的唯一记录,只是里面记录的,却也纠结着太多她不愿再提及的往事。

她的生日向来都在寒假,十八岁那年的生日楚昊却意外地没有回来陪她一起过,虽然心底免不了失望,但还是不顾外面冰天雪地的寒冷,特地跑到雪地里拍了大叠的照片当做是给自己的成人礼,过后忍不住精心挑选,选定这张照片寄给他,就想着他看不到自己成人的那一刻,看着被相机记录下来的那一幕也算是一种弥补,还以为见不到她,他会对它视若珍宝,却没想到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相片后面已被相框遮住,如果她没记错,后面白皙干净的底部已被娟秀的笔迹画满了凌乱的代码,颜筱没有将照片拆下来查看后面那布满整张照片的娟秀字迹是否已经在岁月中泛黄,那些字,秀气虽秀气,却曾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就如当时经常光顾楚昊与袁飞的出租屋,理所当然地照顾起楚昊与袁飞的生活起居的苏离一样,是她心底愈扎愈深的芒刺。

她一直固执地认为,如果一个男人允许别的女人随意在女友送他的视若珍宝的相片上随意涂抹时,要么意味着这个女人在他心底的位置重于女友,要么意味着他没真正将女友放在心底过,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她在他的心底,没有自己想象的重要。

也因此,在五一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她无意看到这张背面被蹂躏得凌乱不堪的相片时,看着那熟悉却让她不自觉地产生生

24、024.照片(小修)...

理厌恶的娟秀字体后,强忍着急欲溢眶而出的眼泪,毫不迟疑地转身收拾自己的行李,二话不说便赶往火车站,甚至连一句告别也没留给当时犹在图书馆的楚昊。

她至今不知道楚昊后来是怎么发现她不告而别的,只记得离火车开动只剩几分钟时,楚昊铁青着脸出现在火车上,一语不发地一手拎起她的行李,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强将她拉起,在众人的好奇中狠力将她拽下了火车,几乎是一路拖着她回到了他的住处。

那一次,他们爆发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争吵,她第一次声嘶力竭地在他怀里挣扎着哭吼,直哭得语不成句,尽管后来在他温柔的拥吻中不了了之,但心底的那根刺却没有因为他那瞬间展露的温柔而消失。

她不知道楚昊为什么还会保留着这张照片,还将它摆放在床头如此醒目的位置,当时哭闹得厉害时她甚至一把抓过这张照片,泄愤似地要一把撕毁,刚撕开一条缝便被楚昊从背后抱住,强行将照片从她手中夺下,扔到一边,以唇将她所有的哭喊堵在了唇内。

当年的记忆太过鲜明,尽管已时过境迁,但此刻看到它心底还免不了隐隐刺痛,如果当时楚昊没有追到火车站强将她拖下火车,如果没有他后来难得的温柔,她想,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回了家,依楚昊的性子必然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依当时的心情自己也绝不可能再主动打电话给他,时间和空间阻隔的时间一长,那份感情应该也就会慢慢淡下来了吧,只可惜,没有如果。

手指不知何时已不自觉地缓缓爬上照片,在那张纯粹简单的笑脸上轻轻摩挲着,心情复杂,最美丽却也最难忘的记忆都定格在了这张照片上,她不知道上面那些似是被人狠狠揉成团的褶痕从哪来,但她早已过了好奇的年纪,如果可以,她宁愿像毁掉其他照片般将这张照片毁掉,过去的记忆,尽管曾是她人生挥之不去的一部分,她却宁愿让它们就此尘封。

心里这么想着,手已下意识地要将照片取出,还没来得及打开相框,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探过来,将她手中的相框取走,颜筱下意识地转身,看到不知何时已来到身后的楚昊时,怔了怔,而后望了眼他手中的相片,轻声开口: “我想,那张相片对你已没什么意义,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楚昊望了她一眼,倾身将手中的相框放回桌上,顺势将她抵在桌边,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低头望入她的眼底,缓缓开口:“那么,你能不能,把关于你的记忆抹去?”

心底微微一窒,颜筱轻轻笑了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我以为要忘记一个人对你而言只是件

24、024.照片(小修)...

轻而易举的事,像我那么念旧情的人,以前曾那么疯狂地喜欢着你,现在不也轻易放下了嘛。”

“是啊,”扣住她下巴的手轻柔地摩挲着,深若泓潭的黑眸中火花隐隐跳跃,薄锐的唇角缓缓划开一抹淡讽意味十足的弧度,楚昊柔声开口,“你还真潇洒呢,一转身便是五年的音讯全无。”

轻柔的嗓音,却夹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颜筱抿了抿唇,垂下眼睑避开他的凝视,没有接话。

被扣着的下巴突然一阵痛意传来,还没来得及惊呼,颜筱已被楚昊用力扣着下巴,强逼着望入他瞬间染上暴戾的黑眸。

“筱筱,我在想,你这么想着要要回自己的照片,是不是想着实习结束了,从此和我桥归桥路归路了呢?”

望着她,楚昊俯下头,在她耳边低声开口,依然只是轻缓柔和的低沉嗓音,但颜筱无法忽视颈后缓缓立起的寒毛,她与楚昊青梅竹马十八年的经验告诉她,楚昊语气愈是轻柔,他心底的怒意就愈盛,尽管她不知道他现在的怒气,是否仅仅只是因为她想要要回自己的照片。

黑眸紧紧盯着她已微微苍白的脸,楚昊放松扣着她下巴的力道,改而轻柔地抚弄,声音愈发低柔,

“当年我都已经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扔得一件不留了,这张相片也被我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可是,我后来却不忍心就这么把它扔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颜筱咬着下唇不语,在某些方面,楚昊和她还是很像的,她将他与她的过去付诸一炬,他却将他与她的过去彻底抛却,她不以为他后来之所以捡起那张照片,是什么余情为了,要比狠,楚昊比谁都要来得狠,也来得绝情。

当年的不告而别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可以容忍她第一次的不告而别,却不会容忍她再次的第二次。第一次的不告而别他将她从火车上强拽下来时是满腔怒意的,如果不是她后来失控的哭闹,从她几乎被揉碎的手腕及几乎被他摔成了两半的房门来看,楚昊那时是盛怒到了极点,尽管后来他的怒气溃败在她的泪水中,但吻到深处时,他不忘在她唇边咬牙切齿:“以后别再一声不吭地走掉!”

她答应了,却在三个月后失信于他了,彻底地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五年,依她认识的楚昊,如果他还会保留着有关她的一切,那他便不是楚昊了,之所以会保留着这张照片,为的不过是时时提醒自己她的口是心非罢了。

“筱筱,三个月还不到呢,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来的?不会一声不吭地走掉?结果呢,我赶到你家时,你留给我的,却是永远紧锁的大门。那时看着几乎已几乎

24、024.照片(小修)...

淹没在垃圾堆里的照片,看着你那被照片的褶皱扭曲了的微笑,忍不住想,等找着了人,再狠狠地将你脸上如花的笑靥摘下,然后再比较比较,你还能不能笑得如此地单纯无暇。”

果然!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真该为自己鼓鼓掌,楚昊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先不提她在他心底居于何位,即使深爱着,在她那样罔顾对他的承诺再一次不告而别后,已足以让他将有关她的一切彻底毁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俺真的是顶着锅盖上来的,俺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写到乃们等待了一个晚上的肉肉,马上滚下去码字谢罪去,八过明后天有考试,所以明天不更,后天晚上再更吧……8日23:56

P.S:忍不住把最后一段改了9日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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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消散...

颜筱想,那样的笑容,没等他亲自摘下,她也已笑不出来。卫琪常说她颜筱笑得再灿烂,看着也像隔着层纱看着不真切,不是虚伪,只是带着距离。

对于卫琪的指控,颜筱只是习惯性地一笑了之,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解释得再多也找不出那种感同身受的真切感,在他人看来或许只不过多了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当漫天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孤军奋战时,能挣扎着站起来已经不易,要有多强的意志,才能将那些足以摧毁她的过去彻底抛却,躲在自我营造的虚拟世界里一如十八岁前笑得天真无知?颜筱不知。

钳在下巴的力道随着她飘忽的深思慢慢消失,换上轻缓的摩挲,微凉的指腹沿着脸部线条轻轻滑动,冰凉的触感让颜筱回神,抬眸望向楚昊清冷疏离的俊脸。

楚昊也正低头望着她,眸底中的暴戾已被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起波澜的冷清。

“筱筱,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将它拱手让人,我的人我也不会再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花了五年的时间买来的教训告诉我,越是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走的人越会走得干脆利落,给了她转身的机会,她便留给你一个永远也触不着的背影。”

轻抚着她的脸,楚昊望着她,云淡风轻地说着,语气平和,不紧不慢,所有的愠意都已被很好地收敛在平缓低沉的嗓音中,对于这样的楚昊,颜筱心底是害怕多于其他的,相较于狂躁的老虎,优雅的猎豹所造成的威胁不会比前者少,因为没有人知道,前一秒还优雅地在你面前悠闲踱步,下一秒,他是否已扑上来将你撕碎。

在脸上缓缓游走的手指没有因为彼此肌肤间的摩擦而带上宜人的温度,冰冰凉凉的触感,透过略带着粗茧的指腹,慢慢渗透那层薄薄的肌肤,深入血管中,游走在四肢百骸。

当爱一个人爱到极致时,对那个人的了解不再肤浅地仅限于他的喜好,而是已慢慢学会读出他话中的潜台词。楚昊此刻话中的潜台词太过明显,只是,她却已无心再去纠结这番话的背后,一个晚上的担惊受怕,现实与过去的交织,身累,心更累,她此刻需要的,只是休息,而不是纠结于往事。

抬手将他在脸上流连的手缓缓落下,颜筱轻轻将楚昊推开,“那照片你要留着就留着吧,我人也在这,别说是要将那笑容摘下,就是让我一辈子都笑不起来我也已无所谓。我今晚很累,先睡了。”

楚昊被推开的手停在半空,随着她的身形移动而稍稍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做,只是缓缓收回,视线落在那道单薄纤弱却隐隐透着股寂寥的背影

25、025.消散...

上,看着她默默地上床掀开被,翻个身,背对着他躺下,没有说话。

当年看着她头也不回地一步步消失在视线中时,他从没想过,那个与往常无异的转身后便是一千多个日夜的音讯全无,再见面时,已是五年后。

原本以为她只是如往常般耍耍小脾气过后便消,没想到一直等不来她的电话也等不来她的人,打电话过去时,已是永远的关机。

她刚离开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混乱不堪的日子,她与他的父母仿佛人间蒸发般一夜消失无踪,跟着消失的还有圣尹的所有资产,而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她的父亲颜振邦卷走了所有的资产。

圣尹本是两人父亲筹资所办,但被颜父卷走全部资产的圣尹几乎成了空壳子,父亲不堪打击倒下,母亲整日守着昏迷不醒的父亲以泪洗面。

他既要忙着拯救岌岌可危的圣尹还得分心安抚照料母亲,如果当时不是苏离后来说动其父苏浩南注资圣尹,以及袁飞不计回报地陪在身边与他一同撑起声音,圣尹早在五年前那场危机中瓦解。

当时尽管忙得□乏术,但一逮着空便没日没夜地一遍遍重复拨打着那个永远也拨不通的号码,直到那个号码成为空号。

在那些整晚整晚失眠的夜里,夜深人静时便忍不住独自走到那自她转身后便没再亮过灯的窗下,目不转睛地望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窗户,直至天空微明。一次次违心地告诉自己,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那个笑弯了眉眼的女孩会如往常般,突然出现在窗户边,睡眼惺忪地问他,楚昊,你怎么又梦游到我窗下了?

只是,当一次次的期待终成空后,满心的希望被无情的现实打磨成了深深的绝望,一次次的失望而归后,即使不愿承认,但他明白,她真的走了,那个喜欢拽着他手臂谄媚地撒娇着说一辈子缠着他不放的女孩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他将这种绝望埋在了心底,圣尹渐入轨道后的繁忙也容不得他儿女情长,不再提及那个名字也不再在那个窗下流连不去,甚至几乎不再涉足,他以为,不再想起不再提起,时间一长,便总会淡忘的,因此所有人,包括袁飞、苏离以及他自己,都以为,他已经开始淡忘那个身影。

只是,当那个被小心翼翼地避及不谈的名字被苏离无意提起时,被强抑住的绝望与恨意瞬间如火山喷发,满心的恨意几乎将理智焚毁,他近乎失控地将桌上的文件一扫而空,狠狠地扣着她的下巴,在她惊慌失措却不解的眼神中撂下“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永远也别提起。”后摔门而去,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失控,第一次将自己

25、025.消散...

灌得几乎不醒人事,回到家后便毫不迟疑地将她送的,碰过的,摸过的东西一件不漏地扔进了垃圾桶,却在转身时看到那张被揉成团的照片时忍不住弯腰捡起,看着那灿若春花的笑颜,那时酒精的刺激下,唯一的想法便是找到她,不惜代价地找到她,再狠狠将那微笑折下,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如此开怀。

只是,再见面时,看着她眉眼中挥之不去的苍凉,特别是中秋那晚她失控地哭倒在他怀中,压抑地低泣时,却有股将那微笑重新为她换上的冲动。

他是极懂克制感情的人,心情却免不了在爱恨间交织变幻,每次想要宣泄满心的恨意时,她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轻易将他的恨意与怒意完全堵回去,楚昊苦笑,望了床上已经躺下的人,转身去衣柜取睡衣,转身往浴室走去。

听着身后渐远的脚步声,直到浴室的流水声隐约响起,颜筱才轻轻翻了个身,望向门口,有些晃神,她与楚昊的相处模式向来怪异,往往前一刻还剑拔弩张,下一刻却已仿若什么也没发生,有时她忍不住想,当年的分手是不是就源于这种怪异到极点的相处模式,问题积压得太久太深,等发现时,已如被蛀掉的牙齿,修修补补已无用,只能拔了重新镶上一颗。

就在晃神的当儿,浴室的房门被缓缓拉开,紧接着是往卧室而来的沉稳脚步声,颜筱下意识地转过身背对门口,闭上双眼假寐,经过稍早前那番对话,身心俱疲的她,在心情调适好之前,她不知道该如何再在床上若无其事地面对他。

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是床垫的微微下陷,尽管不是第一次与楚昊同床而眠,但心底还是因为这下陷的床垫而有些不自在。

被子被微微掀开一角,一道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身而来,颜筱还没反应过来,瞬间便被捞入楚昊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搂在胸前,颜筱身体微僵,楚昊向来习惯裸着上半身睡觉,他沐浴后微烫的体温隔着身上那层薄薄的衣料熨烫而来,他温热的吐息随着微微起伏的胸膛喷洒在耳际,酥酥麻麻,连带着将她的体温也熨热。

作者有话要说:~~~~(>_<)~~~~米有肉乃们就不给俺花花了,抽打乃们,好吧,其实俺是计划着今晚就肉肉码出来的,顺便把这个情节给结束(貌似这情节被拖了很久,泪奔)加快情节发展的,可是俺在这冰窖似的屋子里僵着两只快要冻成冰棍的手敲字敲得俺想痛哭,明天俺一定给乃们JQ,但不确定是不是只是肉末……不介意手被冻成冰棍的就大力地撒花来鞭策俺在明晚十点前完成更新吧……

26

26、026.撩拨...

颜筱有些受不住这种无形中的亲昵,试着往床里边挪了挪,但还没得挪出,楚昊便伸手再次将她捞回怀中,更加紧密地与他贴合在一起,那样紧密的贴合,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有力的肌理线条。

大概是不习惯颜筱背对着他,楚昊握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掰转过来面对着他,伸手将她的头压靠在胸前,淡淡说了声“睡吧”后便伸手将床头灯关了。

以前在一起时楚昊便不习惯她背对着他睡,无论她是在熟睡还是清醒着,都习惯性地将她掰转过来面对着他,相拥而眠。

以前因为爱得义无反顾,所以即使楚昊有时是臭着脸将她禁锢在胸前入眠,心底还是忍不住偷着乐的。

但是现在心境已不同,即使楚昊只是静静地将她拥在胸前什么也没做,但腰间那股带着热力的紧握及耳边沉稳的心跳声让她没办法如以前般放松下来安然入睡,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因为昨晚睡得晚的缘故,颜筱醒来时已是八点多,天还很早,一束阳光从被上的窗帘缝隙斜射而入,整个屋子都显得温暖起来。

初醒时意识有些迷糊,还以为是在出租屋里,双手不意摸到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掌心下有力的肌理线条让颜筱瞬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依然被楚昊紧搂着蜷缩在他的怀中,脸有些微烫,楚昊似乎还在沉睡中,腰间被紧握住的那处隐隐有些痛感,楚昊扣在那处的手不曾移动过半寸,一整晚都牢牢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颜筱试着动了动,扣在腰间的手下意识地迅速将她捞回怀中,握得紧了紧,那种独占意味十足的搂握让颜筱有些晃神,楚昊方才在梦中下意识的举动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似乎在害怕她的离去般。以前与他同床共枕时,楚昊虽然搂着她入睡,但从没像现在这样用力地紧搂在胸前,更从不会因为她一点微小的动作而有任何别的举动。

“醒了?”

正晃神时,头顶传来楚昊低沉的嗓音,大概是早晨刚醒的关系,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隐约带着股慵懒的性感。

没想到楚昊已清醒,颜筱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撞入那双此刻尤其深亮的黑眸,愣了愣,而后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垂下眼睑避开他略显灼热的视线,额前的发丝因为她这一举动滑落在眼皮处,还没等颜筱伸手将发丝拨开,楚昊已自然而然地伸手将它们拨开,修长的手指跟着沿着脸部线条细致地描绘着脸部的轮廓,神情专注而认真。

脸上温柔的触感让颜筱有些怔愣,下意识地望向她,迷蒙的眸底带着股淡淡的恍惚。以前同床共枕时楚昊一般都是最先清醒的那个,她那时本就有

26、026.撩拨...

睡懒觉的习惯,晚上又被楚昊折腾得受不了,所以每次醒来时都已接近中午,而楚昊也已衣装整齐地坐在床头睨向她,当然不是像童话般浪漫地要吻醒她,只是在她撒娇着赖床不起时很干脆利落地一把将被子掀开,完全不理会她被子下的身子是否是未着片缕。

曾偷偷地做着王子与公主的美梦时,傻傻地幻想着每个早上都被他温柔地吻醒,然后像此刻般温柔而专注地望着她,那时她想,如果哪天早上他真的圆了她这个梦,二话不说去他家逼婚去。

五年前的楚昊从没有在她清醒时给过她这么温柔似水的眼神,五年后这种曾偷偷期盼了整个花季时节的眼神如此真切地出现在眼前时,却找不回当年那股不顾一切地要逼婚的冲动了。

恍惚间,光洁的额头如轻羽扫过,紧接着是湿热微凉的柔软触感,沿着轻颤的眼皮蔓延而下,落在被晕红的脸颊,颜筱回神,下意识地望向近在咫尺地深亮灼热的双眸,楚昊安静地回望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带着股若有所思,落在她脸颊上的轻吻却没有因为彼此的凝视而停止。

“我……”颜筱正要开口,但微启的红唇已被他轻柔地覆上,辗转厮磨,握在腰间的手也缓缓而上,捧住她的后脑勺,手指插入略显凌乱的发间,轻轻揉弄着。

唇畔间不同以往般温柔的吸吮让颜筱本就不清醒的意识慢慢飘飞,原本坚定地抵在他胸前试图将他推开的双手酥软无力地被他包纳在掌中。

“乖,张嘴……”唇间是楚昊含糊不清的沙哑话语,意识回笼前,颜筱已下意识地张开嘴,楚昊灵巧的舌尖趁机而入,勾缠着她下意识想要躲闪的小舌。

像是打定了主意带着她与他一起沉沦般,带着淡淡的引诱意味,楚昊吻得极具耐心,也极细腻认真,几乎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因为彼此唇舌间愈来愈火热深入的纠缠而随着这被阳光熨热的屋子般开始升温。

飘散的意识让颜筱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唇齿间火热的触感太过真实,但那细腻认真的温柔太过陌生而遥远,这样温柔细致却饱含诱惑的深吻就如他第一次将她拐上床时耐心的诱导,在她完全沉溺在他带来的那股陌生的感官刺激中温柔地攻占她的所有,从身到心的沦陷,一丝不留。

体内渐渐涌起的感觉太过真实而陌生,颜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楚昊翻身压在了身下的,因隐忍而绷直的双手被他拉在头侧,与他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睡衣的腰带不知何时也已被抽开,交叠的四肢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体内蓄积的紧绷。

“筱筱,筱筱……”耳边是他沙哑紧绷的轻唤,迷蒙的双眸因

26、026.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