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问的吗!”

“好好好,我错了。”堂堂刑部尚书,跟哄小孩儿似的双手举起来朝着自家夫人道:“回屋说成不成?外头冷。”

魏羡渊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声问未央:“你爹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未央习以为常:“我爹一直很宠我娘,我小时候挨打,有一半是因为把娘给惹哭了。”

不仅如此,府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送去娘亲那里的,几个姨娘都是懂事的人,加上娘亲长得实在好看,大家对她也就都像对孩子一样宠着。

对于这种家庭,魏羡渊是不太能理解的,不过倒是觉得很温暖,比他家温暖得多。

“进去吧进去吧。”正想着呢,赵婉娴就推了他们一把,乐呵呵地带着他们去大堂里坐着。还给塞了热茶。

“岳母大人。”魏羡渊将盒子给了她:“这是刚刚给您添置的礼物。”

“呀!”赵婉娴眼睛一亮:“还有我的礼物呀?”

“是啊。”杜未央跟着点头:“都是您的。”

赵婉娴开心极了,抱着盒子打开,就拿出一条大大的雪狐披风。

杜清明看得脸都绿了:“锦绣阁的镇店之宝!”

他攒了好几个月的俸禄呢,就打算给婉娴置办一件,没想到倒是被女婿抢先了。他杜家这种两袖清风的人家,果然不能跟魏府比!

第29章 对我的表示

未央也有点意外,扯了扯魏羡渊的袖子,小声问:“你不是说顺路买点吗?”

“是啊。”魏羡渊很无辜地道:“刚才就顺路走到锦绣阁了。”

那也不至于买个最贵的来啊!未央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又有点高兴。其实魏羡渊这个人也挺好的,虽然只是逢场作戏吧,可戏都做得实诚,瞧把娘亲给哄得,眼睛都笑成弯月亮了。

“这个好暖和呀!”赵婉娴把脸蹭在狐狸毛里。感叹道:“比秦淮去年送的那件还舒服。”

未央一愣,眼神微微黯淡,魏羡渊却是笑了,卖乖似的道:“您要是喜欢,以后每年都给您送。”

可真大方啊,杜清明略微担忧地看着他:“太破费了未免有些不妥。”

“岳父放心。”魏羡渊道:“小婿自有分寸。”

人家都这么说了,那杜清明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送的是婉娴,他也不能拦着。能让婉娴高兴,那更是求之不得。

傍晚的归宁宴气氛也不错,未央一边用膳一边打量旁边这人,就见他对长辈的态度好像都还挺不错。只有偶尔看她的时候,才会龇龇牙咧咧嘴什么的。

还真是个不错的女婿嘿。

归宁的规矩是天黑之前要回婆家,所以絮叨了一番之后,魏羡渊就先带了杜清明给的礼物上车。

三姨娘拉着未央的手,挤眉弄眼地道:“咱们都担心老爷这婚事定匆忙了你会受委屈,但看样子你是个好福气的,往后的日子好好过吧。”

“我知道。”未央颔首:“就劳烦你们照顾娘亲了。”

“应该的应该的。”三姨娘塞给她点银票:“咱们家清贫,但你也得留点银子。万一自己想买个什么的,也不至于总看婆家的脸色。这是咱们几个姨娘凑的,你的嫁妆里金银都归婆家的,这点你就自己藏着。”

有些感动地收好银票,未央抱了抱三姨娘,然后才提着裙子坐上马车。

魏羡渊坐在里头,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怎么了?”未央挑眉:“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家娘亲,是哪户人家的闺秀?”

“她姓赵,好像是小户人家出身,没什么亲人。”坐下来,未央歪着脑袋道:“反正从我出生开始就没有见到娘亲那边的亲戚,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别开头,魏羡渊道:“你娘亲挺可爱的。”

“那是!”骄傲地一扬下巴,未央翘着尾巴道:“她要是不可爱,能生出这么可爱的我吗?”

“不要脸。”

“你说什么?”

“我说。”轻咳两声,魏羡渊道:“状元选试在即。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表示?未央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对哦!表示!”

孺子可教啊,魏羡渊欣慰地微笑颔首:“想怎么表示?”

“把先前做好的那一堆东西给顾大哥送去吧。”未央坦然地道:“虽然我心里不太舒坦,但是反正都是做给他的。放着也是放着。在真相大白之前,还可以做朋友的。”

魏羡渊:“???”

回婆家的马车在半路上戛然而停,路人好奇地张望围观,就见一个穿着青红鲤兔毛裙的小姑娘被人一脚踹了下来,捂着屁股滚落在生机盎然的草丛里。

“小姐。”胭脂扶起她,皱眉看向那马车:“出什么事了?”

委屈地站起来,未央扁嘴:“他欺负人!我不就说了句话,他就踹我!”

“姑爷过分了。”胭脂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奴婢去把那车轮子卸了?”

“那倒是不用。”未央叹气:“咱们已经嫁过去了。也得多忍让着点。”

小姐长大了,胭脂欣慰地扶着她,然后问:“您刚才说什么话了?”

未央无辜地重复了一遍,很是愤慨地道:“你说他是不是不讲道理?!”

胭脂沉默,松开了扶着她的手。

“怎么?”未央皱眉:“你也觉得我不对啊?可我错哪儿了?”

眼神复杂地看了她许久,胭脂叹息道:“姑爷说的表示,是让您对他表示,不是对顾公子。”

啥?杜未央眨眼。反应了一会儿,拍拍脑袋。对哦,魏羡渊也要去参加选试的,人家好歹送了她娘亲狐毛披风,她不能不还个礼呀。

不过这人也真是的,还说自己耿直呢,想要东西就直说嘛,这么弯弯绕绕的。也不能怪她误会了。

拍拍手,未央道:“这个好说,前头就是个兵器铺子,他不是参加武试吗?咱们送他把刀!”

“小姐。”胭脂摇头:“姑爷使剑的。而且,他有祁玉公主送的蟾鱼剑,用不着别的兵器。”

蟾鱼剑?杜未央撇了撇嘴:“那有什么好的,就是名头响点,羡鱼都说了,还不如她造的剑锋利。拿去武试,一定会吃亏的。”

胭脂不劝了,任由她拉着自个儿往前头的兵器铺蹿。

魏羡渊在车上生闷气,气够了又喊了外头驾车的顺儿一声:“天色晚了,调头,把少奶奶接着一起回去。”

“是。”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见杜未央啊?又蠢又傻还天真,一点不让人省心。

然而,刚才停车的地方已经没人了,天色渐晚,魏羡渊瞪着那空荡荡的街口,扭头看向顺儿。

顺儿连忙摇头:“您别看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少奶奶在哪里。人刚刚可是您给扔下去的。”

磨了磨牙,魏羡渊觉得杜未央真是连块石头都不如,扔块石头在这儿起码还不滚呢,她瞎跑个什么劲!

四处转了转没看见人,魏羡渊正要发火,冷不防就看见把系着红绸的刀摇摇晃晃地凑到了自己面前。

“嘿嘿嘿。”刀拿开,露出杜未央那张欠揍的脸,朝他笑得眉毛不见眼的:“这么巧啊?我正说回去找你呢。”

面如寒霜,魏羡渊抄着手睨着她问:“干嘛去了?”

“给你‘表示’去了呀。”举起刀塞进他怀里,未央大喝一声:“你看!”

吓得一个哆嗦,魏羡渊莫名其妙地看向自己怀里的刀。

“这是前头街口刀铺的镇店之宝!锻造七七四十九天,刻了六道暗纹。六六大顺,大吉大利,用它来参加武试,一定能所向无敌!”杜未央唾沫横飞:“而且这刀刃锋利无比。吹毛…呼!即断!”

说着说着就用自己的头发丝儿去吹了一下,未央很是得意地摇着尾巴看着他:“怎么样?很不错吧?”

表情柔和了点,魏羡渊翻来覆去看了看这刀,撇嘴道:“刀是不错。但是我习惯用剑。”

“习惯是可以改变的嘛。”未央认真地道:“万一刀也好用,你以后也能习惯用刀。”

习武之人有自己的偏好,不过魏羡渊也懒得跟她解释太多,将刀往背后一背:“原谅你了,回家吧。”

松了口气,未央跟着他上马车,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看来就是想要礼物嘛。”

“你说什么?”魏羡渊眯眼。

“我说啊。”未央抬头就笑:“天色不早了,快点赶路,不然就来不及给公公婆婆请安啦。”

轻哼一声,魏羡渊摸了摸自个儿背后的刀,没再为难她。

由于伸缩床没有完成,魏羡渊还是得睡地板,但是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一回府就下起了雨,冻得人浑身发寒,所以杜未央也没太狠心,就用被子在床中间分隔了一下,然后让他睡床上。

“你现在倒是放得开了。”魏羡渊道:“不怕我怎么你了?”

“今天中午那种情况你都忍着了,我相信你。”未央道:“再说了,你又不喜欢我。总不能饥不择食。”

都用些什么词儿在形容自个儿啊?魏羡渊连连摇头,更衣洗漱了便躺去她旁边。

“明天一早就是羡鱼和羡天过来拜望你了。”闭上眼,魏羡渊道:“你好生应付一下,他们两个都有点烦。”

烦?未央连连摇头:“羡鱼怎么可能烦?她跟我关系很好。”

“那是你性格奇怪。”魏羡渊皱眉:“魏羡鱼跟人挺难相处的,以前和祁玉起过不少冲突。羡天是个死读书的人,估计这回也要参加状元选试,我明日要去兵部一趟,你且招待着吧。”

“好。”未央应下来,很是乖巧地睡了过去。

然后第二天醒来,魏羡渊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杜未央从自己的身上扒拉下去:“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了?”

腿盘在他腰上,胳膊挂在他脖子上,杜未央睡得香甜,还吧砸了下嘴。

又好气又好笑,魏羡渊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又恶作剧似的掐了掐她的脸蛋,打算把人弄下去。

结果,房门“呯”地一声就被踹开了,魏羡天收回脚,很是温和有礼地伸了个脑袋进来问:“嫂嫂醒了吗?”

魏羡鱼跟着蹿进来,还没说话呢就看见里头的场景,立马尖叫了一声转过身去,还把没看清状况的魏羡天一并转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魏羡天很茫然地盯着架子上的花瓶:“嫂嫂还没起床吗?”

被陌生的声音吵醒,未央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看见屋子里多出来的两个人,吓得缩回了被子里:“我马上就起来!”

嫌弃地看她一眼,魏羡渊二话没说就跨门出去,只留下她躲在被子里,瞪着魏家两姐弟。

第30章 魏家姐弟

“你睡得也太晚了。”羡鱼扭过头来看着她,轻笑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也就哥哥惯着你,还让你睡。”

他这哪是惯着她啊,分明就是要她丢脸!未央看着胭脂放了隔断处的帘子,然后飞快地起身更衣洗漱,小声问羡鱼:“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失礼?”

“在别家,早被人责怪了。”羡鱼哼道:“不过在咱们家没关系,我和羡天都与你同辈分。谁能怪你不成?”

好闺蜜啊!未央感动地看她一眼,戴上最后一个簪子,起身就招呼魏羡天:“小叔坐。”

跟魏羡渊不同,魏羡天看起来斯文有礼,朝她拱手作揖就道:“嫂嫂新婚辛苦,我们叨扰了。”

“哪里哪里。”未央笑着还礼:“是我起迟了,你别介意。”

施施然坐下,魏羡天笑道:“圣人有云,责人不如责己。羡天不会责备嫂嫂,更不会介意。”

说罢,轻轻拂了拂衣袍,袍子上的翠竹青绿欲滴。不过在这种天气里瞧着就有些单薄了。

“小叔不冷吗?”未央皱眉:“穿得也太少了。”

羡鱼拉了拉她的衣袖,撇嘴道:“你不用管他的,他就这个样子,整天读书读书,都读傻了。天冷了不加衣裳,说凉意使人清醒。天热了倒是会扇扇子,但是会一边扇一边吟诗,从五言绝句背到七言律诗…大家都习惯了。”

魏家还有这么个奇怪的小少爷?未央觉得有趣。眨巴着眼问:“小叔准备好参加今年的状元选试了吗?”

“准备好了。”魏羡天很是自信地道:“已经被爹爹举荐上去了,也许能拿个状元。”

“状元就别指望了。”未央摇头:“考个好名次倒是不错。”

“为什么?”魏家两姐弟同时问出口,很是奇怪地看着她。

未央干笑,眼珠子一转就道:“你们饿了吗?一起用早膳吧。”

“好。”魏羡天点头:“正好饿着肚子来的。”

真好糊弄啊!未央心里直感叹,就这点城府,怎么跟顾秦淮比?顾秦淮身份在那里,年纪也比魏羡天大,这次状元是稳拿的。只是这事儿不好给他们知道,不然难免会出什么乱子。

胭脂上了早点,三人一同坐下,未央笑道:“府里的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以后还得你俩帮帮忙。”

“跟我不用客气。”羡鱼道:“至于羡天,他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

一听这话,魏羡天不服气了,皱眉道:“二姐真不会说话。我哪里不能帮忙了?大哥的婚事还是我在门口迎的客!”

“然后就把一堆吃白饭的人给放进门了。”魏羡鱼接上他的话,翻了个白眼:“小祖宗,你说你从小到现在做成过什么事儿了?”

“怎么没有?”魏羡天皱眉:“我读了书!”

“然后参加了三年的选试没考进前一百。”

“我年纪小啊!谁家孩子十三四岁去考选试的?再说了,我不是还经常帮着娘亲操持家务吗?”

“是啊。”魏羡鱼点头:“让你管兵器库吧。你给放了贼进去,偷了我三百多两银子的兵器。让你看着做一顿午膳吧,你还捣乱亲自往菜里放盐!你知道吗?那是我吃过最咸的一顿饭。”

杜未央在旁边听着,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魏羡天皱眉,深吸一口气,挺着胸膛道:“圣人有云,不与女子论长短,不与小人争对错!”

“嘿?”魏羡鱼把筷子一放。卷着袖子就问:“谁是小人啊?”

“…”委屈地看向杜未央,魏羡天道:“你看,二姐平时就是这么欺负人的,一言不合就要打我。”

未央笑够了,顺着劝上一句:“羡鱼,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啦?”魏羡鱼白眼直翻:“我哥这个年纪都已经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了,我好赖也打出明月刀了。你再看看他,会个啥?什么都不会就算了。整天给我念叨圣人有云,可烦死我了。”

“我倒是羡慕你。”未央笑眯眯地道:“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长大的,可无聊了。你倒是好,有个活蹦乱跳的哥哥,还有个有趣的弟弟。”

说起这个,羡鱼就忍不住又要问了:“你家姨娘现在还是没能怀上?”

“没呢。”未央摇头:“她们身子骨都不太好,大夫说怀孩子看缘分。这么多年了也没谁的肚子有动静。大概就是没缘分吧。不过我爹一直待她们不错,有没有孩子都一样,她们也没什么怨言。”

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肚子,羡鱼皱眉:“那你…”

“我?”杜未央一脸茫然不解。等反应过来她在担心什么的时候,哭笑不得地推了她一把:“这才什么时候,你就想要小侄子了?”

“能生一个给我抱着玩也好啊。”羡鱼道:“你别以为刚成亲就怀不上,我听公主府里的人说啊,祁玉公主刚成亲就在请大夫把脉了,说是盼着生个大胖小子呢。”

这么着急?未央挑眉,不过想想也能想得通,当今皇上只有萧祁玉一个公主,女儿家又不能继承皇位。要是能生个小皇孙,跟着萧家姓,那这皇位也算是后继有人。

一想起顾秦淮,她心里还是微微发紧,摇了摇头道:“别家的事情跟我没什么相干,我大概没那么早生孩子。”

除非她雌雄同体!

“对了羡鱼。”想起个事儿,未央放了筷子,扭头就将昨儿买的明月刀拿出来捧在她面前:“看看这个。能再磨好用点儿么?”

“你当是菜刀吗?”羡鱼没好气地道:“宝刀制造看先天的功底的,这个都已经成型了,改不了多少。不过…瞧着倒是还不错,能用。你哪儿来的?”

“买来送给你哥的。”未央说着,刚想开口解释原因,就见魏羡鱼很是激动地一拍桌子:“你终于知道争宠了?”

什么叫争宠?未央撇嘴:“你哥又没小妾,我跟谁争?”

“还能有谁,萧祁玉啊!”羡鱼拉着凳子凑近她些,神色凝重地道:“你是不知道萧祁玉那个人有多讨厌,丞相府的千金林若芝你知道吧?打小跟她不是很对付,后来人家成亲了,嫁给兵部侍郎刘文心。萧祁玉跟刘文心认识,也不管人家是有家室的人,经常拉着一起在外头喝酒聊天逛窑子,把林若芝气了个够呛。又找不到人说理。”

微微咋舌,未央皱眉:“这种性子你哥还让我学着点,他有病吗?”

“我哥什么都好。”羡鱼叹息:“就是在看女人的眼光方面差了点。人家跟他称兄道弟,他就觉得人家是不拘小节、豁达。完全没有想过那是不是一个公主该做的事情。我劝过他很多次,没用。”

“这一点,我还是比大哥强的。”魏羡天笑道:“我可没看上谁家小姑娘。”

“去去去!”魏羡鱼挥手:“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

未央低头想了一会儿,很是不明白地道:“不对啊,你哥眼神不好我能理解,可顾大哥也喜欢她,说明她身上还是有优点的吧?”

提起这事,魏羡鱼连连摇头:“你顾大哥瞧着也不是个什么好人,这两人成为夫妻我是乐见其成的,省得祸害其他人了。但你别钻牛角尖,萧祁玉真的不值得你学,你好生做自个儿吧。”

未央听得茫然,还是勉强跟着点头,用完午膳,就跟着这两姐弟在府里瞎晃悠。

“这魏家的宅院建成快一百年了。”魏羡天一边走一边认真地介绍:“从前朝开始魏家就是忠良的将领,后来国破家亡,魏家经过一场劫难。好在新帝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继续委以重任,魏家才能持续繁荣到今天。”

走了老半天了都没走到个边缘的地方,未央累得直喘气。不可思议地道:“你家原来这么阔绰。”

旁边的魏羡鱼笑道:“你以为魏家是什么穷苦人家吗?在京城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你能这么顺利地嫁进来,该去庙里还个愿啊。”

大概是她对魏家的认知有误?杜未央轻轻摇头,以前不怎么了解外头的事情,连魏羡渊这个人也都是听魏羡鱼说的,否则当日礼堂上还真认不出他。爹爹偶尔提起魏家,也只说家风较严,别的一概不论,所以她以为,魏家只是个跟她家差不多的官家。谁知道同是二品官员,家宅差距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