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上,搂上。”

“此儿才学过人,墨眼无双,也配得上我家公子。”

“然然。”

此起彼伏地叫嚷声,嘶喊声,起哄声,笑闹声顿时响彻了大殿,平素公子泾陵虽然喜笑,却总是庄重自持,竟是满新田的贵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当众与美人取乐过的人。此时看到他主动唤一小儿在侧,众人哪里还愿意放过?顿时嬉闹声差点掀传了殿顶!

低着头的卫洛,小脸又是羞红又是苍白,这红和白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也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景致了。

她小嘴颤抖着,心中无比的惶惶,又无比的羞臊。

正当她都珠泪盈睫时,后项处又有一股热气袭来。那暖暖的,夹着雄性气息的热气,如鼓一下砰砰砰地撞向她的心脏,令得她的心脏跳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几乎要脱胸而出。

泾陵公子低下头,慢慢地,慢慢地凑近她的耳际,他的薄唇轻轻地触上那小巧晶莹的玉耳。就在他的嘴唇一触时,卫洛如兔子一样刷地一缩,脑袋向下一埋,只差没有把整张脸都埋到双膝间了。

时人无论男女都于性事上豪放,卫洛的每一个举动,都是独一无二,泾陵公子平生仅见的。他微眯双眼,盯着她那要滴出血来的耳尖,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不由唇角一勾。

他右手一伸,铁臂勒上了卫洛的小腰。把她勒紧一点后,他左手放下酒樽,一并伸出,勾起了她的下巴,令得她缩到膝间的小脑袋重新昂起来。

然后,他凑近卫洛的耳侧,在看到她不停地颤抖时,那长长地睫毛扑闪扑闪个不停,睫毛尖上还有晶光闪动时。他先是一怔,接着却又是一笑。

这一次,他笑出声了,那低低的,沙沙地声音靡靡而来,令得卫洛紧紧地闭上双眼,颤抖着小嘴,连呼吸也下意识地屏住。

泾陵公子凑近她的耳侧,轻轻地朝着耳洞说道:“众臣相求,你是自动坐上?还是我搂你入怀?”

他每说出一个字,卫洛便瑟缩了一下,那耳尖的红,便又浓了一分。那般模样,直让泾陵都有点担心,她会如上一次那般晕厥了。

还别说,这个时候,卫洛的心跳已经急促得无以复加,她屏着呼吸太久,直令得胸口处一阵阵刺痛。泾陵浓烈的雄性气息,他说话时那沙沙直钻、直痒到心尖处的热气,还有满大殿飘来的淫笑靡荡之音,令得她混沌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我可以装晕!我且再装晕!

是了,我马上就装晕。

可是,她才想到装晕,便感觉到耳中又是麻痒难当,接着,泾陵的唇再次凑近,他那低沉磁性的,有点急的呼吸声也开始笼罩着她。然后,她便听得泾陵低笑一声,说道:“若你敢晕去,我便当殿扯开你之衣裳。听人言,晕厥者凉之可也!”

这话一出,卫洛绝望了:这个妖孽,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装晕?他怎么就这么步步紧逼,令得自己这般难受?

这时刻,卫洛真的想哭。满大殿的男人都搂着怀中人在纵情亲热,自己真坐到他的腿上,那,那还能不那样吗?

不,不!我要想法子,我一定要想法子,马上就想,马上就要想出法子!

在卫洛的心忙着嘶喊时,泾陵公子手臂一紧,竟是抱着她向自己膝头上放去。

第八十八章搂她于怀

轻飘飘的,晕眩的,卫洛只觉得腰间一紧,身体腾空而起。

再接着,她的屁股坐在了一个结实的肉垫上。她的背,倚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脯,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腰间。

只是一准眼,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只能闻到一个人的呼吸,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了!

卫洛一直紧紧地闭着双眼,屏着呼吸,她感觉这样也许能使自己稍稍冷静一点。可是没用,一点用都没用,她的心跳越来越猛,猛得她都闻到了那股腥味!

因此,卫洛睁开眼来。

泾陵公子把卫洛搂于膝头,他从几上端起自己饮过的又重新斟满了的四方青樽,然后,他转过头来,把青樽送到卫洛的唇边,低笑道:“饮之!”

卫洛一动不动地,僵硬地坐在他的膝头上,可能是太僵硬了,她的小身板在不停地颤抖着,颤抖着。

感觉到唇边传来的凉意,她垂眼看向他送到嘴边的青樽,实在忍不住,低低地,轻轻地求道:“可否置我于塌?”

“置你于塌?”

泾陵哧笑一声,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卫洛,轻快地说道:“我竟是不知,卫洛小儿已饥渴至此,于这大庭广众当中,欲上塌求欢矣?”

刷地一下,卫洛的小脸涨的通红,羞臊中,她却是泪珠盈盈。

眨了眨长长地睫毛,她略抬起那墨玉般的眼瞅向泾陵公子。

只是这一瞅,泾陵公子便怔住了。

一直以来,卫洛这小儿都是狡黠的,胆怯又混合着胆大包天的,那双墨玉眼中,也是清冷时多,稍有异光流动,便是狡而怯,怯而媚,虽风情难描难画,却总是有种藏在骨子里德冷清透出来。

他还真没有见过,她会如现在这般,墨玉含泪,波光荡悲。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不安,惊慌和泣求,竟让他在这瞬间想到了个词,‘楚楚令人怜惜’。更让他自己也意外的是,看到这样的她,他竟是呼吸一阵急促!他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把她压在身上,挤入身体中的冲动!

卫洛只是一抬眸,便清楚地看到泾陵公子的眼神由呆怔变成了幽深,那呼吸竟是越来越急促,那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那硬实的胸脯,竟也是越来越火热!

不妙了!

卫洛瞬间清醒过来,她连忙垂眸,低头,然后她低低的,声音刻意冷了三分地说道:“小人刚才听到了越嫡公主的私语!”

越嫡公主?

泾陵公子的眉头皱了皱,却并没有上心。他的呼吸依然还是急促着,他低着头,向她的樱唇凑近。看那样子,竟是要吻上一般!

卫洛压着激烈的心跳,又果断冰冷地说道:“她曾言,她此次前来身系家国颜面,有负越侯和楚王所托!”

当她说到‘楚王’时,卫洛重重地咬了咬音。

楚王?

泾陵公子迅速地皱起了眉头!

终于,他那越来越急促浑沉的呼吸,变缓了一些。他前倾低头的动作,也是一顿!

卫洛闭了闭眼,悄悄地吐出一口气。

泾陵公子有点冷的声音从她颈侧传来。“楚王?哼!”

他重重一哼,声音中已是带了一分杀气。

这杀气,把他刚刚涌出地冲动洗了个干净。泾陵公子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再转头看向低垂着头,可怜兮兮的卫洛时,不由哧笑道:“又给小儿唬过了!”

这一句话,他和卫洛都明白。

卫洛低着头,眨了眨长长地睫毛,低低地说道:“听那越嫡公主之言,并无意就此弃公子而去。”

泾陵公子静静地盯着她,盯着她。

半响,他微微一晒,叹道:“好一个小儿。”

他这不是说越嫡公主,而是感慨卫洛。卫洛这人便是这样,明明把戏都演过了,令得他的性趣都消去了,她还会善始善终,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把戏继续演完,把话继续说完。

泾陵盯着卫洛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又是一勾。

他手臂再次收紧,直把卫洛修长温软地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间。

他低下头,脸靠近她的颈侧,感觉到那细腻温香中传来的阵阵颤抖,他低低的声音再次传来,“何惧怕至斯?”

这已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问卫洛同一句话了。

卫洛嘴唇哆嗦了几下,咬了咬牙,在狂猛得心跳,阵阵的眩晕中,低低地说道:“洛实不惯与丈夫近!”

这是回答了。

她的回答,得到的是泾陵公子的哧笑声。

他的脸继续向她的颈侧凑近,慢慢的,慢慢的,那高耸的鼻子,在她颈项的细毛上微微一划,如春风一样,微微荡了荡,却勾得卫洛的心脏直是朝天空中猛地一晃,远远地抛了开去!瞬时间,一股酥麻伴着眩晕,从她的小足处涌出,直令得双足发软,膝间酸痛,下腹处一缩!

紧接着,卫洛那高高竖起的颈部寒毛,清楚地传来了他的第二个动作。泾陵公子在她的颈项间蹭了蹭鼻子后,头微一抬,竟是把嘴唇贴上了她的耳际。

他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耳际!

他这个动作一做出,卫洛再次受不了了,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向下一滑。当然,才滑了两寸,腰间再次一紧,那只铁臂又把她搂住了。

然后,泾陵公子沙哑低沉的笑声帖耳传来,“竟是紧张至斯!”他说到这里,微微一晒,又笑道:“小儿脸上处处皆以粉遮之,此处最少,还可亲近!”

他这是一句自说自话。

那从耳洞处酥酥传来的嗓音,令得卫洛的膝头再次酸软时,心头终于有了一丝明悟:他真的对我的遗容之事一清二楚!我,难不成我今晚是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四个字一出,卫洛飘啊荡啊,在半空中旋转地大脑又有了一丝轻清明:不,不,我还可以想法子,对,我还可以想法子!

搂着她的泾陵公子不知道她的挣扎不安,他只是把卫洛紧紧地搂在怀中,脸凑近她的颈侧。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低笑道:“何惧我至斯?上我之塌,荣华可期!小儿,”他刚说到这里,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生生地住了嘴。

卫洛的心脏再次收紧:他说到这个时候中断,定是怀疑到了什么。哎。

正在这时,那肥腮上印满胭脂的贵人向泾陵公子晃了晃酒樽,嘶声大笑道:“公子既然搂上了佳人,怎地只顾着如鸟儿般交颈私语?何不香唇渡酒,相濡以沫,宽玉带,解襟怀,尽欢爱之事?”

这贵人每说一个字,卫洛的脑海便被巨鼓重重地敲击一下,每说一个字,她的心脏便向胸膛冲上一次!一番话说完,卫洛已是心跳欲脱,晕眩之至!

从来没有一个时候,她这般想持剑杀人,想把那肥胖不堪的老男人一剑给斩了!

第八十九章是胜了,还是败了?

这股冲天怒火腾腾一升,顿时把卫洛晕沉的大脑一冲。终于,她找回了一线清明。

这时,她腰间又是一紧,接着下巴被一只修长的手扳转,只听得泾陵公子低沉的笑声传出,“香唇渡酒,相濡以沫?善!”

他一边说,一边竟是真仰头含过一口酒水,头一低便向她的小嘴罩来!

泾陵公子的薄唇越逼越紧,众贵人中开始传来一阵小小地鼓噪和笑闹声时,突然间,卫洛身子一滑!

她这一滑,用上了五分力道!

现在的她可不是吴下阿蒙,这一用力,竟是把泾陵公子紧搂着腰间的大手给弹了开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传出,卫洛生生地弹开了泾陵公子的手后,整个人一滑一溜,便从他的膝头退了出来。她也不等泾陵公子反应过来,脚步稍稍后退,整个人便是跪趴下,以五体投地的方式,跪在泾陵公子脚前颤抖不已。

卫洛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等着看好戏的众贵人都是一惊,他们齐刷刷地抬头看向泾陵公子。而后面喧闹着的贵人,声音也越来越小,一个个也转头望来。

泾陵公子淡淡地,静静地盯着跪趴在地上的卫洛,深刻俊美的脸上甚至还有一抹笑容:他就知道这小儿定有招数使出。

他微微侧头,双手置于膝间,身子前倾,盯着卫洛乌黑的后脑勺,懒洋洋地笑道:“足矣,可以说矣!”

他是说,你颤抖也颤抖够了,可以说话了。他这句话一说出,前排听得到的贵人们都睁大了眼,一脸愕然,也一脸不解。

趴跪在地上的卫洛,自是对这句话置若罔闻。她依然把额头贴在地板上。暗自咬了咬唇后,卫洛颤着声音,以一种极为老实,也极为不安的语气说道:“禀公子,洛昨晚得梦先父。”

她才说了这么几个字,众人的脸色便凝重起来。泾陵公子的眉心跳了跳,冷冷地盯着她,一股危险地火焰在他的眸中燃烧。

卫洛这句话中提到了先父,这可不是一个寻常的字眼。时人最重者,排得比自己的生命,家族的前途还要重的,便是祖宗祭祀几个字。

这是一种很强的信念,很强很强,一直到了今天。绝大部分中国人都是‘见神就拜,见庙就进’的,西方人心目中珍之重之的主和神,在中国人眼中就是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的玩意。

但是,看似散漫而不敬鬼神的中国人,他们的心目中普遍有一种信仰的,那信仰便是这个:祖宗!

所以,卫洛拿‘先父’两字说事,可是一种很严重的,也应是经过慎重考虑地举动。

卫洛依然额头贴着地板,颤着声音说道:“先父责骂于我,说富贵权势当于直中求,智中取,剑中索!岂能以区区丈夫之身而行弄臣之事?”

卫洛虽然颤抖着声音,音量却并不小。

正在寻欢作乐的众贵人,已在不知不觉中全部安静下来。在这回音极好的大殿,卫洛的颤音传荡得很响亮。

在泾陵公子紧紧地盯视中,卫洛抬头再重重地一叩,说道:“求公子作主!”

她的话都说得这么明了,都说了自己不能以丈夫之身而行弄臣之事了,还要公子做什么主?

当下众贵人都看向泾陵公子。

他们的眼神很淡然:不过是个生了双好眼的清秀童子而已!他既不愿意,弃之就是。这天下间愿意侍候公子泾陵的童男还少了去?

众人很平静,也很不以为然。只等着泾陵公子顺口应了。

泾陵公子依然双手放在膝头,维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盯着卫洛。

刚才那簇怒火,在他眼中只是一闪而过。还没有人看清,便已被他收起。此时的他,脸上依然带着一股淡淡地,似笑非笑地笑容。

他深深地盯着卫洛,半响,才缓缓说道:“且近前来!”

“诺!”

卫洛膝行两步,慢慢地来到他的身前。

蓦地,一只修长的手伸出,勾起了她的下巴。

卫洛抬起了头。

纵使抬起了头,她的眼睛也是微垂的,长长地睫毛正在那里不停地扑扇着,苍白的嘴唇充分的表达了主人是真在紧张。

事实上,她压根不敢看向泾陵公子,她害怕。

泾陵公子勾起她的下巴,近距离地盯着她的脸,慢慢的,慢慢的,他的脸凑近卫洛。

当他吐出的气息一丝丝渗入卫洛的耳洞时,他开口了,声音很淡,很平和,“藏头遮面之徒,也敢拿‘先父’说事?”

他这句话,真的说得很平常,非常的平常。听不出半点火气,也没有半点不对头。

可是,他手指勾着的卫洛,脸色却是刷地雪白,她不知不觉中,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她慢慢地抬起眼眸,看向泾陵公子。

这双墨玉眼珠光盈盈,满满是乞怜,乞怜。

卫洛苍白着脸望向泾陵公子,嘴唇颤动半天后,却说了一句。“如入君手,盼请垂怜!”

这句话,她一说完便隐隐感觉到有点熟悉。

这句话,曾是一个脆弱的处女面对一个欺凌自己的恶汉说的!

此时此刻,卫洛珠泪盈睫,颤抖着说出这八个字,是因为她真的感觉到了他的杀机!

她感觉到,他的耐心真不多了。以前他觉得自己有趣,再说在他而言,天下美人多的是,对于卫洛的真面目是很美还是清秀,他并不怎么在意。他只是喜欢逗逗她而已。

可是,他现在说出的这句话中却有了杀气,沉沉而来的杀气。

卫洛说出这八个字后,嘴唇一个劲的颤抖,墨玉眼中泪水盈盈欲滴,小脸惨白如纸,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的模样。

泾陵公子紧紧地盯着她,紧紧地盯着,一瞬也不瞬。

半响后,他手一松,施施然地站了起来,俯视着她淡淡地说道:“不欲为弄臣?也可。”

他的声音虽淡,却与刚才的低语不同,众贵人都听得到。

这是贵人们意料中地回答,没有人吃惊。

泾陵公子盯着又趴跪在地上的卫洛,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缓缓传响,“念你有贤才,可暂掌副内事一职。”

他说到这里,声音蓦地一寒,目光沉沉,在他的盯视中,卫洛的小身板不由自主地,努力地向地板上趴去,都差点成了扁平体了。

盯了她片刻后,他轻哼一声,以一种状似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若有欺我,罪无恕!”

这声音中杀气腾腾,任何人都可以听出的杀气腾腾。

依然没有贵人在意,因为,既纳其言,又惩其擅言,恩威并施,这也是贵人们的驭下之道。虽然对于高贵的贤士不怎么用,但对于墨眼小儿这种,曾有过卑贱经历的人使出,也很正常的。

第九十章副内事

只有卫洛听出了这话的大不寻常,那句‘若有欺我,罪无恕!’是严厉的警告!也是一种威胁!

卫洛贴在地板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如她,欺骗泾陵的话实在太多了,多得他和她都心知肚明。

在众人的哄闹中,泾陵公子施施然地坐下,他盯着卫洛乌黑的小脑袋,半响才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退下吧。”

“诺。”

卫洛爬起来,躬身后退两步,才转身向席中走去。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恭敬之极,老实之至,令得看到的权贵们,更是不在意地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一怯弱小儿而已!

卫洛回到塌上,她刚跪坐好,前排的那青年贤士便转头向她看来,他盯了她半晌,叹道:“父令不得为弄臣?哎,丈夫诚丈夫,却道路艰难矣。”

倒是一个黑瘦的麻衣老者赞赏地瞟了她一眼,声音嘎嘎地说道:“功名富贵,本应直中取,剑中索!善!”

卫洛勉强朝两人挤出一个笑容来。

在她的前后左右,都有贤士剑客向她看来。这些目光中,居然大部分是赞赏地。特别是一些贤士,对上她的目光时,还会向她微笑点头示好。

在这些人中,有一高胖的剑客也对她大点其头,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小儿有好父!终又少一奸邪子孙。善!”

这话一出,卫洛那勉强挂着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

下面的时间里,卫洛一直低着头,老实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笙乐飘荡,软香靡靡,众贵人显然意兴正浓。不过公子泾陵与众人寒暄了一阵后,便宣布散席了。

众贵人离席之时,纷纷把看中的处女童男索回去继续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