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着好像正在为什么事烦恼。

昼川露出个犹豫的表情,仿佛一句话在舌尖吞咽三遍,最后慢吞吞地问:“请假了吗?”

“请了,”初礼低头打开洁面仪,嗡嗡声中摁脸上,“你像个祥林嫂似的一天念叨三遍,我还能忘?”

“确认下日期,这周三到下周一。”

“对。”

昼川盯着初礼,片刻之后微微蹙眉:“元月社没给你使绊子吧,根据我对他们的了解,梁冲浪可能会说出什么即将过气的作者让你别花太大心思这种鬼话……”

“……”

你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梁冲浪还觉得自己演技一流呢,结果连昼川这个智障都看出他的不妥来。

“没有的事啊,”初礼洁面仪震动脸蛋,说话也有点抖,只是泡沫之下面色平静,眼神坚定,“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这种话,你可是昼川。”

从镜子里看去,靠在门边的男人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这些天大概也是被欺负得很了,这会儿连梁冲浪那种狗东西怎么做都能影响到他……稳如昼川,什么时候轮到梁冲浪来左右他的心情。

初礼看着昼川这模样也是心疼,踮起脚拍拍他的脑袋。

昼川愣了下。

这时候初礼洗好了脸,洗洗手,从他身边蹭过准备去做饭,昼川犹豫了两秒后也跟在她身后像是小尾巴似的跟进了厨房。

这时候手机震动,打开来一看,是知道“昼川=L君”后坦然接受设定,兴高采烈与昼川大号接轨的阿鬼——

当时阿鬼表示:有什么好生气的,骗就骗了呗,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你父母突然告诉你,孩子对不起骗了你十八年其实我们家里资产上亿,原本你不用那么辛苦读书的……你第一反应难道是觉得天崩地裂、要把切蛋糕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寻死寻活吗?………………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实不相瞒我等着一天等了二十几年都没等到。

【在你身后的鬼:问了吗?】

【昼川:……】

【在你身后的鬼:她怎么说?我觉得我今天下午初礼跟我说话的时候隔着屏幕都透着一股生气,不是生机勃勃的生,是angry。】

【昼川:你吓唬谁。】

【在你身后的鬼:我没想吓唬谁,但是我觉得我好像吓唬到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心里默默送给阿鬼“妈的智障”四个字,昼川收起手机没,昼川长叹一口气……

愁。

此时正背对着他切菜的初礼听见了男人的叹息,心头一惊,心想难道是刚才自己的演技太差被昼川看穿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连梁冲浪这种狗东西都能骑到头上踩一脚的事他知道了?

他在叹气。

这种时候,一个人肯定很难熬吧?

难怪今天她一回家他就跟在身后跟那么紧,是不是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又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蹬鼻子上脸来欺负他了?

昼川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这些日子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

……

“咚咚”切菜的频率慢了下来,初礼越来越走神,直到菜刀一滑,指尖传来刺痛,她“啊”地低声叫了声扔了菜刀,低下头看见食指指尖被切了一道挺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涌出,她皱起眉——

“怎么了?”

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眼前变暗,大概是横在她身后的人弯下腰越过她的肩膀看了眼……在看见她指尖的伤口时,男人狠狠皱起眉:“怎么回事,切个菜把你笨的……”

初礼动了动唇没来得及给说话,下一秒便被男人牵起手快步走到屋外,医药箱从熟悉的地方拿出来,男人从医药箱里拿出双氧水——

初礼愣了下。

上一次他还眼睛都不眨地把酒精往伤口上倒。

“看什么?”昼川伸手把初礼摁沙发上,“上次酒精不是疼得哭爹喊娘吗,然后我去网上查了查,给矫情鬼清理伤口用什么消毒比较好——”

男人一边说话,手上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用消毒棉仔细给她清理了伤口周围的血……

“伤口这么深,下狠劲切啊,切个莴笋用得着那么大力不,你是不是有毛病……”

教育的话还没说完。

下一秒,握在手心的手被抽走,原本沉默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嘤”了声双眼通红扑进他怀里,纤细柔软的手臂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鼻尖压在他颈部大动脉的地方……

“……”

昼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就知道怎么此时此刻怀里的人哭得可伤心了,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当他抬起手沉默拍拍她的背,她就哭得更加卖力……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似的。

开闸泄洪啊。

怎么啦?

昼川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初礼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一个受尽委屈的宝宝,光脑补一下他下午一个人在家里面对那些个势利佬的欺辱就受不了得眼泪哗哗往外流……而此时,昼川也只能沉默地抱着她,任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手机震动。

昼川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放在初礼背上,解锁看了眼。

还是鬼娃。

【在你身后的鬼:我想了想大佬您别不是还没开口就问吧,握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水到渠成,请求滚个床单有那么难?!

早上她不答应那是早上,十二个小时过去了,你怎么知道这期间有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

把生活都活成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节奏——

这么响应祖国号召,下次人大开会你当中小学生健康心理模范代表啊!!】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来啦……………………

☆、第121章

有热滚滚的液体顺着颈子流过锁骨, 昼川放下手机, 伸手将埋在自己颈部的脸抬起来——手中那张脸因为哭得起劲儿憋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摇摇欲坠,一双眼红红地眯着, 无论如何都不像是韩剧女主角里梨花带雨那样好看……

但是唯独对昼川是有奇效的。

他手一软便松开手:“别哭了别哭了, 不就是切了手指吗,至于哭成这样,小学生似的……”

初礼顺势重新倒进他的怀里, 额头顶在他胸口上, 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眼泪:“不是因为这个……嗝儿呜呜……”

“不是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男人一手拍她的背, 抽过纸巾给她胡乱擦擦眼泪, “是我说什么了?我又没骂你,就是让你以后小心点——你心灵就这么脆弱?你看你在外面虎了吧唧的, 怎么一回家就成了哈士奇, 要是让梁冲浪那种人看见……”

初礼哭声一噎。

正想说我他妈才不会在那个王八羔子眼前掉眼泪,把我脑袋剁了我也不会!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 眯成一条缝的眼先看见男人被自己说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又伸手把她拎起来, 皱着眉一脸严肃:“不行,你要哭回家里哭。”

——如果连眼泪都不能成为特权, 老子上蹿下跳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成为你男朋友是图什么?

——这世界上有权利看见你的眼泪就腿软的人除了你爸,只能是我。

昼川这话说得特别理直气壮,说完还觉得自己特有男子汉气质——在他看来, 这宣言和言情小说男主角会说的话也就差个标点符号了……

殊不知“男子汉气概”和“直男癌晚期”中间就隔了薄薄的一张纸。

昼川说完自己还没美滋滋够,便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他微微一愣低下头,便对视上一张可怜巴巴的脸,她小巧的鼻尖红红的,此时轻轻煽动,小声地问:“昼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哭,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昼川:“……”

没有人会讨厌耳朵贴在脑袋上奶声奶气“嗷呜嗷呜”瞎嚎的哈士奇幼崽的。

没有人。

这种犬种飞天遁地拆家捣乱,除了在爱斯基摩拉下雪橇算正式工作之外在全球各地都是吃喝等死的存在,却至今没有从世界上灭绝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它们的可爱——

就像你。

就像你。

就像你。

被这样眼巴巴的瞅着,昼川再也忍不住“嗤”地笑了,在初礼愣怔地看着他的笑脸一脸懵逼时,他捧着面前这张湿漉漉的脸准确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印下自己的吻……小心翼翼含着她的唇瓣,大概是口红还没卸干净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好像吃到了玫瑰花的香味,这种味在早晨刚刚画完妆的初礼身上经常闻得到。

舌尖探入她的唇瓣,听着她抽泣一声后配合地启开牙关任由他顺利探入——

男人捧着她的脸的手下滑落在了她的腰间。

她跪在沙发上,这会儿仰着脸接受他的吻,于是当男人的指尖从她衣服下摆探入,轻而易举地就能摸到她因为弯着背,尾椎自然小凹与背部肌肉形成的一小条沟壑……

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手——

事实上,在他的手触碰到她腰间的第一瞬间,她就像是虾似的轻轻颤抖了下……与他相缠的舌尖迟疑了片刻,他及时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她挪开。

直到她的呼吸变得不稳,空气之中的暧昧几乎将人溺毙,她感觉到男人的手在她腰间裙子的搭扣上不怀好意的摸索,然后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时,只是用两根灵活的手指一推一压……初礼便感觉到腰间一松!

“昼川,”初礼小小惊呼了一声,舌尖挣扎着从男人的口腔中退出,“你你……”

旁边二狗子还靠在厨房门边远远地看着。

她羞红了脸。

昼川的手却懒洋洋地扶在她的腰间,手指在她腰间被裙子勒出的浅浅痕迹上拂过:“都勒出痕迹来了,是不是胖了啊?”

初礼脸上的红直接从脸蛋烧到了耳根和脖子根,她瞪着用慵懒嗓音问她这种混账问题的男人,眼里还带着之前哭过之后尚未干的水光……然后下一秒,她听见耳边男人在低笑,“噗”地一下她整个人从跪在沙发上被扑倒仰躺陷入沙发里,头发乱飞遮住了眼,她感觉到之前受伤的指尖被一个柔软湿热的东西飞快地扫过,愣了愣。

“没流血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微微沙哑,“还包扎不'?”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就放在她的大腿上。

裙子搭扣打开了,因为之前的连续几个动作,拉链退下了一半,这会儿正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已经是五月末,天气逐渐炎热,初礼只穿了一双过膝袜,于是这会儿,她膝盖与裙摆之间的腿内侧肉,就直接贴在男人的腿上。

他跪在她腿间——

一只手撑在她头顶一侧,悬空在她的上方。

……………………这这这是要干什么?

初礼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男人那张英俊的脸落下来越靠越近——他再次亲吻她,这一次比之前温柔婉转,轻啄她有些红肿的唇带着微微瘙痒……但是很快的,他的舌尖便抽离,湿润的吻稀碎而凌乱地落在她的眉心,眼睛,鼻尖,然后带着一串火热的温度向下蔓延——

他叼住她的耳垂下方的一小块肉时,她呜咽了一声,稍稍扬起修长的颈部……

像是油画里,祭台上向恶魔献祭的少女。

不远处,二狗子从趴着改为坐起来,仰着脑袋中气十足地“嗷汪”地叫了声!

感觉到身下的人仿佛回过神来似的颤抖了下,昼川忙碌之中,顺手抓起茶几上放着的钥匙往那只大狗那边砸去,大狗跳起来,哼哼唧唧咬着尾巴转身走回自己里屋的狗窝里——

男人的吻在她洁白的颈脖流连,肆无忌惮地留下一串红色的痕迹……他用牙咬着玩弄一般地咬她的锁骨,然后继续下滑,高挺的鼻尖来到她胸前不知道何时被打开的第四颗扣子附近。

初礼低下头,看着昼川的鼻尖埋入凌乱的自己的衬衫里。

她抬起手,紧张地用手背盖住自己的眼——

随后发现更糟糕的是这样反而让她的触感变得更加敏锐……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稍稍偏过头,鼻尖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衬衫下最后遮羞布的边缘!

“昼川……”

“嗯?”

初礼张了张口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地尖叫了起来,把这会儿头脑发热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初礼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昼川,男人无奈地与她沉默对峙片刻后,叹了口气爬起来,伸脑袋看了眼。

“……是你妈。”

“……”

初礼闻言挣扎着想爬起来,昼川顺手一把把她摁回沙发上,长臂一伸将她的手机抓起来扔给她……初礼手忙脚乱地接过手机,划开接听滑轨,把手机放到耳边,用稍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喂,妈妈?”

余光看见她说完这三个字男人就变了脸色。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并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用带着刚哭过的沙哑柔软地叫“妈妈”时,听上去有多引人犯罪……昼川深呼吸一口气,一番思想毁天灭地之后只想杀了自己,他觉得自己很变态,因为世界上大概很少有男人会冲动到想把女朋友干脆一口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我没有哭,是有点感冒了……嗯,工作很顺利啊,我不是升职副主编了吗,所以工资也涨了——你跟爸爸说了这事了吗,让他别老惦记让我回家。”

初礼躺在沙发上专心的打电话。

这时候突然感觉到男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小腿。

她愣了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干嘛,这个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腿被一股力量拉起来,然后……腿弯处稳稳地挂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个角度……

“我,”初礼打电话的声音瞬间都磕巴了,“我也换了租的房子了,现在住的地方很好,小区环境特别好…………妈妈,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往常和家里打电话她总要腻歪一会儿,然而这会儿看着男人伸手将她腿上的过膝袜脱下来,初礼毛骨悚然得只想赶紧挂电话!

她抬起脚踹了男人一下,后者摇晃了下,却垂着眼屹立不倒地继续将她的过膝袜拽下来——摇晃之中初礼的裙子下摆往下滑落,她连忙伸手去捂……

男人拍开她的手。

另外一只大手稳稳握着她的小腿肚子,低下头看了眼她的脚,仿佛抑制不住似的,他俯身,在她的脚背落下一吻……

之后便如同着了魔。

细碎的吻从她的脚背至脚踝,再到小腿一路向上,他半瞌着眼,像是十分认真地做着眼下这件事……初礼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眶再次变红,想要落荒而逃,那条腿却被男人拽在手心动弹不得。

电话那头,初礼听见她老妈提到了男朋友,提到了相亲,什么小姑姑的老公的表妹的儿子国防大学毕业,高大挺拔,帅气英俊,前途无量,人家都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她才不管。

她眼里只有昼川。

此时男人的吻来到了她膝盖之上,裙摆之间大概被称作是“绝对领域”的地方,他冰凉的鼻尖就顶在她内侧,大概是听见了电话里的什么声音,他动作稍一停顿,掀起眼皮子撇了她一眼……

这一眼里包含的信息让初礼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妈,我不要相亲了,我——啊!”

着急忙慌的撇清被自己的尖叫打断,只是因为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肉然后张嘴一口咬下,初礼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来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感觉一口咬住不让自己的异常被电话那边察觉……

男人稍稍撑起身体。

沙发发出不堪负重“嘎吱”的声音。

他定定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用口型道:相亲?

这样的做的时候,大手就撑在她的大腿上,仿佛为了强调自己的存在,它又往上滑了滑,这会儿,男人的指尖已经快要碰到了,碰到了……

根本没办法说出口的地方。

初礼又快被逼哭了,她感受到了男人无声传递的威胁,她都不知道这通电话打完她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搞什么。

他不是心情不好吗?

为什么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威胁人?

心情不好就能这样吗!

他的手往哪放?

他的手怎么能放在这?!

如果我说错了什么,他是不是就要……

“我不相亲,我不相亲,”根本不敢继续往下想,初礼抓紧了手里的手机,手心全是汗,盯着男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初礼都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我有男朋友了,对对,真的有了,特别优秀……”

语气里带着讨好的气息太重。

可惜被夸奖的人依然面无表情,好像是很难讨好到的样子。

初礼被她妈一通电话坑了个底朝天,屁滚尿流地挂了电话,扔开手机……空气还是凝固的,仿佛有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是什么,根本不敢细想。

初礼只能硬着手臂,张开双手抱住男人的腰,小声地顾左右而言他:“昼川老师,我饿了,我们叫外卖吃饭好不好?”

…………………………求你了,吃饭吧,吃饱了就不“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活不过明天天亮,来点留言,让我看到咱没白牺牲……………………

☆、第122章

“吃饭, ”昼川身体僵着撑在她的上方, 看着整个缩进自己怀里那一团,他眼沉了沉,嗓音暗哑, “你知道我现在只想吃什么的。”

环在他背上的双手悄悄收紧, 她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跳出喉咙了。

男人的大手从她的腰间往下滑,从被解开了一颗扣子的裙摆腰际探入,于是, 再次被撑开一些的拉链发出“呲啦”一声响——明明是平常换衣服的时候几乎都听不见的声响, 此时在安静的客厅里却被放大到了一个可怕的音量,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着初礼的大脑神经……

男人修长的指尖一点点地在吞噬她大腿上的皮肤, 引起大片的鸡皮疙瘩——初礼看不见他的手指, 脑海中却突然清晰地想起曾经无数次,她站在他身后, 趴在他的椅子上看着他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 敲打下一行行的文字……

昼川一个小时最快的时候能写六千字。

初礼曾经感叹过,手指太灵活啦你……现在看来, 还真是太灵活了点,一言不合就得寸进尺地进入了他不该触碰的地方, 初礼的大腿肌肉紧绷,当男人指尖撩过时, 她伸出手,一把捉住他的手腕,抬起头看着他。

昼川手配合地停下来:“第一次?”

初礼:“……”

初礼疯狂点头——已经摆好了姿势等着男人笑着说:那算了吧, 我等你做好准备。

却不料男人笑是笑了,只不过说的是:“好巧,我也是,那接下来请你多多指教。”

初礼:“……”

被这个人又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弄得愣了下,紧接着初礼的脸终于从煮熟的烂番茄变成了烧开的水壶——从耳朵到脖子根红得发烫,耳朵都要冒出两股气来,脑海中“哔哔”响个不停,她忘记了正常呼吸的节奏……

初礼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怕是,指教不了你。”

昼川唇角边的笑容扩大:“那我教你。”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轻描淡写,与此同时他瞥了眼初礼的腿,一边还穿着过膝袜,另一条腿被他脱得干净,凌乱的裙子下摆淹着的大腿内侧,还有他刚才不知轻重咬出来的一道牙印……在那么隐秘的位置,牙印消失之前,就变成了只会有他和她自己知道的小秘密。

微微眯起眼,昼川也感觉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

看着她死死抱着自己,完全交于信任的模样,她懵里懵懂仿佛并不知道他脑海里已经把不纯洁的内容演成了一部每集一百二十分钟的连续剧……光是想想,昼川就兴奋了起来。

大手轻而易举地将那一块薄布退下一些。

像是要好好记住每一秒发生的事情一般刻意放换了动作——

他将她稍稍从自己的怀中拎起来,让她仰起头接受自己的吻,与此同时指尖触碰到的柔软让她微微瞪大了眼,他加深了这个吻,将她所有的呜咽和惊慌吞咽入腹……

他能感觉到靠在他怀里的人因为他指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细微颤抖,当他放开她的唇瓣她大口呼吸,双眼变得朦胧迷离,她靠在他的身上呼出灼热的气息,让他的颈窝湿润一片。

空气仿佛都变得潮湿、温热了起来——

让人躁动不安的热。

衣服的摩擦声都成了世间最好的催.情乐曲。

而初礼不是没有感觉,她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气,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尖叫哭泣地扯着他的头发怒骂“别他妈蹭了来干吧”,但是这种话在喉咙里打转三百回合后最终被她吞咽回了肚子里……

“昼川,昼川……老师。”

“嗯?”

“我总觉得……现在,还太早。”初礼的早字因为男人一个指尖勾起的动作差点儿走调,配合着一声刚跑完八百米马拉松的气喘,她脚趾都紧紧勾了起来,“……我害怕。”

她的声音拥有着百分百的真诚,因此说起话来都带着颤抖的气音……昼川完整地接受到了她的羞涩和对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一切的恐惧:因为她在他怀抱中真的抖得不像话,浑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状态。

“……”

此时男人的唇瓣就在她的耳边。

闻言,柔软的唇蹭了蹭她的耳廓,居然真的拿开了自己作恶的手……作为“我害怕”的回应,昼川没有多说什么劝慰的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得叫人心都化了,这一瞬间,初礼想到的词大概只有,耳鬓厮磨,以及,相濡以沫。

“嗯”表示,我知道了。

初礼稍稍放开昼川,退后一些,红着眼看着男人面无表情地抽过桌子上的面巾纸擦了擦刚从她裙底拿出来的手——

洁白的纸巾擦过之后,因为被弄湿而蔫巴下来。

初礼眼睁睁看着昼川扔掉那团纸巾,感觉自己干脆就这样在世界上消失算了……………………毕竟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他妈也太让人难为情了点。

初礼捂住脸。

这时候,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弯腰拉开她捂住脸的手,屈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去厕所解决下,你叫外卖。”

初礼愣了下,抬起头看着他,男人挑起眉:“你不是饿了?”

初礼“喔”了声点点头,昼川看她这傻得没了边际的模样叹了口气放开了她的手,正想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候忽然感觉到衣服下摆的一角被牵起,他停顿了下,转过身,看见个黑漆漆的头顶。

昼川:“……还有事?”

初礼低着头,红着脸,手死死地拉着她的衣角。

初礼:“……”

她也不知道这时候她还手欠拉住他干嘛。

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就这样让他离开,仅此而已。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在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地想要问她是不是想要整死自己的时候,才听见她吭吭哧哧说:“要,要不,还有别的法子不?”

昼川:“……”

空气再次凝固。

昼川:“有。”

初礼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昼川:“你转过去。”

初礼听话地转过身。

昼川:“趴下。”

初礼犹豫了下,慢吞吞趴下。

听见身后传来衣服摩挲的声音,紧接着男人呼吸的气息在靠近……初礼停顿了下想要爬起来看看她在干嘛,只是这时候,从身后伸来的大手将她摁了回去——大手捂着她的眼,当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她听见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就这样,别看我。”

黑暗让初礼有些不安,她只能揣测不安地感觉到他俯下伸来,结实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背,言简意赅道:“腿,并拢。”

一步一指令。

初礼只是下意识地按照男人说的那样去做,浴室下一秒便感觉到有滚烫的东西触碰到她腿上的皮肤,她被烫得呜咽一声,手抓紧了沙发上放着的靠枕边缘……这好像对他来说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耳边,他呼吸的气息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捂在她眼上的手微微收紧。

如果她看得到的话,大概能看见他手背凸起的青筋。

还有他额间的汗。

接下来一切都遵循着本能,黑暗之中,初礼只能感觉到从双方接触的地方,有燎人的温度向着浑身扩散——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当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颈部,背部,她能感觉到从自己的眼角流淌出滚烫的泪水,渗透了他遮在她眼上的指缝……

客厅之中安静得如此可怕,衣服摩擦的声音,肌肤相亲的声音,还有,他的喘息。每一刻都通过黑暗放大在她的耳朵里——

有时候无意间的碰撞会让她发出小声的倒吸气音。

紧接着他的动作就会变得更加粗鲁一些,或者紧凑一些。

直到大腿最细腻的皮肤被摩擦得一片通红,哪怕是有湿润粘稠的汗水以及其他混合物作为缓冲也无济于事,火辣辣的疼痛夹杂着别的什么……初礼感觉到汗水都将她上身的衬衫湿透了,这才是五月末的天,偶尔走在大街上还得加件外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拥挤在沙发上的两人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当男人放开她的眼,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亲吻她泛红的唇瓣,腿上湿润伴随着空气之中突然扩散开来的雄性气息……

初礼窒息片刻,下一秒张开唇,接受男人的舌尖闯入……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并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自己的唇或者是别的什么。

他小心翼翼用舌尖描绘她的唇瓣。

亲吻着用舌尖舔去她面颊上淡咸的泪水。

她闭着眼,让他柔软的唇落在自己的眼睫毛上,同时下意识因为瘙痒往后缩……男人轻笑:“这么爱哭的。”

初礼:“……”

他伸手将她抱紧怀里,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她的背:“谢谢。”

初礼:“啊?”

“没有把我赶进厕所……”男人抱着她,弯腰将茶几上的抽纸巾拿过来,“给你擦擦?弄得你腿上都是,你怎么都没反应啊,不难受吗?”

初礼差点咬了自己舌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抽纸,粗鲁地擦了两把,结果被磨红的地方一阵疼痛,她狠狠皱起眉“嘶”了声,暴躁地推开了他的脸。

他只顾在旁边嗤嗤地笑,看着她擦腿,表情非常标准地,像里.番里的痴.汉。

作者有话要说:要留言!!!!快!!!!怀疑活不过三个小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上一章的存活让我对晋江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第123章

初礼发现, 心满意足之后的戏子老师特别温柔特别好说话。

按照以往点外卖的经验, 如果那天昼川想吃粥而初礼想吃盖浇饭,那一般晚上肯定会是吃粥的……这一次当初礼单手拿着手机划拉外卖看吃什么的时候,男人就沉默地坐在一旁, 用绷带小心翼翼地给她包已经没在流血的手指头。

“吃什么?”

“听你的。”

“……汉堡。”

“行。”

这家伙不怎么喜欢吃西餐,最多早餐吃点烤面包,还常常闹着干脆早餐也吃饭多好……

初礼放下手机一脸惊讶都看着昼川, 只见男人头也不抬, 将她包好的手放下后,又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个药膏来, 一只手拿着药膏,一只手向着初礼的裙摆伸来……初礼条件反射似往后缩了缩, 昼川的指尖只来得及碰到她的裙摆,抬起头挑眉:“不是疼吗,擦药。”

那语气正人君子得不行。

不过初礼还是说要么我自己来吧,昼川也没反对, 直接把药膏递给她, 又把她的手机接过去继续点外卖……初礼接过来拧开盖子挖了一点清凉的膏药, 指尖凉嗖嗖的, 探入裙子底下,摸索着找到了这会呃呃还疼的地方往上抹了抹,药膏刺激得皮肤又刺痛了下,她“唔”了声,抖了下。

然后刚才还好好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初礼能感觉到一双灼热的眼盯在自己的脸上扫来扫去, 她抬起头便发现原本应该专心点外卖的人这会儿歪着脑袋看着自己,那双眼里好像又有了熟悉的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