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蹦起第三根,庄起恨不得也学着孟知微一样,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的同伴一个耳刮子。

一边扇耳光,一边大骂:蠢货,蠢货,大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蠢货:我会卖蠢,求收藏,求花花*★,°*:.☆\( ̄▽ ̄)/$:*.°★*

第三章

庄起沉着一张脸,很明白的写着:没门!

孟知微静静的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神色由轻松变成凝重,最后灵光乍现般的恍然,接着,从怀里掏出银票,抽出最大的一张,问对方:“够么?”

庄起抱着双臂,一副富贵不能淫的模样。别以为他不知道,这银票是她从那两具男尸身上挖出来的,借花献佛的用来收买自己,简直是做梦!

身边的同伴看看‘强势’的庄起,又看看‘落魄’的孟知微与春绣,一把将银票塞入庄起的怀里:“好了,有银子赚,又做了好事,老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这样定了。姑娘,快收拾收拾,我们等会就上路了。”

庄起只觉一口血涌到喉咙口,正准备低声警告同伴,却听到孟知微的轻笑,笑意里明显透出一股子嘲弄,这更让庄起火大。

这女人,明显已经试探出他与同伴之间的主次关系,他们到底哪里露出了行迹?

孟知微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答案,带着春绣一起换上了男人的短打衣衫,把襦裙首饰等收好放在包裹里,再将一头乌发编成了麻花辫挂在肩膀上,顿时从娇贵的富家千金变成了干脆利落的乡下少女,除了从透白的肌肤上看出曾经的养尊处优外,里里外外都已经有了贫苦人的干练模样。

同伴笑嘻嘻的凑过来:“既然我们已经是伙伴了,总得告诉我姑娘你的姓名了吧?”

孟知微笑道:“我姓孟。”

同伴立即道:“我姓符,你们叫我符大哥好了。”

孟知微莞尔,温柔的眼眸中更是渗出一点点的感激:“谢谢你,你算得上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请受我们姐妹一拜。”

符东疏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提议就能够得到女中豪杰的感谢,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忍不住偷偷对庄起道:“拉她们一把好了。反正,一个累赘是累赘,三个累赘也是累赘。何况,你不是说最近生意冷清么,护送我的同时能够额外再赚一笔银子,多划算。”

庄起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直接把对方打趴在地上了。

……

北雍与东离的边界丛山峻岭,处处可见深不见底的悬崖。

一行人沿着河流往下,别说是从未远行过的春绣,连早已习惯了山路的符东疏也累得够呛。怪异的是,哪怕再累,符东疏也没有说过一句要求歇息的话,呼吸虽然沉重,可明显的感觉对方在有意的控制,每一次吸气都如嗅了酒香似的,细微而绵长,含在胸中久久不出,呼气更是吹不动一根头发丝。

孟知微与春绣跟在身后,并不因为庄起那不通人情的行进速度而唉声叹气,反而一直保持着不远不尽的距离。偶尔,在路过一颗桑树,孟知微还顺手摘下不少半青如缩小的葡萄串一般的果实,随意在衣服上擦拭两下就塞入了口中。春绣最开始并不吃,可是她们的水壶里的水孟知微不准她碰,口实在渴了,也就偷偷吃了两个,不说酸甜,倒是止渴。

孟知微说这东西叫桑葚。如今还未到清明,否则更加好吃,是山中最常见的野果。

庄起一直偷偷的关注着身后那两人的行动,看到孟知微采摘桑葚时还觉得是凑巧,等她连茶耳也摘了下来,这才确定对方定然在山中住过一段时日,否则,一般的人是不会吃树叶,哪怕再嫩肥,也不会有人把它当作吃食。

茶耳,是茶树的叶子。这片连绵起伏的山林,野茶树不知有多少。

野树林里,什么都有,哪怕是白日也是危险重重,不说虫子,单单就蛇也不知遇见了多少条。

等到春绣第三次发出尖叫时,庄起已经手起刀落的削断了蛇的脑袋,抓起它那长条的身子,挤出里面的蛇胆生吞后,再将余下的肉条塞入了口粮袋内。

孟知微在庄起的警告还没出口时,只能再一次像个教书先生一样,告诉春绣丛林里生存的办法:“人怕蛇,其实蛇也怕人,因为人太高大危险了,你只要走路时脚步声重一点,它们听到动静后基本都会选择避开。”

春绣含着泪:“要是它们没避开呢?”

孟知微笑道:“不是还有符大哥和七哥吗?”

庄起面上冷若冰霜,如同最铁面无情的侠客,可背着行囊的手却紧了紧,心里诽谤着:口蜜腹剑!以为他收了银票就真的会为她们卖命了?天真!

一行人脚步不停,半日已经翻过了两座山,太阳中高之时,几人歇了半个时辰,喝水吃干粮。孟知微手上的干牛肉也没有多少,还是分出了一半给符东疏,作为交换,符东疏把庄起给的馒头也分了一半给她们。

至于符东疏递给庄起的牛肉,某人不稀罕。

晌午过后,也许是雨过天晴的缘故,早上的湿气散去,下午就开始闷热,孟知微的体力也在下降,再也没有精神采摘野果,只能与春绣一人一口小心的喝着水壶的水,哪怕这样,日头还没落时,水就告罄了。

庄起找了一处高大的乔木安顿符东疏,自己弯起袖子准备去不远处的溪流边找吃的,原本以为孟知微会筋疲力尽等着他回来施舍吃食,对方却主动站起身来,道:“我也去,”为了增加说服力,还举着水壶,“没水了。”

庄起挂起冷笑,也没说同意与否,自行走了。不多时,就听到身后孟知微跌跌撞撞的走路声。

溪流从高处顺流而下,活水,自然能够喝,里面也有鱼。

庄起先环视了周围一遍,抽出半路上砍下来的竹子,一边沉默的削着,一边留意孟知微的动静。

孟知微知道庄起不想带着她们两个拖油瓶,碍于符东疏的面子这才没有拒绝,可也不排除对方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与其如此,还不如显示出自己的价值,毕竟,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对于强者来说她们的作用也完全不同。

孟知微不会轻易的相信庄起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收留她们。真的爱财,杀人夺财多么的轻松,哪怕同样都是东离人,可他们素昧平生,杀了就杀了,除了符东疏没人知道。作为同伴,符东疏哪怕真的被她蛊惑,也不会为了她的生死而去责备同伴的心狠手辣。

庄起,收留她们必然有其他的原因。孟知微可以肯定,却不得不跟着他,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走出这片山林,活着回家。

对,回家!

等到庄起一根竹子做的鱼叉做好,孟知微也拾了不少的树枝。她找到了一棵被雷劈成两半的松树,剥掉外面的树皮,里面是干燥的树干,她划成巴掌大小的一根,一根根翘了出来准备做燃火的材料。

等到庄起叉了几条活鱼,去了内脏,两人这才一起往回走。

已尽天黑,原本绿意盈盈的树林在黑暗中凭添了鬼气,显得到处鬼影重重。

静谧的环境中,孟知微只能听到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心有所动,她学着白日里符东疏的呼吸之法,一点点的吸气,再缓慢的呼出。果不其然,原本离开有丈远距离的庄起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离她只有半臂的距离。

风起,孟知微果断的就地一滚,发辫不知被什么利刃割开,她没有尖叫,甚至屏住了呼吸。

目光所及处,一道银光闪过,空中两条黑影瞬间撞击又分开。她仔细辨认,就看到那如银蛇般的光亮迅速且果断的刺向了粗壮的树干上。

乒的一声,银蛇刚刚贴近树皮,如同有了眼睛一般,哧溜的往上一飞,闷哼声传来,血腥也就萦绕到了鼻尖。

孟知微一动不动,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罢止,这才用打火石点燃了一根松树枝。

庄起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的跟前,别有深意的注视了她一会儿,见对方坦然而视,显然没有被方才的变故而吓破胆。

他挑起眉头看了看对方手中的燃烧的松枝,问她:“你知道多少?”

孟知微苦笑:“原本只是猜测,现在证实了猜测无误。”

只有带着替死鬼,庄起才不介意她们的拖累。很明显,孟知微成了庄起用来吸引暗敌的靶子。

一句话而言:庄起在保护符东疏,符东疏正在被人追杀!

孟知微随意的拢了一把头发,状若无意的笑道:“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庄起最后看了一眼她另一只手上暗藏的匕首,轻蔑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预产期在一月份啦,交稿日期也在一月,心塞

所以,一定要在卸货之前完结,握拳!

第四章

孟知微举着快要燃尽的松枝,静静的等待着庄起的动作。双方的互利关系已经挑明,孟知微也不怕符东疏害了春绣。

果不其然,庄起随意绕着周围几棵大树走了一圈,就直奔深处,又过了半里,碰到了一处峭壁,隐约瞧见了山洞,洞里传出的气味显示其是有‘主’的地方。

庄起进去没多久春绣就跑了出来,望见孟知微后,才颤抖的喊了声:“姑娘!”

孟知微拍干净她肩膀上的碎草,轻声问:“没事吧?”

春绣摇了摇头:“没事。那符大哥太奇怪了,你们走了之后,他就闷不吭声的一个人在附近转悠,我怕他走丢了,只能跟着他到了这个山洞。”她抓住孟知微的手臂,悄声道,“洞里有熊!”吞了口唾沫,春绣直接将她拉远了些,用更小的声音提议,“我们自己走吧,符大哥好危险。我看见他包裹里的东西了,都是一些瓶瓶罐罐,随便打开一罐,就让那只熊睡着了,他还把熊睡过的干草丢在了我的身上,臭死了。”

孟知微安抚般的拍了拍春绣的肩膀:“没事,跟着他们我们才能走出大山。”

“可他们看起来也不是好人!”

孟知微叹口气:“傻瓜,不是好人就不会往你身上丢干草,会直接把你丢给熊了!”说着,就自顾自的走向山洞,回头看见春绣依然在犹豫,忍不住嘲笑她,“你都死过一回,还怕什么?”

春绣一愣,鼻子就开始发酸,发了半响的呆,这才再次走了进去。

洞里一股子腥臊味,干草都被扫到了一处,符东疏靠着昏迷不醒的熊盯着庄起烤鱼,孟知微用干柴另外夹起一堆火,问庄起:“七哥,蛇呢?”

符东疏一惊:“对了,还有蛇啊,我们把蛇也烤着吃了吧!”也不等庄起回答,自己去翻找对方的包裹,抓出了三条缺了内胆的蛇递给孟知微,“孟姑娘你会烤吗?”

孟知微笑道:“有盐没?”

符东疏又拿出精盐,犹豫的说:“盐不多,你可得省着点。”

孟知微道:“如果蛇肉好吃,等会能不能换一条鱼?”

“那是自然!”意思是,不好吃,鱼就不用换了。

孟知微轻柔的笑了笑,略显冷情的眉目在火光下显得温婉亲和,如果不是见过她杀人如麻后的冷血模样,任何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富家姑娘,进退有度端庄大方。这种反差诡异又魅惑,似乎引诱着人想要去深挖她的过往,了解她善变背后的真实。

符东疏看得一愣,脱口而出的问她:“你们是不是被坏人骗了?”

孟知微一边教导春绣用剥掉了树皮的树枝穿透蛇的身躯,一边小心的观察着火势,闻言动作不停,春绣却呼吸一滞,眼泪就开始在框中打转,原以为自家姑娘不会回答,哪知孟知微却用着比符东疏更加轻松的口气道:“我们被人绑架了。”

符东疏锲而不舍:“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们?”

孟知微想了想:“也许是被人指使,也许……只是我们运气不好,撞到了他们手上。至于绑架后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银子么?东离的女人被当作牲口叛卖到北雍,给北雍人糟蹋,替他们生儿育女,年老色衰之后再丢弃,或者换一头老牛或羊羔。”

符东疏从未听说过此类事情,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朝廷就不管吗?”

“怎么管?别说我们东离了,就是西衡,也要送生而高贵的和亲公主去北雍,换取暂时的和平。公主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这些平民。符大哥你不知道吧,在饱受战火的边疆村落,东离的男人为了活命,甚至会把自己的婆娘甚至是女儿送给北雍士兵玩·弄。”

符东疏义愤填膺的跳起来:“太无能了!”

孟知微低着头:“是啊,太无能了。不管是卖女求和的西衡皇帝,还是掩耳盗铃的东离朝廷,或者是自顾不暇的南厉,都眼睁睁的看着北雍不停的壮大而不作为。”她翻转着烤蛇,一边有条不紊的洒着细盐,感叹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灭雍的英雄呢?”

洞内前所未有的沉默着,只有火焰炙烤着鲜肉发出嗤嗤的响声。

孟知微在符东疏眼中几乎是无所不能,她烤的蛇肉好吃极了,三条蛇都进了三个人的肚子,加上淋了蛇油和盐的烤馒头片,一罐水下去,肚子就鼓了起来。

庄起一个人咬着焦黄的鱼,实在不知道它哪里比蛇逊色了,不一样都是肉吗!

为了泄愤,庄起独自一人把他抓的鱼全部吃得干干净净,于是,他也撑了。

半夜,昏迷的熊偷偷的醒来了一次,被察觉的庄起又敲晕了。不肯承认自己睡不着的某人干脆靠坐在了洞口边,守夜。

幽幽的月色清冷,高傲的悬挂在天际。

轻微的夜风滑过树梢,摇曳着云端的树叶,在月光的折射下,突兀闪动的星光也格外刺眼。

原本闭目养神的庄起站起身来,从腰间缓缓的抽出一把银色软剑,看似随意的在空中一划,叮响过后,黑幕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他双腿纹丝不动,长剑以一种坚不可摧的气势斜劈过去,利刃入骨,黑幕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从洞中望去,洞外接连不断的黑影飞跃过来,仿佛暗夜中的蝙蝠。死了一只又补上一只,前赴后继,不知到底有多少。

洞口,闷哼声,惨叫声,还有兵器相撞发出的撞击声,伴随着无数火花不停的在小小的洞口绽放,绚丽多彩,惊心动魄。

洞外,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庄起不再单调的挥剑,偶尔会用脚勾起身前的尸体踹向前来的敌手,趁其不备的补刀;或者,整个人直接隐藏在尸堆里面,透过那死透的肉·体直接将后来人一起对穿。尸堆从少到多再减少,洞中的光影也随之亮堂或阴暗,无论如何,总有一道身影坚定的站在了死亡的最前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孟知微静静的看着,不知不觉的沉迷在了对方矫健的身影中。

直到天光,这一波不计生死的扑杀才结束。

符东疏揉着眼睛起来,就看到几乎堆积到了洞口的尸体,咋舌道:“老七,你又杀人了!”

庄起单手撑剑,闷不吭声的挤到了棕熊的肚子边,揉了揉,熊的耳朵动了动,他手高高的扬起劈在了熊脖子上,熊不动了。他也倒了下去,不多时就打起了呼噜。

孟知微走到洞口,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啥时候抽出了匕首,对着中间一个脑袋狠狠的刺了进去,那还暗留有一口气的刺客还没完成任务就死不瞑目了。接着,孟知微就熟门熟路的扒开尸体的衣衫,搜刮战利品。

符东疏揉着额头走过来:“慢着慢着,等我超度一下亡魂。”

孟知微问:“你是和尚?”

符东疏摸了一把头发,干咳一下:“我是俗家弟子。”

孟知微退后一步:“那你念吧。”

符东疏从袖子里摸出一串佛祖,双手合十,闭上眼:“喃无喔弥陀佛!”鞠躬,收好佛珠,开始给快要熄灭的火堆加柴。

孟知微问:“念完了?”

符东疏点头:“完了。”

孟知微招呼上春绣来帮忙:“长兵堆在一处,匕首都留着,银子归在一起。”

春绣:“不扒衣衫啦?”

孟知微抬头看了看:“不扒了,太多了,会累死,我们今天还要赶路。”

两人收拾好一切,符东疏就拿出一个瓶子洒在了尸堆上,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孟知微将银子分出四分之三,推到符东疏面前:“辛苦费。”

符东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什么也没干。”

孟知微道:“不是你的,是七哥的。”

符东疏:“……”

余下的四分之一,一半孟知微收着,一半交给了春绣,春绣推开不要,孟知微道:“这是收惊费,是七哥给你的。”

春绣偷偷去瞧睡着的庄起,见对方没有醒来的意思,还是摇了摇头。

孟知微只好实话实说:“这群刺客都是来刺杀符大哥的,我们陪着他们担心受怕了一整夜,收点收惊费怎么了?何况,我们还收拾了残局呢!拿着。”

春绣尴尬,看着孟知微收好了另外一份银子,暗中打定主意这算是姑娘的另一份私房钱,这才小心翼翼的藏好了。

庄起累了一整夜,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坦然的接过孟知微递来的香巾擦脸,吃了烤得热乎乎的馒头夹牛肉,接过灌满了水的水壶,一行人再一次浩浩荡荡的上路。

这一次,春绣不再走中间,反而落在了孟知微的身后,抱着包裹,神情紧张的东张西望。经过一夜,春绣再也不觉得山林中最为危险的是毒死人不偿命的毒蛇,而是随时可能一刀要了她命的黑衣刺客。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章末尾改动了一下,情节没变,回不回头看都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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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的手榴弹和地雷,献上小小草的3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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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春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逃,明明跟着自家姑娘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可她还是害怕。

害怕找不到生路的老林,害怕突如其来的毒兽,更害怕的是……那无所不在的,男人淫·笑的脸。

她知道符大哥和七哥是好人,可是她就是无法正视他们。只要在他们身边,她的脑中就不停的回想到前夜的噩梦,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