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新年快乐!”

————————————《新年舞会》完——————————

小剧场一:

苏香:啊!

杜非凡:你…你怎么样?没事吧?痛不痛?我下次会小心的…

苏香:没下次了!大笨蛋,跳一支舞连踩老娘二十下,再有下一次我明天就残废了!就你这样还想和棘棘跳舞呢,给我飞去外太空吧!

杜非凡:…(泪奔ing,棘棘你到底在哪里啊…)

小剧场二:

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座的凤鸣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回过头对着后座上的马荆棘问道:“马荆棘,你好像有吸引妖怪的特别体质。”

马荆棘:“呵呵…”

凤鸣:“我很好奇——既然你被那只魇魅当成了猎物,那他到底变成了什么人来接近你的?”

苍极:“棘棘,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白初一:“…”

凤鸣若有所思的微笑:“是谁呢?按理说应该是你心里最想看到的那个人…不能说吗?”

马荆棘把脸转向窗外:“…是我爸…”

凤鸣腹诽中:“如果真是你爸,你早就怀疑了,怎么还会上当?拜托说谎也说个高明点的…”

苍极(哀怨的):“棘棘,为什么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结尾想到一些很可爱的花絮,因为没法出现在正文里,所以写了小剧场,就跟漫画最后的人物四格一样~~

当初这个故事并不在我的大纲之内,但是过年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有一个机会让所有出场的人物都出现会是怎么样呢?所以就有了现在的HC版~~被众多帅哥围绕,真的是件很爽很欢乐的事啊(这就是为什么《流星花园》不管拍多少版本都有很多人看的原因么?~~)

ps:简介全写成五个字,本来是好玩的,结果发现实行起来很不方便~~所以以后不给自己找罪受了

第一幕恐惧

她拉住了他,手指用力的几乎要嵌到他的手腕里去。

“别去…不要去!”

“你放开我!”

“求求你…不要去。我不想失去你,留下来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呀!”

“我们俩已经结束了!你听清楚了没有,已经结束了!你再纠缠我也没有用的,快点松手,我赶时间,还有人在等我!”

他用力的甩开她的手,消失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只留下她一个人坐倒在地,掩面低泣。

不远处,一幢爬满藤蔓的红砖小洋房静静的矗立在黑暗中,阁楼的窗户里,有一点微光一闪而过。

好热!马荆棘躺在宿舍的凉席上挥汗如雨的望着窗外肆虐的骄阳,为什么这样的天气还要去上课,为什么上课还要走那么远的路…为什么暑假还没有到啊…

拉拉拿手里的冰棍棒子戳她:“姑娘,快起来了,要不上课准迟到。”

马荆棘有气无力哼哼:“唉冰冰的好舒服,再来几下…”

拉拉一脚踢过去:“快给我起来,不然我们绝不等你!”

马荆棘终于在暴力威胁下慢吞吞的站起身,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殷月呢?”

“不知道啊,中午都没有回宿舍。听说她最近刚和男朋友分手,心情肯定不太好。不管我们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除了发呆就是流眼泪,好可怜。”小闲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不知道她吃没吃饭,我给她买了面包,我们快走吧,去晚了占不到好位子了。”

殷月是和马荆棘一个宿舍的女生,因为是重考生,所以比她们几个都大一岁,也更成熟。殷月刚进学校的时候就有男朋友了,是她高中同学,现在还在一个学校。不过男生是应届生,所以比她大一届,是法学系的学生会干部,挺优秀的一个人。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在学校里大秀恩爱,如胶似漆,看的一群青涩的小女孩羡慕不已。

也因为如此,殷月反倒和宿舍里的姑娘们接触的很少。上半个学期,马荆棘几乎没有和她说到过十句话。到了下半学期好了一些,因为那个男生的功课突然间变忙了,殷月有了更多时间回宿舍,大家也就慢慢的熟悉起来。

但是不久之后,她就发现男朋友不是在忙功课,而是——移情别恋了。

殷月也哭过闹过想办法挽回过,很是折腾了一阵子,最近终于尘埃落定的分了手。此后她的情绪一直处于低谷,毕竟是好几年的恋情,说分就分,对被辜负的一方来说,一时间并不能很好的接受。

从宿舍到教室的一路上,蝉鸣阵阵,柏油路都软绵绵的快要烤化了。马荆棘一边擦着汗一边躲在拉拉的阳伞下,嘀咕道:“这么热,晚上我要去游泳。”

拉拉顿时两眼放光:“棘棘你哪里来的游泳券?我也要去!听说游泳队都是晚上训练的,可以看到好多帅哥!周师兄也是…”她的眉毛突然一拧,“棘棘,不会就是周师兄给你的吧?”

马荆棘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的确是周亦涯给她的没错,但那是因为上一次她不明所以的被他当盾牌使,把一个仰慕者气跑之后得到的报酬。其实当时她看着那个女孩子掩面哭泣的背影也觉得很不忍心,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两个人不是互相喜欢,彻底断了也好。更何况报酬不拿白不拿,反正那个女孩子还是一样心碎了。

拉拉不放过她,正要追问,前方十八层高的教学楼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尖叫。

刺耳的尖叫声中,一个沉重的物体迅速从楼顶坠落,直直的落在离她们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发出沉闷怪异的声响。时值上课时间,这条主干道上有很多学生往来,这一突如其来的事故顿时让人群四散开来,又迅速的围拢,惊恐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有人跳楼了——”“救命啊——”

胆大的学生围在一起,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一些胆小的女生忍不住哭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眼见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天而降,脑浆迸裂四肢扭曲,任是谁都会有心理阴影。马荆棘她们三个也吓坏了,抖抖索索的靠在一起,想从人群旁边绕过去。

可是一阵凄厉的哭声让她们停下了脚步。这声音歇斯底里,依稀熟悉。小闲第一个反应过来,顿时愣住了:“是殷月…”

“啊!”拉拉也听了出来,一手一个拉着小闲和马荆棘,转身挤开人群,“好像真的是她,她怎么哭成这样?难道那个人是…”

马荆棘正和她们一起往人堆里面挤,突然觉得脖子里一阵寒意,不由自主的抬头朝上看去,正看到十八楼的楼顶,有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跳楼自杀的是法学系二年级的学生,名叫赵恒,在系里属于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前程大好,可以说是一个完全没有自杀倾向的人。

只除了一件事——他最近刚和相处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而他的女朋友也正好在S大里,是建筑系一年级的学生,叫做殷月。

流言渐渐在校内流传开来,大家都认为赵恒在大白天跳楼,都是因为和殷月分手的关系。只有马荆棘她们知道不是,当初明明是赵恒先提出分手的,没道理劈腿的人反倒为了情伤而自杀的道理。她们猜测这件事也许和那个第三者有关,可是殷月虽然被人抢了男朋友,却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听过,更别说长相如何,学校科系在哪里了。

周围的蜚短流长让她开始惧怕出门。她整天整夜的躲在宿舍里,更多的时候则是对着赵恒的照片痛哭。赵恒的骨灰下葬那天,她一个人偷偷跑去公墓,回来的时候发起了高烧,一直挂了两天水还没有好转。

也许是被人说的太久,就连殷月自己都觉得赵恒的死是她的责任,本能的拒绝康复。

可马荆棘觉得不甘心。

明明殷月才是受害的那一个。不管赵恒有什么理由,他就这么死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没有任何交代,叫活着的人纵然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因此,那天当她和拉拉小闲一起去医院看望殷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道:“月月,虽然再提起往事会让你伤心,可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发现他喜欢上了别人?”

殷月一愣,一张脸越发白的像纸一样。拉拉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点头道:“不错月月,我们帮你把那个女人找出来。不管怎么说,她也要对这件事有个交代。自从出事以后,她根本连面也没有露过,把什么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实在太不公平了!”

这一回,就连一向好脾气的小闲也在点头。殷月用力的咬着嘴唇,双手绞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低低说道:“赵恒…是系里学生会的干部,他们法学系在操场后面有一幢旧的行政楼,现在基本废弃不用了,平时都是用来存放杂物资料的,后来给学生会做了临时办公室…”

小闲一愣:“我知道,是那幢长满了爬山虎的二层红砖小洋楼是不是?上回我见到动漫社的同学在那里拍cosplay照片呢,挺有感觉的老房子啊,可惜明年要拆了。”

殷月点头:“…赵恒有那里的钥匙,我们以前一直在那里约会…但是自从他开始躲着我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去了。直到有一天,我下了晚自习一个人不知不觉的走到那里,竟然发现门没有上锁,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说到这里,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那个痛苦的记忆正在噬咬着她,她的手用力的扯着被角,哽咽道:“在那个阁楼上,我听到了他…他和一个女生的声音,他还说他…只爱她一个人。后来他们…他们…”她突然捂住脸,骤然间痛哭失声,再也不能言语。

马荆棘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默默的望着窗外的夕阳。

爱…“爱”是什么呢?一时间,几个女孩子都心中恻然,相对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始一个新的故事了呵呵~~

很多美女都反映说感情的进展太慢,其实这方面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男主的性格比较冷淡,属于轻易不动心可一旦动心就会一根筋到底的人,因此影子希望能营造出两个人经历过很多事才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旁人不能代替的情感,那样的感觉;二是前面有几篇故事都交代了一些重要人物的出场,所以相对的,感情方面的描写不多。

不过到目前为止,该出现的人物基本出现了,所以接下去会在这方面加快的~~(话说我上一篇文在第四章就有kiss镜头了,相对来说这一篇果然是慢热型…)

这次的背景音乐还是姬神的,《青い花》 。

第二幕线索

看着身心都十分衰弱的殷月,三个女孩的心里都不好受,一路商量着要怎么把那个不知名的第三者找出来。她们都只是那么年轻的女孩子,并不懂得爱情中的对错要如何判断。她们只知道,要替朋友做些什么。

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能找法学系的同学打听。但是赵恒平时在朋友师长中的口碑很好,从不是一个会乱来的人,她们不光打探不出什么情报,更加糟糕的是,当对方知道她们是殷月的同学之后一个个都露出了不满甚至鄙夷的神色,就好像殷月真的害死了赵恒似的。

几天下来,三个女孩子都很气馁。眼看殷月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大家却束手无策,宿舍里的欢声笑语也比往常少了许多。

没想到就在第三天的晚上,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那时候是晚上八点,马荆棘架不住睡意先回宿舍休息。刚一开灯,门边的电话机就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她接起来,听到里面有一个男声正低低道:“喂,是6号楼512吗?”

“是。请问你找谁?”

那人却没回答,沉默了一秒钟,又问道:“听说你们正在找导致赵恒和殷月分手的第三者?”

马荆棘的心里一跳,急忙问道:“同学你是哪一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我…我是赵恒的同学。”那人将声音压得更低,电话那头传来有规律的滴水声,听起来像是在水房。

“大家都认为赵恒自杀是因为和殷月分手,所以你们来问第三者的时候他们才会那么生气。其实…其实有一次我真的看见了…”那个人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有一次我跟老乡在外面喝了点酒,过了十点才回宿舍,本来想穿过教学区走东门回宿舍会快一点,所以没有走大路。然后…我在经过法学教研室旧址附近时看到了赵恒。他正和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在很亲密的散步,不过那时天太黑了,我看不到那个女孩的面目,只记得是长头发,瘦瘦的,看背影不像殷月。”

他说到“白衣服”的时候,马荆棘冷不丁想起了赵恒跳楼那天在十八层屋顶上看到的那个模糊的白影,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忍不住追问道:“后来呢?”

“…第二天我去问赵恒这件事,本来只是开开玩笑的,可是他好像很惊慌,一会儿说我看错了,一会儿又说那个女孩子就是殷月。最后他让我保密不要把事情说出去,说是被大家知道了影响不好。我们俩关系一向挺好的,所以我就没再告诉别人,再说那天之后也没见过他和类似的女孩出现在校园里了,我以为那天真的是看错了…”

那个人越说越紧张,喘气的声音也变大了。马荆棘觉得诧异:“同学,你慢慢说好吗?既然他让你保密,那你现在又为什么愿意说出来呢?”

“因为…”他在那头咽了口唾沫,“我…我又看到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了。就在那天…那天我们几个去辅导员办公室拿资料,赵恒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去找他,在安全梯那里看到了那天晚上见过的女孩子,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可我记得很清楚,绝对是她没错…我追过去,却什么人也没看到…那之后不到五分钟,赵恒就跳楼了…”

听筒里滋滋的电波声,像一条神秘的纽带,将那头的紧张也传递了过来。马荆棘握着电话愣了半分钟,在这半分钟里,那头的男生也一直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才低低道:“喂…同学,你还在吗?”

“在,我在!”马荆棘急忙应声,“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能不能找你面谈?还有…”

“不…不要找我。”他神经质的低叫起来,“我有件东西给你们看,我把它放在成贤楼301第二排第三张桌子里。你们明天第一节课后自己去拿。千万别来找我,我觉得那个女的已经…已经看到我了,她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得躲起来…躲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对方在慌乱的自语中挂断了线。

马荆棘瞪着听筒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放回原位。她的心脏从刚才开始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寻找已久的线索来的如此突然,可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可这真的只是一件为情轻生的自杀事件吗?

她不自觉的摸上耳畔的青珠。怎么办?要跟他商量吗?仔细想来,也快有一个礼拜没有跟他联系过了,是不是周末约他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电话铃又突兀刺耳的响了起来。她赶忙收敛心神去接,门口阿姨的声音亲切的传进了耳中:“512马荆棘在不在?”

“我就是。”

“快下来,有人找。”

有人?是谁啊?听阿姨这副雀跃兴奋的语气,多半是个男的吧。马荆棘不明就里的走下楼去,却在宿舍门口的草坪上意外的见到了周亦涯。

有周亦涯出现的地方多半伴着无数仰慕的眼光。马荆棘轻轻的吐了口气,泰然自若的走出门去:“周师兄,又找我去帮忙挡桃花呀?”

这种事,自从过完寒假返校之后,她已经帮了他不下十次,因此驾轻就熟。

周亦涯挑了挑眉毛,神情十分不满:“你的手机为什么欠费停机?还没到月底呢。”

这人就不能别提她的心头之痛吗?马荆棘瞪了他一眼:“我最近看中了一对乾隆年间的手镯,想要攒钱去拍呢,没钱充电话费。”

他终于咧嘴笑了笑:“没钱可以问我借啊。”

“不要。”她一口回绝,“你这人睚眦必报,我真要问你借了钱,指不定你怎么折磨我呢。”

他长眉一轩:“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顿了顿又道,“周末我爸公司在N市有个推介会,我来找你陪我一块儿去。”

马荆棘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去!你家那些宴会都麻烦的要死,帮你挡挡学校里的桃花也就算了,我才不要连外面的桃花都帮你挡。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不去就不去,此事免谈。我最近很忙,就不陪你聊天了哈,先走一步…”

“马荆棘…”他突然一把拉住她,语气也不若先前那样高高在上了。他难得的把声音放得很柔和,低低的,带点无可奈何的意味,“…你真不明白吗?我这是在追你啊。”

她拿眼角偷偷的看他,完美的侧面像一尊雕塑,月光下,虹膜上的一丝灰蓝尤其显得深邃。他是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的人,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说在追她?

短暂的失语之后,她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周师兄你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他眨了眨眼睛,倒也从善如流:“我爸喜欢收集古董,家里也有很多藏品。我戴着鬼火琉璃镜的时候,经常会在那些古物周围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想如果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应该可以趋利避凶,不用害怕哪一天被妖怪害了。”

马荆棘一颗粉红的少女心立刻被无情的现实打击到了,欲哭无泪道:“周师兄,这不是女朋友,这是保镖。”

周亦涯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觉得没差啊。你看,我为了你已经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这些你都是亲眼看到的,如果还不能显出我的诚意,那你说我应该做些什么,只要能做到的,我都可以…”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因此说到这里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吸气声,马荆棘回头望了一眼,见到宿舍门口围了一群刚下自习的高年级学姐,慌忙推了周亦涯就走:“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躲开人群,沿着小路慢慢走出宿舍区东大门,一路上马荆棘一再重申:“周师兄,你说的那种不是女朋友!再说我没有什么特殊能力,遇到什么事都是别人帮我解决的…”

“可你的那些朋友都是男人,我总不能找个男人做女朋友。”

“这话也有道理…不对不对,你不要偷换概念。”

“马荆棘。”他突然快走几步拦住她,皱眉不解道:“你为什么不肯答应?以前那些女孩子,只要我开口,她们都会很高兴的。”

所以你是被宠坏了…她暗自腹诽,脸上却笑眯眯的:“那是因为那些女生都喜欢你啊,可我不喜欢你嘛,你也不喜欢我,所以…”

“喜欢什么的,我不太清楚。不过和你在一起很好玩,比以前那些女孩都有趣。”他笑起来,“反正你现在也是一个人,为什么我们不能试试看呢?还是说——”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难道是那天那三个人中的一个?”

马荆棘一愣,周亦涯见她没有说话,以为是默认,脸色顿时有些不快:“…是哪一个?紫色眼睛的那个?手中会长出镰刀的那个?还是徐大师?”他吸了口气,“马荆棘,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几个没有一个是正常人,而你是人类——”他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你是人类,而我也是人类。我们才是同一种人!”

“我知道!”她不安的扭动起来,仿佛这句话触动了她心底里某个一直在回避的问题,顿时让她不舒服起来。她不想再继续跟他说话了,于是伸手去扳他的手指:“不是他们啦,你别乱猜。我要回去…”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却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像是蜡烛的火焰,又像是玻璃的反光。这转瞬即逝的光让她停下了动作,抬头望去,他们两个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法学系教研室旧址前的林荫小道上,而前方,正是那座爬满藤蔓的两层红砖小洋楼。

那丝微光发出的地方,正是最高处的阁楼。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为杂志写稿的事情烦恼着~~原来最考验作者功力的还是短篇啊~~要怎样用最短的篇幅写下最完整的故事并且让人产生共鸣,是一件非常有学问的事情呢~~~

第三幕阁楼

看到小楼的时候,马荆棘突然想起了殷月说过的约会,还有之前那通神秘的电话。那个自称赵恒同学的男生说,他见过赵恒和一个白衣女子在法学系的旧行政楼附近散步…

会是错觉吗?她有些紧张,抓着周亦涯的手也慢慢放松下来,思忖了片刻,说道:“周师兄,陪我去个地方吧。”

马荆棘拉着周亦涯在小洋楼周围来回的观察了两圈,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她朝阁楼的方向仰望过去,嘀咕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你看到什么了?”他饶有兴趣的问,“在这样的地方会有非人类的东西吗?”

马荆棘眨了眨眼睛,呵呵一笑:“一定是我看错了。“她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句,越过他走到前头去,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周亦涯的声音:“马荆棘,这个门上插着钥匙。我们要进去吗?”

她一愣,急忙转回来,果然看到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插了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钥匙。刚才经过的时候有看到过吗?她努力回想,却得不出结论,只得壮着胆子道:“要不…进去看看?”

周亦涯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子,说了声“好”便伸出手去开门。钥匙转动起来不算困难,只是太久不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听起来有几分惊心。明亮的月晖和路灯的余光照进屋子里,家居摆设隐约可见,看起来不需要额外的光源。

这里和普通办公室区别不大,进门一个小小的会客厅,连着一道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是上了锁的办公室。除了两人轻轻的脚步声,四周没有任何声音。

马荆棘惦记着阁楼,一路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正要招呼周亦涯跟上,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笑声中,一抹白色的影子在二楼的楼梯口一闪而过,长长的黑发划过优美的弧线。她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回头望过去,身后却黑洞洞的一片,周亦涯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竟然影踪全无。

怎么办…是立刻退走还是独自上楼?

她犹豫了片刻,看清楚楼梯的位置快步的走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将左耳的青珠取下,紧紧的握在手中。她不怕,什么也不怕,因为有他在…

二楼是一间储藏室,拉着窗帘,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她未做停留就直奔阁楼而去。阁楼是一个大约只有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堆着一些报纸和书籍,角落还有一张两人坐的沙发。一扇小小的气窗开在向西的位置,应该就是刚刚看到闪光的地方。

整个房间一览无余,她并没有看到那个白衣女孩,但耳边的笑声却似乎没有消散,隐隐约约的,一直渗入到墙壁中去。

正对着气窗的地方挂着一幅布帘,挡住了大半面墙。马荆棘犹豫了片刻,走上前去,将那幅重重叠叠的绒布帘子一把扯了开来。

那里竟然是一面镜子!

镜子的方位刚刚好能反射出窗外的弦月,此刻一轮苍白的月亮正带着魔魅的光芒映在镜中。马荆棘有些恍惚,仿佛受了蛊惑,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她慢慢的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的脸——不,不对…那不是自己的脸,那是一张美丽却陌生的容貌,白衣少女在镜的彼端朝她微笑着,宛如远山的长眉微微收拢,晶莹的眼睛,眼梢微微上翘,妩媚而俏皮,风情万种,叫人移不开目光。

她的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身体很轻。镜子两端的界限模糊起来,她就是她,她也是她…眼前有一片白茫茫的光亮倏然间绽放开,化成许许多多的影像,如胶片一般在眼前一帧一帧回放…

背景都是一样的,淡淡的月光,晦暗不明的阁楼。只有主角不断的变幻——一对一对的年轻情侣,在月光笼罩的房间里忘情拥抱,热烈亲吻,在那张堆满了杂物的沙发上纠缠爱抚…在他们缠绵的时候,都以为这是属于情人的秘密花园,却不知道所有的画面都倒映在那面绒布遮盖下的镜子里。那面镜子里有双眼睛,正静静的注视着镜外充满欲念的世界。

影像的末尾,她看到了殷月和赵恒…画面定格在赵恒从楼顶跃下之后破碎变形的脸,马荆棘忍不住尖叫起来。

“不——”

她的声音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捂回了喉咙里,有人在她耳边急切的喊道:“马荆棘你怎么了?你快醒醒!”