ˇ前世(5)ˇ 最新更新:2014-02-09 03:21:52

撑筏独漂,理应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可瑶现在望着前方绵延成片无尽头的山林翠竹、烟云缭绕,缠绕在心头的却是各种复杂的思绪。

埋藏在她心底的有一股跃跃欲试,那种即将成为见证历史的未来人的激动,她很想撒开手脚大吼一声:来战吧!!可惜这份YY 只能在她心里暗洛洛的进行…她没这个胆子喊出来,也不指望有人能够明白她的兴奋。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她是一颗任人拿捏的小白菜,不具有攻击性,自然抖不起来…

想法多多,最终还是耷拉着脑袋低调做人……

他们溯河而上,每日岸边的景观也是千变万化,从开始纵横交错的河道、湿地、沼泽到如今越来越宽的河道,瑶知道,她们已北上中原。

而随着渐渐摆脱了的她这几年来早已熟悉了的湿润闷热的亚热带丛林气候,她心中的紧张和不安却随之扩大着。如果没有弄错的话,现在中原夏族的首领就是禹,那个传说中为了治水,几过家门而不入,把无私奉献精神展现得淋漓尽致的英雄,可课本上从没有说过任何关于他会滥杀无辜事实,而这样有魄力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跟弥勒一般的滥好人?!

考古资料显示,禹杀戮果决颇有威望,在史上有名的万国会盟上,防风氏首领仅仅因为迟到就被他下令处死…这样的人,只让她觉得胆寒。

更勿论,良渚王国还在此期间神秘消失…几乎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给后人探查…瑶害怕,此次离家,可能就真的是永别。

在离开前,她一直刻意回避去想这方面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些丝丝缕缕的猜想都交织成不安的预感,死死的包住了她,让她连挣都挣不开。瑶双手抱臂蜷在独木舟内,怎么也赶不走身上泛起的细栗。

“哟呵!”

前面的船夫忽然间大声吆喝了声,也把瑶的思绪给惊了回来,她随着声音的朝向望向岸边,一众密密麻麻的人,原来是总算抵达了,船夫准备靠岸。

瑶不由得挺起身背来,肃下神情,不动声色的整理衣襟,在此之前,她已经把轻便的麻衣换了下来,上了正装——纯白的娟衣配上一身的玉饰环佩,头顶羽冠。

待到前面的大祭司上岸后,才轮到了她,瑶稳稳的站起身来,微微提裙,抬着下巴垂着目踏上那片黄土地。

她的双脚甫一沾地,立马有一丛妇人上前向她行礼,随即簇拥着她至车辕前,瑶目不斜视的上了车,在帘子放下来的瞬间,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好像看到了夏卫,站在人群中,他也在看着她…

那帘子阻隔了她的视线,却没阻隔她怦怦直跳的心。

他果然是夏族的人!!

瑶心中此刻只不停的循环着这句话,莫名的激动还有那种背叛感瞬间席卷而来,让她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看到他在这,她几乎可以肯定,夏族一定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她狠狠的闭了闭眼睛,企图挥退那阵强大的失落感,她不清楚她在失落什么,是背叛是隐瞒还是什么,只知道有些事情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喜剧,越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它就越可能发生。

席上夏族首领禹忽然向大祭司提出:公主前来乃是天意,亦是缘分,不若两族联姻……

在良渚的时候,从未有人尊称瑶为公主过,所以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事件的中心主人公是自己,直到大祭司回道:‘尚需请示过九黎联盟的首领’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联姻,指的是自己!

禹闻言也不介意,哈哈笑道:可!联姻的对象贵族也熟识,正是夏卫。我族最年轻出色的小伙子云云…

晴天霹雳!

瑶举着箸的手都僵在了空中,她飞快的往席下的一处看去,正好和夏卫的望来的眼神撞在一块儿,他倒是波澜不惊,眼神里还颇有安抚之意。

她想说,不必如此,她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当场闹起来的… 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再不济,这点胆子还是没的……她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这一对视,倒是的确让她把面上的震惊给压到心底里去了,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不可自乱阵脚,所以当上头的禹看下来的时,就见着瑶端庄的坐在底下,面不改色的模样,遂心道此女不错。

为了让瑶在夏族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他们也很是费了一番心思,之前她还疑惑为何她会有如此好的待遇,实在不合常理,这个问题在禹提出联姻后自然解了。

此时她身下就跪坐着两个丫鬟状的人物,低眉顺眼的说是要给她捶腿… 捶腿…… 瑶脑补着红楼梦里的老太君….一阵寒颤掠过……

她不着痕迹的挥退了这两位看起来才小学生模样的姑娘,一个人捧着手炉,盘腿发着呆。一个星期前,父王来信了,他同意联姻… 因此禹还邀请父王母亲二位前来参加昏礼。

按理说,这没什么不对,可是瑶就是感觉怎么都不对!

前来参加昏礼…前来…

!!!那不是羊入虎口?!离开了他们的势力盘踞地,在这儿会发生什么都是无法预料的啊。想到这里瑶焦急的都想立刻让父王母亲别过来了,可她刚站起身就又颓败的坐下了——这里的信传递慢,这个时候父王母亲一定早已在路上了。

瑶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她死死的捏着拳头,企图驱散心头的不安。一条条理清前因后果后,她想应该暂时不会有事,毕竟是联姻,一定是合作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日子就在这种担惊受怕中飞速过去了,此间瑶一点都没有身为新嫁娘的羞涩欣喜,直到昏礼那天,她才恍然,真的要嫁人了啊……

从清晨连太阳都没冒出时,她就被叫起了,全程木然的被上妆、换衣、各种吉祥的话语在身边漫天飞,直到母亲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有了真实感,她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双唇蠕动了半响只问了一句:“您和父王还好吗?”余的再不能多说了…

“好,都好…”母亲的声线也有点不稳,只柔柔的看着她,眼神里有不舍,也有即将嫁女的欣慰。

见此,瑶悬了那么久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这会儿她才缓缓的想到:她这是要嫁给夏卫了啊… 问她什么感觉,她应该只能给出四个字:歪打正着。

还有,幸好是他。

过了黄昏才正式结束的昏礼,把瑶折腾的一句话都没有了,更勿论在席上看见的那些个人的眼神,让她想起来就浑身发毛,也促使她陡然想起,此时的夏族,应该刚刚艰难的从母系制转型成了父权制,女人在这里是一种财产,他们依旧沿袭着氏族制的共妻遗风……

那些人很明显把她看作了他们的私有物件…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连四周那些红彤彤的装饰,此刻在她眼里都显得阴森无比。

她想,她一定会每天都祷告五次,保佑夏卫长命百岁!

“在想什么?”

忽然出现在耳畔的声音把瑶惊了一跳!她抬眼一看,就见夏卫目光炯炯的锁着她的眼睛,那专注的模样直把她给瞧得心跳加速。

“你…你看什么?”

此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简直就是一枚气氛僵化催化剂…!

不想夏卫不若平时那般调侃笑话她一句,而是转身捧来了两盏漆黑的宽把陶杯,瑶看着他从迷蒙的光晕中走来,烛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差点都要分不清梦与醒了。

她接过酒盏,等着喝交杯酒,可夏卫径自一仰首就喝完了。

O.O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惊讶,引得夏卫也无措起来,连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瑶眨眨眼睛,回道:“无事。”

她都忘了,此时还未有那么多后世的习俗,同心结、花生红枣、红盖头都没有,交杯酒尚未出世太正常了。

笑想着这些,她端起酒盏仰头一口闷了,淡淡的米酒香就此缠绕在她的齿颊间,熏得她头都有些晕。

夏卫就见着她目光水水的看过来,就在他以为她会说什么让他脸红心跳的话时,瑶眯着眼看似顽笑实则认真问了句:“夏卫,我们是朋友吧?”

尽管这问题来得让夏卫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回了:“当然是。”

听了这话,瑶一下子就笑开了,双眸亮闪闪的,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紧锁着他的眼睛说道:“那就答应我,照顾好我的父亲。”

夏卫心里咯噔一下,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慌了片刻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想没关系,他能保护好她和她的父母,这次不就是了么?

禹想对东夷联盟动武,而刚刚经过战乱,还未休养生息足够的九黎联盟就是最好的开刀选择,若不是他提出稳固夏族,提出联姻,现在都不知是什么景象了……

他轻轻的抚摸着瑶的头,郑重答应道:“好,我起誓。”

“不必!”瑶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不必了,你记住你的话就好。”

但愿他们相伴那么多年的时光,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

ˇ前世(6)ˇ 最新更新:2014-02-13 04:38:56

某人吞吞吐吐好似浑身不自在的声音,打断了瑶复杂的思绪。

“天色,天色不早了……我…我们…睡吧…”说到后面夏卫的眼睛都不知道瞟到哪儿去了,脖子根红成一片,带得他耳垂下都是红尖尖了。

瑶觑了一眼窗外,白晃晃的天…… 睡觉?= =!

回过头来瞅见夏卫那张涨红的脸,原本不尴尬的她也被带得尴尬了,她双手扒拉着身下的毡子,只觉热气从心脏处阵阵升腾上来。

其实她心里也隐约知道避不开这事儿,可等到真的来临时又变得无措,毕竟理解和接受之间还是有有一条鸿沟的。

她是喜欢他不错,可两人之间之前一直是伙伴关系,这忽然之间要因为指婚而跳过恋爱阶段直接打全垒,她感觉就像吞鸡蛋吞得太快了,一下子噎在嗓子口了一般的不自在。

瑶思前想后,调整表情假作疲累,一手抚额,一手扶腰,嘴里还喃喃呐呐的道:“嗳哟,真的好累…”说着说着就掀开了被子自个儿猫着腰钻进去,没几秒,被窝里就传出了‘深沉’的呼吸声……

夏卫虽然某些时候单纯,但大部分时候都不迟钝,自然一眼就看出瑶在装睡,他也不言语,只慢条斯理的褪着吉福。

而躲在被子下的某人此刻却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外面那人的动作,她只听见衣料摩擦的簌簌声,虽然看不见,但仅凭借听觉,她都能毫无障碍的想象夏卫脱衣的动作了…

不一会儿,被她裹得密不透风的被子就被强行掀开了一个角,里面的某女抖了一抖,夏卫瞧见抬高了眉毛,了然的笑了笑,方才的紧张完全被她那受惊小兔的模样给冲散了。

他闷声不响的伸手捞过背对着他的女人,直觉怀里的身躯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准备蹦起来,夏卫抚弄着她的侧腰,感觉手下被他触碰的肌肤在轻微的颤着,他好似对她的反应很高兴,凑上前去在她耳边轻佻的笑了一声。

就在瑶快忍受不了,下一刻就要爆发时,夏卫格的一下笑出声来道:“瞧你,之前的胆子都去哪儿了?”

瑶心头火起,可嘴却张张合合半天都没辩出个所以然来。

身后沉默了半响,她的心也跟着悬在半空中没着落了半响,夏卫忽然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与他相对,他端详了她一会儿,见她始终垂着眼皮不与他对视,叹了口气道:“原本就是为了帮你,所以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捕捉到关键词的瑶愕然道:“帮我?此话怎讲?”

“禹要拉拢你的父王,原本应是启来娶你的…”夏卫斟酌了下,有所保留的说给她听,“如果是陌生人的话,不如我来。”

瑶闻言不作声,她在想,既然联盟了,那短期内父王应该不会有事了…可夏卫把不定她在想什么,生怕她多想,急忙撇开话题,可惜啊,下一个话题选得也不够好,或者说更糟糕了…

“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何不告而别?”

话刚出口,夏卫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瑶愣了愣,心想这叫我怎么问?看到你出现在夏族,难道还不说明什么问题么…我不傻,你也别来用假话来蒙我。

夏卫不自然的掩嘴咳了咳,随即把她往怀里搂了搂,道:“晚了,睡吧。”

瑶再次瞅向窗外半暗的天色,她望着那浸透在暗蓝天空中的昏黄色,望着望着,映衬着房里成片的正红,眼晕了,有了睡意。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时,正红的喜房早已撤了红,夏卫亦不在身边,唯有黄昏还是依旧。几个月过去了,于她来说却像过了几十年般的跌宕。

禹死了,传位伯益,启不愤,煽动叛乱。

东夷联盟拥戴伯益,战起。

瑶知道历史的最终结果,启一定会继位的,那么支持伯益的东夷联盟是什么下场,根本就不用想。

九黎部落隶属东夷联盟,夏卫隶属启派。

而她,就成了最不尴不尬的存在,随着启的战捷一个个的报来,部落里的人们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j□j:幸灾乐祸、不屑、愤恨… 可她都没心思应对,她只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心,这是不是就是良渚王国消逝的开端?——政变。

禹原本就想拿下九黎部落,作为他的儿子,启又怎会不想?

可再担心又如何?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历史的齿轮咔嚓咔嚓的,按部就班的往前走。

春夏秋冬,不知几轮变换。

这日夜里,夏卫从苍茫夜色中走来,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指着他“你…你…”的你了半天,随后她立马想到一种可能,她红着眼圈颤声问道:“结束了?”

夏卫不吭声,只望着她,眼里有安抚,明明就温温柔柔的,却让瑶感到一阵阵的心凉。

父王是已死了么……她的身子冷得打颤,她想大喊,却连声音都发不出,都卡在了喉咙口,像是濒死的人。

“你父王不该支持伯益,伯益逼退禹,原本就是不贤,启修身养性、节俭孝顺,是为良君。”夏卫半搀半拥着她,斟词酌句的和她说着。

心里不顺的瑶只觉他话中有刺,正待反唇相讥,不防他突然道:“你父王被我扣下来了,我会尽全力保他一命。”

可能是惊喜来的太快,瑶愣怔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否见他一面?”

夏卫见她那样子止不住的一阵心疼,他犹豫了下,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或许得让大祭司通融一下。”

瑶闻言茫然的瞧着他,这和大祭司有什么关联?

夏卫闪躲着她的眼神道:“大祭司,掌看管之责。”

瑶一细想就明白了,原来连大祭司都是夏族的人…怪不得,怪不得父王前些年不听劝告的练练出兵,国力大耗!怪不得,怪不得她现在身处此地,前途难明…

她知道自己此刻不应摆出这样的面色,她是在求他的,该软言软语,小心伺候,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沉下了脸色,她心里,更多的是嘲讽,她想:这就是命,国运竭!

“要不我去把他支开,你直接去见你父王,可好?”夏卫观着她的神色也是忐忑不安,他怕她恨他们夏族,更怕她恨他…可他也身不由己,他已经尽全力去保护她和她的家人了。

瑶使劲的调整呼吸,最后憋出个“嗯”来,也让夏卫松了口气。

她只要自己的家人安好就好,她也只能保住自己的家人,其他人…… 她抬着头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眼泪破框而出,其他人,就请原谅她…

枯荒的山,暗黑的石穴,低矮无法直立而起,阴暗又潮湿,她的父王,就屈身这样的地方。

瑶俯下腰低着头钻进洞穴,不知不觉的,步子前就嘀嗒下一粒粒水珠,在快到关押的地方,她抬手抹了把脸,揉了揉僵硬的面部,扯出一个笑来走了进去。

父王闭眼盘腿端坐在席上,也没有多狼狈,至少身上干净整洁,这应该是夏卫的功劳,瑶微微舒了口气。

她蹲下身子的那刻,父王霎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目光锐利得把她吓了一跳,见是她,父王的眼神柔和下来,“看来我儿过得尚可。”

瑶千言万语绕在心头,末了也只哽咽的喊了声:“父王…”

“想来我而今的待遇也必定是因你之故,可我儿忘了,我们蚩尤族的后人怎能沦落至此呢?战死是英雄!”

瑶看着父王说到最后那亮闪闪的眼睛,心里的不安一圈圈的扩大来。

“父王,你会没事的!我保你一定会没事的!”她不停的重复的这句,除了这个,她不知还能说什么了。

事后,她只记得父王当时看着她的眼神宠溺而眷恋,她该是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的,只那时还存着企盼罢了,就像快溺死的人死命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快瞎的人死命捕捉最后一缕光明,这只是本能。

战胜的启遭倾向于传统禅让制的部落质疑,有扈氏仗义出兵,终败,被贬为奴。

启的气焰一再的昌盛,而来自东夷联盟的背叛者——瑶,也随之成了众矢之的,可是她有夏卫这个于启来说是夺位功臣的人护着,倒也没人敢直接对付她,只再如何,她也能感觉到身边越来越紧张的氛围,她觉得越来越不安,像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缓缓酝酿着,就等着爆发的那一天。

这一天总要到来的,夏卫领命外出,走前不放心的再三叮嘱那些安排在她身边保护的人,但瑶就是知道,没用的,这次一定会出事,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比什么都灵敏。

果然,就在他离开后两刻,她的屋里就来了几位长者,他们的进来就好似入了无人之境一般,外面的护卫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瑶探头往外看了一看,一眼就明了了,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社会,人力是第一的,他们在数量上占了绝对的优势。

瑶顺从的跟他们走了,此时挣扎毫无意义,她也不想做无用功。她以为她会被直接带去裁决,没想到却是被关了起来,一日三餐照常送,她摸不清他们的意思,也就安然的照常吃,也不考虑饭食是否有问题,毕竟是祸躲不过,不如坦然面对。

后来她想,那段时候她的内心是否真的如表面那样平静无波,当然不是,只是她不能失了九黎部落酋长之女的气度。

就算死,她也要死得泰然大气!

那日,她在闭目养神,却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后见着一个女孩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和她那明亮的眼神撞到时,那女孩被惊了一跳,劈头就嗔怪道:“你干嘛吓我?!”

瑶只看着她默然不语。

不知为何,在瑶的眼神下,女孩儿感觉自己无端的矮了一截。想到这里她就不舒服,于是摆出趾高气昂的模样来道:“你想出去么?我可以助你出去。”

以为瑶会很兴奋很惊喜的女孩儿,看到她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得咬牙加大了筹码:“你还想见你母亲吗?!”

闻言瑶总算给了她一个正眼,那女孩儿不由得洋洋得意。

“条件。”瑶冷静的问道。

“不用条件,只要你离开就好。”

“是对我的裁决措施出来了吧?是什么?”

深觉瑶犀利的女孩儿撇撇嘴,道:“女人在我们夏族是无价之宝,所以尽管你是罪人,你还是会被留下来的,只是族里的兄弟叔伯们会共享你而已。夏卫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要把你赶快送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瑶死死的捏紧了拳头,半响后无力的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