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轻唤而望向他时,楚昊突然的进入几乎让她忍不住娇喘出声。

交缠的手指更加紧密地扣在一起,耳边是他一声紧似一声的轻唤,眼前是他被微湿的凌乱碎发半遮着的俊脸,紧盯着她的黑眸此刻尤其的深黑透亮,眸心深处水波流转,被他撩拨得几乎隐忍难耐的颜筱几乎沉溺在那方黑亮不见底的深潭中,伴随着体内那股真实的存在在梦境与现实中载沉载浮。

当楚昊带着她直抵云端的那一刻,颜筱几乎彻底瘫软在楚昊的身下。

“累了?”等体内那股狂潮稍稍褪去,楚昊以肘撑着支起上半身,望着身下不断喘息的颜筱,皱眉问道。

在床上的楚昊有股兼具狂野和慵懒的性感,特别当被汗水润湿的碎发不羁地从额前滑落,落在被细汗密密麻麻地覆盖着的眉际时,莫名地带着股魅惑人的性感。

如果是以前颜筱或许会忍不住不顾形象地将他扑倒,但现在已做不出这种近乎花痴似的举动,理智回笼后,一切都显得荒唐,但已没有那份体力去深思这份荒唐,只是疲惫地轻应一声。

楚昊低声笑了笑,伸手将她被汗水打湿纠结在额前的发丝拨开,正要翻身起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手机清越的铃声让颜筱的精神稍稍恢复,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手机,楚昊已倾身过去,伸手拿起手机。

手机被拿起的瞬间,蓝色屏幕上闪动着的“苏离”二字让颜筱眼睛眯了眯,偏头望着楚昊,看着他平静地接起电话,神色自然。

楚昊的手机隔音效果极佳,颜筱听不清苏离那头说着什么,从楚昊不起波澜的语调中也猜不出苏离那边的态度,看着楚昊如此神色自然地在一个女人的床上接起另一个女人的电话,他就不怕那个女人吃醋?

想到苏离稍早前自信满满地告诉她,“只要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还够得成威胁吗?”,颜筱忍不住好奇,如果她知道即使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但此刻却在她床上与她厮混时,她是否还能如此趾高气扬地告诉她,她构不成威胁?精神与肉体的背叛,她承受得起哪个?颜筱忍不住好奇。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每次看着苏离以如此肯定的语气告诉她相似的话时,她就有股打掉她满腹的自信的冲动,颜筱想,或许在她心底某个她不知道的角落里,真的藏着一个小恶魔,看不得苏离以如此凌然的姿态宣告她的主权所有。

当这种冲动凌驾于理智之上时,颜筱已强忍浑身的酸软,甜笑着从床上撑起身,在楚昊慢慢眯起的黑眸中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贴近他的手机,在他耳边娇声开口:“楚昊,这么

26、026.撩拨...

早,谁啊?”

边说着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环在他脖子的手却慢慢地松开,在他□的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圈圈,而且有愈来愈往下的趋势,明媚的双眸,却紧紧盯着楚昊瞬间绷紧的侧脸。

“你怎么不说话?”

柔若无骨地倚靠在他怀中,颜筱无辜地娇声说道,手继续在楚昊身上撩拨,唇更是状似无意地刷过他敏感的颈侧,听到他压抑的一声低喘后忍不住稍稍抬起头,状似无意地凑近手机,听到手机另一头似是被惊住了的静寂无声后微微扯开一抹冷淡的笑意,而后慢慢收回在楚昊身上撩拨的手,从楚昊怀中抽身而出。

“你先接你的电话吧,我先起床了。”

颜筱语气轻快地说着,随即毫不留恋地推开楚昊,正要起身下床,手却瞬间被楚昊拉住。

颜筱疑惑地转身望向楚昊,楚昊只是淡定地低头望了她一眼,很淡定地和电话那头说了声“晚会我再打给您。”后连手机都没关便一把抛向床边,几乎与此同时,扯着她的手突然用力,将她扯入怀中,一个敏捷地翻身,颜筱还来不及惊呼便被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筱筱,你以为将人撩拨够了便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紧紧将她压在身下,在颜筱惊惶的眼神中,楚昊咬牙开口,额际因为隐忍而渗出一层细汗。

楚昊黑亮的眸中跳动的火焰太过熟悉,也太过嗜人,颜筱下意识地要逃离,但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楚昊狠狠按住了腰,在她的惊呼声中倾身吻住了她,不同于方才极具耐心的引诱,楚昊的吻是急促的掠夺,在她的身上点起一把火焰,引领着一遍遍地沉沦在他点起的火焰浪潮中。

颜筱想,她本质上和苏离并没有什么区别,都很痴傻地为了一个男人去为难另一个女人。而为难另一个女人的结果,是报应在自己身上的。当一整个上午挣扎着要逃离却一遍遍地被楚昊抓回按在身下,哑着嗓子几乎是哭喊着向他保证“再也不会时”,在颜筱混沌飘散的意识中,辛晓琪的那首“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从脑海中飘过后留下的唯一念头便是,那一刻她脑子进水了,忘了第一次撩拨自己的惨痛教训,而这次,她也没能幸免地在床上挺尸一天。

“筱筱,刚刚打电话的是我妈。”在颜筱几乎累晕过去时,耳边是楚昊无奈的解释。苏离经常去家里陪楚母,楚母在家鲜少用手机,有事找楚昊时都是借用苏离的手机。

颜筱想,她应该挣扎着起来狠狠地赏自己一巴掌,但被楚昊榨取了一个上午,她已无力起身。

而这头春意盎然时,电话那头,

26、026.撩拨...

是拿着手机惨白着的脸的苏离。楚昊不知道,他的母亲在听到楚昊留下那句“晚会我再打给您”时便已习惯性地以为楚昊已将电话挂断,所以连手机也没挂便交还给苏离。

看到电话没挂断,以为是楚昊有事找她,却没想到,电话那头,是夹杂着娇喘声的粗重喘息声,清晰而一丝不漏地从没挂掉的手机传入耳内。

作者有话要说:(~o~)~zZ,俺肥来更新鸟,今晚更得晚了,自我抽打,乃们不许抽,今天面试被刷了,明天继续去其他的,所以明晚的更新依然会很晚……另:情节与昨晚剧透滴相比有点小改动

P.S:顺便推一下好友滴文文———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茶几白茶茶和妖孽腹黑X位的故事

27

27、027.摊牌(小修)...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点点鸟,今晚估计没时间更新,明晚再更——13日11:48……

那天被楚昊榨取了一个上午后颜筱直接累趴在床上,下午第八节是英语课,自中秋后她便已正式接手整个班的英语课,本想挣扎着起床去上课,楚昊看她太累便没让她起来,自己替她去上课,看到自己身上没有消退的吻痕,尤其是脖子处密密麻麻的吻痕,衣服遮也遮不住,围着丝巾的话更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颜筱自认没这个勇气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学生面前,加上楚昊本就担任他们的英语老师,所以便没有拒绝。

楚昊离开时颜筱小睡了会,但没一会便醒了过来,望着这陌生的屋子,却了无睡意,对于上午荒唐的一切,她没有后悔的借口,毕竟最初的缠绵算不得谁强迫谁,自己当时没有反抗是不争的事实,后来虽然算是楚昊半强迫发生的,但也是自己撩拨在先,怪不得谁。

低头望了眼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颜筱心底有些空落落的烦乱,其实一开始,她有很多拒绝的机会,只是她却在无形中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缱绻缠绵的深吻中,与他一起沉沦,当一个女人还在眷恋一个男人的吻和身体时,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并不如想象般断得干净彻底?是否意味着,他对她的吸引力,依然存在?

颜筱不知,也不想去深究,有些事探究得越深,发掘出来的真相便越让人逃脱不得。对于当年的事,心底还是有些怨恨的。那时还没来得及消化母亲已然离世的事实,苗苗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医院已多次下发病危通知单,那时全世界仿佛都已在眼前崩塌般,每天晚上独自一人大睁着眼守着那道随时可能会消失的生命,不敢合眼,生怕再次睁眼时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

在那些最彷徨无助的日子,她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楚昊,可一次次的电话过去,无论是家里还是他手机,甚至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接电话的永远都是苏离,最后那次的电话是凌晨三点多拨过去的,别无选择的她甚至已经顾不得与苏离间的恩怨,在这个她向来不屑于在她面前示弱的女人面前哭着求她让楚昊接电话,当面临生命与尊严间的抉择时,她只能选择生命,以最卑微的姿态出现在那个她最不愿卑微的人面前。

她不知道她后来问了楚昊什么,隐约听到楚昊带着隐怒的声音,之后便是苏离冷静甚至不屑的声音,他没空,然后很干脆利落地将电话挂断。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是恨着苏离也恨着楚昊的。

从上次在商场那事来看,楚昊或许是真的对自己当初打电话找他一事不知情,也或许是真的如苏离所言不给她在他面前提起“颜筱”二字的机会,但无论是哪一种,曾恨过的,此刻也没办法让一切水过无痕

27、027.摊牌(小修)...

。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在乎及昨晚不顾一切地将她带离危险,她没办法无动于衷,她对于楚昊的感情,只是一种矛盾的存在,而这种矛盾,她理不清。

天已有些微暗,屋子愈发显得冷清,楚昊还没回来,因为心底的烦乱,在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前,颜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楚昊,在床上待了会便迅速起身,匆匆洗漱了下换上昨晚的衣服,正准备走时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颜筱拿着手机犹豫了下后还是缓缓按下通话键。

“喂,筱筱吗?我是楚妈妈。”电话刚接通,楚母柔和的声音便透过话筒传来。

听到楚母的声音时颜筱愣了愣,自从回到A市的第一天在商场遇到楚母两人便没再联系过,没想到她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还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筱筱,现在有空吗?好久没见,想约你吃顿饭。”楚母柔声邀约道。

依楚母的性格,如果有心约自己的话见面第一天便会问她要电话号码,而不是如萍水相逢的人般遇见了,点个头随便聊聊便各自转身,从此天涯各一方,既然会突然在半个多月后突然约自己大概是真的有事,而且是不吐不快的事,想起早上那个误以为是苏离的电话,颜筱点头应允。

因为楚家的旧房子就在圣尹不远,为了方便,楚母和颜筱约在圣尹附近的中餐馆,颜筱赶到时楚母已到了。

“还没吃晚餐吧,想吃什么?”看到匆匆赶到的颜筱,楚母热忱地为颜筱拉开椅子,招呼道。

“伯母您对这里比较熟悉您点吧,我随便就好。”在楚母拉开的椅子上坐下,颜筱微笑着开口,极力掩饰看到楚母时的不自在,毕竟和人家儿子在床上厮混还故意发出那样的声音,有股被人抓奸在床的尴尬。

楚母也不客气,点了几道家常小菜后才望向颜筱,随意地唠着家常,却只字不提上午的事。

颜筱也只是不动声色地陪着楚母闲话家常,她不主动提起她便也跟着装傻充愣,毕竟自己与楚母关系本就尴尬,加上早上的事,不提对她而言可以避免不少尴尬。

“筱筱,我听苏离说你现在圣尹实习?”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把话题扯到大学上,楚母便顺势漫不经心地问道。

终于要导入正题了吧,颜筱依然浅笑着点头。

“楚昊最近也在圣尹,你们也见过了吧?”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嗯,他现在是我的导师。”

楚母端着杯子的手因为这句话顿了顿,轻声低喃:“原来如此!”笑得和蔼温暖的脸上掠过一抹若有所思。

颜筱没听清,疑

27、027.摊牌(小修)...

惑望向她:“什么?”

楚母笑了笑掩饰方才的失态,将话题扯开:“没什么。相较于几年前,圣尹现在发展得还不错吧。”

“嗯,更加注重学生的素质教育更加有活力。”

颜筱点头附和,在那场危机前圣尹虽然也发展得不错,但相比于现在,似乎少了点活力。

“是啊,要把圣尹撑起来再发展壮大也不容易,为了圣尹,楚昊这几年也真是吃足了苦头,如果当年不是苏离说服她的父亲注资圣尹,圣尹怕是也早已不在了,这几年来苏离这孩子不离不弃地陪在楚昊身边,陪着他一同打理这所学校,也不容易啊。”

望着颜筱,楚母不无感慨道,“当年你父亲卷走圣尹所有的钱带着你们母女俩连夜离开后,整个圣尹几乎一夜之间便垮了,你楚伯伯一直将你父亲当亲兄弟般看待,没想到自己的兄弟却突然背叛自己,看着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给自己的兄弟毁了,兄弟的背叛加上事业被毁的打击,一时急火攻心,突发脑溢血便倒下了,虽然最终捡回了这条命,但却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这几年来却口不能言,躺在床上也动弹不得,当时如果不是苏离不计回报地陪在身边安慰我,替我照顾你楚伯伯,只怕我也早撑不住要倒下了,我们那个家,多亏了苏离这孩子。”

颜筱抬头望了楚母一眼,没有接话,楚母会说这些不是为了得到她的附和,她只是让她了解一个事实,苏离对圣尹,对楚家劳苦功高,而她颜筱,却是将楚家及圣尹推入地狱的罪魁祸首之一,因此她没有任何资格去与苏离争什么。

“筱筱,尽管楚昊与你也有过一段情,但年少时期的爱情,时间一长也就淡下来了,这几年与苏离的朝夕相处,两人还是有感情的,前几天遇着苏离的父亲,他还打趣说什么时候把两人的婚事给办了呢。这两孩子这几年也不容易,是该挑个吉日把婚事给办了。”

望着颜筱,楚母笑着说道。

颜筱跟着笑了笑:“楚昊和苏离确实挺般配,两人年纪也不小了,确实也早该把婚事给办了。”

如果楚母今天约她的目的只是为了看她如何的黯然神伤,此刻的她大概还是要失望了,她不擅长演戏,但更不擅长在别人面前哭哭啼啼。

楚母虽然看着柔柔弱弱,与世无争,但她精明不比那些常年混迹商海的女强人差,以前听母亲提过,楚伯伯曾有过一次出轨,似乎是与学校的的某职员有暧昧,楚母知悉后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像泼妇一样去找那女人摊牌,只是假装被蒙在鼓里,对楚父的照顾却愈发尽心尽力,时不时对两人过去的苦日子感慨一番,也不多说

27、027.摊牌(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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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父本就念旧的人,对于楚母当年不离不弃地陪在身边还是心存感激,楚母愈发尽心尽力地照顾这个家愈发不忍背叛她,毅然断了和那个女人的联系,出轨的事便这么不了了之。

楚母今天找自己无非是劝自己不要打扰楚昊和苏离的生活,她高明的地方就在于对早上的事只字不提,却不失时机地暗示自己对此的介意,更是婉转地以楚昊和苏离的婚事来劝她,不要插手两人的幸福。

颜筱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微妙的感觉,曾经视自己如亲生女儿般且一直将自己当媳妇看待的人,此刻却毫不避讳地劝自己别再去打扰自己的儿子,那种剧烈的落差,心里还是会隐隐泛疼,如针扎般密密麻麻地疼开。

“是啊,所有的亲戚朋友见着了都说这两孩子挺配的,都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喝上两人的喜酒呢。”

似是对颜筱的回答很满意,楚母笑容可掬。

颜筱敷衍地笑了笑,没有再接话,楚母也没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只是笑着将话题扯开,颜筱也只是浅笑应着。

一顿饭下来,颜筱吃得索然无味。

因为白天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晚上那顿饭是在心情状态极差的情况下吃的,对于吃了什么颜筱完全没有概念,晚上休息时胃疼得厉害,吃了胃药也不顶事,不断冒出的冷汗几乎沁湿了背后的衣服,原以为忍忍就没事,但后半夜却痛得愈发厉害,大滴大滴的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低落。

半夜起床上厕所的黎韵发现了颜筱的不对劲,看到颜筱近乎透明的脸色后当机立断叫醒了卫琪,两人正商量着要不要打电话叫楚昊过来送颜筱去医院时却被颜筱突然出声阻止了。

“不要告诉他,求你们。帮我叫辆车就好。”不知是不是因为痛得太厉害的缘故,颜筱声音已不自觉地带着哭腔。

28

28、028.住院(修)...

下午和楚母的那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的晚饭,让她下意识地抗拒楚家人所有的帮助,再笨,她也看得出楚母无害的笑容下掩饰的冷漠,也听得出那故作亲切的语气中毫不客气的拒绝,她介意她的出现,更介意她的出现打扰了楚昊和苏离,打扰了那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曾经亲若母女的两人,再见面时却是处处提防,那样明显的嫌恶,她做不到无动于衷,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楚家的任何施舍,尤其当那个人是楚昊时。

因此即使胃痛难忍,当卫琪提议让楚昊来送她去医院时,她还是下意识地断然拒绝,喉咙间隐隐有股湿咸的血腥味涌上来,鉴于两年前胃出血的经验及此刻的胃痛如绞,估计本就有溃疡的胃又开始出血了,为怕吐出的血吓到卫琪及黎韵,颜筱紧闭着双唇没敢再开口,强将那股血腥味压下。

虽不知道颜筱为何坚决不让她们通知楚昊,但被她语气中带着哭腔的坚决吓到,卫琪和黎韵也没敢再坚持叫楚昊,但终究觉得两个女孩子送颜筱去医院不方便,想了想,还是通知了秦扬。

秦扬学校就在隔壁,不到十分钟便匆匆赶到,二话不说叫了车将几乎疼昏过去的颜筱送去医院,又是做各种检查又是办理住院手续的,忙活了一晚,直到天明才松了口气。

因为是轻微的胃部出血,颜筱不得不遵医嘱暂时在医院住了下来,所幸第二天早上便是国庆长假,住院对上课也没多大影响,本来打算利用这个国庆长假回去看看苗苗,但现在却因为这一意外而不得暂且搁下。

因为不想让其他人为此而担心,颜筱便让卫琪及黎韵把这事瞒了下来,别人问起时就说她去旅游了,手机从昨天下午从餐馆出来后便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每次拿起手机想要开机时,眼前便不自觉地浮现昨天下午楚母笑容可掬地谈论着楚昊与苏离的一幕,心似乎也跟着胃隐隐泛疼开来。

刚从餐馆出来时楚昊的电话便拨了过来,那时她只是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了句“在宿舍,很累,想早点睡”后便毫不犹豫地将手机挂断顺便关机。

在楚母面前无论再如何地表现得不在乎,心底还是为那强烈的反差而泛疼着,从昨晚到现在,大概是生病人比较容易脆弱的缘故,心底弥漫的忧更是一直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自从她出现后,为什么每个曾将她视若亲人的人,无论是袁飞还是楚母甚至是苏离本人,都争相来对她明嘲暗讽,明里暗里地警告她,楚昊和苏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没有资格去破坏属于她的幸福。

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卑微如蝼蚁的女人,一个失去

28、028.住院(修)...

了家庭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爱情甚至连女儿也失去了的人,她已一无所有,只是屈从于现实为了生存而卑微地活着而已,已经努力地不再去打扰任何人的生活,凭什么他们就这么自以为是地将她当做毒蛇猛兽般防着?

说实话,对于苏离,她是该嫉妒的。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包括所有曾属于她的宠和爱。当所有人都来警告她别去破坏苏离的幸福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问问她,她是否愿意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他们只是理所当然地把她的出现当做破坏苏离幸福的一颗不定时炸弹。

她从没想过要去和苏离争回什么,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说争就争得来的,而苏离今天享有的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暂且不说当年她母亲一事给楚家造成的伤害与她无关,苏离这几年默默为楚家付出的一切,都足以让她当之无愧地享受那一切。即使自己有心想争,也已失去了争取的资格。

尽管当年便将父亲偷偷留下的那小笔资金汇入楚昊的账户归还楚家,但相较于苏离父亲当年给圣尹注入的资金,那一小笔钱甚至连零头都不及,而苏离这几年的付出,更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她不信命,但如今这一切,却不得不以宿命来欺骗自己。在苏离的母亲与她的父亲共同酿造了圣尹的祸端后,如果不是她恰好有个有钱有势的父亲愿意对圣尹施予援手,还有个自小暗恋的袁飞陪着她一起帮着楚昊撑起“圣尹”,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而那时的她除了每日在医院及打工的商场间奔波,为母亲的病为肚子里的孩子为生计而焦头烂额外,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其他。宿命将她们两个人的人生纠缠到一起,然后推到了不同的轨道中,却又让她们在五年后重逢,看着昔时今日的反差。

她理不清自己一整晚的心情,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父母,有楚父楚母,还有楚昊。梦了十八年后,突然就醒了,然后发现,世界那么大,却只剩下自己一人踽踽独行,所有在梦中属于自己的一切,醒来后才发现,原来都是另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甚至没有使出任何卑劣的手段去争夺,只是当所有的巧合都凑到一起时,她便理所当然地站在了那个位置。

因为心底那股无法挥散的忧伤,尽管胃既依然疼得厉害,除了上午小睡了一会外,整个下午躺在病床上却了无睡意,也没有说话的兴致,只是睁着双眼盯着窗外发呆。对于前一晚的一夜未归,卫琪黎韵及秦扬虽没问,但隐约也都知道她那晚是在楚昊家度过的,毕竟那晚陪李文谦去警察局时她便给卫琪打过电话说明过情况,而当

28、028.住院(修)...

时楚昊的声音也清晰地透过话筒传到了那边。

秦扬自昨晚将她送医院后便一直在病床前陪着,很反常地没有如往常般耍宝逗她开心,只是静静地陪在一边,一语不发。前晚那个电话,他没有再提起过,如果不是那晚的情景太过真实,颜筱几乎要怀疑秦扬是否真的和她说过那样的话。

一直以来,与秦扬的关系便介于亲人与朋友之间,当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却有一个人不时地出现在面前,以逗她为乐时,她是真心将他当朋友看待的,她也一直以为,秦扬也只是将她视作朋友,或者是亲人,但不会是恋着的那个。却没想到,却偏偏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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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她顾不得好好包扎手腕动脉处的割伤,忍着因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感,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闯入医生办公室,看到如看疯子般看着自己的秦扬及莫芸夫妇时,还来不及意会他们眼神中的同情,便在目光触及到秦扬手中拿着的那份亲生签下的协议书时不顾众人的惊愕疯了般扑过去欲撕毁那张协议书,手在刚触及协议书便因体力不支晕倒在地,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房里只有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的秦扬。

对于她的清醒,他甚至没有回头,逆着光的背影是陌生的冷漠,当时的他只是语气平淡地告诉她,协议书在她到医院前已经生效,孩子姓秦,不姓颜。

她想,那时的他是看不起她的,毕竟,在他眼中,作为一个母亲,却在发现孩子重病后签字将孩子留给医院一走了之从此不闻不问,无论她的理由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她都已玷污了“母亲”这两个字。

她没有向他解释,也没有求他,只是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既定的事实,无论她如何解释如何哀求,结果也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秦扬待了一会便开门而去了。尽管当初签字的那一刻便明白,此生那个孩子与自己再不可能有任何瓜葛,可是当结果如此真切地出现在眼前时,无论再如何佯装不在意,门关上的那一刻,眼泪便如溃堤般奔流而出,理智像是瞬间被焚毁,除了近乎疯狂地撕扯着左手腕绑着的白色绷带,任鲜红的血液将雪白的床单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外,她无处宣泄满心的绝望。

她不知道门是什么时候被推开的,耳边是冷漠的怒吼,恍惚中被人紧紧抱在了怀中,阻止她的挣扎,那时整个心思已被满心的绝望占据,她除了像头受伤的小野兽般不断地伤害撕咬着自己外再无他法,直到清脆的巴掌声响

28、028.住院(修)...

起,脸上火辣辣地疼开后,理智才慢慢回笼。

那个巴掌是秦扬打的,很用力地一巴掌,她的脸因此而肿了好几天。那一巴掌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秦磊莫芸破天荒地同意她参与苗苗的成长,但前提是秦苗苗只能是秦苗苗,不是颜苗苗也不会是其他,任何与她身世有关的话都不要提起。

而因为秦磊是K师大讲师的身份,加之曾申请延缓入学,在秦磊的大力支持下,颜筱作为插班生成为了卫琪这一届新生中的一员。

这几年来,她就如同秦扬的爱情军师,虽不至于亲自帮他追女孩子,但还是为他追女孩子出谋献策过,也促成过他和其他女孩的爱情,但因为两次都是在一起不到半年便分了手,颜筱才拒绝再为秦扬牵线搭桥,任由他自生自灭。

大概是因为了解秦扬对女人的品味,也因为那种如家人般的熟悉感,颜筱从没想过秦扬会对自己说那种暗示性十足却让她无所适从的话。对于秦扬,她是感激的,她今天的一切都因秦扬的出现而改变,但这份感激仅仅只是感激,她没办法将这份感激化成爱情,就如她可以把他当兄长,却没办法当恋人般。

卫琪和黎韵因为有事先回去了,下午才过来,秦扬就这么一语不发地陪着颜筱在病房里坐了一下午。

经过一下午的胡思乱想,心情稍好,颜筱正要劝秦扬先回去休息,门口便传来推门声,紧接着是卫琪不加掩饰的大嗓门:“筱筱,要把你生病的事告诉楚昊吗?他今天似乎找你找得挺急的。”

伴随着落下的话尾,卫琪人已出现在病房内。

颜筱望向门口,淡淡扫了卫琪一眼,平静开口:“不用了。”

手机关机就是暂时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他知道。

卫琪面有难色地望了秦扬一眼,而后才望向颜筱,迟疑着开口:“他似乎找你挺急的,今天都来宿舍三趟了。对了,你手机怎么还关着机呢。”

“没电了。”不想多做解释,颜筱一语带过,随即转了个话题,“怎么来这么早?”

“在宿舍也没事就来看看你。”卫琪应道,但似乎不想就这么跳过那个话题,又将话题导回了原来的话题上,“你确定真的不需要告诉他?他好歹也你指导老师,有什么急事找你也说不定,刚都说你和朋友去旅游了,他愣是没信,坚持要上来看看,而且,”卫琪小心地觑了秦扬一眼才迟疑着开口,“他似乎一直在打你电话来着,后来大概是见老是拨不通火了还是怎么的,然后……然后……”

卫琪语气中的迟疑让颜筱疑惑地眯起眼,望向卫琪。

“然后就突然将

28、028.住院(修)...

手机狠狠摔向了墙角,摔门而出了呗。”

接话的是刚推门而进的黎韵,语气稀松平常,但明媚的双眸却紧紧地盯着颜筱。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不懂学校网络为啥抽了,从十一点开始便一直断网中,所以俺只能拜托chaichai妞帮俺留个言说明,推到今天更新鸟,因为昨晚很晚才得肥来,收拾完行李也都十二点多了,今早急着要去赶火车鸟,所以这章只能先码这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